我有特殊侦查技巧/我靠善恶系统惩恶扬善—— by雨落窗帘
雨落窗帘  发于:2023年10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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铜锅里肉好了,她给每个人的碗里都夹了一些。鲜羊肉蘸着韭花酱跟二八酱,鲜香嫩。林舒月忍不住多吃了几口。
嘴巴里的羊肉还没放下呢,何婉晴又开始敬酒了。林舒月只能跟着喝。三个人,最后面喝了三斤白酒,酒程未过半,第一次喝白酒喝那么猛的林舒月就已经趴下了。
最后她是怎么回酒店的都不知道,只知道一觉睡醒,脑袋非常疼,一身的酒气,隔壁床的何婉晴跟冯琴琴还在呼呼大睡。
林舒月拿出手机一看,才六点钟,她去卫生间洗了个澡,拿出薄荷糖含在嘴里,之前因为宿醉而头疼的脑袋终于清明了一些。
手机上有好几个未接电话,全都是杭嘉白的,她已经提前知道了杭嘉白的行程作息,她发了个信息过去,不一会儿,电话就来了,林舒月躲到卫生间去接。
杭嘉白已经跑了五公里回来,正在换衣服:“你头还疼不疼?疼的话就再睡一会儿,我们下午再出去?”
“洗了个澡,我现在没什么事情了。下午我跟同寝的朋友们约好了,要去看雕塑展览呢。”林舒月小声地说着,怕吵醒冯琴琴跟何婉晴。
昨晚上那三斤酒,大多数都进了她俩的肚子里了。
“那我等一下就到。早上冷,你多穿点。”
“好。”挂了电话,林舒月吹干头发,穿上衣服下楼。
刚刚坐电梯下去,杭嘉白也来了,他的手上提着一杯热乎乎的豆浆:“我在来的路上买的,你喝一杯,暖暖胃。”
豆浆入手温热,是正好入口的温度,暖流从口腔到胃里,仿佛连宿醉后的疲惫感都扫通了。
这个时候才是七点多,天已经亮了,今天没有什么风,太阳从天上照射下来,金黄一片。
林舒月跟杭嘉白沐浴在阳光中等车,但灿烂的阳光却没有给她提供半点温暖:“我终于知道为什么会有冬天的阳光就是冰箱里的灯,只提供照明和辨别白天黑夜的作用了。”
杭嘉白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比喻,他觉得生动得很:“是啊,没有半点儿热乎气儿。”
杭嘉白的话,让林舒月多看了他一眼,杭嘉白莫名其妙:“看我干啥?”
林舒月抿嘴笑:“没想到刚刚来首都,你就变了一个口音。”
杭嘉白失笑:“我们寝室里一共四个人,除了我以外,剩下的仨都是东北的。跟着他们混了一晚上,加上我以前在首都读了四年的学,这口音一下子可能就被传染上了。”
“不有一句话这么说的么。当宿舍里出现一个东北人的时候,等再过一个月再看,整个宿舍里就都是东北人了。”杭嘉白上大学四年,回到家口音都不纯了。
说到这里,杭嘉白又想起一个大学时候的趣事儿:“我们宿舍有一叫马全的,他是广桂人。开学俩月,那口音就完全变了,他打电话回去要生活费,他妈妈说他是骗子。怎么也不接他电话。”
“哈哈哈哈。”林舒月笑出了声,声音像银铃一般的清脆悦耳。杭嘉白也笑,他的目光又落在了林舒月的唇上。
一阵风吹过,一片不知道什么时候干枯的树叶被吹到了林舒月的头顶。
“别动。头顶有树叶。”杭嘉白的声音变得低沉。
“啊?”林舒月伸手想要去拿,杭嘉白先她一步。
他是弯着腰的,脸一下子就放大在了林舒月的面前。离得那么近,双方的呼吸开始交缠在一起,杭嘉白身上那股淡淡的青草香味就在鼻间。
林舒月有点紧张,动也不敢动。
“好了。”离得那么近,杭嘉白的声音更加有磁性,像是一根羽毛,把林舒月心里挠得有些痒痒。
一片枯叶在杭嘉白指节分明的手中,他松开手,枯叶被风吹着,不知道又要飘向何方。
林舒月想要说话,一辆出租车停在他们的面前,杭嘉白打开门,牵着林舒月去了车子的后座:“师傅,去梁各庄市场。”
“好嘞,您做好喽。”随着司机师傅的应声,车子朝着梁各庄市场疾驰而去。
梁各庄市场离林舒月住的海悦大酒店不远,坐车半个小时也就到了。
在下车之前,林舒月以为这个梁各庄市场,是一个跟广粤省的菜市场一样的地方。但下了车,她站在写有梁各庄市场的打铁栅栏门朝着里面看的时候,她才知道自己的浅薄。
梁各庄市场占地面积很广,里面一共有三排,没三排有五个长一百米,宽四十米的巨大仓房。每个仓房上面都写了不同的名字。
就比如最前面这个,这是鲜肉仓。
杭嘉白付了车费,拉着林舒月朝里走。
“梁各庄市场,是除了东单以外,最大的批发市场了。整个首都百分之三十的店面里卖的东西,都是从这里头出去的。”
“真大啊。”
杭嘉白带着林舒月从鲜肉仓走过,路过了蔬菜仓、五金仓,终于在第三排,到了服装仓。
“是很大。我们以前最爱来这里买衣服。比外面便宜很多,质量也好,可以穿很久。”
两人推开仓门进去,再掀开北方每家每户都要挂来保温的巨大门帘后,终于进入到了里面。一眼看过去,全是卖服装的。
里面卖服装的多,买服装的也不少。里面人声嘈杂,仔细一听,全部都是商家跟顾客的讨价还价。
林舒月在人群里挤来挤去,半个小时后,林舒月披散着头发出来了,她头上的发圈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被挤掉了。
杭嘉白护着他,脚面上被踩了好几个印子。
两人在门口人少的地方站定,林舒月实在是忍不住笑:“这比羊城的服装市场可难挤多了。”
“是吧。那边有换衣间,你去吧厚衣服换上吧。”
“好。”林舒月往换衣间去,在换衣服之前,她先用系统商城秒杀来的红外线探测仪探测了一下,确认这里没有摄像头以后才开始脱衣服。
换上大棉裤,加绒的保暖内衣再穿上防风又保暖的衣服跟一双棉靴,她整个人就变得暖和了,系上围巾帽子再出来,更是有些热。
杭嘉白手里还提着两个巨大的袋子。那里面还有一套林舒月的衣服。
“走吧。”
两人一道往外走,这回站在冷风里,林舒月也感觉不到多冷了。
两人照例打车回去。杭嘉白问起了林舒月下午要去看的雕塑展。
“据说是叫做那什么一网明太鱼办的,何婉晴说,他是华柏美院的学生。专业学雕塑的。”
杭嘉白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我问一问我师兄,看看他去不去。”
杭嘉白说干就干,拿着手机就给他师兄打去了电话。听着两人用约定去什么地方吃饭作为结束语,林舒月问:“这个师兄,就是带着你吃遍首都的那个学长?”
“对,就是他。他叫左向丰。从学校读完以后,他没有进公安系统,反而去做了小说作家,他发表过几篇关于悬疑推理的小说。销售量都不错,现在由他的小说改编的悬疑片马上就要上映了。”
“哦?那么厉害?”林舒月惊讶地道。
“是很厉害,他以前在学校的时候就很厉害。他没去公安系统,反而在家当小说作家,我们老师还亲自找上门去骂。”杭嘉白说:“他要是进了公安系统,或许咱们华夏,又要多一名神探了。”
杭嘉白满脸可惜。林舒月则满脸好奇:“他是遇到什么事情才没去公安系统的吗?”
“是。他有一个青梅竹马的对象,在他们大三那年,他对象跟他分手了,说是他冷冰冰的,跟他在一起除了听他说今天学了什么,有什么样的典型案。一点也不浪漫。”
“他们分手后没多久,他对象就失踪了,他想尽了办法去追,去查,也就查到他对象在跟他分手之前,在网上认识了一个浪漫学派的作家。两人经常发信息打电话。”
“在他对象失踪之前,他对象最好的朋友也只知道她是去见那个作家了。”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那个浪漫学派的作家以后,林舒月的心理就咯噔了一下。一瞬间她就联想起了那个让何婉晴万分迷恋的一网明太鱼了。
“那他对象到现在还没找到吗?”
“没有。”杭嘉白叹气:“我当初问过他问什么不进公安局,那样更好追查她的下落。他说,体制内限制太多了,不如在外面自己查自由。而且在外面自己查,他想查多久就查多久。”
林舒月点了点头,杭嘉白又说:“下午我跟我师兄也去看看那个雕塑展,到时候我们在雕塑展见?”
“行。”林舒月同意了。车子停在海悦酒店的门口,林舒月拉开车门,提着衣服下车,杭嘉白在看着她进了酒店大门,才跟司机师傅说离开的话。
林舒月回到寝室,冯琴琴跟何婉晴都醒了。
林舒月一进门,冯琴琴就跟林舒月道谢:“昨晚咱喝的酒有点假,这一早上起来我脑袋都要炸了,看到你留的糖我就吃了一块,现在舒服多了。”
“对。”何婉晴在一边附和。
“你回来了就好,咱们快去看雕塑展吧,早去早回。”冯琴琴已经迫不及待的想出门了。
“那就走吧。”林舒月把东西往床上一扔,门都没进就跟着她们出门。
她们是坐公交车去的塑雕展,从坐上车到下车,走了三十分钟,又步行了二十分钟后,才到大目的地。
塑雕展的展馆置办得十分大气,灯光十分明亮,来来往往的人不少,大多数都是年轻人,还有少数的记者。
一进门,林舒月就被何婉晴拉着,往一尊摆放在最里面的塑雕走去。
那是个高一米七左右的塑雕,塑雕的面部线条柔美,表情柔和,眼神是向下看的,仿佛有完全温柔蕴含其中。长发披肩于身上,女性线条曼妙,一身古希腊神邸的装扮。
何婉晴一脸痴迷:“真好看啊!舒月,我跟你讲,这个啊,是一网明太鱼的成名之作,名字叫做梦中的女神。”
“她实在是太漂亮了,不仅身材完美,脸面部表情都这么传神!在这座塑雕之后,一网明太鱼所有的塑雕都差点意思。”
“一直到这座塑雕完成后的第三年,才有另外一座塑雕出现,就是那座,叫太阳神之子。栩栩如生!栩栩如生!”

参观完梦中的女神, 林舒月就被何婉晴带着,去看了太阳神之子。
太阳神之子的一只手托举着一个太阳,嘴角轻抿, 眼神朝下看, 神色冷漠而轻蔑。
何婉晴又被这座雕塑迷住了, 嘴中念念有词, 说出的话语中全部都是夸奖。冯琴琴都不想听了。
她偷偷跟林舒月说:“婉晴要是在写报道的时候,也有这个口才,十大青年记者的名头早就拿到手了。啧啧。”
冯琴琴理解不了何婉晴对艺术的痴迷。她拉着林舒月的手, 跟在何婉晴的身后,悄悄地说:“舒月,你欣赏得了这些雕塑吗?我咋一点都欣赏不来呢?我觉得瘆得慌。”
“不瞒你说, 我也觉得怪怪的。”这种感觉,林舒月也说不上来,就是怪怪的。尤其是这些雕塑,微表情实在是做的太真实了。
总所周知,无论是什么假的东西, 一旦太过真实, 那就显得恐怖了。
就拿边上一个母亲之神怀里抱着的小婴儿来说, 脸上甚至还有一块红斑。
林舒月就更加觉得怪异了。一般这种雕塑艺术品,上面都是需要做一些美化的,像这种大规模的红斑, 应该是不会出现的。但偏偏还是出现了。
还有就是男人的裆部, 一般情况下, 正经雕塑是不会做出具体形状的, 但这个雕塑有。
何婉晴见林舒月的目光一直都放在那个脸带红斑的婴儿身上,便开口解释:“这是母亲之神, 主要想要表达的意思是无论孩子有什么样的缺陷,母亲都会爱他疼他保护他。你看母亲之神是不是面露痛苦?这就是她的孩子正在遭受病痛的折磨,母亲之神想帮帮不了,所以才这么痛苦。”
何婉晴的解说,让林舒月扭头去看她:“婉晴,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何婉晴的脸上露出了一抹红晕,她看了冯琴琴一眼,冯琴琴像是想到了什么,瞬间瞪大眼眼睛:“上次你说要出去见一个朋友,见的就是这个一网明太鱼。”
“嗯。”何婉晴眼中全部都是仰慕:“他把我带到了他的工作室,他给我介绍了他的这些雕塑。”
何婉晴从骨子里就是一个十分喜欢浪漫的人,出了社会工作以后,她的浪漫就具体体现在装扮屋子,去看各种各样的展览、秀场。
她的房间里有一面墙的柜子,古今中外的诗集、散文全都有。
冯琴琴实在是不知道说什么了:“你那胆子是真的大,独在异乡,你也敢出去见一个人不认识的人。你说,你要是出了个什么事情,我怎么朝你父母交代?”
何婉晴也知道自己这个事情做得有点不厚道,便挽着冯琴琴的胳膊撒娇:“我这不是第一次见到偶像,太激动导致忘了跟你说嘛?我保证,以后我一定不会再干这种事儿了,我去哪儿一定告诉你。”
在何婉晴的撒娇当中,三人从母亲之神的面前走过,之后的一些雕塑,完全就没有“梦中的女神”“太阳神之子”“母亲之神”来得那么的让人震撼。
脸上的表情也没有那么生动。
对此,何婉晴的解释是:“我问过了,一网明太鱼说,除了那三座雕塑,剩下的全都是他以前的作品,各项技术都不到家。所以没有那么的出色。”
冯琴琴在林舒月的面前瘪瘪嘴:“哪儿是没有那么出色啊,简直是一个天,一个地。看看这眼珠子,都被雕刻成斗鸡了。哪儿前面那三座雕塑那么真实具体啊?”
林舒月也看到了这些雕塑之间的差异,她转头去看,那三座雕塑面前已经聚集了不少人。他们中有几个记者,他们变换着身位,给几座雕塑,以及雕塑下的人拍照。
“那个白头发的老太太,是不是华柏美院的康美教授啊?”
“是她是她。”林舒月的耳边传来了别人的对话,随着她的对话,林舒月将目光落在了那个白头发的老太太身上。
她穿着及至膝盖的黑色大衣,下身是一条阔腿裤,踩着三公分高的尖头高跟小靴子。手上戴着一个翠绿的手镯,跟她的耳朵上的耳钉凑成了一套。
她腰背挺直的站着,用欣赏的目光看向前面的雕塑,举手投足之间,都带着一股说不出的优雅。
“没想到啊,刘崇森这个同学以前在美院的时候平平无奇,出了社会以后,一朝开了窍,做出了让康美教授都为之倾倒的作品。你说他要是还在美院没毕业,会不会被康美教授收成徒弟?”
林舒月耳边谈论的声音还在,她侧头去看,说话的是一对二十三四岁的情侣,男生留着的长发微微有点卷曲。以两人的穿着以及谈话的内容,林舒月推测,他们也是华柏美院的学生。
“不能够吧,咱们美院人才济济,优秀的人多了去了,刘崇森现在出名也就靠那三尊雕像而已。你看这些拿来凑数的雕塑,啊一个是值得多看几眼的?”男人反驳着自己的女友。
何婉晴虽然也觉得除了那三座雕像以外,自己的偶像的其它作品连她这个外行人看起来都没有那么绝美。但这并不是他们贬低自己偶像的理由!
她嘴一张,眉头一皱就要喷回去,被把她性子拿捏得一清二楚的冯琴琴给捂住了嘴巴,勾着她的脖子把她拖走了。
三人到了楼梯间,冯琴琴放开何婉晴,看着何婉晴的脸色也冷了点:“婉晴,你能不能有点理智!先不说你跟那个一网明太鱼也就见过一面,我就问问你,你对他了解有多少?他就值得你在这种场合,为了他跟别人吵起来?”
林舒月靠在门边,打开善恶雷达系统,冯琴琴跟何婉晴的善恶值都不高,而现场除了他们三个以外,就没有别的什么人了。
林舒月关闭雷达,走到门边靠着,给她俩望风。
何婉晴不满地看着冯琴琴:“我怎么就不了解他了?他才华出众,人品优秀。只不过对比起别的学生,他大器晚成了一些。你看看刚刚那个人在说什么,他言语里对一网明太鱼那么看不起。那是我偶像,我就不能为他辩驳几句吗?”
冯琴琴丝毫不怕她的冷眼,两人从认识到现在,已经有十年了,何婉晴别的大优点没有,就护犊子。只要是她打心眼里认为好的人,她是真维护啊。
以前冯琴琴作为维护的那个人,她是感动的。但是现在她看到何婉晴维护这么一个连面都不认识的人,就感觉听挺糟心的。
“这些事情都是大众知道的,其他的呢?他多大岁数,家里有多少人,之前处过几个对象,你知道吗?”冯琴琴觉得自己这个朋友,自从跟那个一网什么鱼联系上以后,脑子就一天比一天的不正常。
明明起初还是好好的,现在就成了这个鬼样子。只要一遇上这个什么东西鱼,她那脑子就像是被狗啃过一样,一点也不正常。
冯琴琴已经忍了何婉晴忍了很久了。
何婉晴看着面色恼怒的冯琴琴,脸色茫然:“琴琴,你是傻了吧?我又不打算跟一网明太鱼处对象,我知道他的那么多事情干啥?我只要专注他的作品就好了啊。”
何婉晴一直觉得,自己跟一网明太鱼的关系,就像是歌迷跟邱飞飞的关系一样。她喜欢一网明太鱼的作品,无论是诗集和雕塑,都是她喜爱的。
因为喜爱他的作品,所以对这个人,也带着崇拜和仰慕,但要真的说让她跟一网明太鱼处对象在一起。何婉晴现在还没有那么想过。
冯琴琴所有的话,都被何婉晴这一句话,堵在了肚子里。她觉得颓败得很。要是何婉晴想要跟那个一网什么鱼有点别的牵扯也就算了,人家又没有那个想法。
没有那个想法吧,她又偏偏不让人家说一句他的不好。
冯琴琴是一口气憋在心里,上不来也出不去。让人难受得很。
林舒月的手机响了一声,她拿出手机来看,是杭嘉白发来的信息。
“走吧,我男朋友来了。”在来看展的路上,林舒月就已经跟冯琴琴二人说过自己的男朋友也会来的事情。
她们表示很欢迎。这会儿林舒月说了这件事情,两人便也借坡下驴,对视一眼,一左一右的拉着林舒月的手朝外面走。
两人在雕塑展的门口处看到了行嘉白,他的身边跟着一个跟他差不多高,但十分精壮的男人。从他那一身腱子肉来看,不是他是个作家,谁也不会把他往作家的身上去猜,说他是个健身教练也大有人信。
“阿白。”林舒月喊了杭嘉白一句,把杭嘉白什么的左向丰的视线也吸引了过来。
之后他掐灭手里的烟,丢在会馆门口垃圾桶上面的烟灰缸上,林舒月看着他跟杭嘉白说了一句:“你小子有福气啊,对象那么漂亮。”
林舒月走到近前,听到杭嘉白一脸得意:“羡慕吧?”
林舒月忍不住笑了起来。没有哪个女人能够拒绝得了自己男朋友在别的朋友面前夸赞自己呢?
“走吧走吧,咱们进去里面,感受感受艺术的熏陶。”左向丰不想看自己的小师弟在自己面前秀恩爱,于是率先一步走到里面去。
路过冯琴琴跟何婉晴时,他脚步微顿,看了一眼何婉晴,眼神莫名有些怔忪。
何婉晴有些莫名的跟他对视,最终,是左向丰先坚持不住,道了一声抱歉后,大步离开。
林舒月三人的目光,齐刷刷的看着杭嘉白。杭嘉白说:“我师兄的对象,跟你这个朋友的气质很像。”
林舒月愣了愣,去看何婉晴。何婉晴在不发表她对一网明太鱼的喜欢,不喝酒的情况下,真的是个温婉的姑娘。尤其是她安安静静地站在那里的时候,这种温婉之感就更加明显了。
犹如一阵清风,让人见之舒坦。
林舒月手:“你师兄肯定很喜欢很喜欢他对象。”
杭嘉白牵着林舒月的手,跟冯琴琴两人打了招呼后,回道:“是啊,非常非常喜欢的。我们那时候有在学校联系打靶,每次打靶完,他都会去把那些废弃的弹壳捡起来,用胶水给它们粘合在一起,做成工艺品。”
“有时候是花瓶,有时候是个小盒子。在他的带领下,我们学校的很多男生都在自发地捡弹壳给自己的对象做手工。因为这个,我们那上下两届的学生,特别容易找对象。”
杭嘉白也是跟风做过一个手工的,不过他没有做那些女孩子喜欢的东西,也没有送出去给别人,而是做了一搜坦克,至今还摆在他的床头。
“可惜了。”林舒月感慨。有钱有权的男人好找,有心的男人却难寻哦。
杭嘉白跟林舒月说:“我当时也跟风做过一艘坦克,等回去以后我就给你。”
“好啊。”林舒月应了。
来看展览的人越来越多,冯琴琴跟何婉晴看你侬我侬的走在一起的两个人,互相对视了一眼,笑着手牵手离开,仿佛刚刚吵架的人不是她们一样。
林舒月跟杭嘉白走了几步没看到她们,转头去看,没看到人,但是却收到了冯琴琴的短信。在短信中,冯琴琴让林舒月好好玩儿,她跟何婉晴到处去逛一逛。
“你朋友不好意思打扰我们。”杭嘉白笑得格外温柔。
林舒月也跟着笑,回了冯琴琴一个短信后,两人继续逛了起来。
这些雕塑林舒月都已经提前看了一轮了,无论是人物雕像也好,好还是物体雕像也好,除了那三座最出名的,都乏乏可陈。
杭嘉白不懂艺术,林舒月跟他半斤八两 ,两人朝前面走,到了梦中的女神跟太阳神之子的展区。
今天来参加这个展览的人,大多都是为了这三座雕塑而来的。因此这三座雕塑面前,被围了个水泄不通。
左向丰没有挤到里面去,而是站在远离人群的地方,呆呆地看着那副梦中的女神像。
杭嘉白领着林舒月走到他的边上。
左向丰虽然已经不做警察,也离开了学校多年,但该有的敏锐还是有的,两人刚刚站定,他就看过来了。
他看着杭嘉白,苦笑着说:“嘉白,我发现我最近可能是真的得了点病,我看谁都像她。”
左向丰的目光落在前面的雕像上。刚刚那个女生也就罢了,气质实在是像,但那好歹还是个真人,现在呢,这是个雕塑啊!他居然也觉得这个雕塑像!
多离谱!左向丰从来不知道自己是个这么离谱的人。
林舒月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再想起何婉晴对这个“一网明太鱼”推崇,眉心一跳。
杭嘉白也在看,看完后,他说:“这个雕塑,确实有点像媛媛姐。”
杭嘉白口中的媛媛姐,叫做石木媛,土生土长的首都人,但是她的家庭情况不太好。她三岁丧父,五岁随着母亲改嫁,继父一家对她不能说不好,但也没有多好。
左向丰是她继父家的邻居,因为两人年纪相仿,又一起长大,左向丰高大帅气,石木媛温婉动人,于是很快就走到了一起。
“嘉白,你说人怎么变得那么快呢?一个月之前我们还在讨论。毕业后我俩都好好工作,等工作一年以后我们就结婚,到时候有了孩子,孩子给我妈带,我们俩继续为了以后打拼。”
“一个月后,她告诉我说,我不懂得浪漫,她找到她的真爱了,接着就像是人间蒸发一样,六年了,杳无音讯。”也许是今天看到了跟石木媛很像的何婉晴,左向丰的内心有了一丝的冲动。
他的情绪在杭嘉白这个师弟面前,宣泄开来。
杭嘉白松开林舒月的手,拍拍他的肩膀。
左向丰收敛起所有的情绪,跟杭嘉白以及林舒月道歉:“本来我是打算晚上请你们吃个饭的,但是现在我这个情绪,可能没有办法请你们了。”
“我先走了,嘉白,弟妹,我明天再请你们。”左向丰说完,便两手插着兜,大步离开。
杭嘉白本来就对雕塑展不敢兴趣,现在远远的看了一眼后,也没有了仔细看的心思:“走吧,咱们到外面等你朋友。”
“好。”林舒月看了一眼梦中的女神的雕塑,拿出手机给冯琴琴发信息,冯琴琴跟何婉晴不知道到了什么地方去逛了。林舒月走到展馆门口,才收到冯琴琴发来的信息。
冯琴琴说,她们马上就出来。
会馆门口有一个花台,花台里的花已经干枯了,只剩下光秃秃的叶子,林舒月两人走了过去,面对着展馆开始聊天。
“你师兄跟他对象的关系不是很好嘛?怎么忽然间就要分手?”忽然间分手这个词无论是杭嘉白还是左向丰都没有说,这是林舒月自己总结的。
杭嘉白觉得林舒月这个忽然间的词用得非常好,可不就是忽然间吗?
“我们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就是上一周,还做了好吃的东西让我师兄送来给我们,结果一周的时间都没有过,就说要分手。最绝的是连实习的学校都不再去上了。说要跟诗人浪迹天涯。之后就在也没有音讯了。”
“那个时候,我们在放学休假的时间,也一直在找她,整个首都都找遍了,也没见着她的人。她妈妈在找了一年多以后,也不找她了。毕竟她再嫁之后,又生了一个儿子。”杭嘉白无限唏嘘。
林舒月继续问:“那你们没有找过她的学校吗?”
“找过啊。她那时候已经在首都地下海阳区的一个学校实习了。谁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她在学校实习的这两个月以来,没有跟人吵过架,也没有跟谁有过过节,更没有见到她跟谁交往过密。”
“除了知道她移情别恋的人是个作家以外,别的什么都不知道。师兄在开始写东西以后,就认识了很多很多这个行业里的人,但这么多年的排查下来,没有一点媛媛姐的线索,也没有那个作家的线索。”
“他都三十多了,还没有结婚,他父母对他很不满,天天都在劝。我们之前打过电话,他说他很快也坚持不住了。他是家里的独生子,等不了媛媛姐几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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