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特殊侦查技巧/我靠善恶系统惩恶扬善—— by雨落窗帘
雨落窗帘  发于:2023年10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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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这一身衣裳,跟林舒月穿衣服的就莫名的很搭。
两人一块儿下楼的时候,正好遇到柳老师跟王阿姨买菜回来,见到如此般配的两人,柳老师的眼睛都亮了。
等二人离开,柳老师脸上的笑容就没落下来过。跟王阿姨一起,就着两人的关系便说开了。
明明林舒月跟杭嘉白两人之间一点感情的火花都没呲出来,在她俩的嘴里,好像杭嘉白跟林舒月的孩子明天就要出生了一般。
再去小渔村的路上,是杭嘉白开的车。他的车子是公安局配下来的吉普车。
在去的路上,杭嘉白跟林舒月说起了杨浩安的那位妻子。
“她叫邓玲,她妈是纺织厂的普通女工,她爸爸是保卫科的科长。她们住在纺织厂的家属院,跟我们公安局家属院离得不远。邓玲从小就跟着我们大院的孩子混。初中的时候她就跟杨浩安早恋了。”
“后来她考上了师范大专,现在是平湖二高的高中语文老师。”在听到那句录音之前,杭嘉白从来没想过邓玲会成为杀人犯。
邓玲是什么样的人呢?整个家属院里的人就没有不夸的。性格温柔,工作体面,对长辈孝顺,对丈夫体贴,对小辈慈爱,对邻居们也十分友善。
杭嘉白的大哥今年三十岁了,还没有结婚,每次他回家,他妈总要念叨几回,话里话外都是想要邓玲一样的儿媳妇儿。
还有杨浩安,他从小就是大院里孩子们的榜样。
在一众家世跟他不相上下的同龄人里。他从小就备受长辈们的夸赞,小时候是成绩好,懂事,乖巧。长大以后是考的大学是首都大学,光这一点就秒杀大院里的其他人。大学毕业后,他放弃学校分配的铁饭碗工作,回乡创业。
白手起家,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房地产开发商做到今天整个广粤省都有名的杰出企业。他们大院里谁提起杨浩安不竖起大拇指?
谁家父母在教育自家孩子时不拿杨浩安当正面教材的?就连杭嘉白的父母不也如此么?
杭嘉白抿着嘴,越生气,车就开得越稳。
从昨天下午发现郑忠福的错案开始到现在,他只睡了四个小时的觉。郑忠福、梁海慧的人际关系让他从头到尾梳理了一个遍,嫌疑人列了好几个,他手底下的队员被他派出去了好几个,有两个到现在都还没回到队里。
而郑忠福的这些人际关系里,杨浩安就在其中,因为对他太过熟悉,杭嘉白从来没有将他列入嫌疑人之列!
杭嘉白从未怀疑过他的人品!
车里渐渐地安静了下来。在摇摇晃晃中,林舒月靠在靠背上睡着了。
杭嘉白看到了,将车内的冷气开到二十二度,让林舒月睡得更加舒服。车载隐约也让他换成了更加抒情的音乐。
他这一路上时不时地再接个电话,等他们到小渔村时,天已经黑了。
杭嘉白并没有往小渔村里去,而是在小渔村外停了车、
林舒月是被一阵泡面香味儿香醒的。杭嘉白在车子前面站着,看着黝黑的海面吃泡面。
林舒月开门下车,杭嘉白指了指汽车前盖上的另外一碗泡面:“环境简陋,只有泡面跟面包,都在这儿了,想吃什么你自己拿。”
林舒月的肚子咕咕响,她今天就吃了早上那一顿饭,中午回鹏城也来不及吃,现在闻到这股霸道的泡面香味儿,只觉得胃里都在绞着疼。
“泡面就很好,我都很久没吃到了。”林舒月端起泡面,是红烧味的。她挑起一勺子泡软的面条放入嘴里,顿时幸福得眯了眯眼。
做为一个吃货,没有人能够拒绝得了泡面的美味!林舒月就是如此,哪怕吃的东西再多,她也时不时地就想吃上顿,加溏心蛋煎蛋的泡面是林舒月的最爱!
林舒月也知道泡面不健康,但能有什么办法,它香啊!为了它的这份香,偶尔不健康一下很值得!更何况杭嘉白尤其懂怎么吃泡面,里面竟然还有两根泡软了的肠跟两个卤鸡蛋!
杭嘉白看林舒月吃得香,几口吃完了自己的手上的这一盒,连汤都没有剩下,放下泡面盒子的时候顺手打开了一个面包吃。
吃完后,杭嘉白主动去路边的垃圾桶扔东西。两人便靠着车子,吹着海风,聊着天,将冰红茶喝成了啤酒的架势。
到了晚上十点,两人开着车子往小渔村里去。大多数人家都已经睡着了,杭嘉白把车子停在王贵全家门口的巷子,林舒月下车往王贵全家走去。
她伸手敲了门,等了两分钟,王贵全来开门。见到去而复返的林舒月,他愣了愣。
林舒月指着外面到:“我跟着我朋友一起来的,他在巷子口等你们。”
王贵全朝隔壁看去,隔壁一片漆黑,按照王贵全对那一家子的了解,他们早就睡了。
原本王贵全这个点也该睡觉了的,但阿琴这几天的身体越来越差了,他害怕他一觉睡醒,他的妻子也随着儿女们走了,把他一个人留下,便整夜整夜的睡不着。
王贵全不相信林舒月,也不相信警察,他警惕的看着林舒月:“别想着骗我,我是不会跟着你去的。”
林舒月猜到了王贵全不会相信她,在下车时要了杭嘉白的警察证,她将警察证和自己的记者证都递到王贵全的面前。
王贵全下意识地低头,在他家那只有二十瓦的门灯的照耀下,他清楚地看到了杭嘉白的警察证。
他盯着杭嘉白的证件照看了好一会儿,才问:“杭玉行是他什么人?”
林舒月愣了愣,摇了摇头:“我并不清楚,你或许可以问问杭嘉白本人。”
王贵全将杭嘉白的证件接过来看了又看,不知道什么地方发出一声脆响,将他惊醒,他给林舒月留下一句等着后边进屋去了。
林舒月给杭嘉白发了个信息,便站在不容易被别人看到的黑暗处等着。
过了十多分钟,王贵全扶着阿琴挎着一个包出来了,阿琴朝林舒月笑了笑,也不说话,王贵全小心翼翼的关上门。
三人朝着停在巷子外那辆黑色吉普去。
王贵全扶着阿琴,阿琴的一只手紧紧地握着林舒月的手。
杭嘉白远远地看到林舒月等人,立马下车把车门打开,三人坐上车,杭嘉白打火踩油门转方向盘,离开了这个地方。
黑暗将阿公庙前的那可榕树笼罩得严严实实的,微风吹过,榕树叶随风左右摆动。
一直到将车开出小渔村的地界儿,王贵全跟阿琴才狠狠地松了一口气。
王贵全坐在副驾驶,又问出了问过林舒月的那个问题:“杭警官,杭玉行是你什么人?”
杭嘉白专心看着前面的道路,闻言看了一眼王贵全,道:“杭玉行是我二叔。”
听到这句话,王贵全的神色猛地便放松了下来。
后座的阿琴听到这句话,说道:“98年大台风,我们村受灾严重,杭营长当时是负责给我们村救援的。”
“那时候我们在海边给人家晒海带,台风来得太急,连跑都来不急,我们被困在海边的海带作坊。要不是杭营长把我们从水里背出来,我估计早就已经没了。”
阿琴是个爱恨分明的人,尤其是阿琴,在她的世界里,好就是好,坏就是坏,她看的是人。她不会因为某个人不好,从而迁怒整个群体。她不喜欢当初的台□□出所的那些警察,但对别的警察,她是不排斥的。
她就知道,害群之马什么地方都有。她们只是运气不好,遇到的正好是那一群坏到根子里的人。
王贵全跟她则正好相反,自从十年前那件事以后,王贵全便平等的仇恨任何一个警察队伍里的人,甚至有时候看电视,看到电视里有警察,他都要发火。
自从两个孩子没了以后,阿琴就是他的命,救了阿琴命的杭玉行便成了他最感激的人。
杭嘉白跟杭玉行十分相像,为了这几分相像,王贵全选择相信他。
可若是他辜负了自己的信任,王贵全的手摸上了他的后腰,那里有一块长方形的凸起。
黑暗中,杭嘉白把那个凸起也看得清清楚楚,他没有声张,将车开得更加平稳。
阿琴也知道丈夫出门时拿的东西,她什么都没有说。她甚至已经做好了一会儿若是被骗,她就跟着丈夫一起报复这个世界的念头。
十年啊,三千多个日日夜夜,将阿琴折磨得苦不堪言,也将王贵全折磨成了现在这幅模样。
阿琴知道自己时无多日了,她怕王贵全在她走以后做出不可饶恕的错事出来。于是她在林舒月来之时将证据交出去。
她当时就想,这应该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发出的最后一次求救吧。若是没有人来救她、救阿全,那么,他就要拉着他们,共沉沦了。
阿琴看着林舒月的脸庞,在心里再一次告诉自己,再信她一次。就一次,最后一次。
······
凌晨两点五十,吉普车从寂静的鹏城中疾驰而过,最后停在鹏城公安局的面前。
一行人往里面走,王贵全拉着阿琴的手,一只手一直垂在腿边。
这晚的鹏城公安局灯火通明,鹏城公安局的局长亲自等在这里。
今夜的笔录,由他亲自来做。而那个从台□□出所升上来的副局长跟他那一派系的人不见人影。
检察院的人也来了,这次的审讯,由他们完全监督。隔壁交警大队的人也送来了十年前,松山大道上拿起车祸的出警记录。
王贵全的刀所有人都看到了,但没有一个人开口问他要,他们被带到问询室里。作为媒体人,也是查到这件事情的人,林舒月也将旁观这次问询。
她的手里拿着的是每一个记者都有的摄像机。
进问询室时,林舒月将随身听塞到了阿琴的手里,她看着即将要进询问室的阿琴,柔声对她说:“阿嫂,娜娜跟刚刚在等着你为他们伸冤呢。”
刚刚是阿琴的儿子的名字。
阿琴的眼圈一下子便红了,她看着林舒月,林舒月道:“别怕,我也在里面,我陪着你们。”
阿琴紧紧地捏着随身听,挺直腰板,像上战场一般走进问询室。
这个笔录,从凌晨的三点半做到凌晨六点半,外面的天都已经亮了。众人从问询室里鱼贯而出。
阿琴跟王贵全互相搀扶着,阿琴满脸泪痕,王贵全双眼通红。
在走到公安局外面时,一抹朝阳从云层中挤出来,将金色的光辉洒满人间。
阿琴看着那抹初生的太阳,喃喃地对王贵全说:“阿全,天亮了,太阳出来了。”
王贵全虎目含泪,仿佛看到那年那个五岁的小姑娘领着一岁多刚刚会走路的儿子坐在家门口,欢快地叫爸爸。
林舒月找了个位置,给他们拍了一张照片。
不多时,穿着制服的杭嘉白拿着逮捕令,带着一对人出发了。
他们的目的地直奔公安局的家属院去。
此时的邓玲刚刚起床,穿着柔软又价值不菲的居家服在厨房给全家人做早餐。她的儿子女儿已经由家里的保姆送去上学,她的丈夫以及丈夫的爷爷还在床上睡着。
杨浩安喜欢吃西餐,她给她做的是三明治。她爷爷喜欢吃的是煎饺,她从六点钟就起来包饺子,玉米猪肉胡萝卜的,这个馅儿是她们全家的最爱。
她的嘴上挂着幸福的笑容,一边做饭,嘴里还哼着不知名的歌。
听到有人敲门,她拿着锅铲出去开门,见到是杭嘉白,又看了一眼跟着杭嘉白的那几个重案组的刑警,温婉地笑着问:“阿白,你们是来找爷爷的吗?爷爷还没起床,你们要稍等一下了。”
杭嘉白看着邓玲的目光十分的陌生。他冷声道:“我们不是来找杨老的,我们是来找你的。”
杭嘉白举起手里的逮捕令:“邓玲,有人控告你十年前在松山大道故意开车撞人,致两死两残。现在我们依法以故意杀人罪对你进行逮捕。”
邓玲捏着锅铲的手紧紧地捏紧,过来一会儿,她又放松了下来:“阿白,你是否搞错?我怎么会故意开车杀人,还是十年前!太荒谬了。”
“不过我跟你们走,我相信,法律终究会还我清白。”
杭嘉白不为所动,取出手铐。
邓玲看了杭嘉白一眼,然后将锅铲放在门边的柜子上,朝杭嘉白伸出手,在杭嘉白给她拷上时,她还不忘道:“阿白,你须知道,你这一拷我,我们两家相处半个世纪的交情就没有了。”
这句话里暗含的威胁让杭嘉白又多看了邓玲一眼,然后冷着脸,不为所动:“走吧。这些话,等你站在被告席上时,再来对我说。”

第023章 (一更)
杭嘉白前脚带走邓玲, 后脚便有另外一拨警察来将刚刚睡醒正在满屋子找邓玲的杨浩安抓捕归案。
他被铐上手铐带走时一个劲儿的回头,他的爷爷杨宝宗就站在二楼的窗户前,看着杨浩安被带走。
林舒月没有离开公安局, 她跟何玉玲聊着关于化妆的话题, 然后等待邓玲的到来。
邓玲一来, 她跟何玉玲一起站直了身子。
邓玲进来了, 她气质温婉,身材高挑,皮肤白皙, 头发如瀑布一样的垂顺到腰部,随着的走动会来回晃动,嘴角也带着笑容。
戴着手铐的她也不见半点慌乱, 仿佛她来公安局就是走一个过场。
林舒月在内心冷笑。她可不是以为自己就是来走过场的么?毕竟她的那位爷爷,可是曾经部队里的高级将领,一退伍就被分到了刚刚经济特区鹏城任鹏城公安局的局长。且在这上面一干,就干了三十年,一直到前年才退休。
林舒月看了一眼善恶系统, 邓玲的善恶值跟她的外表反差可是格外的大, 罪恶值在80-90之间, 说是罪大恶极也差不多了。
邓玲以在逛街一样的闲适姿态进了审讯室。一坐下便看着对面的几个熟人笑了。这些人,每年过年过节,可都是到她家送过礼的。
她怕什么, 她一点也不怕。
并且当年她做事十分干净, 那时候又没有摄像头, 她咬死不认, 谁能有证据证明当初是她开车撞死的人?
邓玲半点不慌乱。她被带走的事情整个家属院的人都知道,她爷爷杨宝宗, 她丈夫杨浩安起床就能知道,到时候,他们肯定会给公安局施压。不到中午,她必定能出去。
然而邓玲的从容在她听到随身听里的那段话时变得慌乱,但不过几个呼吸的功夫,她就镇定了下来。
在磁带播放完以后,她看着播放这段录音的杭嘉白:“阿白,你们就这么想拉我下马?找个配音演员配我的声音,花了不少功夫吧?”
杭嘉白呵了一声,跟她道:“这是副本,正本已经送到痕鉴科做了鉴定,鉴定结果已经出来了,邓玲,在绝对的证据面前,你的狡辩没有用。”
“邓玲,我问你,1994年5月29号的深夜,八点到凌晨十二点,你在哪里?”
邓玲依旧死猪不怕开水烫:“在家里哄孩子吃饭睡觉,这一点,我的丈夫、孩子跟爷爷都能作证。”
十年了,时间那么久远了,邓玲压根就不怕查。十年前她的一双儿女大的女儿才五岁,小的才三岁,能懂得什么?能问出什么?杨浩安就更不用说了。
“那既然如你所说,那你的指纹,鞋印又怎么会出现在案发现场呢?你的食指指纹哪里去了?”
杭嘉白的话,让邓玲下意识地看向自己的右手食指,跟别的手指相比,她的这个食指指尖平滑一片,该有的指纹早已消失不见。
邓玲是个完美主义的追求者,食指磨平了指纹一直是她的痛,于是她学会了用左手吃饭,左手写字,右手一直都藏着,能不用就不用。这十年来,她更是轻易不让别人看自己的掌心。
而这一切,在杭嘉白给她铐手铐时,她下意识地躲避、隐藏时就被发现了。这一路上押送邓玲回来,杭嘉白一直仔细观察,确认了她的右手食指确实没有半点指纹。
邓玲依旧闭口不言,杭嘉白无论问什么,她都只有一句话,让杭嘉白等她的律师到了,再跟她说话。
杭嘉白等人也不生气,直接将她关押起来。
杨浩安的心理素质比邓玲更加好,哪怕他的DNA跟当初从梁海慧身体里提取出来的DNA比对完全一致,他也不置一词,甚至从进公安局开始,便熟稔地跟大家打起了招呼。
他跟邓玲一样,他笃定他爷爷会把他救出去,根本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夫妻俩的嘴跟鸭子一样,硬得很。
林舒月也扫描过了杨浩安的善恶值,他的善恶值跟邓玲不相上下。
林舒月看着他走进审讯室,心里感慨,邓玲跟杨浩安这对夫妻真是乌鸦落到野猪背,黑都黑到一起去了。
林舒月等到了中午,终于等到杭嘉白,他指了指外面,林舒月跟着他一起往外走。
公安局的外面就有一个饭店,两人找了个包厢,林舒月进屋前,顺手在柜台边上的冰箱里拿了两瓶矿泉水,进包厢后分了一瓶给杭嘉白。
杭嘉白拧开盖子便喝了半瓶,他坐到凳子上,问林舒月:“你还记得我曾跟你说过,在当年的案发现场,有一个脚印,一个指纹吗?现在这个脚印跟这个指纹都找到主人了。”
杭嘉白这句话就问得很有意思了。从随身听中,林舒月已知,梁海慧的死,是杨浩安所为,而邓玲,在知道自己的丈夫杀了人后,为了给他掩盖事实,亲自开车,将证人王贵全一家撞倒在松山大道上,导致王贵全一家四口,两死两残。
那么按理来说,那个不属于郑家任何人的指纹、脚印也应该属于凶手杨浩安。但杭嘉白问这句话,显然结果不是这个。
她内心一动:“是邓玲。”
杭嘉白朝林舒月点点头。
“对,是邓玲的。”服务员送菜进来了,两人默契的闭上了嘴巴。
这家饭店的鱼头面做得一绝,上菜也很快。杭嘉白跟林舒月都饿了,吃了小半碗了,才有继续说话的心思。
“当年查办这件事情的人也尽数被检察机关带走了,有几个台江派出所的警察已经退休了,再问到这件事,他们也就把当初自己知道的事情说了。”
“当年的脚印、跟指纹的拓印件被勒令销毁,但那个负责销毁的警察留了个心眼,在销毁之前,悄悄地复印了一遍,原件被他保留到现在。”
“现在,当年的案子也清晰、明朗了。只不过无论是邓玲还是杨浩安,两人都不认罪。”
杭嘉白跟林舒月都知道,这两人不会那么轻易就认罪,毕竟杨家的那位老爷子杨宝宗还在呢。那就是老杨家的定海神针!是杨浩安跟邓玲的靠山!
但那有什么关系呢?
《刑事诉讼法》第四十六条对一切案件的判处都要重证据,重调查研究,不轻信口供。只有被告人供述,没有其他证据的,不能认定被告人有罪和处以刑罚;没有被告人供述,证据充分确实的,可以认定被告人有罪和处以刑罚。①
在绝对的证据面前,就算是邓玲跟杨浩安一直不开口讲述犯罪经过,他们也一样会被论处。
杨宝宗固然是鹏城公安局的老局长,但他已经退了,且谁在位时,没有过那么一两个“政敌”呢?这次案子办得那么迅速,那些人就没有在后面使劲儿?
吃完面条,杭嘉白抢先付了钱后,戴上帽子便急匆匆地走了。
杨浩安是归案了,但他的案件还在审理中呢。在杨浩安跟邓玲不开口的情况下,他们不确定受害者是不是只有梁海慧跟王贵全一家。
在林舒月出餐馆时,善恶分辨系统传来一声脆响。
【叮~~限时任务:‘一直不认罪的杀妻犯’已完成。无罪者已洗清冤屈,有罪者已伏法。】
【叮~~任务结算中.....】
【叮~~任务结算完毕,奖励宿主人民币X1000,积分三百。无特殊物品奖励。】
【叮~~宿主积分余额1100,请问是否花费1000积分升级系统?】
在最后一声通报后,善恶分辨系统跳到林舒月的面前,上面也出现了两个鲜红的选项:“是”“否”。
林舒月在“是”上面虚虚一点。
【善恶分辨系统正在升级中,请宿主稍后...升级进度1%...】
升级进度慢得很,林舒月没有再看。她的手机响了,林舒月接起来,来电者是郑忠禄。
电话里的他十分激动,他说:“林记者,我们接到检察院的电话,检察院那边的人说,当年杀害我弟妹的凶手已经被抓,我们能去接阿福了。”
林舒月也很为他们高兴,直接打了个车子去郑村。
郑忠禄跟郑老头还在等她,见到林舒月过来,郑老头已经哭过一轮了,他颤微微地走过来,就要朝林舒月跪下,林舒月赶忙拉住他。
“阿叔,你要是跪了我,我要折寿的。”
“谢谢你啊,林记者,谢谢你,要不是你,我们阿福还不知道要等多少年。谢谢你,谢谢你。”老郑头拉着林舒月的手,一个劲儿的摇晃。
在接到郑忠福无罪的那个电话时,郑家人全都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他们以为维权之路漫漫,郑老头都已经做好了到死都在跑申诉的准备。
这一天来得太快,快到让老郑一家都反应不过来。
他们甚至都没有问一句到底谁是杀人真凶。他们现在最主要的,就是要把郑忠福迎回来。
十年了,他们老郑家黑了十年的天,终于亮了。
“恭喜啊,阿叔,祝愿你们一家往后的生活,都是一片坦途。”林舒月笑着恭喜郑老头。
这句话郑家人都爱听,大家脸还挂着泪痕,但又都露出了笑容来。
郑老头问郑娇:“阿娇,柚子叶水,桃子叶水,大红腰带你都准备好了吗?”
郑娇手里提着一个桶,里面就是柚子叶水跟桃子叶水,大红布被她缠在身上:“都准备好了,爷爷。”
“好好好。等一下到了监狱门口,看见你爸爸出来,你就往他的身上洒水。”
郑老头一句一句的吩咐,一遍一遍的重复,谁也没有嫌他唠叨,就让他念叨着坐上了车。
林舒月也感受到了老郑家的喜悦,她坐在副驾驶,将他们这一刻的喜悦尽数录下。
这个案子其实并不复杂,甚至杨浩安若是没有他爷爷杨宝宗这个‘保护伞’,这个案件当年就能破。
为什么一直不能破?因为那时候,正是杨宝宗的地位最稳固、势力最大的时候。也因为那时候的法律不够完善,各方面综合能力都不够发达。
于是知道真相的人选择了沉默,受害者蒙冤入狱,目击证人家破人亡。
杨浩安跟邓玲为什么胆子这么大?是因为他们有个位高权重的好爷爷,他是鹏城公安局的一把手!他能在市局一手遮天!
但当年这么草率的办这个案子,当年那些警察们甘心吗?若是他们真的甘心,就不会在今天带回警察局时毫不遮掩的将当年的事情说出来。更不会有警察私藏当年的证据了。
那他们为什么不出来仗义执言呢?这就是邓玲当年为什么会对王贵全一家出手的原因了。
她要将这件事情彻底捂下去,让那些知道真相的警察、法院工作人员闭嘴,偏偏她又不能真正的去动他们的家人。
那怎么办呢?王贵全一家,就成了杀鸡儆猴的那只“鸡”。
那些警察跟法院工作人员也都是有父母有孩子的,谁不怕邓玲在背后使坏呢?
于是这件事情就盖棺定论了,于是老郑家一家伸冤多年,却求助无门!
若不是林舒月将这件事情捅到杭嘉白的面前,若不是杨宝宗已经已经退休两年之久,若不是杭嘉白的身份背景不比杨家差,这件事情或许还会一直错下去。
或许郑老头等到闭眼都等不来心爱的小儿子平冤昭雪的那一天。或许阿琴等到病逝,也等不到真凶被抓。
这件事情就在于没有人敢站出来说话。但只要有一个人摆明了要为这件事情出头,那么当年闭嘴的那些人,便会一个个的站出来。
哪怕他们都知道这件事情说出来,将是他们职业生涯的污点,他们甚至还会因此入狱,他们也还是义无反顾的来了。
林舒月跟这老郑家一家到台江监狱的时候,郑忠福也出来了,台江监狱的大门为他打开,他已经穿上了过年时郑忠禄买了送给他常服,手里提着一个装了他的洗漱用品的小行李袋,一脸茫然的站在大门口。
看着这个跟他被关进监狱时完全不一样的外面的世界。
曾经的农田变成了一间间房子,远处高楼大厦,近处是两条大马路。
郑老头看到儿子,眼泪又忍不住再次落下,郑娇提着那一桶她一直舍不得松开的柚子叶、桃子叶水奔到郑忠福的面前。
她拿出桶里的柚子桃子叶蘸水,流着泪洒向郑忠福。
郑忠福看着他离开时才上幼儿园的女儿,现在已经长成了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面容与去世的妻子那么相似。想到惨死的妻子,以及他缺席了那么多年郑娇的成长,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郑老头在郑忠禄夫妻的搀扶下也走过去。
郑老头老了,郑忠禄夫妻也跟十年前变了样了,郑忠福再也见不到那个总是对他唠唠叨叨的母亲了,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郑老头走过去,把他抱在怀里,郑忠福失声痛哭。
老郑家人也跟着哭成一团。哭声中的悲痛让旁观者也跟着掉起了眼泪。
下午,林舒月回了单位,跟王明政说了这个冤假错案、以及真凶背后的保护伞时,王明政听得一愣一愣的。
王明政实在是想不到林舒月会如此能干!戒网瘾学校的余波现在都还没结束呢。
现在各个电视台、媒体都在做有关于网瘾学校、青少年心理方面的报道。网上的各大论坛里,现在都还有人在讨论这件事情呢。
写到他们报社的信每天都在有。王明政昨晚上才跟大老板在外面吃了一顿饭呢!
林舒月这就又跟踪到大新闻了?!还是冤假错案这样吸引眼球的大新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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