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她是演技派(快穿)—— by二翘
二翘  发于:2023年10月0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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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等她的嫁妆都收拾好了,皇帝还病着,且据多福多寿这几天的探闻,皇帝好像是真的病着的时候,周年年才发觉,事情好像有些不对头了。
“公主殿下,沐国的皇帝好像真的是个病秧子,自登基以来,每隔十天半个月便得病上一回,有时连朝都上不了。如今沐国的朝政,全是由沐王掌管的。”
病秧子?沐王?
“听说,这沐王与陛下是一母同胞的孪生兄弟,可是自幼长于深宫不见外人,直到陛下登基才被封为沐王。可他一直都以面具示人,外人从未见过他的样子。”
“奴婢还听说,这沐王醉心道术,两个月前陛下再次病重,沐王特地前往仙山寻找神药回来,又救了陛下一命呢!”
两人一唱一和地说着打听而来的见闻,可那一句一句就像是一道道惊雷炸响在周年年的耳边。
一个荒谬的猜测浮现在她的脑海里。
老天爷,她该不会,绑错人了吧?
不,不,如果真的绑错了人,那也太惨烈了,周年年选择相信系统。
可是,相信个屁啊喂!原剧情里根本就没有沐王这个人啊!
陆逢钧他也不是个病秧子啊!
他乔装打扮化名陆霁混入沐国的行商队伍跟在使者团后面,暗自和使者团联系并让使者团寻找周国皇宫的侍卫部署,这些都对上了啊!那到底是哪里出现了问题???
过往的一幕幕闪现在周年年的脑海里,那些被有意无意忽视掉的细节在此刻终于清晰了起来。
原剧情里形容陆逢钧气质雍容,陆霁气质也雍容但更多了一丝飘逸;原剧情里形容陆逢钧武艺高超,陆霁被她下了“软骨丸”她也不清楚他武艺高不高超。
陆霁会给她雕木雕像、会和她一起滑雪、会陪她在芦苇荡里看星星。但原剧情里并没有这些细致的描写,所以周年年也不清楚陆逢钧曾经具体与原身做过什么。
而最让周年年心慌的是,那天在钟山上,她质问陆霁时,陆霁问她的问题。
“所以,公主殿下曾经说过的,‘喜欢我’,‘要嫁给我’的话,都是哄骗我的?对吗?”
“绑我当你的马奴,说什么喜欢我的容貌,甚至与我在一起,都是因为我是陆逢钧,都是,你的报复?”
这些话,那时听没觉得不对,只以为是陆霁恼羞成怒而已,可现在再想想,怎么就觉得怪怪的呢?
不行,她必须得弄清楚这件事,她得见上陆逢钧一面才行。
可不等她想出办法,陆逢钧主动派人来找她了。
来人说是紫极殿的公公,“福嘉公主,皇上今日精神不错,邀您去紫极殿说会话。”
来得正好!
“请公公带路。”她这般爽快倒让那公公一愣,要面见皇上,这福嘉公主不换身衣服打扮打扮吗?
“公主请。”
紫极殿与她所在的福嘉楼不算近,走了约莫一刻钟的功夫才到。
那公公站在门外并不打算进去,只弯腰伸出手,“公主请进。”
?就放她一个人进去了?这样子让周年年有些摸不清头脑。
她有些迟疑地走入殿内,出乎意料的,殿内异常地昏暗沉闷,且有香烟缭绕,像是熏过什么东西的味道。
她掀起一层层的纱帘往里走,终于看到了殿内深处的龙床,那床上躺着一个人。
不是说精神尚好吗?怎么这么快就睡了?
如果床上的人真是陆霁,当初她那一剑,也不至于伤他至此吧?
周年年终于握住了最后一层床帘,只要掀开,她就能确定陆逢钧与陆霁到底是不是一个人了。
她闭上眼,猛地掀开了床帘。
眼睛一睁,却愣住了。
床上的人,与陆霁的面容一般无二。
只是,他面色苍白、嘴唇青紫,浑身瘦弱,似乎沉溺于梦魇之中,表情狰狞,与她印象中的那个陆霁截然不同。
她想到多寿说沐王与皇上是一母同胞的孪生兄弟,双胞胎长得一模一样好像也不奇怪?
难道陆霁真不是陆逢钧?
可要是陆霁真病了呢?病了成了床上之人这幅模样也不奇怪吧?
只剩最后一个办法了,她刺陆霁的那一剑,短短两个月的时间,肯定还有疤痕存在。
只消看一下,床上之人的胸口有没有被刺伤的痕迹,就能确定了。
说做就做,周年年小心翼翼地掀开床上之人的衣裳。
没有任何疤痕!
周年年的心顿时拔凉拔凉的,完了,真的搞错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沐国皇帝叫陆逢钧这是众所周知的事,系统的任务也是让攻略承元帝陆逢钧,可是,现在陆逢钧却半死不活地躺在床上,而去到周国的那个人,却是陆逢钧的孪生兄弟!
周年年的脑子正乱做一团,她的身后,却突然传出了一道清冽的声音。
“公主殿下,这是想谋杀我国皇帝吗?”
这道声音,周年年太熟悉不过了。
她闭了闭眼,强迫着自己冷静下来,头脑迅速风暴想着解决办法。
很快,她像是突然听到声音受惊一般,转过了身。
身后,陆霁一袭玄衣,冷面如仙,一双墨色瞳孔没有半分感情地看着她。
“公主殿下,又见面了。”
作者有话说:
流水的皇帝,铁打的紫极殿。

第110章 和亲公主11
听到陆霁毫无感情波澜的话, 周年年承认,那一瞬间她背后的冷汗都出来了。
如果有可能,她真想现在就把系统唤醒问清楚这到底什么情况。
但陆霁的目光就这么紧盯着她, 她连一丝走神的机会都没有。
好在转身前,她就已经决定好了要怎么面对这惨烈的局面了。
周年年受惊的眼神里, 带着不知所措、带着无所适从、带着尴尬局促,唯独没有熟悉。
“我, 我只是想看看陛下怎么样了……”她歪了歪头, “您是……沐王殿下吗?”
她仿若自言自语,“不愧是孪生兄弟, 长得竟然这般像……不过不是都说沐王会带着面具吗……”
她的对面,陆霁听到她的话后,眼睛就眯了起来, 这是,在装作不认识他?
他向前走了几步, 靠近周年年。
周年年不明所以地看他, “沐王?”
“周年年,你还装?”他毫不客气地捏住她的下巴。
周年年瞬间就抽出了腰间的软鞭打向他,陆霁闪身躲过。
“沐王殿下,你这是何意?本公主是大周派来与贵国皇帝和亲的公主,你说话还请放尊重些。你既是陛下的弟弟, 那我与你就是……你刚才的行为,也太放肆了!”她眉间微蹙,极是反感他刚才的举动。
陆霁背手而立, “我与你?”他嘴角勾起一抹笑, 眼神却如寒冰刺骨, “你的意思是, 或许,本王该唤你一声嫂嫂?”
他最后两字尾音上挑,极尽嘲讽,听得周年年觉得背后冷飕飕的。
“你说,”陆霁突然靠近,不等周年年抬手就按住了她握鞭子的手,“陛下若是知道,嫂嫂你,与我做过的那些事,会如何看你?”
“胡言乱语!”周年年挣开他的禁锢,“本公主从未见过你,你为何要编排本公主的名声,你是何居心?”
她这样斩钉截铁,倒让陆霁有些摸不准她是不是在装模作样了。
周年年回头看了一眼床上昏睡的男人,“皇上说是召我来说话,可既然睡着了,那本公主就不打扰皇上休息了。”她随意行了个礼,也不看陆霁,转身离开。
殿外,那公公还守着那,见她这么快出来还有些吃惊。
周年年故意沉着脸回了福嘉楼。
一进屋,她便召来了多福多寿。
“我之前,头不是受过伤吗?”
“嗯嗯。”两人点头。
“这头受过伤后啊 ,对以往的一些事吧,记得就有些不太清楚,明白吧?”
“明白明……啊?”两人不明白地看着她。
周年年一本正经,“总之,你们只需记住,本殿头受过伤,记忆有些不好,忘了些人和事也是正常的。以后要是有人问起,你们就这么说。”
反之她头受过伤是真的,就算陆霁派太医来诊断她也不怕。
两人虽没明白,但还是点头。
“行了,把阿吉抱进来,你们就忙自己的去吧,我一个人待会。”她需要一个温软的物体来缓解一下内心遭受到的冲击。
阿吉作为一只狼,原是不能入宫的,便是入了宫也该送到兽院去。
周年年原想着来了沐国后便想办法找个理由把阿吉留在身边,谁知道沐国皇帝是真的病了,这宫里的人根本就没有仔细看她带的东西,至今都不知道她身边有一只狼。
抱着阿吉,心里总算好了一点。
离谱,离了个大谱。
好好的男主躺在床上病得起不来,一个原剧情中男主的化名凭空成了真人,这个真人还代替了男主的行动线去到了周国,被她误以为是男主绑起来当奴隶还和他酱酱酿酿最后还给了他一剑。
陆霁他,该不会和她一样是有系统的人吧?然后直接修改了这个世界的设定,给自己安排了一个合法身份?
细思极恐,恐到要唤醒系统。
可还没来得及,屋外就来了人,说是宫里的顺太妃有请。
顺太妃?周年年想起来了,她在这沐国后宫里还有个姑姑来着,正是二十年前来沐国和亲的顺康公主。
初来乍到,该是她先去拜见才对,如今等到人家来请,倒是她失礼了。
只是她来到这沐国后宫也没个正经身份,也不好出门,这些天是谁都没见的。
现下顺太妃邀请,她也有正式理由去了。
多吉的毛粘了一身,周年年无奈先去换了身衣服,才带着多福前去顺太妃居住的寿安宫。
寿安宫的人看到她很是亲切,她一开口,听她的口音周年年便知道她是周国的人,应该是顺太妃当年带过来的。
“福嘉公主安好,太妃娘娘在屋里等着您呢!”
周年年也没端着,亲热道:“姑姑身子可好?我虽从未见过姑姑,但一直听父皇母后说起的,心里也挂念着呢!”
听她这般亲热地叫太妃姑姑,那嬷嬷脸上的笑容也更加真切了。
太妃在这后宫里孤独二十年,难得有一位亲人相见。此前还担心这位福嘉公主乃周国皇帝嫡出,不一定能瞧上她这个庶出的姑姑,现在看来,也不尽然,最意外的是,周国的皇帝皇后原来还惦记着太妃,想来太妃娘娘知道了,定会高兴得不得了。
“太妃身子还算康健。”嬷嬷引着她进屋。
屋内正上首,坐着一个身着紫色宫装,眉目柔婉气质沉静的中年女子。
见到周年年,她有些激动地站了起来。
“是……福嘉?”
“福嘉给顺康姑姑请安!”周年年俏声道,先按着周国晚辈的礼给顺太妃请了安,后换做沐国的礼。
顺太妃一见她行周国的礼,眼泪就落了下来。
“好孩子……好孩子!”快二十年了,除了每年宫宴上来自周国的使臣,她再也没见过周国的礼,更没有见过来自周国的亲人。
她虽然可以送信回周国,可那些信都是会被检查的,她在上面也只能说一些普通问安之语,得到的回复也都是一些普通的问候,不能给身在异乡的她半分安慰。
如今,她终于得以见到一个亲人。
“你的额头鼻子长得都与皇兄一模一样,人长的也好看,和沐王对你的描述一般无二,不愧是我周国的公主。”顺太妃搂着她道。
陆霁与顺太妃说起过她?
她适时发出疑问,“沐王与您提起过我?”
“嗯。你们不是见过吗?”顺太妃对她的迷茫还有些惊讶,“之前使者团要去周国接你,正巧他要去为陛下寻药,要去往沐国边城,我便托他去一趟周国,帮我送封信。”
顺太妃向她解释,“也不怕告知你,当年我主动向皇兄提出来沐国和亲,一是知道比起四妹妹,我作为姐姐被推出来的几率更大,不若主动迈出这一步,也好给我母妃挣一个前程。”
当年与顺康公主的和亲旨意一起下的,还有加封顺康公主母妃诚太嫔为诚太妃的旨意。
“二来,是我原本有心仪之人,可却得知他要与其人定亲。我心如死灰想着把自己嫁人算了。”她完全不在乎周年年是否会质疑她当年答应和亲的目的一点也不高尚,就像是找到了一个好不容易能说说话的人,将自己这些年的心事说个干净。
“只是,一年前,就是圣上初登基之时,周国派人来送贺礼,给我带的礼品中有一物,我一眼便认出是他所送。”顺太妃眼里闪烁着怀念的光芒,“我那时才知,当初我以为的他定亲,其实是一场误会,等他意识到我错怪了他时,想找我解释,派我和亲的圣旨已经降下了。这么多年,他一直未曾娶妻。直到去岁,沐国先皇崩逝,新皇登基,他才借着送礼告知我当年的事。”
“霁儿……也就是沐王年幼时,我曾帮过他一次,他一直记着那份情谊。得知他要去去往沐国边境,我便找了他,让他帮我送一份回信,也算是了结当年的缘分。”
便是误会解开,沧海桑田物是人非,他们之间早已不可能了。可实际上,那人今年也不到四十,若是忘却前缘,也许还能遇上新的良缘。
而周年年听完顺太妃的话,脑海里嗡嗡直鸣。所以,这才是陆霁混入沐国行商进入周国的理由,为了给顺太妃送信。
离谱却很合理。
而她,却将其误以为是陆逢钧,将其绑到身边百般刁难。
可是,他为什么不解释清楚呢?
周年年百思不得其解。
直到离开顺太妃处,周年年还是没有想明白这个问题。
走神的她没有看到迎面而来的人,直到被多福拉扯了下袖子。
她一愣,抬起头,穿着四爪蟒袍带着银色面具遮住半张脸的人朝着她这个方向而来。
宫中的人都知道,这幅装扮代表的只有一人——如今权倾朝野的摄政王沐王。
也正是今日周年年才知道的沐王,陆霁。
周年年至今没有位份,只能按照周国公主的身份自称。
以两国皇爵来看,她这个皇后嫡出公主与陆霁这个皇帝胞弟王爷相比,两人的爵位分不出个高低,但毕竟在人家家里,而且沐国如今又是由陆霁管着,人在屋檐下,周年年只好先低头。
“见过沐王。”
陆霁只一个眼神,他身边跟着的公公立刻尖声道:“回避!”
然后多福几个就被拉着离开站到了远处。
好大的官威啊!
周年年内心嘀咕。
周年年觉得,这沐国皇室的水很是有点深。
与周国皇室八九个兄弟姐妹相亲相爱不同,这么大个沐国,先皇居然只有当今皇上和沐王两个儿子,还是一母同胞的孪生兄弟,而且,据多福多寿这几日探查得知,沐国上下从来只知陆逢钧,不知陆霁,直到陆逢钧登基,才凭空出现了一个沐王。
这沐王的名讳,也甚少有人知道。
而陆逢钧对陆霁极为信任,她刚刚在顺太妃处得知,陆逢钧自登基后没多久,身体就不太好,时不时地就得病上一场,于是就下了旨意,他病的时候,朝政就全权交给陆霁处理。
久而久之,陆霁就有了摄政王的名声。
奇怪的是,居然没有朝臣担心过他位高权重,觊觎皇位。
也是怪事一件。
而看他刚刚不过一个眼神,那公公便立刻挥退旁人,一个个恨不得把脑袋埋进土里,可见陆霁在这宫里的地位。
比陆逢钧更像帝王。
“沐王殿下这是何意?”周年年主动开口。
陆霁虽然带着面具,可透过那双墨色的瞳孔也能略微分辨一点他的心情。
那双眼中似有些探究。
陆霁薄唇轻启,“公主真不记得我?”
他显然知道她刚从顺太妃那里出来,周年年皱眉,“听顺太妃的意思,沐王与本公主曾在周国见过,但很抱歉,来沐国之前,我头部曾受过伤,对以往的事,有些模糊不清了。”
“你受过伤?”陆霁向她走近一步。
周年年立刻后退,“不过想来即便本公主与你见过,应该只是泛泛之交,如今我们身份有别,还望沐王殿下自重。”
虽然是我对不起你在先,但是只能对不起下去了。毕竟,她的任务目标,是躺在床上的那个。
“泛泛之交。”陆霁咀嚼着这几个字,忽而冷笑,“周年年,你的心,可真狠啊。”
他眼中的受伤,与那日钟山上质问她时一模一样,那时周年年只觉得他在演戏。
可现在,她却心虚的很。
她好像有些明白在周国时,陆霁为什么不解释他的身份了。
他该不会,是真的爱上她了吧?

不行,镇定,这个时候千万不能漏出马脚。
周年年自觉, 要是换做自己,被人认错了人后故意戏耍一通欺骗感情, 自己肯定会气死的,再见到那人肯定不会放过他!
换位思考, 陆霁现在说不定也想着怎么报复她。
所以, 绝对不能承认。
她故意做出一副不耐烦的表情环抱着双臂站着那。
明显的防备姿势。
她能感觉到,陆霁周身的气压越来越低, 低到她都觉得陆霁要忍不住对她动手的时候,陆霁却突然转身离开了。
这算是躲过一劫?
陆霁一走,其他人自然也跟着走了, 多福得以回到周年年身边。
“公主,奴婢怎么觉得, 这沐国的沐王殿下, 与陆霁的身形很像呢?”她一边说着,一边小心地觑着周年年。
那日公主与陆霁相约钟山,可后来回来的只有公主殿下一人,她们再没见过陆霁了。她们心中好奇,却也不敢问, 深怕戳中公主的伤心事。毕竟公主要和亲的事当时已经传了出来,她们猜想公主是与陆霁一刀两断了。
可刚刚,那沐王的身形气质, 都与陆霁一般无二, 那样的姿态气质, 全天下找不出第二个的, 她不可能认错。
多福觉得,她大概猜到公主殿下先前突然和她们提前头受伤是为什么了。
旧情人相见,尴尬嘛,又是如今这种关系,装失忆是个妙招,话本子里常有这种情节。公主真是聪明!
周年年莫名接受了一波怜爱的眼神,心乱如麻的她并没有理会。今日受到的冲击太多,她只想快点回去睡上一觉。
但回到福嘉楼,迎接她的不是床,是据说皇上那边特地派来给她请平安脉的太医。
皇上还躺床上昏着呢,怎么可能派太医来给她请平安脉?
明显就是陆霁找来探她虚实的。
周年年只好端着笑脸相迎,任由太医给她切脉,一会儿皱皱眉一会儿点点头,“公主此前头部可是受过撞击?”
她点点头,多福立刻会意,站了出来,面带焦急:“太医,我们公主不久前的确伤过脑袋,可是还有什么问题?”
太医摸了摸胡子,“噢,没什么大碍,只是中气还有不足,气血伤不畅通。这头部受伤到底不是小事,公主还需好好调养,以免日后落下病症。”
“正是正是,那太医还得麻烦您给我们公主殿下开几幅调养方子!”多福这会儿是真急了,之前公主受伤休养没多久就跑去了狼城,万一真留下什么后遗症怎么办?
周年年倒是不怎么担心,她也给自己把过脉,如太医所说,没什么大碍,日后好好调养就是了。
送走了太医,周年年觉得身上的一块巨石终于被挪走了。
这下,陆霁应该会相信了吧?
希望他就此相信她真的失去了记忆,不再追究过往的事,就算追究,额,等她完成了任务再追究吧,到时候她也可以跑路了。
说到任务,她的任务对象正病躺在床上呢,还能活多久也不知道,难不成她要改走痴心后妃病榻前不离不弃路线?
不行,必须得唤醒系统问问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了!
“唤醒系统。”
“系统已唤醒。”系统的声音带着一丝刚苏醒的愚蠢。
“系统,你最好给我解释一下,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世界男主半死不活缠绵病榻,这个突然冒出来的沐王又是怎么回事?”周年年咬牙切齿。
“系统分析中……观察到不明因素……系统解析中,宿主请稍等!因系统能量分布,大部分能量用于构建回返通道,可用于解析能量较少,解析完成需要两天。”
“……”也就是说,她想知道真相,还得等两天?
周年年仰面躺在榻上,算了,累了,睡觉吧。
紫极殿,单独隔出的书房里,陆霁背身站在窗下。
从福嘉楼给周年年诊脉完的太医跪在他身后,“福嘉公主头部近几月内确实受过伤。人脑头部复杂,若是受到猛烈的撞击,的确会出现短暂的记忆缺失或是记忆模糊。”
陆霁的手中转着一只银色的镯子。
镯子上只有一个简单的府印,再无其他雕饰。
“皇上如何了?”他垂下眼眸,让人看不清他的神色。
太医顿了一下,“若是继续用药,不出三日,便可醒来。”
“嗯,先用常药。”
太医心一抖,“只用常药,皇上的身子怕是会日益虚弱……”他的声音随着身前的人冷冷一瞥而停下。
“微臣明白了。”太医伏身道。
谁说这位摄政王没有私心?皇上是死是活皆掌握在他手里,他当真没有私心吗?
太医退出去,书房里便只剩下了陆霁一人。
他抬起手,摘下了脸上的银色面具,随意丢在桌上。
摩挲着手中的银色镯子,“失忆?便是真的失忆了,我也要让你记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白天的事冲击太大,这一整晚,周年年都没睡好,做了一晚上的梦。
一会儿梦见陆霁掐住她的脖子让她补偿对他的欺骗;一会儿梦见陆霁恼羞成怒带着沐国军队直指周国。
还有些奇奇怪怪不堪入目过不了审的片段,让周年年想起来便脸红心跳。
尤其是她还感受到,自己的脸上湿漉漉的……
结果一醒来,阿吉就趴在她床边上,呲着大嘴,舔了她一脸口水。
“……”真是,她还以为……
“阿吉,谁让你爬上我的床的?嗯?”她揪着阿吉的耳朵。
多寿听见声音走了进来,笑着道:“多吉应该是想出去玩。”
她一提醒,周年年也想起来了,这养狼和养狗有时候也没差,都是需要遛的。
在进宫以前,阿吉每日都能在外跑上几圈消耗精力,可进宫后的这几天,它一直被关在这福嘉楼里,想必早就闷得慌了。
“好,我这就去洗漱换衣裳,带你出去逛逛!”
周年年也不补觉了,起身洗漱完,只让多寿陪着,然后带着阿吉出了门。
为了避免遇见其他人,她也没走太远,就在福嘉楼附近遛狼。
她还非常具有公德心地给阿吉带上了嘴套,牵上了狼绳,以免真的碰上了人,别人吓到。
事实证明,提起做足准备是个好习惯。
周年年看着前方的几个女人,将阿吉拉到了自己身后。
“你就是周国来的公主?”为首的女子用挑剔的眼神打量着她。
周年年冷下脸没有应答。
女子身后立刻有宫女上前,“这位是谨嫔娘娘,这位是庄美人,这位是王美人。”
噢,所以呢?周年年依旧站着不动。
她这样的冷淡的态度明显激怒了对面的几个女人。
那谨嫔刺道:“周国来的人这般目中无人不懂规矩么?”
“规矩?什么规矩?本公主倒不知,你们之中最高位份不过嫔位,需要本公主遵守什么规矩?”她冷笑回应。
多寿捧哏:“在我们周国,便是位居妃位的娘娘见了我们公主也得行礼呢!”
嫡出公主的品级,与皇贵妃相当。两国应该都是如此。
谨嫔脸色一变,像是没想到周年年到了沐国还敢这般嚣张。“我们比你先进宫,侍奉皇上,当你一声姐姐也当得起,这妹妹见了姐姐自该先行问好。”她说这话的语气却是外强中干。
“本公主的姐姐,你也配当?”周年年懒得与她们纠缠,带着阿吉离开。
谁知那几个女人中的庄美人却突然指着阿吉惊呼,“是狼!她手里牵着的是狼,不是狗!”
多福正想解释阿吉带着嘴套不会咬人,庄美人却直接带着侍女冲了过来,“你带着狼在这宫里行走,是何居心?”
她身边的谨嫔和李美人也像是反应过来了的,也带着侍女冲了过来。几人看似冲着阿吉,出手的方向却是对着周年年。
有着武艺在身的周年年岂会真让她们靠近,抽出腰间的软鞭毫不手软地抽了过去。
“啊!”庄美人手上顿时留下一道渗血的红印,她尖叫,“你敢打我!”
她又冲着周年年扑了过来。
她们人数众多,而己方只有周年年多寿和一个带着嘴套的阿吉。
周年年又投鼠忌器担心她们有别的阴谋没敢下狠手,一个不小心,还真的让一人得逞推了她一下。
摔地的瞬间,脚腕传来钻心的疼痛。
“公主!”多寿扯着一个人的头发担忧地叫她。
阿吉也扑倒在一个人身上冲着她嗷嗷叫。
那些人还不罢休,还欲来推搡周年年。
周年年的手摸向了腰间的荷包。
“咻!”一道破风声自远处而来,欲推搡周年年的谨嫔立刻就弹飞了出去,摔了个狗啃泥。
“谁?谁这么大胆?”她愤怒地回头,尖利的声音却在见到来人模样时戛然而止。
“沐……沐王殿下?”
她称呼一出,混乱的局面像是被按了暂停键。
嫔妃宫女们立刻跪倒一片。
连被多寿扯着头发的宫女也不顾头皮秃掉“哐当”跪了下来,多寿看着手中的一把头发直愣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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