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栩:“……”
阮龄给自己点了个杯冰奶茶,然后站起来伸了个懒腰。
“你也休息一会儿吧?”阮龄说,“等一会儿我的奶茶到了,我们再继续。”
两人也玩了快半个小时了,是时候起来活动一下。
阮龄先找佣人要了杯热水,让佣人帮忙拿给叶栩。
接着她去了趟洗手间,发现了一件令她有些措手不及的事情。
这具身体并不怎么准时的大姨妈,今天终于又一次到访了。
好在刚来这个世界的时候阮龄就想到了这件事,她的房间里也备着充足的卫生用品。
只是……
阮龄看了一眼佣人刚帮忙拿上来的冰奶茶,有点两难。
她不清楚这具身体到底是个什么体质,万一她贪凉喝了冰奶茶,到时候痛得死去活来怎么办?
不喝吧,她特地点的,又有点舍不得。
阮龄怀着这样的心情,拿着奶茶进了活动室找叶栩。
叶栩喝完热水,刚刚取下来脑门上的退热贴,准备换一副新的。
阮龄灵光一闪,走上前:“等等!”
叶栩诧异地看她:“怎么了?”
阮龄晃了晃手里的奶茶:“你要不要用这个来降温试试?”
叶栩有些莫名:“你不喝了吗?”
阮龄:“刚才忽然想起来,我今天好像不太能喝冰的。”
叶栩的眼神有些困惑:“什么意思?”
不能喝冰的,还能是突然发现的吗?
接着他又仿佛想到了什么,面带愧疚:“你也不舒服了?是不是……被我传染了?”
阮龄失笑:“不是。”
叶栩:“……那是什么?”
阮龄倒是没什么月经羞耻,更何况叶栩的年纪早就该了解这些生理常识了,和他说一下也没什么。
然而在她回答之前,叶栩已经猛地反应了过来。
一瞬间,少年的耳朵肉眼可见地红了起来。
叶栩迅速转过身,整个身子都僵硬了。
阮龄等了一会儿,好笑地开口:“那你要不要帮我暖一下奶茶?用你的脑门就行。”
叶栩:“……”
最后这一把“大富翁”, 阮龄还是没赢。
中途暂停休息稍微挽救了一下阮龄的运气,下一次掷骰子的时候,她没再走到叶栩的地盘。
但没过几个回合, 又轮到阮龄给叶栩交过路费, 这次她的钱刚好差几百块。
阮龄长叹一声,选择放弃:“不玩了不玩了,破产!”
叶栩看她一眼, 默默地把捂在额头的奶茶拿了下来,递给阮龄。
阮龄向叶栩投去一个欣慰的眼神, 接过杯子:“还好, 输了游戏, 还有奶茶喝。”
她先喝了一小口,温度刚刚好。
叶栩默默地看着阮龄又吸了一大口奶茶,才问:“你想再玩一次吗?”
阮龄斩钉截铁道:“不要!”
叶栩斟酌着字句:“或许……再来一次,运气就没有那么差了。”
阮龄咬着吸管摇头:“不要,我觉得今天的财运已经用光了。”
叶栩:“……”
少年一脸欲言又止的模样。
阮龄不明就里:“怎么啦?你还想玩?”
叶栩轻抿唇角:“……也没有。”
其实玩什么都无所谓, 他只是有些舍不得这样的感觉。
就这么和她坐在一起,做一些或许也没有那么有意思的事情。
但也不用考虑任何事情,只是静静地度过一段平静而美好的时光。
“说起来。”阮龄眨了眨眼,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这都快一个小时了, 你要不要回房间再躺一会儿?”
叶栩摇了摇头:“不用。我觉得已经好多了,之前还有点头疼, 现在已经不痛了。”
阮龄:“真的?”
叶栩笃定:“真的。”
怕她不相信, 叶栩又摸了摸自己的额头, 郑重其事道:“已经不怎么烫了。”
阮龄看了看他, 伸手亲自摸了一下。
真的不怎么烫了。
阮龄刚想感叹年轻人好得真快,又觉得不对劲。
她反应过来, “你刚刚帮我暖了加冰的奶茶,当然不会烫了。”
叶栩的眼神闪了闪。
阮龄扬起眉梢:“叶栩,你现在居然已经学会诓我了?”
叶栩:“……没有,是我也忘了。”
阮龄不和他计较:“算了算了,你等我,我去把温度计再拿来给你量一次。”
说着她就要往外走。
叶栩也迅速站起来:“我和你一起去。”
阮龄猛地停住脚步,回头盯着他看。
叶栩被她看得不自在:“怎么了?”
“我发现一件事。”阮龄看着叶栩,不紧不慢地说,“你生病的时候,好像和平常不太一样。”
叶栩一怔:“哪里不一样?”
阮龄一本正经:“变得更粘人了,有点像个幼儿园小朋友。”
叶栩愣住。
没等他反应过来,阮龄已经笑起来,继续去叶栩房间里拿温度计。
等了一秒钟,身后又响起叶栩的脚步声。
阮龄的唇角微微扬起:还真和个小朋友似的一直跟着她呀。
她拿了书桌上的温度计,不客气地指了指床:“坐那里量一下体温吧。”
叶栩无声地接过温度计,在床边坐好。
他又问她:“那你呢?”
阮龄指了指书桌旁边的椅子:“我在这等你。”
叶栩看起来像是放心了,点点头,然后把温度计夹好。
阮龄坐下来,有些新奇地看着叶栩:“真这么粘人呀?。”
“反正你都说我像小孩子了。”叶栩的声音低低的,“那我还不如更粘人一些。”
阮龄眨了眨眼睛。
叶栩抿了抿唇:“……你不喜欢吗?”
阮龄扬了扬眉毛,不回答。
叶栩:“其实,我也不是故意。”
他的眼神看起来有些可怜兮兮的:“只是你在我旁边……我就觉得没那么难受了。”
阮龄没忍住笑了:“我又不是感冒药,哪有你说的这种效果。”
叶栩却是一脸信誓旦旦地点了点头,认真地解释:“真的。上午你没来陪我以前,我觉得头好痛。但是刚刚和你一起玩了一会儿之后,我就觉得好多了。”
因为生病,少年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虚弱,但却一字一句地说得十分清晰。
字里行间,都有着一种让人不得不相信的真诚感。
阮龄觉得自己的心也跟着柔软了起来。
“好了好了。”阮龄的声音不由得温柔了一些,“我相信了。反正我今天也没有什么事情,就陪着你好了。”
叶栩闷闷地“嗯”了一声,感觉自己的脸颊有些发烫。
他很少会这样直白地表达自己的想法,尤其是刚刚的那些话,如果是平常他肯定怎么都说不出口。
可大概是生病之后身体没有了力气,脑子也有些昏昏沉沉的,反而能把平常不好意思说出来的话都说出来。
虽然说完之后,还是觉得很不自在就是了。
阮龄也发现,今天的叶栩和平常真的不太一样,她都有点不习惯了。
这样仿佛撒娇一样的话语,若是放在平时肯定是听不到的。
真的只是因为生病了吗?
想了想,阮龄问:“叶栩,今天早上的事情,你不会还在当真吧?”
她刻意没说清楚是什么事,但看叶栩的表情,肯定是立刻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叶栩的眼神一下子飘忽了起来。
阮龄想,果然叶栩还是没忘记今天一早在餐厅,她和叶景池关于离婚的那段对话。
空气安静了片刻,阮龄说:“你放心,如果我和你爸爸真的要离婚,我肯定也会提前告诉你,不会偷偷摸摸的背着你的。”
叶栩怔然了一刻。
通常情况下如果是要安慰他,不应该是说:放心,爸爸妈妈是不会离婚的。
叶栩没忍住问了出来:“那你们,以后真的会……”
阮龄思索了一下:“至少,嗯……至少最近半年应该是不会的。”
起码要走到叶栩和校园文女主认识的剧情,不然系统肯定不会轻易放过她。
叶栩:“……”
他忽然很想知道,如果叶景池听说他的婚姻在阮龄口中只有半年的保证期,会是什么反应。
不过叶栩也不再问了。
他心里清楚,这些终究还是阮龄和叶景池之间的事情,即使他强行要来一个保证也没有意义。
半晌,叶栩忽然低着头说:“反正你只要知道,我是会站在你这一边的。”
阮龄脱口而出:“怎么站在我这边?难道如果我和叶景池离婚,你真的跟我?”
叶栩沉默了几秒。
他没想过这个问题,但如果她愿意……
阮龄发现叶栩竟然真的在认真思考,赶紧打断他:“别别别!提前说好,万一真的有那么一天,我是肯定不会让你跟着我的!”
且不说可不可行,叶景池就叶栩这么一个继承人,真让她带走了,这么大个叶氏怎么办?
再说阮龄可没打算过上离异带娃的生活,她还想潇潇洒洒地过日子呢。
怕叶栩真的动了念头,阮龄又强调了一遍:“绝对不会!”
叶栩:“……”
阮龄看了一眼床头的闹钟,发现时间也差不多了。
她伸手:“我看看,现在多少度了?”
叶栩把温度计递给她,阮龄看了一眼,发现和刚才比也没差多少。
之前是三十八度一,现在是三十七度九。
阮龄把数字告诉叶栩:“我就说嘛,哪有发烧能好得这么快的。”
叶栩闷声道:“但是我真的感觉好一点了,没骗你。”
阮龄:“好吧,那你说说,现在想做什么?”
叶栩:“你想做什么,我都可以陪你。”
阮龄想了想说:“其实,我现在也有点不舒服。”
叶栩先是一愣,然后迅速明白过来。
这一次他的反应没有刚才那么大了,不过神色看起来还是很不自然。
叶栩问:“是因为……生理期吗?”
阮龄大方承认:“嗯。”
叶栩抿了抿唇。
“那……”叶栩迟疑了一会儿,“你也多喝点热水?”
阮龄:“……”
虽然两个人互相让对方喝热水有点滑稽,但好像也没有什么别的好办法。
还好,这具身体应该不是那种生理期会痛得死去活来的体质。
阮龄只是觉得小腹处有些隐隐的胀痛感,除此之外倒是没有什么别的感觉。
两个人的状态都不能做剧烈运动,阮龄想了想,决定带着叶栩下楼一起看会儿电视。
然而在沙发上做好之后,阮龄又为看什么犯起了难。
阮龄问叶栩:“上次我们两个一起看电视,看的是什么来着?”
叶栩回忆了一下:“好像是那个……夫妻吵架的节目。”
阮龄纠正他:“那不是夫妻吵架节目,人家是婚姻调解节目。”
叶栩欲言又止。
阮龄叹了口气:“好吧,我懂,确实也没什么差别。总之,这个选项首先排除。”
生理期看这种节目,阮龄很怀疑自己会气得月经不调。
阮龄:“那再上次呢?我们还一起看了什么?”
叶栩仔细回想了一下:“再之前……好像是电视剧。不过你看睡着了。”
阮龄回忆了一下,醍醐灌顶:“哦,我想起来了!就是那个许澄客串的电视剧。”
叶栩:“……”
少年不接话了。
阮龄若有所思:“话说回来,好久没有问剧组那边的情况了,也不知道许澄他们拍戏拍得怎么样了。”
叶栩还是在一旁默不作声。
阮龄自言自语了一阵,感觉耳边突然变得安静了不少。
阮龄看了一眼叶栩,恍然:“忘了你不喜欢他,那我不在你生病的时候提他了。”
叶栩:“……我没说不喜欢他。”
阮龄面不改色地点点头:“嗯,你就是在心里讨厌他。”
叶栩:“……”
阮龄给他一个善解人意的眼神:“我懂,你们两个是一个年级的,又都是校草,互相看不惯很正常。”
叶栩垂眸,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又不是因为这个。”
阮龄没听到叶栩说了什么,她的注意力已经又回到了自己的小腹处。
那里的胀痛感又变得明显了一些,没有之前那么容易忽视了。
阮龄干脆选择放弃,把选择权交给叶栩:“你随便选一个看吧,我要抱着枕头休息一会儿。”
晚上六点过五分,叶景池回到家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景象。
阮龄和叶栩并排靠在沙发上,电视上正播放着一档肥皂剧。
比起脑袋上贴着退热贴的叶栩,阮龄看起来倒是更像个病号,靠在沙发上一幅有气无力的样子。
而叶栩正递给阮龄一杯热水,一时间看起来不知道是谁在照顾谁。
听到叶景池回来的动静,叶栩的动作顿了顿,看过来。
而阮龄连眼神都没给他一个,只是没精打采地说:“你回来啦。”
叶景池的眉心微微拢起。
他走过去,将手放在阮龄的额头上:“你也发烧了?”
阮龄掀了掀眼皮,看他一眼:“不是。”
叶景池:“……那是?”
阮龄:“生理期,肚子疼。”
叶景池:“……”
男人沉默片刻,看了看叶栩:“小栩呢”
阮龄抱着枕头,有气无力地讲了个冷笑话:“他不是生理期。”
叶栩:“……?”
少年开口:“我还好,之前在房间的时候量了温度,三十七度多。”
阮龄虽然没精神,还是不忘纠正他:“是三十七度九。”
叶景池拧着眉毛,看了看沙发上脸色都不太好的两个人。
两秒之后,叶栩自觉地站了起来:“我回房间休息一会儿,吃饭的时候再下来。”
叶景池犹豫了片刻,嘱托道:“记得再量一下体温。”
叶栩点点头:“知道了。”
叶景池目送叶栩上了楼,又看向阮龄。
阮龄瞥他一眼:“你看我也没用,我熬过今天估计就好了,你不用管我。”
叶景池沉默不语。
阮龄补充:“不要让我多喝热水,我一直在喝。也不用给我煮红糖水,阿姨帮我弄过了。”
叶景池:“……”
现在的状况,确实是超出了他的知识范围。
思索片刻,叶景池无声地在阮龄的旁边坐下。
阮龄的神色终于有了些许波动,她抬了抬眼皮:“你干嘛?”
叶景池:“我陪你坐一会儿。”
他神色自然地将手掌覆上阮龄抱着抱枕的手,眉心微动:“有些凉。”
阮龄没什么力气地回:“是你的手太热了。”
叶景池看着她,征求意见:“我帮你暖一暖?”
说着,握着她的手指更紧了一些。
阮龄:“我肚子疼,你给我暖手有什么用?”
叶景池眉心微蹙:“那……我帮你暖暖肚子?”
阮龄眨了眨眼。
见她没有反对,叶景池试探地隔着睡衣,将手放在了她的腹部。
阮龄稍微挪动了一下。
叶景池立刻问:“怎么了?不舒服?”
阮龄:“……没有。”
叶景池又问:“那要揉一揉吗?”
看得出来,叶景池的确对暖肚子这件事非常没有经验。
阮龄摇了摇头:“不用。”
她记得自己在网上看过,生理期不能随便揉肚子,会引起什么病之类的。
闻言叶景池不动了,只是安静地把手掌放在她的小腹上。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只有电视机里还在传来肥皂剧的声音,阮龄却莫名觉得很安心。
叶景池的手心很暖,似乎真的对缓解疼痛有些作用。
阮龄感受着从男人掌心传来的暖意,甚至觉得还想要更多。
她盯着叶景池的手,心想如果能够不用隔着衣服,肯定会更舒服。
叶景池仿佛是注意到了她的目光,柔声问:“在看什么?”
阮龄摇了摇头。
其实现在就已经有点太过亲密了,还是就这样保持现状比较好。
想了想,阮龄歪了歪脑袋,将头靠在叶景池的肩膀上。
然后又挪动了一下身子,换了一个更舒服的角度。
良久的沉默后,阮龄忽然说:“我现在觉得,结婚似乎还是有一点点好处的。至少肚子疼的时候,可以有人帮忙暖一暖。”
叶景池失笑:“就只有这个好处吗?”
阮龄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是啊,我现在就只能想到这个。”
说着,她舒服地闭上了眼睛。
叶景池也不说话了,两人就这样靠在一起。
不知又过了多久,叶景池忽然沉沉地开口:“那以后你不舒服的时候,我都帮你暖。”
因为身体不舒服,吃过晚饭后,阮龄就早早回房休息了。
第二天一早醒来,阮龄发现自己已经没有什么疼痛的感觉了。
果然这具身体和她之前的一样,只有生理期第一天是最难受的,后面就好受很多了。
阮龄和叶栩一起吃了一顿清淡的早饭,然后看着他又量了一遍体温。
温度已经降到三十七度了。
阮龄忍不住感慨:“年轻人的身体就是好,发个烧一天就好了。”
叶栩问:“那你今天……要出门吗?”
阮龄摇头:“不出门。”
她最近在筹划新的拍摄主题,所以没有急着接新客户。
之前工作室开业的时候,阮龄满心都是兴奋,也没有考虑太多。
但如今运行了一段时间之后,阮龄发现自己之前的规划还有很多问题。
而且在和苏琴聊过之后,她又有了不少新的想法。
于是七夕过后,阮龄决定先不着急接单,而是趁着这段空档期好好地做一下未来的计划。
听到阮龄说不出门,叶栩的嘴角不易察觉地上扬了几分。
叶栩:“你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我也可以帮你。”
阮龄也没推辞:“行,需要帮忙我再叫你。”
不过目前来看,她自己一个人就足够了。
阮龄在房间里画了一上午的图,顺便在网上买了一些用来布置场景的道具,和一批新的衣服。
在苏琴那边的专业人士的帮助下,阮龄也联系到了一家工厂,最近在沟通衣服打版的事情。
另外她还联系上了之前来找的摄影师,约了个时间和对面当面聊一下。
昨晚的时候阮龄思考了一下,觉得自己确实可以考虑把摄影的任务交出去一部分。
这样她也可以有更多的精力来规划拍摄的场景和造型,比起单纯地给人拍照,她更喜欢这种整体设计的过程。
中午过后,陈松阳和苏君若来家里看了一趟叶栩。
之前知道了叶栩过敏,陈松阳就一直在群里嚷嚷着要来探病。
于是今天叶栩退烧之后,两人就一起结伴来了。
陈松阳还想拉着阮龄一起,四个人再一起打几盘游戏。
阮龄原本也想答应,刚好她工作了一上午,准备放松一下。
但忽然有一通未知电话打了进来,随之而来的是系统音。
【宿主请注意,这通电话关乎即将发布的主线任务,请务必接听。】
阮龄让叶栩他们待在房间,自己拿着手机走了出来。
按下接听键,扬声器里传来的是一个阮龄不太熟悉的女声。
“龄龄。”女人的语速很慢,语调关切,“好久没有和你联系了,你最近过得怎么样?”
听起来,对面似乎和原主还挺熟悉的。
阮龄淡淡地回:“还可以。你是?”
“呵呵,龄龄你真会说笑。”手机那头传来了几声笑,阮龄的脑海中几乎立刻出现了一个女人捂着嘴假笑的场景。
阮龄耐着性子回:“你是谁?不说的话,我就挂了。”
女声:“龄龄,你怎么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我们毕竟也是……”
阮龄翻了个白眼,把电话挂了。
【?!】
系统抓狂:【我都说了是关乎主线任务的重要电话了!你怎么挂了!】
阮龄一脸无辜:“你刚刚只说让我必须接听,又没说不能挂断。而且我觉得,她应该也没什么重要的事情,不然怎么说话这么磨磨蹭蹭的?”
【……】
阮龄终于想起来问:“对了,给我打电话的人是谁啊?你应该知道吧。”
系统:【……是阮明伟现在的老婆,林美娥。】
阮龄“哦”了一声,面露可惜:“那我后悔了,刚才我确实不应该挂的。”
闻言,系统稍稍欣慰了一点:【是的,你终于有了一点自觉了。这个人名义上可是你的母亲,绝对是帮助你完成主线任务的重要人物!你最好和她保持好一些的关系,毕竟阮家的其他人已经全部被你得罪完了——】
阮龄打断系统:“不,我是在后悔,刚才怎么没有先骂几句再挂断。”
系统:【?!】
阮龄掰着指头数:“阮明伟那个渣男,还有他的那对儿女,我已经都骂过一遍了。现在这一家子的极品里面,我确实也就差林美娥还没有骂过了。”
【……你这是在完成什么收集成就吗?】
“差不多吧,总要给自己找些乐子。”阮龄轻飘飘地说,“你还没和我讲,林美娥相关的主线剧情是什么?”
系统:【是这样的。按照原书中的剧情,这个时候你已经开始逐渐意识到,叶景池和叶栩都不是你能搞定的人了。】
阮龄掀了掀眼皮:“然后呢?”
【正巧这个时候林美娥来找到你,希望你能在叶景池面前说情,给阮家一些生意上的好处。你想着反正已经不可能在这段婚姻中得到爱情,不如就用自己的身份为阮家多谋些利益。这样以后即使离婚,也有娘家这个靠山。】
阮龄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所以林美娥这个时候来找我,是想让我给叶景池吹耳边风的?”
【差不多。】
阮龄:“但我已经把电话挂了,那任务就消失了?”
如果这么简单的话,那她以后只要不接阮家那边的电话,岂不是就不用做相关的主线任务了?
系统惊恐:【你不要动歪心思,该接的电话还是要接的!不然如果主线崩到无法修复,会有不可预计的后果!】
阮龄语气坦然:“那现在怎么办?”
【……】
为什么你还能这么有恃无恐地反问我?
林美娥没有再继续打电话过来。
也不知道是被阮龄挂电话的行为气到, 一气之下不打算再联系了,还是又回去想别的办法了。
阮龄也不在意,是对面打电话来找她, 着急的反正不是自己。
陈松阳他们去了活动室, 正在琢磨玩什么。
见到阮龄,陈松阳大着嗓门问:“阿姨!你想不想玩这个桌上足球?咱们四个人正好可以二对二!”
话音刚落,苏君若已经翻了个白眼:“我都说了我不想玩, 这个多累啊,到时候再不小心打到我的胳膊怎么办!”
陈松阳不服气地嘟囔:“我就是问问阿姨嘛, 万一要是阿姨想玩呢?”
阮龄笑:“你不是来看叶栩的吗?问我想不想玩干嘛?”
苏君若跟着点头:“就是啊, 陈松阳你就知道瞎张罗。”
陈松阳理直气壮地回:“反正栩哥都是听阿姨的嘛, 咱俩又听栩哥的,那最后还不是大家都听阿姨的?”
说着,陈松阳给叶栩使了个眼色:“是吧,栩哥?”
叶栩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苏君若:“……”
一时间, 她竟然找不到理由反驳陈松阳。
说话间,阮龄的手机收到了一条信息。
是打版师那边发来的消息,说是有些衣服的细节要和阮龄再沟通。
阮龄挥了挥手:“你们几个先玩吧, 我还有点事情要忙, 一会儿来找你们。”
和打版师确认了几个细节后,阮龄忽然来了灵感, 又把之前设计到一半的场景完善了一下。
这次阮龄设计的新主题是生日写真, 乔月的设计稿是类似小礼服的款式, 刚好和这个主题契合。
不知不觉间又过去了几个小时, 阮龄终于放下笔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五点了。
再上楼的时候, 活动室里传来了陈松阳唱歌的声音。
活动室里有一个小型卡拉OK,有点歌台,各种设备也都齐全。
陈松阳正坐在屏幕前的高脚凳上,精神满满地唱着网络热曲。
整个三层都是陈松阳的声音,幸好小区里都是独栋别墅,不会吵到其他邻居。
沙发上,叶栩和苏君若中间的位置空着,阮龄走过去坐下。
她冲叶栩招了招手,让他附耳过来。
“你们唱了多久啦?”阮龄在叶栩耳边问。
叶栩:“二十分钟吧。”
阮龄点点头,才开始没多久,怪不得陈松阳的中气这么足。
苏君若也凑过来在阮龄耳边说:“阿姨你快管管陈松阳,他唱得这么难听,我都快被吵死了。”
陈松阳刚好唱完前半部分,眼尖地看到苏君若正在和阮龄说“悄悄话”。
“阿姨你来啦!你们在聊什么呢!”陈松阳拿着麦克风兴冲冲走过来。
苏君若不客气地说:“在说你唱得难听呢。”
陈松阳瞪眼:“哪里难听!让你和栩哥唱,你们又都不唱!”
苏君若不甘示弱:“叶栩他发烧才刚刚好,唱了以后嗓子疼怎么办?”
陈松阳反问:“那你呢?刚好下一首歌是男女对唱,你要不要唱女声的部分?”
苏君若一怔,随即脸上有些发红:“我才不要和你对唱,你唱得那么难听,拉低我的水准。”
阮龄若有所思地看着这两个高中生,忽然觉得苏君若似乎和之前有些不一样了。
若是按照常理,有男女对唱这种事情,苏君若不是应该首先想到叶栩吗?
阮龄意味深长地看向叶栩,心想难道校园文的女二号,要被男主的发小撬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