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这是我能免费看的吗?!】
随后?她又迟疑了一下,似乎也不知道该怎么?惩罚。
封疆别开耳麦,侧过头凑近她耳边,低声说?了句什么?。
【说?了什么??说?了什么??!居然连口型都不让看!太?过分了吧!】
【不让我听?那我就?咣咣撞墙!捶胸!荡来荡去!然后?跪下来求你?说?!】
芮蕤望了封疆一眼,“真的?”
“当?然,”封疆意味深长地笑着点了点头,目光沉沉:“我怎么?会骗主人呢。”
芮蕤想了想,似乎同意了他的提议,然后?四?下里望了一眼,“可是这里没有。”
【啊啊啊没有什么?啊?!抓心挠肺地想知道!】
【封疆你?小?子,又背着我们?说?小?秘密,气死?我了气死?我了,诅咒你?永远看得到吃不着!】
【连夜收拾行囊,我要去营地亲自问出来!】
封疆直起身来,微笑:“没有,那就?把惩罚留到下次好吗?”
芮蕤想了想,不苟言笑地点了点头,“好,那这次就?算了。”
随后?话音又警告地一抬:“但是别以为会逃过惩罚,我会记得的。”
封疆低笑一声:“当?然,我也会记得。”
【别下次啊!就?这次!这次!让我看看怎么?惩罚啊!求求了,我花钱看成不成啊!!】
【呜呜不强求现在了,但是小?芮你?以后?真的还能记起来吗?你?要是记起来的话,能不能直播呀?】
【封疆这么?藏着掖着的,肯定不是能光明正大放出来的东西!可恶!你?这心机狗!】
【小?芮,刚才给他的奖励是免除绝育,那现在的惩罚要不就?换绝育好了。这只小?狗这么?坏,直接绝育吧,不开玩笑:)】
【哈哈哈哈在线观看已经被气急了的粉丝。】
弹幕上吵翻了天,但小?屋里还是安安静静,芮蕤又打了声哈欠,这次来袭的困意似乎格外?凶猛。
她重新躺回了床上,给自己盖好被子,嘟囔:“我要睡觉了。这次,你?要给我把剩下的八只小?猪都看好了。”
在闭上眼睛之前?,被生?理性泪水模糊的视野中,她看到面前?高大的男人低下了头。
随后?发顶似乎有什么?柔软的东西落下:“好。”
她的脸颊彻底陷入柔软的枕头。
随后?封疆就?这么?坐在床边,目光垂下,看着芮蕤逐渐熟睡的脸。
方才还在喧嚣的弹幕现在也静了下来。
刚才镜头晃了一下,谁都没看清封疆的动作。
【我好想给芮芮一个晚安吻啊!嘟嘟囔囔给自己盖被子的芮芮真是可爱死?了!】
【再带我一个,一人亲一边。】
【四?个人也不过分。】
【我是来加入你?们?的。】
封疆站起身,等转过身来时,脸上已经没有了刚才的笑:“可以走?了。”
似乎早就?知道门后?的小?哥在偷偷拍摄。
摄像小?哥刚才看得也面红心跳的,现在正面对上他,立刻心虚地转身:“哦好。”
刚转身,又有些犹豫,万一封疆还是留在这,他是留还是不留?
【先别走?!万一封狗又偷摸留下来摸小?芮的小?脸蛋怎么?办!小?哥要守护好小?芮啊!】
【哈哈哈我就?好奇,小?芮会不会再一次醒来,然后?想起来丢的小?猪崽其实是双胞胎啊?】
【郑重:你?礼貌吗?】
不过好在这一次封疆也没有留下来。
离开的时候,他反手将门关上。
小?木屋外?,郑重的表情呆呆的:“这就?完了?”
他“腾”得一下站了起来,“不是,到底是什么?惩罚啊!”
【哈哈哈哈郑重也看得欲罢不能了是不是?】
【你?想知道就?赶紧去问啊!你?可是导演!端起你?导演的架子,拿上你?导演的气势,逼问他!问到了记得告诉我一声!】
【淦,我今天晚上肯定是睡不着了,现在满脑子都是惩罚惩罚惩罚。】
【小?芮喝醉之后?真是太?危险了,千万别让她再沾酒了!尤其是不能在封狗旁边沾!实在想喝的话,可以把她送来我这边,我看着她喝还是可以的。】
【一把夺过你?的如意算盘,是我的了。】
安保公司,晚上留下来值班的几?个壮汉看着直播画面,直到封疆走?出房间,都面红耳赤地面面相觑,谁也不吭声。
自从得了那个嗑cp上瘾症的绝症,他们?就?总是见缝插针地想看芮蕤和封疆在一块儿的镜头,不管他们?是干什么?,都好像围上了一层粉红泡泡。
即使只是视线无意中对视,看在他们?眼里,也好像蓄谋已久。
得了这个病,不看直播难受,看了直播更难受。
心里头就?好像揣了一座火山口,时不时就?急需爆发。
虽然也面红耳赤,但还有思考能力的刘极正在捣鼓手机,很快就?眼睛一亮:“兄弟们?,我找到了可以缓解病症的好东西。”
其余几?人立马搬着小?板凳,吭哧吭哧围了过来:“什么?东西?”
“就?是这个。”他们?朝刘极的手机界面望去,只见顶端赫然写着几?个字:土木cp超话。
字的前?面还有一张漫画,是两只戴着兔子头套,靠在一起的小?人。
“这是什么??”
刘极摸了摸后?脑勺,得意一笑:“我看到很多病友都在这里放他俩呆在一块儿的图片和视频,这个土木,土就?是说?老板,木就?是指芮小?姐。”
另一个壮汉惊奇道:“他俩相个亲,网上还有人给起小?名?”
刘极肯定地点点头:“现在就?流行这个,他俩现在特别火。”
说?着他就?点开了某一条的视频。
芮蕤的脸立刻出现在屏幕上,伴随着封疆低沉的声音:“谢谢主人夸奖。”
“快,快别放这段了,怪难为情的。”几?个壮汉七手八脚地关上了这条视频,结果又不小?心点开了下一条,还是封疆的声音:“因为,小?狗只想看着主人啊。”
手机啪嗒一下就?掉到了地上。
几?人的脸好像都冒着热气,像是即将开动的小?火车。
最后?还是刘极将手机拿了起来,关上了视频。
然后?几?人就?齐刷刷地红着脸,高壮的身形手足无措地端坐在小?板凳上。
“芮小?姐真好看。”
“没错。”
“老板真不要脸。”
“没错。”
“还说?自己是,是,是小?狗,太?不正经了。”
过了一会儿,气氛静悄悄,几?人又同时背过身去,偷摸拿出手机,开始搜索这个“土木cp”的超话。
原来里头不止有照片截图和视频,还有许多人写的小?段子、小?短篇。
于是好奇地点开一篇同人文,看了几?眼。
小?火车又开动了:“这些人怎么?,怎么?比老板还不正经!”
晚上封疆与芮蕤的所有互动都被cp粉们?快马加鞭地剪辑、上传到网上。
很快,各大博主都传疯了,土木cp在热搜上高高挂着。
伴随着视频的出圈,两人的cp粉阵营也不断壮大。
【真堪称今年嗑过最带感的cp!打架好嗑,不打架也好嗑!】
【他俩这一出圈,粉丝连线的报名人数再次突增,啊,我直接躺平,已经不抱希望能抽中了。】
【看完小?木屋内的直播被刺激得恨不得出去跑圈,秉着不能只有我一个人受刺激的想法,刚才把小?视频发到了室友群,好了,现在满宿舍都在哀嚎,我舒服了。】
湖边,许长久喝了口果酒,随口一提:“也不知道小?芮到底要跟封疆说?什么?。”
钟钰钦的目光一直盯着小?木屋,目光凝重。
其他几?人也心不在焉,“要不就?到这里吧。”
关子欣点点头:“我想去看看小?芮,她刚才的脸这么?红,酒量应该很差,这么?快就?出来,总感觉不太?放心。”
其他人也同意,于是聚餐就?这么?散了。
几?人收拾好东西,结伴着走?回了小?木屋,打算去找芮蕤,刚一进去,就?正好遇到了下楼的封疆,见状便直接问道:“小?芮呢?”
封疆站在楼梯上,慢条斯理地将袖子卷了起来:“她已经睡了。”
几?个男人微妙地一顿,眼尖地发现,他的衬衣有些皱。
许长久也发现了,但立刻自认为找到了原因:“你?俩刚才又打架了?”
封疆笑了笑,似乎是默认了。
“唉,你?们?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那不成是文无第?一,武无第?二那套?”
【唉,这几?只小?猪还被蒙在鼓里呢,真可怜。】
【封疆真是扮狗吃老虎!太?坏了!】
既然芮蕤已经睡下,几?人便也不再去打扰她,各自回房。
刚好其他人也都喝了些酒,此刻微醺,回房很快倒头就?睡。
而二楼剩下的最后?一间房,最后?还是被许长久给占了。
直播就?到这里结束,观众们?还是在评论区盘踞着,讨论了好一会儿封疆和芮蕤所说?的惩罚到底是什么?,讨论无果,才接连散去。
夜深人静,芮蕤在床上醒来。
窗户开着,隔着一层纱窗,帘子被风吹得飘了起来,依稀能看见外?面的夜空。
她慢慢坐起了身,低头看向自己的手,睡意朦胧的意识终于重新回到身体里。
她已经不记得,有多久没有睡过这样深、这样熟的觉了。
甚至连梦都没有做。
她知道自己睡前?喝过一口果酒,因为是一口倒的体质,所以她一直避之不及,但是如果酒精可以带来这样的睡眠,偶尔喝一下似乎也没事。
芮蕤揉了两下太?阳穴,随后?动作突然一停——有断断续续的声音在脑中响起。
这些声音虽然没有画面,也连不成句子,但其中最关键的词汇还是逐渐清晰。
小?猪崽。
小?狗。
在这些简单的词汇当?中,只有封疆跟她单独说?的那几?个字练成了句,显得格外?明晰。
芮蕤呼吸一滞,头脑中有如巨型风暴卷过。
随后?她面无表情地再次躺回了床,然后?将被子拉起,蒙上了脸。
不过三秒后?,头顶就?传来了什么?细碎的声响。
她掀开被子,眯起眼,仰头朝屋顶望去。
但那道动静只响了一瞬,就?消失不见。
芮蕤垂眸想到了什么?。
她轻手轻脚下床,在抽屉里拿出什么?别在腰间,随后?打开了窗户,踩着窗台一跃而起,两手顺利地攀着屋檐,灵活地翻身上了房顶。
果然,封疆正懒懒地坐在上面,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上来的。
封疆对于她的突然出现也不意外?,低低地笑:“主人,你?醒了?”
放轻了的声音被寂静的夜色包裹上了磁性的外?衣。
芮蕤不为所动,一步步沿着屋脊朝他走?去。
他又笑着叫了一声:“主人?”
下一秒,不知从何而来的一把木刀指向他:“再叫一声,杀了你?。”
“好吧。”封疆微笑着举起双手作投降状,站了起来,接着说?:“你?是说?,不可以叫你?——主人?”
那木刀飞快朝他心脏部位攻去。
“你?真的以为我不会动手?”
封疆朝右一侧,躲了过去,面上还是带笑。
“为什么?不可以?”
芮蕤继续在窄窄的屋脊上前?进,手一挥,木刀断了他继续右侧的路。
“你?说?呢?”
封疆稳稳后?退,闪过刀尖。
“你?都想起来了?”
木刀骤然转向,自他下巴向上挑起。
“我不该想起来吗?”
封疆仰头朝后?一压,平平躲过。
“那你?应该也记得,你?晚上的时候,可是应了的。”
刀柄眨眼间就?横向他。
“我不记得。”
封疆嘴角一扬,脚步似乎在屋脊上滑了一下,随后?向后?微微倒去。
木刀刀尖霎时穿过他的衣领一勾,他又被勾了回来。
不过衣领顶端的一颗扣子却?也被勾动,接着应声而落。
“谢谢主人。”
下一秒,木刀已经架在了他的脖子上,芮蕤冷冷说?:“你?慢了。”
“主人真厉害。”封疆又低头望了眼没有开刃的刀,嘴角一扬:“可是,糟糕,这样好像还杀不了我。”
“闭嘴。”芮蕤握着刀的手纹丝不动:“我有话问你?。”
他好整以暇道:“你?说?。”
芮蕤紧紧盯着他,上身逐渐凑近:“我上次……真的是那样惩罚你?的?”
“上次?”封疆看着她被风吹得微颤的睫毛,笑意渐深。
就?在两人脚下的房间里,酒水喝多了的许长久睡得迷迷糊糊间打算起夜去卫生?间,然而她刚拿起外?套,就?听到头上传来什么?动静。
她猛然朝屋顶望去。
接着声音又响起来了,绝对不是她的错觉。
那道声音不大,像是交织的脚步声,快速移动着,很有规律。
许长久目不转睛地盯着房顶,听着咚咚作响的声音,忍不住抱紧了被子,在床角缩成一团。
不知道过了多久,屋顶的声音停了。
又等了一会儿,还是没动静,许长久立刻从床上爬了起来,接着飞也似地直奔芮蕤的房间,快速敲响了房门。
门没人开,她不知道芮蕤是不是还醉着。
回头望着漆黑的走?廊,更是不安,又过来一阵,就?在她打算放弃的时候,门终于开了。
她看到屋内没有开灯,漆黑一片。
“长久?”是芮蕤的话音,听上去如往常一样让人安心,许长久立刻松了口气:“是我,太?好了小?芮,你?已经醒酒了啊。”
“嗯,怎么?了?”
许长久往门里挤了挤,“小?芮,我有点儿怕。”
“怕?”
“嗯!”许长久一脸的惊惶:“你?刚才没有听到屋顶什么?动静吗?”
芮蕤一顿,“什么?动静?”
“闹鬼的动静啊。”
“就?是,刚才我那块屋顶上好像有两个鬼在……”许长久迟疑了一下,靠近她,小?声说?:“在跳踢踏舞。”
“特别快乐。”
“……”
许长久并没有注意到她的异样, 继续说:“你没听到吗?那个动静,真?是太可怕了。”
“可能你睡着了。”
“但是你说,怎么刚搭好的新房子也能闹鬼呢?”
说到这里, 她话音突然一停, 下意识朝房间内看了看:“我怎么感觉,你这房里也有什么?奇怪的声?音?”
芮蕤不动声?色地朝右跨了一小步:“有吗?可能是你听错了。”
“是吗?”许长久搓了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算了,不管有没有听错了, 小芮, 过会儿我跟你一块儿睡好不好?我还?挺害怕的, 刚才直接就冲过来了。”
面?对许长久真?诚的眼神,芮蕤顿了顿, 还?是点了下头, “好,那?你先回去等我吧, 我还?要收拾点东西。”
许长久一喜:“太好了,刚好我要去上厕所的,我等你哦。”
随即她走了出去,身后,她听到芮蕤轻轻地关上了房门。
直到走出去几步,许长久停下脚步, 才发觉疑惑,马上还?要去她房里的,芮蕤为什么?还?要特意关上门?
芮蕤背靠着门板,重新看向房内。
窗边正倚着个高?大的身影。
封疆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窗台, 失去了一颗纽扣的衣领半开着,月光给他露出来的锁骨搭上了一层朦胧的滤镜。
“她一会儿要跟你一起睡?”
“关你什么?事?”芮蕤的心情还?是不那?么?愉悦。
不是第一次被封疆看到醉倒的样子?, 但是这一次是直播,被他一个人看到,跟被千万人看到是不一样的。
他低声?说:“我也怕。”
芮蕤缓缓微笑:“怕死得?不够快吗?”
封疆浅笑着摇了摇头,“真?是冷情。”
芮蕤立即收起了笑容,语气不算客气:“好了,你现在可以离开了。”
他垂眸看着她冷淡的神色。
对她多年的了解,让他很清楚她的底线,于是也不再开玩笑,笑着转身,就要跳出窗口。
芮蕤在身后挑眉:“又要翻窗?”
封疆回过头:“怎么??”
芮蕤意有所指:“总是翻别人的窗,不是个好习惯。”
封疆收腿,定定地看着她,有一半轮廓都隐入了黑暗,剩下的一半,在银灰色的月光照耀下显出几分妖异的俊美来。
他突然笑了:“可是,这个坏习惯……可还?是你教?我的。”
芮蕤被他这句话带入了某种情绪,许久没说话。
过了一会儿,走廊里传来了许长久的脚步声?,她才出声?:“记得?这么?牢?”
封疆笑着说:“你说过的话,我都记得?。”
芮蕤的语气平淡:“那?我还?叫你不要叛出皇室,你怎么?没听?”
封疆一时也沉默了下来。
下一秒,房门被咚咚敲响了两声?:“小芮?”
是许长久试探的声?音。
“瞧,正门走不了了。”封疆意味深长:“这种时候,不翻窗,还?有什么?出路呢?”
许长久在门口不安,她总觉得?,自己刚才好像听到自芮蕤的房间里传来了一男一女的对话声?,这个认知简直把她吓得?寒毛直竖。
再看向黑黢黢的走廊,也总觉得?其中隐藏着什么?形容可怖的妖魔鬼怪,对她虎视眈眈,等着扑上来。
不过当她贴着门板再仔细听去,又没有声?音了。
她想,这次或许真?的是她听错了,门里头的可是芮蕤,有她在,哪个鬼敢近身?
没等多久,门缓缓开了,芮蕤的脸出现,声?音听起来也没有任何异常,“进来吧。”
果然,一定是她听错了。
她刚才已经回自己的房间拿了枕头和被子?,在芮蕤的帮助下挤进了门:“嘿嘿,我刚才想了一下,还?是决定不去我房间了,就直接在你这儿睡吧,反正都一样。”
不过一抬头,她就皱起了眉:“你这房间的窗户怎么?开着啊?”
芮蕤随口说道?:“透透气。”
“那?至少?纱窗也得?关上啊,这边虫子?可多了。”
她将被褥一股脑地都放在了芮蕤的床上,随即帮着她将窗户关上,“我房间里就有特别多的大蚊子?,你瞧我这满胳膊满腿的包,不过一晚上而已。”
芮蕤笑了一下:“蚊子?不咬我。”
许长久小声?道?:“真?羡慕,看来蚊子?都知道?欺软怕硬。”
芮蕤的床不大不小,刚好能容得?下两人。
重新铺好了床,两人并排躺进了自己的被窝。
“小芮,你可真?好。”许长久躺在床上,抱住了她的胳膊。
随即继续说:“靠在你身边的时候我就特别有安全感,要是没有你,我今晚不得?吓死。”
芮蕤:“要是没有我,你今晚就不会被吓死了。”
许长久没有听清,抬头,困惑地问:“你刚才说什么??”
“没什么?。”
“哦。”
“我还?是第一次跟人睡一张床,虽然之前咱俩也有睡过一个帐篷,但是感觉跟床还?是不一样的。”许长久的话很多,比白天的话还?要多,现在闭上了眼,就一直嘀嘀咕咕。
芮蕤随口问道?:“第一次?小的时候没有跟父母一起睡吗?”
许长久沉默了一下,才低声?说:“没有,我父母生下我之后感情一直不太好,在我小的时候就离婚了,我们之间也不亲近。”
芮蕤一顿。
对她来说,幼年时四处漂泊,在贫民窟和垃圾堆里辗转长大,能好好活着都是奢望,而她从来没有见过自己的亲生父母。
许长久有父母,即使离异,也已经比她强上许多,但她的人生是不正常的成长环境使然。
她并不觉得?,因为父母离婚而伤心,会在她这种人生经历下被衬托成一件小事。
她依旧会为许长久而难过。
因为每一件他人眼里的小事,放在特定的人群身上,或许都是灭顶之灾。
对于许长久这样在和平世?界正常长大的人来说,这大概是一个无法克服的心理障碍。
她正斟酌着语气,许长久已经笑出了声?:“是不是被我的语气吓到了?我故意的啦,每次跟别人这么?说,人家都以为是踩到我逆鳞了,特别小心翼翼。”
她拍了拍芮蕤的手?臂:“其实这件事没什么?的,小的时候过不去,但是现在的我根本就不在意,如今说出来也已经很坦然了。”
芮蕤摇了摇头:“不,无关你在不在意,但是如果你想说什么?,我随时愿意倾听。”
身旁静了静,又开口:“小芮啊,你怎么?这么?好,我要不是性取向正常的话,简直要忍不住爱上你了。”
她又想了想,狠下心来:“其实实在不行的话,性取向好像也不是不能变。”
芮蕤笑了笑,知道?她是在开玩笑。
“好了,不说了。”许长久的手?紧紧贴着她的胳膊,晃了晃:“都凌晨了,我困了,咱们赶紧睡吧,还?不知道?郑重明天要怎么?折腾人呢。”
她说完就打了个哈欠,准备睡觉,于是芮蕤也闭上了眼。
但或许是先前已经睡过一觉了,本就觉少?的她现在丝毫没有困意。
手?臂上的胳膊一松,一旁的许长久很快就沉沉睡去,发出了细小的鼾声?。
她听着这有节奏的声?音,缓缓仰面?,看向屋顶。
尘封的记忆被封疆一句话勾动,就像埋藏的一坛酒,封口开了,就无法再酿下去了。
她从来没有刻意回避这段记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很少?会想起。
已经适应了黑暗的视线中,突然闪过某个场景。
花园里,一个面?容冷峻,全身是伤的少?年从地上爬起来,刚好抓住了她的裤角——那?是她跟封疆第一次见面?,两人都是十多岁的年纪。
身为皇室丑闻的产物?,他的不受待见顺理成章。
那?时的他阴郁而冷漠,她也好不到哪里去,被同龄人叫着小怪物?。
当两只小怪物?碰到一起,就很难形容两人之间的关系。
芮蕤现在才恍然察觉,她几乎不记得?他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笑了。
只是后来,少?年时期一别经年,当再一次见到他,他就已经是现在这副轻佻懒散的样子?了。
不过再重逢时,两人的立场已经完全对立。
她与他同时体会人情冷暖,但他比她早一步开始反抗。
思绪收回,身旁的许长久睡得?也不安稳,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被吓到了,眉头一直紧锁着。
这与往日的她不一样。
看上去格外粗神经的她,按理说不会被屋顶的几道?脚步声?吓成这样。
芮蕤的手?指轻轻将她眉宇间的皱褶抚平。
随后就这么?半梦半醒,倒也勉强睡了过去。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棱照射进来,芮蕤被准时的生物?钟叫醒,睁开了眼。
旁边的许长久还?睡得?正香,她轻手?轻脚下床,极快地洗漱完,出了门。
到了一楼,她先去倒了杯水,仰头喝完,余光看见桌子?上有什么?白色的东西。
她瞥了一眼,发现那?似乎是一个信封,又收回了视线。
在这里,没有人会给她写信的。
随后芮蕤出去跑了一圈,平日里总会偶遇封疆,这次倒是没有遇见。
等拉完引体向上回来的时候,木屋里的其他人也陆陆续续起来了。
第一次住在这种简陋的小木屋里,还?算是新奇,按理说会认床或是睡不着,不过因为昨晚大家都是含着几分醉意入睡,所以睡得?很死。
蔺泊洲走到芮蕤身边,倒了杯水,沉声?询问:“昨晚睡得?好吗?”
她一直清醒着,其实并不好,但芮蕤只是颔首:“还?不错。”
蔺泊洲喝完水,将杯子?放了下来,在远处的流利台上看到了一抹白色,他仔细看了一眼。
郑重看着监控器,搓了搓手?:“芮蕤当做没看见也就算了,他这下应该确实发现了吧?”
下一刻,蔺泊洲就淡然地转过了脸。
信封上没有写他的名字,看别人的信件可不礼貌。
画面?外的郑重一愣:“他肯定是看见了的吧?为什么?不拿起来看??”
画面?里,芮蕤正要走,封疆却也朝这里走来,蔺泊洲见到来人,眉头及不可见地皱了一下。
不过这次,封疆没有叫出那?声?泊洲,而是与芮蕤两人难得?心平气和地打了声?招呼。
封疆也是来倒水的,他很警觉,所以立刻也发现了那?封信。
与前两者不同,他直接拿了起来。
郑重点点头:“幸好还?有封疆,还?是他靠谱。”
信封的背面?写着紧急两个字。
封疆默念出这两个字,低笑一声?,又将信封放下了。
郑重:“??”
许长久和关子?欣结伴来到厨房,关子?欣眼尖地看到了信:“那?是什么??”
许长久凑过去,拿起来看了看:“只写了‘紧急’,没有署名。”
“要打开来看看吗?”
她啧了一声?,“还?是别看了,万一是恐吓信呢?”
“哦,好吧。”
郑重:“??”
随后一个又一个人来到厨房附近,或是洗漱,或是倒水,几乎每个人都看到了那?只信封,但没有一个人去拆。
郑重:“这几个人的好奇心是都被狗吃了吗?!”
【哈哈哈每次看别的节目里用信封来发布任务,第一时间就会被人发现打开,第一次见所有嘉宾都当没看见的。】
眼看一波又一波的人经过那?里,明明极其显眼的信封却无人问津,郑重看着监控器,一大早的火气就旺盛了起来:“他们眼瞎吗?!”
【不是眼瞎,可能纯粹是心盲。】
【你永远都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更别说一群了。】
当早上的所有事情都忙完,彼此打完招呼,大家便集合在一起等待节目组的指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