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弦月道:“它们刚刚不是还攻击着她?”
他们二人刚刚在上面看到这些异兽追逐着这个孩子,有很明显的攻击气息和意图。
明灯上前去蹲在这个孩子面前,将手贴在她的心口处,想要发动能力救活她。
但他的能力一经过她的体内,明灯的瞳孔瞬间放大。
明灯兀的站起身来,不可置信的往后退了两步,差点被碎石给绊倒。
上弦月看到明灯这么的反应,问道:“怎么了?”
明灯好一会才缓了下来,他沉默的看着这个孩子,半晌才道:“她是我的继承人,也是一个圣灵。”
上弦月听罢也忍不住露出惊诧的神情来,“怎么可能?在这个地方,这里......”
上弦月还想说下去,但是她又想到了那颗孤独矗立在沙漠之中的圣树。
根据他们的光脑通过这颗圣树的能量检测,这是这颗星球唯一一颗圣树。
那面前的这个已经死亡的圣灵,可能就是从这颗圣树诞生的。
明灯的能力无法救两种人,一是他的继承人,二是圣灵。
而这个孩子既是他的继承人又是圣灵。
上弦月一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明灯蹲下身去,给这个孩子一点一点擦净脸上的血污,露出一张白皙稚嫩的漂亮脸颊来。
明灯将她轻轻抱起,她轻的几乎没有重量般,身上软绵绵的,浑身的骨头都摔碎了。
明灯抱着她望向圣树所在的方向,已近黄昏,远处日暮已经落下,橘红的光芒从厚重的云层中透出,染红了地平线,仿佛也在为这个孩子哀悼般。
“圣树让我们带她回去。”
明灯将这个女孩带回了圣树身边,这也是他们第一次通过能量感受到圣树的情绪。
他们感受到了圣树那几乎已经实质性的强烈悲伤。
圣树伸出藤蔓将女孩缠绕起来,在他们面前打开了自己的核心,把女孩重新放入了自己的核心之中。
圣树的这个举动,明灯知道唯一的意义就是给自己的孩子送葬,重新让她的灵魂归于圣树之中,让她和自己的先祖团聚。
明灯是这些君侯之中最年长的,已经活了数百年,因为他的能力原因,他比一般的冥河星人都要活的久一些,所以知道的也要比他们多一些。
天云星系算是他们的敌对星系,又一直都非常的顽强,和他们打的数个纪元依旧坚挺着,算是一个劲敌。
不过按照天云星系那防守的态度和他们这个星系人的性格,其实有时候明灯会细想,想着他们为什么会去攻打他们,还是首要攻打目标。
他们被传的所谓侵略性,都只是针对着天云星系。
因为他们星系占据着星际联盟的一个重要航线,在早起纪元中,他们才是被进攻侵略的一个,不过都被他们打回去了,顺便直接占领了。
后来打的最多的就是天云星系,和几个较为强大,一直和他们不对付的几个星系。
打的多了,就没有再去想什么攻打原因。
对于天云星系,他们好像有着一种天然的侵略性,就好像想抢回什么来。
现在看着圣树的这个举动,亲眼看到过去只在书籍和记录中看过的圣树核心,还有他们这两年来,圣树无私的给予他们能量,从能量中感受到的一些东西。
有着一些念头在明灯的心中破土而出。
这样一个星球都能让圣树存活,甚至诞生出圣灵来,这不得不让他去思考更多东西。
冥河人思想和心思都比较直白,但并不代表他们是莽夫不会去思考。
在遇到这个孩子的两个月后的一个夜晚,他们遇到了一个驱车而来的男人,男人身受重伤,踉跄的向着圣树而来。
他跪倒在圣树面前,一个大男人抱着圣树哭嚎,“乖宝,我知道你在这里,你回来了对不对。”
上弦月和明灯躲在一侧,看着他声泪俱下的不停说着什么。
明灯看到他手腕上缠着一个布条,他记得那是那个孩子衣服上的,他那天将她从碎石中抱起,衣服夹在碎石间撕碎了不少。
能找到这个地方来,想来这个男人和那孩子有什么联系。
“乖宝,我给你带了糖来,不止是我的,还有基地里几个孩子的,他们都是你保护下来的。”
麦阿伦哆嗦着手打开一个糖盒,对着圣树道:“我给你攒了很多糖,我已经给你申请了回东区,本来今天你就可以回来,本来你今天就可以回来!”
麦阿伦的手狠狠的捶在地上,血染红了地上的黄沙。
“西区的那群废物,都怪我,没有保护好你,乖宝对不起,都怪老爹!”
麦阿伦咳了几口血出来,解下腰间的一把长刀放在面前,“那个叫小茶的孩子,把你的刀带了回来,她和你一样,是个很机灵的孩子,以后也会像你一样长大,她现在有了自己的刀,老爹知道你最喜欢这把,我就给你带来了。”
麦阿伦说完,想要站起来,踉跄了一下栽倒在地上,他去西区找那群混蛋算账,那群抛弃了他的孩子的混蛋。
作为一个没有异能的人,能活着从西区出来,已经是非常强了。
麦阿伦看到两双长腿走到了自己的面前,这两个人身上发着柔光,外形十分出众,和人类几乎不是一个级别的。
麦阿伦能感受到他们身上有着和这颗树一样的能量。
麦阿伦伸手抓住其中一个男人的脚腕,眼睛中满是祈求和渴望,过重的伤和巨大的悲伤已经开始影响他的神志。
“你们是神对不对。”
麦阿伦艰难的抬头去看这两个神色冷漠的人,“你们是神的话,可不可以把我的乖宝还给我,什么代价都可以。”
麦阿伦的眼神是不顾一切的疯狂,“我可以把我的命给你们,让我的乖宝回来!”
“他不停的祈求着我,让我救他的乖宝,救他的女儿。”
明灯有些吃力的睁着眼看着面前的少女,他的视线已经模糊,但他还是想再多看一眼她。
那一日,麦阿伦在他面前跪地祈求,神情是那样的坚定倔强。
直到后面见到了小太阳,他才明白小太阳身上那股倔强的劲是从谁身上来的。
面对着麦阿伦的祈求,他什么都做不了,那个孩子已经回归圣树,和她的先祖们团聚,他救不了她。
她本该活着,成为他的继承人。
但她却先走在他的前面。
“小太阳,他的所有记忆都是关于你的。”
明灯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看着阿奈雅,“你喜欢吃糖,喜欢鱼,喜欢毛绒绒的动物,想要去看大海......”
明灯声音越来越轻,他的脑海里都是那个男人的记忆,他的执念那样的强烈,从他想要救他,却无意间吸取了他身上的能量开始,他就拥有了他所有的记忆。
那一刻,他成为了他的神明,而这个叫麦阿伦的男人,是他唯一的信徒。
他向他许下唯一一个愿望,就是替他照看好那个孩子。
他是那样坚定的相信着,相信着他能救他的乖宝,相信着他的乖宝还能再回到他身边。
他把自己的愿望,连通着记忆一起给了他。
圣树在他们身后散发着越来越强烈的光芒,一根能量藤蔓连接在他们中间。
“我的乖宝还活着,你替我再见一见她,她就是脾气倔了点,她很聪明很乖。”
“神啊,你多眷顾一下她。”
在圣树的能量连接之下,他发现了麦阿伦体内已经有了能量丝,虽然很弱,但却实实在在的是能量丝。
所以他能感受到圣树的能量,或许在圣树之中已经感受到他的乖宝的灵魂。
所以他才那样坚定的相信着她还活着。
回到冥河星系的这几年,上弦月一直在王都修养,甚少出战。
而明灯只要关于天云星系的战事,他一次都没有落下,麦阿伦的能量丝在指引着他去找寻着那个孩子。
麦阿伦的能量丝在他体内也在不停的影响着他,影响他的情绪和记忆,他是第一个拥有能量丝的冥河人。
明灯就这样带着从未淡化的记忆,一直漫无目的寻找着,直到十六年前,能量丝指引着他找到了那个孩子。
她的灵魂被重新蕴养,明灯忽地就明白过来。
在那个蓝色星球上的圣树,一次性给予了上弦月大量的能量,助她开启时空能力。
穿越了亿万光年回到这个世界的,不止是他和上弦月,还有那个孩子的灵魂。
“小太阳,一定要开心。”
阿奈雅早已趴在明灯身上泣不成声,她已经感受到了明灯体内有着老爹气息的能量丝。
“这能量丝不属于我,现在我把它还给你,还有我的能力,都一起给你。”
明灯的手放在趴在他身上的小脑袋,“希望我没让你的老爹失望。”
说罢,明灯闭上眼睛,一副累极的模样,他开口喊道:“墨泽。”
沉默的站在一旁的墨泽走过来,在阿奈雅身边蹲下身来,手放在阿奈雅背后轻抚着。
明灯睁开眼睛轻轻拍了拍阿奈雅的头,“奈奈,是时候了,你知道该怎么做。”
阿奈雅放在明灯身上的手攥紧,她缓了一会,深吸了一口气看也不看向着一旁伸出手去。
墨泽握着她伸出的手。
阿奈雅将脸埋在明灯身上,她不敢抬头去看,她怕自己一看,会忍不住停下。
阿奈雅微颤着手放在明灯的胸膛,能量丝探入他的心口。
墨泽将手放在阿奈雅这只手上,“别怕,有我在。”
三股能量丝交汇在一起,明灯体内的能量丝直接融入了阿奈雅的能量之中,而就在此刻,他最后一缕生命力也随着能量丝一起融入到了阿奈雅的体内。
墨泽的能量丝也顺利的和阿奈雅的能量丝链接上。
明灯生命力散去前,嘴角带着满足的笑意,“小太阳,你好温暖。”
当阿奈雅额上融入属于明灯的君侯印记时,她就能感受到冥河星系人的生命力。
就是在这一刻,她却感受到明灯的生命力在自己面前散去,再也没有半点生命迹象。
阿奈雅再也憋不住,抱着明灯恸哭起来,整个人都剧烈的起伏着。
即便是对死亡没有多大感觉的其他几个冥河人,也不禁被阿奈雅的情绪感染,脸上的冰冷神色柔和些许,都沉默的看着已经没了气息的明灯。
明灯是他们之中最年长的君侯,因为他的能力的缘故,他擅于和任何一个冥河人沟通,即便是低等级的,他也能和他们说的上话。
任何一个君侯死亡的时候,他们都没有像现在这般,出现这么复杂的情绪来。
看着他们的王后,他们的小太阳这样的为他伤心难过,他们那冰冷的心脏也不禁被攥紧了一瞬。
在场所有人里,好像只有她是真真正正的人,有着鲜活的生命力和情感。
沧缈弯下腰将手覆盖在明灯的额头上,对着他低语了几句古冥河语,那是让灵魂安息的语言。
在古纪元的时候,冥河人还会相信灵魂,并以此为信仰。
冥河星系也曾出现过神明,信仰过神明,为他们建立神殿供奉。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变得冰冷,星球也变得冰冷,所有的一切都好似被冰封,连同着他们的灵魂,他们的情感。
沧缈的手落在哭的抽噎的阿奈雅头上,轻轻的揉了揉。
“送他走吧。”
最前方是他们的王和王后。
所有人都盛装出席,这是冥河星系为亡者送葬的一种习俗,他们虽看淡死亡,但却敬畏死亡。
穿着盛装是送走亡者,也是迎来新生。
阿奈雅身上也穿着和沧缈相似的绣着蓝金丝线花纹的华服,静静的看着躺在冰台之上的明灯。
阎无捧着一个精美的圆形油灯过来,在送葬者里面,他的年龄是最小的,应该由它来为明灯燃火。
阎无捧着油灯走到阿奈雅面前,“王后。”
阿奈雅伸出手来,一簇火焰在她手指间燃起,阿奈雅将火焰放入油灯。
阎无捧着燃烧的油灯走向明灯,对着他念出一句和沧缈之前一样的古冥河语。
身后众人也齐齐跟着他念出一样的话来。
众人话音一落,阎无用力将油灯砸在冰台之上,火焰瞬间包裹了整个冰台。
阿奈雅那几近白色的火焰,不过片刻,就将明灯燃烧成灰,冰台也融化。
火焰将冰台所在的那一块持续燃烧融化,冰原之下是巨大的湖泊,明灯的骨灰就顺着这个融化的冰洞融入了下面的湖泊之中。
每一个冥河人死后,若还能带着躯体回到各自的母星,都会实行火葬。
他们惧怕着光,却又追逐着光,死后能用火葬,是他们结束这一生最后一个荣耀和愿望。
阿奈雅站在冰原许久,沧缈挥退了众人,陪她一起站着。
看着这片空旷冰冷的天地,阿奈雅声音沙哑的开口,“沧缈,把艾里默斯送回去,停战。”
“好。”
阿奈雅眼睛泛着红,转身往回走去。
沧缈跟在她身后走着,眼睛一直未离开她的身影。
阿奈雅走到宫殿附近停下了脚步,然后蹲下身体去剥开那厚重的雪。
沧缈手指动了动,想要帮她,看到她埋头扒雪的认真又倔强的模样,握了握手,蹲下身去和她一起用手去扒雪。
直到露出雪下面的冻土,阿奈雅才停了下来。
看到这冻土,阿奈雅转头看着沧缈,牵了牵嘴角,声音喑哑道:“送你一个礼物。”
说罢,阿奈雅将手放在冻土上,发动着能力。
一株碧绿的幼苗冲破冻土,随着阿奈雅那纤细的手指往上生长着。
直到生长在阿奈雅的腰间时,幼苗的根茎已经变得十分粗壮,那延伸出来的枝丫上还开出朵朵粉白的花来。
不过片刻,这一株植物就在冰冷刺骨的寒风中迅速被冻结起来,开始凋零。
沧缈在这一株植物被完全冻死之前从枝丫上折下一朵粉白的花来。
沧缈将这朵花别在阿奈雅的鬓间,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孤很喜欢。”
阿奈雅看着面前这株粉白的小花树,伸出手碰了碰,“明灯,我做到了。”
“奈奈,要不再缓两天,休息一下。”
阿奈雅坐在艾里默斯的床边,摇了摇头:“不用,我状态很好,你别担心。”
墨泽看阿奈雅态度坚决,也不再劝说,站在一边看着她将手放在艾里默斯的额头,对他施展着能力,同时通过能量丝监控着阿奈雅的能量状态。
直到阿奈雅的能力施展结束,阿奈雅的能量状态都是稳定的,且消耗的能量非常少。
明灯之前跟他说的是一点都没错,兼容了他的基因之后,奈奈施展“再生”能力,不会再像明灯那样消减生命值。
只是消耗掉一点圣灵的能量而已。
君侯的能力已经和阿奈雅完美融合,再没有比她更加适合这个能力。
墨泽细细一想,阿奈雅现在兼容的基因和拥有的能力,就好像是一种完美的安排,她身上肩负着他们不知道的某种使命。
迦尔纳站在门口静静的看着阿奈雅施展完能力,看着艾里默斯的脸色逐渐红润后,他转身离开,往着王宫而去。
墨泽看着迦尔纳离开,也站起身来往外走去。
艾里默斯觉得自己做了很长的一个梦,在这个梦中他一直在往无底深渊之中坠着,无数个碎片记忆在他的梦中穿梭。
在这些碎片记忆中,大多都是一个女孩的画面和声音。
他梦见在圣殿之中,那个女孩身着闪耀长裙,手持鲜红玫瑰向着他一步一步走来。
她是那样的美丽,长长的裙摆拖在身后,裙上点缀的闪耀宝石,让她像是披着星光向他而来。
而她是他眼中最明亮的一颗星。
在梦中,他还看到她抱着他不停的哭泣,哭的他心都要碎了。
这么好的女孩,他怎么舍得让她掉眼泪?
艾里默斯拼命想要醒过来,但他只能无力的在深渊之中继续坠落。
直到一束光亮照亮深渊,一双温暖的手将他从深渊拉上来。
艾里默斯一睁开眼睛,就看到趴在他身上睡着的女孩,女孩的脸是他在梦中见了无数的容颜,像星光一样美丽的容颜。
艾里默斯伸出手去摸了摸她的脸,是温热和真是的触感,不是梦境。
艾里默斯一动,阿奈雅瞬间就醒了过来。
一睁眼,就和一双漂亮的浅绿色眸子对上。
这双眼中定定的看着她,溢满了温柔,似乎要将她的容颜刻在眼中般。
阿奈雅愣一愣,“艾里默斯...你...你醒了?”
昨天明灯刚走,阿奈雅哭嚎了许久,嗓子还是哑的。
艾里默斯听到阿奈雅那喑哑的嗓音,还有那泛红微肿的眼睛,撑起身体将她搂在怀中。
“我醒了,不要担心,我好好的。”
阿奈雅在艾里默斯的怀里缓了缓,重重的吐出一口气,艾里默斯醒来,那压在她心口的一块大石头总算落地了。
他的能量丝又重新和她链接起来,让她感觉到无比的安心。
阿奈雅露出笑容来,“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艾里默斯抱着阿奈雅安抚了一会放开她,打量着居住的这间房间道:“洛菲亚,这里是哪里?”
艾里默斯看着这房间倒像是宫殿的样式,室内照着暖黄色的灯光,灯光从墙壁上一个极致繁复的挂灯中映出。
房间里没有太多的摆设,偶有的几件摆设看上去都十分精美,不过风格和天宿星的风格完全不同。
这个房间对于见多识广的艾里默斯来说都是十分陌生的。
听到艾里默斯发问,阿奈雅沉默起来,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
艾里默斯立马就察觉到阿奈雅情绪的异样,“怎么了洛菲亚?”
艾里默斯记得自己是在竞技场被反灵人员一刀穿透了胸膛,那把刀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做的,就连他身上的防护都穿透了。
他能清晰的感受到能量如同汹涌的湍流般从他身上快速流失。
在倒下的那一刻,他就已经做好再也醒不过来的准备。
但现在他醒过来了,身体除了些微疲乏感,其他一切都是正常的。
这个房间对他来说非常的陌生,身边也只有洛菲亚一个人。
而且他隐隐觉得现在洛菲亚有些不太一样了。
忽地,艾里默斯的眼睛看向阿奈雅的额头,在她额头中间,有一个散发着微光的繁复印记。
艾里默斯是跟着上过前线的,虽然只是在后方当指挥官,但敌人是什么的他都是认真了解过的。
尤其是天云星系的第一号敌人冥河星系。
冥河星系和天云星系打了数个纪元,两方的战争从来没有停止过。
在近些年,虽说一直都是冥河星系在进攻天云星系,而天云星系也一直是在前沿战线防守为多,那是因为天云星系近些纪元以来基因退化越来越快,圣灵也越来越少,实力大不如前。
在以前,天云星系也曾攻打过冥河星系,两个星系之间都是互相进攻占领对方阵地。
艾里默斯作为总执政官的继承人,对自己所在星系的各个敌人都必须了解透彻。
冥河星系除了他们那个从未上过战场露面的王,王以下最高等级的君侯他们都得到了不少信息。
不过君侯露面的也不多,能力也很少使用,他们只知道一部分的外形特质,和个别两个的能力。
艾里默斯看过他们的画像,那些君侯和收敛住基因形态的天云星系人的外形没什么区别,但他们额间都有着一个花纹繁复的印记。
这些印记都不同,但都是同种类型,像是冥河古语言文字。
而现在他看到的洛菲亚额间的印记,和他看到的那些君侯的印记是一中类型的。
艾里默斯几乎一眼就能断定,这就是君侯印记。
“洛菲亚,告诉我这到底是哪?”
艾里默斯看着沉默不语的阿奈雅,语气凝肃了些,再次发问。
他都无法去想象,也不敢去想象处在一个什么样的环境中,更加不敢想象带着君侯印记的洛菲亚,在他昏迷不醒的这段时间经历了什么。
阿奈雅看着艾里默斯带着询问的眼神,忽地站起身来,转身快步往门口走去。
“艾里默斯你好好休息,我去给你拿些吃的!”
说罢,还不等艾里默斯说什么,阿奈雅就把门关上,关上后还将门口密码打乱上了锁,以免艾里默斯会从房间中出来。
阿奈雅做完这些,靠在门上吐出一口气。
她不能让艾里默斯知道自己在哪,也不能让他知道自己现在的身份。
艾里默斯和迦尔纳他们不同,他是天云星系的唯一继承人,日后要执掌整个天云星系的政权。
虽然她对这些不太懂,但她知道不能让艾里默斯一个皇室王子,知道自己现在身陷敌营。
“王后......”
符泉刚从转角出过来,看到阿奈雅靠在那个天云星系继承人的房间门口,开口就要叫她。
阿奈雅立马跳起来,一只手挂在他脖子上,一直手去捂他的嘴。
符泉:.......
阿奈雅怕符泉还要开口叫她,用眼神示意他离开。
符泉怕阿奈雅这样挂着手撑不住,在心里说了句:王后,冒犯了。
然后一只手揽着她的腰,带着她往大殿走去。
阿奈雅就这样保持着捂住符泉嘴的姿势,手挂在他脖子上,被他带往大殿。
一到大殿中,众多视线就聚焦在二人身上。
阿奈雅转过头一看,眼睛就和沧缈对上。
上弦月等人目光都望着他们二人。
符泉立马弯下腰去将阿奈雅放在地上,手松开了阿奈雅。
阿奈雅也放开了符泉,往餐桌上走去。
现在是吃饭时间,沧缈也是刚刚才到。
阿奈雅的视线在餐桌前转了一圈,除了已经回来的希比亚,就只有上弦月和阎无坐在位置上。
符泉刚刚放下阿奈雅,就非常自觉的往外走去。
他根本不敢去看王,在揽着王后出现在大殿的那一刻,他就已经接收到死亡信号了,他哪还敢坐在位置上吃饭。
他要是真坐下了,估计真就成了最后一顿了。
“迦尔纳和墨泽呢?”
阿奈雅问着在场的除了沧缈以外的人。
上弦月和阎无非常同步的摇头,希比亚道:“我刚回来,没有看见他们。”
这时阿奈雅才转头去看沧缈。
沧缈靠坐在椅子上,手指控制着刀叉,切着盘子中的一块烤肉,把骨头都剃出来,肉切着细细的一小块。
沧缈抬眸淡淡的看向阿奈雅,“坐好,吃饭。”
阿奈雅看到沧缈的这个眼神,明明和平时一样,她却看出了一丝焦躁来。
阿奈雅看着桌上的这些食物,眼睛在桌上巡视了一圈,准备拿几盘给艾里默斯送去。
正准备拿,沧缈就把她面前的食物给移开了。
“先吃饭。”
说罢,沧缈将那盘切好的烤肉送到了阿奈雅面前。
阿奈雅从昨天到现在都还没有吃一点东西,看着送到面前每一块肉都切的整整齐齐的烤肉,她心中冒出的那点焦躁逆反心理就压了下去。
阿奈雅只要一想到明灯,就不忍心对任何一个对自己好的人任性发脾气。
希比亚看着阿奈雅和王之间的拉扯,也明白阿奈雅现在处在一种非常焦躁烦闷的情绪中。
毕竟明灯刚走,虽然他不知道明灯为什么突然会对她那么重要,重要到好像是认识许多年的一个人。
现在明灯走了,估计她还要想办法怎么去应对艾里默斯,情绪难免会不好,她又不是冥河人,能像他们一样冷漠淡然。
“我给你送,给他送吃这还不简单。”
说罢,希比亚之间开了一个小空间,将几盘食物送到艾里默斯的房间后,就立马关上。
艾里默斯只看见一只手,空间门就消失不见了。
希比亚的这一举动,让阿奈雅和沧缈之间的气氛稍微缓和了一下。
上弦月和阎无察觉到不对劲,匆匆忙忙的吃两口,阎无拿了两个肉丸子就被上弦月拎走了。
希比亚想到刚刚看见迦尔纳往王宫的方向而去,就知道迦尔纳一定找王说了什么。
不然现在沧缈怎么会这么不高兴。
希比亚是君侯等级,从进门的那一刻就感觉到王那外溢的威压,平常没事他都比较收敛,不会随随便便释放威压。
虽然他的表情看上去和平常一样,但他们还是明显感觉到王不高兴了。
希比亚也没吃什么,看了眼阿奈雅就往殿外而去,找迦尔纳去。
阿奈雅坐在离沧缈较远的位置,埋头吃着盘子里的烤肉。
吃了两口,她忍不住抬头去看沧缈。
沧缈也没吃东西,垂眸划动着手指玩着刀叉。
阿奈雅看他我不高兴都写在脸上了,那切肉的刀都被他直接切开瓷盘了。
阿奈雅:......他到底在发什么脾气?
第359章 :核心
餐桌上,阿奈雅听着另一头那刀叉和盘子触碰相击的响动,实在忍不住,将叉子拍在桌上。
阿奈雅这一拍桌,响动就停了下来。
阿奈雅瞥了沧缈一眼,心下叹了口气,拿起叉子坐到了沧缈身边。
自从沧缈把他的位置让给她之后,他就一直坐在旁边新加的椅子上。
阿奈雅将一盘长得像烤鸡一样的食物端起放在沧缈面前,“好好吃饭。”
从沧缈坐到这里开始,阿奈雅就没有看他吃过一口。
平时只要她还在吃,他就不会停下来,跟着她一起吃饭。
沧缈依旧是没有吃,而是继续切着肉,将切好的肉放在阿奈雅面前。
阿奈雅看着放在面前的肉,沉默了一会,叉起一块肉送到沧缈嘴边。
虽然不知道沧缈在生什么气,但看他那不高兴的模样,阿奈雅不禁想哄一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