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吻娇矜/婚婚欲甜—— by安安的猫
安安的猫  发于:2023年09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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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看到谢霁淮身后同样西装笔挺的男人时,周柏羽愣了下,“这位是?”
梁闻枢神情平淡,从容笑了笑:“梁闻枢。”
周柏羽脸色忽变,倒吸一口凉气,低眉道:“原来是万和集团的梁总,失敬失敬。”
今天也不知是刮得哪阵风,京北顶尖豪门的那几位都在他会所里了。
谢霁淮冷着脸瞥了周柏羽一眼,沉声提醒:“周总,麻烦你带路。”
周柏羽这才反应过来此刻不是寒暄的时候,忙往前走,“两位请随我来。”
程简依盯着包厢门,乌亮的眼睛覷眯起。
不对,太不对劲了。
从她们点男模开始,到现在眼看着要过去半个小时了,还不见人影。
天底下的会所要都是这么做生意,天天接投诉都来不及。
“眠眠,你有没有觉得奇怪?”程简依双手环抱着胸,语气里满是疑惑。
姜听雨吃了一小口哈密瓜球,嚼了十来下才咽下去,“奇怪?没有啊?”
程简依:“你不觉得男模来得太晚了吗?”
姜听雨轻轻舔了下唇瓣,水果香甜的气息弥漫在口中,“也许是点的顾客太多,他们人手不够了吧。”
程简依:“……”
姜听雨又拿叉子戳了一个草莓,正要咬下,门口便传来短促的敲门声。
程简依:“请进。”
包厢门被人从外缓缓推开,紧接着出现在他们面前的并不是服务员,而是先前在走廊里见过的小周总。
周柏羽把包厢门整个推到底,往前走了两步,唇角浮漫出勉强的笑,“两位贵宾,您要的人就在外面。”
姜听雨侧过脸看着程简依,笑得甜软:“你看,这不就来了吗?”
程简依心里那股不安还是没有降低分毫,但还是点了下头,“请他们进来吧。”
周柏羽往一旁退了两步,将空间让了出来。
下一秒,姜听雨眸子里的笑意就凝结住了。
门外走进来的男人肩宽腿长,比例优越,上身一件黑色衬衫,没打领带,领口的扣子解开了两颗,隐约可见锁骨精致的线条,再往上,便是他那张英俊却阴云笼罩的面容,好似暴风雨来临前的预兆,让人心底生畏。
姜听雨心跳都快要吓停了,下意识地就往后躲,但她已经坐在了沙发角落,早已是无处可逃。
谢霁淮踱步到她面前,目光毫无波澜地睨向女孩。
他个子本就很高,再加上女孩是坐在沙发上的,更大程度地加深了居高临下的压迫感。
姜听雨心里警铃大响,长睫忍不住轻抖,颤着声音同他打招呼:“嗨,你也是来这里玩的吗?”
薄凉的唇角微微勾起,谢霁淮慢条斯理道:“我是你点的男模,姜小姐不满意吗?”
他的视线直直逼视着女孩,不许她躲避。
姜听雨察觉到危险,手指摸到程简依的衣摆,用力扯了扯,向她求救。
程简依已是自顾不暇。
她哪里会想到她的新老板梁闻枢会一起出现在这里。
谢霁淮来抓人还情有可原,梁闻枢一个外人过来凑什么热闹。
点男模点到老板头上了,这也实在是太社死了。
程简依窘迫的垂下头,凑到姜听雨耳边低语:“眠眠,那个,我也没办法帮你了。”
“要不,你现在就和你老公道个歉,撒个娇。男人嘛,稍微哄一哄就好了。”
程简依憋半晌,才勉强想到这么个主意。
姜听雨一听觉得也有道理,便怯生生地牵住谢霁淮的手指,不顾脸面嗲声嗲气道:“我就是出来玩一玩,真的没做什么事。”
谢霁淮笑了笑,反手攥住她的手心,语调凉薄:“点男模也不算什么事?”
男人手心炙热,像夏日正午的日光,灼烫得肌肤泛起刺痛。
姜听雨抽了下手,没有抽动,反而被男人越捏越紧。
姜听雨知道他是生气了,而且气得不轻。
可他有什么好生气的,他在外面应酬喝酒的时候,她也没有过问过一次。
“我都没有管过你点女郎的事,你干嘛要管我。”姜听雨不服气道。
谢霁淮气得冷笑了声,晦暗的眼睛渐渐泛起猩红。
“我什么什么时候点过女郎?”
姜听雨张了张口,一时不知道从何说起。
她确实没见过他点女郎,但那也不能证明他没点过呀。
“男人出来应酬都会点的,你肯定也点过。”
姜听雨转过头看了眼程简依,水涔涔地眸子轻眨,“对吧,一一。”
程简依莫名被提及,瞬间心都凉了半截,再对上谢霁淮阴冷冰寒的眼睛,只觉得身体都要被冷箭刺穿。
“啊?这个,我也不知道呢。”
姜听雨愕然:“一一。”
之前不是还和她这般说的吗,怎么现在突然不知道了?
程简依头越垂越低,愧疚得不行。
但是没办法,谁叫梁闻枢是谢霁淮的好友,谢霁淮要是生气迁怒了她,没准她的工作也要泡汤。
横竖他们是夫妻,谢霁淮再怎么生气也不会对眠眠怎么样的。
程简依戳了下好友的腰,压低声音提醒:“眠眠,你别再说了,不然你老公会更生气。”
姜听雨偏不信邪,她要把道理说清楚。
小姑娘鼓了鼓腮,理直气壮道:“你说你没点过,证据呢?”
谢霁淮鼻息溢出一丝淡笑,“证据?”
他敛了敛眸,克制住怒意,示意向站在门口的人,“他们就是人证。”
默默吃瓜的周柏羽被着当头一棒打得晕晕乎乎,呆滞了半晌才回过神,“哦对,我可以作证,谢总绝对没有点过女郎,姜小姐尽管放心。”
梁闻枢淡淡地笑,眸光幽幽落在低垂着头的程简依身上,“霁淮没有过,我也不曾有过。”
姜听雨牙齿厮磨着唇瓣,想了会儿道:“他们是你的朋友,肯定帮着你说话。”
小姑娘不服输,莹亮的眼睛直直看着男人,要和他争长论短。
谢霁淮的耐心几乎被消磨殆尽,他一把扯起女孩,轻而易举横抱了起来,“我有没有以后再谈,你的事现在是板上钉钉,回去我们好好算算。”
姜听雨哪里敢就这样回去,谢霁淮的手段她怕都怕死了。
平日里他心情愉悦的时候都欺负她欺负得那么狠,这回生气了不知道要怎么折磨她呢。
“我不要,我不回家。”姜听雨拼命挣扎,又是推搡着男人的胸口,又是不停地晃动着小腿。
姜听雨泪眼濛濛地望向好友:“一一救我。”
程简依蹭地一下站起身,要去救她。
今天的事说起来都是她不好,要不是她带眠眠过来,又不要命地点了男模,也不会到现在这个地步。
“谢总,你要怪就怪我好了,都是我的主意,和眠眠一点关系都没有。”
程简依这会儿也不去想什么工作不工作的,大不了多饿几天,总不至于饿死。
谢霁淮连看都没看程简依,直接往外走。
程简依拿了包就要跟上,还未出包厢门就被拦住。
梁闻枢手指死死扣住程简依纤细的手腕,将她拽到自己跟前,他略一低眸,就看到她蹙紧的眉心。
“你干嘛拦我?”程简依愤愤问道。
梁闻枢不紧不慢地勾起唇,语调沉稳从容却带着胁迫:“程小姐,我想我们该沟通一下你的作风问题。”
程简依登时散了力,脚都开始发软。
谢霁淮抱着女孩走出星爵,路上不时有人投来探究的目光,但他却一点也不在乎,反而怀里的女孩没再挣扎,乖乖地把脸藏进他的胸膛,不肯见人。
上了车,姜听雨气鼓鼓嗔了他眼,娇气道:“我不要回家。”
谢霁淮不由分说帮她扣上了安全带,双手撑着副驾驶座压近,“不想受得惩罚更严重就安分点。”
姜听雨屏着呼吸,大气也不敢出,很乖地点了下头。
车子启动后,在马路上急速行驶,几乎是贴着最高限速。
姜听雨坐过他的车很多次了,从来都没有开这么快的情况,那种推背感叫她心里惶惶不安。
“谢霁淮,慢点好不好,我害怕。”
谢霁淮气得有点失去理智了,这会儿听见女孩颤抖着的声音,才清醒过来,放慢了速度。
姜听雨缓过来后,偷偷从镜子里瞄了谢霁淮一眼,没想到被他抓个正着。
镜面照映出来的人像更为冷情,没有一丝温度,那双睨向她的眼睛深不可测,却极其迫人,像一根线缠住了她的脖子,越绕越紧,紧得她都要喘不过气。
姜听雨瞳孔皱缩,身体忍不住地颤抖,一点点挪到车窗旁,试图拉远自己和他的距离,祈祷着这条路能长一点再长一点,总之不要那么快就到达。
但再远的路也有走完的那一刻。
半小时后,车子停在了御泉湾别墅院内。
谢霁淮单手解开安全带,俯身从车内出去,全程一句话没说。
姜听雨心里发寒,磨蹭着不愿出去。
她双手攥紧了身上的安全带,眼睛怯弱地盯着车外的男人,惊怕得不知所措。
谢霁淮走到副驾驶前,没开车门,而是敲了敲车窗。
“你是自己下来,还是我抱你下来?”
姜听雨从他眼里看到了仅剩的耐心,明白他不会再给她拖延的机会,便深吸了口气,认命地去解安全带。
下了车,姜听雨跟在男人身后,半步也不敢落,乖得像只小猫咪。
玄关门开,冯阿姨听见响动从厨房走出来,手上的水渍还未擦干就见先生脸色阴沉,眼眸暗涌,当即吓得停住脚步,硬着头皮打招呼:“先生,太太,你们回来了。”
谢霁淮眉心轻折,淡淡道:“阿姨,麻烦你收拾一下,现在就回去。”
冯阿姨愣了愣:“现在吗?”
“现在。”
谢霁淮言简意赅道。
冯阿姨总觉得气氛不对,先生看起来似乎是在生气,而太太却在害怕。
冯阿姨还欲说什么,被谢霁淮打断:“有问题吗?”
冯阿姨闭上了嘴,缓缓摇头。
“先生,我这就走。”
冯阿姨动作很快,不到五分钟的时间就出了别墅。
偌大的别墅内,只剩他们两人,周围静悄悄的,一点声音都没有,而越安静的地方越是能放大人心里的恐惧。
姜听雨还不清楚谢霁淮要怎么对她,她只知道今晚是肯定逃不掉了。

谢霁淮睨了她眼, 转身往二楼走,留下简短冷淡的两个字:“跟上。”
姜听雨长睫轻颤,手指不安地绞着衣摆, 低垂下脑袋跟在他身后。
到了二楼走廊尽头,姜听雨在卧室门口停下, 脚上似绑了千金,怎么也迈不开脚步。
谢霁淮见她不肯动,耐心消耗殆尽, 遒劲的手指扣住女孩的细腰, 用了力将她抱了起来,径直往床榻走。
突如其来的失重感让姜听雨惊呼了声,双手紧紧搂住男人的脖子, 生怕自己摔下去。
卧室门口到床榻的距离不过几步路,谢霁淮步伐本就迈得宽,又刻意加快了速度,姜听雨还未反应过来, 人就已经被压在了床榻上。
眼睫微掀,就对上男人漆黑得如同没有一丝月光的深夜,里头涌现无数暗流, 在她身上湍急而过, 将她困在中心, 动弹不得。
姜听雨呼吸都快要停滞了,心也在砰砰乱跳。
谢霁淮俊美的脸就在她眼前, 灼热的呼吸贴着她的面颊拂过, 激得女孩身体止不住颤栗。
“谢、谢霁淮……”
姜听雨语调尽失, 连喊他的名字都说得极为困难,颤动的气息微弱而又低哑, 昭示她此刻有多害怕。
谢霁淮单手攥着她的手腕往上摁,他的掌心宽大,一只手便轻松得擒住女孩的双手,像是枷锁般束缚住了她。另一只手依旧贴着女孩的后腰,掌心温度源源不断炙烫女孩娇嫩的肌肤。
“叫错了,该罚。”
湿热气息一再压近女孩耳侧,而后,他张开薄唇,咬住了她的耳垂。
姜听雨呜咽了声,被这股酥酥麻麻的疼痒弄得颤栗不止,“别、别咬。”
谢霁淮松了唇齿,热息若有似无蹭过她的面颊,压低了声音:“该叫我什么?”
姜听雨水眸氤氲着雾气,哭哑着嗓音:“老公,老公……”
她动了动被男人强势摁在头顶的双手,却不起丝毫作用。
“老公,能不能先松开我,你攥得好疼。”姜听雨软着声音求饶。
谢霁淮用的是巧劲,没人比他更清楚他有没有弄疼她。
小姑娘不过是在装乖罢了。
谢霁淮垂着眼,凛冽的目光幽幽扫过女孩湿漉漉的眸子,手指松了力道。
姜听雨怯生生地望着他,呼吸都不敢用力,像一只弱小无助的小白兔,祈盼他能给她一点怜悯。
谢霁淮掌心微微撑了下床榻,翻身坐起,将女孩也抱到了腿上。
小姑娘纤瘦如纸,抱在怀里一点重量没有,轻飘飘的。
他幽幽巡视着她,骨节分明的手指掐住她的下颚,轻轻抬起,让她和自己对视,眼底含着淡笑,声音却沉重地砸入女孩耳里:
“现在不疼了,可以好好算账了么。”
姜听雨脸上瞬间失了血色,贝齿咬着粉唇,故意装出一副懵懂无知的样子,单纯地问道:“算、算什么呀?”
她现在就想将这件事糊弄过去,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
谢霁淮唇角勾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任由眸色暗沉下去,钳着她下颌的手指微微用力,“你说呢?”
他轻描淡写地将话抛给了她,显而易见的,不会轻巧揭过今晚的事。
姜听雨咽了咽喉咙,只觉得嗓子里好似被塞了团火,灼烧得她开不了口。
她垂下眼眸,不敢去看他,心里慌乱不已。
“我、我没什么要说的。”
“是吗?”谢霁淮慢条斯理收紧覆在女孩细腰上的手,让她不得不贴近他的身体。
阴沉沉的眸光定在她心虚的小脸上,片刻后,他轻笑了声,低沉的嗓音透着凉薄:“不想和我说,那不如和你父母说。”
他从口袋里拿了手机出来,作势要给姜父姜母拨去电话。
姜听雨忙不迭按住了他的手,咬着贝齿摇头:“别告诉我爸妈。”
小姑娘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按住了男人遒劲的手,生怕他真的把今晚的事告诉爸爸妈妈。
父母一再强调不许她晚上去玩乐的地方,若是知晓了肯定震怒。
谢霁淮生气也不会拿她怎么样,他们的关系起码是平等的,她好好道歉,谢霁淮也许就会原谅她。
但父母就不同了,父母是长辈,她在他们面前只有被训斥的份,连一句反驳也不能说。
姜听雨双手握着男人的掌心,小幅度地轻晃,软着声音撒娇:“我说、我说还不行吗。”
谢霁淮随手将手机扔到枕边,空下来的手没再掐着女孩的腰,而是压在了床榻上。
姜听雨抿了抿唇瓣,怯生生地抬眸,清澈眸子里泛着盈盈水光,“我觉得闷在家里无聊,就和一一去会所玩了。”
谢霁淮淡淡挑唇:“继续。”
姜听雨心里咯噔一下,心慌地垂眸:“没有了。”
谢霁淮半阖眼睫,冷嗤道:“没了?”
“嗯……”
小姑娘鸦羽般的长睫快要触到眼睑下方。
谢霁淮指尖按住床单,扯唇低笑,然而笑意却未达冰凉的眸底,“男模是怎么回事?”
姜听雨紧抿着唇,心里后悔不迭。
她当时就该死命拦住一一不许她点。
那时候她见一一心情不好,就心软没有阻拦。现在倒好,她连见都没见男模一眼,莫名地背上这口锅。
“男模……也不是我点的呀。”女孩温软的声音也越来越小,好似游丝般细不可闻。
谢霁淮手指再次抬起女孩的下颌,沉声道:“看着我说。”
姜听雨又怕又怯,颤栗着重复:“我、我没有点。”
谢霁淮:“你的意思是这件事都是程小姐的主意?”
他就那般轻懒矜贵地低视着她,像极了君临天下的帝王,眼中的淡漠和矜傲无一不在表明他对她的不信任。
姜听雨很想点头,但她做不出把错都推给好友的事,她的礼貌和涵养都不会允许她这样做。
小姑娘咬着唇瓣不肯说话了,眼眶里打转许久的泪水啪嗒一声掉落了下来,砸在谢霁淮的手背上。
谢霁淮掀眸看她,骨节分明的手指移至她的眼角,指腹缓缓揉蹭,“哭什么?”
“我、我委屈……”小姑娘娇滴滴地抽噎。
男模本来就不是她点的,他还非要把错怪到她的头上,被冤枉了当然委屈。
谢霁淮胸腔里的那股闷气突突地胀,气得发笑:“你还委屈上了?该委屈的是我。”
姜听雨止住哭声,愣愣望向他,纤长眼睫还带着晶莹的泪珠,“你哪里委屈了?”
她搞不懂了。
她没有欺负过他,也没有怪罪过他,他有什么可委屈的。
谢霁淮脸色阴云密布,咬着牙一字一句道:“姜听雨,你已经结婚了,该和其他男人保持适当的距离,今晚你在会所里点男模,这和出轨没有区别。”
姜听雨眼睛蓦然瞪大,语调尽失:“出轨?”
她不过就是在会所里点了几个男模陪唱而已,怎么变成出轨这么严重了,更何况这也不是她点的。
出轨在她心里是非常非常严重的错误了,是抬不起头见人的错,贸然背上这个罪名,小姑娘吓得愣住了,都不知道该怎么辩解。
她轻轻扯了下男人的袖子,委屈巴巴道:“我、我没有出轨,我都没有见男模呀。”
谢霁淮捉住她的手:“不是没见,是没见成,这是两码事。”
姜听雨无力反驳。
这件事说到底还是她不对,她没考虑到谢霁淮的脸面。
新婚妻子在会所里点男模陪唱,传出去多丢人啊,旁人要是知晓了说不定会在背地里嘲讽谢霁淮,看他的笑话。
姜听雨深刻地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愧疚极了,真诚地道歉:“老公,对不起。是我害得你丢脸了。”
她悄悄打量了男人一眼,看见他眼底泛着淡淡的青黑,面容也不似平日那样精神,当下就猜到他这几天一定很累。
他大概是刚到京北没多久就风尘仆仆赶到会所接她了。
这样一想,姜听雨心里的愧疚更深。
谢霁淮表情一沉再沉,捏着她的手指下意识用力,“丢脸?”
“你觉得我是因为丢脸才会生气?”
姜听雨眼底浮漫出茫茫如白雾般的迷惘:“不、不是吗?”
不是为了丢脸而生气,那又是为了什么?
姜听雨看着男人,他就在她眼前,她却根本看不透他,那一瞬,她突然觉得他似是被厚厚泥沙裹住了外表,无法窥视其中一二。
谢霁淮松开了女孩的手,忽地笑了。
他唇角的笑意很淡,看她的眼神也是平静得掀不起一丝波澜。然而底下攥起的骨节都隐隐泛白,心口更是烦躁不已。
隐忍一路的克制力已经到达了临界点,随时都会失控。
为了一句让他丢脸了而给他的道歉,他不在乎,也不需要。
他要的,从始至终都是她的人,更是她的心。
“我生气是因为你不知悔过,更是因为你对婚姻的漠视。”
姜听雨睫毛颤了颤,嗓音带着喑哑哭腔:“对不起,老公。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去了,你别生气好不好?”
她小心翼翼凑至男人的脖颈,小猫似的蹭他。
小姑娘从来都是被别人哄的,哪里哄过人,更别说哄男人了,连好听的话都不会说,只知道向他道歉。
谢霁淮单手扯掉领带,眼眸透着危险:“姜眠眠,一句对不起可没办法抵消你犯的错。”
姜听雨紧张地张了张口,喉咙却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似的,发不出一点声音。
谢霁淮贴近女孩的耳骨,炙热的气息喷吐萦绕在她耳廓之内,“姜眠眠,做好明天下不了床的准备。”
姜听雨眼睫微微颤动,双手攥紧了男人腹部的衣料,怕得又要哭了。
谢霁淮轻启薄唇,嗓音沙哑冷淡:“哭也没有用,得让你好好长长记性。”
他若是心软放过了她,以后只会让她更加肆无忌惮。
今天她敢点男模,明日说不准就会喜欢上其他男人。
他绝不能容许这种事发生。
谢霁淮的长指划过女孩的脖颈,落在她的心口,轻轻压进去,“姜听雨,你是我的妻子,从身到心都只能是我的,记清楚了吗?”
姜听雨眼眸含泪,乖巧地点头:“嗯……”
谢霁淮直接将她抱了起来往浴室走,一起进了淋浴间。
花洒的打开,热水淋漓而下。
姜听雨穿着浅粉色的长裙,脸上也带着精致的妆容,被热气蒸腾得皮肤泛起一层薄薄的绯色,诱人而不自知。
被男人放下来后,她就怯怕地往角落里躲,虽然不知道男人要对她做什么,但直觉告诉她并不会是什么好事。
谢霁淮挑好了水温,偏过脸看她,喉结轻滚,淡着声音命令:“自己脱了裙子。”
“老公……”小姑娘捂着胸口,软着声音对他说:“你能不能先出去。”
他站在这里,她怎么好意思当着他的面脱衣服。
小姑娘怯生生看了眼身姿颀长的男人,只觉得他犹如森林里蛰伏的野兽,暗中窥视猎物,只等猎物失去戒心就上去撕咬吞下。
谢霁淮唇角勾起弧度,大手擒住女孩的柔荑,从她锁骨上挪开,“别让我说第二遍。”
直到这时候,姜听雨才发觉好像是低估了谢霁淮,他平日举止优雅,言语有礼,是正经名门贵公子的做派,然而此刻,却如外界所说的那般手段狠戾,一言一行皆是威压。
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他……
姜听雨抿咬唇瓣,颤着手指伸到背后去够连衣裙的隐形拉链。
平日里轻松就能拉开的拉链,今天不知怎么,任由她如何努力都拉不下来。
“老公,拉链……”小姑娘委屈地咕哝声。
“拉链怎么了?”
“我、我拉不开。”
姜听雨背过身去,给他演示了一下,证明自己没有说谎。
谢霁淮手指轻抬,落在她的后背,两指捻起拉链头,轻轻一扯,女孩光洁细腻的后背便曝露在眸子里。
女孩皮肤娇嫩,大片皮肤雪一样的白皙,好似剥了壳的蛋白。
谢霁淮眸子里暗流涌动,低哑着嗓音:“好了,继续。”
姜听雨手指压在前襟上,才使得裙子没有整个掉下去,这会儿听了男人的话,脸颊羞得发烫。
溅落下的水珠洒在她的后背上,小姑娘皮肤娇嫩,炙热的水温一碰便立即泛起星星点点的红,仿佛冬日雪地里盛开的梅花。
“老公……”小姑娘咬了咬唇,怎么也做不来这样羞人的事。
谢霁淮站在花洒前,挡住了四溅的水珠,衣服却被淋得尽湿,结实的肌肉线条暴露无遗,腹部也是块垒分明。
耐心被磨光后,他一秒也不想再等,直接扯过女孩的手摁在浴室玻璃上。
“今晚你有的是机会叫老公,现在先省省力气。”
压在裙子上的手一松,长裙便随着引力的作用掉落了下去。
姜听雨来不及惊呼,唇瓣就被男人咬住。
他们亲吻过许多次了,却都不及这一次来得汹涌猛烈,恍惚间,她以为自己要溺昏在他的吻中。
唇齿被攻城略地般扫荡,舌尖也被他勾着缠绕,呼吸凌乱而急促。
箍在她腰间的手指死死扣紧,不许她逃离,就连挣扎,她也很难做到。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小白兔太过不堪一击,很快便节节败退。
浴室里的水汽缓缓蒸腾到天花板,又在上方凝聚成一个个小水珠,大面透亮的镜面模糊一片,倒映出纯白色的瓷砖。
裹着雾气的玻璃房迷糊得看不清人影,只隐约看到两个小巧的手掌印。
水声淅淅沥沥,滚着雾气砸到地面,又汇聚成溪流,穿过女孩白皙的脚趾,争先恐后涌入下水口。
热气烘得姜听雨晕晕沉沉,脑子也好似被塞了棉絮般发胀,一点思绪都没有了。
天色大亮,卧室内却阴暗暗的,深色的窗帘遮得严严实实,透不进一缕光。
床上的小姑娘转了个身,小脸在枕头上轻蹭了下,眼睫轻颤着掀开。
姜听雨睡得并不太好,又累又沉,还做了噩梦。
梦里,她是可怜的小女仆,谢霁淮是大少爷,白天指使她做这做那不说,夜里还要去她房间里欺负她,气得姜听雨咬他的心都有了。
睡醒之后,姜听雨盯着天花板,长舒了口气。
还好只是梦。
她才不要做小女仆呢,一点权力都没有,只能看主人的脸色过日子,想想都可怜。
“宝宝,想什么呢?”
谢霁淮感觉到女孩的动静,附在她耳畔低声询问。
他是难得起得晚了。
连日来的睡眠不足,再加上昨夜的疯狂,这一觉意外地睡得极深。
姜听雨睡意惺忪,脑子都没有完全清醒,傻傻地说了出来:“我梦见自己成了你的小女仆。”
谢霁淮饶有兴味地低笑:“小女仆?”
“宝宝怎么会梦到自己做女仆?”谢霁淮揉着女孩的头发慢条斯理引导着她继续说。
姜听雨一不小心就掉进了他的陷阱,嗔怨道:“还不是因为你昨晚欺负我。”
谢霁淮低低地笑:“下次老公给你买女仆的衣服穿好不好?”
姜听雨愣了愣,反应了过来,一把推开他,奈何力气太小,根本没推动,“我才不要做小女仆。”
小姑娘咬着唇瓣睨了男人一眼,娇蛮道:“我是不会伺候你的,想都不要想。你那么想做大少爷,就多招几个佣人好了。”
她算是看出来了,谢霁淮就是想欺负她,各种形式地欺负,床上不够,床下还要奴役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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