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她在他抓中药后,一直没复查。
“阿宁,你总是很怕冷,要不要去这个医生那看一下?”
舒宁还没和顾钊说自己想去复查的话,顾钊开口了。
“好。”
他这一开口,都省得她开口了。
舒宁立马答应。
大家把这老医生传得神乎其神,奶奶一听他们说要去看看医生,她双手双脚支持,“赶紧去!我会带好凯凯和瑶瑶的。狗子兄弟等会要回去,我们跟着他回去就好。”
若是有医生能将舒宁这寒症治好,那就太好了。
这样舒宁就能少吃很多苦头。
天色已不早。
两人骑车上单车,一路风驰电掣的。
舒宁以为顾钊不知道路,每次一到岔路,她正要指挥的时候,她发现顾钊已经准备转弯了。
顾钊担心舒宁走不快,车刚停到老医生诊所面前,他发现舒宁脚步已经疾飞。
诊所门打开着,只是他们一进去,并没看到老医生在。
询问老医生儿子才知道,他正在给人做针灸治疗。
说很快就好,让他们等一等。
两人坐在凳子上,谁都没说话,只是,这坐着坐着,两个都不由自主地紧张了起来。
舒宁担心自己之前吃了那么多药,再来把脉,得出来的结果是一点好转都没有。
顾钊则担心,舒宁若是好不了,他还是不能动她,他暂时能勉强克制住自己,但时间久了,他觉得自己肯定坚守不住……
“听说你们小两口结婚了,这是怀上了吗?”
老医生从内屋走出来,一边擦手一边打趣问。
“……”顾钊,您老真会开玩笑。
“……”舒宁,她也想,但若真怀上,问题就真大了!
顾钊也觉得奇怪,疑惑询问。
“你们结婚的事,怕红旗镇没几个人不知道的吧?小伙子不错,细心还大气!”
老医生笑着回答。
一般给病人看诊,他是不苟言笑,特别严肃的。
但看到这两小年轻,他笑容都和蔼了。
没办法,这两家伙,长得确实很打眼。
姑娘五官端正,面相给人一种很亲切的感觉;小年轻高大俊朗,很细心也很正气。
总之,很合他眼缘。
“……”舒宁腼腆笑了笑,道,“您真有眼力劲!一眼就看出他细心。”
“我可不只看他一次。上次你发高烧背你来我这,看你高烧迷糊的样子,是真心疼。是个爱媳妇的男人。”
“……”舒宁转身看顾钊,顾钊冲她笑了笑。
舒宁脑袋倏地一片清明,上次她发烧,整个人迷迷糊糊的,总觉得有人在背她,可眼睛一直睁不开,以为自己在做梦。
原来,严格不是在做梦。
顾钊为了给她看个发烧,背着她走了这么远。
心底最柔软的地方被触动。
她家汉子,总让她这么感动。
难过一说来这,他驾轻就熟的,压根不需要她指路。
“来,来,我先给你们诊个脉。”
舒宁将手放在看诊台上。
老医生一边捋胡须,一边凝神诊脉,好一会儿,他才松开舒宁手腕,道,“没怀上呢。”
顾钊迅速捕捉老医生的话中话,“您说,她可以怀孕了?”
老医生也捕捉他的意思,嘴角笑意狭促,“小伙几,你不会是因为我上次说姑娘体寒怀孕危险,这婚后一直没同房吧?”
舒宁惊讶看着老医生。
这姜,果然是老的辣!
可不就是这样的!
“怎么可能?我们同房了!”
顾钊耳根子一下红了,但辩驳的时候,却也是底气十足。
他和舒宁两个每天都躺一张床上,不就是同一个房间?
舒宁见他这反应,大概了解他死活不和她同房的原因。
本想只觉得他实在太可爱。
可再一想,心都丝滑细腻了。
只是因为医生说她怀孕会危险,所以他死活克制着,就是不碰她。
他怎么这么可爱呢?
他不是上过高中,怎么连套套这个东西都不知道?
“那我给你媳妇把把脉。”
“嗯。身体比之前好了不少了。”
“比我预想的还要好。”
“看来,这段时间保养得比较好。”
听到这句话,顾钊后脊背挺得笔直,可不是?
他媳妇每天冲泡的红糖是他冲的,她媳妇的保暖是他搞定的,她媳妇的脚是他泡的,用滚烫滚烫的热水。
这都是他的功劳。
“我再给你们开些药。你们回去好好吃,当然,最好不同房还是不同房。”
老医生一边捋胡子,一边认真地道。
说这么认真,让顾钊都有些懵了,不知道这话是真的还是假的。
之前都说好的差不多了,怎么转眼又说能不同房又不同房?
抓好药从药房出来的顾钊是耷拉着耳朵的。
舒宁一边走,一边笑。
刚老医生说的那话,顾钊又当真了!
他没看出来,老医生是在开玩笑的吗?
他个憨憨!
舒宁越想越觉得好笑。
“钊哥,你等我一下。”
经过药房的时候,舒宁从单车上跳下来。
然后火速进入药房,没多久就走了出来。
“钊哥,你知道我买了什么吗?”
舒宁将东西放在手背后,神秘兮兮地问。
顾钊疑惑,问,“是什么?”
“你猜猜?”
“我猜不到你会不会告诉我?”
舒宁眸光狡黠,道,“不会。”
顾钊俊朗的脸一下就垮了,我猜不到你还不告诉我,那你问我干什么?
“这个……”舒宁将手上东西摊开在手心。
顾钊看着她手心的东西,惊诧不已。
脸一下就爆红了。
“你为什么觉得不好意思?哈哈哈哈……”舒宁乐不可支。
“你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这个东西的吗?”
顾钊压根看不到舒宁笑得焉坏嘲笑的模样,心头一下犹如飞升一样,直冲云巅。
他怎么不知道套套这个东西?
有了这个东西,那他不就是可以和她一起那个那个了?
“回家咯。”
顾钊嘴角笑容再也没歪下来过,回家做饭。
吃饭,洗澡。
一系列东西迅速得不行。
仿佛今天的顾钊和她往常认识的完全不一样一般。
快得让舒宁目瞪口呆。
“媳妇,我们是不是要睡觉了?”澡刚洗完,顾钊不带停留的,立马凑上来和舒宁道。
“……”舒宁。
“……”
“咚咚咚咚……”顾钊和舒宁还没搞明白什么事,门口响起急促敲门声,顾凯稚嫩声音响起,“大哥,大哥,我捡了好多小鞭炮,不敢放,你教我一下好不好?”
原本一脸期待的顾钊满是期待的俊脸一下就黑了,不悦道,“大晚上的,玩什么鞭炮?”
“咱们屋檐下有灯,能看见,可以玩的嘛。”
“你刚不是自己放了吗?要我教什么?”
顾钊没好气道。
早不玩,晚不玩,他要搞正事的时候,要玩鞭炮了,瞎捣乱!
“可我刚才吓着了。”
顾凯委屈巴巴的道。
“行了,多大的孩子。这大过年的,不就是为了玩鞭炮?”
舒宁见顾钊这小孩子模样,笑着道。
“凯凯,瑶瑶,嫂嫂陪你们一起玩。”
“嫂嫂也想玩。”
舒宁将门一打开,就看到顾凯手上抓了一把小鞭炮,小鞭炮有些外头红色包装纸有些微破损,但引线都在。
这不是可以和后世可以随便买鞭炮、过年可以随便买烟花的年代,小朋友的乐趣就只有几个小鞭炮。
且这些小鞭炮都来之不易。
还是他们结婚那天放鞭炮,顾凯蹲地上在放鞭炮的地方将残余的没燃尽的小鞭炮一个个捡起来的。
他上次小心翼翼放了几个,留了好几天。
“你们很喜欢放鞭炮吗?”舒宁问。
“嗯。喜欢!”顾凯点头,道,“那天我和小胖子一起捡鞭炮,小胖子屁股大,总看不到他自己屁股下的小鞭炮,他看不见的地方的鞭炮,我全捡着了。”
“小胖子还哭唧唧的。说那是他的地方,我说你不能觉得自己屁股大就觉得鞭炮是你的。小鞭炮,谁捡着就是谁的。”
“对。”顾瑶也附和。
舒宁一听两人这描述,笑得不行。
难怪这两天小胖子都不怎么来他们家玩。
原来是结下了这样的恩怨。
“嗯,你们现在有进步。团结一致,还能赢了。”
要知道,以前他们只要和小胖子一对仗,每次哭唧唧的都是顾凯和顾瑶。
现在总算是能真正的转败为胜了。
不过,好像她这样教有些不太对,对立总是不好的。
赶紧补充道,“当然,以后若是对外公社的人,你们都是小伙伴。现在小打小闹,谁都不要生谁的气哦。”
“……”顾瑶一双眼睛亮晶晶看着舒宁,他们当然不生气,该生气的人应该是陈小胖子。
“来,我们开始来玩吧。”
舒宁点燃一根香,小心翼翼靠近小鞭炮。
香一靠近小鞭炮引线,她尖叫一声,立马跑了。
“……”
大家屏住呼吸。
屏住呼吸。
屏住呼吸。
一秒钟过去。
两秒钟过去。
院子里安安静静,啥声音都没有。
舒宁松下捂着耳朵的手,惊讶问,“是哑炮吗?”
顾凯小心翼翼靠近,仔细看了看,声音稚嫩地道,“嫂嫂,引线你都没点着。”
“哈哈哈……”
舒宁笑了起来。
她这紧张半天,香都没碰到小鞭炮引线。
她这一笑,顾凯和顾瑶也笑了起来,“哈哈,嫂嫂你和我们一样哦。”
顾钊紧绷脸庞柔软下来,看着院子里奔跑的媳妇和弟弟妹妹,嘴角微微扬起。
这些个家伙,一个个,胆子小,还又菜又爱玩。
“我来!”
顾钊接过舒宁手上香,伸出长手,往竖着摆放在地上的鞭炮,一个一个依次点燃。
“砰,砰,砰……”
小鞭炮引线一根一根点燃,小鞭炮的声音非常有节奏地一个一个响起。
镇定自若、不慌不忙的动作、气魄和刚才舒宁那还没点燃鞭炮,就吓得嗷嗷叫的模样形成鲜明对比。
顾钊这玩小鞭炮的技术,明显就是王者段位的。
顾凯和顾瑶惊呼,“大哥好牛逼。”
舒宁见大家玩得开心,索性拿出今日他们买的一串鞭炮,一个个抡下来,给他们玩。
两小只双眼放光,新鞭炮串啊,都不用辛辛苦苦趴地上捡的鞭炮。
“顾凯,来,你试试……”
“瑶瑶,你敢吗?也可以试试……”
“哇……我真点燃了。”
多年后两小只想起这个晚上,心头有的都只有开心和快乐,这是他们长那么大,第一次玩鞭炮玩得那么尽兴。
嫂嫂耐心,哥哥陪着。
院子里都是欢声笑语。
“技术再好也没我的好。”
顾钊傲娇冷哼道。
“对,对!谁技术都没顾钊哥哥技术好。”舒宁抿唇夸。
顾钊这才满意,俯身靠近舒宁耳边,低沉声音在她耳边轻轻响起,“你钊哥哥技术类的活都不错……”
说到最后时候,他还轻轻咬了一下舒宁耳垂。
酥酥麻麻的感觉从耳朵迅速传遍全身,舒宁脸一下就红了。
该来的,马上就要来了。
眼看着要来的时候,舒宁发现自己竟然很紧张。
顾凯和顾瑶疯玩了一个晚上,倒床就睡。
奶奶年纪大,也早睡了。
万籁寂静,屋子里灯光摇曳。
经历刚才被打扰的小插曲,顾钊这次的反而不再着急了。
舒宁躺在床上,他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坐到床边。
慢条斯理地脱下外套,神情特别淡然。
脸上看不出任何波澜起伏,平静得让舒宁觉得他只是想睡觉。
顾钊一进被窝,转头深深地看着她。
什么都没说。
只是深深地看着她。
他眼眸深邃狭长,瞳眸幽黑,眼眸荡起的眼波好似一个巨大的漩涡,只看一眼,就直接被完全被吸引进去。
“唔……”
舒宁还没来得及从他眸中抽离出来,红.唇被严丝合缝地封住。
如雨滴沁润。
如蜜汁灌入。
如轻柔羽毛缓缓扫过,停在唇角,却酥痒入心。
他吻得好轻柔。
吻的好温柔。
舒宁缓缓闭上眼睛,开始慢慢享受这期待已经的一刻。
这种轻柔、且温和的触感,她好喜欢啊……
只是,这吻怎么越吻越有一种心痒难耐的感觉……
心头某个地方好似被空了出来,好想再用力一点,好想再靠近一点……
男人身体结实,温热,触碰的每个地方,都迅速升温。
舒宁感觉自己身体这么沸腾过,好暖好暖,想继续贴近。
和之前有些胡乱亲、吻的顾钊,她觉得今天的顾钊,不管动作还是神情,都很温柔。
只是她很快就发现,感觉顾钊温柔,是她这个晚上最大的错觉。
男人伸手揽住她脖子,而后强势扑过来。
撬开她的唇,霸占每一处能抢占的地方。
舒宁头晕目眩,几乎窒息。
偏偏身上细胞依然在兴奋地跳跃着。
他手在她身上轻柔点点,煽风点火一般,身体本能地惊起颤栗。
要命大概就是这种感觉!
顾钊眼眸微眯看着自己身下的女人,女人脸色绯红,好似春日迎风盛放的花儿。
娇滴滴,嫩嫩的,看着就想摘。
她长着一双极美极风晴万种的双眸,水盈盈的,好似被搅乱的春水。
她的肌肤犹如绸缎一般,细腻丝滑,所经过的地方,他都好好停留。
当所有禁锢都被打破,所有问题都扫除。
他现在就只有一个想法!
变成她的男人!
顾钊大汗淋漓从被窝里出来,找她下午买的套套。
“……”
躺一边的舒宁,唯一的感觉就是,这玩意真的好煞风景。
感觉刚刚到了,一去带这玩意,刚刚高涨的气氛一下就不见了。
要不是她这身体现在还没完全调理好,她才不愿意让他带这玩意。
她要趁计划生育还没开始,多给他生几个崽。
“不用紧张,我会轻点的。”
顾钊倒没觉得这玩意煞风景,相反他觉得很感谢这玩意,因为有这玩意,他才能提前大干一场。
舒宁娇软点了点头。
她又不是那种完全不经人事的姑娘。
这个事情上,她觉得自己一点都矫情。
男欢女爱,是夫妻间最正常不过的事。
却不想,顾钊钻进被窝之后,原来的老练悉数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手忙脚乱。
汗水大滴大滴从额头上掉下,胸腔处坚实肌肉因为紧张贲张,支撑在她身边的手臂肌肉纹理分明,力量感十足,只是他这越用力,就越摸不着章法。
舒宁潋滟双眸定定看着他,突然明白了其中缘由。
大概率,他是没找着路……
想起之前陈小花婚礼上、自己婚礼上那些大婶大嫂说有人找不着路那种打趣的话,舒宁脸红得可以滴血,可心头却没忍住想笑。
原来真会有这样的事情存在……
顾钊在这件事上,明明有很丰富的观摩经验,可实操起来……哈哈哈……
舒宁努力憋住自己怎么都忍不住的笑,力求不让顾钊分心。
他这明显是第一次,听说男人第一次如果挫败的话,会对以后造成非常严重的阴影。
“呃……”舒宁那满脑子对男人的心疼还没预演完,身体突感被撕裂,即将绷不住的笑容骤然凝固在精致绝美的脸庞。
这种感觉……
顾钊也停止了动作。
那种被占有,那种却又被搅乱的感觉,心在疼,可更在痒。
舒宁载满春水的眼眸,盈盈地看着他,眉心微蹙,伸手攀住他满是汗珠的脖子。
这一动作,让顾钊大受鼓舞。
第一次都疼。
他知道。
其实他也一样。
他也需要缓冲。
两人停留好几秒后。
他轻轻摩挲。
继续缓缓开始……
“好点没?”
顾钊眸光深深看着她,声音沙哑问。
那低沉的声音好似有魔力一般,拨动心底每一根弦。
舒宁羞赧点了点头。
接下来……
如丝雨。
如急雨。
窗外夜色,星星躲入乌云中。
屋里,迤逦荡漾,春色满房。
“过年啦。”
“过年啦!”
“新的一年到来了。”
院子里,顾凯和顾瑶穿着新衣服,兴高采烈地蹦蹦跳跳。
小黄见他们在蹦蹦跳跳,也跟着他们转圈。
“你们两个洗手,准备吃东西。”
厨房里,顾钊声音响起,“做了你们最喜欢的糖包。桌上有糖果,想吃自己拿。”
顾凯和顾瑶两人双眸亮晶晶,面面相觑。
今天的大哥,好慈爱……
对,就是慈爱,和舒奶奶一样,说话好温柔,一点脾气都没法呢。
要知道,以前他做好东西,都是往桌子上一丢,一副你们爱吃不吃的模样。
可今天,他主动和他们说,有糖果,让他们自己拿。
而且,他们那还发现,今天的大哥好像心情特别好。
厨房做早餐的时候,都在哼着歌。
“大哥,你今天心情很好吗?”
“……”顾钊一愣,他高兴表现得这么明显吗?迅速板着脸,道,“过年都不开心吗?家里过年汤水这么多,都堵不住你们的嘴?”
“……”顾钊、顾瑶两人小嘴儿微微一撇。
他们就这么随便问问,他用得着这么凶吗?
都说是过年,大家都开心,他怎么又板着脸?
不过,他们大哥本来就是这样的。
没几天是和蔼可亲的。
这么一想,两人立马被自己安慰好了。
“还没堵住,我们去吃点糖果堵一下。”顾凯笑眯眯道。
“贫嘴!”顾钊哼哼道。
“大哥,嫂嫂还没起来。这些糖果是我们留给她的,你不要动哦。”顾瑶笑盈盈交代顾钊,“嫂嫂什么时候起来,我想和她一起玩呢。”
顾钊抿唇浅笑,而后认真严肃交代道,“嫂嫂昨日陪你们玩鞭炮,跑来跑去,累着了,让她再睡会,谁都不准去敲门,知道吗?”
“……”屋子里,此刻腰酸背痛,浑身好似被车撵过一样的舒宁咬着嘴角,内心怒骂,臭男人不要脸!
她是累着了。
可她是因为陪顾凯、顾瑶两人玩鞭炮累着的吗?
哎哟,想起床,腰疼。
好不容易起床,走两步,腿软。
扶着墙,才能勉强走几步。
舒宁总算明白,公社女人诚不欺我!
这种感觉,带劲啊!要命啊!
难怪新婚第二天她一出去,大家都能猜出到底有没有圆房。
啊……她这模样,怎么过年啊?
第210章 能想点正经点的东西吗?
舒宁在屋子里走了好几步,感觉步子没那么别扭,姿势稍微对劲一些,才故作镇定走出房门。
好在今天是过年,大家都呆自己家守岁,不用串门,别人也不会来家串门。
“嫂嫂,你起来了?”
顾瑶见舒宁推开门,立刻走过来,大眼睛眨巴眨巴看着走路有些别扭的她,一脸心疼地问,“嫂嫂,你脚脚疼吗?”
“……”
让她直接社死算了!
舒宁狠狠瞪了一眼外头正在打扫院子的顾钊。
昨晚有多疯狂,现在心头怨气都有多深。
都怪你!
被舒宁这么一瞪,顾钊唇抿成一条线,立马垂下眉头,眼眸一下就黯淡、眼眸耷拉的样子,好似一个无辜又可怜巴巴、做错事的孩子。
“……”
明明是只狼崽子,硬是被他装成小白兔样。
幸好堂屋里就只有顾凯和顾瑶,舒宁很快恢复镇定,道,“没有,就是起晚了,有些晕乎乎的。脚不稳。”
“看,给你留的糖果。赵奶奶说,饿晕了,吃饱东西就好了。”
“……”舒宁看着顾瑶澄澈的双眸,还是孩子的世界天真可爱,只觉得她是饿晕了。
“你嫂嫂不吃糖果,先吃这个。”
顾钊手里端着一个碗过来,将碗递给舒宁。
碗里是用生姜、红糖煮的鸡蛋汤,汤水深红且清亮,看得出来,这鸡蛋汤他熬得很用心。
舒宁心头气消了一半。
这男人还算有良心,知道要给她补一补。
“早吃生姜赛人参。”
“早餐他们都吃了,包子馒头面条都放锅里热着,你想吃什么?我去拿。”
顾钊站在舒宁身边,极为卑微、极为殷勤的道。
“……”
“那我都拿过来。”
没一会儿,顾钊将早晨做的早餐都搬了过来。
他一个人拿不了这么多,顾凯和顾瑶两人比他还要殷勤,一人搬一样,迅速摆在她面前。
“……”舒宁看着面前琳琅满目的早餐,转头询问顾钊,“做这么多,你几点起来的?”
“公鸡第二次叫就来了。”
那就是四五点就起来了。
看在他这么勤快这么小心翼翼的份上,舒宁心一下就软了,还是原谅他吧。
毕竟和那些连厨房都不进的男人相比,顾钊在这点上,可以秒杀公社一大片。
中午时候,顾钊特地用瓦罐炖了鸡。
在吃了两顿营养汤、中午还美美睡了一觉后,舒宁发现自己差不多可以活蹦乱跳了。
她这恢复速度可以啊!
心情一下就舒畅了。
下午开始,一家人开始忙活祭拜祖先,吃团圆饭。
“媳妇,你坐灶边加柴火就行。”
见舒宁要动手帮忙,顾钊立马将她安排到灶台边。
灶膛里火烧得旺旺的,只需塞柴火就行,特别简单。
烧火就烧火,他不让她干活,那她还是乖乖听话吧,毕竟现在她却是有点弱不禁风。
看着灶膛里火红火红的火光,舒宁有些恍惚,心里流淌的却都是幸福。
重生回来那一段时间,她每天都来他们家。
给顾钊他们三兄妹煮饭炒菜,扫地喂鸡喂鸭,干各种家务活。
她早做好自己会为他做一辈子家务的准备了的,她也以为只要她做,他就会习惯成自然。
只是没想到,他知道她什么都会做,却什么都不要她做。
原来这男人,从一开始就这么优秀。
“你在偷笑什么?”顾钊一边将鸡和五花肉放入锅中焯水,一边问。
“我什么时候偷笑了?”
舒宁眼眸微扬嗔问。
“我看见了。”
“那我也不是偷笑,我是光明正大的笑。”
顾钊深邃眼眸漾着别样的笑意,非常正经地问,“是你看我洗澡时候的那种光明正大吗?”
“……”
舒宁脑袋中突然闪现那日两人大雨回来,她看光他身材的画面。
坚实的胸膛、流畅的背部线条、挺翘的臀、完美人鱼线以及她见过的……昨晚和她进行负距离接触的悍与野共存的地方……
所有视觉感官的部位和昨日被窝的激荡的部位在这一刻,完全重合起来。
冲击感。
摩挲感。
饱满感。
被占有感。
所有感觉一波一波在心中荡漾了一遍。
舒宁修长腿儿倏地一软,腰身一颤,娇柔俏脸瞬间布满红霞,抬眸轻呵道,“顾钊同志,大过年的,你能想点正经的东西吗?”
顾钊忍俊不禁,道,“媳妇儿,我啥都没说。你想的都不是我说的。”
“……”舒宁抬头看挂灶台上的腊肉。
这男人怎么会是这种货?
脑袋装的全是不正经东西,却还一副纯良清澈模样。
和他比起来,她瞬觉自己段位真是矮得可怜!
当初她到底是哪里来的胆子,一而再再而三撩拨他?
现在好了,这男人原封不动还给她。
自然,这还只是开始。
这让她以后怎么顶得住?
“当然,我确实想了一些事,但不是东西,是你。”顾钊继续道。
强势撩拨她以后,最后还扔一句土味情话。
“……”舒宁。
她还是不要说话了。
她这娇软的柔弱可怜的小身体,现在这模样是真承受不住他那反客为主的进攻啊!
暂且让她先休息几天,几天以后,她又是一条好汉!
灶台上。
锅里水开了一番后,顾钊将里头被焯水的鸡和肉拿出来。
鸡嘴上夹上青葱,肉上插上筷子,斟酒三杯,香烟三根,敬请祖先神灵钦享。
祭祀的顾钊,目视神龛,神情严肃,非常虔诚,动作非常熟练。
神龛敬供的,是他的父母。
站一边的舒宁看着眼前神圣又虔敬、且眼神坚定的顾钊,喉咙好似吞了棉花,塞塞的。
他其实也才二十岁。
这些事本是由长辈来做,可他却硬是做熟练了。
和他在一起这么久,他从未在她面前说起过他父母,可她却知道,父母的事是他心底最沉重的痛。
他从不相信他们真的有问题,也从未停止为他们查清真相。
上辈子的他调查得很辛苦,虽将父母事情查清,但平反那是好多年后的事。
舒宁潋滟眸底流淌着坚定,这辈子她陪着他,一定要以最快的速度查清她公公婆婆的事,帮他卸下心中最沉重的枷锁。
公社鞭炮此起彼伏,孩子们笑声一声高过一声。
院子里鞭炮点燃,等于这一年正式过去。
桌子上摆放着丰盛的团圆菜,一只鸡,一条鱼,团年肉,粉条……以及代表四季常青的蔬菜……
对顾凯和顾瑶来说,这些菜其实没多大吸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