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暖心话让朱秋兰觉得自己再辛苦再累也是值得的,起码他心里记挂着他。
她不知道的是,柏志平在深市这边,找了不少名望高的医生,甚至为了治好自己的不举,他还偷渡去了HK。
但都没任何起色。
医生很明确告诉他,他这辈子不会再有其他孩子。
朱秋兰的孩子,是他唯一的孩子。
也是因为自己没能力,前段时间他和老板娘混在一起被人揭发的事,老板才放过来他。
这种见不得人的事,他是肯定不会告诉魔都任何人的。
且他现在是真没钱了。
老板虽放过了他,但他卖房子的工作丢了。
这些天,他天天闷在出租屋,琢磨着要干点啥。
回魔都不用说,是最轻松的。
可这随便卖一套房子,就是别人几个月工资的提成,让他舍不得。
不行,他不能放弃!
张经理和小季他们故意针对他,他还真要混出个人样!
他虽然啥都没有,但和老板娘的关系还没崩。
老板娘的娘家势力强大,她随便漏点资源给他,他都能赚得金满钵满!
他一定要赚很多很多钱。
去一个一个打看不起他人的脸!
模仿制作饰品的人很多,但一点都没影响舒宁小作坊的扩大。
作坊运作一个月后,她改变了作坊工资策略,采取按件计工资,多劳多得。
开始大家只想做八个小时,这标准出来后,大家开始发疯,没日没夜地做饰品。
做的每一个都是钱。
顾钊有销售下沉市场的经验,帮她将这些货铺向每一个市场。
红旗镇那边二狗子他们知道舒宁开始新产业后,一个劲儿让顾钊把产品寄给他们。
这两年,顾钊虽不在红旗镇,但这一点都不妨碍他们攻占每一个能攻占的市场。
舒宁的饰品供不应求。
为了保证供货数量,舒宁扩大了生产规模。
却不想,在搬厂房的前一天,作坊出事了。
发现作坊起火到灭火不过一个小时。
也就是这整整一小时的时间,所有还没移到新厂房的物料,基本烧了个精光。
残余能看形状的东西,也都不能用了。
更麻烦的是,这里头有一批准备第二天发出去的货品,是一早就和别人签订了合同了的。
总之,舒宁这损失惨重。
这个晚上,她几乎没睡。
清点了所有物料以及被烧毁的房子,损失差不多十万。
唯一幸运的就是,这次火灾没有人员伤亡。
火灾出现的时间是晚上,所有工人都回家了。
这作坊不是很大,灭火速度很快,帮忙灭火的群众也都没伤亡。
舒宁报了警。
她这绝对不是简单的火灾。
上辈子她见过很多因为不注重消防而燃烧起来的工厂,那些工厂,一烧就是好几个亿。
她有个合作伙伴,就是一把火,将他的万贯家财全部都烧光,还是欠了一屁股债。
最后受不了压力,自己跳河自杀了。
有这些自己亲身经历过的前车之鉴,她对自己小作坊的消防非常重视。
作坊三面有门,一旦发生事故,里面的人员可以迅速逃生。
作坊里面物料她有严格的归类摆放,工人们下班之前,必须要将物料摆放整齐。
饰品类的东西,没易燃易爆的风险。
饰品需要的布料,她要求放一边,远离其他配件材料。
这就保证,布料燃烧,不不至于波及其他配件材料。
作坊运作之前,她特地找了电工,让他帮忙查看是否存在电路老化。
电工查看,发现确实有些地方存在这样的问题,她将老化的电线全都坏了。
也就是说,这火灾发起的原因和电没关系。
如此推测起来,只有一种原因,有人故意在她这作坊纵火。
她这推测很快得到证实。
警方第二天在查办案子的时候,发现作坊的地上,有煤油燃烧的痕迹。
现在魔都基本都是用电的,舒宁作坊更不会煤油。
所以是有人进了她的作坊,洒了煤油后,点了一把火。
才导致作坊被烧得如此干净。
“媳妇,一个晚上没睡,好好休息一下。”
看着眼眸猩红的舒宁,顾钊心疼的道。
千万不要让他知道这是谁干的!
不然他绝对不会放过他!
“钊哥,这是我们的心血啊!”
“没事。你钊哥家底厚,不怕!咱们还可以东山再起!”
顾钊抱住她,声音低沉醇厚的道。
舒宁满满的都是感动。
“真好啊!关键的时候,有你!”
“嗯!所以你知道你眼光有多好了吧。”
顾钊回答。
舒宁哭笑不得,道,“都什么时候了,你倒自恋起来。”
第一次自己创业,就损失这么惨重,除了她也没谁了。
“媳妇,这事,你打算怎么整?”
顾钊问。
“新工厂投放时间,先暂时缓一缓。”
“既然有人的故意针对我们,我们这一缓,肯定就会露出马脚。”
“我一定要将干坏事的人揪出来!”
舒宁冷着美丽眸子道。
顾钊表示认同,道,“咱们这速度一放慢,对方肯定会洋洋得意。得意最容易忘形。”
他们与人打交道素来与人为善,但人心隔肚皮,谁知道别人怎么想的。
他们现在甚至没精准的怀疑对象。
“真不开了?”
“小舒这次损失是真惨重!听说几十万。天啊,我们这些人,几辈子都赚不到。”
“可不是?那里有好多货,是要给客户的。那都是签了合约,如果拿不出货,就要赔钱!听说要赔很多钱。”
舒宁静静地听着越穿越离谱的传言,没有争辩。
就像他们说的那样吧!
“舒宁,我这有很多已经做好了的饰品,和你那做的饰品没什么区别。你若要,一个三毛,我都给你!”
朱秋兰第一个来找她。
“你打抢的吧?”舒宁冷声反问。
她这饰品成本价就是一毛多,朱秋兰开口就翻倍。
“我只是想帮你解决问题!我听说,你那签订的合同,如果不按时交货,要赔三倍。”
“我这就要你两倍的价钱,非常仁慈。”
朱秋兰非常善解人意地道。
“朱秋兰,你很幸灾乐祸。”
朱秋兰嘴角笑容怎么都没压下去,但话却依然是漂亮的,“不管怎么说,你母亲现在也是我母亲。算起来,我们还是姐妹,姐妹之间相互帮助,是应该的。”
“滚一边去!我没你这样姐妹!”
朱秋兰走了。
被舒宁骂走的时候,灰溜溜的。
一走远,她立马昂起头,神清气爽。
她就是来看舒宁笑话的!
这么多年来,她第一次看到舒宁焦头烂额。
这简直不要太爽!
现在舒宁啥都没了,还欠一屁股债。
但她手上却有小加工作坊!
舒宁没货,她有货,整个饰品世界,都是她的天下!
走到邮电局,立马给柏志平打了个电话。
她要将这些喜讯告诉柏志平。
果然,柏志平非常兴奋。
舒宁你也有今天!
这个时候,他如果给舒宁提供原配件,舒宁肯定会对他感激涕零。
挂掉朱秋兰电话后,他立刻打了一个电话去舒宁大院。
“舒宁!你知道我在深市,这里离饰品原配件材料市场很近。你要哪种配件,告诉我,我立马给你寄过来。”
“只要你和顾钊离婚!”
“神经病!”舒宁啪地挂断电话。
见她落魄,牛鬼蛇神都来了。
但她稀罕吗?
她不稀罕!
火灾后的第五天,警方这边只能判定是人为放火。
他们将在工厂干活的所有人都叫过去,问了一轮又一轮,但都没问出任何有用的消息。
小作坊所有干活人的口供基本一致,工作到晚上八点,我们就回家了。
大家一起回家的。
总之,就是和他们一点关系都没有。
舒宁细细想了想自己招过来的所有人,这些人都是街坊邻居,她和他们打交道很久,人品信得过。
“不好了,许老头人没了。”
街道处突然传来一个消息。
“舒知青,许老头家里,有好几个煤油罐……”
去许老头家的人,给舒宁带回来一个让舒宁非常意外的消息。
只大概了解,他儿子儿媳都去世了,他一个带着孙子清苦地生活。
小作坊刚起步的时候,他来找过她要过工作。
但她拒绝了。
因为许老头眼睛有些看不见,且加工饰品这种东西,女同志更擅长。
来她这应聘的人多得很,一对比,他一个六十多岁老人家确实没啥优势,她婉拒了他。
“小舒,这真是人心叵测!”
“他年纪大了,做不了什么事,被你拒绝了,他竟还记恨在心!”
“他邻居说,有一次听到他在院子里骂人,说你们不知道好歹,说你们势利眼!说你们看不起他!”
“还说一句狠话,说这么看不起他,他会让你们付出代价!”
那邻居和舒宁将自己打听来的信息告诉舒宁。
舒宁眉头冷冷蹙了蹙。
这事很快引起警察的注意,第一时间派人来调查情况。
结果很快出来。
这些煤油,是许老头前十天买的。
买了三桶。
晚上,他拎着两桶去了舒宁饰品作坊。
他以前有点开锁的技术,神不知鬼不觉打开作坊大门。
将煤油拎在物料上面,划下火柴后,他跑了。
警察调查的时候,发现他解放鞋的鞋底有煤油的味道。
这解放鞋明显被他洗过,但解放鞋鞋底纹路又深又密,他怎么洗都没洗干净。
他家里其他鞋子又脏又烂,落满灰尘,只洗了这一双,更能说明问题。
这事就是许老头干的。
原因,舒宁没让他做工,他怀恨在心。
这调查结果让所有人都是唏嘘不已,更为舒宁可惜。
这人已死,要赔偿,赔偿不到,要让人付出代价,也付不出什么代价!
舒宁平静地接下这个结果,心头却总觉不对劲。
“姐,这边罪魁祸首已经抓住了,你那边的工厂,什么时候开始?”
舒飞鸿问。
舒宁眉头蹙了蹙,道,“再等等!我觉得这段时间有些流年不利,等过这段时间后再看看!”
“……”舒飞鸿一眼看穿她,道,“你是觉得这个结果不靠谱吧?”
“……”
“我也觉得是的,许老头活到六十多,从未和周边邻居结仇,欺负他的人很多,但他都没还手过,更没骂过对方。实在不行,就不断地在家里骂人。”
“他还有孙子,之前一直都有顾忌,怕自己和别人硬刚,自己孙子被人打。”
“你这没骂他,没打他,也没说什么过分的话,他怎么可能这么想不开,直接来烧你的作坊?”
舒宁嘴角微微扬起向上弧度,道,“你小子,还是会想一些事的。”
“我又不是猪,每天睡了吃,吃了睡。我如果不想事,姐夫肯定早一脚把我踢开了。”
“我觉得你姐夫,人还挺好的。你怎么这么怕他?”
舒宁问出让自己疑惑已久的问题。
“什么?姐夫人挺好?”上辈子被顾钊压制的阴影倏地重现脑海,舒飞鸿惊叫。
“?”舒宁。
“我觉得姐夫有威严!”
“这说法有点对。”
“我觉得姐夫浑身上下都是吸金体质,只要跟着他,可以吃香的喝辣的,金满钵满!”
“你小子挺有眼光的。”舒宁笑。
“所以,我不会背叛你和姐夫的。”
这转折让舒宁有些措手不及。
“姐,你放心,我和姐夫肯定能揪出幕后黑手!”
舒宁点头,道,“好。我相信你!”
她不着急重新开厂另外一个重要原因其实是,她这小作坊运作之前,她买了一份财产保险。
国内保险公司之前所有业务全部都停掉了,去年才开始运作。
保险公司魔都分行的人之前没遇到刚买保险一个多月就出事的情况,现在正在走公司程序。
很多事情需要和舒宁了解。
除此之外,舒宁这些天感觉自己昏昏沉沉,前几天还低烧,且心头微微有些恶心想吐。
这情况让她心头微微有些兴奋。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她应该是有了。
想啥来啥,和其他事相比起来,舒宁更开心又有一个宝贝到来。
至于其他的,能放的,就先放一放。
这几天朱秋兰可谓风生水起。
她以为舒宁作坊被烧之后,舒宁会迅速开大工厂。
却没想到舒宁这边啥动静都没有。
这不太符合舒宁的作风。
但也有一种可能,舒宁这次是真受了重创,完全恢复不过来。
“来吧!来我们兰桂坊做工吧!”
朱秋兰小作坊外头贴一张红色招聘启事。
专门针对舒宁之前饰品作坊的。
“小朱老板,你这工钱也太不合理吧?”
在舒宁作坊工作的人,一见她这工钱算法立马皱眉头。
他们在舒宁作坊做一天工,最少都有一块五。
如果速度再快点,一块七八都有可能。
朱秋兰这规定每天要做的数量,但工钱只给八九毛一天。
一个月算下来,有二十多块。
但和舒宁那边工资一比,少了一倍。
且现在经济好一些后,每个行业效益好一些后,工钱比之前要高了一些。
朱秋兰这工资,那都是几年前的工价。
“你们本来就是家里闲着的人,闲着一毛钱都赚不到。我这可是给你们提供赚钱的机会!”
朱秋兰高高在上地道,“你们应该自己也看到了势,舒宁这次血本无归,不仅如此,还要赔很多钱!她那完蛋了。”
“去你的!小舒怎么可能会完蛋!我看你就是不怀好意!我才不要在你这干活!”
“我每天闲着,也不在你这干活!”
“就是,不就一个临时工小老板,压了我们工价还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几个和舒宁关系好的大妈大婶冷嗤一声,走了。
“……”朱秋兰气得牙痒痒,道,“你们以后最好不要来求我!”
“小朱老板,我来吧。”
有硬着脊背走的人,也有被生活压弯腰的人。
家里条件着实困难,有钱赚,是多是少,都得先赚着。
“小朱老板,我们也来。”
一叫高横年轻人出现在朱秋兰面前,道,“我和我母亲都来!”
朱秋兰看着他,眼眸笑意满意且悠长,道,“求之不得啊!”
有人为舒宁抱打不平。
高横母子不同于那些家里条件差的人,他们有三层小洋楼,非常宽敞,他父亲因工殉职,国家赔了一大笔抚恤金。
当初他们来的时候,舒宁没打算要。
但一听说他父亲的事后,将他们两个收了下来。
高横会开车,且很年轻,舒宁安排他做工厂主管,负责产品生产管理,同时还负责出货的事。
工资比大家的都要高。
舒宁对他们家,算有情有义。
舒宁这边新厂房没退,也没说不会不开厂,他立马就跳槽到朱秋兰那边去了。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舒老板那不开始运作,难道我们都吃西北风?做人不要太圣母!”
高横不客气怼和他说话的人。
“对呢。小伙子非常有眼光,你来我们这边,我给比你在舒老板更高的工资!”
朱秋兰笑着道。
“……”
其他的人愤怒,高横去你那,你开比舒老板更高的工资。
我们去,你就往死里压工价。
“大妈,大婶们,你们可不要羡慕嫉妒哦。”
高横得意的道。
“谁稀罕!”
最后,去朱秋兰那边的人,也就四五个。
高横家母子就占了两个。
来的人虽少,但朱秋兰却非常兴奋。
高横之前给舒宁那边送过货,知道舒宁有哪些客户。
现在把他挖过来,等于多了很多客户。
高横也非常给力,开工第一天,就立马将朱秋兰货送了出去。
朱秋兰这边的货供不应求。
舒宁这边依然不着急。
饰品厂暂停的这些时间,她放缓了节奏。
去了一趟魔都服装厂,平双双在这边工作了很长时间,但她打算辞职了。
周南林管理工厂非常有一套,但也无法扭转服装厂的颓势。
服装厂里有很多工人消极怠工,且工位是世袭制一般,父母退休,自己孩子上,这就导致服装厂养了很多废人,不管绩效如何,工人工资都必须要发。
工厂这边收益并不少,他们也很努力,可一年下来一看财务报表,亏得厉害。
之前周南林承诺的半年度奖金,都因为财务亏空取消了。
周海霞知道平双双心头想法,想让舒宁帮忙劝劝。
舒宁在周南林工厂转一圈后,放弃劝平双双。
“海霞,我觉得,你们与其一直将时间耗在工厂,也许可以自己开拓一些的新产业。”
舒宁说得婉转。
国营服装厂,盈亏国家兜底。
工人为了混工资干活,没一点生气,里面关系户一串串,骂不得,训不得,开除不得。
你手段再铁腕,再有血性,你教训了一个不干活的人,人不高兴,直接往你更上面的领导告状,你明明是对的,却还是被挨了训。
这工作如何开展!
“但个人搞事业,很难。叔叔其实不是没想过。”
“跨出第一步后,后面就不是难事了。”
“我会和叔叔再商量一下。”
周海霞非常认真地和舒宁道。
舒宁去的第二天,平双双辞职了,捡起自己以前的事业。
“舒宁,我想进母婴品牌产业。这个市场,肯定大有干头。”平双双拉着舒宁道。
“有想法就可以干!”舒宁表示支持,道,“你放弃事业单位,选择进企业,这足以说明自己的魄力。”
他们这一届,除了他们几个,其他的人几乎全部都进了事业单位。
现在国家人才缺口非常大,中专毕业,都能分配好工作。
他们大学毕业的,能分配的工作更好。
“舒宁,我看到你那边做的饰品,非常好看。如果你坚持做下去,肯定能做大做强!你若需要我帮忙,吱声就行!”
“我来,确实是先和你说说这点事,就是,如果以后你设计图纸的时候,能加上我们的饰品就更好了。”
“那绝对可以,设计上加上饰品,模特展示的时候,加上饰品,服装更灵动。”
“你那需要推的饰品,尽管给我。如果我不走孕产类服装,就重新走高订类服装产品,这类产品对饰品需求量高,却客户不会吝啬买饰品的钱。”
“双双姐,谢谢你!”
“你我之间,你说谢谢,就太见外了。我都不知道你这脑袋瓜子怎么长的,这么超前,卖饰品,都能想到我们设计这儿来!”
舒宁笑。
卖饰品先找服装设计,这就类似后世卖瓷砖卖家具先找装修设计公司一样。
愿意找装修公司设计图纸,代表这客户注重生活品质,想节约时间成本,装修设计图纸一出来,其他的产品销售,也就卖了出来。
饰品销售亦然。
离开魔都服装厂后,舒宁给红旗公社服装厂那边打了个电话,和管春华、陈小花说了自己的想法。
这是和服装相辅相成的东西,两人非常乐意配合。
而后舒宁去了医院。
进行检查后,医院这边告诉她一个好消息。
她确实怀上二胎了。
虽已经生过一个娃了,可再次怀上的消息,哪怕是预料之中,她都觉得惊喜得不行。
这次怀上的二胎,她真没花什么力气。
怀第一胎的时候,为了调理身体,她吃药吃了很久很久,吃得现在闻到中药味就想捂住鼻子。
她以为二胎也要像一胎这样,要非常努力非常努力才能来。
“其实不用惊讶,大概率是你一胎坐月子的时候,将身体调理好了。”
“很多病,是月子里可以坐好的。”
医生知道舒宁之前的体质,笑着和她解释。
“月子是女人重塑抵抗力的好时机,这段时间,如果你休息时间睡得好,吃得好,身体吸收得比较好,内分泌调整得好,身体底子会比之前好很多。”
“你以前一到秋冬天就开始手脚冰凉,现在还有吗?”
舒宁才反应过来,好像是的。
以前她手脚冰凉,生完孩子后,她都不害怕过冬天了。
上个月子,顾钊和丁小云真是无微不至地照顾她。
洗头洗澡,都是月子里专门用的生姜艾叶水。
每次洗完,她都会出很多汗。
出汗后,在用这些水擦干。
“医生,谢谢你!”
舒宁道谢。
内心万分欣喜,欣喜自己又要做妈妈了,欣喜自己终于不再是小冰人。
“舒宁,怎么了?怎么来医院了?是被气病了吗?”
刚准备出医院,就碰到牵着孩子来医院的朱秋兰。
舒宁一低头,便看到一个瘦瘦小小的孩子。
柏麒麟现在四岁多了,但人看起来顶多三岁。
心脏病让他发育迟缓。
做完手术后,他更瘦小了。
一双眼睛胆怯且好奇地看着她,却没一点要躲起来的意思。
她对他没点善意,但他却冲她笑了一下。
这笑让舒宁有些莫名其妙,也有些意外。
“麒麟,你干吗?你为什么对她笑?”
朱秋兰老火。
她儿子从来不笑,不管她怎么带他,怎么哄他,他都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样,却没想到,看到舒宁的时候,他竟然笑了。
原来他会笑!
柏麒麟笑容消失,随即低下头,好似自己做了天大的错事一样。
“朱秋兰,你不要没把我气着,先气着了自己。”
舒宁冷冷讽笑一声。
“舒宁,你这个女人心理素质不错。厂房一把火烧掉了,底气还这么足!”
“只是你底气足又怎么样?你现在亏损得厉害吧?”
“心头憋屈吧。放火烧你厂的人找到了,那人却死了。想找人算账都没得算!”
“啧啧啧,你现在煎熬的每一分钟,我都高兴又兴奋。”
“你确实很高兴,不过你高兴的不是这个吧?你高兴的应该是,我找不到老许后面的人!”舒宁冷冷道。
“难道你能找到?”朱秋兰冷声一声反问。
舒宁眼眸倏地一紧,迸发着锋冷的光芒,“所以,老许背后确实有幕后指使者!”
朱秋兰心咯噔一惊,内心骇然。
她又被舒宁套话了。
死女人,每次都套路她。
不过,她早就不是以前的朱秋兰了。
从牢子里头出来后,她好好学习了一下法律知识。
坚决不能再让自己再进去,更不能再让任何人抓到把柄。
“舒宁,你有被迫妄想症是不是?”
朱秋兰冷声反怼舒宁。
和舒宁做了这么多次对手后,她深知一个道理,说多错多。
遇到舒宁这样的人,一定要少说话。
舒宁笑盈盈看着她。
朱秋兰莫名心慌,迅速拉着柏麒麟走了。
柏麒麟这次复诊效果不太理想,问题依然很多。
朱秋兰有些恼火,但却明显比之前要大方很多。
以前医生建议用点好的药,她骂医生是不是想多做赚钱。
甚至有些贵的药,一次要吃两粒,她让孩子一次吃一粒,这样就能吃得时间久一点。
这次她则让医生直接开好药,只要能让孩子吃好的药,都可以开,多多益善。
医生好似看神经病一样看着她,“同志,药不是多开就好。对症下药才能治好病!”
朱秋兰干笑一声,道,“是,是……是我太着急了。”
不知道为什么,见到舒宁后,她心就开始变得不安稳。
舒宁出医院后,第一时间找到顾钊。
顾钊和舒飞鸿刚好在一起。
舒宁没隐瞒,直接将她和朱秋兰的对话讲述给顾钊听。
“好,我和飞鸿接下来会重点留意朱秋兰。”
顾钊听完之后,眉头蹙了蹙,点头和舒宁道。
舒飞鸿想说话,但被顾钊用眼神喝住了。
舒宁回家后,舒飞鸿不解地问顾钊,“姐夫,你咋不和我姐说,咱们早就怀疑朱秋兰了?”
“说了,只会让她更心堵而已!”
“而且,这事,咱们还没完全弄明白,与其让她想太多,还不如让她安静休息几天。”
“……”舒飞鸿感觉自己又莫名其妙灌了一勺狗粮。
他这姐夫是真不错!
不管何时何地,第一时间关心的都是他堂姐的想法。
其实他们现在已经掌握了不少蛛丝马迹了。
舒宁这边故意不开工,朱秋兰挖人,他们也没任何动作,就是要看他们作坊这边,到底有没有可疑对象。
这一观察,还真观察了出来。
高横母子很有问题。
之前高横和老许孙子干个几次架。
老许孙子虽然小,但个子高,和高横起冲突的时候,他竟然赢了。
高横不服气,来找老许。
后来老许就买煤油了。
听说后来,高横又找了老许。
老许第二天就死了。
现在舒宁明确告诉他们,他们作坊被烧,确实幕后黑手。
他们肯定不会放过彻查这两个人。
在顾钊指示下,舒飞鸿找了一个自己的小弟,偷偷跟着高横,高横送货的时候,送他水,送他烟,和他称兄道弟。
可没想到高横这人非常警觉,吃吃喝喝和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