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拍档—— by一只薄薄
一只薄薄  发于:2023年09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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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清倾:“大家先去食堂吃饭,饭后提审李腾龙!”
专案组众人:“是!”
刑警们的吃饭速度早在入行初期就练出来了,叶天宇刚吃了一半,再一抬头,身边儿的同事饭碗已经空了。
“你们吃饭也太快了,专家说吃饭这么快容易得胃病!”
叶天宇哀嚎一声,端起碗使劲儿往嘴里塞饭。
司柏老神在在地说:“你还小,不懂,胃病是我们刑警的功勋章。”
闻言,叶天宇干饭的速度更快了。
周清倾看他努力将一大口米饭往下咽,噎的险些要翻白眼,赶紧制止他。
“你别听司柏瞎说,你慢慢吃别着急,我们先过去准备着,你吃饭了再来找我们。”
叶天宇好不容易把那一大口米饭咽下去,狂灌了一通水,这才一手顺着胸口,小鸡啄米般疯狂点头,“谢谢周队,我一会儿就去找你们。”
“慢慢吃。”司柏路过叶天宇时顺手拍拍他的肩膀,“噎死可不算工伤啊!”
齐向明也学着司柏拍拍叶天宇的肩膀,笑道:“小子,被司柏气死也不算工伤!”
叶天宇:“……”
往审讯室走的路上,苏廷希突然说道:“要不要先把昨天抓得那几个流氓审一下?”
周清倾顿了顿,点点头,“也好,现在李腾龙的嫌疑最大,跟他有关的人员确实都要关注一下。”
她思忖一番,“主要审罗康胜和赵子崇吧,咱们俩一人一个?”
“行。”苏廷希视线落在司柏身上,“你跟我一起?”
司柏摩拳擦掌,“行啊,没问题!”
周清倾:“那一会儿等小叶吃完,我跟他一起审另一个。”
这五名流氓除了跨省逃窜的通缉犯赵子崇之外,剩下四个都是当地派出所的常客。
其中罗康胜就是那天五个流氓中圆脸光头男,也是除了赵子崇之外那三个流氓的头头。
叶天宇没几分钟就小跑过来加入讨论,十几分钟后,周清倾带着他进入了一号审讯室审赵子崇。
一号审讯室内,赵子崇大摇大摆地坐在审讯椅子上,脸上丝毫没有惧色,活像一个过来度假的大爷。
周清倾瞥了他一眼,“姓名。”
赵子崇嬉皮笑脸地说:“你不是知道吗?”
她身边的叶天宇拉下脸,猛地拍桌子,“问你什么就好好回答!姓名!”
“啧,真没劲儿。”赵子崇别过头,努努嘴,“赵子崇。”
周清倾冷冰冰地问:“知道为什么现在才找你么?”
赵子崇丝毫没有被她的冷淡所影响,“报告漂亮的警官,不知道!”
他本来还想冲她敬个礼,可惜手上戴着手铐,只能遗憾作罢。
叶天宇提高音调:“给我好好回答!”
赵子崇:“我好好回答了啊,我是真不知道。”
周清倾盯着他的眼睛,平静地说:“何金元死了。”
赵子崇听后愣了一下,随后又恢复到刚才嬉皮笑脸的表情,“警官,你说的何金元是谁啊?我完全不认识啊?”
周清倾没急着说话,一直盯着赵子崇的眼睛看,把他看的心里有些发毛,脸上的笑容都快挂不住了时,周清倾终于开口了。
“你慢慢装,反正你的同伙已经都交代了。你是主谋,你收了何金元的钱,他让你非法囚禁并威胁一个叫李腾龙的人,所以你才找了罗康胜几人帮忙。”
“你是不是忘了你跟他们不一样,你可是在逃通缉犯,本身身上就背着案子,加上这个案子的主谋你还要罪加一等。”
“我劝你还是把具体细节一五一十都交代清楚,还能得到警方的宽大处理。我给你十分钟时间考虑,如果十分钟之内不交代——”
周清倾唇角扯出一个讽刺地笑容,不咸不淡地对叶天宇说:“小叶,给他记录拒不配合警方破案。”
她每说一句话,赵子崇的脸色就要黑三分。
等她说完,赵子崇脸上沉的滴水,满目阴霾。
周清倾也懒得再给他眼神,说完后站起身从审讯室走了出去。
同一时间苏廷希跟司柏一起进入了二号审讯室审罗康胜。
罗康胜这些年带着兄弟们缺德事儿不少做,进派出所拘留关几天那都是常有的事儿,他都快把看守所当自己第二个家了。
哪怕这次被扭送到公安局他也没太当回事儿,只当自己出门没看黄历,心血来潮调/戏个美女还调/戏到警察头上了。
苏廷希和司柏走进二号审讯室,就见罗康胜坐在审讯椅上望着天花板哼着歌,对于俩人进来权当没看见,丝毫没把他俩放在眼里。
落座后,被无视的司柏不怒反笑:“呦呵,心态挺好啊?还有心情哼歌!罗康胜,知道为什么今天审你么?”
罗康胜止住声音,像是这才看见他俩一样,眼神慢悠悠地挪到司柏身上,满不在乎地说:“还能有什么事儿?我们不就是昨天喝大了,嘴上没把门嘛!警察同志,你们差不多就得了啊,我们也没干啥过分的事情不是吗?”
“恐怕没那么简单。”苏廷希盯着他,幽幽地说:“你们的老板何金元昨天死了。”
闻言,罗康胜惊的眼珠子差点儿瞪出来,嘴上还得保持强硬:“死、死了就死了呗!何金元死了管我屁事儿!”
苏廷希挑了挑眉,“你不是一直帮何金元恐吓威胁他的竞争对手么?”
罗康胜矢口否认,“唉唉唉!不是,警察同志,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我跟他可不熟!”
说完,他像是意识到什么了似的,又补充道:“警察同志,他的死跟我一点儿关系都没有啊!你告诉我他什么时候死的,我肯定有不在场证明我跟你说!”
“罗康胜,你别在这跟我绕圈子!你的同伙赵子崇早就把你们非法拘禁威胁李腾龙的事儿都说了!”
苏廷希的语调突然提高,罗康胜被他吓得一激灵,下意识坐直了身体。
苏廷希继续说道:“我现在提审你是给你个机会,你早点把你知道的都交代了,还能将功抵过争取宽大处理!我只你五分钟,你最好仔细想想,想好了把细节好好交代清楚!”
苏廷希说完,也不管罗康胜作何反应,冷着脸拉开审讯室的门走了出去。
他走出二号审讯室,恰好碰见从一号审讯室出来的周清倾。
俩人看见对方的举动愣了下,瞬间理解了对方的意图。
反正也要等审讯室里的罗康胜和赵子崇交代,周清倾跟苏廷希在监控室门口聊起案情。
“学长,我们刚回来的时候你也听见阮灵珊的话了,孙彤没有怀孕,现在王晓槐的嫌疑是不是降到了最小?”
周清倾在专案组成员面前一直叫苏廷希“苏组长”,每次私下和他聊天总是习惯性的会喊回“学长”这个称呼。
苏廷希对她如何称呼自己没什么意见,他按着眉心斟酌了一下语言,
“我一直认为她的嫌疑在三个嫌疑人中最小。”
“现在李腾龙的嫌疑最大,他的杀人动机最明显,指向性证据也最多。”
“而孙彤……我有种直觉,她应该没有这么简单才是。”
周清倾倒是比较赞同他这话,“孙彤确实不简单,何金元这种贪财好色的人不像是会一直跟同一个女人保持情人关系,孙彤能牢牢套着何金元给她花钱……很可能她手里有何金元的把柄,或者就像你猜测的那样,她是何金元捞钱的重要一环。”
两人随口聊了一会儿后,周清倾抬腕看了看时间。
已经过去十分钟了,估计罗康胜和赵子崇该交代的都交代了。
这几天跟苏廷希合作办案十分愉快,苏廷希在刑侦和经侦上展现出来的能力一样强。
周清倾想到了大学期间无论哪个教授提起苏廷希都赞不绝口,说他是刑侦的好苗子,好奇地问:“对了学长,你明明学的是刑侦,怎么最后跑去干经侦了。”
苏廷希眼眸黯了黯,眸底多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我——”
“周队,你一走赵子崇就全交代了!”
叶天宇兴奋地声音打断了苏廷希要说出口的话。
他跟司柏拿着文件分别从一号、二号审讯室走了出来。
神色激动地小跑到周清倾和苏廷希身边儿说道:“周队你也太厉害了!”
司柏看了两人一眼,笑道,“两位组长是商量好了一起用‘囚徒困境’让他们招?”
“没有,这叫英雄所见略同罢了。”周清倾半开玩笑地说了一句,又问道:“罗康胜也交代了?”
司柏扬了扬手中的文件,“当然,苏组长出来后罗康胜没抗几分钟就全交代了。”
“不是,谁能给我解释一下,‘囚徒困境’是什么意思?”
叶天宇好奇的抓耳挠腮。
苏廷希解释道:“这是一个博弈理论,意思是把两名囚徒分别关押,不给他们任何联系的机会,并且告诉他们,先认罪的会获得相应的减刑,你觉得他们会怎么做?”
叶天宇下意识回答:“扛不住的先招供?”
苏廷希点点头,“对,这就叫‘囚徒困境’。”
周清倾把话题拉回正轨,“那这两人都怎么说的?”
叶天宇率先汇报:
“周队,赵子崇说他们一周前在李腾龙家附近蹲守,找了一个机会把他劫持到面包车上,并且拉倒北山的一个荒废破屋里连续囚禁了他两天。这两天里他们每天只给李腾龙水,不给食物,而且还多次对他进行拳打脚踢。”
“在这一系列虐待之后,他们最终逼迫李腾龙签署了一份债务展期协议,李腾龙同意了让何金元那一千多万的债务无限延期。”
“不过赵子崇再三强调这件事情的主谋不是他,而是罗康胜。还说何金元一开始找的也是罗康胜,他顶多算是罗康胜找来的‘外援’。”
“跟我猜测的差不多。”周清倾转头看向司柏,“司柏你那边儿呢?”
“罗康胜的口供跟赵子崇基本一致。”
“他们干的事情可比李腾龙说的还有过分。”周清倾皱着眉头,“何金元这个做法分明是要把李腾龙往绝路上逼,不过这样一来李腾龙的杀人动机也就更强烈了。”
苏廷希似乎毫不意外这个结果,沉声道,“走吧,周组长,现在可以去找李腾龙聊聊了。”

同那两个流氓聊完,苏廷希和周清倾紧接着再次提审李腾龙。
李腾龙被带到审讯室,看到他俩苦笑着问:“警察同志,你们什么时候能放我回去?我真的没杀老何,我只是想要回属于我的工程款而已,我杀他干啥啊!”
周清倾没有回答李腾龙的话,她一边整理着资料,一边慢条斯理的问:“何金元找那几个地痞流氓囚禁你、虐待你、揍你,你欠下的那些高利贷债主还威胁你跟你妻子孩子的生命安全,你就没有动过杀何金元的念头?”
“我、我……”李腾龙涨红了脸,低着头支支吾吾半天,终于从他口中怯懦地蹦出了三个词,“我不敢……”
他吸了吸鼻子,愁眉苦脸地说,“这年头,欠钱的是大爷,我就是单纯想要回他欠我的工程款而已,杀了他我的工程款也回不来啊……况且……我,我这人老老实实本本分分做人,胆子比老鼠还小,我哪有胆子杀人啊!”
“威胁过你的那个几个流氓还交代了,说他们逼着你签下了一个同意将那一千多万的债务无限延期的合同。”周清倾眯了眯眼,“你签下那个合同之后还跑来堵何金元,你不怕再被威胁吗?”
李腾龙依旧耷拉着脑袋,“我这也是走投无路。你们也看见了,我再不把钱要回来还给那些债主,就会连累到我妻子和孩子啊!”
说道最后,他的声音里都带着一丝哽咽。
一直未开口的苏廷希突然开口问道:“李腾龙,爱琴海别墅区是不是你们龙腾工程队早年承接的项目?”
李腾龙抬起头眨了眨眼,似乎是对话题跨度这么大感觉有些茫然,下意识老老实实地回答:“是,是我们接的,这是我们龙腾工程队承接的第一个项目。在这儿之前我还是个包工头,都是自己在外面接散活儿。”
“你看看这个。”
苏廷希起身,将暗室、安全屋、密道的照片放在李腾龙桌前,“我们查到何金元的别墅从整体施工到后期装修,全都是你们龙腾工程队做的,照片上的这些你怎么解释?”
李腾龙拿过照片仔细看着,眼里满是诧异,“这……”
他挠挠头,语气带着些不可思议和不确定,“爱琴海别墅花园项目确实是我们做的,老何的别墅也的确是我们装修的,但是我没有给他修过暗室和密道啊?”
“警察同志你们别不信,这种事情我没必要跟你们说谎。因为这是我们的第一个项目,我记得我还保留着施工图纸,就在……就在我办公室书柜最上面一层的柜子里。”
李腾龙眼中的诧异不像是在作假,苏廷希没有再纠缠这个话题,转而打开一个视频。
这段视频为铁皮风车屋马路对面的监控视频,是司柏从交管所拷贝回来的。
视频的时间不长,只有短短一分钟而已,画面里一个穿着男士物业服的男人从铁皮风车屋开门出来,四周张望了一下,又匆匆忙忙离开这里。
视频播放完,苏廷希淡声道:“法医给出何金元的死亡时间是凌晨3:00-3:30,而你应该正好是3:30左右——或者具体一点说,你是在3:26分启动汽车离开的。”
“巧的是就在差不多这个时间之后,我们从暗道尽头发现了一个穿着男士物业服的男人离开那里。”
李腾龙的笑容愈发的苦,“两位警官,我冤枉啊!我到他别墅门口后我就给老何发了条短信,十分钟之后才收到回信。老何猜到我现在人就在小区门口,他让我马上开车离开,别在骚扰他了。还说只要我马上离开这里,第二天一早马上就给我结清尾款。”
“我本来不太相信他说的话,还继续在车里等着。可等着等着我又觉得他既然已经知道我在小区门口,他肯定想躲着我,不可能再出来见我,所以我干脆就走了。”
“哦对了,那短信现在还在我手机里。”
从审讯室出来后,苏廷希和周清倾马上到了证物室取出李腾龙的手机,果然从他手机里看见了他跟何金元的短信往来。
李腾龙:『老何,我知道你现在肯定还没睡,咱们现在见一面成吗?』
何金元:『老李,你是不是现在就在我家小区门口蹲我呢?行了行了,你能不能别骚扰我了?你这已经打扰到我正常生活了!这样,只要你现在立马离开,我明天一早就给你结清尾款!』
司柏也叶天宇也跟着他们一起研究手机上的信息。
叶天宇挠挠头,“之前我查过他手机,翻了他的微信,就是忘记看他短信记录了。”
现代人沟通都用微信,他也忘了还有短信这茬。
“因为他的微信被何金元拉黑了。”
司柏翻完俩人的微信记录,发现没什么重要信息,重新切回短信,盯着何金元发给李腾龙的短信看了半天,不确定的问:“法医确认何金元的死亡时间是什么时候来着。”
叶天宇脱口而出:“3月10号凌晨3:00-3:30之间。”
“李腾龙收到这条短信的时间是——”司柏看了一眼信息上面的时间,“凌晨3点10分,而李腾龙给何金元发短信的时间是3点整,这个时间点也不知道何金元到底有没有遇害。”
他仔细回忆了一下,“法医那边给出的死亡时间是3点到3点半左右,而爱琴海别墅花园门外的监控拍到了何金元3点15分开车出去,驶入车库的时间大概是3点25分前后,这么看何金元的死亡时间应该是3点半前后。”
叶天宇听明白了他的逻辑,“如果李腾龙在3点26把车开走,何金元是3点半死亡,风车铁皮屋对面的监控拍到有个穿着男士物业服的人在3点40分的时候从那里出来,那李腾龙应该很难在十几分钟之内把车开走,又步行去别墅杀了何金元,伪造好现场,然后从暗道逃走。”
“这么看李腾龙的反而没了嫌疑。”
周清倾摇摇头,“3月10号凌晨那段时间的雨实在太大了,司柏调取的监控只能隐约看见李腾龙的车在附近晃悠,并不能确定他中途有没有下车。监控里还能看到有几个看不清脸的行人曾经进过小区,所以这种雨天监控也不能全然相信,想要洗脱李腾龙的嫌疑还得用更有说服力的证据才行。”
她扶着额角,喃喃自语,“我总觉得这个时间不太对……那天雨太大了,进出的车和行人很难辨认出来,很可能何金元送孙彤回家的时间更早,但是雨太大我们在监控中没有辨认出他的车。或者有没有可能……3点15分到3点25分的时候何金元已经死了,是凶手开着他的车伪造了他还活着的假象?”
周清倾心中隐隐起了怀疑,并打定主意明天让痕迹部门的同事去何金元的车上提取指纹。
何金元是3月10日凌晨死亡,早上才被发现。
从公安局接到办案到现在为止还不到两天,这期间还牵扯着一起跟何金元有关,或者有可能是他主导的经济案件。
不到两天的时间里太多信息杂乱的涌进周清倾的脑子里,她努力地想把这些线索捋顺,又总觉得自己是不是忽略了什么。
“周组长说的没错,监控信息也是可以伪造的,目前掌握的信息还是不能证明李腾龙的清白。”苏廷希严谨地说:“我们现在能确定的只有凶手从安全屋的暗道中逃跑这一条,现在谁知道暗道和暗道尽头的密码,谁的嫌疑就最大。”
方才一直在沉默,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司柏这会儿也回过神来了,赞同地点点头,“对,而且爱琴海别墅花园的施工图也无法证明李腾龙就真的对暗道不知情,毕竟谁也不能保证李腾龙就是完全按照图纸施工。
“没错,但即便如此我们还是要去龙腾工程队看看。”
苏廷希把手机重新放好,摘掉手套放在桌子上,“走吧,去李腾龙的办公室。”
齐向明和阮灵珊午饭后就被派去调查何金元其他情人,廖飞白去移动营业厅调取何金元的手机使用记录。
温婉卿今天早上就没跟着一起去查何金元的别墅,她还在追查跟何金元相关的经济案件。
剩下周清倾、苏廷希、司柏和叶天宇四人驱车前往龙腾施工队所在办公室。
路程行驶过半,周清倾的电话响了起来。
她接起电话,廖飞白的声音从车内音响里传来。
“我刚查完何金元的手机使用记录,他的手机在遇害当晚3点整收到信息,在3:10分发出过一个信息,同时在凌晨4点20分和4点22分两次使用过5G网络,之后这部手机就再也没有使用过。”
今天出门开的是周清倾的车,她一上车手机就自动和车载蓝牙链接上了。
不过这会儿开车的是司柏,周清倾和苏廷希坐在后排。
周清倾没有切换回听筒,握着手机听廖飞白说完,问道:“那两次使用手机,每次大概多久?”
廖飞白:“每次不到两分钟就关机。”
“既然我们到现在都没找到何金元的手机,那不如就先停掉他的手机卡。”
苏廷希提议道:“何金元将所有的钱都转入了一个数字货币,我们现在还无法确认这个数字货币能不能直接用手机交易。如果手机能直接交易的话,那就不能排除凶手是奔着手机和数字货币来的了。”
李腾龙一直想要回何金元欠他的工程款;孙彤在警方面前毫不掩饰自己对何金元的厌恶,摆明了就是冲着他的钱才同意给他做情人;而王晓槐能忍受何金元这么久,也是为了让儿子继承他的财产。
三人都心心念念惦记着何金元的钱,如果杀害何金元是为了那些数字货币,倒也说得通。
“你说得对。”周清倾点点头,转而对电话里的廖飞白说道:“师父,就按照苏组长说的,申请停掉何金元的手机卡。”
廖飞白:“好,我明白了。”
周清倾刚把廖飞白的电话挂了,苏廷希这边儿又收到了温婉卿发来的信息。
他低头扫了一眼,“设计院那边有当年别墅区设计的底稿,我刚才让小温顺路去了趟设计院,她确认了一下,李腾龙的施工队的设计稿中是没有这个暗道的。”
副驾驶的叶天宇怀疑地转过头,“可这条密道工程量不算小,单凭死者是无法完成的。”
“对。”苏廷希微微颔首,“不管怎么说,先查查李腾龙的施工队,如果真的不是他,那就得重新查明白,找到安全屋和暗道的施工团队。”
四人很快到达龙腾施工队所在的大楼,出示了警官证之后司柏和叶天宇直奔李腾龙的办公室,周清倾和苏廷希分头去跟施工队的其他工作人员问话。
半小时后,四人重新在车内集合,把得到的信息汇总起来。
“周队,苏组长,我跟前辈确实在李腾龙办公室书柜最上面一层的柜子里找到了他说的施工设计图,上面没有显示安全屋和密道。”
叶天宇一边说一边调出照片给两人看,“不过也不排除他们把带有密道的图纸藏起来或者销毁的可能性。”
司柏补充道:“除此之外我没有再找到别的有用信息了。”
周清倾大致看了一眼图纸,又说起她跟苏廷希打听到的情况。
“我们打听到当时爱琴海别墅花园项目的有两个主要包工头,分别是张明辉和刘盛,他们两人也都是最早跟随李腾龙的工人,算是他的心腹。”
“如果李腾龙真的背地里偷偷帮何金元打造了那间安全屋和暗道,那很有可能安排他的心腹去做。”
“这两个包工头这两天都没来公司,这行为有些可疑。不过我们打听到了这两个包工头的家庭住址。”
话落,周清倾点开备忘录,把手机递给驾驶位的司柏,“这是张明辉家的地址,我们先去他家看看。”

张明辉家住江南市北郊的一个普通小区。
这个小区是个老小区,没有电梯,小区内环境也不算太好。
绿化带里的草坪有一块没一块的,道路一旁放置的深绿色大号垃圾桶清理不及时,垃圾随意的堆在垃圾桶旁,在潮湿的天气里发霉腐朽。
路过它们时一阵阵刺鼻的臭味争前恐后的往鼻子里钻。
叶天宇路过垃圾桶的时候紧紧捂着鼻子憋着气,走了好远,等快憋不住了才猛地大口呼吸。
等呼吸终于顺畅,他佩服的看向专案组两位组长,“周队,苏组长,你们也不嫌这味道大啊?”
方才他可是看见了,路过那臭气熏天的垃圾堆时司柏虽说没有跟他一样没出息的憋气,但眉头也是紧紧皱着的。
而这两位组长呼吸均匀,面不改色,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苏廷希只是淡淡地回答,“习惯了。”
“是啊,习惯了,咱们这行为了查案子什么地方都得去。”周清倾偏过头,看向司柏,“你还记得之前有一个案子凶手把作案工具扔了,又恰好被收垃圾的收走。我们没办法,只能找到当时的环卫站把垃圾全部倒出来,又一点一点在垃圾堆里寻找,好不容易才找到那件凶器。”
司柏脸上的表情绷不住了,差点儿干呕出来。
“我当然记得!我还不小心被垃圾绊了一跤,倒下去的时候手撑在了一个用过的尿不湿上,满手都是从尿不湿里挤出的——算了,不提也罢!”
尽管当时戴着手套,可那一幕带来的视觉刺激他觉得自己能记一辈子。
他深呼一口气,逼着自己忘掉那段回忆。
四人聊天的功夫,很快走到了张明辉家所在的楼层。
这会儿正值傍晚,楼下石凳上三三两两的坐着大爷大妈扇着扇子闲聊天,还有几个老大爷在石桌前对弈。
周清倾改变了主意,低声同苏廷希商量,“要不你跟小叶上去找张明辉,我跟司柏去他邻居那里打听打听?”
苏廷希:“行。”
这种老旧小区楼层都不高,也没有电梯。
苏廷希和叶天宇步行爬上五楼,正在准备敲门,就听到房间内一个女人怒气冲冲地大喊大叫。
“姓张的!你今天要是还从老李那要不回来钱,这个家你也别回来了!”
苏廷希顿了下,摁住叶天宇的手腕,制止了他准备敲门的动作。
屋内紧接着又传来一个沧桑又无奈的声音。
“我跟你说多少次了!老李现在也有难处,而且他现在还在公安局协助调查呢!”
“什么协助调查?你说的好听,谁不知道他就是进去了!被警察抓起来了!到现在你不赶紧想办法要钱,居然还帮他说话?!”
“你瞎说什么呢?老李做的这一切还不都是为了把钱要回来?”
“你天天跟我说老李一直在要钱,那我问你,他要的钱呢?怎么?你说不出来了?你说我怎么嫁给你这么个窝囊废!一年到头不在家,还挣不到什么钱!”
“哎,大家都有难处,你别这样!”
“我别这样?你知不知道我们日子都快过不下去了!”
一直等到屋内声音吵闹声变小,还隐隐传来女人的啜泣声,苏廷希才示意叶天宇敲门。
女声停止了啜泣,似乎是调整了一下情绪,过了好几秒才踩着拖鞋走过来把门开了个小缝。
看着门口两个陌生的面孔,她沙哑着嗓子狐疑地问:“你们找谁啊?”
苏廷希和叶天宇同时出示警官证,“你好,我们是江南市公安局的警员,我叫叶天宇,这位是我们专案组的组长苏廷希,今天来是想向你先生张明辉了解一些情况。”
女人看见警察一愣,紧接着急切的为张明辉辩解:
“警察先生,我们老张是守法公民。那个何老板是欠我们很多钱,我们也有难处,但是我们不会去杀人啊!”
叶天宇见女人误会他们是来抓人,赶忙解释:“大姐,您放心,我们警方不会没理由乱抓人的!我们今天只是想跟张明辉先生了解一些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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