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丫头的尸身也开始迅速膨胀。
沐摇光见状,忙将自己刚刚从它身上揭下来的符再次贴到傻丫头的身上。
尸身这才止住变化。
众人盯着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完全不知道作何反应。
直到见沐摇光忽然蹲下身,去捡拾地上的骨头,这才纷纷回神。
苏简第一个冲上前,陪她一起捡。
然后是侯队、侯队的队员们。
沐摇光将捡拾好的骨头,重新放回到黑棺之中,按照人体骨骼,重新排列好。
“沐大师,它这是……”
侯队指了指棺材中的人体骨架,他想问对方是死了吗?
可想想,对方本就已经不是活人。
但骨架忽然散了,肯定是出了什么问题。
难道是沐大师跟它一言不合,偷偷发功了?
不对,刚刚沐大师可还在称赞对方呢。
不等他琢磨出个所以然,沐摇光开口道。
“她心愿已了,气念皆消。”
她之前的推断是没有错的。
这里没有任何鬼魂。
鬼子兵的鬼魂被女孩所灭。
后来死去的人,已经魂归地府。
而刚刚自己看到的女孩,其实只是当初原身灵力枯竭之后,留下的一丝异气、执念。
经过百年的修养,才化作了她的模样,在这里继续完成着她生前的愿望——守护一方水土。
而她的话,刚好无意中戳中了她百年执念——她做的很好!
“那这些……”
侯队指了一下这些行尸。
“没有了她的意念支配,这些也就是一具具普通死尸。”
沐摇光扫了一眼那些因为她的符,还暂时没有太大变化的尸体。
“呃?那我们是不是可以把他们弄出去了?”
侯队又问。
“嗯,弄出去吧,毕竟他们还有罪孽在身。”
虽然这里的犯人,都已经是死人了。
可是就像女孩说的那样。
死了,罪行也要公之于众的。
“嗯。”
侯队点了点头,刚刚沐大师已经三言两语将人体骨架的报案内容同他说了。
还好,不是他以为的那种复杂案件就好。
只不过——
侯队看着这些行……不是,尸体,有些上愁。
这尸体,死沉死沉的,不好往外弄啊。
不知道沐大师有没有办法……
如此想着,他看向沐摇光。
沐摇光一眼就猜到他的想法。
心念翻转间,她挑挑眉,轻声道。
“有钱能使鬼推磨。”
侯队:……
一个多小时后。
终于从墓穴中爬出来的众人,纷纷呼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
“呼——”
原来直到今天,他们才知道,人类的空气,是甜的。
他们觉得,自己有了一种重生的感觉。
只是,吸气吸了一半,他们纷纷回头。
墓穴口,爬出来一具又一具死尸。
这沐大师,做出来的事,比墓穴中的人体骨架更吓人有没有?
她说的,有钱能使鬼推磨。
结果他们付钱后,沐大师竟让这些尸体自己爬了出来。
这叫什么?
这是有钱能使死尸爬吗?
最夸张的是孙二狗的头。
妈的,不知道是不是没有身体拖后腿的缘故。
竟然是在他们之前先蹿了出来。
不过还好,沐大师在这些尸体爬出来后,便将他们身上的符揭了下来。
尸体也开始显现出了正常尸体死亡之后的表征。
否则,他们想帮那个叫傻丫头的伸冤,都没办法办到。
只不过,这么多尸体,运回去成了大难题。
侯队掏出手机,准备找人多联系几辆马车或驴车,结果还没有等他打,他的手机先一步响了起来。
侯队那里在接电话。
沐摇光和苏简则商量着,两人是连夜赶回帝京,还是先去县里酒店住一宿。
最后商定的结果是,既然两人碰了头,那便不着急回帝京。
不如先去县里酒店休整修整,明天再回。
然而,还没等两人找侯队告辞,那边接完电话的侯队便朝着沐摇光一脸哭相道。
“沐大师,救命!”
沐摇光与苏简的计划再次泡汤。
他们现在别说是回帝京,就是去县城找一处酒店先休整一下的愿望,都没办法实现了。
现在的他们,正坐在警车里,随着侯队赶往一个新的地方。
浮屠村这边的事情,侯队则交给了其他队员处理。
“抱歉,沐大师,耽误了你们的事情。”
侯队有些歉意的道。
“……”
沐摇光没说话,心中却在拼命吐槽,要不是他刚刚喊救命的模样太过惨烈,她都不一定会答应他。
苏简则是看着自家老婆那逗趣的细微小表情,笑了笑。
或许她自己都不知道,某些时候她心很软。
侯队道完歉后,也不管这夫妻俩心中如何想,开始跟两人说起了他手中的这件案子。
“我们去的这个地方,受害者暂时还活着。”
“暂时……还活着?”
苏简对他这个用词有点好奇。
“嗯。”
侯队点点头。
“这件事情,解释起来还挺麻烦,事情要从两个月前说起……”
随着侯队的叙述,事情被拉回到两个月前。
两个月前的一天早上,警方接到一起报案。
报案人是一位拾荒者,出事地点是他经常去的一座废旧小桥下。
他基本每隔两三天就会来桥下一次。
原因是他在这桥下的水中放了鱼笼,他每次过来,就是为了看看有没有小鱼小虾的跑进来。
平日里舍不得买肉的他,馋了,便靠这些跑进鱼笼里的小鱼小虾打打牙祭。
那天,他像往常一样,早早的去了小桥下。
可是,当他走到鱼笼放置的地方时,却发现距离这里三四米远的岸上,那几丛半人高的枯草不知被谁给点着,烧光了。
现场留下一层黑灰色的草木灰,过火的地面,也被烧的黑乎乎的。
“这是哪个杀千刀的,闲着没事,烧草干嘛?”
要知道,这大冬天的,烧草很容易引起火灾的。
他骂了两声,抬手紧了紧身上的衣服。
不知是不是因为平时有这些枯草挡着的缘故,桥下并没有那么冷。
今天草没了,他站在这里,总感觉冷风嗖嗖的。
“奇怪?明明还不到最冷的时候啊,怎么会这么冷呢?”
他将鱼笼里的鱼捞进自己带来的袋子里后,嘀咕着,朝那片被烧的黢黑的地方走去。
走到近前,看了一眼光秃秃的地面,没好气的踢了一脚。
这一脚,直接把他吓的后退两步,一屁股坐在地上。
地上,被他踢掉一层黑色土皮的地方,赫然出现一张人脸。
人脸极度扭曲,眼睛、嘴巴大张着,不知是不是在求救。
半晌后,醒过神来的拾荒者,手忙脚乱的拨通了报警电话。
侯队接到报警后,很快带着队员赶赴案发现场。
开始众人以为死者是被埋在土里。
可当他们将死者周身的土扒开,才发现,死者脸皮以下,全部都被浇筑在了水泥之中。
就连她大张的口中,喉咙里也都是水泥。
以往的案子,遇到死者,警方都是先进行尸检。
而这一次,他们却要先将死者从水泥之中弄出来。
这是个大工程。
在弄得时候,他们还要小心不给死者造成二次伤害。
从早上他们接到报案,到他们将死者身上的水泥全部除掉,已经是深夜。
法医连夜对死者进行了尸检,发现死者是一名女性。
年龄在二十岁左右。
体内有被异物入侵的迹象,身上有着大大小小数百个淤青,伤口。
头上也有头发被人大把扯掉的痕迹。
颅内有大量淤血,说明在死前,她曾被人持续殴打过头部。
而她的肺部与鼻腔内也有少量泥土……
种种迹象表明,她在死前遭受了极为非人的虐待,甚至还被短时间活埋过,最后才被人浇筑进水泥中。
如此残忍的事情,竟发生在自己管辖的区域中,侯队与同事们异常愤怒。
大家发誓要将凶手抓到,将对方绳之以法。
然而,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由于条件限制,这座桥的周围,并没有监控。
距离这座桥五百米远的地方,仅有的那处监控,在事发前不久也坏了
义愤填膺的警员们,发现案件陷入了僵局。
死者是谁,她的社会关系如何,他们一无所知。
为了尽快查明死者的身份,他们进行了大量的地毯式搜索。
甚至将死者的DNA信息和网上的失踪人口进行比对。
结果依旧一无所获。
眼看时间一天天过去,负责这个案子的侯队等人心中越来越不是滋味。
就在他们一筹莫展之时,警方接到了一个奇怪的报案。
报案人是一名二十多岁女孩的母亲。
她报案说,早上起来后,发现自家客厅里放着一个大纸箱。
开始,她还以为是她女儿又上网购物了。
只不过,这次是买了什么?
怎么箱子这么大?
她有些好奇的将箱子打开。
一只胳膊从箱子里耷拉出来。
她吓了一跳,差点惊呼出声。
冷静下来后才发现,原来箱子里藏着一只与成人一样大小的娃娃。
娃娃做的很逼真。
仔细看,那娃娃与她的女儿还有些相像。
难道女儿厂子里出新品了?
只不过为什么出新品要用女儿做模型?
心中疑惑着,她将娃娃拿出来,放在沙发上
然后又找来女儿的衣服帮娃娃穿上。
她猜,女儿醒来后看到,一定会被逗笑。
结果,女儿并没有被逗笑,而是惊恐的问她,她从哪里弄来的娃娃。
她问:“不是你弄回来的吗?”
女儿连连摇头。
“难道是你爸?”
她开始猜测是不是自家老公。
就在此时,她老公出来了,看到这个娃娃笑着问。
“你们俩这是要干什么?家里已经有了一个女儿,怎么又弄一个女儿回来?”
听到老公的话,她和女儿齐声反问,“这娃娃不是你弄回家的吗?”
男人摇了摇头,“不是啊,不是你们吗?”
她和女儿皆摇了摇头。
难道是家里进贼了?
可哪有贼进人家里,不是偷东西,而是送东西的?
而且还是送了一个跟女儿长得一模一样的娃娃。
一家三口觉得事情开始不对劲起来,于是迅速拨打了报警电话。
初时,警方这边并没有将这样一起小小的案件与水泥女尸案挂钩。
甚至最开始时,警方只派了两名普通民警去到报案者家中录了一下口供。
在问询过对方并没有丢失任何财物,门窗也都完好后,两位警官对这一家三口叮嘱一番后,便离开现场。
可没想到,中午过后,这家人再次报案。
警方第二次赶去他们家。
见到警方的人后,他们惊恐的向警官讲述着他们再次报案的原因。
原来,在警方走后,他们一家三口看着那只大娃娃,越看越膈应,最后三人商量了一下,决定将这只娃娃扔出去。
谁知等他们午休结束后,发现那只被他们扔出去的娃娃,又被人放回了他们家客厅。
不止回到了客厅,娃娃身上还多了很多污垢。
更诡异的是,娃娃的下体插着数根棍子。
他们的女儿看到这样的娃娃后,直接吓得瘫倒在了地上。
他们觉得,这绝对是有人故意在恶心他们家。
他们要求警方一定要帮他们把这背后之人查出来。
于是,警方找到了他们小区的物业,想调看一下小区的监控。
可没想到,物业说,他们小区的监控,不知道怎么回事,今天一大早忽然就坏了。
最后,警方又找到了小区门口的值班门卫。
根据门卫的回忆,他并没有看到有什么奇怪的人,弄着那么大的箱子进入小区。
如果没有,那么大的箱子能凭空出现吗?
这家人听门卫这样说,瞬间将一肚子气,撒到门卫身上。
他们说门卫肯定在执勤时玩忽职守了。
害的那位年近半百的门卫大叔百口莫辩。
最后,还是物业经理出来,连批带骂的让门卫大叔给他们道了歉,这才算完事。
可是,真正事情依旧没有解决。
娃娃是谁放进他们家的依旧没有查出来。
不过,警方这次倒也没有像第一次那样敷衍了事,而是决定扩大一下搜查范围。
他们出去调取了小区周围的监控视频。
溜溜的盯着瞧了几个小时,看的眼睛都花了。
依旧什么有用的线索都没发现。
就在这时,这家人第三次报警。
说被他们第二扔掉的那只大娃娃,又回来了。
不止回来了,还被人浇筑在水泥中。
把娃娃浇筑在水泥里?
这让接警的警官,立时想到令局里刑警队同事们焦头烂额的那件水泥女尸案。
“我当时接到去这家出现场的同事打来的电话时,说实话,我并没有往水泥女尸案上联想。
我只是琢磨着,这个通过一只娃娃,搞恶作剧的人,或许是看到了关于水泥案女尸的新闻,可是没想到……”
侯队说到这里,声音顿住,沐摇光和苏简二人看着他,没有出声。
他们知道,他大概是有些自责的。
侯队在平复了一下情绪后,又继续说起来。
“没想到,当天晚上,这家人的那个女儿就出了事。
她死在了自己的床上。
更令人震惊的是,她……也被人浇筑上了水泥。”
“在自己的床上被人浇筑了水泥?”
苏简有猜到这个女孩会死,但实在没想到竟是这么个死法。
沐摇光也奇怪的问:“水泥不沉吗?”
“是啊,水泥很沉。”
侯队点点头。
“通常情况下,没有人会蠢到拎着水泥去人家里杀人。
可事实偏偏就是又一个女孩被浇筑到了水泥中。
而且当我们将她的尸体同样从水泥中弄出来后,发现,她生前也遭到了虐待。
她的身体,也有被异物入侵的迹象,身上更有不少淤青、伤口,不过她身上的伤,没有第一个女孩那么多。”
“她在家中被害,她父母没有听到动静吗?”
苏简提出疑问。
“没有,非常奇怪,她父母说,他们一点儿动静都没有听到。”
侯队也很是纳闷。
“她父母没有嫌疑吗?”
苏简按照逻辑继续提出质疑。
“我们也怀疑过这事情是不是她父母做的。
毕竟从她家客厅出现那个娃娃开始,一切的事情,只有他父母有最合理的作案时间,但他们却没有作案动机。
我们调查过,这女孩是他们唯一的孩子,而且百分百是亲生女儿。
在女孩死亡之前,她就是家里的小公主。
向来说一不二,说她被宠坏了都不过分。
试问这样的父母,又有什么理由将自己如珠如宝的女儿虐杀死呢?
而且还是以着如此骇人听闻的方式。”
侯队推翻了苏简的怀疑。
“这两人既然都是以这样的方式死亡,你们有没有根据第二个死亡的女孩,查到第一个死亡女孩是谁?”
沐摇光忽然道。
“嗯,我们也考虑到了这点。
我们猜,两名死者之间,一定存在有某些我们不知道的联系。
于是我们找了平时与第二名死者关系不错的人,询问他们是否认识第一名死者。
然而遗憾的是,他们都摇头说不知道。
我们又根据那只大娃娃,去了本县的娃娃工厂,这里也是第二名死者工作的地方。
我们想去看看,在工厂里,有没有人与她有矛盾。
结果,矛盾没有问出来,倒是无意间在一名员工口中得知了一个消息。”
“什么消息?”
沐摇光问。
“那名员工说,第二名死者与其他人有没有矛盾她不知道。
她只知道对方跟他们工厂的老板,关系有些暧昧不清。”
很快他们传唤了这位娃娃工厂的老板。
当那位老板听说,有人说他与那第二名死者关系暧昧时,大呼冤枉。
他说他和妻子感情很好,绝对不会对其他女生有不轨之心。
而他的妻子也向警方证明,她说她老公跟那死者没有任何超出工作范围内的关系。
不过,说到死者跟谁有矛盾,她倒是向警方提供了一个线索。
她说他们娃娃厂车间里,之前有一名叫小婷的女孩,做的娃娃非常棒。
为了厂子的发展,她曾跟自家老公建议,提拔那小婷做车间主任。
虽然小婷年龄不大,但是她为人踏实,手艺更是出类拔萃。
不过可惜的是,她让老公说了之后,第二天小婷就辞职不干了,闹得她一头雾水。
她甚至还怀疑过,是不是自家老公说错话,让小婷误会了什么。
她想给小婷打电话问问,顺便解释一下,事情是她提的。
可惜小婷的电话一直打不通。
后来是阿梅,也就是第二名死者说,小婷把他们所有人都拉黑了。
好吧,既然对方回绝的如此干脆,她便也没再给对方打过电话。
不过从那天开始后,那个阿梅便经常跑她老公身边转悠,话里话外都是想着做这个车间主任。
可在她看来,这阿梅的手艺比小婷的差得远。
再说,这个阿梅,不稳当。
听完老板娘的话,侯队他们凭着职业的敏感,忽然从这里面提取到了一点儿什么信息。
然后,他将第一名死者的照片拿出来给这位老板娘看。
没想到,一直宛若无名氏的第一位死者,身份在这一刻揭晓。
她平时基本就是工厂、家里两点一线。
根据厂子里人的反应,小婷平时话不多,很安静,喜欢独来独往。
不过由于她做娃娃的手艺精湛,她的工资在车间里算是比较高的。
不少人很是羡慕。
可羡慕也没用。
毕竟,人家那真的是凭本事吃饭。
在她出事前,大家也没有看出她有任何异常。
就连厂长曾经找她,准备提拔她做车间主任,也是在警方询问起这件事时,大家才知道。
对于这样一个低调不张扬的人,众人都说,实在是想象不出,她会得罪什么人,竟能让人对她做出那样残忍的事情来。”
“侯队,你们当时可有将小婷这位死者的样貌公布出来?”
听侯队说完后,苏简开口问道。
“当然。”
侯队肯定的点了点头。
为了尽快知道小婷是谁,他们还联系了县电视台。
只不过由于她临死前遭受到的伤害太大,她的面容已经完全扭曲变形。
他们不能将她死亡后的照片直接发出来。
所以——
“我们当时公布的是她的画像。”
“既然有画像,作为与她朝夕相处的的同事,没有人认出死者吗?”
苏简疑惑道。
“还有,既然她的同事都不知道她要被提拔为车间主任?
那个叫阿梅的死者又是怎么知道的?”
“……”
侯队愣了一下。
沐大师的老公是做什么的?
这么小的细节,他是怎么想到的?
不过,作为经验丰富的老刑警,这些事情,他自然也是注意到了。
“关于小婷的同事没有认出她一事,她的同事们说,当时他们其实是有所怀疑的,不过阿梅特别肯定的跟他们说,死者绝对不是小婷,甚至还拿出了小婷给她发的微信给他们看。
他们自然也不希望死者是小婷,于是就在大家心照不宣下,没有人拨打警方的电话。
至于你说的关于小婷要提拔为车间主任的事是谁泄露给阿梅的,这个我们还没有查到。
厂长夫妻都说他们没有说。”
“除了小婷和阿梅这两人,后面是不是还有其他死者?”
沐摇光出声问道。
侯队点了点头。
“没错。在阿梅死后半个月,她的好友阿兰,也收到了一个与自己相似的娃娃。”
“又是娃娃?”
沐摇光挑了一下眉。
“这次娃娃的预警是什么?”
侯队没想到她一下就说出了娃娃在这个案子里的作用。
而他们则是在第三起案子发生后,才猜这一点儿。
“这一次的娃娃,头发被扯掉了大把,身上也有淤青和伤口,除了这些,依旧是被水泥浇筑。”
由于有了阿梅的前车之鉴,对于阿兰的报案,他们警方这次极为重视。
分别派了明、暗两拨警察,轮番守护在阿兰周围。
他们相信,在警方如此严密的监视与保护之下,定能护得阿兰安全,更能将那个残忍的凶手缉拿归案。
“结果是不是没用?”
沐摇光听着侯队讲述完警方的安排后,轻声猜道。
“唉!”
侯队先是叹了一口气,很是郁闷的道。
“那天,阿兰外出跟朋友聚会时,由于喝太多酒,临时跑去公共卫生间。
当时跟着她的是两名男警,不方便跟进去,他们便守在门外。
十多分钟过去,她在卫生间里,迟迟没有出来。
我们的两位同事在外面喊了她两声,没有人应答。
可因为没有听到卫生间里传来任何异常声响,他们也不敢冒然闯进去。
就在他们一筹莫展之际,刚好有一名女生来上厕所。
他们拉住这名女生,请求她帮忙给看看阿兰好了没有。
女生爽快的答应,然而进去没几秒,卫生间里就传来一声惊恐的尖叫。
这次,我同事他们也顾不得许多,三两步就冲了进去。
结果,就见到阿兰头朝下,倒插进马桶里。
她,显然已经成为了一个人形水泥柱。
马桶旁的地上,散落着数把被薅掉的头发。
有的头发根部上,甚至还带着血丝。”
讲到这里,侯队已经不知自己心中是气愤多一些,还是恐惧多一些。
事情发展越来越诡异了。
一个人,别说被人连着薅掉数把头发,就是薅掉一把,都得疼得叫出声吧?
而那阿兰,从头到尾,都未发出一点儿声音。
最起码,他们警方的那两名同事,什么声音都没有听到。
“在公共卫生间被浇筑了水泥?”
沐摇光眸底微光一闪。
“是的。”
侯队点点头。
“不仅如此,这次卫生间周围的监控,也莫名其妙坏了。”
这次,凶手又是什么线索也没有留下。
更令人费解的是,凶手是怎么知道阿兰会去参加聚会的?
就算知道她会去聚会,又怎么猜到她会去卫生间?
总不能凶手在赌概率事件吧?
“就在我们因为这三起案子越来越焦灼时,又有人报案了。
这次的报案人是一名男生,叫冯奎,是阿兰的男友。他说他也收到了娃娃。”
“男生?”
苏简讶异的看了一眼侯队,他还以为凶手只针对女生。
“对!”
侯队点点头,他们当时听到男生报案时,也诧异了一下。
从第一名死者,到第二名死者,再到第三名,都是二十岁左右的女生。
他们甚至还曾怀疑,凶手是不是一个专门猎杀女生的变态杀人魔。
可没想到,就在这时,冯奎报了案。
“当我们接到冯奎的报案,到达冯家后,冯奎直接将那突然出现在他家的娃娃扔到了我们面前,大声对我们说,他说他知道事情是谁做的。”
他知道?
沐摇光好奇了,问:“是谁?”
“冯奎说是廖毅。”
苏简与沐摇光同时疑惑的看向侯队。
廖毅又是谁?
用他周围人的话说就是,吊儿郎当,不务正业。
而且,他不管在哪里遇到小婷,都要停下来捉弄她一番。
待看到小婷生气后,他才哈哈大笑着跑开。
所以真论起来,跟小婷接触最多的人是谁,怕就只有这个廖毅了。”
“他是凶手?”
沐摇光好奇的问。
侯队摇了摇头。
“不是,在这几人出事前,那廖毅因为交通肇事,被关在看守所,他没有作案时间。
当然,为以防万一,我还特意跑了一趟看守所。
当他得知小婷死了后,整个人跟疯了一样。”
他清楚记得,当时廖毅将头狠狠撞向墙壁时的决绝。
那一刻,他忽然明白,或许,廖毅之前那些逗弄小婷的行为,只是因为喜欢。
可惜,那个可怜的女孩永远无法知道了。
沐摇光与苏简二人听侯队说完,也瞬时明白了那个叫廖毅的男人的小心思。
不过,现在他的心思已经不重要。
重要的是要先找出凶手。
不过——
沐摇光又好奇的问道。
“那冯奎为什么说凶手是廖毅?
他是有什么理由吗?”
苏简见自己心中的疑问,已经被自家老婆先一步问出来。
他便干脆的闭上嘴。
“我们也问过,可他什么都不说。
而且,当他得知廖毅还在看守所时,整个人的脸都白了。
嘴里一直在喃喃着:它来了,它来了!”
它来了?
沐摇光眉头皱了一下,没说话。
侯队则是继续道。
“我们问他,他口中的它是指什么?
可就像他不说为什么指认廖毅是凶手一样。
他也不愿意说他口中的它是指什么。
可是,我们能看出来,他很害怕口中的那个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