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宇算是个有?骨气的，说不回来还真就没回来，大洋彼岸的姨父知道了?这事气得断了?他的生活费。
后两天，程商又听有?人?说，他去找地方打工了?。
日子很快就到了?开学季，程商不再带许薇那班，但听赵琳说，她已?经回去上课了?。
原书?中的轨迹似乎真的被她改变了?。
所以——
程商看向?手里被她握得有?些皱巴巴的支教报名表，想?，接下来的事情，她也?一样可以改变的吧？
甚至能亲手揪出?来杀害她的真凶。
这期间她和林韵竹联系过，主宰系统只透露凶手原先的计划被打断了?，杀人?动机也?因为一些不明事件被削弱了?。
知道这一消息后，程商原本还紧绷着的神经放松了?不少。
这样是不是意味着，她的危险少了?许多？
报名很快就审批通过了?，程商作为带队老师之一，带领报名支教的学生们前往边城进行为期一个月的志愿支教。
九月的边城阴雨连绵，刮起风来还有?些冷。
程商裹了?裹身上的薄外套，看了?眼飘满乌云的天，猜想?应该是快要下雨了?。
车子半路抛锚了?，距离这里最近的维修厂也?在十公里外，杨老师提议干脆直接打车走。
其余三?位老师也?表示同意，只不过他们左等右等就是打不到一辆大型车，也?意味着有?一个人?要自己单独一辆。
程商主动说：“你们先去宾馆吧，我姐正好也?在这边，我让她来接我。”
杨老师将车里唯一的一把?伞给了?程商：“行，那我们宾馆见?。”
恰好程弦月在附近办事，程商打电话给她后不到二十分钟，她就赶了?过来。
又恰好程商刚坐上了?车，天空就飘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程弦月拨开雨刮器，说：“商商，你不知道，最近这边挺乱的，你千万不要一个人?待在这么偏僻的地方。”
程商朝她探了?探脑袋，问：“发生什么事情了?？”
听程弦月说完，她才知道自己一来就撞上了?一件大案，这案子在本地闹得沸沸扬扬。
边城二中最近举办秋季运动会，参加运动会的学生们在操场练跳远的时候闻到了?一股怪味，又觉得沙坑硌脚，一挖，竟然在里面发现了?一具女尸。
经法医验尸，已?经确认了?尸体的身份，是二中的一名学生。
程商不由得打了?个寒噤：“挺惊悚的，那群学生肯定要吓死了?吧。”
程弦月：“是啊，最关键的，还和另一个连环杀人?案牵扯上了?。”
程商震惊：“连环杀人?案？”
程弦月还没继续说下去，车子就抵达了?宾馆。
普下区就这一所条件稍微好点的宾馆，所以学校给程商几位老师安排的地方就在这，程弦月同样也?住在这里。
程商的行李都被杨老师他们带走了?，所以她两手空空，只有?一个随身背着的小包。
包里传来声?声?震动，程商打开一看，是程母打了?视频过来。
程商将镜头后置绕了?一圈：“妈，我到地方了?。”
“你们那边下雨了?呀？”
“是啊，刚下小雨，你看这是谁？”
“弦月也?在，那我放心多了?哦。”
程弦月笑着说：“放心吧婶婶，我一定照顾好商商。”
程母：“好，你们姐妹俩也?能互相?照应着。对了?商商，你在那边你爸爸很担心你，他给你找了?个保镖，好像叫什么阿声?，这会儿估计就快要到了?。”
程商懵逼：“啊？保镖？”
程母：“是啊，以前是个职业.打手，过的那都是刀尖舔血的日子，说是这两年结了?婚生了?孩子，想?稳定了?，就来当保镖了?。”
“你放心好了?，你爸爸找人?测试过了?，很靠谱的。”
程母又和姐妹俩亲切寒暄了?几句，才挂了?电话。
而电话刚挂断，一辆白色的卡宴就驶停在宾馆门口，与潮湿泥泞的土路格格不入。
下一秒，车门打开，男人?立体俊逸的侧颜渐渐显现。
他刚一走过来，那种极具压迫感的气势就直直逼来。
当看清眼前这个保镖时，程商沉默了?许久。
男人?举着一柄黑伞，穿着一身标准的黑色西?装西?裤，茂密的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肤色冷白，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养尊处优的矜贵气质，哪里像程母说的刀口舔血的职业.打手？
猜猜这人?能是谁？

下一刻, 程商的猜测就被印证。
男人唇角微扬：“程小姐，您好?，我?是您父亲程穆先生为您聘请的保镖。”
程商没说话。
爸爸, 您是不认识黎家的继承人、未来的掌门人黎声?吗？
程弦月没见过黎声?，但明显也没料到眼前这个手腕上戴着百达翡丽, 身上散发着古龙水香味, 从卡宴下来的男人竟然是保镖：“现在保镖界都这么?卷了吗？”
程商假笑：“是呢，卷生卷死。”
正好?这时, 程弦月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她看了眼, 是边城二中的孟校长。
他们?支教的学校在普下区, 是边城最贫穷的地方。不过巧的是, 普下区这所小学每年都会有能直升二中初中部的名额, 所以程弦月也一并给二中捐了许多学习用的物资。
这一来二去?, 她也就和二中的校长熟悉了。
这回不是程弦月第?一次来普下区小学支教, 所以她一听见二中出了事, 就给孟校长打了电话过去?。
不过孟校长刚刚应该是在忙, 没接，现在才回了过来。
“商商，我?去?接个电话, 你们?聊。”
程商目送她走远，又将眼神转回到黎声?身上。
“黎先生——”
“你可以叫我?黎声?, 或者阿声?。”
虽然有许多人没见过这位传闻中的黎家继承人，但对他的名字可是如雷贯耳。
上回林洋那不长眼的爆料出的视频也很模糊，后?续又被删掉了, 所以很多人都不知道他到底长什么?样。
但程弦月肯定?听说过黎声?的名字。
如果?让别人知道，她身边的保镖是黎家的继承人, 是不是有点奇怪且诡异？
所以——
“阿声?？”
程商试探地叫了一声?。
黎声?笑应：“阿声?在，程小姐。”
程商迟疑了片刻，才将心底的疑虑问出口：“你确定?你能做保镖？”
黎声?眉尾微扬，像是并不认同她的话：“程小姐是在质疑我?的能力？”
程商脑中迅速搜索了一下关于黎声?的剧情线，他好?像的确有些本事，不只是在经商上。
黎家发家于上世纪的港城，在那个年代没有点本领是混不出来的。小辈们?虽然不在那种?环境下长大，但骨子里的野性是不可磨灭的。
他在美?国读书那会儿?还遇到过枪击抢劫案，后?来查清是黎家的对家寻仇，不过他还是全身而退了。
嗯……所以单从武力值上来说，他这个保镖很过关。
程商想了想刚才程母的话，又问：“结了婚，生了孩子？”
所以他的能力，也包括说谎话的能力？
黎声?眼底似是有笑意荡漾开，目光于她身上流连缠绕：“毕竟要让程穆先生放心，认为我?这个保镖不会对他的女儿?有什么?别的想法。”
什么?东西，千金大小姐和保镖私奔的故事吗？
爸爸，您应该多想想的，应该更警惕些的。
至少您瞧瞧他这张脸，就不怕自己的女儿?心动吗？
很显然，程穆先生对他女儿?女婿的感情很自信，准确来说是盲目自信。
程商张了张口，最终发现自己没有任何理由再拒绝他。
她随手拿起一瓶汽水拧开：“辛苦你了，阿声?。”
“不辛苦，守护程小姐母子的安全，是我?的职责。”
程商一口汽水差点把自己呛死：“没有什么?母子。”
于是，她在黎声?诧异的眼神注视下，淡定?平静地说：“流产了。”
果?然，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
他眸光一暗，像是在为她难过：“可惜了，节哀。”
经历了这样的事情还能如此镇定?冷静，甚至来边城支教，程小姐当?真是与众不同。
程商并不知道黎声?心里的想法，只是点点头，转身上了楼。
程弦月就在楼道上通电话，她看见程商过来了，笑着朝她招了招手。
程商走近，能清晰听到她电话里传来的男声?，应该是个脾气不错的中年男人。
“这事闹大了，现在外边这舆论啊，都说是和前阵子那个连环杀人案有关，上头可重视了，从京市那边的刑警队调了好?些个精锐来查案呢。”
“小月老?师，您最近还是别出来好?，都说那连环杀人案的凶手现在就在边城藏着呢！真吓人，危险的嘞！”
“我?知道了，孟校长，那我?们?下回见面再聊。好?，拜拜。”
程弦月刚挂了电话，就继续和程商聊着边城最近的大案。
因为与几?个混乱国家接壤，边城一直以来都不算太平，听说前段时间还有个连环杀人案的嫌疑人窜逃到了这里。
之后?不久就发生了操场藏尸案，弄得大家人心惶惶，都怀疑是这个连环杀人犯干的。
案件刚发生那两天，二中直接被停课了，最近这段时间才重新开学，不过家长们?哪里会放心？都给自家孩子请假了。
安静听完，程商说：“我?倒觉得，这个案子的真凶另有其人。”
程弦月眼前一亮，问：“怎么?说？”
程商：“那个连环杀人犯逃到这里，估计是想偷渡出境吧。那他何必多此一举呢？现在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国界线肯定?严防死守，他还怎么?逃出去?？”
程弦月赞同：“确实是这样，你和我?想到一块去?了。”
两人又聊了聊这个案子的其他细节，走廊尽头处就传来一声?招呼：“程老?师，快来！”
程商扭头看去?，是杨老?师从房间门框里冒出来一个脑袋。
“姐姐，我?先过去?和同事们?会和。”
几?人简单开了个小会议，又清点完学生人数确保他们?都到齐后?就能自由活动了，支教下礼拜正式开始。
赶了许久的路，程商只觉得头脑昏沉有些疲惫，就回自己房间歇着了。
这座宾馆更像是当?地的民宿，她住的是两人一间的标间，和杨老?师一屋。
杨老?师这是第?一次来边城，不顾外边还在飘雨就拉着另一位老?师兴冲冲去?看海。
程商沉沉睡了一觉，醒来时听见外边乱糟糟的，就从床上爬起来走到了窗边。
她掀开帘子，一股混杂着泥土味道的清新气息扑面而来，前院的景色尽收眼底。
天色昏黄，雨已经停了，院子里停了两辆车，其中一辆从副驾驶座位下来的女人……
程商揉了揉眼睛，确认她没有看错。

第39章 操场藏尸案（2）
女人穿着一件单薄的白色风衣外套, 踩着一双皮质中跟鞋，头发干练束起，不?是沈从还能是谁？
按照原书?剧情, 主角团来边城办案明明是五年后。
他们怎么现在就来了？
【宿主，经666查阅, 小说里?的确有这个操场藏尸案, 但只是在大结局提起主角团的功绩时一笔带过，并没有相关具体情节。】
程商：“原来如此。”
【不?过值得注意的是, 在主角团查程弦月失踪案时，好像就翻出?了当年的操场藏尸案。小说中提起了当年程弦月在边城支教时, 她好像也颇为关注操场藏尸案, 她是学新闻出?身, 应该是想?要查清这个案子。】
突然, 程商只觉得脊梁骨上?一道电流划过, 浑身上?下不?寒而栗。
她脑中冒出?来个很可?怕的念头。
先?是操场藏尸案, 后是程弦月失踪案……
“姐姐她的失踪, 会不?会和现?在的操场藏尸案有关？她难不?成是查到了什么线索, 所以才被灭口？”
【很有可?能！】
程商皱着眉：“看来这个案子至关重要了。”
她准备下楼去?找沈从，结果刚一推开门，就迎面撞上?了立如门神的黎声。
见她出?来了, 他微微垂眸，看向她。
程商显然没想?到他会在门口待着, 问：“你……一直都在？”
“作为保镖，我需要时时刻刻确保程小姐的安全。”
程商看了眼时间，她刚才那?一觉大概睡了一个多小时。
所以, 黎声就在这守了一个多小时？
程商见他两?手空空，连个手机都没拿。
这也太尽职尽责了些。
她重重拍了拍黎声的肩膀, 赞许颔首：“好样的阿声，我一定让我爸给你加钱，你先?去?休息吧！”
黎声被她认真说要给他加钱的模样逗笑了，也极为认真的回应：“这都是阿声该做的。”
程商眉眼弯弯给了他一个罕见的笑脸，又?绕过他，小跑着下了楼梯，听见沈从一行人在院子中讨论些什么。
“小雨应该是赶不?过来了，她阑尾炎进了医院，做手术呢。”
“再?请求调派一个技术员？”
“也只能这样了。”
程商想?了想?，她应该不?算偷听吧？
于是她大步上?前，大大方方打了个招呼：“沈小姐，好巧啊。”
沈从转身，神色不?掩意外?：“程小姐？”
程商知道这行人时间宝贵，就没多寒暄，开门见山问：“你们是来这边办案子吗？那?个操场藏尸案？”
沈从解释：“是这样的，被害人母亲在京市打工，联系不?上?女儿就去?我们那?报了案，正好先?前的连环杀人案一直是我们负责的，现?在牵扯上?关系，我们就赶过来了。”
程商又?问：“沈小姐，我能跟你们一起查这个案子吗？”
沈从身边一身黑色便装的男人严肃开口：“这位小姐，我们是在查案，不?是闹着玩，你不?要妨碍公务。”
程商看向他，年纪不?大，二十多岁的样子，五官周正正义凛然，应该是主角团中的一位刑警。
她摇摇头：“我不?会妨碍你们的，你们不?是说缺个技术员？我可?以。”
男人显然不?太相信：“你？”
他完全认为眼前这个娇滴滴的大小姐是在胡闹。
所以他对程商的印象并不?好。
沈从却悄悄戳了男人一下，帮她说话：“肖林，程小姐确实可?以，她是京大计院的老师，家里?也是从事互联网这一行的。”
纵使这样，肖林也不?想?一个外?人牵扯进来。
但碍于沈从的面子，再?加上?现?在的确缺个技术员，他只好答应：“那?辛苦程小姐了。”
这事就这样定了下来，沈从住的房间也在二楼，程商便主动帮她收拾房间，也是为了多探听到一些消息。
被害人叫汪雪，在边城二中读高一，是个留守儿童，家里?只有一个年迈的奶奶。
汪雪的父亲很早就因为工地事故去?世了，工地赔了一笔补偿款，但那?点钱完全不?够一家人生活的，所以她的母亲四年前就北上?打工了。
“沈小姐……”
“叫我沈从就好。”
“好，沈从，我有个问题，汪雪的奶奶为什么没有报案？”
“这个目前我们也不?知道，还需要去?拜访一下老人家才行。”
日常生活用品差不?多都摆完了，沈从看了眼空荡荡又?整齐的房间，最后将眼神落到了程商身上?，问：“你和晏之?，怎么样了？”
程商随口答：“就那?样吧，井水不?犯河水。”
“你不?喜欢他？”
“总之?谈不?上?讨厌。”
“可?他很喜欢你。”
沈从的话语就这样毫无防备地撞到程商心里?，她好像还是第一次听有人说……宋晏之?喜欢她。
恰好这时肖林送了两?份盒饭过来，盒饭还算丰盛，红烧肉和大鸡腿都有，还有一份番茄炒蛋一份包菜。
两?人在沈从的房间里?边吃边聊。
“其实这段时间，我常常回想?起过去?的事情。可?是我越想?，就越怀疑，这些事情真的发生过吗？”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这些就像一场梦一样。”
程商闷头扒着饭，心想?这本小说里?的角色看来都很有自我思?想?啊。
林韵竹这个女配觉醒了，现?在女主也要觉醒了？
沈从微微笑着，清冷的面容中泛着柔和：“程商，谢谢你这次能帮我们。等这件案子真相大白，回了京市，我请你吃饭。”
程商欣然答应：“好啊。”
最后一口米饭吃完，沈从收起来饭盒丢到了垃圾桶里?：“办案去?。”
程商看了眼时间：“现?在吗？”
沈从点点头：“二中现?在上?晚自习，我和肖林去?了解一下情况，要一起吗？”
程商闲来无事，更是求之?不?得：“好。”
宾馆离二中不?远，仅用了不?到十分钟的车程，就抵达了校园。
因为出?了这样的事情，现?在学校里?只有极少的学生，又?是晚自习时间，校园内很安静。
从校园外?就可?以看见操场，入口处已经被警戒线围住了，又?装上?了好几个监控探头。
校方已经提前和保卫处打好了招呼，保安大叔就直接放他们进去?了。
一行人直奔高一3班，找到了一个叫刘青的女孩。
被害人汪雪性格孤僻，刘青是她在学校里?唯一的朋友。
教室内只有寥寥几个学生，班主任就坐在讲台上?备课，她也很配合工作，走到了靠窗倒数第二排一个娃娃头女生身边敲了敲她的桌子，压低声说：“刘青，你出?来一下。”
刘青看了眼窗外?的三人，捏着水笔的手指紧了紧，最终放下笔，跟着班主任走了出?去?。
“去?我办公室谈吧。”
“行。”
教师办公室和教室都在一幢楼，转个弯就到了。
肖林率先?开口：“刘青，你不?要紧张，我们就简单聊一聊。”
刘青没说话，两?只手交握在一起抠着小指，乖巧地点了点头。
肖林打开了手里?的笔记本，拔下了笔盖，问：“9月3号那?天晚上?，大概是第一节 晚自习下课的时候，你和汪雪一起出?了教室，你们去?哪了？”
刘青回想?了一会儿，才小声说：“晚自习下课，我和她一起去?上?厕所，然后她说……说来那?个了。”
肖林：“哪个？”
刘青垂下头，本就细若蚊蝇的声音更小了：“例假。”
她的腿在不?停地小幅度颤抖，可?以看得出?十分坐立不?安。
沈从轻轻拍了拍女孩的肩头：“别紧张。”
刘青一双圆圆的清澈眼眸看向沈从，又?在撞上?程商视线的那?一刻迅速收回，继续说着：“她说她书?包里?有卫生巾，让我回教室帮她拿，我就回去?了。”
“然后呢？”
刘青：“我拿完再?回去?，她已经不?在厕所里?了。我喊了两?声也没人应，正好打上?课铃了，我就回教室了。”
“那?她没有回去?上?晚自习，你没有怀疑吗？”
“没有。”刘青解释说：“因为她经常，经常逃课，大家都知道的。”
“经常逃课？你知道她都会去?哪吗？”
女孩再?次摇头：“不?知道，她没和我说过。”
剩下的一些信息，刘青几乎都是一问三不?知了，眼看着她就快要哭出?来了，肖林只好放她回了教室。
教学楼走廊上?，肖林看着笔记里?记载的线索，颇为头疼：“操场的监控已经坏了很久了，就是个摆设。全校上?下就教学楼监控是正常的，监控里?汪雪和刘青一起离开后就没回来过。”
沈从：“按照刘青所说，她们去?了厕所，正好厕所就在操场边上?，汪雪可?能就是在那?里?遇害的。”
肖林：“刘青拿完卫生巾后折返了一次，她没有出?事，也没发现?汪雪，那?说明就在这几分钟的时间，汪雪已经遇害了？”
沈从：“法医验尸结果确实是当晚被害。”
肖林：“也有可?能是汪雪主动或被动离开了厕所，案发现?场或许并不?在操场，事后才被埋尸到跳远沙坑里?。”
为了不?添乱，程商这个外?行人安静听了许久才插了句话：“那?为什么凶手要将尸体埋在沙坑底下这么容易被发现?的位置？”
沈从眉头紧锁：“要么是时间紧迫，要么是……”

肖林不觉间握紧了拳：“蓄意挑衅。”
他往前翻了几页笔记, 圈出来了一个人名：“这倒是符合那?个连环杀人案嫌疑人的行事作风。”
程商连忙问：“什么行事作风？”
沈从：“连环杀人案我们锁定了一个嫌疑人吴某，这个吴某曾经在作案后拍了一张被害人尸体的照片，丢到了警局门?口。”
程商不?禁缩了缩脖子：“这么嚣张？”
难不?成?她?之前的猜测是错的？
真的会有凶犯将自己置于这样逃无可?逃的险境吗？
还是说他有十足的把握再次逃出生天？
沈从也觉得不?可?思议：“是啊, 走吧，去汪雪奶奶家看一下。”
三?人刚踏出校园大门?, 程商抬眼一看不?远处那?人的背影, 不?正是程弦月吗？
她?喊了声：“姐姐！”
程弦月转过身，看神情显然是没想到她?会出现在二中, 朝她?挥了挥手。
“姐姐，你怎么在这？”
“我?找孟校长了解一下情况, 你呢, 还有这几位是？”
程商简单给她?介绍了一下沈从和肖林, 又?说明了他们的来意。
程弦月这回是撞上?巧的了：“正好我?这边有点消息, 不?知道能不?能帮到你们。”
一听见有线索, 肖林立即振奋了起来, 将她?请上?了车：“我?们车上?聊。”
车子平稳驶出, 程弦月划着手机里的文档, 道：“其实这个被害人汪雪，我?知道她?。”
“怎么说？”
“四?年前我?第一次来边城支教的时候，她?就在普下区小学?读书, 为了精准帮助，那?个时候我?统计了一份留守儿童名单, 她?就在名单上?。”
“不?过蹊跷的是，名单上?已经有很?多孩子都联系不?上?了。我?又?联系他们的家长，只?联系上?了一个, 说是在两年前，孩子就辍学?了, 跟人去外地打工，再也没回来过。”
“辍学?打工？”沈从问：“程小姐，你能把这份名单发?给我?们吗？”
“当然可?以，我?加你微信吧。”
“我?们正好有个群聊，我?把你拉进来。”
很?快，程商就看见“边城破案小分队”里进入了新成?员，“一轮弦月”发?送了一个excel表格。
她?点进去看了看，名单上?有120个孩子，上?面详细记载了他们的相关?信息。
程弦月继续道：“就是这个李斐，我?联系上?了她?妈妈。她?妈妈前年在外边攒了些钱，结果都被骗光了，后来就回边城了，现在就住普下区。”
开着车的肖林看了眼后视镜，说：“看来，明天我?们要去拜访一下这个李斐妈妈了。”
程商的视线自上?而下扫去，很?快就找到了李斐那?一栏。
两年前，她?不?过和汪雪差不?多的年纪。
她?现在大脑有些混乱，甚至时不?时觉得很?惊恐。
就这样巧合的，程弦月和主角团都在查这个案子，两方已经牵扯上?了。
现在的一切都在告诉她?，程弦月失踪案和操场藏尸案有关?，而杀害她?的真凶又?和程弦月失踪案有关?。
可?她?还是想不?通自己到底和这些事情有什么关?联，像是深陷迷雾般，伸手不?见五指，找不?到任何方向。
看来还是急不?得，线索和真相需要一点点挖出来。
就从操场藏尸案开始。
根据主角团的推测，现在有三?个要点。
1.汪雪死亡前曾吸入大量□□，但量不?致死。
2.尸体除致命伤口外没有其他伤痕，可?能是熟人作案，也不?排除是晕倒后被害。
3.尸体组织自溶快了许多，死前应该是有过剧烈运动，所以能基本否定第二点后半句。
但如果是熟人作案，又?能排除连环杀人案嫌疑人吴某的可?能。
真令人头疼。
但，他们是不?是忽略了什么？
沈从注意到她?的不?对劲，问：“程商，你有什么心事吗？”
她?突然回过神，灵光一现：“我?在想，汪雪她?经常逃课，会不?会也是去打工？”
“班主任不?是说她?平时是个挺听话的女孩吗？所以，她?逃课估计也是为了赚钱补贴家用？”
沈从认同：“是有这个可?能。”
车子行驶过一段颠簸的土路，就到了一处挨挨挤挤的住宅区。
这里的房屋都很?破旧，墙壁发?霉发?青，上?边还盘旋缠绕着藤蔓，又?有几根横生出来，一不?注意就会撞到过路人的头。
房屋间的小路很?狭窄，车子开不?进去，几人只?能下车步行。
绕了差不?多五分钟，才到了汪雪奶奶家。
肖林上?前敲了敲门?。
过了一会儿，一位老妇人过来开了吱呀作响的门?，警惕地看着他们。
肖林笑?了笑?：“奶奶好，我?们是汪雪的朋友，过来看看您。”
说着，他拎起手里的一袋子水果晃了晃。
老妇人一听见孙女的名字，就请了几人进去，又?忙去倒茶。
肖林看着年轻又?横冲直撞，和老人交流起来倒是有一套，三?两下就让汪雪奶奶卸去了防备。
汪奶奶说的是方言，带着浓浓的地方口音，有些难懂，但大概能知道是什么意思。
“小雪啊她?常常不?着家！我?知道她?是去挣钱了，不?忍心骂她?啊。”
“奶奶，您知道她?做什么工作吗？”
“不?知道，她?没给我?说过哦。”
“她?这两天，有联系过您吗？”
“那?天晚上?，大半夜了，我?睡着了没听见，第二个早上?才看见她?给我?打了电话。我?回过去，她?也没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