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扮男装后我掰弯了男二—— by一帆船
一帆船  发于:2023年09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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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了笑,“不知楚公子有没有听说过巫术?”
楚含棠听说过,无论是在现代的现实中,还是小说里也出现过巫术这个词,但她倒是没有深入了解过,对此的了解浮于表面。
有一种巫术比较常出现的,那就是通过外界的一些东西控制人的思想和行为。
难道刚才那些百姓也受了巫术的影响,所以才……
楚含棠点点头,斟酌着用较正常的语气来问:“以前听过一点儿,你刚刚也是用巫术控制那些人么?”
谢似淮却摇头,“不,是丰城里有人用了巫术,可巫术本就对我没用,至于楚公子你,我也很好奇,为何你也能不受巫术干扰?”
或许是因为她不是这里真正的人?或许是因为系统?
楚含棠装不知道,“我不清楚,那谢公子为何能不受巫术迷惑?”
他终于愿意从辇车下去了,待站稳回头看她,眸光微微地流转着,“这个,楚公子你必须得知道?”
她十分会看人眼色的:“其实不知道也没关系的。”
谢似淮说是丰城里的人用了巫术,也就是说他们目前还身处丰城。
刚来丰城不久,楚含棠根本不熟悉这里,看到这一条陌生的大街还以为到哪儿了。
只是城里人受巫术所惑,那池尧瑶和白渊他们呢?楚含棠刚想问谢似淮就看到不远处走来一个人。
是男配柳之裴。
柳之裴刚才也在人群里,他也不记得发生过什么了,但由于在受巫术迷惑前就见过了楚含棠和谢似淮,清醒后也还记得他们。
就算在人群里,他们也很好认,更何况附近的人都走了,他一眼就看见了他们。
其实柳之裴是想请他们帮忙的,解掉他身上的余毒。
能轻易地杀掉那个女子的人必定不是闲等之辈,他们看着像江湖中人,也许对江湖上常用的毒有一定的了解,说不定能解开毒。
柳之裴想赌一赌。
以前那段被控制的日子里,他白天是有自己意识的,曾偷偷去找丰城内的大夫,几乎是找遍了,没人能解掉他体内的毒。
而那个毒每间隔七日就需要吃一次解药,否则将要命。
如今女子死了,解药是万万再拿不到了,要是再找不到解决办法,柳之裴就只能等死了。
谢似淮从来不多管闲事,耐心只够听完他说话,还保持着笑容。
楚含棠就不一样了,为了礼貌不打断柳之裴说话,硬是憋住想直接答应将他带回去见池尧瑶的冲动,必须得忍,不然太奇怪了。
在柳之裴说完那一刻,她还露出故作沉思的姿态几秒再点头答应。
“巧了,与我们同行的一位姑娘对岐黄之术有所研究,说不准还真能帮上公子。”
谢似淮看了她一眼。
话音刚落,楚含棠恍恍惚惚听见有人在叫他们。
她抬起头看见了池尧瑶、白渊,他们的小厮和侍女也跟在身后,看样子好像是出来找人的。
没错,这个时辰差不多快天亮了,也算是第二天了,跟原著的剧情发展大同小异。
接下来,楚含棠删繁化简地给他们逐一解释了一遍来龙去脉。
池尧瑶也没什么把握,只说了句,“我试试。”
他们刚住客栈里,突然闻到一股凭空而来的花香味,逃命了这么久的本能令他们默契地用东西遮住了口鼻,再出来查看。
丰城会出现这等诡异的事是他们没预料到的。
出声叫那些往着一个方向走的百姓,对方也像是没听到一样,一看就是被什么东西控制了。
不知道是不是楚含棠带了‘有色眼镜’看池尧瑶和柳之裴的原因。
楚含棠发现他在池尧瑶说完话后,看她的眼神似乎有些变了。
昨晚楚含棠买的簪子还别在腰间,池尧瑶本想问清楚他们为何晚上要出来的,一眼就看到那一支自己喜欢的簪子。
池尧瑶愣了几秒,“楚公子,你昨晚为什么会出来?”
楚含棠还没想好借口。
然后众人就听见池尧瑶指着她腰间的簪子,用不太确定的语气问:“你是出去买簪子?”
一直不说话只看着的谢似淮好整以暇地撇了一眼那一支簪子。
楚含棠打了个寒颤。
她实在圆不回来,只好一字不变地按照原著台词说:“我偶然得知今日是池姑娘的生辰,昨日见你似乎挺喜欢这支簪子的。”
在众人的注视下,楚含棠将簪子从腰间拿下来,递了过去。
“我想给池姑娘一个惊喜,昨晚又睡不着,便在夜晚出去买,谁知遇到了这种事,给你们添麻烦了,实在抱歉。”
池尧瑶白皙的脸微红。
这是她第一次收到异性的礼物,感觉有些奇怪却又感激,碍于有这么多人看着,不想让楚含棠尴尬,双手接下,“谢谢楚公子。”
【女主池尧瑶好感度加五,基础值为二十,目前好感值为二十五。】
楚含棠眼睛一下子亮了。
自从池尧瑶的爹死后,已有两年没过生辰了,以前一大家子人聚在一起别提有多热闹了。
白渊是内敛的性子,在她生辰时会过来陪,礼物倒是没送过。
当看见楚含棠送礼物给池尧瑶,白渊心中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一样。
他从小便喜欢池尧瑶,原本以为他们以后能应上一辈所愿喜结连理,可世事变幻无常,谁能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一个先到来。
白渊不禁想,万一池尧瑶有喜欢的人,或者喜欢上别人了呢?
他能做的唯有放手罢了。
楚含棠不知道白渊在想什么,还在为刚才听到好感值升了而高兴。
柳之裴以前是万花丛过,片叶不沾身的人,目光在他们身上一扫而过便大概能猜到这些人之间的关系。
应该是比较复杂的几角关系。
他识趣地不掺合进去,站在柳之裴角度看事情,目前来说他最重要的是解毒。
谢似淮眼帘微微抬起,眼神没一丝波澜地看着她们,却蓦然地笑着道:“这簪子真好看,楚公子待池姑娘当是有心了。”
楚含棠闭了闭眼,这是结下梁子了的意思么?
无论有没有系统的存在,楚含棠都真的没打算跟他们争女主,尽管行为确实有那么一丢丢看起来像是,可她是纯直女啊!
池尧瑶被他说得脸更红了。
不是因为心动,而是她本来就脸皮薄,但是这样看在别人眼里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白渊看了几眼便转开头不再看,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落在楚含棠身上,重新打量她一遍,其实他知道眼前的男子对池尧瑶心存好感。
楚含棠很想逃离现场,干咳了几声,“我们还是先回客栈?”
她下意识地跟池尧瑶拉开一点儿距离,却忘了旁边站的是谢似淮,挪着挪着,站到了他身侧了。

第10章 吃药
谢似淮不露痕迹地和楚含棠拉开了点儿距离,他向来不喜旁人主动靠近自己,无论是何人。
楚含棠貌似也留意到了,尴尬地挠了挠头发。
柳之裴本来是在看池尧瑶的,后来目光却在谢似淮脸上逗留几秒。
之前没仔细看过这个少年,如今认真一看,柳之裴觉得自己好像在哪里见过他一样,但仔细想想并无。
大概是美人都有相似之处吧,男女亦是如此。
日光冲破云雾,露出颜色鲜艳的晨阳,楚含棠望着天空,总感觉哪里还有些蹊跷。
比如谢似淮为什么吸入了花香也没被迷惑,为什么他被那些受迷惑的丰城百姓奉为神灵。
她刚看完原著就穿书进来了,对剧情大致都还记得比较清楚。
可楚含棠敢肯定的是,这一段剧情分支不在原著里,倒也不足为奇,《扶摇直上》这本玛丽苏小说本来就是以女主视角出发。
即使作者偶尔会利用一些上帝视角来描写其他内容,方便读者理解意思,但大部分是从池尧瑶的所见所闻为基础展开的。
所以小说里留白的地方可以随意发挥了,昨晚便是个例子。
说不定楚含棠以为的小剧情发生了小改变,其实就是原本的剧情,只是原著没详细地描写出来而已。
这么一想,她认为不确定性的事情更多了,存在的变数一般都隐含着未知的危险。
楚含棠感觉自己以后的脑细胞可能还得死不少。
他们没在街上长留,一起地回去了,客栈看起来一切如常。
他们刚回去的时候,掌柜和小二还向他们问好,池尧瑶把柳之裴带回房间,准备把脉,用药和施针,侍女和白渊在旁打下手。
楚含棠走完这个剧情点已经很累了,见没自己的事儿便回房间了。
最重要的是她身上很脏,有泥土的腥味,也有久久散不去的烛香,这两种味道都是昨晚发生的事不是幻觉的证据。
其实楚含棠认为城主应该知道一些事,这种直觉还很强烈。
刚来丰城的时候,他们就听说了丰城的规矩,夕阳落下前必须得拉起出城的吊桥。
这一点儿并不足以令人生疑,因为有不少的城也有宵禁或夜禁的政策,不过她的性格是坐不住的那种。
在乘坐马车进城那一刻,楚含棠正好掀开帘子往外看。
而吊桥在他们进后的不久就拉起了,她看到有人拿着一桶红色的液体往墙上涂,画了一个月亮,看起来像血,但应该不是人血。
墙面有不少掉色的月亮,一个月亮叠着一个月亮,数量多又密集。
他们在每天都重复用血画月亮么?血色的月亮。
怎么看都像是充满了邪气阴森的东西,反正看着不像好东西。
楚含棠又想到了昨晚丰城百姓清醒过来的契机,好像是她被割破了腿,难道跟血味有关?
假设城主对这些事是知情的,在城门上用血画月亮也是怕这些百姓在受花香迷惑的时候误出城去,有生命危险或被人发现古怪。
那她还是想不明白。
为什么画的是月亮,而不是太阳,亦或是其他的东西,而是月亮?
楚含棠脑子不够用了,线索太少,原著又没怎么提,寥寥几笔带过丰城这一部分。
慢着,她这么多管闲事干什么?任务不是获取池尧瑶的好感,顺便走一波剧情么?这么伤脑筋的思考并不在任务范围内吧。
可是人类的好奇心是个双刃剑,楚含棠真的非常想知道原因。
巫术,血。
它们确实存在着一定的关联,因为古代的人比较封建迷信,有一种祭礼还称为血祭。
寻常的血祭是用牲畜,而特殊的则用活生生的人。
用人去做祭礼无疑是很残忍的,但是现实历史记载古代也有过不少人举办过,小说里也许夸大其词,却也借用了一定的古代历史。
楚含棠对巫术的成功使用以前还有存疑,但转念一想又接受了。
她都能穿书了,说不定古代的巫术真存在呢?
更何况这只是一本架空小说,作者想让什么存在,什么就存在,楚含棠还听说过苗蛊,跟这个巫术大概有异曲同工之处。
都是用外界事物去影响人的意识,乃至行为以达到自己的目的等。
苗蛊的媒介是蛊虫,这次的巫术媒介显然是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奇异又浓郁花香味。
楚含棠昨晚要是没听错。
她听见了那个女子朝那时还坐在屋顶上的谢似淮叫了声,“邢女。”语气带着震惊,不可思议,甚至还有惧怕等复杂的感情。
女子认识那个叫邢女的人,却错把谢似淮认成了她。
如果楚含棠再猜不到猫腻,这些年看的小说都白看了,邢女很大概率跟谢似淮有些关系。
她一边想着这些事的关联,一边从包袱里拿出新衣裳换上。
兴许女孩子都会对胸前两坨肉有一点儿特殊的感情,楚含棠刚穿来没多久,看着平坦如川的胸口,总感觉怪怪的。
有时候她都不禁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男的,没胸,癸水也是一年来一次,也不是说楚含棠喜欢来癸水,只是还不习惯罢了。
不过楚含棠一看到下面,又确定自己确确实实是个女的了。
没男人的JJ。
楚含棠换完衣裳,把脏衣裳往椅子一扔,回到包袱前翻找装着药的瓷瓶,这是遏制胸部发育的药。
原著说停药三天后就能迅速地回归到原主本来该发育到的大小,听起来匪夷所思,隆胸也需要挺长的恢复期好么?
不过她应该是没什么机会验证的了,原主到死也没停用药。
楚含棠倒了三颗药丸出来,再配着一杯茶水咽下去。
最怕吃药的楚含棠还是犯了跟以前在现代吃药的错,习惯把全部要塞进嘴里,却又总是没法一起吞下,药丸在口中化开,苦死人。
药几乎都是苦的,她被苦得脸上表情都扭曲了。
楚含棠连忙又倒了一杯茶水,可惜药丸化开后留下的苦味很难散开,说话可能也会有药味。
她没再理了,直接回床躺着。
改变嗓音的药是几味中药材,需要和着水熬,只是这个倒是不急着去买药回来熬,药效还有两个月。
两个月……到时候他们应该到京城了,那里才是剧情高潮处。
楚含棠这个伪男配将会因为一些特殊原因娶池尧瑶,而男二谢似淮在她们成婚当晚把她带走,展开了小黑屋剧情。
此小黑屋非彼小黑屋。
他只是把池尧瑶带到一个地方藏起来而已,并没有对她进行一些儿童不宜的颠鸾倒凤,导致一些磕他们CP的读者大失所望。
楚含棠也有点儿失望,她也不是什么纯洁的人,在绿色、审核又严格的网站也想看点儿刺激的涩涩。
所以她楚含棠觉得谢似淮这个小黑屋在不及格线里。
楚含棠在房间里没躺多久又起来了,池尧瑶应该给柳之裴扎完针了吧,她是时候想办法去刷波好感了。
早点儿把池尧瑶的好感度刷到一百,她才能安心地走剧情。
不然等到结局了,池尧瑶的好感度万一还不到一百,剧情又走到了被谢似淮虐杀的那一步,楚含棠就只能等死了。
她往自己掌心呵了一口气,发现药味还是很浓。
楚含棠想在去找池尧瑶之前先到楼下问小二拿些糖或者是味道比较清新的东西来吃,散散口中的药味。
意料之外的是她在下楼梯的时候遇到了谢似淮,擦身而过时下意识打了声招呼,“谢公子。”
他自小便对味道十分敏感。
谢似淮抬起眼看着楚含棠,“楚公子刚刚可是吃过药,为何?”

第11章 杀谁
楚含棠微微一顿,随后面不改色道:“之前身上还有些伤,需再吃一点儿药,味道是不是很重,我正要找小二拿些糖散味呢。”
谢似淮不再问了,提步继续往上走,她也没停留,踩着楼梯一步一步地下去。
等上到二楼,他却忽然回眸,望着楚含棠的背影若有所思。
那药的味道并不像伤药,气息反而十分罕见,谢似淮行走江湖多年也曾对草药方面有所涉猎,隐约能闻出她服下的其中一味药。
楚含棠服用的应该是药丸,而那颗药丸由不少草药炼成,谢似淮闻出来的那一味是含有不可解的毒的。
以含毒的草药入药很常见,可这一味药有所不同。
宫廷有不少人便是用这种药在无形中杀人,是慢性毒药中最厉害,最毒性缓慢却又霸道的一种。
若是服用次数过多了,不出几年便会瘗玉埋香,一命呜呼。
死之前的征兆有不少,先是慢慢地掉一些头发,再是吃不下任何东西,身体继而支撑不下去,瘦成一副骨架子,呼吸也成困难。
草药名字也挺好听,叫蚀骨草。
即便是有华佗在世也无法救回,当今之人怕死的不计其数,是以他们慢慢地很少用这种草药入药,因为服用一次也可能留下隐患。
倒是一个用来折磨人的好草药。
楚含棠之前只是受了皮外伤,无论如何也不可能需要吃掺了这一味草药的药丸。
况且这味药从来都不是能用来治疗外伤的草药。
所以,她骗了他。
倒是想不到楚含棠居然会冒着以后会死的风险服用这种药,她要做什么,亦或是……掩盖什么呢。
看来这楚公子身上还藏了不少秘密,谢似淮莞尔一笑,慢慢地走回自己的房间,抬手关上门,眼底却始终犹如死水般没流动。
另一头的楚含棠几乎也是一下楼就往二楼看。
却跟谢似淮的视线错过了,只能看见他进房间的背影,她松了一口气,心脏还在紧张地跳得很快。
每一次跟谢似淮的相处都像是在绝命逃生一样。
楚含棠拍了拍胸口,大喘了一口气,转眼见小二从自己身边经过便问对方客栈有没准备糖之类的东西。
小二从后厨给她找来了些厨子做的花生糖,其实这些糖本是厨子用剩下的花生和糖浆做来自己吃的,见有人要就送了一碟出去。
得知此事,楚含棠想他们道了几声谢,还说要付银子。
客栈的小二人很好,笑着说这是厨子送给她吃的,不用什么银子。
楚含棠也不坚持,捧着一碟糖到靠窗的桌子旁坐下,往外看热闹的大街,昨晚他们在的好像是奉灵街,而这条是玄主街。
这是她刚才装作无意地问小二,他跟她提了一两嘴。
数年前,巫术之源便是在这丰城,当时此处的男女老少毫无例外地信奉着巫女,巫女之位也一代一代地传承下去。
楚含棠听了也觉得很奇怪。
甚至感到震惊,听说每一代的巫女所生的孩子都是女孩子,就没见过巫女生男孩子,像是天意。
天意是他们口口相传出来的。
要不是她是个现代人,还学过生物学恐怕也信上那么几分。
巫女之位传了没上百代也有几十代了,她们巫女生女孩子的概率怎么可能是百分之一百。
现代机器干活也有容错率呢,更何况是活生生的人生孩子,无法进行复制黏贴,又不是通过现代技术克隆,性别都是随机出现的。
更不是像《西游记》的女儿国一样,喝河里的水就能怀上胎儿,只生女孩子。
不过小二也提到了邢女,巫女便是在她之后没落的。
邢女是头一个生下男婴的巫女。
小二说到这里的时候掌柜叫他去干活儿了,楚含棠暂时没能打听到更多的事情,只能作罢。
她只吃了几颗糖便捧着碟子上楼找池尧瑶了,把特地省下来没吃的糖送给对方吃。
池尧瑶受宠若惊。
刚被扎完针的柳之裴意味深长地看着楚含棠向池尧瑶示好。
其实他认为眼前的这位公子长得万里挑一的,就是瘦弱了些,跟那些手无缚鸡之力只会读死书的书呆子很像,但眼睛却炯炯有神。
柳之裴擅长通过看人眼神,窥察他人在说话时眼里含着什么情绪。
毫无意外的是柳之裴在楚含棠眼里看到了她对池尧瑶的爱慕之情,几乎要溢出来。
柳之裴偷偷打起了自己的算盘。
楚含棠要是知道他观察得到的答案是什么,恐怕得吐血,她看池尧瑶的眼神并非是什么充满爱意的。
不得不说这小说女主光环异常强大,楚含棠有时候也会受到影响,但可不是原主的那种感情,而是对优秀同性的美的欣赏之情。
没在池尧瑶房间待多久,楚含棠自动地离开了。
她还把柳之裴带了出来,只把池尧瑶自己的侍女留下。
池尧瑶昨晚一夜未睡,刚才尽心竭力地为一个陌生人下针解毒,需要好好地休息一番才是。
他们站在走廊外面,柳之裴微笑地看着楚含棠,她觉得有些莫名其妙,甚至还有种想出声让他这个倒霉蛋别笑了的冲动。
在原著里他是个花花公子人设。
接下来的玛丽苏剧情就不用多说了,一见女主误终身,从此花花公子只钟情于一人,用现代的话来说就是养鱼的海王收心了。
柳之裴显然不知道楚含棠心中所想,笑道:“你姓楚?我以后叫你楚公子可好?”
她不在意这些,“都可以。”
柳之裴颔首,“谢楚公子的救命之恩,在下无以为报……”
楚含棠打断他道:“也不是我救你的,不用谢,也不用报,只是有些事想问问公子,希望公子能把知道的都说给我听。”
他是丰城本地人,家世背景又好,能得到的消息也许更多。
“这是自然,在下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楚公子放心便可。”
她懒得理柳之裴文绉绉的话语,直接问:“我想问的是关于丰城巫女的,公子,或许你有没有听说过一个叫邢女的巫女?”
又到了晚上。
可今晚仿佛注定不太平,楚含棠敏锐地发现街上的人比昨晚更早地收摊回去了,客栈的客人也早早回到自己的房间,没人走动。
她倚在自己房间的窗户往外看,没点灯,借着黯淡的月光目视一切,同时耳听四周的动静。
咚、咚、咚,一道脚步声渐行渐远,门纸上面倒映着人影。
人影抬起了手推门,门被楚含棠在里面反锁了,外面的人推不开。
这其实是他们设下的一场局,今晚吃饭时谢似淮发现饭菜里有迷药,不知是客栈里的人放的,还是外人潜入后厨放的。
他们将计就计,吃完饭后,池尧瑶给他们悄悄吃了她立刻配好的解药再各自回房。
怕下迷药的人看出端倪,所以他们一切照旧,没因此而一起待在一个房间。
毕竟对方在暗,他们在明。
楚含棠此刻手里握着一张凳子,可下一秒,就看见有另一道身影飞掠而过,那道先到她房门的人影似乎被狠狠地甩了出去。
紧接着是数不清的人影交叠在一起,不到须臾便有不少血液飞溅到窗纸上,自然地涂抹成了一幅血画。
她听到了熟悉的声音,谢似淮。
听了一会儿,楚含棠强行打起精神,大着胆子走过去,一点儿一点儿拉开门,露出一道很小很小的缝隙往外偷看。
只见客栈走廊遍地都是尸体。
而谢似淮半跪在地,捡起一块不知道是谁掉落在地上的小青铜镜。
他掌心满是血,却用手指轻轻勾起一点儿,抹到了自己唇上。
青铜镜中的少年,黑发白衣,身形劲瘦,唇红极妖冶,煞是漂亮。
谢似淮后面似乎长了眼睛,忽然之间回头,抬起沾了血的食指放到唇瓣,做了个噤声动作,容貌绮丽,笑起来更蛊惑人了。
“嘘,别出声啊,楚公子,我今晚在玩一个游戏。”
楚含棠完全懵了,他们将计就计中有这一环节?压根没有。
还有他就不怕池尧瑶他们从房间里出来看到他如今这幅绝美惊艳却充斥着怪诞的模样么?
“谁出声,我杀谁。”他温柔笑着低声缓缓地说完整句话。
少年说这话时跪坐在地,却转身面对着她,手抵着唇,眼帘微微向上抬,似一个虔诚跪拜臣服的姿势。
但说的话令人毛骨悚然。
谢似淮有点儿烦,脑海里一直有个声音在吵,很吵很吵,导致他晚上偶尔听不得一点儿嘈杂,正好这群人要来找死便送他们归西。
脑海里那道声音是一道女人的声音,时而笑着时而哭,还想让他穿上巫女服,敷粉,描眉,涂胭脂。
来到丰城后更严重了。
谢似淮微微蹙起好看的眉,从腰间取下匕首,往手腕一割,刀刃划穿皮肤的那一刻,那道女人的声音终于慢慢地小下去了。
于是他带着笑容划下了第二刀。
楚含棠刚听了谢似淮的话,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用手捂住嘴巴不让自己发出一丝声音。
可见到他用匕首自残的时候,她脱口而出,“你这是在干什么?”
谢似淮手一停,却道:“楚公子,你出声了。”

第12章 问题
楚含棠浑身一怔,重新闭上嘴,却见谢似淮已经从地上起来,正在一步一步地朝她靠近。
脑海里声音是小了,但仍然在。
他走到了房门前,将楚含棠握住,准备将人扯出来那一刻,忽发现那道声音彻底消失了。
此时此刻谢似淮全身上下都散发着血腥味。
她强装镇定地看着他。
谢似淮想要掐死楚含棠的力度冷不丁地松懈下来。
因长时间没睡过好觉的眼眶泛着一丝几近破碎的梅花红,浓密长睫缓缓地一眨,在他晕倒之前好像还低声地呢喃了一句。
“居然安静了,好舒服。”
好舒服?她不解地眨了眨眼。
楚含棠看着少年清瘦的身子毫无征兆地朝自己倒下。
她下意识地张开双手环抱住对方,他却无意识地蹭了蹭她的肩侧,皮肤细腻的鼻梁擦过她脖颈,呼吸平缓又清浅。
如若没了楚含棠这个支撑点,他必然会直接倒地。
谢似淮原本扎着的长发已经在打斗中松了不少,此刻发带顺着漆黑的长发滑落。
如绸缎般的青丝倾泻而下,把半张精致的脸掩盖。
可楚含棠感到有些微疼,他体型偏瘦,仅仅是靠着她的身体,便能仿佛感受到他的骨头有些硌着她。
时间似乎静止了一般。
楚含棠眼睫微微一动,垂下眼看倒在自己怀里闭着双眸的谢似淮,白衣有星星点点的血渍。
像梅花在冰冷雪山一同绽放着。
推开还是不推开是个好问题。
受过社会主义和谐社会等思想教育的楚含棠决定还是先把人弄上床,好好放着再说,把人直接扔下未免太招仇恨和不太道德了。
谁知道谢似淮后面醒过来会不会记得他晕倒前是在她面前。
想到此处,楚含棠还是决定不要冒险,连拽带半抱地把谢似淮扶进自己的房间。
主要是他的房间离她这太远了。
楚含棠很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不可能把谢似淮送回他的房间,即使有的男性偏瘦,但骨架子还是会比女性重上不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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