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扮男装后我掰弯了男二—— by一帆船
一帆船  发于:2023年09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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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万不可啊,陛下。”
她问:“爱卿你说有何不可?”
“带着士兵后退一城的将领也是为保存实力,减少伤亡,不跟阿西汗部落硬碰硬,陛下若下令将他们斩杀,容易寒了将士们的心。”
刘秀安大笑起来。
大笑过后,她正色道:“容易伤了将士们的心?”
“可笑,他们被派去守住辽东的时候就应该做好若败必死的准备,朕给他们军粮军饷,不是让他们来混日子的!”
刘秀安站在高处俯视着他们。
她眯着眼道:“这次他们退一城,朕可以赦免他们,来日呢,他们又退几城,朕还是赦免他们?”
停了几秒。
刘秀安目光扫过刚才出声的大臣,压迫感十足,“那阿西汗部落也许都打到大於门前了!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所以必须杀!”
几名为将士们发言的大臣顿时变得缄口结舌。
刘秀安言辞掷地有声,“朕这一次要让大於的所有将士们都明白一个道理。”
“那就是大於只能赢,不能输,更不能往后退,退者死。”
她冷静异常,也理智到毫无人性,“但在战场上死的!大於将善待他们的家人,朕相信经过这次后,他们会懂得抉择的。”
“贪生怕死之徒不配当大於的将士,死不足惜。”
沈将军颔首,问道:“陛下,臣是带以前那一批兵去辽东,还是陛下另有安排?”
刘段恒是掌握着兵权没错。
可大於的兵权是一分为二的,其中一半的兵权还在刘秀安手里,她之前只是想把所有兵权收回罢了。
若派刘段恒去处理辽东的阿西汗部落,刘秀安不放心。
让他交出兵权给沈将军带去处理阿西汗部落也不现实,刘段恒断断不会同意。
如果随随便便一个理由就能让拥有兵权的人交出兵权,那世上就不会有那么多拥兵自重,在地方自立为王的王爷和将军了。
刘秀安思忖半分,下定决心了,“朕给你长胜军。”
退朝后,大臣纷纷退下了。
只有刘段恒快步地跟上了刘秀安,“陛下,据臣所知,您已经给长胜军下了巫术,此巫术用一次,他们的身体就会受到一次伤害。”
他深呼一口气。
“陛下,您真的要这样做么,若您现在收手,给他们解除巫术,他们一样可以随沈将军上战场的。”
刘秀安不为所动。
她只说了几句话,“朕只要大於赢,哪怕是牺牲那些将士们的性命,朕也要其他小国和部落从此不敢再犯大於。”
“朕还想把其他小国、部落都收于大於,不肯臣服的,那便灭,实现真正地一统天下。”
刘段恒无话可说。
他看了刘秀安良久,算是放弃说服对方了,拱手退下。
等他离开,刘秀安才有所动作。
她打了一下响指,暗卫出现,跪下道:“陛下有何吩咐。”
刘秀安仍然打响指,垂着眼,“你派几个武功高的人去盯着洛城楚家的楚含棠,朕不相信任何人,若是他有欺瞒朕之心,杀无赦。”
“是。”
“啊嚏。”
楚含棠冷不丁地打了个喷嚏,鼻尖通红,用手揉了揉,咕哝道,“是不是有人在骂我。”
池尧瑶从房间里出来,看到的就是她不停地打喷嚏的模样。
“过来让我瞧瞧。”
这是担心她生病了的意思。
楚含棠摆摆手,“不用了,我刚刚就是鼻子有点儿痒而已,你看,现在没事了,应该不是生病。”
肯定是谁在说她!
池尧瑶也没有勉强楚含棠的意思,“不过你还是得注意,近日天气变化多端,容易叫人生病了去。”
楚含棠真心地笑了笑,“谢谢池姐姐关心。”
院中有东西在滴水。
滴答滴答地响。
耳朵灵敏的池尧瑶看过去,惊讶道:“这不是你的婚服么,怎么晾在了院中,还全是水?”
楚含棠心虚地咳嗽几声。
还不是因为谢似淮,不知为何想她穿婚服帮他那个。
楚含棠看了一眼正在滴着水的婚服,脑海里又浮现谢似淮红着眼尾,皮肤染着一层薄汗,身体轻颤着弄脏弄湿婚服的模样。
真是拿他没办法。
楚含棠半真半假道:“昨晚试穿的时候,一不小心把给婚服弄脏了,所以我一大早便洗了一遍。”
其实婚服是谢似淮洗的。
但楚含棠总不能说谢似淮帮她洗婚服吧,理由是什么?
池尧瑶并无怀疑。
她倒是没有见过楚含棠的婚服,今日在太阳底下看着象征着喜庆的红色婚服,感觉很合适楚含棠。
有些人天生适合穿红色。
楚含棠的长相和肤色更适合了。
虽然今天暂时没能亲眼看穿婚服的她,但能想象得出来,应当是十分俊俏的,甚至能惹京城的姑娘家频频回头的那种俊俏。
池尧瑶即使为了迷惑皇帝要和楚含棠假成亲,心里也还是把对方当弟弟看的。
不知以后有没有机会看见楚含棠真正地跟别人成婚的一幕。
“池姐姐?”楚含棠见池尧瑶看着自己在发呆,小声地叫了她一下,“你在想什么呢?”
池尧瑶如实道出,顺便打趣。
“我在想以后有没有机会能看到你跟别人成亲,含棠生得如此俊俏,娶妻子应该也会娶个大美人吧。”
大美人么。
楚含棠咀嚼这个词,余光看到谢似淮朝她们这一边走来,身旁还跟着一个有时候会挺啰嗦的柳之裴。
今日,谢似淮穿了一袭红衣,艳若枫叶,缓缓而来。
艳丽的颜色需要更艳的脸才能压得住,而对方无疑是成功的。
他目光落在了她身上。
少年眼眸微抬,长翘的睫毛有着细碎的阳光,玉面轮廓优越,腰肢纤细,被缚在一根红腰带上,今天并没有用腰封束着。
谢似淮的腰,她曾摸过。
那一截腰,瘦却有薄肌,肌理流畅自然,丝毫不夸张。
她的脸忽然有些热了。
楚含棠努力地将视线从谢似淮脸上移开,暗道一声自己定力不足,居然被美色迷到差点儿掩饰不住。
明明男主白渊的容貌也是上佳,可她却从未有过这种感觉……
柳之裴近日一逮住机会,就会到谢似淮耳边说说话。
大概是觉得两人同病相怜,互相开解一下,没想到只有他说话的份儿,也只有他开解对方的份儿,不对,谢似淮根本不需要他开解!
感觉这个少年没喜怒哀乐一样。
是错觉么。
柳之裴无法接受自己的失败,继续再接再厉。
谢似淮偶尔会赏他一眼,温柔地笑着,却一句话没说,令人琢磨不透,却又容易产生错觉。
柳之裴认为起效了。
可谢似淮当时只是在思考要不要把柳之裴杀了,因为他实在是太聒噪了,一直在说成亲一事,尽管他也说那成亲是假的。
偏偏谢似淮起杀心的表情跟平常没任何区别的。
因此柳之裴这个傻子完全没意识到自己曾经在鬼门关走了一圈又一圈,只差临门一脚了。
“池姑娘,楚公子!”柳之裴一见到人就喊了一声。
池尧瑶微笑道:“柳公子,谢公子。”
楚含棠看着谢似淮朝她们过来,还没走到面前,就听见门外响起了一道陌生的声音,听来者自报家门,似乎是京城的官儿。
一般来说,人成亲之前要到官府去登记双方名字的。
但池尧瑶被封为郡主,楚含棠成了驸马,所以官府的人会亲自过来这里给她们登记,就是在今日。
昨晚来给她们送婚服的人也跟素心提过一下。
素心忙去迎人进来。
官府的人很是会见风使舵。
他们看见池尧瑶和楚含棠的第一时间就是行了个礼和说了些恭喜之词,然后拿出早就拟定好的婚书,让她们两个先过目一下。
再例行地问了些问题。
到最后一步了。
他们询问她们叫什么名字,虽然他们也是知道的,也不能直接称呼郡主和驸马的名字,但是这些到时候都要记录进婚册里头的。
所以还是得问。
他们要听她们亲口说才行。
楚含棠倒是没所谓,直接说出了自己的名字,“楚含棠。”
池尧瑶道:“池尧瑶。”
他们又谨慎地细细问是哪几个字,楚含棠和池尧瑶都一一说了。
谢似淮看着他们把楚含棠、池尧瑶的名字写在一起。
就像他曾见过的那一条许愿带。
楚含棠、池尧瑶。
但跟这次不一样的是,那一条许愿带上的名字是由楚含棠亲自一笔一划写上去的。
谢似淮垂眼,面上无多余表情。
他们这才把记录的本子收起来,又行了个礼,笑容和善地道:“那下官就不打扰郡主与驸马了。”
楚含棠道:“大人客气了。”
送走那些人后,她一转身发现谢似淮不见了。

第60章 真的
池尧瑶又回房间研究那半页巫术残卷了,素心随她进去,想帮忙研墨奉茶,而白渊这段日子时常到后院练剑,不分时辰,也离开了。
院中此刻变得空荡荡的。
一眼看去,一览无余。
楚含棠环视一周,依然找不见谢似淮的身影,反倒是柳之裴用手到她面前晃了一下,也跟着她往四周看,“你怎么了?”
“你有没有看见谢似淮?”
柳之裴这才发现谢似淮不见了,茫然地眨了眨眼,“不是……谢公子刚刚不就站在你旁边么,怎么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了呢。”
楚含棠迈开步子,却撞见了又从池尧瑶房间里出来的素心。
素心捧着一套嫁衣。
阳光下,嫁衣的图案惟妙惟肖。
楚含棠站住了脚,下意识问一句,“为什么把嫁衣拿出来,这嫁衣怎么了?”
嫁衣如火,好看得很。
素心道:“昨晚,我家小姐试穿嫁衣,发现嫁衣大了一些,刚才叫我拿出来放着,等陛下派来的人到了,我再让他们改小一点儿。”
楚含棠也不是很在意,心中记挂着谢似淮,“原来如此。”
柳之裴对嫁衣却颇为感兴趣。
只是想象一下池尧瑶穿上这一套嫁衣的样子,他就忍不住惊叹,虽说那嫁衣不是为他而穿。
素心也问楚含棠婚服是否合身。
楚含棠道刚刚好,然后转身走人了,柳之裴没事干,跟在她后面,像一条尾巴一样,甩也甩不掉。
不仅如此。
他还在耳边吱吱喳喳地说话。
到最后,楚含棠实在忍不住了,回头瞪他,“你再给我啰嗦下去,我真的要打你了啊。”
柳之裴做了个封住嘴巴的动作。
又见楚含棠找遍整个院子也还是找不到谢似淮,他存了一些看戏和揶揄的小心思。
“瞧吧,担心了?之前我还怀疑过你是否喜欢谢公子,现在看来,你好像总是在找他,应当是喜欢的,不然也不会如此。”
是么,楚含棠脚步一顿。
对啊,以前答应陪伴在谢似淮身边,只是怕自己不满足他对男男关系的好奇之心,对方会杀了自己。
可她如今几乎可以断定谢似淮下不了手杀自己。
为何还是这么在意呢。
还是很在意。
甚至费尽心思去跟他解释,就是怕他误会她喜欢的人是池尧瑶。
她彻底确认,她喜欢上他了。
楚含棠忽然坐在院子的台阶上,像是在苦恼和纠结一件事。
柳之裴原是想开楚含棠的玩笑的,发现她难得地露出这样的表情,不禁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开玩笑过头了,不安地也坐了过去。
他清了清嗓子,“你……”
“干嘛。”
楚含棠垂低着脑袋,折了生长在墙角底下的野草,绕成奇奇怪怪的形状,青色的一根野草在细白的手上变化多端。
柳之裴想了几秒。
他也拔了一根野草,学她绕形状,“你怎么这幅表情啊?”
楚含棠看了柳之裴一眼。
柳之裴惴惴不安道:“我就是随口这么一说,你别放在心上,我就是一个外人,不该对你和谢公子的感情指手画脚的。”
她摇头。
“不关你的事,我就是在想一个看似无解的命题,这几日我都一直在想,可始终想不出一个答案。”
柳之裴一听,好奇心满到滔天。
他马上旁敲侧击问什么是楚含棠所说的看似无解的命题,在柳之裴心目中,她有时候说话能怼死人,可脑袋瓜是顶聪明的。
楚含棠安静了一会儿。
柳之裴以为她不会回答自己了。
结果却听见楚含棠莫名地说:“我必须得活下去,然后回去见我父母、我的朋友、我的其他亲人。”
他懵了。
柳之裴反应迟钝了数秒,觉得自己分明认识她说的话每一个字,连起来却听不太明白是什么意思了。
他扯断手里的野草,讷讷地问:“父母?你父母不是早就不在人世了么?你是要到黄泉之下见他们?可你又说必须得活下去?”
楚含棠也不回答。
必须得活下去是指要完成系统颁布的攻略任务和走剧情点,不然她不仅回不到现代世界见父母,在这个世界也活不下去。
因为楚含棠能感受得到自己的身体正逐渐濒临枯竭,不断衰败。
那药,就算停了也没用了。
所以她现在要做的就是活下去。
——那就是完成任务。
可这个代价可能是伤害谢似淮。
慢慢地意识到自己也喜欢他了的楚含棠实在不想这样做,也认为很对不住一心一意对她的谢似淮。
喜欢是个很奇怪的东西,是在潜移默化的时间内发生。
楚含棠也不知从何起,因为什么,喜欢一人有很多细细碎碎的理由混杂在一起,要说可能说不出来。
如果硬是要说一个理由,那也许可以说,正好是他吧。
一开始,谁会知道呢。
因此,楚含棠不想伤害他。
因为喜欢,所以才不想伤害啊,谢似淮也曾说过想掐死她那种话,原因是误会她承诺会陪伴在他身边,却爱慕着别的女人。
事实上,他从来都没有伤害过她,伤痕累累的也总是谢似淮,就是因为喜欢,才不想伤害。
他可是一个小病娇。
病娇的性格本就是异于正常人,占有欲也是正常人的几倍不止。
楚含棠也从未想过,小病娇居然能说出,把他当成女人或池尧瑶也可以的这种话。
但不想归不想,现实归现实。
还有一件事,楚含棠也在不停地想,她完成了任务之后呢,是直接离开这个世界,还是会怎么样?
这些一概不知。
不过,楚含棠会希望能争取到对他们两人都好的结果。
可这一切的前提是完成任务。
没能完成任务,连性命都保不住的楚含棠自然是没有办法向系统争取任何东西的。
有些东西是需要自己争取的。
喜欢谢似淮之前,她压根没有思考过关于攻略任务完成和走完剧情点后的事。
反正能够回家就是了。
现在意识到自己喜欢他之后,她才会有所思考。
得好好地思考……
毕竟楚含棠一开始只把穿书攻略女主和走剧情点当一场通关游戏罢了,只要游戏通关就能回家了,小说里的人都是纸片人罢了。
纸片人。
谢似淮他们是纸片人没错。
但在这一个世界里,谢似淮就是存在的,就是活生生的人,这些都是楚含棠在跟他们慢慢相处下来,所领悟到的。
哪怕谢似淮是小病娇,也是喜欢她、不会伤害她的小病娇。
楚含棠深知要想方设法让谢似淮相信自己这一次跟池尧瑶成亲是假的,可他已经不太能相信她了。
就算他目前看起来没什么反应。
她喜欢池尧瑶这个观念在谢似淮心目中根深蒂固了。
太难搞了。
比大学实验还难搞。
只是再难搞,也得想尽办法搞下去,话又说回来,到这个地步了,又不能自曝马甲,如何能掰回谢似淮的观念,她脑子是不够用了。
楚含棠想到这儿,忿忿地扔下手里叠成了蜻蜓的野草。
坐在她旁边的柳之裴见她像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没回答自己的问题,忍不住轻轻地拉了拉她的袖角,“你在发什么呆呢?”
掉到地上的草蜻蜓被风吹动。
楚含棠抽回袖角。
柳之裴还是问回刚才的问题,“你父母不是早就不在人世了么,你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感觉太奇怪了。
她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当我在发疯就行,别放在心上。”
柳之裴:“……”
“楚含棠!你又在耍我!”
楚含棠站起来,用开玩笑的语气说:“对啊,我是在耍你,谁知道你信了,我还想说我跟你们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呢,你会信么。”
柳之裴翻了个白眼,道:“我信你是个断袖!”
然后,他又道:“偷偷告诉你个秘密,我以前是玉皇大帝,下凡来历劫,历美人劫!你信我么!”
楚含棠哼了哼,“信啊。”
柳之裴嘴角一抽,“好了好了,说不过你,我柳之裴认输。”
她装模作样拱手,“承让了。”
柳之裴也不跟楚含棠扯别的,“你不是要找谢似淮么,怎么就坐在这里不动了。”
闻言,她无奈地摊开了手,“这不是找不到?”
他也跟着站起来。
谁知道柳之裴神神秘秘地压低声音说:“我猜谢公子这一次是真的很生气了,看吧,他最近到哪儿也不跟你说一声了。”
楚含棠有些无语,“他之前也是来无影去无踪的。”
柳之裴仔细想想,似乎也是。
只是她最近找谢似淮找得勤罢了,柳之裴又问:“呃,也对,但我现在还是想问一个问题,你确定不再喜欢池姑娘了?”
楚含棠再瞪他,“不喜欢。”
她又补一句,“不对,是没有喜欢过,把再字给我去掉。”
柳之裴有点儿相信楚含棠现在不喜欢池尧瑶了。
可她居然说以前也不喜欢过么?他顿了顿,“你说没喜欢过就没喜欢过吧。”
“……”
柳之裴准备给楚含棠出谋划策。
他一脸认真,“谢公子一定是闹小脾气了,我以前也遇到过这种情况,虽说谢公子是男的,我哄的那些都是娇里娇气的女子。”
楚含棠扬眉。
她不由自主地想,谢似淮也挺娇的,小病娇中的娇,干脆改名叫谢娇娇算了。
柳之裴话锋一转,“但是!”
他拍胸口保证,言之凿凿,“我那些法子肯定管用,哄男子和女子的办法应该差不多的。”
楚含棠还是不太相信。
柳之裴见她露出怀疑的神色。
他依然没放弃说教,凑过去道:“真的!以前我哄女子都是给她们送礼物,不过她们见到礼物,还是会装得有一些生气。”
她安静地听着。
柳之裴说起这些事能滔滔不绝,“这个时候,你亲她们一口,或者是将她们抱到大腿上,耳鬓厮磨一番,她们骨头都能给你软掉。”
楚含棠听到这儿,断定自己是有病才会听他说这么多。
她转身就要走。
柳之裴上前拦住,“哎哎哎,别走啊,我见你是兄弟才会传授这些经验给你的,咋还不领情呢。”
楚含棠皮笑肉不笑,“当你是兄弟,我才没用箭射死你。”
柳之裴不知突然想到什么,摸着下巴,震惊地道:“你不会真的是下面那个吧!”
她压下想揍人的冲动,“滚。”
他脸皮有时比楚含棠还厚。
还在自顾自地说。
“你反应这么大,那就是上面那个了,好嘞!那就行了,还有一个办法,谢公子要是跟你闹小脾气,将人往床上带,喂饱他就行。”
兄弟之间谈论这些事最正常不过了,柳之裴必定倾囊相助。
楚含棠很想打爆柳之裴的脑袋,打开看里面都装的是什么,脱口而出道:“一闹小脾气,就将人往床上带?你想我死啊。”
柳之裴不敢置信地瞪大双眼。
谢公子索求那么大?
他的兄弟楚含棠竟然无法满足对方,说出去是男人的耻辱啊!
怎会如此,怎会如此。
楚含棠看着是比寻常男子瘦弱一些,可毕竟她的年纪摆在那里,尚未满二十岁,才是少年。
身形看着单薄、瘦弱一点儿,这是情有可原的。
可少年也是活力十足的年纪啊。
这个年纪,不该躁动不安,气血方刚……一身力没处使么?楚含棠竟然说做这种事可能会要她的命。
柳之裴露出沉重的表情。
他安慰地拍了下楚含棠的肩头,“兄弟,懂了,我知道有一些药挺好用的,若你需要,我可以把它的名字给你,去药铺抓药就行。”
楚含棠面无表情。
她道:“留着给你自己用吧。”
柳之裴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大家都是男人,就别推辞了,男人虽然不能说不行,但私底下不行就是不行,切勿讳疾忌医啊。”
话音刚落,院中发出一声惨叫。
正在房间翻找药典的池尧瑶动作一顿,外面这是怎么了,惨叫声似乎是柳之裴发出来的。
紧接着又听见柳之裴的求饶声。
“兄弟!不,楚公子!别打脸啊,谢了哈,也别踹腿,哎哟,老子的屁股!”
池尧瑶哭笑不得,一听就知道是他们两个又闹起来了。
院中,楚含棠拎着一截树枝追柳之裴,弄得鸡飞狗跳的,她撩起袖子,“柳之裴,你给我站住。”
柳之裴怎么可能会站住。
他跑着跑着,见到谢似淮了,仿佛看到救命稻草地冲过去。
像一阵风刮过。
“谢公子,可算见到你了。”说完,柳之裴将谢似淮往楚含棠跑来的方向一推,“楚公子在找你呢。”
楚含棠见到谢似淮,直接扔掉了手中的树枝。
树枝掉落在地。
她抹了一把脸颊的汗,气喘吁吁,“没错,我刚刚是在找你,不过也没什么事。”
谢似淮像是有些累了,淡淡地“嗯”了一声。
柳之裴发现楚含棠不看他了。
他要是不说话,他们就当他是死的,对么,只顾着自己说话,都不看他一眼,简直岂有此理,好过分。
算了,不跟两个断袖的计较。
柳之裴见没自己的事就赶紧逃了,他真心实意地给楚含棠推荐好药,对方竟然还不领情。
哼!可恶。
楚含棠看着柳之裴逃了,也没想再追,见谢似淮貌似很疲惫的模样,便让他先回房间休息。
谢似淮抬起眼帘,看着她。
眼神很自然,挑不出差错,却叫楚含棠心中很不安。
不知不安从何而起。
靠得近了,她能闻到他身上似乎多了一丝纸墨的味道,跟不久前过来登记婚册的几位大人的味道相似。
可仔细一闻,又没了。
剩下的全是属于他的气息。
楚含棠没想下去,以为是谢似淮刚刚不小心沾上的,“你快点进房间休息吧,对了,中午你想吃什么,我可以去买回来给你。”
谢似淮唇角弯了弯。
他声音听似低柔,像水缓缓地流淌过耳边,“都可以,你知道的,只要不是肉,我都吃。”
楚含棠点头,“好。”
安静几秒,她踌躇着,“以后你出去,可不可以跟我说一声?”
谢似淮喉间滚动,“好。”
虽然他没问她理由,但楚含棠还是主动地解释说:“我也不是一定要知道你去哪儿,你就告诉我一声出去就行。”
谢似淮笑道:“我记得了。”
言罢,谢似淮绕过了她,迈步走向他的房间。
楚含棠望着清瘦的背影慢慢地远去,他腰间垂下来到腿侧的红腰带被风吹起来,轻飘飘的。
她抿了抿唇。
站在院门拐角的白渊看着他们,眨了一下眼,又眨一下,他们说的话听起来也没什么,为何他会感觉到一种说不出的奇怪。
怎么说?
他们之间的相处看着很自然,却又透着一种不该属于男子与男子之间的自然。
白渊也不知道自己在胡思乱想些什么,还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楚含棠一转头就看到站在不远处的他了,“白公子?”
白渊回过神,将脑海里乱七八糟的东西全部扫干净,“楚公子,谢公子刚才是出去了?”
她爬上柿子树,又去摘柿子了。
“嗯,他刚才出去了。”
他看着楚含棠摘到手里的柿子,“楚公子,你很喜欢吃柿子?”
“对,我妈……娘亲知道我喜欢吃柿子,以前还特地在门前种了一棵柿子树呢,把附近的孩子都给惹馋了,隔几天就过来摘。”
白渊微笑,“令堂真疼爱你。”
楚含棠给了他一只柿子,“那是当然,我爹娘只有我一个宝贝女……孩子。”
口中的女字及时地收了回去。
白渊接下了,“谢谢楚公子。”
楚含棠捧着柿子先去了谢似淮的房间,嘴里念叨着,“我把柿子都分给他们吃。”
经过窗前时,她往房间里看了一眼,床上的少年和衣而眠。
既然睡了,那就不进去了。
楚含棠小心翼翼,很轻很轻地伸手进窗台,把手中最大的一只柿子放进去,刚想把手缩回去,就看到床上的人睁开了双眼,看着她。
“我吵醒你了?”
谢似淮坐了起来,长发披散到腰间,一副精致秀美的皮囊下仿佛藏着一堆腐烂的枯骨,扒掉后,露出妖物的形态,能将人吃了去。
他开口,“你进来。”
楚含棠犹豫着回头看院中。
白渊已经拿着柿子离开院子了。
她怀里还揣着几只胖柿子,都捧着进了房,一双眼睛在昏暗的房间里还是亮亮的,“你不是说困了,想休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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