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扮男装后我掰弯了男二—— by一帆船
一帆船  发于:2023年09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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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拿湿帕子给池尧瑶擦脸。
“即便楚公子是喜欢我家小姐又如何,这次肯定是想救我家小姐才会如此行事的,你莫要乱揣测。”
柳之裴也是这么认为的。
平日里他有时也会妒忌楚含棠可以跟池尧瑶亲近,但在紧要关头,还是性命排在第一位。
她们从那么高的悬崖掉下来,没受伤及性命的重伤已是万幸。
老实说,当看到楚含棠跟池尧瑶紧紧地抱成一团时,柳之裴多多少少有点儿吃味。
不过得知是因为池尧瑶身体不适,倒是也没什么情绪了。
孔常听素心一说,霎时没了话。
有两个人对他们的所思所想浑然不知,其中一个便是楚含棠。
她睡得很是香,手臂上的伤也被包扎过了,脑袋如今枕在谢似淮的大腿上,是刚才离开池尧瑶后,自动地找个舒服的枕头。
他们把悬崖上的人都杀干净,再到悬崖下面找她们的。
悬崖下面很大,他们又不是直接跳下去的,所以花费不少时间才能找到那个水潭。
看见楚含棠留下来的记号,他们又是找了一番才知道水潭下另有出口,一来二去的,时间便过去了。
谢似淮从刚才到现在,一句话都没说,安静得很。
他看着睡得舒服的楚含棠,手指悄无声息地落到她脖颈上。
正想掐下去,谢似淮看见了楚含棠发上的发带,绣着谢字的那一面露了出来。
她骗了他,该死。
可她还戴着他的发带,看着又不想杀了,真好看。
谢似淮收回了手,却把指缝直接抠出血,像是在思考着什么重要的事情,然后下意识地抠着,把好了一点儿的伤口又抠开了。
他把目光放在同样睡着的池尧瑶脸上,看了很久都没挪开。
天蒙蒙亮,火堆成了木炭。
楚含棠眼皮一动,几秒后睁开眼睛,看到的是谢似淮的脸,再转动眼珠看周围,池尧瑶、白渊、柳之裴、素心、孔常等人都在。
脑袋下面好像枕着东西,她看了一眼,立刻起身了。
竟枕着谢似淮的大腿睡了一夜!
在她离开谢似淮大腿的那一刻,他便也醒了,似乎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样,弯了下嘴角,“你醒了。”
楚含棠有些不好意思地点点头。
枕着别人的大腿睡一夜,不得把人的腿都给枕麻了。
她又记起自己的手臂伤口裂开,怕谢似淮会太疼,拐着弯问:“昨天你有没有受伤,或者哪里疼?”
谢似淮笑道:“没有啊。”
楚含棠也不好继续追问下去,免得对方生疑,转移话题,“池姐姐她现在如何了?”
他闻言看向池尧瑶,面上带笑,语气温和,“池姑娘她已无碍,多亏了你。”
那就好。
池尧瑶万一出事了,楚含棠也逃不掉,所以她必须得安全。
掉下悬崖的瞬间,楚含棠自然也是怕的,但还是拼命地抓住了池尧瑶,当时对方全身吊在悬崖,喊着让她快松手。
可楚含棠怎么可能松手。
本想撑到有人来搭把手的,可惜他们都被人纠缠住了。
也不能怪别人,只能自认倒霉。
她的身体在一点儿一点儿往下坠的时候,脑海里闪过了谢似淮。
之前答应了会在原地等他的,可惜事发突然,没有能做到。
在彻底坠下去一刹那,楚含棠回头看了一眼,似乎正好跟站在远处的谢似淮对上了目光。
他脚下是几具尸体,手拿着一把匕首,脸上也沾了血滴,高马尾被风吹得晃动。
楚含棠刚想跟谢似淮说些什么,池尧瑶就醒了。
白渊守在池尧瑶的身边,见她醒了,忙过去扶,“感觉如何?你昨晚的身子一直在发热,是楚公子给你取暖的。”
池尧瑶就算不记得昨晚取暖一事,也记得楚含棠在悬崖之上,不顾性命拉住自己。
她刚生了一场病,嗓子微哑,“含棠,谢谢你。”
白渊也道:“谢谢你楚公子。”
楚含棠望着池尧瑶,真心道:“池姐姐你没事就好。”
只要她平安地活着,就是感谢的最好礼物了。
【恭喜宿主,女主对您的好感度加五,叠加过后为八十,请再接再厉,成功就在眼前。】
谢似淮看着她们,眸色渐暗。
他们离开悬崖,没了马车,只能步行,很幸运的是没走多久便看到了一个小村庄。
池尧瑶是退烧了,但刚生过病的身体还是十分虚弱。
白渊想先找个能落脚的地方,让她好好地睡上一天,去京城一事是非常急,但在他心目中,池尧瑶的安危始终排在首位。
小村庄没有客栈,他们借宿在一农户家中,给了几锭银子。
此刻才是上午,时辰很早。
小村庄里的男人都下地农活了,女人在家中照顾老人或孩子,还要做饭,到时辰了便送去。
谢似淮坐在树上,看着下面。
下面的小孩儿在一堆玩,并没有看见树上面还坐着一个人。
楚含棠从瓦屋里出来,想找谢似淮说一下昨天的事。
她走了几步,一抬头就看到了坐在树上的谢似淮,“你下来,我有事要跟你说。”
他垂眸看着站在大树底下的楚含棠,“何事?”
附近的小孩儿因为她向着大树上面喊,纷纷看了过来。
楚含棠总不能一直扯着嗓子对着大树上面喊话,也没兴致让一群小孩儿听自己说话,“你先下来吧,我再慢慢跟你说。”
谢似淮下来了。
楚含棠拉他到一个没人的地方,“昨天,我没守诺站在原地等你,我要跟你说声对不起。”
谁知谢似淮问:“你后悔么?”
她反应几秒才道:“没有后悔,毕竟人命关天,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池姐姐掉下去。”
再来一次,也会这么选择。
他抬手将落到楚含棠发上的叶子拿下来,垂眼看着她,微笑着道:“可我不太喜欢呢。”
忽然听到谢似淮说这句话,楚含棠拿不准他是生气她没在原地等他,还是生气她过去救了池尧瑶。
亦或者两者都有。
既然生气了,那就哄哄吧。
虽然这个小病娇目前只把她当他感兴趣的小乐子。
但她为了减少麻烦,也愿意暂时给他当乐子,只要能活着。
楚含棠可不会以为他喜欢她。
小说里,病娇之所以会喜欢女主,是因为女主有主角光环,她可没有,在现代上个床都不代表喜欢,更别说只是亲几口。
最重要的是谢似淮的想法本来就异于常人,又不能以正常人的思维去理解他的行为。
而且楚含棠没那么自恋。
自恋到会以为亲几口就是对方喜欢自己,对自己情根深种了。
楚含棠想了想,口嘴滑舌,“如果昨日掉下去的人是你,我也会这样做的。”
谢似淮直言不讳,却令人无法反驳,“我不会掉下去,我武功这么高,怎么会掉下去。”
别人要是说这些话,恐怕会让人觉得是自大,但他的确是原著里武功最高的人,这话说得没毛病。
可为什么他每次抓的重点都那么的稀奇古怪?
寻常人听了,不都会把重点放在她会不会救自己么?
楚含棠语塞。
谢似淮的指尖拂过她脑后的发带,温柔地问:“我再问你一遍,你喜欢池姑娘么?”
她坚决地摇头,“我对池姐姐不是那种喜欢。”
“那……你喜欢我么。”
楚含棠嘴巴里忽然就吐不出多少个字了,“我,我。”
谢似淮注视着她,“我以前听别人说,只有喜欢一个人才会甘愿地陪伴在他身侧,你会喜欢我么。”
“喜欢。”楚含棠最终道。
也算不得撒谎,她确实喜欢谢似淮,对纸片人的喜欢,楚含棠在现代就喜欢病娇人设的纸片人,看小说也喜欢看这种类型的。
尽管谢似淮只是原著里的男二,但楚含棠还是很喜欢这个角色,行事果断狠辣。
就是结局时把四个男配都杀了的这件事令她有点儿不适罢了。
谢似淮听了楚含棠说喜欢,反应却很平静,“是么。”
她抿唇,“是。”
他若想听这样的话,说也可以。
楚含棠也想直接地问他对自己的真正想法,即便知道不可能,还是问了出口。
“那你呢,你喜欢我?”她纯属是好奇而已,暂时没别的心思。
谢似淮反问:“只有我喜欢你,你才会陪在我身边?”
还没等楚含棠回答,他又莞尔道:“可以的,只要你愿意陪在我身边,我会喜欢你的,会比以前喜欢的那只猫儿,更喜欢你。”
这个回答在她意料之外,还能这样?真是闻所未闻。
楚含棠没有再问下去了,心想着这算不算已经把他哄好了?
谢似淮慢条斯理地给她整理了一下发带,缓缓道:“可你以后不要骗我了……”
他们好像都摊开来说了,可不知为何,楚含棠总有不良的预感。
希望是她多想了吧。
在小村庄过了一天一夜,池尧瑶的体力恢复了。
白渊找村民买下了两辆牛车,小村庄里没有马可买,但是他们又必须得找到能令他们去京城的东西。
楚含棠一开始觉得好是新鲜,直到过了早晨,太阳越来越烈后,她被晒得想死了。
也不是她娇气,坐在牛车上的人都被晒得不想说话。
白渊这个驾牛车的人也认为这不是办法,乘牛车确实有些难受。
驱牛车硬是驱了一日,经过小县城的时候,他想进去买新的马车,恰逢又到了晚上,便像以往那样入住客栈,等明日继续赶路。
客栈的房间充裕,他们每个人一间,都是在二楼,还是相邻的房间,就是西边那几间。
因为离京城近,就算是小县城也看似很繁华。
这家客栈有自己独立的院子,养了不少花花草草,客人无聊时可以随便逛逛。
楚含棠的房间窗户正对着下面院子,她吃完晚饭后就懒洋洋躺在床榻上看小二给帮忙买回来的话本。
这几日颠簸劳累、提心吊胆,楚含棠太想放松一下了。
看到刺激的地方,她咽了咽口水,在床榻上滚来滚去,像一条蛆一样,在心里疯狂地叫喊。
话本还有插图!
画得惟妙惟肖,犹如身临其境。
好刺激好刺激,古人的话本这么奔放啊,楚含棠后悔了,应该让小二买多两本的,只买一本不够看。
看到一半,她感到有点儿口渴,放下话本去喝茶。
现在时辰不早了,客栈一楼也关门不再迎客了,楚含棠无意地看了一眼面对着客栈后院的那窗户,见到了池尧瑶。
怎么一个人坐在后院的吊椅上?
她意犹未尽地回头看了看躺在床榻上的话本,转身推门出去了。
刷好感这种事得抓住机会。
楚含棠看话本看得忘了时间,下到一楼见全部都熄灯了,才反应过来应该非常晚了。
她没有半分停留地走去了后院。
坐在吊椅上的人穿着了一身淡黄色收腰罗裙,因为坐着,所以长裙摆落在地上,背对着楚含棠,长发半挽,插着支珊瑚簪子。
跟池尧瑶打扮几乎一模一样。
楚含棠笑着走过去,步伐加快,却刻意隐藏脚步声,走到吊椅后面,弯下腰,用手蒙住对方的眼睛。
“猜猜我是谁!”
等了几秒,没人出声。
以为池尧瑶心情不佳,不想跟自己玩这种无聊的游戏,但还是想逗对方开心,“池姐姐,难道你连我的声音都认不出来?”
她道:“是我啊……”
有人拉下了楚含棠的手,她刚觉得有些不对。
那人站起来转过身,一张绮丽的脸在月色下愈发动人,可这张脸不是池尧瑶,而是谢似淮。
楚含棠当场愣住。
谢似淮怎么会穿着跟池尧瑶接近一样的衣裙,还戴着跟她颜色款式差不多的簪子,梳着的头发也类似。
她懵了,“你怎么会……”
他轻轻一笑,“你不喜欢么。”
谢似淮手指压上楚含棠微张的唇瓣,摸上她略尖的虎牙,指尖被她弄湿了也不管,“你为何心心念念都是池姑娘呢,嘴里总是叫着她。”
“是因为你只喜欢女人么,那我如今这样,楚公子你可喜欢?”
他不相信楚含棠说的根本不喜欢池尧瑶,从她为了此女坠入悬崖的那一刻,更加确定了。
不过没关系。
她想要,他给她便是了。
谢似淮将塞入楚含棠嘴里的长指抽出来,低下头吻了过去。
“楚公子,你也可以把我当成女人的啊……”他的声音淹没在这个吻下,仿佛含了无尽的湿意,抬手将她搂住,放在了吊椅上面。
吻还在继续,“然后喜欢我,陪在我身边。”

第44章 满足
此时此刻,另一间房间里的白渊握紧双拳地坐在椅子上,神色有着不敢相信,更多的是伤心和无奈。
刚刚,他站在窗前透气,却看到了后院中拥吻的二人。
只看了一眼就立刻关上窗户了,还特地把烛火也吹灭了,怕下面的人知道自己尚未入睡。
他不敢仔细多看。
那样的穿着分明就是池尧瑶。
白渊知道楚含棠对池尧瑶很好,从悬崖一事看,是性命也不顾的那种,而池尧瑶这段日子来也愈发地亲近楚含棠。
这是大家都有目共睹的。
但白渊还是存着侥幸心理,以为池尧瑶待楚含棠好,不过是把对方当成自己已逝的弟弟。
可谁会跟自己的弟弟接吻?他再也无法欺骗自己了。
也罢,等他们到了京城,把所有事都处理好,无论最后池尧瑶选择谁,只要她幸福就好,毕竟楚公子确实是一个很好的人。
白渊想是这么想,心却不受控制地泛起疼痛。
自小他便是和池尧瑶一起长大,青梅竹马,从懂事起,就认定了她会是自己将来的妻子。
本以为池尧瑶也是心悦自己的,万万没想到她心中另有他人。
看来池尧瑶确实很喜欢楚含棠。
若非如此,今夜怎会在月下情不自禁地拥吻在一起?
白渊心如刀割,黯然神伤,坐在椅子上久久不动,又不会因为今夜之事而去问池尧瑶。
他本来就是内敛性格的人,怎么可能去问这些难以启齿的事。
夜很长,白渊似要枯坐一晚。
而还在后院的吊椅上面的楚含棠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什么叫也可以把他当成女人,身体构造都不一样……
重点也不是这个,重点是谢似淮至今还觉得她喜欢池尧瑶。
不然也不会打扮成池尧瑶模样。
身穿收腰罗裙,头挽珊瑚簪的他,腰窄腿长,美是美,甚至还要比池尧瑶的女子样貌还要美上一分。
可为了她这个小乐子,身为直男的他居然打扮成池尧瑶的样子!
楚含棠被谢似淮吻到头往后微仰,薄唇与她纠缠时,渐渐地湿润,带着清香,格外的惑人。
两人都能感受到对方的呼气、吸气,谢似淮此刻跪坐在吊椅之上,两腿分开,置于楚含棠身侧,俯身亲吻着被放躺在他下面的她。
但远远地一看。
只会看到一个貌美却又身形极为高挑的女子将一个身形相较小一点儿的小公子压在吊椅上细细俯吻。
此情此景极为香艳。
若真的被人瞧见,恐怕会道上一句,这小公子看着似乎有点儿不中用的样子。
否则为何会是一副被女子压在身下,仿佛要被女子上的姿势呢!
楚含棠尚存着理智,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推开谢似淮。
他被她推开便没继续亲下去了,薄唇红艳,眼尾也泛着胭脂色,长睫微颤,五官立体精致,打扮成这般模样,又多了一丝阴柔。
若不仔细看,也许真的会以为对方只是一个生得很高的女子。
绝不能让别人看见谢似淮这幅模样,不然麻烦就大了。
楚含棠握住他的手,轻喘着气道:“我们现在先回房间。”
谢似淮不知道想到什么,垂下了眼帘,目光似往她身下一扫,好像有些在意一件事,“回房间?”
难道接吻还不够,楚含棠还想跟他做那些事?
可他又不是真正的女子。
况且,谢似淮似乎无法躺在楚含棠身下,任她作为,可她既然是喜欢女子,又断不会做下面那个……
“回谁的房间?”
在这种担心别人一看向院子就会看到他们的情况之下,楚含棠一时没听出他语气有何不对,“对,先回房间,回我的房间吧。”
“可以。”
谢似淮任由她牵着他离开后院,再小心翼翼地走上二楼,看样子,楚含棠貌似很担心别人发现他们。
回到房间,把门关上,楚含棠才敢大声地喘气。
丝毫没有留意到先被她推进房间里的谢似淮已经走到床榻,拿起放在上面的话本来看了。
楚含棠刚喘过气来,见他手里拿着话本,心脏停跳。
她赶紧冲过去,从他手里夺走话本,藏在身后。
“别、别看。”
看这种话本被人看见,跟上课看小黄文被老师逮住有何区别,“我现在帮你把簪子取下来,将头发恢复原样。”
话本全是男女的插图,看这种话本的人显然是只喜欢男女行事。
楚含棠果然又在骗他,若她只喜欢男女行事的人,又怎么会喜欢他这个男的。
她之前说的喜欢他不过是装装样子的敷衍之词罢了。
是怕说不喜欢,他会杀了她么?
可谢似淮脸上的表情没有一丝一毫变化,笑吟吟地看着楚含棠,抓住了她想伸到他发上,取下珊瑚簪的手,“你不喜欢?”
楚含棠不知道怎么回答,“你也不必打扮成池姐姐的样子。”
他言语含笑,却莫名多了几分难以深究之感,“可你不是喜欢这样的,难道是在你心目中,谁也无法及池姑娘?”
“你看看我,我今夜的样子还比不上池姑娘的容貌么?”
楚含棠推开谢似淮的手,又把窗户也关上了。
她顺便还把话本往柜子里一丢,回到他的身边,“你好看,你很好看,可你跟池姐姐是完全不一样的,何必要跟她比呢?”
一个男的同一个女的比样貌?
实在没必要。
谢似淮的思路与楚含棠不在同一条线上,“完全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他抬起手,抚摸过她的脸,“啊,我知道了,是不一样的,她是女的,我是男的。”
“可我说过了,你把我当成女人不就行了么。”
楚含棠头疼,自己说的根本就不是这个意思。
她脑子也有点儿乱了,“你是男的,我怎么能把你当成女人。”
谢似淮静看楚含棠片刻。
他手指缓掠过她耳垂,“所以,你不能把我当成池姑娘,也不能把我当成女人?”
一阵酥麻从耳朵传遍全身,楚含棠下意识地歪过头,反问,“没错,而且你问一下你自己的内心,你是否喜欢打扮成池姐姐?”
“但你喜欢,不是么?”
谢似淮弯下腰,吻了吻她曾躲开过他触碰的耳垂,在她耳边说话,“你既想要她,我便给你啊。”
楚含棠还是将他发上的珊瑚簪取了下来,“我不想要她。”
珊瑚簪一离开,谢似淮挽起来的长发垂了下来,衬得被包裹在罗裙腰带里的腰更细。
只有不小心摸过他腰的她知道那含着少年的无尽劲力。
楚含棠让谢似淮坐在床榻上面,犹豫了几秒,主动吻上他,以示安抚,“我真的不想要池姐姐。”
真是拿这个小病娇没办法。
“在我活着的这段时间里,我会陪在你身边的……”
谢似淮放在她腰间的手指紧了紧,自然地张开嘴,让她进来,他慢慢地吞咽着,喉结滚动,细碎的呻吟声响在楚含棠耳边。
听得她是面红耳赤,接个吻而已,小病娇怎么还这么敏感。
天还没亮,白渊就离开了房间。
孔常一般是最早起床的那一个,今日下到客栈一楼,见自家公子独自坐在下面,惊讶了几秒,“公子,您怎么起得那么早?”
看白渊眼底微青、脸色苍白的样子,似是昨夜没睡好。
只见他摇了摇头,淡淡道:“没什么睡意便起了。”
孔常便不多言了,让小二拿一些食物过来,却被白渊拦住了,“还是等他们都起了再一块吃吧。”
于是,孔常只能作罢。
白渊像是回过神来,看了他一眼,“你若饿了,也可以先吃。”
孔常也摇头道:“不用了,我不饿,公子什么时候吃,孔常就什么时候吃。”
他们在下面坐了大半个时辰,才见有人下来。
此人正是楚含棠,她好像也没有怎么睡好,下楼梯的时候还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一见到他们,就随口打声招呼。
白渊朝楚含棠颔首,只让她先过来坐下,倒是没多说些什么。
楚含棠刚下来不久,池尧瑶也从房间里出来了。
如无意外,素心每天早上都会侍奉小姐梳头洗脸的,就算昨晚没有住在一起,今日也不例外,一起床就去找她家小姐了。
所以,素心是跟池尧瑶一起从房间里出来的。
她们缓缓地走下楼梯,衣裙飘飘,双手需扶起长裙摆。
白渊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正在下楼梯的池尧瑶身上,昨夜她便是打扮成这样,和楚含棠在客栈的后院吊椅卿卿我我。
池尧瑶见他看过来,展颜一笑。
当她想开口喊白渊之时,他却忽然地转开了眼睛。
刹那间,池尧瑶就叫不出口了,在疑惑自己是不是有哪里做得不对,为何他对她的态度好像变了。
孔常并没有注意到自家公子的动作,热络地喊,“池姑娘。”
池尧瑶心中想着事情,此刻勉强一笑,“嗯。”
楚含棠本来在伸着懒腰的,见她来了,也叫了声,“池姐姐。”
听到她的声音,池尧瑶笑容总算真切了不少。
柳之裴是倒数第二个下来的,他昨夜睡得非常的舒服,这一家客栈的被褥床铺不错,价格也不贵。
他下楼后,随便找了个位置坐。
一开始是想坐在池尧瑶身边的,但她左边坐了白渊,右边坐了侍奉她的侍女。
谢似淮也没晚他们多少,下楼后直接坐到楚含棠身边。
人都齐了,小二手脚麻利上菜。
楚含棠在谢似淮面前,刻意地减少跟池尧瑶的接触,可在白渊看来,却是她们昨夜亲密过后,今日不好意思地看向对方。
白渊看着满桌的好菜,毫无食欲,吃了几口,又觉难以下咽。
不过,他向来擅长隐藏自己的情绪,即使不想吃,也硬是把面前的一碗粥都喝完。
可细心的池尧瑶还是察觉到了白渊的情绪起伏,给他夹了一些菜,小声地问:“是饭菜不合你胃口?你好像没吃多少。”
两人是一起长大的,几乎是从未分离过太长时间。
她很清楚他正常的饭量,若是吃白米饭,需要一大碗,若吃白粥,需要两大碗才能饱,还不包括菜量。
白渊放下碗筷,“可能天气太热了,我今日胃口不太好。”
他说话的声音还是跟往常一样,没有什么改变,永远以和善的态度去面对池尧瑶。
池尧瑶信了,“那我让小二去熬一些糖粥?”
白渊站了起来,竭力地压制住自己的感情,“不用了,你们吃完后,在客栈等我,我现在去找找哪里有马车卖。”
孔常把剩下的小半碗粥灌入口中,抹了抹嘴巴就跟了上去,“公子等等我。”
池尧瑶黛眉轻皱,心想,白渊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楚含棠是个纯正的吃货,昨夜哄谢似淮的时间太长,耗费太多心神,今日一早起床感觉饿到不行。
此时,她专注地吃东西,没空留意周围的暗潮涌动。
柳之裴也没留意到,见她一个劲儿地往嘴里塞东西,没眼看。
“楚公子,你是饿鬼投胎?慢慢吃,没人跟你抢,不够再问小二拿就是了。”
楚含棠鼓着腮帮,“你管我呢,我就喜欢吃这么快。”
柳之裴不解地摇头,“楚公子,女子都喜欢外表干净整洁,看起来形象很好的男子,你这样,小心把喜欢你的姑娘都吓跑了。”
她左手熟练地拿了一块素饼放进谢似淮的碗里,右手拿着一只包子往嘴里咬,“这就不劳你费心了。”
说罢,还故意大咬了包子一口。
柳之裴看不懂楚含棠,池尧瑶就坐在他们身边,身为爱慕她的男子,不应该时刻地保持着好形象么?
池尧瑶笑道:“怎么会呢,含棠这般真性情,肯定还是会有不少姑娘喜欢的。”
“相比于那些表里不一的公子,含棠这样的才难得。”
谢似淮闻言看了她一眼,垂在桌下的手又忍不住抠着指甲缝了。
在想一些重要的事情时,他就会不自觉地做这个动作。
之前少做,是因为之前没觉得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才抠了一下,就被一只软软的手握住了。
他歪头看向还在吃东西的楚含棠,她单手拿着筷子,而另一只手不知何时伸到了桌下,握住了他抠指缝的手,不让他继续抠。
谢似淮不再看池尧瑶,把那一块素饼吃完了。
坐在一起的其他人没往桌下看,自然没看见什么,可走来走去给隔壁桌送饭菜的小二却看得一清二楚。
小二瞪目结舌,揉了揉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两位这么俊俏的小公子居然在桌子下牵着手?
在这个朝代里,男男之事向来都是上不得台面的,寻常人家这样是要被唾沫星子淹死的。
即使不是寻常人家,他们喜欢男子,也会偷偷摸摸的。
只尝个鲜罢了。
等到该成婚的年龄还是会娶对自己家族有利或温柔贤淑的女子当妻子,传宗接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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