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克拉拉, 你说她是天才少女？”秦姝忽然发问道。
“对, 怎么了吗？”
“也没什么，只是我要是有她这本事，大概不会用来做这个呃……全息恋爱游戏？”
秦姝刚说完，许文就没忍住点了下头：“确实可惜了。”
有这种能力的话，哪怕自己在梦里多读读书，解解题，搞搞研究，那也比搞恋爱诈骗有前途啊。
“欸，恋爱游戏多好玩啊。”居然是三个人里非人奥弥尔对恋爱话题最感兴趣。
“不过你刚刚说的是得到信息素，也就是说这个东西不是他们折腾出来的？”秦姝一边说着，一边打了个哈欠。
“对，是他们在A9011号星球买到的，你对这个感兴趣？”奥弥尔有点摸不准秦姝喜好，明明前面任何一个点都比这个话题点更有意思吧？
“A9011，编号星？”秦姝皱了下眉头。
编号星一般为没有加入任何国家或者联邦的独立星球，一般是私人所有，这种星球上的人常常从事着一些灰色甚至黑色的产业，是罪恶、混乱却也是财富、机遇的代名词。
“嗯，位置在星际联邦和柯普拉帝国的边境，因为有着整个阿尔法象限最著名的黑市，所以即使是星际联邦和柯普拉帝国都拿这颗星球没有办法，毕竟……利益盘根节错的地方，你以为你对付的只是一颗私人星球的势力？不，在你对付它时，你便已经在不经意间得罪各种势力了，毕竟为了维护自身利益，有的人可不会按规则跟你出牌。”奥弥尔先许文一步，对秦姝的提问进行了解答。
“你好像有些在意这件事？”许文见奥弥尔将自己想说的话都说了，便干脆问起了其他事情。
秦姝没忍住又打了一个哈欠：“我在意的是我的精神问题，我自认自我调节还算不错，可是这种无法抵抗的困顿感觉有些过于强烈了。”
“查过了，饭菜也好，营养素，也就是你们说的信息素也好，都没查出什么可疑的成分，至于会觉得困顿这件事……克拉拉交代是和那个餐厅里的灯光以及用的香氛有关，那些东西确实配合着信息素会产生催眠的作用，不过具体的事情她自己也不清楚。”许文回答道。
“她不清楚？”
“嗯，据她交代，这是他们的投资人弄的，他们并没有真正见过这位投资人，只在线上联系过，所以他们根本不知道这位投资人的任何信息。但这位投资人却神通广大，这个店的装修，以及香氛之类的东西，都是那位投资人搞定的，甚至还帮他们升级了一下他们研发的那个梦境装备系统，而他们只需要将连接梦境的数据定期交给这位投资人就行。”
“快问我快问我，问我那个投资人是谁！”许文的话音刚落，奥弥尔便激动地喊了两句，一副迫不及待想要将这个秘密分享给众人的模样。
秦姝却是稍微顿了一下，很快就有了猜测：“joker？”
许文：“！”
奥弥尔：“啊，你就这么简简单单地猜到了？亏许文先生他们问我时，我还说想要第一个告诉你来着。”
“是你太激动了。”
秦姝总觉得这一件件事情，就像是一颗颗散落在地的珠子，就差一条线就能将他们全部连起来了。
可是现在偏偏那根线他们还没能找到。
秦姝总觉得自己好像忽略了什么东西，可惜一时间想不起来。
“我想去一趟A9011星球的黑市。”秦姝思考了一会儿后，终于开口说道。
“想去就去嘛，老板，这次黑市上可有个好东西，确实非常值得一看。”奥弥尔神秘兮兮地开口说道。
“什么好东西？”
奥弥尔轻笑了两声：“反正是你喜欢的东西就是了，我保证你看到的第一眼就会知道我在说什么，现在说破就没意思了，你知道的，我啊，喜欢把谜底留在最后。”
“好吧。”
“等你从黑市回来，我这边刚好也差不多了，到时候请你看一场精彩表演啊。”
“不够精彩的我可不看。”见奥弥尔一副情绪高涨的模样，秦姝很是淡定地补充了一句。
“当然。”奥弥尔自信满满地应道。
“现在去A9011星球吗？”许文询问道。
“最近的黑市开市是在明天一早的九点，你们现在出发就能在开市前赶到。”奥弥尔显然已经将黑市有关的消息都消化了，此时还能给出建议。
“那就出发吧。”秦姝也不喜欢把一件事拖太长时间，她喜欢速战速决。
“我安排一下。”许文点了点头连忙应下了。
秦姝也跟着点了点头，不过，她的视线往后一瞥，落在了后座那个穿着篮球衣的男人身上，问出了自己一直好奇的问题：“你们既然已经找到了克拉拉，为什么没人来抓他？”
毕竟是克拉拉的同伙，怎么这么逍遥？
许文其实最开始就想说这件事情，但是因为奥弥尔一直在主动挑起话题，许文没能插得上话，这才等到了现在。
“克拉拉将所有人的资料都提供了，但你抓到的这位并不在其中，除非——”
“他的资料是假的。”不等许文说完，秦姝便猜到了其中的猫腻。
“对哦，他不仅用的假名字、假身份、假的生物信息，甚至……连现在这张脸都是假的。”奥弥尔也忽然开了口。
脸也是假的？
秦姝并不觉得奥弥尔口中的脸是假的是指整容什么的，那就只有可能是——
秦姝的视线落在了小奶狗的脸上。
“停车，我确认一下。”
许文见状，很是配合地将悬浮车停在了街边。
而秦姝则是解开安全带，直接翻到了后排去，然后在这个男人的脸上摸了摸，最后终于在耳后摸到了一丝并不明显的凸起，随着她轻轻一按，男人的脸上忽然出现了许多蓝色的电子纹路。
秦姝手上用力一揭，竟是从男人的脸上撕下了一层皮来，露出了男人真实的面目，非常的平平无奇。
“这什么？”秦姝拎着这薄薄的一层皮肤看了起来。
这皮肤的纹理都与真实皮肤没有任何区别，如果不是刚刚撕扯时这皮肤上有细密的蓝色的电子纹路出现，秦姝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把人家的脸皮给扒了。
许文也是第一次见，有些好奇地从秦姝手上接了过去，细细端详起来。
奥弥尔则是直接给出了答案：“是电子仿生面具，用这个你就可以随时改变自己的容貌，只需要在你的终端上下载一个程序，捏捏脸就好，也是那个黑市上才有的好东西哦。”
怎么听上去更像是全息恋爱游戏了？
“看来这个黑市有很多超前的东西存在……”许文闻言不由得皱了下眉。
他不觉得信息素和手里这个面具是一个人自己就能研究出来的东西，可是这种东西却只是通过黑市卖掉，怎么想都有些奇怪，如果是为了钱的话，明明有更好的选择，比如卖给某些国家或者特定的某些势力，怎么都比黑市这样散卖来钱快。
看来，这颗编号星还真的必须要去一趟了。
“老板你就带着这个面具去A9011吧，毕竟你这张脸，在星际可太出名了。”
秦姝闻言看了一眼许文手里的电子仿生面具，很是斩钉截铁地拒绝道：“不行，我嫌脏。”

“那——找云商君再弄个混淆法术？”许文提议道。
还不等秦姝有什么反应, 奥弥尔便出声否定了这个方案：“虽然我不保证这个法术一定会失效，但是黑市的检测机器，可比你们星际联邦严格也高科技得多，而且哦……黑市真正的主人的信息我居然追踪不到, 所以啊, 小心驶得万年船, 光是一个混淆魔法只怕不行。”
“整容需要多长时间？”秦姝闻言沉声道。
“这么狠的吗？”奥弥尔都快被秦姝被吓死了。
许文居然还一本正经地回了一句：“时间应该来不及，而且如果黑市要查生物信息的话, 就算整容了也没用。”
秦姝想了想后点了下头：“那就不做人吧。”
“啊？”许文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秦姝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秦姝倒是淡定, 甚至对着迷茫的许文微微一笑道：“试过灵魂出窍的感觉吗？”
“什么出窍？”
“别怕，你只需要睡着, 剩下的交给黑无常就好了。”过来人秦姝伸手拍了拍许文的肩膀。
“好的？”许文现在都还觉得一切都不真切。
怎么忽然间连人都不做了呢？
几乎是许文带着秦姝到达准备好的星舰时，黑无常就已经在星舰上等着他们俩了。
都不用秦姝发问，黑无常就已经主动开口解释道：“生魂离体，容易被冲撞, 有我在你们才会安全。”
“麻烦您了, 无常大人。”许文闻言连忙道谢道。
秦姝就很实际，直接给黑无常划了一点成就点当做是加班费了。
两个人在星舰上沉沉地睡了过去，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秦姝感觉到有人拍了下自己的肩膀：“起了。”
秦姝熟练地睁开了眼睛，然后从自己身上站了起来。
而另一边的许文，此时还呆呆地看着自己依旧躺在座椅上沉睡中的身体，有些回不过神。
黑无常则是分别在秦姝和许文的眉心上点了一下：“防冲撞。”
几乎是黑无常做完这个动作的瞬间, 星舰稳稳地停在了A9011星球的星港上。
因为不想暴露身份, 他们并没有乘坐星际联邦官方的星舰, 而是动用的一辆登记在私人名下的小型星舰。
“嚯, 这星港还挺繁华的。”秦姝他们这才刚下星舰, 一眼就看见了他们停泊的旁边赫然有一架超级星舰，规模都和星际联邦舰队的二级星舰有的一拼了。
许文见状却是皱了下眉：“这个标志……是毒狼他们？”
“毒狼？”秦姝闻言也看了过去，就看见那艘星舰上有个类似兽头一样的标志。
啊，这个标志秦姝居然见过。
陆以深的第五次死亡的星舰劫持事件，那个时候被劫持的星舰好像就是眼前这一艘。
“是柯普拉帝国非官方的一个纯公益的独立救援机构，主要从事星际救援、灾害预防、灾后恢复等工作，工作地点并不局限于柯普拉帝国，而是整个星系。”
“这不是很好吗？为什么要皱眉？”秦姝不明白许文刚刚那个反应到底是什么意思。
许文闻言稍微沉默了一下，然后这才开口回道：“你还记得阿拉奇异虫吗？”
“哦，于晓庆项链里的那个？”
“嗯，当初那个星球出事，被撤离时，毒狼他们的星舰也来帮助撤离了。”许文说到这里的时候，眉头蹙得更深了一些，“而辐射星当年撤离时，毒狼他们也出现了。本来这些都没有什么，毕竟星际救援对他们毒狼来说是很常见的任务，只是——最近我重新整理这些资料的时候，发现他们在星际联邦很多大事上都有他们的身影，虽然看起来没有任何不合理，但是，我总觉得……太巧了。”
“你的第六感？”
“嗯，我确实没有任何依据可以支撑我现在的猜想，但愿是我想多了。”
秦姝没有说话，她只是不断地回想着陆以深那次的死亡，似乎想要从中找出什么有用的信息，可惜她当时确实不怎么关注陆以深，暂时回忆不起来什么有用的细节。
“先去黑市吧。”后面还是秦姝将疑问暂且压下，主动开口道。
“嗯，走吧。”许文也收回了自己看向那艘星舰的视线，应了一声道。
三个人刚一出星港，就看见了停泊的各式悬浮车。
他们这样倒也不用自己打车，看到有一辆通往“萨卡布集市”的车便知道这是要去往黑市的，于是直接飘了上去，没座位就往行李架上一躺，倒是比平时方便不少。
就是坐在他们这三个魂魄下面的乘客冷得直哆嗦，一直在轻声抱怨：“这车上的温控系统是不是坏了？”
秦姝本以为他们就是打个顺风车，也没什么信息可获取的。
结果哪想，坐在他们下面的那两个男人抱怨完温控系统，居然开始说起重要事情来。
“今天晚宴的邀请函你弄到没有？”稍胖的那个男人压低声音询问道。
“什么晚宴？”
“啧，你走点心可以吗？没看见黑市情报贩子那边发出来的新公告啊，今晚星球主大人要举行一个所谓的答谢宴会，但只有消费够这个数的人才能获得普通的邀请函，至于那些更特别的邀请函，想都不敢想会落入什么样的人手里。”
“十个亿！？”瘦子闻言倒吸了口凉气，“我俩就算加上以前消费的，也凑不够这个数啊，这邀请函我看我们还是算了吧。”
“但是这位星球主还是第一次举办宴会，你就不好奇会有什么好东西吗？”
“好奇归好奇，没钱就是没钱，认清现实啊你。”
两个人说着说着，又说到其他事情上去了。
倒是偶然听到的秦姝却是忍不住挑了下眉：“奥弥尔说的好东西，不会就在这个宴会上吧？”
“今晚去看看就知道了。”
他们这样倒是不用花钱，也不用费力去弄什么邀请函，倒是很方便去打探一下宴会的情况。
“嗯。”秦姝努力地探着脑袋，在两个人确认情报贩子消息时，也将宴会的信息全部记了下来。
“就是不知道那位神秘的星球主会不会出现？”许文有点好奇。
就在秦姝和许文有一搭没一搭说着话的时候，悬浮车终于停了下来，好听的智能语音也适时播报道：“萨卡布集市到了，请乘客有序下车，带好随身携带的行李物品，祝您旅途愉快。”
“走吧。”秦姝直接从众人头顶上飘了过去，想要看看这传说中的黑市到底是什么样子。
不过，她很快就失望了。
因为这个集市看上去和其他地方的集市好像并没有什么不同。
卖吃的、喝的、衣服、电子产品、化妆品等等，什么都有，就是没有什么特别的存在。
“跟着刚刚那两个人。”许文见状开口道。
他可不认为这里就是所谓的黑市了。
黑无常无心参与这些事情，他只当自己是秦姝和许文的保命符，他俩要做什么，他跟着就行。
只是黑无常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居然第一次产生了一种不安的感觉。
“快，他们进了一家成衣店。”秦姝没有注意到黑无常的异常，眼看着刚刚谈论的那两个男人轻车熟路走进了一家成衣店，连忙就招呼着许文和黑无常跟上了。
只见那两人走进店里，直接挑选了两套衣服，然后就进入了试衣间中。
秦姝完全没有一点身为女孩子的自觉，见两人进了试衣间也是一点都不避讳地跟着飘了进去，倒是弄得许文有点不好意思，他这是在带女孩子闯男人更衣室？
好在许文以为会有的脱衣服并没有发生，这两个人直接将衣服挂在了试衣间的衣钩上，然后对着镜子敲了三下。
两长一短。
很有节奏。
很快，秦姝便感觉到空间在不断下沉，随后随着镜面的翻转，一个完全不同于上面集市的地方出现在了秦姝面前。
“黑……市？”就连许文都吓了一跳。
因为这里根本不是集市，而是一个类似于赌博的游玩大厅。
这里有各式各样的游戏，比如复古的扑克牌、转轮、骰子等，也有些很新颖的电子类产品，比如机器人搏斗、挖金等，甚至最右侧还有个赛车场。
灯光五颜六色，人员穿梭不息，热闹不已。
怎么看，这里也不像是集市。
“我们来错地方了？他们没想去黑市，只是想下来玩一下？”许文怀疑道。
秦姝却并不这么认为：“赌场完全可以开到地上，就算要开到地下，也不需要用这么这种方式进入。”
这里可是编号星，不用服从任何国家或者联邦的法律，星球主的话就是法律。
所以，根本不需要这样隐藏起一个正常的赌场。
“那两个人往那边去了，去看看。”许文注意到那两兄弟直接走到了一台机器前，然后手中的终端碰了一下机器，机器立马吐出了一箱筹码给他们。
胖子见状还叹了口气：“500万星币就换了这么点筹码，也不知道今天运气好不好，能不能赢得去黑市的门票。”
“没办法，试试运气吧，谁让这位星球主说运气也是实力的一环呢。”
好家伙。
秦姝算是看懂了。
“这个星球主可真会赚钱。”

◎……◎
原来这个所谓的黑市也不是谁都能进去的, 居然要通过所谓的游戏来赢取进入黑市的门票。
人都还没进去呢，就先赚了一波钱了。
“需要帮他们一把吗？”眼看着这两个家伙几分钟不到，就输掉了一半的筹码，许文不由开口问了一句。
结果还没他们有所行动了, 那边玩扑克的区域, 忽然闪起了红色的灯光, 灯光闪烁得越来越急促，并伴有持续的警报声, 随即一束白色的光蓦地打在了一个中年男性身上。
“阿斯顿星球道格先生, 我们A9011可不欢迎出老千的人哦。”与此同时，那位漂亮的女荷官忽然笑了。
“你们有什么证据说我出老千！？”那位被叫做道格的中年男性, 色厉荏苒道。
女荷官只是笑了笑，纤长的手指轻轻一碰，打了一个响指，而她身后很快便有一段影像播放了出来, 正是男人刚刚换牌的画面。
不得不说, 男人的手很快，就算是这段影像，如果不是慢倍速播放, 估计肉眼都无法发现他这手法。
道格的脸色有些苍白。
女荷官却是淡定一笑：“那么依照规矩，你的手，我们收下了。”
秦姝看到女荷官从牌桌下摸出了一把枪，扳机扣下, 道格刚刚出老千的右手瞬间炸成了一团血雾。
“啊啊啊啊！”道格痛苦地尖叫道。
坐在他身边的人也赶忙尖叫着起身跑开。
道格痛苦地直接从椅子上跌落, 滚在了地上, 还不等他爬走, 很快便有人前来一把架起他离开了。
而同样的, 场内清洁用的机器人也迅速地赶来将那些血迹收拾干净，仿佛已经处理了很多遍一样。
旁边的那些客人，除了个别新人吓得瑟瑟发抖，很多老熟人便是连眼神都没施舍一分，甚至轻哼了一声：“愚蠢的男人，也不看看这是哪儿，这里的一切都逃不过那位的眼睛。”
女荷官依旧只是微笑，淡定继续发牌。
秦姝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自己的目光，许文倒还在四处查看。
“找什么呢？”秦姝有些好奇。
“那两个人不见了。”
秦姝闻言一环顾，确实没看见那两个人的身影，明明那两个人刚刚就在附近的，而且女荷官那边前后也没用到一分钟，就算这两个人中了门票，也不会这么快就消失吧？
好在黑无常刚刚留意了一眼，随后给秦姝她们指了一个方向：“那儿。”
随着他的手指指过去，那边的白墙便瞬间变成了透明的，方便秦姝和许文查看情况。
“诶？”可这一眼望过去，就连秦姝都没忍住愣了一下。
因为黑无常手指过去的那个方向，赫然是两个穿着黑色斗篷，长相完全不同的人。
黑无常却很肯定：“他们刚刚赢了门票，拿着门票经过那里后，出来就这样了，但是灵魂的气息没变，我不会认错。”
秦姝看了一眼黑无常口中的那里，那是一个普通的通道，至少从外面看是这样的。
原来那里是黑市的真正入口吗？
“走。”秦姝见状赶忙开口道。
三个人连忙进入了那条通道，这一进去却还是呆愣了片刻，因为这里根本不是什么通道，而是一个另类的空间，也不知道使用什么技术隐藏了起来。
外面看起来这里不过是个十来米的透明通道，可进入这里后空间却豁然开朗，里面有很多台星际联邦没有的机器，大概有两米左右高，像是一面镜子或者说屏幕。所有进入这里的人在那机器前一站，便有蓝色的光线扫描那人的身体，从下往上，随着光线不断上移，那些人身上的便多了一件黑色斗篷，而脸也在瞬间变化，变成了一模一样的面容。
除了身高体重有点不同以外，所有人都变成了统一的装束，统一的面容。
“仔细看，他们身上不仅多了黑色的斗篷，皮肤好像也不同了。”秦姝观察得很仔细，看见一个人站在那机器前，明明脚腕上有一个蝴蝶刺青，可是那激光扫描过后，她的刺青赫然消失了。
“应该和脸一样，全身或者暴露在外的皮肤都被镀上了一层仿生皮，倒是不用担心留下指纹等生物信息了。”许文回道。
只是他的语调虽然和平时一样没有太大的起伏，可是从他下意识地呼吸急促了几分来看，他也被眼前这从未见过的机器震惊到了。
秦姝倒是淡定，毕竟她去过的星际世界，都可以通过终端一键换装了，虽然她也不知道那是什么原理，但显然比眼前的这些机器先进多了。
“别顾着感慨了，先去黑市。”秦姝开口道。
说完，她率先一步往人群涌去的大门走去。
可就在秦姝抵达门口时，整个空间忽然又开始闪烁红灯，与此同时，警报声也忽然响起，只是和外面不同，这一次警报声中还夹杂着一个年轻女性声线的通报声：“警告，警告，有不明能量体入侵，有不明能量体入侵！请执法者迅速抵达A01区域！”
不明能量体？
难道是指他们？
秦姝根本来不及去思考这个问题的答案，只是下意识地一把抓住了许文和黑无常，带着他们穿过了这扇门。
而就在他们穿过的一瞬间，他们背后那扇门赫然关闭了。
“别怕，就算关闭了，我们也能穿墙。”黑无常见许文魂魄有些不稳，连忙将手按在了他的肩上，以示安慰。
许文闻言摇了摇头：“没事，只是有点没反应过来。”
本来以为变成这幅模样是万无一失的，所以忽然出现了警报，打乱了许文的想法，这才让他一时间反应有些过激了。
但现在，他已经完全调整过来。
“我回去看一下。”秦姝想要确定一下那所谓的不明能量体是不是指他们，但是还不等她回转过身，无数的穿着特殊制服拿着枪的人便从他们身边涌过，然后进入了被关闭的那个空间。
秦姝他们因为已经走出了那个走廊，在外面看，根本看不出里面发生了什么，也听不到里面的声音。
黑无常再次使用了透明化的能力，但是他们也只能看见那些人忽然抓住了一个人，那人想要挣扎逃跑，却被一枪爆了头，然后迅速被清洁机器人拖走了。
做完这些，那些穿着制服的人便撤了出来，然后散开了。
后面陆陆续续也有客人进场。
“好像事情已经解决了，看起来和我们没有关系？”许文见状不由得开口道。
秦姝冒险再次通过了一次那扇门，这一次警报并未响起：“算了，先去黑市看看吧。”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变故的原因，秦姝总觉得心里忽然有点沉甸甸的。
而黑无常则是皱了下眉，那种不祥的预感似乎更深了几分。
“我们尽快把事情办完，然后离开这里。”黑无常难得严肃地说了一句。
秦姝一看他这幅模样，便知道情况有可能不受控制，于是郑重地点了一下头：“好。”
三个人一起往前继续飘着，很快，他们便来到了传说中的黑市。
这里和一般的集市布局很像，也是一个一个的店铺，甚至还有许多摆着地摊的存在，而这些卖家也身着统一的红色斗篷，也用着同一张脸。
一眼望去，整个集市只有黑斗篷和红斗篷两种存在。
而这个集市也不如原本的集市花哨，整个集市都是极简的风格，从建筑到装饰，都是简简单单的灰白两色，建筑都不高，全是两层楼的小洋房，每个店面也没有招牌，只有编号。
那些获得门票的人，手里赫然是一张电子地图，上面标明了每个店的经营范围。
而电子地图上还会有引导和红点提示，提示这些客人已经到达了哪个店前。
“一共分了四个区域，每个区域都有八条不同的街道，街道两边各有40家店铺，有得逛了。”秦姝趁着那些客人不设防的时候，赶忙飘过去看了一眼他们手中的地图。
如果不是害怕抢了门票又会引发什么骚乱，秦姝早就想动手抢过来了。
“第一家就是卖电子仿生面具的，不问来路，只要出钱就卖。”许文在第一家溜达了一圈，出来便告知了秦姝和黑无常。
看来之前小奶狗脸上的东西真的来自这里。
这种东西，一旦落入罪犯手里，也不知道有多少人会因此受骗或者遭殃。
一想到这种东西可能在不知不觉间在星际联邦间使用着，许文就有些担忧。
“既然已经知道了，总会有办法解决的。”秦姝学着黑无常刚刚的样子，也拍了下许文的肩膀。
“嗯。”
“抓紧时间逛一逛吧。”秦姝有种预感，她能从这里找到那条缺失的线。
不得不说，这个集市被称作黑市不是没有道理的，这里卖的很多东西都是见不得光的存在，之前的营养素也出自这里，但这些都是小儿科的玩意儿。
在这里，你只需要花十万星币，便可以买到一条人命。被抓来的人类像牲畜一样被关在一个房间里，客人按照自己的喜好挑选一个人，并且指定一种杀死他的方式，随后他就只需要坐在沙发上品着酒，吃着点心，看着被挑中的那个人以他希望的方式死去，以此取乐。
而在VIP区域，只要客人付得起昂贵的费用，他甚至可以指定整个星系任何一个人让他死去，从头到尾，不会有人询问他理由，他只需要付钱，和等待那人的死讯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