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同人)身为总裁秘书的我—— by一只馍
一只馍  发于:2023年09月0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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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动手,也没有说话,”提姆任我摆弄,“只是一直用看小偷的痛恨眼神看着我。”
“你也可以用胜利者得意洋洋的眼神看着他。”
我正经道,“或者我教你一个办法,等你们哪天晚上偷偷背着我出去吃宵夜,你们的友谊会突飞猛进。”
“算了吧,”提姆手指敲敲方向盘,“这种方法还是比较适合迪克和杰森。”
我知道他听进去了,我已经准备好半夜抓人了。
车辆启动,缓缓开离韦恩的地下停车场,“忘了问一句,你打算和布鲁斯谈什么?”
“谈谈合作,证人保护计划之类的。”
我继续翻平板上的项目书,“你们不是一直很苦恼这个问题吗,被罪犯盯上的无辜良民们需要保护,但安全的地方和放心的人,往往没有那么多。”
我一心二用,构思着等会儿要怎么说服倔强的蝙蝠大家长,“我在考虑,这方面能不能交给我们家来做。其中还有很多很多的麻烦,不过我们家的业务定位正适合这种活,所以我想试试。”
“这会带来很多麻烦。”
“我们家本来就有很多麻烦,”我长长一叹,“顺便发挥一下老爹无处安放的善心。”
帮助蝙蝠转移人证和受害者是一项危险的工作,但立场向好,和官方有隐形联系,很适合我们这种洗白上岸……呸,正经经营的家族。
危险不可能没有,但考虑到家里原本的业务,只能说半斤八两。
既然如此,何不把这当成业务拓展的一环?这点我和老爹已经沟通过了,他会回去征集员工们的意见。
我轻飘飘一笑,“以后在生意场上碰面,我们就是甲方乙方了。”
提姆嘟囔着,“你不会真以为B会和你们签合同吧?”
“说不定他会用假名呢,打个比方。”
车辆转进钻石区最热闹的商业街,圣诞节刚刚过去,各类节日装饰还没有除去。人造的圣诞树下堆着空盒子做成的礼物。
哪怕昨晚发生了一场大混乱,经过几个小时,哥谭又重焕生机。这座城市有着自己的坚强和坚持。
“辞职以后,你打算做什么?”
我望着窗边的风景,“睡觉,睡觉,睡觉,旅游,去一个海边小镇过一段悠闲时光。穿泳衣躺在沙滩椅上欣赏帅哥美女打沙滩排球。”
“哦。”提姆不动声色,“介意多一个人吗?”
“不介意。”我闲闲道,空出一双眼睛打量他,“不过据我所知,不管是小红鸟还是韦恩少总,都没有那么空闲。”
提姆的脸顿时垮下来,“拒绝过度加班是我应有的权利。”
我凑过去,他可能以为我会亲亲他的脸安抚他,一下紧绷神经。
我在他耳边,憋笑低声道,“休想,德雷克先生,你的工作还没有做完,别想着休假啦!”

失眠、精神恍惚、精神不济。
不需要上班的日子里,我居然在早上六点就醒,伸手在床上一摸,既没有一个暖烘烘的大抱枕,也没有闹个不停喊我起床的手机。
我睁眼看着酒店天花板,长叹一口气。
空度光阴,怅然若失。
我实现了自己的愿望,逃离工作的苦海,在原本忙碌的工作日悠哉悠哉地躺在沙滩椅上纵享美景。
放眼望去,蓝天、碧海、沙滩、礁石,还有身穿清凉泳装的游人。
而我,在第五分钟内换了第三个躺着的姿势,几乎感受不到众人皆班唯我独休的喜悦。
手机里十八个群,每一个都安静如死水,我试探发出的表情包没溅起一丝涟漪。这是互联网的赛博坟场。
我悠悠一叹,嗦了嗦手边只剩冰块的饮料,再次怅然若失。
我承认,在刚辞职那会儿,我度过了一段不知日夜的快乐时光。
回家的第一个晚上,我把保险箱里所有的卡带捞了出来,堆在地毯上。
游戏机,开机;手柄,准备;显示屏,连接。
今晚我就是快乐的王!
提姆把我点的外卖拎进来,颇为羡慕地摸了摸堆到茶几高的卡带盒,“这是具像化的快乐啊,杰森会羡慕到流下血泪。”
“我看流下嫉妒眼泪的小鸟恐怕是我旁边这只。”我拽着他坐在我旁边,“要不要和我共享这份快乐。”
提姆不舍道,“可是我还有工作没做完。”
“好的。”我把他推了回去,“你回去工作吧,做完再说。”
他怔立原地,没想到我如此绝情。
想顺坡下驴偷懒?
我打了整整一天游戏,期间只吃了一餐饭,还是外卖送来的三明治。
提姆对着穿衣镜打好领带,“我下午开会,晚上有晚宴,半夜——你懂的,比较忙。你可能等到明天才能见到我。”
我正在和人马激烈搏斗,听到这句话只敷衍地点头,“等你回家。”
他站定片刻,哀嚎一声,“你只在乎游戏,根本不在乎我!”
我打开背包充作暂停,起身狠狠在他脸上亲一下,“满意了吗,再见?”
他嘀嘀咕咕着走了,我全当自己是聋子。
提姆走之后,我在异世界大陆奋战,烤苹果、打人马、收集各种武器并熟练地摆poss拍照。
困到不行的时候我就躺在沙发上浅浅眯一会儿,醒了就洗一个澡,塞两口面包继续推进拯救公主的旅程。
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我的游戏人物正举着一块石头在沙漠中跋涉。
大门从外面吱嘎一下打开。
提姆像一只史莱姆怪物缓慢蠕动着迈进来,扭头,蓝到发黑的豆豆眼中写满震惊。
“你还没睡?”
“睡过了。”我纠正。
“你甚至不愿意换一件睡衣。” 他深吸一口气,“你的黑眼圈比我的还重!”
看来你对自己的憔悴程度颇有自知之明。
我搂过他,头靠着他的肩膀,“你让我靠一靠。”
我把手柄塞进他手机,认真交代,“你不要偷偷玩我的档,你玩你自己的档。”
他伸出一只手来遮我的眼睛,“别想着玩啦,快睡觉。”
提姆身上的气味很复杂,换作一个鼻子灵敏的人能从这些气味中分析出他一天的行程。换作平时,我很乐意跟他玩这个推理游戏。
但事实是我一闭上眼睛就失去了意识,再次恢复对世界的感知时,我躺在床上,提姆就坐在我旁边。
我眯起刺痛的双眼,眨了好几下才看清电子钟上猩红的数字,“凌晨三点,我睡了八个小时?”
提姆幽幽道,“是三十二个小时。”
他撸起袖子,假装去看手腕上不存在的手表,“我本来想,如果六点钟你还没醒,我就把你弄到蝙蝠洞的实验台上去检查。”
想到自己可能躺在阴冷潮湿的地下溶洞里,旁边站着黑漆漆的披风男,用台子底下飞出的几个诡异圆盘扫描我的身体,我浑身一抖。
老板的威慑力在于,哪怕你从他手下离职了,他还是你老板。
这里的老板代指布鲁斯,不指提姆。
没有威慑力的前老板阴沉沉地道,“下次你再这么熬夜打游戏,我就把你扛到蝙蝠洞扔给布鲁斯检查。”
哼哼,我不吃威胁。
“我尽量……”我虚弱道。
这能怪我吗?
这不能怪我。
海拉鲁大陆已经进入科技时代,我怎么能当一个停滞不前的老古董?
塞尔达公主,你再等等,我造完高达就来救你!
天黑了又亮,亮了又黑。
等我睁开眼睛,我躺在沙发上,手柄扔在脚边,被我踢到抱枕和沙发靠背的夹缝里。
提姆坐在茶几上,盯着我,皮笑肉不笑。
我脑袋里马上冒出阴沉沉的蝙蝠洞,阴沉沉的蝙蝠侠和阴沉沉的挂在钟乳石洞顶的蝙蝠们。
不,等等,一切还有救。
我迅速坐起来,用手捂住他准备说教的嘴,“给我十分钟。”
我用十分钟时间冲去浴室迅速收拾好自己,以崭新的面貌坐到提姆面前。
“你有什么想说的,我批准你三分钟的狡辩时间,睡了足足三十六小时的赛梅尔女士。”
一个戴着蝙蝠面罩的人坐在我家的沙发上。
老天,要不是他的声音还是我亲爱的小男朋友,我可能会抄起桌上的花瓶砸他的头。
我仔细观察了一下,他脑袋上套的貌似是原版。
“在我申辩前,”我小心地指了指,“能不能解释一下你脑袋上是什么?”
“一个小小的举措,”蝙蝠头对我说,“防止你撒娇把这件事糊弄过去。”
“我现在不想撒娇,”我心情复杂道,“我想把你送去蝙蝠洞检查。”
“嘿,到底是在审判谁?”他扯起面罩,露出一只蓝色的眼睛,又遮回去,“以后我天天半夜戴蝙蝠头罩吓你。”
我看你是想让我半夜爬起来拿花瓶敲你的头。
我恐惧地抖了抖,“至少别拿这个吓唬我。”
“呵,已经晚了。”提姆狞笑,“你把我变成了一个铁石心肠的冷酷男人。”
你不要过来啊啊啊!
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人能看着那张只有下巴的蝙蝠脸入睡吗?
当你梦醒时分睁开眼,看到一个黝黑的蝙蝠头躺在你旁边的枕头上,真的有人不会尖叫出声吗?
我连着做了三个晚上的噩梦。梦里都有大蝙蝠两脚着地追着我跑。
太恶毒了,提姆!
只有你这种阴暗扭曲的坏蛋小鸟才能想出这么可怕的主意!
在提姆的威胁下,我过上了没有游戏的、清心寡欲的退休生活。
比打两份工的提姆平均每天多睡四个小时。
我狂热的游戏瘾渐渐自己消退了,我开始无聊到家里打滚。
我进化到了另一个极端。
提姆在家加班的时候,我会像一只软体幽灵,晃晃悠悠飘到他背上,从他肩上探出一个虚弱的脑袋。
“有没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提姆吓得一颤,回过头看我,蓝眼里满是不解,“你终于疯了?”
“我好无聊啊。”我趴在他肩上,想象自己是一只阴暗的毛毛虫。
“你可以找芭芭拉逛街。”
“她在工作,和约会。”
“你可以去看几部电影。”
“没有想看的电影,没有世俗的欲望。”
他无奈地转过来,“那,你想打游戏吗?”
我诚恳道,“不想,我已经过了游戏瘾最足的那段时候,现在的我患上了电子阳.痿。”
提姆贴过来一只手,嘴里嘟嘟囔囔,“没有发烧。”
我换了一边肩膀趴着,“提——姆,我很无聊。”
我扼住自己的手腕,“我的手指想黏在键盘上、鼠标上、文件上。我控制不住我的手。”
提姆换了一只手贴贴我的额头,语带同情,“真烧傻了。”
我从他身上滚下去,躺倒在书房的沙发床上,翻过来,翻过去,是一只有自我意识的煎饼。
提姆合上笔记本电脑,在我在沙发床上摊到第三个煎饼时,他问,“你想不想度假?”
我停止翻滚的动作,“考虑过,不过一个人旅行会有一丁点乏味。”
“而且,见不到我,你不会想我吗?”
“不会,”他促狭地笑,又改口,“保证每天不超过十分钟。”
“我诚邀你与我同享沙滩之行。”
提姆面露难色,“但马上就是季度总结……”
“你忙吧,我一人出行。”掐灭某人不该有的想法。
我坐起来,“去沙滩上看看年轻帅哥漂亮美女还是很有意思的。尤其是有人要加班的情况下。”
人类的快乐,总是建立在其他人的痛苦之上。
我出发旅游的第七天,提姆在哥谭忙得脚后跟撞后脑勺,我在酒店看着天花板叹气。
我不想的,我真不想的。
可是我管不住自己这颗操心的心。
我不仅偷偷上网搜韦恩企业这个月公示的财务报表,还研究韦恩企业的股票涨跌。
公司新入职的员工说不定都没有我用心。
不能再这样下去,伊芙琳。我在心中为自己鼓劲。你要逃出工作的思维定势!
不能在如此颓废下去,我决定给自己找找乐子。
我拨通了杰森的电话,“接单吗?想请你替我绑架一个人。”
当人不工作时
就会冒出来一些想要工作的欲望

杰森肯定,“货在这里,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我反复打量他背后的大背包。背包足有半人高,在背包界,它无疑是一个巨人。
但以背包巨人的容量来看,它肯定吞不下一个提姆。
杰森当着我的面把背包往地上一放,“验货吧。”
他打开背包,五颜六色的卡带盒如雪崩般从扯开的拉链中倾泻而出。
我惊声尖叫,“你要对我的宝贝做什么啊!!”
杰森在最底层拽出两个游戏机收纳包,“我敲提姆闷棍的时候都没见你怜惜他。”
“那是因为你们第一时间狼狈为奸。”
我把卡带盒一盒一盒摞起来,“我查过他的日程,他明天有董事会,后天要剪彩,大后天还有一场慈善拍卖会。”
“我不信他不自缚双手爬进你的麻袋里。”
“你对我有很大误解。”
酒店房间门口,提姆抱着我们的午餐撞进门来,“我是走出去的,光明正大地走出去。”
“走总裁办公室的直达电梯。”杰森说,“昂首挺胸地从秘密通道离开。”
我为他们鼓掌,“非常勇敢。”
“韦恩企业是一个成熟的企业,依靠制度和流程运转。”
提姆隐蔽地翻了一个白眼,“如果少一个人就能让它停止运作,建议它尽早从哥谭顶端退下来,换别人上去。”
韦恩企业在哥谭顶点盘踞了一代又一代,诅咒它倒闭的人可绕哥谭三十圈。
这只庞然大物左手捏着韦恩科技,右手捏着韦恩工业,想让它一夜倒闭的困难程度不亚于和氪星人肉搏。
提姆拆开外卖盒,“我只是想要一个没有工作、没有文件的完美假期,这是我应得的,我给韦恩创造营收。”
“是的是的,”杰森往沙发上一倒,“没有你的日子,布鲁斯只能坐在办公桌后面用新鲜打印出来的A4纸擦眼泪。”
“那你们的夜间工作怎么办?”我从卡带堆里冒头,“我以为你们是全年365天无休工作。”
“死掉的时间就当做休假。”杰森弹起来,又倒下去,“哦,假死不算。”
我同情道,“好惨,我愿意把新出的游戏卡带让给你先玩。”
那盒卡带马上就从我手边瞬移到杰森手边,我就知道他觊觎已久。
“迪克这段时间回了哥谭。芭芭拉和他搭档。”
提姆怀抱美好的幻想,“他们重温青春,而我,需要休息。”
话音刚落,我收到芭芭拉的短信。
“下来接我们,酒店需要刷卡用电梯。”
芭芭拉靠在餐桌上,迪克在整理他们背包里的行李。
两人都气鼓鼓,活像两只逃难过来的企鹅。
“我就不该指望他会听我的话。”芭芭拉竖起一根手指,“和蝙蝠侠共事的每一天我都在生气,每一天!”
莫名被扯来当听众的我、提姆和杰森看向迪克,迪克耸耸肩。
芭芭拉双手抱臂,“没什么大不了的,他不让我掺和他的事,又一次把我排除在外。”
她牙缝里咯啦咯啦挤出几个字,“我一点也不在意,一点也不。”
几个脑袋看向她,又齐齐转向迪克。
迪克和芭芭拉同款动作,“没什么大事,我们只是就海文发生的一些小矛盾起了争执,我不得不再次向他强调——”
他吸了很长一口气,吐出来,“海文是我的地盘。”
“……”杰森挑了下眉毛,“所以,你们想管他的事,但不想他管你们的事。”
他意味深长地沉默,很好地把“双标”的评价吞进喉咙里。
放在平时,杰森就算被迪克一个倒栽葱埋进土里,他也要挣扎着发出对双标人的嘲笑。
我早发现了,他对芭芭拉有一点莫名的敬畏。
芭芭拉在套间空着的房间里挑了一间房,“谢谢,我正好度一个假,放松心情。”
她拎包,毫不客气地关上房门,把剩余几个人全关在外面。
迪克勾住杰森的肩膀,热情得十分虚伪,“今晚我们好好联络一下兄弟感情。”
我和提姆目送杰森一路被拖进本独属于他的豪华单人套间,连扒在门框上的手指都在迪克的怪力下不得不松开。
啪一声,两边的房门都严丝合缝地关上。
提姆的表情对抽象艺术做出了极好的诠释,他眉头大皱,喃喃低语,“我们跑吧。”
“在跑之前,”我心情复杂,“你应该想想,万一达米安来了,他能睡哪个房间。”
他的眉头皱得更狠,悲壮地吐出几个字,“……不会的。”
达米安盘腿坐在沙发上,旁边是拘谨的小乔纳森。
黑发蓝眼的可爱男孩据说是肯特家的孩子,达米安的好朋友,继承了他爷爷的名字。
提姆靠在客厅的飘窗上,手捂着脸,企图催眠自己眼前发生的一切不过是自己的妄想。
杰森对着窗外的阳光打量自己新买的墨镜,“速战速决,快说出你离家出走的理由,我们赶着去海边玩。”
“你真幼稚,陶德。”达米安眉头紧皱。
我怀疑他的眉毛就没处在正常的水平线上过,不是打结就是挑高。
“爸爸和他的爸爸,”小乔纳森露出不好意思的尬笑,“取消了我们的巡逻活动……”
“他们没有权力取消!”打断他的是达米安的冷哼,“这是我的行动!”
我戳戳提姆的胳膊,和他小声议论,“你们家的小孩都要来这一遭吗?”
提姆嘴唇纹丝不动,声音传到我耳朵里,“不止是小孩。”
“别想不开心的事情了。”迪克从两个男孩中间冒出来,一边勾一个,这家伙有时候和惊悚电影里用抱抱杀人的恐怖玩偶没什么两样,“快走快走,小芭等我们很久了。”
他们分批扛起地板上的沙滩用品,遮阳伞、折叠躺椅、沙滩排球和迪克用来堆沙堡的塑料小桶,吵吵嚷嚷地出了门。
人多就是这点不好。
门在我们面前关上。
我看向提姆,“他们是不是忘了什么?”
提姆皮笑肉不笑,“我希望他们能永远忘了我。”
达米安和小乔纳森的住处是一个问题。
这里有三间房,我和提姆住一间,芭芭拉单独一间,迪克和杰森一间。
如果达米安愿意委屈一下自己,他可以一个人睡在客厅的沙发上。小乔纳森可以随时往返,不做考虑。
“为什么不是我和芭芭拉睡一间房,你和达米安睡一间房。”
提姆结结实实地打了一个寒颤,“我曾起誓不会向坏脾气小孩屈服。”
在正常人的语境里,提姆不能算脾气很好的那一类。但考虑到义警团体和超英团体中没几个正常人,他约等于圣人。
圣人狠心道,“让他和杰森、迪克相互折磨去吧。我才不换。”
他往床上一倒,用被子把自己裹住,“从今天起,我要把自己焊死在床上。”
我从窗外往下看,扛着装备的一群人已经热热闹闹地在沙滩上忙活起来,迪克正向每一个路过他的人倾情推荐堆沙堡游戏。
“你没机会了,我们再不下去……”
我扭过头,提姆以清奇的睡姿摊平在床上,和被子扭成难分难舍的一根。他安详的表情告诉我,他已陷入甜美的梦乡。
我站在旁边专注地看了一会儿。
啧,他没脱鞋。
等到提姆睡醒,海滩边撒欢的那群人已经玩疯了。我发誓我看到追逐在达米安身后的小乔纳森双脚离地至少五厘米。
我们只赶上海边夕阳的余晖。
在黄昏照耀下赤红一片的沙滩上,一个金色的脑袋和一个黑色的脑袋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我眯起眼睛,“可能是我看错了,但我觉得——”
“没有,你看错了,别往下想。”提姆飞快地否决我。
金色和黑色的脑袋与红色的脑袋凑到一块,这种小分队的既视感更强了。提姆拉着我,几乎是用幽灵的步伐不着痕迹地飘走。
“下一步我是不是该期待布鲁斯大驾光临了?”
他挤出一个痛苦的表情,“那和待在韦恩大厦有什么区别?”
这份痛苦令离职不久的我感同身受,背后竖起同样的寒毛。
我抓起地上的一把沙,全当是盐撒在左肩。
我们离人群渐渐远了,耳边除去隐隐的喧嚣,更多是海浪扑打沙滩的浪声。
我脱掉脚上的凉鞋,赤脚踩进沙里。
漫过脚背的浪花已失去黄昏前最后的温暖,变得清凉。腥咸的海风把海天相接处的橙红送给我们。
我牵着提姆的手,和他并肩站在向我们扑打过来的白浪中。久违的宁静包围了我。
在黯淡的霞光中,他的五官隐入昏暗,如同隐入云雾。
我心中突然升起一个想法。
“我们要不偷偷溜吧?”我说,“我有预感,这地方很快会成为韦恩庄园临时分园。”
提姆严肃思考片刻,承认,“你是对的,不过我们的行李怎么办?”
“行李就扔在这里,芭芭拉会帮我们收拾的。”我扣着他的手,拉了拉,“趁现在没人注意我们,搭最近的车跑掉。”
“不用那么麻烦。”提姆轻咳一声,他神乎其技地从裤兜里掏出来一把钥匙,“迪克的车钥匙,我们可以借用几天。”
我决定不追究他怎么把迪克的车钥匙弄到手的,此时此刻,我只是冥思苦想要怎么独占这位可爱又迷人的正派角色。
“好哦。”我正经道,“你有目的地吗?”
“现在还没有,很快就会有了。”
他拎起我的凉鞋,我们手牵着手,在间断的海浪中奔跑。
“你猜他们多久会发现我们不见了。”
“等迪克的沙堡堆完吧,他肯定着急召集所有人赞美他伟大的艺术创作。”
与此同时
阿蝙正在赶来的飞机上
阿蝙只想和阿福共享天伦之乐.jpg

收到提姆的消息时,我刚和芭芭拉约好今晚在家里投屏看电影。
一条消息弹出来,“可不可以到楼下来接我?”
我稍微怀疑了一下。
今天发生了什么事?他是不是在撒娇?
聊天框的顶上显示“正在输入中”,反反复复。
我更怀疑了。
提姆打字的手速约等于蜂鸟振翅的速度。他打字从来不需要看键盘,做其他事的时候分出千分之一的心就能完成对话。
“正在输入中”挂了足足半分钟。
第二条消息姗姗来迟。
“我在公寓楼下后面的巷子里。”
这么近的距离还要我下楼接,他该不会是哪个不长眼的小反派冒充的吧?
下一秒,第三条消息反驳了我。
“你昨天把我特意留着的布丁吃了。”
确定了,是小气的本人。
我抓起钥匙,匆匆下楼,在背后的小巷里见到了一堆软塌塌的衣服。
我心中紧绷,“他终于受不了加班的日子,变成小鸟飞走了。”
“你是不是以为我听不到。”
一个闷闷的、无奈的声音从垃圾桶后响起。
我转到垃圾桶后面,看见了一部躺在地上的手机。
和一个拿手帕裹住自己的三寸丁。
我和三寸丁……不,应该只有两寸,大眼瞪小眼。
我好不容易从那张指甲大小的脸上辨认出五官。
在脑子反应过来前,手已经自作主张掏出手机,打开连拍功能。
咔咔咔咔咔咔!
两寸丁提姆恼羞成怒地蹦哒,“你趁人之危!”
我收起手机,捡起地上的衣服,犹豫片刻,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捏起手帕裹胸的两寸丁塞进兜里。
有鬼东西在踹我的手指,果然是本人,小心眼。
“所以,你怎么了,特意给我趁人之危的机会?”
他挣扎着从口袋里冒出头,揪住口袋边边,严肃的表情在缩小数倍后根本看不清,“一个小失误,我能解决。”
“不去蝙蝠洞?”
“你在开玩笑吗?”两寸丁惊恐道,“我会被那群混蛋挂在鱼钩上拿去钓鱼!”
你这是杞人忧天,阿尔弗雷德先生会竭尽全力保障你的生命安全——当然,拍照录视频穿可爱粉嫩的娃娃衣服是免不了的。
提姆紧紧抓着我的衣服,“你想都别想,我宁可自己跑到外面躲起来。”
我抱着他的衣服迈进家门,把门反锁。很好,他逃不出去了。
“我不接受威胁,”我露出一个笑,可能有点吓人,我看见他小心地躲回口袋里,只露出两只米粒大的眼睛,“给我一个不把你交出去的理由。”
高明的趁火打劫是逼得对方不得不把你想要的东西双手捧上。
提姆屈辱地捂紧胸口的手帕,“你想做什么?”
等这家伙恢复,他绝对会偷偷删掉我手机里的照片,一张不留。于是我摇摇手机,“二十张照片。”
“太多了,五张。”
“十五张,再少不行,把你交出去,我一样能从芭芭拉手里拿到资源。”
“十张,”提姆咬牙,“你可不能和别人说。”
我想我此刻的微笑一定很像一只偷到鸡的狐狸,“成交。”
为了不让自己成为兄弟们手中的小鸟鱼饵,提姆不情不愿地从口袋里爬出来。
他试图蹦到桌上,奈何腿短,啪叽一下抱住桌腿,艰难地往上爬。
他像一条裹着浴巾蠕动的毛毛虫。
我静静欣赏他攀爬的英姿,在他就要够到桌面时捏住他的腰,把他放到桌腿最下端。
愤怒的小人跳脚,“你干什么啊!”
“抱歉,”我捻了捻手指,真诚道,“我手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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