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宴含笑收回手,抱胸看她。
谢棠:“……”
谢棠拉着秦宴的手咬了一口,给他的手指咬出了一个牙印儿,这才又去拨弄剩下的丝带。
解开了层层叠叠的丝带,打开盒子,并没有发生任何爆炸,里面的物件还被盖了一层纸。
谢棠第一次觉得这些层层包装的礼物麻烦。
她伸手,扯开了上面那一层乳白色的薄纸。
第61章 已经到家了,可以继续
乳白色的薄纸被揭开之后, 映入眼帘的是一只深棕色的小牛皮水桶包,大概是个中号包包,造型很简单, 深棕色的包包只有简单的五金作装饰, 可不管是从款式还是颜色都是很百搭的。
谢棠常年浸淫于此,所以她的眼光相当毒辣,她一眼就看出这包的材质不便宜,是那种上好的皮料,但很奇怪的一点就是,这只包的走线并不那么工整,有些地方的裁剪也不太规整。
谢棠有点纳闷, 她把包拿起来翻来覆去的看,一低头就看见了盒子底端的一个小logo, 她认出了这熟悉的手工店,可是回想一下自己从前在那家店中定做过的小皮具,想想师傅的手艺, 谢棠又否定了她心中的想法。
她抱着那只包纳闷的看想秦宴, 忽然,抬起头那电光火石的瞬间, 她的脑中闪过一个想法。
她眨眨眼睛, 低头看看那只包,又看看秦宴, 迟疑着问:“这是谁做的?”
秦宴含笑看着她, 指了指自己。
谢棠发誓, 那完全是她下意识的反应, 她深吸了一口气, 震惊的看着秦宴。
然后又低头去看手下的包。
谢棠说不清那是一种什么感觉。
她始终都知道, 秦宴是一个不吝啬、足够大方的人,这样的品质表现在他生活的方方面面,这样不斤斤计较的男人很少,这很难得。
但说实话,谢棠从不觉得这样有钱的男人给她花点钱有什么大不了,对于他这样的人来说,钱是最不缺的东西,如果花些钱就可以讨恋人的欢欣,那实在是再容易不过的事情了。
对他们这样的人来说,钱并不宝贵,时间才最宝贵。
谢棠说不清别人的状态,可对于现在的她来说,她的时间是很宝贵的,一分钟恨不得掰成两半来用,现在的她绝不会浪费这样的时间去讨别人的欢欣。
可秦宴做了,他这样的人,他这么做了,那么,他就是真的想送个特别的礼物,他就是真的想要她开心。
谢棠抱紧了手里的包,吸了吸鼻子,抬起头来,凑上前去,在秦宴的唇上亲了一下:“我很喜欢。”
她在告诉秦宴,她接收到对方的心意了。
秦宴笑了笑,心里有股暖流在涌动,他的手放在谢棠的侧脸轻抚了一下,然后倾身过去含住了她的唇。
韩梦芝回到酒店的时候,还在砸么嘴里那点可怜的巧克力味道,小吴敲响房门,给她送来了晚上的沙拉,韩梦芝皱着鼻子接过盒子,小吴见她面容扭曲,不由得有点好笑,“姐,你再忍忍,等杀青了再去吃顿大餐。”
“错。”韩梦芝纠正,“杀青了我就要火了,到时候肯定有不少人要拍我,镜头太残酷了,那我就更不能吃了。”
小吴真的乐了,他眨眨眼睛,跟韩梦芝说:“你要是嘴馋,就喊我,咱们一起打游戏,转移注意力就不想了。”
韩梦芝觉得这是一个好主意,但她现在需要休息,于是她拎着自己一小份沙拉回到了房间,拆开包装,正要下筷子,手机就震出了一个视频电话邀请。
韩梦芝一眼看过去,有点纳闷。
谢棠不是跟她老公走了么,按照这俩人现在的黏糊劲儿,这时候怎么都不该想起她啊。
韩梦芝疑惑的接起了电话,看见她的好姐妹坐在车子里面,手中捧着一个深棕色的水桶包,笑得非常好看。
敏锐的直觉告诉韩梦芝,她准没好事儿。
果然,就听谢棠说:“芝芝,你看这包好看吗?”
韩梦芝眯起眼睛仔细端详了一下:“这包怎么了?”
怎么看都是个普通的水桶包啊。
谢棠把腿上的包拎起来转了一圈,然后笑吟吟的说,“这是秦总给我做的包。”
韩梦芝:“……”
谢棠:“我就是想给你显摆显摆。”
韩梦芝:“……”
谢棠:“我一会儿就背着这个包去吃火锅,你觉得跟我这身衣服搭吗?”
韩梦芝低头看看自己桌子上的沙拉。
韩梦芝:“你滚不滚,你不滚我滚了。”
谢棠秀完,心满意足的滚了。
韩梦芝愤怒的猛戳盘子里面的沙拉,仿佛那盘子里的不是沙拉,是谢棠。
谢棠挂掉视频通话,终于心满意足开开心心的去吃火锅了,夫妻两个又去了上次的火锅店,这次秦宴已经提前让人开始排号,两个人到达店中正好可以就座。
谢棠依旧连续很多天没有吃这样的大餐了,她很兴奋,还点了酒,喝酒吃肉也很解压。
秦宴没她这么激动,但也陪着她一起喝酒,也是巧了,两个人坐的位置正是第一次来的时候坐的位置,连点的酒都是一样的,谢棠有一种恍然隔世的感觉,上一次她与秦宴两个人坐在这里,还需要玩游戏相互试探,可是现在,他们却能很自然的开始聊天。
她说说剧组的事情,再听他说说出差的事情。
只不过说着说着,谢棠想起了上次谈话的终点,秦宴承认过,他曾有过一个喜欢的人。
一想到这个,她就又莫名其妙的想起了秦宴保险柜里面的红盒子,那里面到底有什么呢。
谢棠忽然觉得肉没有那么香了。
她又琢磨着,这两件事大概没有必然的联系,如果秦宴没忘了那个人,他就不会选择跟她在一起。
既然他们认识了这么久,那个女生都没再出现过,那就只能说明,他们彻底的分开了,对方说不定已经有了另一半,他们从前没有交集,现在就更不会有了。
谢棠说服自己不要多想,她知道这是无缘无故的飞醋,并没有存在的必要,所以她自己沉淀了一会儿,喝了一口酒,甩掉了这些多余的情绪。
结果就这几秒钟走神的功夫,秦宴已经把最后一片肉给吃了。
谢棠震惊的看他:“那是最后一块了。”
秦宴点头,表示他知道。
谢棠控诉:“那你怎么不给我!我不是你聪明可爱的小甜甜吗,你怎么不让让我!”
秦宴被她给逗笑了,他说:“我叫你了,你不搭理我。”
他挑挑眉:“你想什么呢,吃着饭还走神?”
谢棠不想搭理他了。
晚上吃的太撑,所以走出火锅店之后,两个人没有直接上车回家,而是选择牵着手在大街上溜达,今天的前面的大广场似乎十分热闹,谢棠心血来潮拉着秦宴上去凑热闹,看见不少穿着迷彩服的年轻人,大家端着枪,正往前面搭建起来的堡垒跑。
谢棠拉住一个女生,饶有兴致的打听了一下,这才知道是某枪战游戏在搞线下活动,还有拯救人质的模拟游戏,很像真人cs。
活动已经举办了好几天,开始非常火爆,预约都排不上号,到了现在,他们很幸运,这几天人不多。
谢棠拉着秦宴一起报了名,然后换了衣服,端着枪进去了。
她不是端游玩家,也没玩过这个游戏,但是她今天心情好,就很想凑热闹。
依照介绍,人质所在方位目前位未知,他们需要干掉敌方,解救人质,才算成功。
谢棠端着枪,一副很生疏的模样,因为是黑夜,所以即便广场的灯光非常给力,还是很容易有一些黑暗的死角。
谢棠站在那里,刚要问秦宴怎么开枪,忽然被人拦腰抱了一下,与此同时,枪声响起,从她身边飞射而出,“啪”的一声,彩漆打在了角落男人的胸口。
谢棠吓了一跳,转头看去,秦宴已经将手从她的身上拿开,身体微微侧着,挡住了她,然后抬起手中的枪,连发三下,对面一个人趁乱逃走,三个人出局。
“小心点,别走神。”
敌人被解决,他才收起了手中的枪,黑夜中,那双眼睛很亮,但为了避免暴露,所以声音被刻意压低,谢棠的耳朵有点痒,这个时候,她才把注意力从自己的枪上挪开。
这件衣服深色迷彩真的很适合秦宴,是一种与他穿西装的时候截然不同的味道,巴掌宽的皮带勒着腰,将下身的线条拉得更长了,更凸显出了对方的身材。
谢棠的重点一下子就不在游戏上了。
秦宴没发现她的些微变化,他注意着四周,拉着她悄悄的往里走,秦宴对这样简单的作战环境很不以为意,轻易就根据隐秘的布局判断出了人质的藏身之处,然后他带着谢棠突破重重包围,一路枪林弹雨的冲进了最里面,将人质解救了出来。
谢棠全程只开了三枪,然后躺赢。
游戏的奖励是一对情侣项链,锁头和钥匙,是根据游戏里面的徽章设计的,项链是略粗的金属制短链,链子由一把小锁连接,开锁的钥匙只有唯一一把。
小巧精致的金属钥匙拴在一把皮质的链子上,凑近了还能闻到一股皮革与金属混合起来的浅淡味道,谢棠捏着项链,一下车就搂住秦宴的脖子,“咔”一下,将小锁头锁在了他的脖颈上。
秦宴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被偷袭了。
谢棠得意的笑着,从背后绕到他的前面,然后一根食指勾着那把小锁头,笑得像一只狡黠的小狐狸。
秦宴轻笑了一声,配合的向下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似是顺从臣服。
但谢棠并不打算做什么,因为还在庭院里。
她欣赏够了,正要松手,却被秦宴摁住了肩膀。
月色下,他的声音更放松了,领口的扣子因为偷袭,被她扯松了一颗。
他懒洋洋的保持着略微弯腰的姿势,手一捞,重新把她给捞了回来。
“跑什么,已经到家了。”
“可以继续。”
第62章 占有欲
所谓小别胜新婚, 这话说得一点儿不假,谢棠睁眼醒来的时候,已经可以看见外面高高升起的太阳了, 她揉着眼睛左右看了看, 没看见别人,秦宴已经不在房间了。
谢棠摸过手机,今天是假期,所以消息没有平时那么多,她处理了一下,又翻了翻热搜和八卦。
以前她对这些是漠不关心的,但现在不行了, 现在她也要在这一行搞钱了,所以这些都是必要的。
谢棠放下手机, 又躺了一会儿,这才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然后爬下床去, 腿还是有点酸, 不过现在她很饿,得下去找点吃的, 所以她没有放慢脚步。
出了卧室, 她的脚步才停了一下,因为她听见书房的方向有声音, 还是秦宴的声音。
这就有点新奇了, 她以为秦宴早就去公司了, 听他昨天接电话的语气, 今天是有工作的呀。
谢棠朝书房的方向走过去, 书房的门是开着的, 越走里面的声音就越近,谢棠站在门口看去,只觉得这场景莫名的熟悉,秦宴正一边讲着电话,一边从书房的保险柜里面拿出一份文件,那保险柜久违的再次被打开,她又看见了那惹眼的一抹红色。
那抹红色放在一堆白色的文件和黄色的牛皮纸袋前面实在是显眼,她想忽略都难。
谢棠心中震了一下,她自己都说不清是因为什么,紧接着,昨天晚上在脑中一闪过的想法又不可抑制的再次蹦了出来,然后在她心中生长,一发不可收拾。
秦宴关上保险柜的门转过身来,才发现谢棠站在门口。
他朝谢棠笑笑,朝她招招手,然后打算三两句挂掉电话,却见谢棠反而后退了一步,然后转头就跑。
秦宴:“……”
谢棠:“……”
谢棠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跑,反正她就是跑了,她一口气跑到楼梯口,跑下楼去,果然找到了云姨给准备的早饭。
她刚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就看见秦宴也从楼梯上跑了下来,因为刚才跑的太急,所以谢棠有点喘,她咕咚喝了一大口牛奶,然后“哐”的一声把杯子放心,心里有点堵,觉得她变奇怪了。
秦宴也下来了,他很自然的坐在谢棠的对面,也拿起了一个包子。
谢棠奇怪的问:“你不上班?”
秦宴看了她一眼,反问,“你想让我上班?”
谢棠想也不想,脱口而出:“当然啊。”
上班才有钱啊!
秦宴笑了一声,伸手过去掐了一下她的脸:“不上,在家里陪你。”
谢棠的指尖颤了一下,差点没拿住手中的筷子,然后耳根开始发红。,
她低头咬了一口包子,不说话了。
谢棠这一整天没干别的,除了睡觉就是睡觉,神经紧绷了那么久,猛地一放松下来,她就只想睡觉了。
秦宴也不干别的,陪她一起睡觉,谢棠又睡了一大觉,然后醒了就开始吃下午茶,她捏起一块点心,举起来,突然又停住了。
秦宴原本在低头看书,见她不吃了,抬起头,向她投来疑惑的目光,谢棠放下点心,端详起自己光秃秃的指甲,“啊”了一声,叹了口气说:“我已经很久都没有做美甲了。”
甚至为了方便,她把修得圆润好看的长指甲都给剪了,现在的指甲是短圆的,光秃秃的,她的指甲偏薄,能看见肉粉色的指尖。
秦宴随口说:“去逛街?”
谢棠又躺回了躺椅上,摇了摇头说:“我不想出去。”
她现在算是明白为什么有的人那么喜欢宅在家里了,因为宅在家里真的很舒服啊。
她把点心重新塞回了嘴里,看看秦宴,又看了看秦宴,忽然站起来,跑回自己的屋子捣鼓了半天,然后捧着一桶彩笔回来了。
谢棠把彩笔桶往秦宴的怀里一推,然后朝她伸手:“会画画吗,给我做美甲。”
秦宴眼皮一抽,抬起头来看她。
谢棠已经朝他伸出了一只手,然后自己又悠闲的躺了回去。
秦宴捏着她粉嫩嫩的指尖玩了一会儿,然后真的从笔筒里面抽出了一支笔来,对准了她的手指甲,开始描画。
谢棠觉得自己的手指有点痒,一转头,就看见秦宴正拿着一只粉红色的水笔在她的手指甲上画东西,谢棠整个人都瘫在舒服柔软的椅子里面,椅子很柔软,但是有碍于她的视野,椅子小幅度的轻轻摇着,她被捏着手,坐不起来,又看不见秦宴到底在她的手指上画什么,一瞬间心中拉响了十级警报。
“你在画什么?”谢棠努力伸直了脖子,想看看。
却被秦宴用笔敲了一下头,“别乱动。”
谢棠不敢动了,一直到秦宴几笔画完,她才能抽回自己的手。
秦宴在她的指尖画了一只粉色的小猪头。
谢棠看得有点纠结,她一边觉得这只小猪头挺丑萌的,一边又觉得秦宴这是在骂她。
她看了好几分钟,最后又把那只手伸了过去,伸到了秦宴的手上,然后笑眯眯的说:“再画一只小章鱼吧。”
小章鱼八只爪子,这可比小猪难多了。
谢棠还真的拿秦宴当她的美甲师了,一边叫秦宴在她的指甲上画画,一边自己掏出手机找到了很好看的简笔画,让秦宴给她画,画完之后,又涂上了一层透明的指甲油,还真挺可爱的。
她这一天果真就没有出门,一直在家里跟秦宴待在一起,直到第二天上班。
今天的戏是内景,女主角方朵朵穿来漫画里颇有一段时间了,也已经陆续与漫画里面的四个男主角全都有了交集。
其中,性格叛逆的狼狗赛车手的原始设定是对原女主既爱又恨的,他会忍不住的靠近女主,因为女主的长相与他早已找不到任何消息的邻家姐姐很像,可原女主的性格极其恶毒,与善解人意的白月光大相径庭,所以他觉得那样的脸放在女主的脸上是一种侮辱。
后来,真正的小作精穿过来了,她也精致利己,她也有许多小聪明,她也蛮横不讲理,她也常常令人抓狂。
如果说以前的原主是叫赛车手贝燃又厌恶又想靠近的存在,那么现在的小作精方朵朵对于他来说就是更加难以描述的存在,如果非叫他用一句话来形容的话,他觉得方朵朵有毒。
真的,有毒。
出了一场车祸之后就性情大变的方朵朵对于他来说是一个极其魔性的存在,方朵朵还是极度拜金、极其臭美。
不,可以说,这女人比以前还要拜金、还要臭美,原本这种令他不喜的种种品格只会让他更加厌恶对方。
可对方种种极致作妖的行为好像又变得不太一样了。
比如她还是那么爱臭美,还是喜欢花钱。
为了不弄脏她自己的裙子,她会强行挤上他不会让外人多碰一下的爱车,威胁他开着自己刚清洗保养完的宝贝车子驶过一片泥泞水洼的土路,她的裙子没事,可他的车不但白洗了,还被刮花了。
到达目的地的方朵朵光鲜亮丽,身上一滴泥都没有,他自己无能狂怒,像一只刚打架输掉的疯狗。
以前的方朵朵爱端着大小姐的架子挑三拣四,耍小心眼。
现在的方朵朵依然看很多人都不顺眼,说话依然刻薄,但是她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
现在的方朵朵可以为了穿上一件绝版裙子雷打不动的健身跑步;可以为了一个合作案跟对方的总监死缠烂打一整天;可以为了与目标人物交上朋友强逼着自己硬生生啃下一本专业性极强的大部头。
她是个刻薄的人,但是她也是个野心家。
她敢大庭广众之下跟背后说自己坏话的人扯头花,她也敢大大方方的站在所有人的对立面维护她想维护的人。
现在的方朵朵依然是那个难搞的方朵朵,但却也是一个极其鲜活、生命力旺盛的方朵朵。
所以贝燃在自己都不知道的情况下,早就已经在脑海中,将方朵朵跟他心中的那位白月光给区分开了。
而现在的情况就是,贝燃刚刚赢得了一场很厉害的比赛,他像一只开屏的孔雀一样穿着一身极其骚包的赛车服,拿着自己的奖杯,开着自己的跑车,兴高采烈的来到了方家。
正当贝燃以为他们会像从前一样极限battle,然后他拿出奖杯,让高傲又嘴毒的方朵朵承认他厉害的时候,他与昔日的邻家姐姐重遇了。
更狗血的是,方朵朵也出现在了这里。
以前的方朵朵极其在意围绕在自己身边的这些男男女女会被别人吸引走,极其在意别人抢了她的风头,可是现在的方朵朵不会,现在的方朵朵总能在不知不觉中将别人的注意力全都吸引到她的身上来。
贝燃都说不好他重新遇见昔日的邻家姐姐,为何会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高兴,他以为自己会高兴的忘掉方朵朵,可奇怪的是,他好像更在意方朵朵了。
可是方朵朵跟本没看见他,她的身边有一个长相干净又高大的男人,戴着一副无框眼镜,一副成熟又睿智的模样,他们两个有说有笑,让人看着就觉得刺眼。
贝燃没忍住,带着一副愤怒的表情拦住了方朵朵,甚至忘了白月光还在自己的身边。
身为一个全知视角的读者,方朵朵早就知道贝燃拿自己当替身,她顺着剧情戳穿了真相,然后挽着身边男人的手潇洒离去。
轮到贝燃彻底傻了眼。
演员们的状态不错,所以拍摄还算是顺利,只不过当方朵朵与贝燃飙台词,以替身这件事情开始吵架的时候,谢棠有点恍惚,脑中又想起了那该死的保险柜里的红盒子。
还是旁边的副导演及时的喊了“cut”,韩梦芝是最了解谢棠的,刚才拍戏的时候太过投入,可是停下之后,她下意识朝监视器看去。
她觉得自己刚才的表现并不尽如人意,所以想再来一条。
结果当她看过去的时候,她觉得谢棠的表情不对。
这点微小的眼神变化在不了解她的人看来并不明显,至少周围,除了挨她最近的副导演,没有一个人发现了谢棠的走神。
韩梦芝拎着小吴递来的一杯咖啡,凑到谢棠面前,“哟”了一声,调侃道:“谢导今天不开心啊。”
谢棠双手托腮,闻言死鱼眼的看了韩梦芝一眼,然后又机械的将脖子转了回去。
自己想了一会儿,谢棠又重新转过头来,直勾勾的盯着韩梦芝。
韩梦芝咽掉口中的咖啡,跟谢棠说:“你有屁就直接放。”
谢棠很认真的问:“真的有人会忘掉白月光吗?”
韩梦芝的眼神变得有点古怪。
谢棠补充:“我有一个朋友。”
韩梦芝很认真的纠正:“你只有我一个朋友。”
谢棠:“……”
谢棠想打她。
韩梦芝是谁啊,就这一句话她就能明白了,她说:“秦总还有白月光啊?”
谢棠:“……”
韩梦芝乐了:“吃醋了?”
谢棠皱眉:“我跟你说真的呢。”
韩梦芝怕她挨打,于是不敢说骚话了,她又凑近了谢棠一些,然后压低了声音说:“我觉得这事儿吧,也不难,你看你不还总说班长是你初恋吗,都这么多年了,你们连面都没见过,你真的有想他吗?”
谢棠说:“那不一样,我就是嘴上说说,但是他不一样,他还留着那个女人的东西。”
说完,觉得自己这样可能不严谨,于是补充了一句:“应该是女人的东西。”
她把自己看见的跟韩梦芝说了一遍。
韩梦芝觉得谈恋爱的女人可真烦,看看时间,正好休息的时间也快要结束了,她掏了掏耳朵,站了起来,说:“直接问,没什么大不了的,别叫这种无聊的事情耽误你的工作状态,你要是把戏给我拍砸了,你看我能不能饶了你。”
谢棠:“……”
谢棠好像被韩梦芝给打通了任督二脉。
是啊,她有什么不能直接问的呢?
这并不是个复杂的问题。
谢棠觉得自己是傻子,还有点懊恼。
她开始收心工作。
拍摄一结束,她抓起包就跑了,甚至没来得及给韩梦芝显摆一下她的新指甲。
这天,孙秘书久违的在公司看见了谢棠。
他听老板提到过,谢棠最近搞了一个工作室,每天的工作都很忙,因为谢棠的这个动作,他总要将秦宴晚上的行程努力排开,没想到,谢棠今天会出现在这里。
谢棠心中迫切想要知道一个答案,她隐约的意识到了一件事实——她已经,开始对秦宴这个男人出现占有欲了。
所以,如果这个人是在跟她谈恋爱的话,那么,不管是他的身,还是她的心,就都必须属于她,不可以再有其他的选项与可能。
“叮”的一声,电梯门被打开,谢棠几乎是冲出去的。
她冲进秦宴的办公室,秦宴都被她吓了一跳。
“砰”的一声,她的双手撑在了面前的办公桌上,她气喘吁吁的、用直勾勾的眼神看着他。
秦宴失笑:“怎么了?”
谢棠目光灼灼, 正要开口,忽听一阵手机铃声响起,硬生生让她卡了壳。
她有些懊恼的低头看过去, 发现是桌子上的黑色手机在震动。
秦宴低头, 跟她说了声“等一下”,然后接起了电话。
谢棠匆匆一瞥,刚才角度反光,她没看见来电人是谁,可是秦宴接起电话之后,眼中那点笑意却慢慢淡了下去,挂掉电话的时候, 那双眸子已经变得暗沉。
谢棠奇怪的问:“谁呀?”
秦宴却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他还记着谢棠刚才说的话。
他问谢棠:“刚才想说什么?”
谢棠却反问:“出什么事了?”
秦宴只能无奈的说:“得去医院一趟。”
他顿了一下, 才又继续说道:“秦怀志,好像要不行了。”
谢棠恍惚了一下,才想起来秦怀志到底是谁。
说真的, 这人从病倒后, 就一直没出现在她的视野中,成娟被送离秦家后, 就更没人再提起他了。
秦怀志病危的消息一出, 秦家人久违的再次聚到一起去了,谢棠站在秦宴的身边, 目光从那些人的脸上一一略过, 心中感慨上次见到这么多秦家人还是在她刚才秦家来的宴会上, 真是过了很久了呢。
秦怀志自从生病住院, 脑子也出了问题, 常常认不清身边的人, 他就这么时而清醒时而糊涂的在病榻上躺了着大半年的时间,现在也终于走到了生命的尽头,到了这个时候,他的意识反而清醒了,看着秦宴的表情相当不善。
显然,他想起了这个不孝顺的儿子是如何从他手中夺走了秦氏的权柄,如何一步一步将他架空,让他成为了可有可无的存在。
现在,就连遗嘱,他都没什么财产可分了。
秦怀志起不来床,只能躺在那里发脾气,只可惜,他的发脾气也只不过是颤颤巍巍的抬起手来,
能被准许来到病房为他送别的,全都是已经被拔掉了爪子的人,他们现在只听秦宴的话。
秦怀志就红着眼睛,只伸出手来,慢慢指向秦宴,似乎拼了命的想要骂出什么来。
病房中除了谢棠,就只有这对天生宛如仇人一般的父子,其余人全都等在病房外面,等待着消息。
秦宴面无表情的与秦怀志对望着,似乎没什么想对他说的。
谢棠也沉默的看着秦怀志,在秦怀志伸手指向秦宴的脸前,忽然上前一步,将秦宴挡在了她的后面。
她太懂得如何去面对一个不称职的父亲,像是谢明祥那种人,像是秦怀志这种人,他们永远都不会反思自己,哪怕是在生命的尽头,他们也只会用那种痛恨的眼光看着你。
可是谢棠并不认为,他们需要承担这种痛恨。
所以,她平静的挡在了秦宴的面前,为了挡掉了这无端的指责。
秦宴站在她的身后,他的个子比谢棠高,,他依然可以看见秦怀志。
可当那瘦削的身影忽然出现在他眼前,隔开了他与秦怀志的时候,他心中的某些东西像是被融化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