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典型姐弟恋—— by东边月亮圆
东边月亮圆  发于:2023年09月0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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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清音一朝重生变少女,揣着颗三十岁的心。
她混在“同龄人”里开了几朵嫩桃花,通通被自己扼杀在萌芽阶段,最后伸出手摘了朵略“老成”的。
岳阳交了个小六岁的女朋友,已经被一众朋友认为是吃嫩草。
只有女朋友余清音觉得,是自己扒拉了这块嫩肉。
PS:1.书名的意思是女主重生前比男主大。
2.这一本主线是恋爱、事业和学习,仍旧是日常流水型,主角会做很多事情,不是奔着大富大贵去的,但是天天开心。
3.注意看配角栏,男主最多有50%的出场。
4.结局是he,但过程可能跟想象中的甜文不太一样,属于现实主义。
5.想看好好学习的话可以看点进专栏看上册,没看过的也不影响。
?内容标签: 重生 甜文 轻松
搜索关键字:主角:余清音 ┃ 配角:岳阳,余景洪 ┃ 其它:
一句话简介:到底谁比谁小?
立意:共同进步

八月的首都机场,旅游的旺季和开学结合在一起,使人流量达到高峰。
每个行李转盘都忙得像是要摩擦出火花,被一群嗷嗷待哺的准大学生们包围着,身处其中的余清音也不例外。
她站在人堆外看哪个箱子都像是自己的,等凑近才发现不是,不由得狐疑地喃喃自语:“是不是已经过去我们没看到?”
范燕玲站在女儿边上踮着脚尖:“肯定没有。”
话虽这么说,她还得拉个支持者问:“建江,你看到了吗?”
余建江倒是实诚:“我都不知道咱家箱子长啥样。”
当爹的门槛果然低,余清音都不知道说他点什么好,余光瞅着个熟悉的东西靠近,手一伸把东西拎下来:“第一个。”
她妈把托运的份额用个精光,恨不得连肥皂都从家里扒拉两块,好像是送她来参加什么丛林探险的。
余建江别的不行,出力气倒是把不含糊。
他双手都是满的,肩上还背着个斜条纹的大挎包,活脱脱进城务工的样子。
这穿的可是新衣服,得给女儿长面子才行。
范燕玲在后头拽丈夫一下:“你别风风火火的。”
余建江要不是下盘稳,非得跌一跤才行。
他没好气:“说话就说话,你扒拉我做什么。”
夫妻俩差点拌起嘴来,得亏还知道这是哪儿,脸色不好的各自别开脸。
余清音提前感知到接下来两天的窒息感,深吸口气:“走吧,打车去。”
她打头,一家三口朝外走,排在等计程车队伍的最后。
范燕玲年轻的时候也在外地打拼过,但这十来年几乎都生活在小县城。
她现在举目四望都是人,又在陌生的环境,难免有些慌张,攥着女儿的手:“你值钱的东西看好,千万别丢。”
余清音的身家财产还真不少,下意识护着随身的小包应:“知道了。”
她做事,范燕玲向来放心,但不免有几句话要唠叨。
直到车慢慢往市区开,她才被窗外的人事物吸引。
坐在副驾驶的余建江没看别的地方,跟热情的司机搭着话。
他半点不带遮掩的夸耀女儿考上B大这件事,言语之中别提多得意。
就这个暑假,整个村连条狗估计都知道这件事。
余清音听得已经麻木,对这两个字自动免疫,微微仰着头放空。
三个人各做各的,到B大门口才团结一致。
余建江把所有行李从后备箱卸下来,再拍拍身上的灰问:“这样干净吗?”
范燕玲帮丈夫整理领子,犹觉得不满意:“你看你这头发剪的。”
跟刚从监狱里放出来一样。
余建江是难得想收拾一次,差点把自己掉沟里。
可他坚决不承认,反驳说:“我看挺好的。”
好什么好,范燕玲到底没再说打击人的话,只是跟女儿使个眼色。
余清音轻轻地笑一下,拖着箱子之一说:“先找找在哪注册。”
她眯着眼想找指示牌,校门口处有个学长迎上来问:“新生吗?哪个院的?”
余清音不知道他几点就站在这儿,但看得出脸上写着疲惫不堪四个字,心想这么大太阳真是怪不容易,说:“法学。”
学长手一指:“你们院在左边第三个棚子那里,走过去就能看到。”
余清音顺着望过去确认所在,收回目光:“谢谢学长。”
学长顾不上说“不客气”,已经去接待下一位。
他的背影透着不拖泥带水四个字,态度比流水线还统一。
余清音像是在输送带上,来到下一个环节。
属于法学院的篷子有两个,里面零零散散有好些人,轻易可以辨别处新生和老生的区别。
其中一个学姐看到来新人,问:“学妹是法学院的吗?”
余清音点点头,掏出录取通知书佐证。
大概是今天跑错地方的人很多,学姐扫一眼才接着说:“那我带你们去报道。”
余清音再次后悔带的行李太多,也只能拖着它们跑来跑去。
四个人走好一会才到属于法学院的办公楼,在不高的阶梯面前叹气。
好在刚认识的宋琴学姐很亲切,虽然力气不大,办完手续还是帮着搬行李,把人送到宿舍楼下。
这一栋楼不单住着新生,因此仍旧是男性勿进。
余建江没能上去,找个树荫处蹲着抽烟,只有母女俩反复爬楼梯,累得差点都不动道。
等看清宿舍的环境,即使心里有所准备,余清音仍旧是眼前一黑。
她勉强打起精神,发现连床铺都是分配好的。
贴着她名字的是左边上铺,上面布满一暑假的灰尘。
她一边擦一边看空落落的宿舍,没想到只有自己在报道的第一天来学校。
范燕玲则是翻出个旧拖把,到走廊尽头去找水用。
她顺便参观了公共的澡堂和洗手间,回来的时候小声嘀咕:“不是,这么好的学校,怎么这么破?”
连吃过苦的长辈都觉得条件一般,余清音简直是笑不出来,因为集体生活对她是个比考上B大更难的挑战。
也不怨她矫情,实在是任谁重生前已经工作并独居七八年,已经买下自己的小房子,都会对宿舍这两个字有排斥。
可情势不由人,前生的事已经云烟散,现状就是她暂时负担不起B市的房租,只好安慰着:“习惯就好。”
自己肚子里出来的,范燕玲总是能摸准七八分。
她心想女儿肯定要受罪,尽可能的帮她把地方收拾干净。
余清音也没闲着。
她趁着床板晾干的功夫,把东西大概的塞进自己的柜子放好。
就这刚开始,储物空间已经有点不堪重负。
范燕玲没忍住:“不是,一人就这么巴掌大地方?”
桌面的宽度光是摆上电脑打字都憋屈,连着的衣柜居然比之更窄。
整间宿舍粗糙的满足了人的生活需求,更进一步的空间有千万尺。
余清音瞅着这情况比想象的更糟糕,叹口气:“妈,再说我要退学了。”
又瞎讲,哪有为这个退学的。
范燕玲在女儿肩上拍一下:“弄好就走,你爸还等着呢。”
母女俩锁好柜子下楼的时候,余建江还在抽烟。
他大概是在飞机上憋狠了,看到人连忙把烟头灭掉扔进垃圾桶,脸上一闪而过的心虚。
余清音才不指望骂几句他能戒掉,皱皱鼻子:“中午吃涮羊肉行吗?”
来都来了,起码得吃点特色,到景点去逛一逛。
余建江和范燕玲对B市是一窍不通,反正全程跟着孩子走,照片拍了一箩筐,特产买了五六袋。
人还没到家,要送给哪个亲戚、邻居已经分配得一清二楚。
余清音送他们到机场的路上听着,说:“余景洪下个月开学,二伯他们自己会来B市的,不送也行吧。”
那哪一样,范燕玲趁机说着人情世故,又老话重提:“怎么都是B市的大学,你二哥就这么晚。”
余清音也觉得不公平,心想明明是人生最快乐的暑假,偏偏她的如此短暂,生出对还在家打游戏的二堂哥的嫉妒之心:“学校自己规定,又不是全市统一的。”
二嫂不在跟前,范燕玲透露出两分真实想法:“肯定是你们学校比较好,抓得紧。”
像儿子余海林在市区的重点中学念初三也是提早开学,人已经在学校一个多礼拜了。
这都哪跟哪的事,余清音有点解释不清,索性不说话。
范燕玲不以为意,自顾自唠叨着要嘱咐的话。
余清音左耳进右耳出,帮他们办好登机牌松口气,坐上地铁回学校。
她那天放完行李就住酒店,推门跟还不认识的两个舍友面面相觑,大家的动作都被瞬间定格。
这场面,瞧着有点滑稽。
余清音心里憋笑,自我介绍着:“我叫余清音,住2号床。”
有人开口,别人也跟着动起来。
左边的女生把长发别在耳后:“张颖华,1号床。”
右边的女生扶一下黑框的眼镜:“柳若馨,3号床。”
三个人交换几句基本信息,确认大家是同班同学后,气氛陡然热烈很多,共同期待着暂时不知所踪的4号床。
可惜直到要去参加迎新典礼的时候,她们都没等到人,只能锁上门先往外走。
B大建校百年,在市区很有一席之地。
道路设计之复杂,让新生们彻底的晕头转向。
好在学校充分考虑到这点,一路上的指示牌比比皆是。
余清音凭着走南闯北的经验,总算在集合时间之前找到法学院的教学楼。
和历经风霜的宿舍比起来,这栋楼是完完全全的近代产物,连地砖都看得出仔细打理过。
迎新典礼就在一楼的小礼堂举办,里里外外装扮得像是要办婚礼,放的歌都充满欢乐的气息。
舞台的上面还挂着长长的横幅,除了欢迎的话还有五个字——海阔凭鱼跃。
余清音很喜欢这句话,总觉得有种摸不到尽头的感觉。
虽然她是个重生的人,但未来已经和从前完全偏离,她自己都猜测不到走向,打心里期待着天高海阔。
她可以徜徉其中,也算没辜负这一遭奇遇。
作者有话说:
上册一直用的是北京,下册改成B市了,怕有说错的地方。

在余清音看来,本次迎新典礼的主题其实和欢迎没多大关系,反而更像是誓师大会。
在几位大佬的发言中可以总结出一句话,那就是法学院的课程不会比高三还轻松。
坐她旁边的舍友柳若馨嘀嘀咕咕:“我还以为上大学就是解放。”
余清音何尝没有期待过稍微自由的生活,跟着叹口气:“甚至竞争会比从前更激烈。”
B大的法学院赫赫有名,每年录取的省状元都有几位,在这样学霸比例极高的地方上学,想来比过独木桥还难千百倍。
真是人在哪,考试就在哪。
柳若馨喃喃自语:“那我肯定是垫底。”
她说这话的时候,另一边的舍友张颖华仰着头,身体微微向前倾,一双眼睛里全是对知识的渴望。
以至于叫人怀疑这会不是领导发言的话,她会拿出纸笔把所有内容记下来熟读背诵。
只这么短暂的接触,就看得出两位舍友的性格大相径庭,余清音心里有个数,调整坐姿后盯着台上看。
此刻流程已经进行到尾声,剩下的就是各班开小会的时间。
不知道是前排哪位女老师大喝一声:“一班的跟我走,我们到隔壁103集合。”
余清音倒是想跟,踮起脚尖没看到老师在哪。
她只好隐约地顺着声音的方向走,自己找到103。
这是一间小教室,估摸着能容纳三四十人左右。
后排的位置已经被占满,剩下的都在最前面。
余清音没多少挑选的余地,跟舍友们坐在讲台边。
得益于此,她总算看清老师的庐山真面目——个子不高,戴着眼镜,短发不到肩膀长。
不过人看着柔弱,威严倒是十足,连自我介绍的时候都一板一眼。
她道:“我叫洪媛,是你们的班主任,以后有任何学习上的问题都可以找我。这是我的Q号和手机,大家都记一下。“
大学还有班主任的吗?余清音上辈子也读过,完全没这茬印象。
她心想大概是每个学校不一样,把两个号码都记下,等着接下来的话。
没想到洪媛要讲的话到此为止,让出地方说:“这是你们的带班学姐何静歆,是你们张导的助理。”
何静歆通知的事情就比较多,主要和明天要开始的军训有关。
余清音来之前被科普过基地的条件有多差,现在听到这两个字就深吸口气。
然而她没有合理的借口可以躲掉,只能在还没适应新环境的情况下坐上往郊区的大巴。
车上都是一班的学生,大家在还不熟悉的情况下以宿舍为单位活动,只是俩俩并排的位置对入住人奇数的403并不友好。
大概是有顾虑,柳若馨和张颖华停在过道上齐齐回头看。
余清音其实没有做什么都得结伴而行的习惯,随手一指:“我坐这儿。”
等大家吵吵闹闹的安顿好,车总算能出发。
窗外那些属于城市的部分渐渐后退,出现的视野里的变成平房。
不知道是哪位同学诧异道:“首都也有农村啊。”
说是农村,倒也没错。
余清音下车的时候还看见一只鸡跑过去,心想不知道晚上的伙食能不能吃上肉。
可惜跟她所知的差不多,基地的饭菜简直不是人吃的。
学生们只来得及把行李们暂时放在地上,就被拉到食堂去参加欢迎仪式。
按理来说,第一天的伙食应该还不错。
然而眼前的大盆的红萝卜、白萝卜和洋葱炒肉,基本奠定接下来半个月的基调。
宿舍更是比学校的还过分,在狭小的屋子里一口气塞进12个人。
头顶的风扇形同虚设地晃悠,完全带不来一丝清凉,余清音光是原地站着,都觉得后背已经一身汗。
她迫不及待想离开此处,连带着脑子都有点不灵光,看到舍友想抖抖床上整齐的被子,喊出声:“若馨,你先别动。”
柳若馨迟疑地看向她:“怎么了吗?”
余清音也觉得自己太激动,但还是说:“每天早上有内务检查,这个豆腐块很难叠的。”
来之前有人千叮咛万嘱咐,叫她睡觉的时候最好拿外套当被子用。
看她如此郑重其事,柳若馨的手缩回来:“检查很严格吗?”
余清音用力地点点头,余光发现所有人都把这话听进去,大家很有默契地离被子越远越好,听到哨声到楼下集合。
等站定,有位男教官大声地宣布规定。
B大的军训并不是闹着玩的,起码在很多方面是和部队靠拢。
甚至晚上还有突击训练,直叫人苦不堪言。
余清音本来是四肢僵直地躺在床上,生怕碰到放在一边的被子,恍惚间听到口哨的声音,猛地坐起身:“是不是叫集合了?”
她一开口,惊醒所有人。
大家的身体比意识更先反应过来,没开灯窸窸窣窣地动着。
余清音两步跳下床,手忙脚乱地系腰带,鞋一套就往外跑。
只是她一个人速度快没用,最后还是被罚跑步。
宿舍里到得最慢的张慧很不好意思:“我明天肯定穿着内衣睡。”
哪怕有人不高兴,看在第一天的份上都不会说她,余清音随大流的笑笑表示没关系,跑完三圈停下来喘口气。
望着皎洁的月色,她想:看来军训比想象中的更辛苦。
这个坏的猜想成真,接下来的训练确实叫人头疼。
大家早上六点要起来跑步,吃完早饭开始站军姿,在太阳下被晒干所有水分,下午再学着踢正步。
一天三顿饭的营养跟不上,八月的炙热又堪比地狱,没多久全班就中暑七八个。
余清音不是其中之一。
她重生后开始坚持晨跑,如今已是第四年。
坚持锻炼的好处在她身上显现,在此时全变成弊端。
说真的,如果不是演技不佳,她倒很希望自己能晕一晕。
可惜直到半个月后军训结束,她都未能如愿以偿,反而拿下标兵的称号。
从精神上,余清音觉得自己也不太符合这两个字。
她莫名有点心虚,怀揣着对肉的渴望,咽着口水踏上回学校的车。
和去时的气氛相比,眼下简直是沸反盈天。
整车人像报菜名似的,左边讨论着火锅,后面议论着烤肉。
柳若馨从前座回过头问:“清音,你待会吃什么?”
余清音虚弱地靠着窗:“我现在好像吃烤肠。”
就是那种一口咬下去全是汁的。
柳若馨舔着嘴唇,开玩笑的伸出手臂:“那你咬一口。”
这个军训对人的意志力锻炼多少尚且不知,但友谊已经升华不少。
余清音“嗷呜”一声,佯装嫌弃:”不行,你这太干巴。”
这话柳若馨爱听,美滋滋道:“我最起码瘦了七斤。”
朝夕相对的,余清音其实没看出她和刚认识时变化。
但她又不是情商低的人,语气夸张:“我猜不止,你脸都小两圈。”
柳若馨更加高兴,对着窗户的反光看来看去。
她欣赏完自己,才想起来刚才的问题说:“讲正经的,你想吃啥?”
余清音:“我吃食堂进门第一家。”
这也太没追求了,柳若馨:“别啊,咱们去吃烤鱼呗。”
她看着活力满满,另一位同学王云忍不住调侃:“晕了五天的人就是不一样。”
柳若馨嘻嘻笑:“是啊,医务室的床睡得还挺舒服的。”
恍惚之间,余清音闻到一点淡淡的硝烟味。
她也不知道自己错过什么,但秉持着不参与别人矛盾的信念,闭上眼假装在睡觉。
柳若馨见状没有再喊她,坐回位置上跟舍友张颖华抱怨:“不就是刚刚撞了她一下,至于嘛。”
其实按道理讲,确实是她的错。
然而张颖华又不是蜻蜓队长,非得主持出个公道来,因此附和:“是有点小气。”
岂止是有点,柳若馨絮絮叨叨的抱怨着。
毕竟大家住在一间屋半个月,没有点小摩擦是不可能的。
前排的声音压得很低,余清音并没有听清。
她假睡一会弄成真,慢慢地陷入梦乡,再醒来的时候天都黑了。
回程的车赶上晚高峰,在离学校还有三公里的地方被堵得一动都不能动。
车上可以清晰看见道路两侧每家店的招牌,有人一一的念过去:“小龙虾、烤肉、刀削面、沙县……”
大概是觉得诱惑力不过,香味还从窗缝处飘进来。
余清音虽然没有经历过灾荒年代,一瞬间也可以想象得出当年人的心情。
她拧开水杯想喝一口,却发现连生命之源都告罄,整个人像被吸干一样,连眼睛都透着无神,好像下一秒要跟谁同归于尽。
恰在此时,有人打电话来。
余清音没看备注就接通,听见声音才坐直。
手机的另一端,岳阳道:“你到学校了吗?有空吃饭吗?”
余清音现在对食物最渴望,忙不迭应:“我现在能吃下一头牛。”
看来基地这几年确实都没什么进步,岳阳看一眼手上拎着的奶茶和不远处的B大校门,心想来得早不如来得巧。
他这个刚出差回来的人,说不准能好比神兵天降呢。
作者有话说:
本来要三更的,但是十二点估计只来得及出第二更。
所以今天两更,明天两更好了。

岳阳如何自诩,余清音是不清楚的。
她挂掉电话只觉得自己的能量即将消耗殆尽,耐心也随之而去,恨不得下去把所有无故插队的司机暴打一顿。
大概是感知到她的情绪,老天爷给“亲闺女”掀开一点缝隙,大巴车终于如愿缓慢前进。
大家看到学校的门,比见到亲妈还兴奋,车里响起一阵欢呼声,只有余清音思考着这辆车会不会如岳阳所说停在明德楼前。
可话又说回来,她也不知道明德楼是哪一栋,反而先透过窗看到站在路灯下的岳阳。
他穿着件黑色的短T,打扮和路过的男大学生没两样,气质上却仍旧显现出一点不同。
余清音形容不出来,只好归咎于是自己的另眼相待,车还没停稳就站起来。
同时到的车有好几辆,岳阳没能第一时间分辨出下来的哪个人是余清音。
他拍死一只停在手臂上的蚊子,目光四处逡巡,落在某一处才顿住。
余清音没看她,反而在跟舍友说话。
柳若馨问:“我看东西先别拿回宿舍,直接去食堂怎么样?”
余清音拎着自己的行李道:“我有点事,你们去吧。”
什么事?柳若馨刨根问底:“你是不是想睡觉?要不这样,我给你带回去。”
她自己两只手满满的,还愿意做好人好事。
余清音也得诚实一点,说:“有人找我。”
柳若馨不见外地继续问:“你以前的同学吗?”
勉勉强强算是吧,余清音含糊道:“一个学长。”
学长?柳若馨的八卦雷达动起来,被张颖华打断:“那我们走啦,我好饿。”
真是多亏她,余清音冲她笑笑,朝着另外的方向走过去。
这会大部分学生都是朝着宿舍楼和食堂去,只有她是逆着人流。
岳阳很快捕捉到她的身影,挥挥手示意位置。
余清音没有手可以回应,等人靠近才问:“等很久吗?”
岳阳摇摇头表示没多久:“给我吧,我拎着。”
又道:“给你买了奶茶。”
余清音顾不得你推我让的,插上吸管先喝半杯:“真的几十年没受过这种罪了。”
基地连泡面都只卖老坛酸菜味的,并且每人凭票限购三份,不知道的还以为回到计划经济时代。
岳阳好笑道:“你连二十到不到,哪来的几?”
余清音半真半假:“其实我已经三十四了。”
她重生在十五岁,怀揣着一颗三十的心到今日,总是按照度过的日子来累计。
可惜此真相岳阳无非窥知端倪,心想她瞎编的数字居然还有零有整的,说:“那我就是三十五。”
尔等凡人,知道什么!
余清音满怀无人知道的秘密,把剩下的奶茶喝完:“总算回过神了。”
那就没白买,岳阳拎着她的行李:“想吃什么?”
余清音连校园环境都不熟悉,就被拉去军训,索性说:“要不我先把东西放回去,你边想边等我会。”
岳阳肯定要当劳力的,借口堪称完美:“你住西2楼是吗?那咱们顺路去吃辣炒鱼怎么样?”
余清音是两眼一抹黑,完全不知道这个顺里有几分勉强,点点头:“行啊。”
又问:“那要往哪里走?”
岳阳前年才从B大毕业,闭着眼都能找到路。
他道:“你跟着我点。”
余清音落后他半步:“真是朝中有人好办事,不是你的话我还真考不上B大。”
在她参加自主招生这件事上,岳阳确实帮过点芝麻大的小忙,但自知搜集资料是远远担不起这句话,说:“那不敢当。”
其实追根溯源,还真是跟他有关。
余清音:“还记得你去一中演讲那次吗?”
岳阳跟母校的老师们向来保持良好的联系,毕业后其实去过好几次。
只是略一想他就知道准确是哪回,甚至能定位到是认识她的第二天:“你当时在台下吗?我以为只有高三的在。”
余清音不好意思笑笑:“趴在门缝里看的,课间跟好朋友去凑热闹。”
她有点学历崇拜,当时看他整个人都在闪闪发光,不自觉地被吸引,陡然升起个从未有过的念头。
这事岳阳还真不知道,不经意问:“是哪一句话触动你?”
余清音理所当然:“是我的虚荣心。”
她也想头顶着B大的金字招牌,站在台上享受别人的目光。
真是出乎意料的回答,岳阳好笑道:“那毕业典礼的时候你肯定特别高兴。”
一中每年有表彰大会,被top2录取的学生都占据一席之地。
余清音还是这届文科班唯一考上的,发言的时候别提多满足。
她两只手指搓搓:“看到钱最兴奋。”
岳阳回头看她的财迷样:“怎么感觉晚上买单我抢不过你。”
这是自然的,余清音晃晃空荡荡的手腕给他看:“你送的生日礼物我一直戴着的,不过教官让摘了。就冲它,我也得请你吃大餐才行。”
那条手链的价格不便宜,怎么着她都得有个相应的回礼。
岳阳只注意到她的手背有道小伤:“手怎么弄的?”
余清音眼睛转转,完全想不起来,猜测着:“匍匐前进或者攀岩。”
总之任何一项训练都有可能。
她这样一说,六年前的事情也浮现在岳阳的眼前。
他正要感叹两句,发现已经到西2楼下:“上去吧,我在这儿等你。”
余清音比他反应慢,仰着头:“奇怪,半个月而已,怎么觉得这楼长得不一样。”
岳阳攻击母校也不客气:“大概是更破旧了。”
余清音刚从基地回来,觉得人的幸福都是要比较出来的。
她进宿舍闻到灰尘味都觉得香,放下东西锁好门就走。
两个人再次汇合,按照说好的那样去吃辣炒鱼。
余清音边走边记路,口中念念有词。
岳阳时不时给她做介绍,把学校附近的美食倒个一干二净。
这些在他之前给过的攻略上都有注明,只是现在更加深印象而已。
余清音:“对了,我听学姐说,那家炒年糕的店倒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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