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八零:糙汉又被小哭包撩疯了—— by头发还很茂盛
头发还很茂盛  发于:2023年08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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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哥,这件事你怎么不提前跟我说。”马秋嘟着嘴埋怨。
“说什么说,这件事又不怪我妹子,她跟这白眼狼这么多年的感情了,把持不住是在所难免的。”林世武双手抱着膀子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陈山野冷笑:林俏俏就算是把天给捅破了,林世武估计都会呲着牙夸一句:我妹子的力气真大。
马秋还想说话,就被林世武推了一把,昨天的兄弟情谊悉数消失,冷声说;‘你要是因为这件事看不上俏俏就算了,你哪来的回哪去吧。’
马秋:“我没有,以前的事情,我可以不介意。”他是真的喜欢林俏俏,知道她做出那种糊涂事情,肯定是被陈山野欺骗的。这个男人就是个衣冠禽兽。
他想了想,又重复了一遍:“以前的事情,我可以不计较,但是以后不能让俏俏和陈山野来往了,我害怕她再被骗。”他说得已经相当委婉了,没有哪个男人愿意戴一顶绿帽子。
“最好是能跟我回坝下。”他大着胆子又补充了一句,林俏俏留在这里和陈山野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他总归是不放心。
“跟你回去,天高皇帝远的,你万一欺负俏俏怎么办?”
“大哥,你放心,我保证以后会对俏俏好的。”马秋说得情真意切,就差对天发誓了。
林世武才不信他这一套,自己的妹妹,必须在自己身边看着才放心,男人的嘴,骗人的鬼信不得。
他和林世通对视了一眼,在林俏俏的事情上,他们四兄弟是相当默契,只需要一个眼神,他们就心照不宣。
“马秋,你跟俏俏的事情还是算了吧。”林世通拍了拍马秋的肩膀,用通知的口吻说。
“凭什么,咱们不是说了的吗,你们同意我们在一起。”马秋的情绪有些激动,怎么能出尔反尔。
陈山野肩膀倚在门框上,用过来人的语气冷嗤:“你跟这群畜牲讲道理,他们想要的不是妹婿,是一条听林俏俏使唤的狗,就算林俏俏偷汉子,都要是门口把风的好狗。”
“你开什么玩笑?”马秋瞪着眼睛看向林世通,不愿意相信陈山野的一面之词。
“让俏俏开心,比什么都重要。”林世通对马秋的问题避而不答,但是答案已经昭然若揭了,他们想要的就是一条听话的狗。
陈山野看热闹不嫌事大,眸中沉着坏笑,看向林世通:“林老二,你说你何必舍近取远呢,没有比我更适合娶俏俏的男人了,我保证以后对她百依百顺。”
男人说的话,林世通连一个标点符号都不信。
看着剑拔弩张的两拨人,马秋心如死灰,默默地收拾东西,他现在腿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一瘸一拐地也能走。
打算先去找个招待所住,这短短的半个月就像是做了一场大梦,梦里自己有一个乖巧漂亮的媳妇,还有几个处得像亲兄弟一样的大舅哥,等他和俏俏的孩子出生,几个舅舅肯定会特别疼她。
可现在梦该醒了,林世武他们想法太极端了,陈山野又是个狠角色,恶人自有恶人磨,让他们几个人窝里斗吧。
就是可怜了林俏俏,万一以后真的嫁给陈山野了,这不是羊入虎口吗?
马秋淡淡地扬了扬唇角,冷笑一声,不过这些都和自己无关了,他作为一个男人,做不到媳妇出轨,还在门口把风,不符合林世通选妹婿的标准。
“马秋哥,你这是要去哪呀?”林俏俏热情地打招呼,手上提着一个网兜子,是给他们带的早饭。
莜麦糊糊比想象中的好卖,摆了半个小时就买完了,省事还省心,烧一大壶热水往那一放。
碗底放三勺炒得焦黄的莜麦粉,就静等着收钱了,这还要多亏了马秋。
“我得回坝上了,老家有事需要回去一趟。”
“哦哦,那我能麻烦你一件事情吗?”
“你想说的是莜麦粉的事情吧,你放心,等我到了坝上就给你安排。”马秋很是爽快地应了下来。
虽说林世通他们兄弟不讲江湖道义,可是林俏俏这个姑娘还是很好的。
林俏俏把手里的早饭递给他一份,让他在路上吃,就挥挥手告别。
“俏俏。”
林俏俏回头,有些迷茫地看向马秋。
“我有件事情需要提醒你,陈山野跟你想象的不一样……”他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林家兄弟和陈山野的恩怨。
恩怨的双方好像都不想让林俏俏知道这件事,他一个外人也不好说得太过明显。
“你们那啥的时候注意避孕。”他红着脸说出来这句话,诚如陈山野说的,万一真的搞出来孩子,俏俏就只能嫁给陈山野了。
他私心里希望林俏俏能嫁给一个相互喜欢的男人,不是陈山野那种口蜜腹剑的男人。
“你说什么呢?避什么孕?”林俏俏一脸茫然,大眼珠子很是无辜地看着他。
马秋以为是她是害羞不好意思承认,就直接说:“你别害羞了,你二哥跟我说的,你千万别嫁给他,他不是个好人。”
他丢下一句话,甩了甩袖子一瘸一拐地走了。
“我二哥说什么了?”林俏俏拽住他,想把事情问个清楚。
两个人在医院门口拉拉扯扯引来了不少人的围观。
马秋瘸着腿拉着林俏俏来到了一处没人的地方:“你跟陈山野睡过的事情,我都知道了,那计生用品还是你二哥帮你们弄的。”
“你听谁说的?”林俏俏眼底闪过冷芒,捏紧了拳头,要是知道谁在背后造谣,她一定撕烂那人的嘴。
“你二哥。”
林俏俏:“……我二哥他是误会了。”她之前扒陈山野衣服的时候,碰巧被二哥碰到了,估计是误会了,陈山野也真是的,也不解释。
“那你俩真的没睡?”
马秋暗淡的眼睛重新亮了起来,觉得自己还有希望,眼珠子极快地转了转,陈山野不是个好人,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林俏俏跳火坑。
“没有睡过,我现在不打算考虑男女之间的事情,我大哥年纪不小了,给他娶媳妇才是当务之急。”
误会解释清楚,林俏俏转身就走,马秋也赶紧跟上去。

“你不是要回老家?”
马秋笑嘻嘻地说:“你也看到了我的腿还没有完全好,等好利索了我再回去。”
“哦哦。”林俏俏点点头,为了减轻他的负担,接过他手上的一个手提包。
她来到病房,看到陈山野微微诧异:“你怎么来了?”
“我不放心大哥他们过来看看。”陈山野手里还拿着一个削了一半的苹果,水果刀的薄刃闪着寒芒。
“二哥,你出来一下。”
林世通和陈山野对视一眼,笑着出去了。
“陈山野,你说谎话都不打草稿,俏俏都说了,她跟你之间是清清白白的。”马秋扬眉吐气,把自己的包袱重重地往凳子上一放,下巴抬得老高,很是倨傲地望着男人。
“她是这么跟你说的。”男人连眼皮子都没撩,云淡风轻地回了一句,语气中带着浓浓的不屑,依旧慢条斯理地削苹果。
马秋像是被人打了一个耳光,面子上有些挂不住,声音飙高了八个度:“你不要栽赃诽谤,我相信俏俏。”
闻言陈山野抬头,嘴角扬起标志性讥讽的弧度:“说话就说话,你这么大声干什么,心虚呀?”
“我才没有心虚,我就是相信俏俏,我警告你,离俏俏远一点,否则我不客气。”他作势抬了抬手臂,做出狰狞的表情。
“马秋大兄弟,你歇着吧,像你这样的,他一脚能踹飞三个。”林世坤眯着眼睛,打了个哈欠,说完,直接头靠在枕头上睡着了。
林世武踢了林世坤一脚,斥责:“怎么说话呢,他一脚肯定踹不飞,至少得两脚。”他很是中肯地评价。
马秋:我谢谢你这么看得起我。
“怎么,准备好当绿毛龟的准备了?”陈山野一口咬了半个苹果,另一只手里随意把玩着水果刀,冷眸斜斜地睨着马秋。
刀尖的寒芒一直在眼前晃呀晃的,马秋咽了咽口水,紧张得额头上都出了一层冷汗,求助的眼神看向林世武,表情分别在说:大舅哥,救救我。
林世武耸了耸肩膀,有些无奈,用眼神回了一句:我也打不过他。
“瞧你这怂包样,我要是像你这么怂,早就被那几个畜牲弄死了。”
“畜牲”头头林世武表情狰狞,抄起板凳就要往陈山野头上砸。
小“畜牲”林世栋赶紧抱住了他的腰,颤抖着声音回了一句:“大哥,冷静,有什么事情等二哥回来了,咱们商量着来。”
马秋也觉得自己太怂了,对着男人阴恻恻的眼神,大腿直哆嗦,壮着胆子回了一句:“一个巴掌拍不响,怎么世通他们兄弟只打你不打别人呢,你就不反思反思自己的问题。”
一边看戏的林世武赶紧帮腔:“要不是你欺负俏俏,把俏俏弄哭,我们才不会打你。”
“一个巴掌拍不响?”陈山野垂眸喃喃重复这一句话,幽深的眼底冷光乍现。
啪~脆生生的耳光声响起。
马秋顿觉口腔里一股浓重的铁锈味,下颌的牙齿都有些松动,脑袋里像是有几百只蜜蜂在嗡嗡嗡地乱飞,眼睛看东西都有重影了。
“怎么样,我在这个巴掌拍得还算响吗?不响的话我可以再拍一个,一个不响,两个说不定就响了。”陈山野抬手准备对着马秋的右脸挥过去。
马秋捂着脸躲到了林世武的身后,恐惧地缩着肩膀:“陈山野,你就是个欺软怕硬的,等俏俏回来,我告诉她是你打的我,你家暴,谁敢嫁给你。”
“欺软怕硬,你们这几个废物点心能挑出来一个硬的吗?你尽管告诉林俏俏,我就说当时是你给她下药,试图非礼。”
马秋气极反笑,拉扯到嘴角的伤痕,嘶的一声,倒抽一口凉气:“我非礼林俏俏,你有证据吗?”
“他们几个都可以成为证据。”陈山野幽冷的目光从林家兄弟脸上掠过。
马秋眼珠子瞪得像铜铃一样,不可思议地看着默然的林世武。
“马秋,对不起,迷晕你跟俏俏这件事情是我们错了,只有牺牲你,我们才不会被陈山野拿捏。”
看到马秋和俏俏一起回来的时候,他们几个兄弟就合计了一下,与其永远被陈山野用同样的借口拿捏,还不如先下手为强。
让马秋一个人背上非礼俏俏这个罪名,把他们哥几个摘出去。
“错的事情,是你们做的,凭什么要我背黑锅,说不定会没命,咱们之间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吧?”
马秋眸色猩红,五官有些狰狞,感觉好不容易被林俏俏暖热的一颗心,就被重新放进冰窖里。
林家兄弟被怼得哑口无言,像是做错事的小学生一样,低着头不敢说话。
“这是目前来说最好的办法了,让俏俏知道实情,我们兄妹之间的感情会有嫌隙。”林世武还是没有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你们兄妹的感情重要,别人的生死就不重要了。”马秋冷声说,他一开始还觉得陈山野的行为是禽兽不如,现在看来林家兄弟才是彻头彻尾的禽兽。
“我们就是有这个想法,想想而已。
陈山野在旁边幽幽补充了一句:“要不是我拦着,现在估计你就在去派出所的路上了,你应该谢谢我。”
马秋哼笑着看他,啐了一口唾沫:“你也不是什么好鸟。”他背过身生闷气,却只字不提要离开的事情。
陈山野的眸色幽深了几分,他今天过来的主要目的就是把马秋这个眼中钉给拔掉,好腾出手来收拾林家的畜牲。
马秋都见识了林家人的丑恶嘴脸,竟然还不走,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喜欢上林俏俏了,还不是一般的喜欢。
男人唇角勾起一丝冷笑,看来自己是小瞧林俏俏了,不到两个星期的工夫,竟然能让男人对她这么死心塌地。
陈山野站起来,走到马秋跟前,长身而立,好心提醒:“你还不走,等着一会警察过来了带你走吗?我可是好不容易劝住的林世通,保不齐他随时会改主意。”
他还帮马秋的旅行包递过去。
“不用你假好心,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马秋把旅行包抱在怀里,背过身去,像是一个受气的小媳妇,他才不走,他要留在这里追求林俏俏。

陈山野这边在劝返马秋,另一边林俏俏在盘问林世通。
“二哥,你是不是给陈山野那种东西了?”她红着脸补充了一句:“就那个避孕套。”
林世通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摆摆手:“我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先去睡觉了,我现在困得不行。”他捂嘴打着哈欠,神色很是疲惫。
说完就直接回病房去睡觉了,那态度分明是默认了。
等林俏俏跟到病房想要接着问,发现林世通已经趴在床上睡着了,眼睑处一片青黑,看样子就知道没有休息好。
她也不忍心叫醒他,轻手轻脚地帮几个哥哥盖好被子,林俏俏坐在椅子上,单手托腮,静静地守着几个哥哥。
“咱们走吧,让大哥他们好好休息吧。”陈山野站在门口目光溶溶地望着她,声音低沉磁性,走廊的光投射进男人的眼底。
暖光并没有驱散男人眼底的阴森冷意。
陈山野看着并排躺在病床上的男人,唇角勾着一抹深深的笑意。医院的床单是白色的,床单刚好盖住胸口的位置。
男人的神色稍显淡漠,唇边挂着的笑容仿佛夹杂着嘲讽和不屑,心想要是自己那天下手再稍微重一点,或许现在的白床单都能盖过头顶,成为几具尸体,还真是可惜呢。
“马秋,多亏了你在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帮我照顾哥哥,我真是不知道怎么感谢你才好。”
“你不用跟我这么客气,咱们都是一家人,是我应该的。”
陈山野阴冷的眼神从马秋身上一点一点缓缓碾过,那眼神仿佛自带威压,让人胆战心惊。
林俏俏并没有注意到两个男人暗中的较量,从帆布包里掏出来这两天自己挣的钱,数也没数,直接塞给马秋。
“我知道这点钱不够,剩下的钱我会一点一点还你的,不会赖账的。”林俏俏知道这段时间几个哥哥的住院费都是马秋给的。
“你放心吧,我都记在本子上了,你想要赖账也没法赖。”马秋从旅行包里掏出来一个褐色皮革的记事本。
上面密密麻麻地记录着每天各种鸡零狗碎的开销,医药费、饭钱、水果钱……每天都会进行汇总。
林俏俏直接翻到了最后一页,看到最后的数字,眼睛瞪大,这才两个星期不到,他们竟然花了200块钱,还不包括一百块钱的医药费。
“俏俏,你别误会,我记账不是为了让你还钱,我主要是想养成记账的习惯,知道那些钱是该花的哪些钱是不该花的。”
马秋解释完才觉得自己说话有歧义,急得脸都红了:“这账本上的钱都是该花的,给你哥哥他们花多少钱我都是心甘情愿的。”
林俏俏朝他笑了笑没说话,从军挎包里掏出来笔和本子,对着账单写写画画。
除了医药费和基本的开支之外,比较大的开支就是香烟和国营饭店。
香烟的开支林俏俏理解,大哥是个老烟枪,至于这少则几块,多则几十在饭店的支出是哪来的。
她轻轻敲击了一下桌面,抬眸看向马秋:“他们几个不是一直在医院吗?”
“没有,医院里不让抽烟,你大哥跟你二哥经常出去,这钱多半是你二哥请他之前的那些朋友吃饭了。”
马秋没有任何隐瞒,以前他还天真地觉得只要自己讨到几个大舅哥的欢心,自己就能娶到俏俏了。
现在看来这几个大舅哥就是没人性的玩意,靠谁都不如靠自己。
这个家真正当家做主的就是林俏俏,她终身大事的决定权在自己手里,什么大舅哥、陈山野都是浮云。
“那人都把他们打成这样了,半死不活的,竟然还和之前的狐朋狗友有联系?”林俏俏气得肺管子都在抽疼,紧绷着一张脸,强行压制住心头上涌的怒气。
马秋微微蹙眉,恨不得马上告诉林俏俏打伤林世武他们兄弟的是陈山野,神色几番变幻,他的心情归于平静。
现在不是坦白的好时机,就算是把实话说出来,也扳不倒陈山野,而且说不定会被这两伙人反咬一口,说是他想非礼林俏俏。
“俏俏,你先别激动,说不定大哥他们有苦衷。”陈山野表面上是在劝架,实际上是在火上浇油。
林俏俏没好气地反驳了一句:“都快被人打死了,还有什么苦衷。”
她打算把账目都誊写下来,亲兄弟更要明算账,以前他们一家人的钱都放在一起,糊涂账就不说了。
从现在开始他们所有人都要自主经营,自负盈亏了。
林俏俏打算给每一个哥哥都成立一个单独的户头,每个人的支出和收入都列得明明白白的,谁都不吃亏。
她之前计划的是大哥年纪不小了,打算先给大哥张罗婚事,等大哥的事情定下来,再说其他哥哥的事情。
现在看来很不科学,结婚这件事情看缘分,又不是看谁年纪大。
她想了,以后她几个哥哥谁有本事谁吃肉,没本事的就喝粥,万一实在是连媳妇都混不上的,那也不怕,有她这个当妹妹的兜底。
负责给他们养老。
陈山野静静站立在门前,目光从女人柔美的侧脸掠过,坐的时间有些长了,女人伸了个懒腰,活动活动肩膀接着抄写。
几缕碎发从耳后顺着脸颊滑落,乌黑的发贴在白腻温软的脸颊上,有种娴静的美感。
其实陈山野一直在等,等林俏俏发飙,把林家的几个畜牲从被窝里拎出来臭骂一顿,自己再添油加醋。
他没指望他们兄妹间能因为这点破事产生矛盾,不过光是看着林家兄弟挨骂吃瘪,自己心里就痛快。
看着在床上睡得像是死猪一样的林家兄弟,陈山野不痛快了。
他不痛快,其他人也别想舒坦,首当其冲的就是马秋。
“俏俏,我昨天咱们队长说民兵营在你哥哥受伤的那天晚上,发现一个人骑着摩托车从村口路过……”
林俏俏停下手里的笔,示意他接着往下讲。
马秋一个激灵,一眼看出这个黑心肝的男人打算泼脏水,他立即先发制人:“可能人家只是路过而已……”
“俏俏在吗?”吴京辉从病房外面鬼鬼祟祟地探出一个头。

第39章 坏到无药可救
林俏俏站起来,双手死死捏住笔记本的皮质封面,手指甲深深陷入皮革中,留下了一道深深的指甲印。
“吴知青,你怎么来了?”她笑得很是温婉大方。
“俏俏,咱们能借一步说话吗?”
不过是几天没见,吴京辉看起来颓唐不少,丝毫没有以前的那种意气风发,一双眼睛像是干涸了好多年被枯枝残叶覆盖住的枯井,没有任何生机。
林俏俏咬着唇犹豫了一下点点头,带着吴京辉来到了医院顶楼的一个平台上。她原本想约吴京辉去顶楼的。
趁他不注意的时候,从身后把他一把推下去,在快速下坠的过程中,也让这个男人体验一下求生无门的绝望。
不过林俏俏忍住了,从楼顶坠落到地面不过是十几秒的时间,又怎么能偿还前世的血债呢。
吴京辉拢了拢身上的外套,只觉得周围的空气薄凉阴森,想着应该是高处风大的缘故。
“你找我什么事?”
“俏俏,我找你有事。”
两个人几乎同时说出来,吴京辉很是虚伪地说:“俏俏,咱们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
“你别这么说,让苏晚香知道该误会了,你是不知道女人的醋劲有多大,越喜欢一个人就越爱吃醋。”
林俏俏忍着恶心说,每次跟吴京辉见面,她就要食欲萎靡好一段时间,要是按照这样下去,自己应该很快就能瘦到标准的体重了。
看在能减肥的份上,自己更要留着这个男人好好折腾了,折磨人最好的方式不是慢刀子割肉。
而是不断地给他希望,然后把希望一个一个地用脚碾灭,让他在失望和绝望中反复横跳,久而久之这个人就完了。
从身体到灵魂全方面地枯萎,就算是大罗神仙都救不了,他会自发自愿地往一条绝路上面走,真是都不用自己动手。
“那俏俏,你看到我跟苏晚香在一起,你也会吃醋吗?”
“我算什么青菜萝卜皮,有什么资格吃醋,我长得胖,我根本不奢求你能够喜欢我,每天能远远地看你一眼,我就觉得幸福得要死了。”
林俏俏把一个没见识又自卑的村姑表现的淋漓尽致,其实上一世她自己就是这么一个人。
因为长得胖,极度地自卑,在几个哥哥的骄纵之下又变得很自负。总是想通过什么具象化的东西来证明自己比其他人优秀。
于是她选择了通过身边的男人来证明自己的能力。
陈山野长得好看,还是十里八村唯一的高中生,她当时以为陈山野在高中毕业之后,会像其他人一样分配到一个体面的工作、
然后自己就可以夫唱妇随,跟他一起去城里面享福,谁想到陈山野在毕业之后,竟然选择了在工地上当一个小工,小学没毕业的人都能干的工作。
当时她心里出现了巨大的落差,被很多人嘲讽鄙夷,原来陈山野是她的骄傲,后来却成了耻辱。
恰巧这时候,一个叫吴京辉各方面条件都特别卓越的男人出现了,她一开始没觉得吴京辉会喜欢上她。
后来吴京辉向他主动投来了橄榄枝,她以为吴京辉和别人不一样是发现了她的内在美,可是到头来只是一场华丽的幻影。
林俏俏为了怕吴京辉起疑,主动把自己带入到前世的那个场景中。
当时她还是一个自卑又怯懦的女人,对男神的垂青欣喜若狂。
“俏俏,你能借给我三十块钱吗?”
林俏俏冷笑,没有半点犹豫从口袋里掏出来三十块钱,还不忘嘱咐:“你以后没钱了尽管来找我就行。”
不给点甜头,怎么把炮弹塞到糖衣里面呢。
送走吴京辉,林俏俏回到病房接着抄写账本,自是没有留意到陈山野眼底的一缕寒芒。
刚刚他其实跟着出去了,他们两个人在天台上说的话自己都听到了。
“你记得这是什么?”陈山野指了指她手里的笔记本问。
“一些账单,我打算跟我的哥分家,个人挣钱个人花。”林俏俏重新转动一下肩膀。
“分家?”男人轻喃出声。
陈山野的思绪被她的话拉得好远,当时他第一次挨打之后,他其实是不恨林俏俏的,甚至觉得愧疚,如果当初他不去上学,一直陪着林俏俏长大,她就不会变成现在恶毒又自私的模样。
他上过学,有文化,知道林俏俏是被几个哥哥惯坏了,本性是不坏的。
陈山野尝试了大半年,想要把林俏俏给掰回来,那半年也是被林家兄弟打得最惨的半年。
中间还发生了一件事情,让陈山野彻底放弃林俏俏。
当时林家老大林世武已经27岁了,在队里男人结婚都比较早,林家有钱,林世武皮肤虽然黑,可一米八的个头,浓眉大眼,长相俊朗,还有杀猪的手艺,一天能挣八九个工分。
林家还新起的红砖房,不少女人想嫁过来,可媒人带过来的那些女人都被林俏俏以各种荒诞的理由否定了。
陈山野随口问了一句:“你为什么不喜欢那个女人?”
林俏俏哼笑了一声,语气讥讽:“我才不会让我哥娶媳妇呢,有了媳妇忘了娘,何况是我这个妹妹,他们一辈子不结婚,挣的钱不都是我的,都是咱们的。”
陈山野眉头紧锁躲开了她伸过来的手:“你大哥年纪不小了,再不说媳妇的话,可能要打光棍。”
“打光棍多好呀,我巴不得我几个哥哥都打光棍。”
陈山野眼神冰凉地看着这个贪婪的女人,沉默了好一会,嘴角重新勾起弧度,戴好自己的面具。
林俏俏这个人已经烂到根上了,已经无药可救了,那个天真烂漫提着裙子跟在他屁股后面喊“山野哥哥”的女孩已经死了,死得无声无息,又莫名其妙。
他有时候还挺同情林家的四个兄弟的,他们一门心思扑在自己妹妹身上。
他们的好妹妹却恨不得连他们的骨髓都榨干净。
再然后,陈山野冷眼看着林俏俏一点一点地暴露自私、歹毒又虚荣的本性。
他有次救了一个失足落水的女人,第二天林俏俏就上门把人家的脸挠花了,还到处散播谣言说那女孩是个贱蹄子,专门脱光了勾搭男人。被他救的那女孩当晚喝了农药,差一点没抢救过来。
比起林家的四个兄弟,陈山野更恨林俏俏,要不是林俏俏莫名其妙地出现,他或许会过上跟其他男人一样的生活,结婚生子。
当时陈山野一门心思不想让林家人好过,最好是尸骨无存。
可是他现在有些犹豫了。

“分家,为什么分家,现在不是挺好的吗?”
陈山野其实挺想看到林家兄妹之间互相厮杀的,林俏俏像一只蚂蟥一样附在身上,把几个哥哥的血全部吸干,自己就做壁上观就行。
可现在事情明显不对头,林俏俏隐隐有浪子回头的趋势,这怎么能行?
“俏俏,你真的是太辛苦了,你看你都有黑眼圈了,睡那么晚,又起那么早,身体会吃不消的,万一生病了,还要打针,”
陈山野知道林俏俏最怕疼,明明是个成年人了,每次打针都会像一个小孩子一样鬼喊鬼叫半天,哭得像一个孩子一样,还要吃糖丸,几个哥哥哄着惯着才愿意打针。
男人望着她,神色格外柔和,眼底的光波温柔缱绻,满是疼惜。
“我会照顾好自己的。”林俏俏很认真地在敷衍,偷偷磨蹭了一下皮肤上的鸡皮疙瘩,心想:她是不是对陈山野过敏,怎么一靠近他就觉得这么阴恻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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