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回到战神夫君战死前—— by红妆为君画
红妆为君画  发于:2023年08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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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华柔心想,我倒是带了人,你不也照样欺负我。
但她的情况跟五姐姐的比起来又不相同,真比起来她这也不算什么了。
是以也就没有揭穿他,之后她也没有再说话了,就觉得身心疲累什么都不想说。
她也不知道,因为这个事贺元凌狠狠的自我骄傲了一番。
为他会疼媳妇儿,为他们家不是那种磋媳妇儿的人。
又在沈家留了一天他们便回去了的,走的时候大舅哥跟他说得空带五姐夫去家里拜访。
说实话,当时贺元凌是不想答应的,但看在沈家的面上还是笑呵呵的答应下来。
五姐夫能去拜访谁?还不是他大哥。
刚回到家就撞着气冲冲从他们家出来的陈家舅哥,看到他们后陈家舅哥立马换了脸色。
“凌弟和弟妹回来了,哈哈哈,我来看看你们二嫂。”
贺元凌也装作没看到之前的脸色,笑着迎上去,“大哥急着走什么,正好我回来了,一会儿咱们喝点酒叙叙旧。”
陈家舅哥连连摆手,“今天可不赶巧,我还有些事务在身,咱们下次再聚好不好?”

第90章 都打出去
看着陈家舅哥乘着马车走远了,贺元凌这才收回视线,只是他挑眉笑的模样让沈华柔费解。
“这是干什么呢?”
贺元凌不答反问,“你猜二嫂她哥来找二嫂是为了什么事?”
得沈华柔没好气的睨他,“你这没头没脑的问我,我哪儿能猜到?”
二嫂不是才回了娘家吗?
贺元凌收了刚才阴阳的神色,正经了对沈华柔说,“我猜,八九不离十是为二哥给你帮忙的事儿。”
关乎到自己身上,沈华柔也正了神情。
“这话怎么说?”
贺元凌却又不说了,长臂一览将她捞近。
“回去咱们慢慢说。”
大门口也确实不是说话的地方,但也不是能让他胡来的地方。
拍开他搭在自己肩膀上的大手,顾自先进门。
因为公婆再三的说过让她不用每次出门回来都去请安,所以这次沈华柔就没有去,但还是先让人把从家里带的东西给公婆送去,也是表示她回来了,着人去报一声的意思。
贺元凌看看自己空了的手,又看看已经进门那人挺直的脊背,捏捏空手也跟上去。
有近半月没有回来,沈华柔一踏进云峰阁的门槛就被虎将军扑了个满怀。
惊讶至于沈华柔也稳稳的将它接了满怀,抚着它的小脑袋惊喜道:“才十几天没见就长了好多,还会扑了,真是好棒啊。”
虎将军也是真的想她了,窝在她怀里直哼哼着蹭,被摸毛也表现出很舒服很享受的样子。
它是享受了,可把贺元凌看得眼红。
“在地上滚了来,脏不脏?”
哼,平日子她不是最爱干净了吗,便是自己不洗手都不许自己挨着她。
现在倒好,就抱着虎将军稀罕得不撒手。
他在她心里,是连虎将军都比不上的。
再听听他媳妇儿怎么说的,“反正这一身也是要换了的,无妨。”
这个区别对待也太明显了吧,是不是当他瞎?
要不是看到阳春和玉兰两个丫头捂着嘴偷笑离开,他高低要让她说清楚,到底猫崽子重要还是他重要。
罢了,三爷大度不跟那个猫崽子争。
哼,有你求三爷的时候。
等沈华柔稀罕够了虎将军果真就来求他来了,“你说二哥那事儿是怎么个说法?”
结果就是,她问了,他高傲的睨她一眼,又从鼻孔里轻哼出声,最后还扭头用侧脸对着她。
“又撒什么癔症?刚才不还好好的?”
刚才沈华柔只顾着跟虎将军逗乐了,真就忽略了某人的情绪,所以现在也是真的不知道他犯的什么病。
贺元凌坐着,还又翘了二郎腿,还作势端着茶盏揭开盖子轻吹面上的浮沫。
沈华柔是走近了才与他说话的,离得近又不瞎,上好的毛尖沏好的才端上来,哪儿来的浮沫。
“你倒是说不说?不说我可进去换衣裳了。”
哼,现在不说,看他能憋到什么时候去。
她心里还惦记着五姐姐呢,昨日下午她去找了三嫂,才从三嫂那里得知那日五姐夫回去并没有表露说什么不满来,对五姐姐也上心了。
可便是这样她们也不能完全放心,怕是五姐夫在他们家里,父母哥哥们眼皮子底下做出来给人看的,时日再长了或者是回家去之后再给五姐姐难堪。
后来他们又一起去看了五姐姐,五姐姐透露了五姐夫也要留在家里,还说若是到过年的时候她还不能大好的话,便要留在家里过年。
如此,她才能放心回来,但也想着等过上些时候再去看看的。
她总觉得不对劲,五姐夫既然是在乎五姐姐身体的,怎么还能出现之前的情况?
想不通,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沈华柔说了就真的要往屋里去,气得贺元凌咬牙,一把拉住她。
并且质问她,“你就不能有点耐心?”
明明是他耍性子不说,反而还怪她来了。
沈华柔反问他,“要耐心作甚?
你是跟芷菁一般大还是跟知勤一般大?还得人哄着惯着,是不是还没断奶?”
沈华柔站着居高临下,贺元凌坐着仰头望上。
是以,沈华柔能清楚的看到他神色间微微的变化。
然后听他说,“也不是不行,你说我多大我就多大。”
结果就是沈华柔忿忿甩开他的爪子,还白了他一眼。
最终还是被某人拉回来,“你坐着听我说。”
沈华柔以为他老实了,真就准备好洗耳恭听。
“我也要洗,何必一趟一趟的麻烦还累阳春他们提水?
不如,就一起了吧,你也好监督我是不是洗得干净,免得之后你再嫌弃让我再洗一次。”
“呸!”
沈华柔起来又要走,又被扯回来坐在他腿上。
“你慌什么,先听我说了再去啊。”
运气,再运气,“你说。”
“其实,上次二哥跟二嫂回娘家去便透露了打算,当场就被二嫂的大哥指出不妥之处。
二哥还说,当时二嫂就生了气,这才没在娘家住。
刚才你也看到他那个样子了,我猜多半又是没谈拢。”
他说半天也没有说到关键,沈华柔见他是算正经了又追问他。
“那二嫂家里是什么意思?觉得哪里不妥?”
沈华柔心想,若是因为这个给二哥二嫂造成什么麻烦,可就是她的不是了。
若是二哥真有什么不方便,他又不好说,这事儿他们还是得自觉。
贺元凌看着她笑,“你是不是已经开始自我反应,还想着要是真的给二哥二嫂添麻烦了,咱们得主动去解决?”
他确实是一针见血,沈华柔轻轻点头承认,“嗯。”
他又笑开了,“这回可是你想多了,你可不是小看你男人了。
既然我都知道了这事,你猜是谁跟我说的?
二哥当是就表了态的,他和二嫂都不会退出。”
说了半天他还没有说到点子上,沈华柔真的急了,动手又要拍他。
“跟你说吧,是二嫂的娘家人觉得二哥他们帮我们最后是给我们做嫁衣裳,他们虽然是有分成,但太少了,地方又不是他们的。
若是哪天你突然就因为个什么原因不要他们合伙了,岂不就是多年辛苦都白费了吗?”

“他们的意思,还是要二哥自己做生意,不管是挣是赔都是自家的。
其实他们还是看重二哥的才能,觉得二哥能成,就是觉得跟我们合伙屈了二哥的大才。”
贺元凌还是笑,笑得讽刺。
其实二哥她是不担心的,但就怕二嫂哪里。
“二嫂是什么意思?”
贺元凌那个脸变得叫个快,刚刚还是满脸嘲讽,现在就又是拿轻蔑的样子看她。
“媳妇儿,你是不是脑子不好使?
我不是说了吗?二嫂气性大,气得当天就回来来,都没有在娘家住一晚。”
贺元凌确定,这个话他确实有说过,而且就在刚刚。
他真诚的看着人,用他真诚无比的眼神让沈华柔好好再回忆一下,是不是真的。
被他这真诚的眼神看着,沈华柔气不打一处来,一股脑的都往头顶涌。
但又真是她忘了,她便是想撒撒气也不好意思。
憋了憋,难受,还是掐了他一把。
在他腰上,反正他皮糙肉厚不怕疼。
果然,他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还跟她嬉皮笑脸。
“好了是我错了,不该说实话。
言归正传,二嫂那个脾气你也是知道些的,她若是在意这些一早就不可能让二哥答应。
就她现在的,说什么二哥不得听她的?
跟你说,别看二嫂是个女人家,她做账可厉害了,我也是跟她学的。”
听他说这么多,沈华柔都是赞同的,她更知道以后二哥二嫂的成就。
只是,她没想到二嫂能这么相信支持她。
想了想,她决定再跟二哥二嫂写个契书,也跟孟婧瑶也写一份。
想着就做,沈华柔要起来,贺元凌却不放手。
“我有正事做,你放开。”
然后两人一前一后进了房,看着她又翻文房四宝,贺元凌一边给她接一边问。
“干什么?”
“写契书,保证我们不会让二哥二嫂白辛苦。”
然后贺元凌就看到她提笔开写,竟然是百年契书,内容就是他们之前商议好的,虽然标注了因不可抗力因素导致的不能再经营,但百年也很长了,他都没有想过他能活百年。
写完,她又换了一张纸继续,这次是给孟婧瑶的,也是百年。
她倒是大方得很,也是浪费了陈家的良苦用心。
写完,晾干,沈华柔让他给二哥二嫂送去。
可不巧,贺元凌送到的时候就撞上他哥急匆匆的往外跑。
“二哥,急什么呢?”
“你二嫂喊肚子疼。”贺元敬一边跑一边喊。
贺元凌还能笑得出来,一想就知道是被谁给气的。
他也一边转身跑一边喊着说,“你回去陪二嫂,我让贺争骑马去请大夫。”
什么契书不契书的都先到一边去,现在是什么都没有二嫂重要。
这边兄弟俩呼啦啦一阵喊,家里就闹开了锅。
沈华柔听着动静出来看正好碰上也出来看的大哥大嫂,于是就一起往二哥他们那边去。
刚进门还没看到正主儿就听到二哥急上火的声音,“你怎么样,痛得厉害不?我抱你到床上去。”
然后是二嫂比他还淡定的声音,“别吼了,吵得我脑仁儿疼,先给我倒杯温水,嗓子都骂干了。”
他们进去的时候就看到二哥守在二嫂身边,看着二嫂喝水的场景。
陈氏看到他们了,“你们怎么都来了?”
问出口也反应过来肯定是被贺元敬的喊声给招来的,她一手放在已经显怀的肚子上,一手还拿着水杯,勉强冲几人笑。
“嫂子,你来帮我看看。”
贺元敬又开始咋呼,“嫂子弟妹你们来得正好,我媳妇儿说肚子疼,这可如何是好?”
一听她说这话黄氏立马就明白过来,赶紧让贺元敬抱她上床,又让丈夫出去。
最后在床边碍事的贺元敬也被赶了出去,“别在这儿晃,也用不上你。”
然后和沈华柔一起给陈氏退了裤子查看,“别怕,没出血,你自己顺顺气,别再激动了。”
大家这才稍微放心些,黄氏这才问她是怎么回事。
“好好的怎么突然喊肚子疼了?”
没成想一提这个陈氏立马就怒气冲冲的开骂,半点都没有要防备他们的意思。
“还不是我大哥那个脑子被门夹了的,他自己不长脑子做不得住就算了,还听了他那妇人的撺掇来管我的事。
他自己的事都管不明白,还操起我的心来了。
华柔,就是你那庄子经营的事,我再跟你说明白,我和你二哥都信你。
咱们一家人亲兄弟一条心,管他外头谁说挑拨都打出去。”
果真是为了这个事,但沈华柔没有想到二嫂的气性会这么大,连自己哥哥都骂,还为此动了胎气。
二嫂都这样了,她还有什么顾虑?
“二嫂尽管放宽心,我们自家人自家事,我们自己说了算。
来之前我就跟夫君在商议,还是要给你们都写一份契书,契书在夫君那儿呢,我这就让他拿给你看。
你先别急,本来咱们自己问心无愧是不需要契书来约束的。
但二嫂你和二哥都实打实的信任我们,我们不能空口说白话,也得做让你们放心的事。”
刚才陈氏激动得都又要做起来了,她和大嫂赶紧压住,出门之前她又拍了拍陈氏的手背。
正好贺元凌也回来了,问他拿了契书回来展开在陈氏面前给她看。
黄氏在场也一起看了,本也不是什么需要避着大房的事。
“二嫂千万别再说客气话,我既然是写了这份契书便是打定了注意的。”
半晌后陈氏才说话,语气已经缓和了下来。
但她一开口不是跟在场的两人说,是又骂大哥。
“陈航在我真要把这个契书扔他脸上让他好好看看,自己小肚鸡肠打量谁都跟他一样行事。”
然后她又悠悠的叹气,“以前他是小气些,但也没这般连亲情都不顾了。
爹娘也是瞎了眼怎么就给他娶那么个媳妇儿,一来就要把着家中大小事务,才怀了孩子就又闹着分家。
大哥满脑子的生意经,也不是真傻,怎么就在这个事上犯了傻,什么都听那妇人的。”
说着,陈氏不禁又落了泪。
她虽然是骂着,但那好歹是她亲大哥,看到大哥现在心里眼里都只有生意只有利益得失,她心里如何也不好受。
“他再这样下去,怕是连血脉至亲都要不认了。”

“亲亲的兄妹,如何都与旁人不一样的,二嫂你放宽心。
现在就别想那些了,最重要的是你肚子里我们的宝贝儿。
你别怕,我们陪着你。”
看她又有些激动,怕再动了胎气了,沈华柔赶紧安慰她。
与黄氏一人一句轻言细语的哄着,直到孟氏和贺淑惠也赶了过来。
“你个傻孩子,有什么事就值得你这样?天大的事都没有你身体重要。”
几个女人在屋里劝陈氏,贺元凌他们父子几个等在外面也在说话。
贺父没来的时候兄弟三个已经说了一遍,正在说契书的时候贺父就来了。
于是,又说了一遍。
老爷子瞪二儿子,“以后陈航再来,做客的话就欢迎,若是再来说这些有的没得,直接拿大棒子打出去。
老爷子不是没有脾气,不然也不能攒下这些家业。
在父亲面前贺元敬可不敢造次,老老实实听话,“我知道。”
老爷子又嘀咕,“当初也没发觉他们家是这种人,还有你媳妇儿跟她哥哥不同。”
在这事儿上贺元敬觉得还是要给岳家正个名,“他们家也不是个个都这样,岳父岳母小舅子都不这样。
听嫣然的意思,是大舅哥娶了媳妇儿后就被拿捏得狠了,现在是什么都听他媳妇儿的。
上次的我们回去才知道家里都分了家了,现在家里都是大舅哥那妇人把着。”
听了原因,老爷子和贺元继都不由叹气,“娶妻娶贤,这样的娶回去还不是毁了几代人。
亲家就不管管?任凭她折腾?”
老爷子这话就是跟贺元敬说的,在他的印象里亲家两口子不是那种不理事的人啊。
“那还不是我那大舅哥给惯的。”多的话也不用贺元敬再说了。
不是没有这样的人家,男人别把着,什么都听媳妇儿的,要不有话说有了媳妇儿忘了娘呢。
不再多说别人家的事,老爷子严肃给三个儿子敲警钟。
“你们三个谁敢那样,老子先打死了了事。”
不过他也觉得自家三个儿媳妇儿都不是那种人,没看老二媳妇儿为这种事都气得动了胎气?
看上儿子都老老实实答应,他心里也踏实。
自己养的儿子,就不是那种没长心的人。
终于等到贺争请了大夫回来,确定是动了胎气但好在不是很严重,吃两幅稳胎的药再卧床休息两天就好。
如此,一家人才真的安心下来。
但就是这样,贺元敬也一晚上都睡不着,一会儿一会儿的查看媳妇儿的情况。
陈氏晚上也睡得不甚安稳,好在翻来翻去都没有醒。
这晚上二老也睡得不安稳,老两口躺着说了好一阵话。
也是被陈家的给刺激到了,孟氏唏嘘不已,明明知道自己几个孩子都不是那种人,但又还是忍不住多想。
老爷子硬气,她说什么都回不可能,“真要有可能,老子死前都要先打死了,免得留他活着祸害家里。”
“哎,以前看老三那个不着调的,就想着他不着调就算了,老大读书老二继承家业,他两个哥哥也不能不管他。
就算他什么都不做,只要他不出去胡来就算是好的了。
现在他可是变化大,能做正事也不用担心他了,就有怕他跟老二闹不好。
这才开始呢,自然是什么都好,亲兄弟还是亲兄弟。
等日子一长,再有个什么利益纠纷,就怕他们兄弟反目。”
老爷子没好气的哼一声,“他们敢,真有那时候就算我们不在了,老大也不能容忍他们兄弟相残。
今天的事你也看到了,老二媳妇儿和老三媳妇儿都不是那种只看利益的人。
老三媳妇儿猜到陈家的人恐怕是这个事,回去就写了契书来给老二两口子,他们还不是为了给老二两口子个安心。
百年之后,那都是孙子辈的事了,咱们也看不到,就安心吧。”
话是这么说,孟氏还是叹气。
“别哼哼了,赶紧睡吧。”
说完老爷子就翻了个身,顾自先睡了。
沈华柔也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翻得贺元凌跟着也睡不着。
“你到底是要做什么?心里有什么不舒坦的你说出来,我听着。”
其实贺元凌是能猜到她为什么,回来的路上他跟大哥提了过几日大舅哥要带五姐夫来家里拜会大哥的事,当是大哥爽快的答应了下来。
就是从他提这个事的时候,发现他媳妇儿神色不对劲。
现在有翻来覆去的不睡,都为五姐的事几天都没个好脸儿了,至于的吗?
沈华柔又一次翻身过来,正好在贺元凌怀里,她现在的心情确实很低落。
她自己也觉得自己矫情了,五姐姐说姐夫已经一改之前的不上心,对她也多了嘘寒问暖,甚至还跟她以前都是他的不对,对她太多疏忽,以后会改。
看样子姐夫有改的的意思,五姐姐还是想继续与五姐夫过日子,她又自己低落个什么?
心里那种不舒服,又空落落的感觉,她也有些烦躁。
在贺元凌怀里蹭了蹭,仰起脸来问他。
“你说,心里喜欢在乎一个人时,怎么能做到冷淡呢?”
瞧他说什么来着,还不就是为了这点儿破事。
贺元凌都不想惯着她了的,话都送到了他嘴边他就说实话。
“我心里头在乎你,你就是睡不着觉我都难受。”
所以,五姐都小产了,五姐夫还那样,肯定是不在乎的。
这话说破天去都没错。
怀里的人儿轻轻叹口气,又“嗯”一声。
贺元凌搂着,一只大手在她后背上轻抚,绝对半点儿情欲都不带。
过了这一阵,他确定怀里的人还没睡着,又斟酌着说。
“我看姐夫也不是一点都不在乎,有些人是比正常人反应慢些,他可能都没有反应过来。
要不然你说书呆子书呆子是怎么来的?还不是就姐夫这样的?
三爷多大本事你还不知道,等有机会我给他醒醒脑,保证他就什么都知道了。”
贺元凌说这个真就是纯粹安慰人的,感情的事喜欢不喜欢哪是任谁说几句就能改变的?
但沈华柔真就抱了希望,在他话里瓮声瓮气的问,“真的?”

晚上他没有刮胡子,虽然只冒出来短短的茬子,但也扎人。
贺元凌在她头顶上方发出一声轻哼,之后再没有说话。
其实沈华柔还是睡不着的,但又不能再扰了他睡。
果然过了几天之后大哥就带着五姐夫来了,她内心里实在不愿意接待五姐夫,又不得不硬着头皮去。
反而是贺元凌,跟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从前什么样现在还是什么样。
反正她就是觉得心里堵得慌,下午没她什么事她就借口在自己院子里窝着。
后来贺元凌回来跟她说,五姐夫看他的眼神不对劲。
“我还当他是要跟我说什么呢,结果什么都没说,但他那个眼神看得我感觉怪怪的。”
闻言沈华柔瘪瘪嘴,心想,五姐夫哪是眼神怪,他整个人都怪。
后来他来不来家里,又是如何跟大哥联系的她都没再理了。
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太多,她差点就要疏忽了离贺元凌离家的日子越来越近。
“明日我想去庄子上一趟,看看表妹说的嫁接。”
她心想着贺元凌肯定没空,他最近都忙进忙出,还要跟二哥一起落实庄子上改建要用到的材料。
按照现在的进度,绝对不可能在贺元凌走之前建妥。
他是不能在第一时间见到建成后的成果,但也无所谓,等他回来时看到的会是更加完善的样子。
她说要去贺元凌还想跟她一起去,但实在抽不出时间来。
“你带着贺顺去吧,我明天要去买砖瓦。”
他都跟二哥说好了,二哥这几天都在家陪着二嫂,不管有没有事都尽量不去找二哥。
沈华柔点头,“嗯,你忙你的,我去也顺便看看表妹,她一个女孩子在那边,也不知道习惯不习惯。”
这话让贺元凌笑出声,“她有什么不习惯的,都野疯了,她巴不得在那边,想干什么干什么,又没人念叨她。”
说起孟婧瑶的野性子来沈华柔也露了笑脸,从前她怎么就没有发现她出了性子活泼外还能野到上山下河。
许是真的在家被管狠了,一得自由就放开了撒欢。
在这一点上雅雅倒是像她,每次生病后总要野一趟。
沈华柔到庄子上就没有看到孟婧瑶的身影,问了人才知道她到山脚下去看人挖池塘引水了。
她不明白那有什么好看到的,况且现在临近年关天气也冷得很。
出门她说身上都穿了厚袄,本来还想穿东生送她的大氅,顾及着庄子上来容易弄脏这才没穿。
被穿了新衣的孩子们围着听他们叽叽喳喳讲最近发生的趣事,她即便是不感兴趣也依旧笑呵呵的听着。
孩子们散开后她再去寻孟婧瑶,却没在池塘边看到她,又听说她跟毛师傅到山上去了。
山上最大的变化就是从前好歹看着还算郁郁葱葱的山林,如今光秃秃露着石头泥巴。
她对自己还是有自知之明,上不去她便转回庄子上去。
到中午的时候孟婧瑶还没有回来,杨慕青到了。
她是来接孩子们回寨子里过年,孩子们虽然是有些不舍,但还是更期待回寨子去。
是了,他们便是再喜欢这里,这里也不是他们的家,他们的家人都在寨子里。
山下的一排房已经有了雏形,那里是修来打算安置他们的,等到过了年应该也能住进去了。
杨慕青突然跟她说,“听说梁州那边临着雍州边境的几个地方起乱了,朝廷打算招兵。
希望能早些平息,还百姓安宁。”
对这个消息沈华柔惊讶不已,原来是在这之前就已经不太平了。
“是车队带回来的消息吗?”
除了这个来源,沈华柔想不到他们还能有哪里的消息来源。
大堂哥是上个月从洛京出发的,那时候消息都还没有传到洛京。
韩斐他们一路过来也还安稳,那便就是最近一个月起的。
“希望吧。”
等到孟婧瑶和毛师傅回来,果然就看到孟婧瑶一身短衣打扮,还看着就单薄。
毛师傅也是如此,可他们都说不冷,还一身的热汗。
“嫂子你什么时候来的?我刚跟毛师傅定了种树的具体位置,方位和型也都定了。
你要不要去看看我新嫁接的树,现在天气冷了看不出个什么呢,肯定没死,等过了年暖和了肯定能发芽。”
“孟小姐真是大才啊,老夫活了大半辈子都没有见过不同的树还能硬生生捆在一起让他长的,真是大开眼界了。”
毛师傅哈哈大笑,看他说孟婧瑶的口吻就能听出来他跟孟婧瑶相处的不错。
一老一少商议事情,没有太大的出入是最好的。
就怕孟婧瑶的新点子太多,毛师傅不能接受。
“嘿嘿嘿,我也是歪打正着,要是这个成了的话,咱们还能试着再嫁接更多的作物,不只是桃树这一种。”
她笑得太自信灿烂,给人一种她已经成功了的错觉。
沈华柔本来就是来看桃树的,当然要去看。
结果她竟然是把树种在庄子里,就在她住的房间门口。
树不多大也就只比杨慕青高了一点,在中间主杆上断了,上面接的就是他们想要的桃枝,中间连接的部分不知道用什么东西缠着,像纸又不像。
能不能长成她说的那样不知道,但就现在看来,确实是没有死。
下午返回的时候沈华柔问她要不要一起回去,她确实坚定不回。
“嫂子放心,我在这儿好得很,你们都不用担心我。
等二十二的时候停工了我就回去了,过年再去给你们拜年。”
果真是如贺元凌说的,野得家都不想回了。
晚上贺元凌回来的时候他也把梁州边境的事说了,“初时是天灾,接连几月大雨加上地龙翻身,好多村子城镇都没泥石流淹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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