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同人)清宫重生要逆命—— by月光蓝莲
月光蓝莲  发于:2023年08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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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发生了什么事?】白嬷嬷有些奇怪的看向张嬷嬷的身影。
因着张嬷嬷是四福晋奶娘的原因,这府上几乎没有人会给张嬷嬷脸色瞧,哪怕就是这府上真正的主人四阿哥胤禛也会给嫡福晋几分颜面的。这会儿瞧着张嬷嬷这副失魂落魄,像是受到了重大打击的模样,白嬷嬷如何不奇怪。
不过白嬷嬷对张嬷嬷没什么好感,一来是彼此都是四福晋的心腹两人有竞争关系,二来也是白嬷嬷瞧不上张嬷嬷这人,随着四福晋鸡犬升天后就有些得志便猖狂,而且总是在四福晋耳边挑拨离间说后院其他小妾的坏话,惹得四福晋不但生气伤身,还造成了四福晋对后院的小妾格外看不顺眼,行事偶尔也会偏激几分。
诚然正妻和小妾之间的确是敌对关系,可作为乌拉纳喇氏一族委以重任指来教导四福晋的白嬷嬷,她可比一般人眼界高多了。
白嬷嬷如今快五十多岁了,让她说,这后院的关系,除了皇宫以外,其实与其说是正妻和小妾相争,还不如说是小妾和小妾相争。小时候她也是听说过董鄂妃的事情,在她看来后院万万不能一枝独秀,百花齐放对于正妻来说才是最好的局面。
正妻只要确保自己生下嫡子,便可以高枕无忧,当个渔翁。因此在必要的时候,其实可以拉拢某几位小妾站到自己这边。
结果,四福晋在张嬷嬷长年累月的,“多嘴”下,看后院的小妾没一个顺眼的,还多次在暗中推波助澜打压这些小妾。可谁也没想到李庶福晋竟然和四阿哥胤禛的乳娘的丈夫是同族,李庶福晋比任何人都了解四阿哥胤禛的喜好,其他人被四福晋打压下去了,可不就显出李庶福晋的好来。结果导致后院竟然是李庶福晋一枝独秀,惹得宫里面的贵人们都看不顺眼了,直接指了两个格格入府。
如果说以前白嬷嬷还只是觉得张嬷嬷是关心则乱,人只是蠢,但对四福晋是一片真心并不坏,可偶尔发现的一件事,却让白嬷嬷有些多想了。
但张嬷嬷毕竟是四福晋的奶娘,资历比她还老,没有绝对的证据,白嬷嬷是奈何不了张嬷嬷的。她现在也就只能紧盯着张嬷嬷,看看能不能抓到她露出来的狐狸尾巴。
白嬷嬷将这事先压在心里,迈进大门,进屋向四福晋回话,“福晋,奴才刚刚去问了,府上还有这么多炭。现在已经让人收拾好,抬到外面正院。”
“嗯,嬷嬷就和碧玺走这一趟,我让碧玺包了一件斗篷赏给郭格格,回来也不必来回我,今日也劳累嬷嬷了,去休息吧。”四福晋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来,但微红的眼角,暴露出她刚刚哭过的事情。
不过四福晋侧着头,加上屋子里光线不足,白嬷嬷并没有看到,不然肯定会好奇的,尤其是之前又有张嬷嬷那副失魂落魄从屋里走出来的模样,这都不引人好奇,就没什么可好奇的了。
“嗻,奴才谢主子体恤。”白嬷嬷也没客气直接谢恩应了下来。
随后白嬷嬷退了出去,找到碧玺,两人领着抬着炭的粗使奴才,从正院朝着西三院走去。
蕙兰接到张高进来禀告四福晋身边的白嬷嬷求见的时候,一点都不意外,四福晋这人爱脸面和名声,既然答应了自己,那今天必然会将炭让人给送来。
不过蕙兰还是热情的接待了白嬷嬷,毕竟这位可是四福晋的绝对心腹,哪怕就是日后四阿哥胤禛登基,这位依然跟着四福晋进了宫成为皇后身边的掌事大嬷嬷。
“郭格格,福晋差奴才给您送来炭,以后您这里就按照一天八斤红箩炭三十五斤黑炭送来。另外福晋说郭格格畏寒,平日里要多注意保暖,特意赏了您一件貂鼠皮斗篷。”白嬷嬷对着身后一挥手,碧玺就会意上去,将手中捧着的锦盒呈了上来。
一旁的杏儿连忙上去接过碧玺手中的锦盒,然后将其打开,呈给蕙兰看。
蕙兰扫了一眼,只见锦盒里露在外面的皮毛光润,毛绒软柔丰厚致密轻细,一看就是貂鼠皮中的珍品。
“劳你们送来,替我谢福晋赏赐。”蕙兰笑着说道:“天寒地冻的,白嬷嬷留下来喝口热茶吧。”
知道蕙兰这是客气话,白嬷嬷忙拒绝道:“谢郭格格好意,只是奴才还要回去像福晋复命,就不多待打扰郭格格了。”
听到白嬷嬷拒绝的话,蕙兰依然保持着刚才的笑容说道,她也没想过白嬷嬷会留下来喝她的茶,“也罢,桃儿张高你们替我送送白嬷嬷他们。”
说是送,其实就是趁机给赏钱,除了白嬷嬷和碧玺外,外面那些抬炭过来的粗使太监也得给,多少不论,但表面上得一晚上端平。
几人退下,不过很快桃儿和张高就回来,正好看见蕙兰正让杏儿展开那件四福晋赏赐下来的貂鼠皮斗篷。
“奴才以前听说积六十余貂鼠皮才能做成一件衣服,这件斗篷怕是要百张貂鼠皮吧,听说貂鼠皮做成的衣服和斗篷最暖,这下子主子早上出去请安,不怕冻着了。”桃儿很是高兴的说道。
成功的要到了多余的炭,而且还白嫖了一件极好的貂鼠皮斗篷,蕙兰心情很是不错,哪怕明知这是四福晋用来彰显她正妻地位的东西,可到底是自己得了好处,蕙兰的嘴角止不住的上扬着,“我也听说过这话,以前在南边也用不着穿这种毛斗篷,倒是不知真假。今日一瞧,果真不错,看着就暖和。桃儿你好生收起来,明日我就穿这个去正院。”
“嗻。”桃儿笑盈盈的应了下来,主子采用了她的建议,让桃儿心里美滋滋的,她就怕因为之前自己口无遮拦的事情,让主子对她起了间隙,不在重用她,甚至于会换了她。
从主子身边换出去的奴才,哪有什么好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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蕙兰的屋子里气氛不错。
“主子,您如今一天八斤红箩炭三十五斤黑炭,如何分配?”于安笑着请示道。
主子这里炭多,他们这些做奴才的也能过个暖东,倒不是说蕙兰会将炭分给他们,而是平时他们都是进屋伺候,就算不进屋,待在水房里照看着烧火炕也可以免费取暖。
“红箩炭自然是留着手炉和屋子里的火盆熏炉用。”蕙兰理所当然的说道。
红箩炭在这个时代属于最上等的炭,乌黑发亮,燃烧耐久,火力特旺,灰白不爆,不但不冒烟,而且烧起来还有一个淡淡的香味,最适合要拿在手里的手炉和放在室内烤火的火盆熏炉用。
“至于黑炭……”
府上分发下了的黑炭,五斤差不多能烧一个时辰还不到,多出来的十斤黑炭,看着多,其实也不多。每日这屋子里,依然要有一半时间不能烧炭取暖,依然得受冻。
这府上只有四阿哥胤禛和四福晋的份例才够一屋子里一天十二个时辰都能烧炭取暖,哪怕就是侧福晋,如果只是干巴巴的份例,那也不够。
之所以说只是干巴巴的份例,那是因为还有李庶福晋这种情况,她所生的孩子和她住在一起,母子几人的份例合在一起用,哪怕李庶福晋是庶福晋,份例自然完全够用,甚至于还有超出的。
“多出来的十斤,每日先预留两斤做应急,余下的就每天提前一个时辰烧火炕。”蕙兰想了想后说道,她得考虑到偶尔四阿哥胤禛会提前一些时间来自己这里的情况,冻着谁也不能冻着四阿哥胤禛。
“是!奴才这就下去安排。”于安说道,这种内务归他管。
瞧着于安退后几步退下,张高脸上却流出了一丝担忧来,正好被蕙兰看见。
蕙兰奇道:“张高,你有什么事吗?还是说觉得我哪里做得不妥。”
“奴才不敢。”张高连忙回道。
“行了。”蕙兰摆手,“我可不在意这些,有什么地方你觉得不妥,直说无妨。我是人,又不是神,人嘛难免都有做错的时候。”
张高见蕙兰说得情深意切,才小心翼翼的开口道:“主子,原本这些话,奴才本不该说给您听,毕竟都是些腌臜之事。可今儿主子行的这事,奴才觉得恐怕会有不少人埋怨您,还是和主子提一声,让主子先有个防备。”
“什么腌臜的事,让你如此慎重。”蕙兰更加好奇了。
“就是这炭的事,主子您想,您可是这府上正儿八经的主子,炭火都不够,何况是我们这些做下人的。奴才这种自然是上不得台面,可贝勒爷和福晋身边的那些掌事奴才,有钱有势炭火却不够,您猜他们怎么办?”张高小心翼翼的说道,不待蕙兰回答,张高就公布了答案,“都是私底下自己掏钱买,这里面的门道,具体的奴才也不太清楚,但曾经听闻以前掌奴才的掌事,抱怨这事,说是炭房的人心太黑要价太高。”
听到这里蕙兰打断了张高的话,轻笑中带着一丝讥讽的说道:“你想说的是‘断人钱财,犹如杀人父母’,有了我这事,日后其他人也有学有样,断了炭房人的财路,他们会记恨上我,日后会找机会报复我?”
当然所谓上有政策下有对策,份例要是不够用怎么办?
可没几个人会像蕙兰这样傻大胆直接伸手像福晋要,得宠的,最多吹吹枕头风,不过一般得宠的份例都肯定够用,沦落不到需要吹枕头风的地步。剩下那些不得宠的,就只能花钱向负责采办炭火的奴才购买了。
这种购买,是私底下行为,上不得台面,甚至于是有些违反规矩的。
一句话说完——得加价!
蕙兰知道吗?
她当然知道!
甚至于上辈子她也私底下花钱去购买过,炭房的人倒是来者不拒,东西也是好东西一点没掺水,但就一个字——贵!
而且要是你不得宠,人家倒是不会向你加价,炭房都是统一售价,谁买谁卖都是一个价,但什么时候给你送过去,那就看对方心情和时间,晚个两三天都是有的。
那蕙兰为什么明知道这事,还特意向四福晋开口了。
原因有二,一来是她摸清楚了四福晋的性子,知道对方不会拒绝。二来也是那炭房心黑着了,炭卖的死贵!
四福晋扣了蕙兰三个月的月钱,蕙兰一年的月钱是一百两银子,三个月就是二十五两银子,算上打赏那些抬炭过来的奴才用的赏银,花费也就三十两银子左右,绝对不超过三十五两。
一天多三斤红箩炭十斤黑炭,三个月就是两百七十斤红箩炭九百斤黑炭,别说这里是四贝勒府,就是放在外面三十五两银子也买不到这么多炭,黑炭还好,主要是红箩炭贵,得从外地烧制后运往京城,数量有限,有价无市。
上辈子蕙兰也花钱向炭房买过炭,花了两三百两银子,还没有这么多了,一个冬天下来也就勉强够用,没受寒生病,而且她身边的人还遭受到了炭房的白眼。
“主子英明,奴才却是由此担心。”张高回道,但心里却更奇怪了,他原本以为是主子刚刚入府所以不知道这些底下的腌臜之事,可听主子这么一说,主子并非不知道,那又为什么要这么做了?
倒是一旁的杏儿和桃儿有些慌神。
杏儿担忧的说道:“主子,这可是好?”
桃儿也皱着眉头说道:“那些人自然是管不到主子身上,可若是给他们找到机会,怕是会坏主子的事。”
蕙兰又不管家务,和炭房的人没什么交集,她管不到炭房,同样的炭房的人也管不到蕙兰的西三院。但阿哥府的奴才们都是出自三位佐领下面,彼此之间相互熟络互有联姻,整治不了蕙兰,可在关键时候恶心一下蕙兰,当个搅屎棍还是能做到的。
“你们呀,都着相了。”蕙兰轻笑着,然后看着张高问道:“我问你,炭房的人卖炭的事情,敢让爷和福晋知道吗?”
张高想了想说道:“奴才觉得,爷和福晋应该都知道这事。”甚至于那炭房的管事就是四阿哥胤禛和四福晋的心腹,因此对于此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故意让自己的心腹捞好处。
这不能为属下谋福利的领导,可不是一个好领导,也不会有那么多人跟着。
别看四阿哥胤禛在历史上落了一个,“抄家皇帝”的外号,很多人就觉得他铁面无私眼睛里容不得一点沙子,毕竟有那么一句话,“只有取错的名字,没有取错的外号”。
实际上四阿哥胤禛对于很多事情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抄家也只是抄了些太过分的没背景的。
他登基后潜邸的一干人等都鸡犬升天,但四阿哥胤禛自己都亲口承认过,这些人里其实只有那么寥寥几人是凭真本事坐上现在的官位的,其他人全部都是沾了潜邸旧臣的光。
所以,四贝勒府的那些管事,真硬斗硬的说起来,没有一个手脚干净,不过这事属于四阿哥胤禛和四福晋都是心知肚明,只要不过分,他们都默许了下面的人捞好处,因为他们需要用这样默许,换得这些人的忠心。
“知道这事,和能不能拿到明面上来说,是两回事。”蕙兰意味深长的说道:“我才入府不久,你们在府上有没有亲朋好友,怎么会知道炭房这些腌臜之事。福晋之前不是一直在说,她管理后院,缺什么都找她吗,我老实规矩找了福晋,福晋自己同意这事了,有什么问题吗?”
张高想了想说道:“主子,您这样做的确没什么问题,也说得过去,可这人心……”
毕竟这些子炭房损失的可是好几百两银子,以这个时代二十两银子能够让五口之家好好过一年来算,可谓是一笔大数目,哪能那么轻易当做没这回事呀。
“呵,人心,我又不是福晋,要人心做什么?我只要伺候好爷,让爷对我恩宠不断,就行。”蕙兰不以为然道。
有四福晋这个正儿八经的女主子,又有谢氏在背后指点的李庶福晋在,这府上的奴才,岂是蕙兰那么容易收买的。尤其是这些管事之类的,绝大多数都是四阿哥胤禛和四福晋的心腹,根本不可能收买,甚至于连偏向都不可能,人家都是看四阿哥胤禛和四福晋脸色行事。
就算对方也愿意被她收买,蕙兰也不敢收买,谁知道这人打着什么主意,是真心实意,还是准备来个碟中谍。
而且蕙兰太知道这些人是什么嘴脸了,只要她有宠,那就什么事都不会有。一旦她失宠,踩低捧高的人比比皆是,也不只针对她一人,再说还有府上的规矩压着了,这些人也不敢太过分。
至少什么冬天不送炭过来的事情,肯定不会发生,最多也就是最后一个给蕙兰送过来,让她多受一会儿冻而已。
无所谓,毛毛雨了。
见主子都这么说了,张高也就不在提这事,毕竟这事做都做了,炭都已经被送了过来,多说无益,他只是尽到一个做奴才的责任,将事情可能会发生的后果向主子说明而已。
所以张高立马转移话题,“主子,算上福晋现在送过来的份例,您如今一天八斤红箩炭三十五斤黑炭,这可都超过了庶福晋份例五斤黑炭,李庶福晋那边……”
庶福晋一天也就八斤红箩炭三十斤黑炭的份例,蕙兰还是格格了,就超了李庶福晋五斤,这让李庶福晋怎么想,让其他人怎么看?
“这事,关我什么事?都是福晋给的。”蕙兰翻了个白眼说道。
其实蕙兰真不贪心,她向四福晋伸手要炭,底线也就是一天多五斤黑炭而已,这样每天能多一个时辰烧炭取暖,度过冬天勉强够了,谁知道四福晋会那么,“大方”。
人家四福晋都让人把炭给送过来了,蕙兰总不可能还回去一些吧!
那样就真打四福晋脸面了。
也显得极为矫情。
所以哪怕知道四福晋这是不怀好意,在趁机挑起她和李庶福晋之间的争斗,蕙兰也只能认了。
明谋就是这样无奈,你猜到了所有的一切,但依然不跳也得跳。
听了蕙兰这话,张高有些无语,主子要是没有你在早上请安的时候伸手向福晋要炭,自然也就没有现在的事情了,现在却装得如此无辜。
桃儿也在一旁吐槽道:“主子,话说这么说没错,可李庶福晋哪敢记恨福晋呀,自然是只能恨上您。”
欺软怕硬嘛,人的劣根性之一。
不敢对上硬茬子,就只能冲着软柿子撒气了。
蕙兰闻言好笑的说道:“听你这么说,好像现在李庶福晋就不记恨我一般。”
别看李庶福晋现在还没对蕙兰使什么阴谋诡计,那完全是因为蕙兰才刚刚入府,就算四阿哥胤禛多宠几天,也没有威胁到李庶福晋的地位。
而且阴谋诡计想要使的好,想要事成后不被人查出来,那是需要前期大量布局的,少则两三个月,多则十几年,哪有那么容易就能成功。甚至于有些提前布局了,依然会被人查出来。
李庶福晋和其背后的谢氏,听上去特别牛逼,那也只是相对蕙兰这种刚刚入府在四贝勒府上没有半点根基的人。他们要是真牛逼,那四阿哥胤禛当年的第一个孩子也不会是宋氏生下来的,宋氏那一胎早就流产了。那个时候四福晋还没嫁进来了,后院谢氏的人脉关系网和势力可远比现在大多了,能动的手脚也多得多。
“可记恨和记恨,不也有区别嘛。”桃儿嘟嘴说道。
前者可能就是嘴上损你两句,而后者恐怕就是恨不得除掉你。
“有什么区别,你觉得像宋格格那样,有区别吗?”蕙兰意味深长的说道。
让蕙兰说,宋格格现在过得日子一点滋味都没有,可能在面对四阿哥胤禛的时候会有些变化,可对外都是一副木讷的模样,犹如行尸走肉一般,这种日子就算活着,也和死了没什么区别。
说到主子身上,桃儿吸取了上一次的经验教训,不敢在接嘴。
“行了,你们放心,这些事情我心里都有数。”蕙兰将这事做了结论,闭口不在说这事,身边的几个奴才也不敢再说。
对于李庶福晋会恨上自己的事情,蕙兰的确是心里有数,不管她得宠还是不得宠,只要进了四贝勒府,和其他人天然处在对面,都是对手。
她得宠,招惹妒恨,她不得宠,依然会被人时不时踩两脚,后院和后宫女人都是这样的性子,从来没有变过。除非死得早,不然根本就无法逃过一个,“斗”字。
反正都是,“斗”,那自然是自己怎么舒服怎么来了。
蕙兰知道现在炭房的管事是四福晋的人,炭房那边就算再看自己不顺眼,想要对付自己,也得看四福晋的脸色行事。而四福晋至少半年内不会动自己,不然影响不好。
而李庶福晋那边,现在红姑姑还在李庶福晋身边,有人能劝住她,一时半会儿倒也不用担心。
当然也不排除四福晋和李庶福晋现在不懂是在布局,等着之后一击毙命。
但蕙兰估摸着,至少也得夏天去了,这个冬天自己先过得舒服了再说。
明年夏天,可能她就不会是这样的一个玩法了。
蕙兰把杏儿和桃儿都支开,然后看向留在屋子里的张高,“我记得你曾经说过,你有一个老乡在花房?”
“回主子,奴才的确有一个老乡叫小林子,在花房当差,做粗使活计。”张高恭敬的回答道,但心里却一紧,主子没事提这事做什么?难不成……
“天气凉了,想来你那老乡日子过得也不会舒服,你这个做老乡的,已经混到主子身边了,可不得照看些。”蕙兰意味深长的说道:“你懂我的意思吧。”
张高抿了一下唇,“奴才明白。”就是让他去拉拢收买小林子呗。
虽然不知道主子打着什么主意,可主子话都说了,他自然不敢违背。虽说他心里有些惴惴不安,总觉得主子是想要算计什么事,但转念一下一个花房的粗使太监又能做些什么算计到别人了?最大的可能还是打听消息,像花房这种地方是比较容易打听消息的。
当然其实最容易的地方是膳房,各处各院的人每天都要去膳房提膳,这来往的人多,自然能听到的消息就多。
不过膳房这种地方,也是所有主子们都盯着非常紧的地方,油水多,下黑手方便,消息也灵通。因此管理这里的人那可是四阿哥胤禛的心腹,福晋最多也就是在这里安插了一两个人,其他人可没资格插手进膳房。
蕙兰从一旁炕柜的抽屉里取了一个荷包,递给张高,“拿着吧,我一向不差饿兵。”
“奴才谢主子赏。”张高恭恭敬敬的接了过来。
“去吧!”
西二院。
见自己派出去打听消息的小允子回来了,李庶福晋连忙问道:“可打听到了?”
“回主子的话,奴才打听到了,福晋身边的白嬷嬷亲自去的西三院,不但送了炭,福晋还赏了一件貂鼠皮斗篷给郭格格。”小允子回答道。
自己身边的奴才是什么性子,李庶福晋还是知道一二的,闻言眉毛一挑,声音带着些压迫感,“怎么,你现在也和我打起花招来?说,到底怎么一回事,给我说清楚。”
小允子闻言立马跪在地上,喊冤道:“主子明鉴,奴才冤枉,奴才不敢欺瞒主子,真是白嬷嬷亲自去送的炭,福晋真赏了一件貂鼠皮斗篷给郭格格。”
李庶福晋看小允子的表情和动作不似在作假,有些迟疑,但仔细一想,她发现了漏洞,“说,白嬷嬷给郭络罗氏送去了多少炭?”
小允子见主子反应过来了,只能小心翼翼的回答道:“九十斤红箩炭三百斤黑炭。”
【九十斤红箩炭三百斤黑炭,按照天数来算就是,三斤红箩炭十斤黑炭,再加上……】李庶福晋在心里默算了一下,然后有些怒了,“按照你的说法,郭络罗氏岂不是一天八斤红箩炭三十五斤黑炭!”
“应……应该是!”小允子哆嗦的回道。
“啪!”李庶福晋脸上浮现出怒火来,“好个福晋,好个郭络罗氏,这是落我脸面了,一天八斤红箩炭三十五斤黑炭,比我这正儿八经的庶福晋的份例都多五斤,她一个格格,也不知道能不能受用得起。”
“主子!”红姑姑在一旁听着李庶福晋说话有些口不择言了,连忙出声打断,有些话可不能让别人听见,随后看向小允子,“你先下去吧!”
小允子如释重负连忙行礼退下。
“姑姑!”李庶福晋有些不满的看向红姑姑,“现在我连说别人几句都不行了吗?”
“主子,小心隔墙有耳。”红姑姑一脸正色的说道。
李庶福晋撇了撇嘴,“这里是西二院,我又只是在屋里说说,哪有那么容易被人听见。”
“主子,小心驶得万年船,奴才听过很多贵人倒台,都是因为这些小事。”红姑姑语重心长的说道。
李庶福晋闻言嘟起了嘴巴,“可姑姑,你也听见小允子的话了,我还没针对郭络罗氏了,她倒好,先和福晋一起落了我的脸面,份例比我还多了,你让府上的人以后怎么看我。”
“主子,您错了。”红姑姑一本正经的说道:“落您脸面的人,只有福晋一人,郭格格不过是恰逢其会而已。奴才之前就和您说过,如今福晋失子,您这个宠妾有子,她肯定不喜您,肯定会想方设法落您脸面,甚至于还会想办法除掉您,毕竟三阿哥现在也不过几个月大还不到周岁,抱养过去可是能养亲的。”
提到自己的儿子,李庶福晋胸口的怒火被压了下去一些,冷静的想了想,然后说道:“你的意思是,福晋这是故意在激怒我?如果我真因此生气了,恨上郭络罗氏,对福晋来说是件好事。如果我真对郭络罗氏动手了,恐怕真称了福晋的心意,等着抓我的把柄。如果我什么都没有做,于福晋而言也没有什么损失。”反正给郭格格加炭,走的都是四贝勒府的公账,而不是她自己掏钱。
“没错。”红姑姑赞同道:“奴才想着,其实就是没有今日这事,福晋恐怕也会想些办法来落您脸面,这几个月来府上那些墙头草的态度,您又不是不知道,福晋若是知道了自然坐不住,而这些事情奴才相信福晋肯定是知道的。”
什么事情呀!
不就是瞧着现在四贝勒府上的两根独苗苗都是李庶福晋生的,因此某些墙头草就跑来巴结李庶福晋了,什么免费送新花样的糕点,新纹饰的衣服,最新鲜的饭菜和水果……
被人巴结,自然是很爽。
可站在四福晋这个嫡福晋的角度上看,那就很不爽了。
听了这话,李庶福晋心里的怒火更小了,反而是皱着眉,有些苦恼,“我还差那些东西不成,偏偏那些墙头草送来了,还不能拒绝,真是麻烦。”
她是瞧不上那些墙头草的,这些人就算现在表现得再忠心耿耿,可若是有一天她失宠了,恐怕会立马倒向另外一方,而且还会反过来狠狠踩她两脚。这样的奴才,依照李庶福晋的本意,理都不想理。可有些人那是真的得罪不起,只能虚与委蛇。
“主子,哪个府上都是一样,咱们现在也只能忍,等日后,小主子长大了,您看谁不顺眼就将谁打发走。”红姑姑哄道。
这话虽然没有直白的说,这四贝勒府就由李庶福晋的儿子继承,但也有这意思。李庶福晋听着心里顿时舒爽极了,想到未来美好的画面,甚至于想要笑出声来。
不过很快她就回过神来,“姑姑,我懂你的意思,我现在没有和福晋斗的资本,只能蛰伏起来,等待昀儿他们长大。可是……”李庶福晋皱着眉头看向红姑姑说道:“这两个月以来,姑姑你也看见爷去西三院的次数,纵使没我多,可也比其他人强。这样下去,恐怕西三院那边很快就会产出喜讯来,郭络罗氏她可是满洲八旗,若她诞下一子,我和昀儿的地位恐怕不保。”
大清可是非常看血统的,想当年当今元后都曾经被人骂过,“满洲下人之女”,只因赫舍里氏一族是后起之秀,不是老牌勋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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