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微山抬头,仍蹙着眉。
宁希补充一句,“你昏迷的时候,衣服是我换的,身体也是我擦洗的...”
她似乎看到阎微山低垂着头,耳根似乎泛红了。
她的心情又雀跃了起来。
以往看到的都是一脸冷厉,一本正经,禁欲霸道的阎督军。
今日看到的他,与以往都不一样。
太新鲜了!
宁希脚步欢快,到灶房端来一盆热水。
她坐在床边,伸出手帮他解开衬衫的扣子。
之前帮他擦拭,是在他昏迷的情况下,现在不一样,她能够感觉,头顶上那个男人的视线一直在她的身上。
宁希一时有些扭捏,抬起眼正瞧见阎微山看着自己。
他说,“未婚妻,麻烦你了。”
宁希胡乱点下头,除去他的衬衫。
以前帮他针灸的时候,不是没见过他的上半身,只是那个时候他的肌肤很健康、肌肉结实。
现在,他的腰腹缠着绷带,连久坐都会疼。
宁希拧了拧毛巾,在他一块一块分明的肌肉上擦拭。
很快,上面就覆上了一层水光。
宁希正欲脱下他的长裤,去擦拭下面时。
阎微山突然伸出手,抓住了她的手。
宁希一下子紧张起来。
阎微山握着她的手,将她的手按在自己的胸膛上。
宁希的手落在他的温热的胸膛上,满眼讶然,却见他喉结滑动,轻笑一声。
“接下的,我自己来就好。”
宁希见他笑时,失血苍白的面色似乎红了一下。
他似乎也不好意思...
时下即将入秋,山中的夜晚很凉。
宁希听着窗外呼呼风吹树木的声音,她与阎微山盖着唯一的一床被子,许是白天睡过,到了晚上她倒是睡不着了。
刚翻了个身,脚不小心碰到了阎微山的腿。
好烫,宁希伸出手贴了贴他的额头,他发热了!
宁希翻身下去,披起衣服,从药箱里翻出退烧的西药。
水壶里面的水冷了,要去土灶煮了一锅开水。
回去的时候,从烛光中,看到陷入昏睡的阎微山似乎烧得很厉害,干燥的嘴唇嗫嚅着,不知道在说什么话。
宁希附耳过去,一句话都听不清,干脆把他扶起来喂药。
“少帅,吃药。”
阎微山睁开眼睛,看了一眼是宁希又睡过去。
宁希被他这副模样搞得又气又笑,捏了捏他的手,“先吃药再睡。”
折腾了一会,等他吃了药,宁希拿热毛巾帮他擦拭皮肤降温,见他那么严重,想了想又用酒精帮他擦拭加快散热。
忙活了好一会,宁希贴了贴他的额头,好像退了一点烧。
她躺会床上,松了一口气,很快也睡了过去。
下半夜有点冷,宁希不由地朝阎微山身边靠,贴着他,想获取他的温暖。
昏睡中的阎微山,下意识地伸出手把宁希抱在怀里。
窗外,有浅金色的阳光透过木窗照射进来。
山里的清晨,与夜晚一样的静谧。
阎微山陷入了梦中,梦里,他仿佛回来了十八岁那年。
那一年,他的父亲遇害身亡,他子承父业,外人都道他手段雷厉风行,以最短的时间掌握父亲留下来的势力。
别人却不知其中的艰辛,他见识到权势的好与坏,所以习惯性地牢牢握住手里的权利,又不遗余力地扩张版图。
唯有这样,他才能保护好自己的亲人,与下辖的民众。
可不知在什么时候,他的想法悄然改变了。
他不愿放手权利,可心里又有了牵挂的人。
本来,津城一行,他早有谋划。
不惜以身犯险,势必要一举铲除张宗亭的势力,还要引出藏在暗处的敌人。
只是他没料到,宁希会陷入险境。
在得知她遇险时,他的心一下子揪了起来,比被打一枪的感觉还要痛苦万分。
在那一刻,他意识到,他的生命中不能没有宁宁。
他很后悔,当初为什么没告诉她,他是爱她的。
内心的悔恨,令他异常的煎熬。
多么希望,这只是一场梦。
腰腹的疼痛,将他从梦中拉了出来。
阎微山睁开眼睛,看到旁边的人还睡着,睫毛轻颤两下,十分可爱,他的心都化了。
他凑近一点,想贴一贴她的额头,人却在这个时候醒了。
阎微山看着她迷糊的眼眸,笑着小声道:“早安,宁宁。”
宁希一下子伸出手贴他的额头,体温竟恢复正常了,这个男人还真是强大。
她松了一口气,回道:“早,我去做早饭,你再休息一会。”
说着,她要掀开被子下床。
阎微山拉了拉她的手,“我感觉今天好多了,也起来吧。”
宁希想了想,也行,就拿出昨晚睡觉前,特地用匕首给他削的一根木棍做成的简易拐杖。
“拄着看看。”
阎微山见她期待的眼神,顿时失笑出声,“好。”
想他堂堂阎督军,竟沦落到要拄拐杖的地步,说出去都要被人笑掉大牙的。
宁希知道阎微山不爱吃红枣粥,干脆就用面粉与小葱、鸡蛋和一和,摊几张鸡蛋饼算了。
她发现物资里面一罐代乳粉,就勺一点用开水冲泡两杯牛奶,就着鸡蛋饼吃。
阎微山那边,已经能够自己拄着木棍去洗漱了,等他回来时刚刚可以吃早餐。
他走到灶房,见宁希站在灶台前,他走过去,贴着她的背,“好香。”
宁希失笑,打趣道:“阎督军什么山珍海味没吃过,这粗茶淡饭能有多香。”
阎微山,伸出手轻轻抱着她的腰,“宁宁做的最好吃。”
“看来你的嘴巴是抹了蜜。”宁希回过头,微微抬头看他。
阎微山低下头,看着她的眼睛,一本正经道:“你尝尝。”
宁希少见他这般无赖,踮起脚跟,搂住他的脖子,亲了他一口。
阎微山在她分开时,瞬息低下头吻上她的唇。
她的未婚妻嘴里有牙膏余留下来的茉莉花香,甜甜香香的。
他悄悄睁开眼,瞅着未婚妻沉醉其中的表情,搂住她腰的手不由地收紧。
“微山哥哥~”
阎微山很满意,她求饶的声音,都是甜甜柔软的,全是他喜欢的音调。
他想,若不是有伤在身,怕是要就此沉沦下去了。
宁希贴着他,又担心碰到他的伤口,双手只能无措地搂着他的脖子。
阎微山被她的反应撩得气血上涌,道:“宁宁,再这样下去,我就要请你帮忙了。”
宁希迷迷糊糊地接了声,“嗯?”
阎微山一笑,把她搂在怀里,附身贴在她耳畔轻声说了一句,“像上回那样,帮我,嗯?”
宁希闻言,耳根一下子热了,一把将拐杖塞进他手里。
“吃早餐!”
疯了,这个男人。
身上也伤,还想着胡来!
哼,不能惯着!
吃早餐的时候,阎微山道:“李臻应该很快就会带人过来接我们。”
宁希知道山外可能会有他的政敌,张宗亭虽然死了,可上回参与红山宴会的还有好几个大帅,他们的眼里,也满是野心。
“如果李臻没法回来了呢?”
阎微山竟跟她开起了玩笑,“那我们就做一对普通的夫妻,不回阎公馆了。”
宁希瞥了他一眼,“咱们还没成婚呢。”
“回去就成亲。”阎微山伸出手,紧紧握住她的手,目光诚挚。
宁希与阎微山在山中住了好几天,阎微山的腰腹的伤逐渐痊愈,他年轻体壮,恢复能力很强,现在已经不用拄着拐杖都能正常走路了。
她做饭的时候,阎微山还会打下手,他们仿佛就像是一对乡野夫妻,若是没有战事,定然过得很惬意。
但宁希知道,阎微山一直牵挂着前线的战况。
虽然他留下了严谨的布局,可保不齐会出意外。
第293章 :高岭之花vs撩人小医女(35)
又过了一天,清晨的朝阳染红了半边天的云霞,铺满了木梨山脚下的小木屋。
吃过早餐,宁希在小院子里清洗衣物,听见阎微山慢慢从她身后走来。
“我来晾。”阎微山双手扶着她的肩头,把她带到一边去。
宁希点下头,退到一侧洗手。
晾好衣服后,两人回到屋子。
宁希在卧室的桌子前梳头,却被阎微山用身后抱了个满怀,她用手肘抵了抵他,“松开,我在梳头呢。”
阎微山不语,一只手把她反转过来,两人面对着面。
宁希被他居高临下的看着。
他修长的双腿靠近,双手撑在桌子上迫近她。
宁希一只手往后撑着,抬眸看见阎微山深邃的眼眸,专注地看着自己。
两人对视着,不由自主地逐渐靠近。
阎微山的大手攥着她的腰,慢慢的把她搂上桌子坐着。
他俯身过来,宁希下意识地往后仰,微微垂着眼眸。
阎微山深邃的眼眸看着她的眼睛,头凑过去吻上了她。
宁希双手撑在桌子两侧,阎微山一只手搭在她的肩头,另一只手搂住她的腰。
两人拥吻起来。
亲着亲着,宁希不由地抬起一只手搂着他的脖子,一只手抚着他的侧脸,两人的头紧紧抱在一起,呼吸可闻。
阎微山搂着她腰的手往下,握住她穿着衣服下的腿,掌下的雪白的肌肤。
他的拇指轻轻摩挲着,渐渐往上攀升。
她的心跳越来越快,“噗通噗通”,她也听见耳侧是阎微山重重呼吸声。
就在这时,他们都听见了屋外传来的脚步声。
阎微山将她抱下来,从枕头下摸出枪,两人靠在大门的墙边。
脚步声靠近,一道声音传来。
“督军。”
“宁小姐。”
是李臻平安回来了,宁希松了一口气。
也就是说,他们即将离开这里,离开这个小木屋,回到争权夺势的环境中。
她很快就意识到,很难再有这样宁静的生活。
特有的,只有她与阎微山在一起的生活。
阎微山似乎也觉察到了这一点,一时之间,两人默了一瞬,难言的不舍弥漫开来。
他看了一眼大门,道:“到院子等着。”
紧接着,宁希听到逐渐走远的脚步声。
一只带着茧的手,温柔地捏着她的脸。
阎微山低声道:“张开嘴。”
宁希茫然着看着阎微山深邃的眼眸。
他似乎叹了一口气,伸出手轻轻摩挲着她的双唇。
紧接着,他的薄唇覆了上来。
宁希惊讶的抓住他的手臂,没想到这个时候了,他还想着继续。
阎微山轻咬着她的唇,轻声道:“别担心,我会带着你一起走,直到这一场战争结束。”
宁希还没回过神,下一秒,阎微山就把她推倒在床上。
他单膝跪在上面,结实有力又修长的双手轻轻地捧着宁希的脸。
宁希下意识抓住他衬衫的衣角,紧接着,被他吻上了双唇。
他的手指穿在宁希的发丝之间,炙热的手掌托着她的头,迫使她靠自己更近一点。
宁希被他急切地吻快要透不过气来。
就在她终于双手将他撑开时,男人却轻轻地咬着她的下唇。
“宁宁...”
阎微山低沉的声音,令宁希心跳不止。
他干燥的手,再一次抚上她的背,从她的脸颊、脖颈,一路滑下去。
宁希想退时,一下子被他拽回来覆在床上。
阎微山越发的不守规矩。
宁希发出惊呼声,“呀!”
手掌抚上她柔细的肌肤,对于阎微山来说,有着别样的感官。
他的额头贴着宁希的额头,叹了口气,:“别发出这样的声音,连未婚夫的名字都不知道叫了?”
说着,他高挺的鼻子蹭着她的颈窝。
宁希眨了眨有,“少帅。”
阎微山用力亲了她一口,轻声命令,“换一个。”
宁希被他亲得颤抖,“微山...哥哥。”
闻言,阎微山身形一震,男人抬起头狠狠地吻着她,结实的手臂紧紧把她搂在怀里。
宁希不知不觉地搂住他的脖子,阎微山唇边渐渐浮出一抹狡黠的笑。
“嗯,就这样抱着我。”
阎微山轻笑出声,他的手指撩开宁希额前的头发。
宁希潜意识地闭上眼睛,却听见阎微山轻轻的叹了口气。
“放松,别紧张。”
“我们的第一次,怎么会在如此简陋的木屋里面。”
说着,他轻咬了她的锁骨。
阎微山抬起头,看着她微微泛红的脸,锐利的眼眸变得柔和起来,唇际翘起一抹弧度。
“宁宁,你好美。”
紧接着,他的手...
宁希一下子仰身起来,拼命贴着他宽阔的肩头,而他结实的胸膛,因他的笑声而震动起来。
“舒服,嗯?”
宁希:“没有!”
她的心脏剧烈跳动,把头埋在他的肩膀上。
最后,阎微山离开床榻,拿出一身衣服盖在她的腿上。
宁希拱起被子,在里面换上衣服。
双手捏着被角,抬眸去看阎微山一眼。
见他拿出一条帕子,慢条斯理地擦手指。
看到他修长的手指,宁希脸一红。
很快,她的视线就被锁住了。
阎微山扣着衬衫的扣子,轻笑出声,“别这样看我,再看今天就走不掉了。”
推开门出去,宁希看到在院子里站得笔直的李臻,脸仿佛被火烧一般发烫。
她知道阎微山与李臻有事要谈,正准备回去,却被阎微山拉了一下,“听着,不妨事。”
说着,他看了一眼李臻,“外面的情况怎么样?”
李臻轻咳一声,“督军,此次参与进来的,还有两个派系的军阀,是顾尧与崔文。”
阎微山点点头,顾尧和崔文上次在红山别墅会谈时还是规规矩矩的,没想到他一诈死,他们就按捺不住出手了。
想要趁他与张宗亭、海寇斗时,来个渔翁之利,也不看看他们有没有这个实力!
他沉吟片刻,问,“我失踪的这段时间,军中有哪些人坐不住了?”
宁希听着李臻报出一些名字,大部分她都不认识,只不过有一两个是阎家的人,她一下子就对上号了。
李臻接着道:“张宗亭的势力已然按计划拔出,崔文的军队也跟着退了,只不过顾尧这些天派出人,在木梨山一带开始搜寻您的踪迹。”
阎微山,“现在就走吧。”
这个时候,津城很乱。
宁希与阎微山乔装一下,三人回去赶路与大军汇合,又要避免撞上顾尧的人。
李臻为了不引起军中那些居心叵测的人的注意,是孤身过来报信的,这时他走在前面,快步赶路。
第294章 :高岭之花vs撩人小医女(36)
这种山路没法开车,三人先徒步走出去,路过村庄也没停歇,带着干粮继续赶路。
“宁宁,我背你。”阎微山拉住宁希的手。
宁希摇摇头,“不用,我还能坚持住。”
就在这时,在前边探路的李臻急匆匆跑回来。
“督军,是顾尧的兵追过来了,我们快走。”
宁希神色一敛,猜想着会不会是路过村庄时不小心走漏了行踪。
“走!”
她被阎微山拉着走,这个时候已经走出了村庄,沿路行走,听到了车声。
阎微山当机立断,带人绕到林子里去。
宁希见他额头冒出汗,想必是长时间走路牵动了方才愈合的伤口。
她担心阎微山会出事,视线时不时飘到他身上。
阎微山捏了捏她的手,“看路,我没事。”
李臻回头,“督军。”
“我们有军队在林子的对岸驻扎,到那边就安全了。”
“我先去引开车子,咱们分头行动”
阎微山点头,“小心点。”
半个小时后,他们快穿过林子了。
宁希听到了“哗啦”的流水声,紧接着看到一条河,河与对岸之间架着一座木桥。
桥下流水湍急,桥上没有遮掩的围栏。
宁希眉头紧蹙,若是林子中埋伏有敌人,那么他们一枪就会把她和阎微山打死。
她抬头看了一下天,这个时候还不到下午,想趁着夜色走木桥是不大可能的,毕竟后方还有追兵。
阎微山紧握着她的手,“怕不怕?”
两人快步朝木桥走去,宁希点了点头,“挺怕的,我还没做成督军夫人呢!”
“呵。”阎微山失笑出声,牵着她的手不由地握紧。
“做不做督军夫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我的人。”
说着,阎微山快着她出林子。
恰在此时,林子中响起了枪声。
“走!”
宁希走上木桥,木桥摇摇晃晃,下方是汹涌的急流。
阎微山牵着她走,“别看下面。”
宁希轻“嗯”了一声,跟着他加快脚步,这个时候,桥已经过了差不多一半,她紧张的情绪缓和了一点点。
星奔电迈间,后方的枪声擦风而过,从他们身旁射向对面。
阎微山这边的对军,与从林子这边追上来的人开火了!
宁希一颗心悬了起来,他们不就是活靶子么!
阎微山拉了一下宁希,躲开子弹,桥却晃了起来,他们距离对岸,只不过还有几步罢了!
宁希惊呼一下,差点儿摔下去,连忙蹲下来抓住桥身稳住身体。
阎微山一只手稳住她,面色苍白,极有可能是伤口裂开了。
“宁宁,别怕,走。”
他本就走在前面,拉着她站起来,三两步跃到对岸,伸出手拉宁希。
“砰!!”
就在这个时候,绑住桥的绳索被子弹打断。
整座桥快速坠入河里,宁希只剩下最后一步。
下坠的时候,她被一道力扯在中间,大腿已经没入了水中。
她抬起头,阎微山趴在地上,一只手拽住她的手。
水流太急,宁希强行冷静下来,看着岸边,想伸手去抓可以攀扶的东西,只有一些野草,根本就找不到着力点。
她知道,阎微山的伤口已经裂开了,血渗透了身前的衣服,面色惨白,不知能支撑多久。
阎微山感觉自己快支撑不住了,他担心自己陷入昏迷之后抓不住他的未婚妻。
宁希连忙跟统子沟通,“统子,快点给阎微山那边的人发信号,让他们过来救人!”
她可不想死在冰冷的水中。
宁希紧紧地抓着阎微山的手,一动也不敢动,生怕把岸上趴着的人扯下来。
[宿主别担心,李臻带人来了!]
就在这时,一阵激流涌来。
宁希被冲击了一下,水淹没到了她的脖颈处,阎微山一颗心“砰砰”直跳。
他手中的力道收紧,肌肉紧绷着,用尽全身的力气把她从水中拉出来一点。
浑身疼痛到抽搐,阎微山看着宁希,目光开始模糊。
“督军!”
“宁小姐!”
李臻带着人赶过来,快速把他们拉起来。
宁希上了岸,被人掩护着走到安全的营地。
营帐里面,宁希换了衣服,擦干头发,双手捧着热乎乎的姜汤喝着。
她的眼睛一直没离开躺在床榻上的阎微山。
忽然听到他喃喃出声。
宁希连忙放下手,趴过去,凑在他唇边听着。
“宁宁...我不放手...”
宁希闻言,颓然坐在床榻边上,伸出手紧握着他的手。
“傻子。”
阎微山失血昏迷之后,宁希帮他重新缝合包扎,到第二天就清醒过来。
一行人开车直驰,回到津城大军的驻扎之地。
回到津城,宁希住回阎微山在津城置办的小庄园里面。
阎微山安置好她之后,穿着一身笔挺的军装,头戴军帽,腰间束带,脚下是锃亮的军靴。
他整个人看起来冷峻又锐利,只是脸色少一点血色罢了。
宁希知道,他要开始反击了。
阎微山贴了贴她的额头,手把脸庞的发丝顺到耳后,“你安心住着,我会回来。”
“嗯。”宁希应了一声。
他就立即带着李臻联系旧部与其他将领会晤。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阎微山早出晚归,有时候连着几日都不回来。
但每次都会派人回来提前跟她说一声行程。
宁希知道这一场仗很快就会收尾,阎微山不是个会吃闷亏的人。
大约过了半个月,阎微山将军隐藏起来的威胁连根拔除,还将顾尧围困在津城内。
张宗亭的势力早就收拢了,崔文是个墙头草,见顾尧落难,立马过来签署投降的条约。
津城一战彻底了结,他们很快就可以回南州城了。
宁希端着中药进房找阎微山,此时他坐在案前批阅文件,上半身没有穿衣服,腰腹间缠着雪白的绷带。
她走进去的时候,阎微山把手中的笔放下。
“少帅,喝药了。”
阎微山站起来,拉着她的双手让她坐在自己膝盖上。
“喝药呢,做什么?”
阎微山歪着头看她,“不忙,让我抱抱。”
宁希搂着他的脖子,目光正撞入他眼里。
阎微山抱着她,单手端起药碗,一仰头就喝了。
“过两天,我们回南州城。”
“嗯,我知道。”
阎微山低下头,凑在她耳畔,说,“回去我们就成亲。”
说着,凑到她唇边。
宁希一下子抬起手,用手掌,隔开他凑过来的唇。
阎微山顺着亲了一口她的掌心,“这不就亲到了。”
宁希一下搂着他的脖子过来,狠狠地咬了一口他的鼻尖。
阎微山被她咬得一愣,笑笑,“淘气。”
宁希把头埋在他的胸膛间,头顶传来阎微微喃喃的话语。
“我想得没错。”
她抬起头,“嗯?”
“和你在一起,就算是死了也值得。”阎微山英俊的脸上,是那种不动声色的笑。
他低哑的嗓音很性感,分明说着欠揍的话,却很让她动心。
“你...”宁希一下子被他抱着颠了颠,有些凌乱得说不出话。
阎微山挺着腰,轻叹一声,“可惜,我们还没回成亲。”
宁希扶着他的肩头,“你伤还没好,快别动。”
“好。”阎微山亲了亲她的额头。
宁希突然觉得有些咯,低头看了看。
阎微山见她如此,不禁扳过她的脸,亲了上去。
“别看了,再看就更加难受。”
他这种亲昵讨喜的行为,实在是不像眼前霸道禁欲的阎督军会做出来的。
宁希怔了怔,忍不住凑上去,朝着他的唇亲了起来。
好一会,她离开之后,贴着他的唇角,嘟囔一句,“嗷,真的好苦...”
阎微山被她的举动搞得一愣,随即笑了笑,伸出手抚乱她的头发。
津城的事情已进入收尾阶段,阎微山难得轻快下来,在回南州城之前,一直待在屋子里没再出门。
回南州城前一天晚上,宁希没想到屋子里的电灯竟然坏了。
她头疼地看了一眼黑乎乎的卧室,她还没洗澡...
宁希抓起一条睡裙,凑着长廊窗外照进来的月光,走到隔壁敲响阎微山的房门。
“少帅。”
没错,从小木屋回来之后,她与阎微山没在同一张床睡过。
平日里,两人抱着亲来亲去,擦枪走火也不是一两回了。
偏偏阎微山这个人,就像弹药受了嘲,即将爆炸时瞬息没了动静。
再多的情意绵绵,都是浅尝辄止,阎微山一直把守着,想等到他们成婚之后再进行更深入的交流。
房门打开得很快,阎微山难得的穿着一袭月白色长袍站在门前,略微诧异地看着宁希,“宁宁,怎么了?”
宁希通过屋子里透出来的灯光看阎微山,他这一身穿着,显得越发的禁欲斯文,她不知想到了什么,耳根有些热。
“房间的灯坏了。”
“这么晚,应该不好修吧?”
“所以...我想到你这儿睡一晚。”
阎微山闻言笑了,“原来是这样,先进来吧。”
“嗯。”
宁希直接到浴室洗澡,热水蒸得热气腾腾的。
阎微山坐在卧室的桌子前,单手拿着一册书在看,耳朵却不禁地听着“哗啦哗啦”的水声。
过了一会,他未婚妻的声音透过水雾传了过来。
“少帅,我的衣服搭在沙发上了。”
“帮我拿一下。”
阎微山放下手,抬眸看过去,见沙发上是一件黑色的蕾丝睡裙。
他站起来径直走过去,把睡衣拿到浴室前,“拿来了。”
门从里边打开,一条纤细白皙的手伸了出来。
阎微山把睡衣递进去,白雾弥漫间,他隐约看未婚妻的上半身,她的皮肤白如雪,腰肢纤细,可身前的曲线却很圆滑。
有白雾遮挡,留给他的想象空间更大。
阎微山连忙撇开视线,走回桌案前,拿起书。
可这下子,他一个字都看不进去了。
口有些干渴,喉结滚了滚,他站起来走到柜台间倒了一杯水喝。
宁希洗完澡出来拿毛巾擦着头发。
阎微山见她穿着黑色蕾丝睡裙走出来,睡裙的裙摆到她膝盖再往上一点的位置,露出纤细雪白的双腿。
她的头发还在滴水。
阎微山走过去,按着她在沙发上坐下,然后站在她身后拿过毛巾。
“我帮你擦干。”
“微山哥哥真好~”
阎微山轻笑,帮她擦着头发,顶头的灯光照落下来,带着两人的身影。
他的动作太过轻柔,宁希有些犯困了,她干脆坐在沙发上,双腿盘着,背靠着沙发,闭着眼睛睡了过去。
阎微山极有耐心的帮她擦干头发,手中的毛巾停了下来。
他看向宁希,见她已经睡着,浑身慵懒放松,像只乖巧的猫咪。
阎微山唇际不由地露出一抹笑,他来到沙发前,俯身将她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