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自己走,想守清规戒律是吧。
她偏偏要他犯戒!
宁希撑着站起来,朝玄墨走去,边走边脱。
最终,她从后面抱住那个清冷的佛子。
玄墨浑身一震,闭着眼睛,依旧背对着制止她,“施主,此乃佛门重地,不可...”
话还没说完,宁希便走到她面前踮起脚搂住他的脖子,将他那张整日吟诵佛经的嘴巴堵住。
玄墨没有回应,仍强行抑制着。
宁希贴着他的唇,软声问,“玄墨,难道这样了你还要拒绝我么?”
玄墨闭着双眼,不停地念叨着经文。
可小桃妖的声音、她的香味却在丝丝缕缕折磨着他的心台。
蛇毒反噬的痛楚,心神的折磨,让他整个人极其的煎熬。
方丈让他到碑塔了却尘缘,他却要一再破戒么?
就在他沉思之际,小桃妖已经扯开了圣衣。
玄墨连忙回神,抓住她的手,“施主,不可...”
宁希抬起头,直视他的眼眸,“玄墨,你不想活了?!”
玄墨看到小桃妖红了的眼睛,蛇毒的反噬在这一瞬达到顶峰,让他产生了紧紧将她抱住的幻觉。
小桃妖的倔强牵扯着他的心台。
可碑塔四面雕刻的佛像却时时刻刻在提醒着他,不可逾越雷池一步!
“施主,你走罢!”
“贫僧已破戒,现在此处受罚,如若再犯戒,贫僧将生不如死。”
说完,他张口就吐出一口血。
宁希被他甩开手,蹙起眉头盯着狼狈的男人,“你真的宁愿死也不再碰我?”
玄墨忍着痛楚,背对她,道:“施主,贫僧不可一错再错了。”
“生死有命...”
“你帮得了贫僧一时,可帮得了一世?”
宁希看着痛苦难耐倒在地上的玄墨,立马走过去从后背抱住他,“玄墨你听着,我说可以!”
“我可以陪你一辈子!”
“永远也不会离开!”
玄墨闻言,头脑一片空白!
他无意间碰到小桃妖的手臂,冰冷的。
宁希说完,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玄墨搂入怀里,团团抱住。
他的温度透过圣衣传过来。
她抬起眼眸,看到玄墨张开圣衣,将她抱了进来,贴着的是他热乎乎的胸膛。
玄墨叹了口气,把她的手收入自己大掌中,包裹着,“你妖丹破损严重,高塔天寒,你这样会冻着的。”
宁希反驳,“我冻着了又如何,反正在此间独独我一个小妖精,也没有谁会关心。”
“施主,贫僧不值得你如此厚爱。”他垂眸于碑塔墙壁上的佛像有些出神,明月的光将他的眼睫也染上了亮色。
宁希气急了,伸出手,手指戳在他的心口上,质问道:
“玄墨,你这里是石头做的吗?”
玄墨闭上双眼,脑海里全部都是小桃妖真挚的目光,让他再也无法逃离红尘万丈。
宁希抬起头,吻上他的唇之前,喃喃出声。
“玄墨,是佛祖让我遇见了你。”
刹那间,玄墨再无还手之力。
这一次,即便不是蛇毒作祟,他也无法再控制自己的行为。
宁希被玄墨放在禅房床榻上时,整个人还有些懵的。
她感觉今夜的玄墨格外不一样,让她有种想跑的感觉。
宁希对上他的目光时,发现他眼眸深邃,神色凛然。
紧接着,她的双手被按在被褥间。
玄墨俯身下来,轻轻抚着她的长发,“施主,渡人先渡己,渡己尚难,今夜,还请施主渡贫僧一程。”
心念一动间,宁希被他吻住了。
玄墨起身时,蓦然瞧见小桃妖身后是一面雕刻着庄严佛像的墙体,他闭上眼睛,再次沉身下去。
罢了...
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我佛慈悲,如若坠入阿鼻地狱,弟子愿一人承受。
宁希的目光穿过上方的玄墨,定在碑塔里一尊尊慈悲的佛像前。
是她亵渎了佛门清净地。
佛祖要责罚的话,就来罚她吧。
但是,玄墨她要定了!
累倒之前,宁希倒是有些难为情。
昨日的玄墨格外凶狠,又格外的温柔。
玄墨却在她耳边落在一吻,执着地问,“喜欢方才那样么?”
边问,他边抬起手擦掉她眼角的泪。
她尚未回答,就被他猝不及防的...碑塔空旷,她的每一声都在回荡。
宁希顿时捂住双眼。
可脑海里满是他温柔又强势的眸光。
清晨醒来时,宁希感觉一身清爽,只不过腿软腰酸...
她只隐约记得玄墨在她睡着之后,他还一个人忙活着。
宁希撑起身来,一看就看到玄墨又在刻写经文。
他站在碑塔墙前,身形高大,面容沉稳。
此时此刻的他,与昨夜欢愉时具有强烈的反差感。
许是听到了动静,玄墨转过身,“施主,你醒了?”
第622章 :清冷佛子被拽下神坛(完)
宁希还以为他一大早的就要将她赶回去,没想到只是叫她在这里休息,他还得再过三日才能下塔。
她在塔内无事,便将玄墨掉落在地上的佛珠一颗颗捡起来,想着下山之后再帮他串起。
玄墨继续朝上攀登,一步一叩首,如今他业障深重,再叩拜佛祖也自知无法回归正途。
出塔之后,玄墨要去拜见方丈,宁希便先回禅院。
她不放心,还是让统子帮忙看看玄墨与方丈说什么,怕他又跑去领什么惩罚。
光屏中,玄墨跪在方丈面前,他尚未开口,方丈就问。
“玄墨,为师有话问你。”
“碑塔一行,你可悟了?”
玄墨面色坦然,“弟子罪孽深重,已无法面对佛祖。”
方丈叹了一口气,“可是因为那个桃花妖?”
“是,这一切都是弟子的错,是弟子破戒在前。”玄墨话语一顿,继续道:
“弟子自甘堕入红尘,爱慕于她,此身已无法再入佛门。”
方丈闻言,痛心道:“玄墨,为师让你去碑塔反省,你为何如此执迷不悟。”
玄墨对着方丈,对着佛像重重地磕下头。
“弟子罪孽深重,还请方丈将弟子逐出灵山寺。”
方丈心神一敛,不由地摇了摇头。
“玄墨,你自知有错,当留在寺内忏悔,如若离开灵山寺,你又能去何处?”
“你是要为她还俗成亲?”
“她是妖精,无拘无束惯了,岂会甘愿与你做一介凡人?”
“更何况,她妖丹破损,再过不了多久就会变回原形,成为一株毫无灵识的桃树,你难道要守着一棵树过日子?”
玄墨低下头,“贫僧愿意炼化毕生能力为她续命百岁。”
方丈那双慧眼锁住玄墨的目光,“玄墨,为师并非想要阻止你还俗,只是你这样做,那位施主同意么?”
“她是妖,可懂人类的感情?”
玄墨哑口无言。
就在方丈让他回去的时候,他却固执地开口。
“即便是飞蛾扑火,弟子也情愿如此。”
“罢了。”方丈叹了口气,“如果那位施主也对你有情,为师便准你下山还俗。”
“是。”玄墨起身离开。
回到禅院时,小桃妖迎了过来。
“玄墨,你回来了,方丈可有为难你?”
玄墨摇了摇头,“没有。”
“那就好。”宁希拍了拍心口,“嗯,时候不早了,我先进去休息一会。”
“施主等等。”玄墨上前一步,拦在她面前。
“施主,这里是佛门重地,明日贫僧送你下山。”
宁希闻言,蓦然抬头看他,“你,你要赶我走?”
“不是。”玄墨向来平静的面容有了几分窘迫,答应过方丈过来问小桃妖的心意,他却在此时踌躇不前,生怕她拒绝。
最终,他用明净的双眼看着眼前的女子。
“施主,贫僧对你产生了妄念。”
“妄念?”宁希抬起头,见他再次含蓄地开口。
“没错,贫僧作为出家人,不但犯了戒,还动了痴心,痴心妄想与你在一起,一辈子。”
这是宁希听到的最朴素与真诚的情话。
向来清冷的佛子,对她动了痴心。
宁希“嗯”了一声,眼眶有些酸,为了掩饰自己的异样,她故意道:
“你不是说罪孽深重,要向佛祖忏悔了,你这样子,岂不是万死不能辞?”
“还有,如果当初为你解蛇毒的是其他女子,你也愿意为她付出你的痴心么?”
“还有,我不是什么施主,我有名字,我叫宁希...”
玄墨下意识地拉住了她的手,“不会。”
“因为贫僧只爱慕于你。”
“希儿。”
宁希耳根不由自主地变红,笑骂一句。
“出家人不打诳语,你好几次对我撒谎了,我怎么知道你是真心的呀?”
蓦然间,玄墨走近一步,捧起她的脸,吻住了她的唇。
宁希仿佛听见脑袋轰地一声。
他疯了么?
他的薄唇有些凉。
但是他的掌心很温暖,被他的手捧着脸,真的很舒服。
宁希有些迟钝地张开了嘴,咬住他的唇。
在这一刻,两人之间的试探瞬息间缴械投降了。
在这雅静的禅院,白衣僧人将长发飘飘的女子搂在怀里,加深那个吻。
玄墨安抚性地抚着她的长发,另一只手与她交握。
他自然而然道:“希儿,我随你下山。”
“好。”
宁希忽然想到什么,连忙问,“那方丈会不会惩罚你?”
“你别担心,我会处理好。”玄墨看着她,“难道你不想我还俗么?”
“想的。”宁希牵着他的手,“我要带你走。”
宁希收拾好行囊在院子里等玄墨,玄墨去跟方丈辞行了。
玄墨去的路上,看着佛寺的一草一木,感触颇深。
“玄墨,你来了,可想清楚了?”方丈满眼悲悯地看着他。
玄墨颔首,跪在团蒲上,朝方丈磕头。
“弟子决定还俗下山,弟子惭愧,辜负您的栽培。”
方丈叹了口气,“罢了,快起来罢,为师已明白你的心意。”
“趁着天色还早,你们早些下山,人间生活不易,多带些盘缠。”
玄墨再度叩首拜谢,“多谢您多年来的爱护,望您保重身体。”
方丈拍了拍他的肩头,便转身回禅房诵经。
玄墨站起来,离别虽然伤感,可一想到小桃妖还在等着自己,那颗心又落了下来。
这一次,他转过身不再回头了。
宁希等了好一会,看到玄墨挺拔的身影时,快步走了过去。
“玄墨。”
玄墨稳稳地接住跑过来扑进怀里的小桃妖,天气晴好,两人背着包裹走下灵山寺,先到宝林城租住的屋子安顿下来再做打算。
宝林城风景不错,再加上快到冬天了,也不适宜外出长途跋涉。
于是,宁希将宅子买了下来。
她与玄墨都有大把的时间,所以花心思按照自己的喜好将宅子重新修缮一遍。
玄墨干活很卖力,他不再穿灵山寺的圣衣,换成了寻常男子服饰,可穿在他身上却显得格外俊朗。
大半个月后,宅子修缮得差不多了,宁希却发现玄墨有些不对劲。
她时常找不着人,不知道他躲着做些什么。
只是发现他比下山前虚弱了不少,按理说,他身上还有功力,不应该会这样的呀。
直到他将一瓶丹药递到她面前时,才知道这段时间,玄墨都在忙着为她研制续命的丹药。
宁希拿到药不肯吃,“你会不会有事?”
“不会,我答应过与你在一起一辈子。”玄墨拿出药送到她嘴边,“只是没法长生罢了,正好与你白头偕老。”
宁希吃下丹药,踮起脚跟,双手搂着他的脖子,“嗯,都答应你了。”
第一次见她时,她眼神清澈、宛如初生。
谁也不知,他的命运在这一刻脱离了一个僧人该有的轨迹。
他辜负了师父、辜负了佛祖,满身罪孽。
对小桃妖,他更是自惭形秽。
因为玷污了她的纯粹,即便是跪在佛前忏悔,也无法平息这一身的罪业。
他本以为回归佛前,一切都会烟消云散,却不知这对于她的伤害更甚。
幸好碑塔一行,大梦醒来,此后一生,他只想守着她、陪伴着她。
还俗之后,他努力地给小桃妖过上更好的生活。
亲手为她做爱吃的菜肴,陪她行走在热闹的街市,看到她笑,他便心安。
三年后,他蓄长了发,就像世间寻常丈夫一般,与自己心爱的妻子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生活平静而美好。
玄墨在厨房做饭时,又一次回想过往的经历。
突然,听见身后传来一串脚步声。
他知道是希儿来了。
宁希从后边扑上来,双手搂住他的腰,“玄墨...”
“怎么了?”玄墨放下手中的菜,洗净擦干手回身搂住她的肩头,低下头问她。
宁希感觉到他高挺的鼻梁触到了她的额头。
玄墨的脸贴着她的脸颊,闻到她身上的花香,一股悸动瞬时涌上心头。
宁希被他扣住了腰,感受到腰间的大掌,她下意识地叫了一声,“玄墨,这饭什么时候才好呀?”
“饿了?”玄墨鼻子蹭了蹭她的额头。
“嗯,有点...”
“我也饿了。”玄墨低下头,咬上了她的唇,重重地嘬着。
“但想先吃些不一样的...”
“噼啪——”灶间里的柴火还在燃烧,可这会谁也没心神去关注了。
男人阖上眼眸,温柔缱绻地亲吻着她的耳垂。
“希儿,谢谢你。”
“我除了念经,没其他什么本事,这几年承蒙你不弃。”
宁希的双手被他握着,紧接着十指紧扣。
她贴了贴他的手背,“才不是,玄墨你可厉害了,还会渡鬼,咱们云游四海,日子会很有趣的!”
用过晚饭之后,他们在院子里赏月。
宁希挖出之前埋在桃花树下的酒,与玄墨一起喝几杯。
没想到,玄墨以前从未沾酒,现在酒量却那么好。
不像她,喝两杯就熏熏然。
玄墨抱着不胜酒力的小桃妖放在院子的竹席上,他也随之躺下来,就侧过身,静静地看着她。
感受风过耳畔,瞧见她泛红的脸颊,一时忍不住用力亲了下去。
宁希感觉大掌落入腰间,她嘤咛一声,桃花妖半睁,娇嗔他一句,“别闹...”
玄墨失笑出声,叫着别闹的人,双手却勾上了他的脖颈。
他俯身上去,捏了捏她的下巴,“看着我,希儿。”
宁希醉意朦胧睁开双眼,撞上了他深邃的眼眸。
明亮的月光,从院子大树叶片的缝隙照落下来。
落在席间的一对男女身上,光与影在不停地起舞。
玄墨将倦极了的人抱在怀里,轻轻地贴了贴她的额头,落下一个吻。
“希儿,我虽离开了佛门,可你却一直是我的神明。”
宁希刚进入新位面,尚未回过神来,一道清冷的男声就在旁边响起。
她的目光凝聚,落在身前的男子身上。
他五官冷峻,正蹙着眉头看她,神色一脸的复杂。
房屋布置古朴,再没其他人。
宁希有些懵,上个位面刚结束,还没读取新位面信息就被传过来了?
[宿主,由于这个位面任务比较紧迫,主系统先将您送过来了。保护机制打开,周围暂时停止,直到您将位面剧情接收完毕。]
一瞬间,宁希脑海里涌入大量的信息。
这是一个古代位面,讲的是男主王临璋从乡野穷小子一步步崛起成为当朝丞相,爱情事业双丰收的故事。
王临璋是当今丞相王佐的私生在外的庶长子,年轻时与原主一起生活在永安县,原主是个老秀才的女儿,自幼父母双亡,与童养夫贺时彦相依为命。
可原主不喜欢性子冷淡、话少的贺时彦,对邻家斯文白净的王临璋日生情愫。
王临璋当时家境贫穷,因为只有母亲柳妙常赚钱养家。
柳妙常曾是个楚馆头牌清倌人,与曾是穷士子的王佐相恋,为了帮助王佐上京赶考,她亲自赎身,将剩余的钱财全部给王佐带上京师。
不承想,王佐高中状元之后,被权臣榜下捉婿,最终一纸休书抛弃了柳妙常,迎娶权臣嫡女李贞。
柳妙常独自辛苦栽培王临璋,供他念书,求有朝一日出人头地,让亲生父亲认回他。
不愧是男主,他中了秀才,尚未去考取举人,王佐就想起了他还有一个儿子的存在。
起因是王佐妻子李贞只生了一个女儿,李贞善妒,下嫁之前要王佐发下重誓,终生不纳妾,所以府中只有一女,李贞身体不好也无法再生育了。
王佐望着偌大的家业没个继承人,思来想去,这才记起他还有一个儿子在外头。
一查,这王临璋还是个可造之材,便动了将他接回府的念头。
李贞事先得知,便买通杀手直接到永安县刺杀王临璋。
男主怎么可能会那么容易死,转机就在原主身上。
那日,原主还是如往常一般将家里好吃的东西带去给王临璋,一架飞速的马车直直朝王临璋撞过去,她毫不犹豫地上前拉开,替王临璋挡车。
结果就是炮灰原主死了。
王临璋顺利被接回王府,一路如鱼得水,官拜丞相。
当他与女主郑颜姝登上高处时,感慨道,他此生只有一件遗憾的事情。
就是不想欠邻家姑娘宁希的情,他不稀罕这份救命之恩,不想这份恩情像高山一般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如若有来世,不需要宁希来救他。
他没想到,原主死之后,阴魂一直不散,她看着王临璋追求郑颜姝,看着王临璋一遍又一遍的强调他不想欠她什么,当初是她执意跑过来的。
这个时候,原主才意识到,原来自己一直仰慕是这样一个忘恩负义之人。
宁希接收完全部剧情,轻轻叹了一口气,“原主的遗愿呢?”
[这一次不想再救王临璋了,同时想要回报一个一直照顾她的人,那个人就是原主的童养夫贺时彦,同时也是宿主您的攻略对象。]
贺时彦是个孤儿,逃荒来到永安县,得原主父亲救助,亲自教导课业,把他当作女婿培养。
宁父是老来得女,老伴与他身体都不好,所以想着等他们去世之后,女儿也有个依靠,所以自小让贺时彦与女儿定下婚约,等女儿及笄再成婚。
没想到,原主一早就喜欢上了隔壁的王临璋,贺时彦看在眼里,所以及笄了也不提婚约的事,反而更加努力干活,想给原主存一份嫁妆。
只可惜,原主为了救王临璋死了。
宁希点头,“知道了。”
[宿主,请选择新的buff。]
宁希扫了一眼。
神医圣手。
科举宝典。
调香大师。
宁希根据原著剧情想了想,这个位面的人崇尚调香,就像点茶一般,能够调出好香可是女子的好本事。
反而,女大夫是罕见的,她就不凑这个热闹了。
选择结束,周围一切都恢复正常了。
回过神来,看到坐在对面跟她说话的正是童养夫贺时彦。
宁希坐了下来,将原主装进篮子的饭菜取出,然后对贺时彦道:“好。”
她看到贺时彦面前放着的是粗面饼子与一碗稀饭,而她从篮子取出来的是两个鸡蛋与两个白面包子。
宁希想起来有些脑壳痛,两个鸡蛋与白面包子在宁家已经算得上奢侈,只有原主才能吃到。
贺时彦一直让着她,平时外出干活赚得钱,大部分用于生活开支,一小部分余下来存着用于科考。
他平时吃的是粗粮,却不会苦了恩人的女儿。
宁希把一个鸡蛋推到贺时彦面前,自己拿起一个磕了磕滚起来剥壳。
“师兄,我吃一个鸡蛋够了,这个你吃吧。”
贺时彦一愣,蹙起眉头。
宁希察觉到他的疑惑,便道:“我今后不给王临璋送吃的了,一个人又吃不完,所以你吃吧,别浪费。”
她笑了一下。
还笑得特别的真诚。
贺时彦将鸡蛋放回去给她,“留着午后饿了吃,我今日要去城里给人抄书,可能会回来得比较晚。”
说完,他拿起粗面饼子咬了一口,又喝了两口稀饭。
他才十八岁,尚是少年人的声音,只不过介于变声期,压着声音开口时有些沙哑,倒是添了一丝成熟男人的气息。
宁希挑了挑眉,还真是一副好兄长的模样。
平日里,他与原主是以师兄妹相称,对原主也是当作妹妹一般养着,让吃这件事在他眼里再平常不过了。
只不过,原主拿个好的东西去分享给一个不相干的人,他心里多少有些不痛快。
原主自己不吃给别人吃,导致十六岁了,还是瘦瘦削削的模样。
当然了,贺时彦也瘦极了,光长个子没长肉,看起来气色不怎么好。
吃完饭,贺时彦收拾碗筷出去。
宁希瞧见他站起来,一双腿又长又直,可惜营养不良...
她顿时生出一股想要将他养好的冲动...
第625章 :科举女配不做炮灰(2)
贺时彦离家之后,宁希回到卧室,从镜子里看到自己现在的模样。
瘦瘦小小,可见模样清秀。
怪不得贺时彦对她每日都将特地给她补身体的事情拿出去给王临璋有意见了,指不定是看到她瘦弱的模样,总觉得对不起恩人老秀才。
宁希看着镜中的人,挑了挑眉,“统子,主系统也太不厚道了,直接将我传到‘死亡’的这一天。”
[宿主,没关系呀,反正原主的遗愿又不是去救王临璋,您不会有生命危险的。]
宁希拿起梳子,重新给自己梳了个垂鬟分肖髻,瞧起来好看不少。
按照原著的剧情,原主会用竹篮提着鸡蛋和白面包子去寻王临璋。
王临璋虽然不怎么喜欢原主这种乡野丫头,可他到底是个正在长身体的男子,温书没多久就饿了。
原主将好东西送上门,他没理由不动心。
但是他又有清高的一面,便以教原主识字为由,才愿意接受原主送来的食物。
原主的爹是老秀才,小时候就与贺时彦一同随父亲识字,但她为了讨好王临璋假装不识字,还认认真真地跟在人家身后写大字呢。
宁希放下梳子,推开门走出去,“小统子,我们去看看热闹。”
“喵~~宿主,等等统子~”
萌萌的声音刚传来,宁希就感觉肩头一重,一只小白猫趴在她的肩上。
宁希将它抱下来,失笑道:“你这突然冒出来,到时候我还要在贺时彦面前给你寻个理由。”
她戳了戳猫肚子,“太胖了,变小点儿,不然别人还以为你是哪个大户人家养的小宠物,这不是给我找麻烦么。”
“喵~~宿主走走走。”
宁希抱着变小成一团的小白猫,摇了摇头出门去找王临璋。
今天,是王临璋被王府当家主母李贞派人刺杀的日子。
出事的地点就在村口大道上,王临璋刚从城里借书回来,恰逢原主提着篮子去寻他。
宁希抱着小白猫到了目的地附近,瞧着路口,很快她就看到了王临璋的身影,同时也听见急促的马蹄声。
就在那匹高头大马撞向王临璋时,宁希一瞬间冲了出去。
“呀~”手背被猫狠狠抓了两爪子,她瞬间醒神刹住了脚步。
宁希拍了拍心口。
啧,太危险了,这剧情的力量也太强大了吧,早知道就不过来看热闹了。
“嘭——”的一声,王临璋被快马撞飞在地,在地上滚了好几圈,头部还撞上了石头,鲜血开始流淌,他整个人一动不动的。
那个骑马的黑衣人见此,被撞的人不死都半残,又见有人围过来便骑马逃了。
宁希看着倒在地上淌血的王临璋,她知道男主是不可能死的,如果她刚才冲过去就会重复原主的命运死翘翘无疑了。
很快,王临璋被人认出来是当地的秀才,便被路人送去了仁心堂。
宁希没有跟着过去,而是去了王临璋的家,将王临璋被撞的事情告知他的母亲柳妙常。
柳妙常闻言一阵天旋地转,差点儿没晕倒在地。
宁希扶了她一把,柳妙常红着眼眶恳求道:“小希呀,可否劳烦你扶我去仁心堂?”
想着这会贺时彦还在城里干活,她现在回家也没事,又见柳妙常是个可怜人便应了她的请求。
柳妙常到底是见过风浪的人,宁希扶着她走了大半路,她也恢复了力气,等去到仁心堂时王临璋竟然醒过来了。
宁希瞧着头部缠布带的王临璋,心里不由地嘀咕一声,不愧是男主,受了那么重的伤,竟没失血过多躺个几日。
只不过嘛...
他醒是醒过来,可双腿却残疾了。
那匹马速度快,蹄子力气又大,践踏在他的双腿上,令双腿废了,永安城的大夫根本就没有一点儿办法能将他的腿治好。
宁希在一侧旁听,忍不住轻呼出声,“啊...那王大哥以后岂不是都走不了路了?不会吧...不会吧...”
她怀里的小白猫扭了扭,“宿主,您能再虚伪一点儿么?好歹挤出一点眼泪呀,您可是一个痴心追求王临璋的小姑娘呢。”
宁希挑了挑眉,王临璋不是说不稀罕原主救他么?现在如愿以偿,她鼓个掌也不过分罢。
王临璋捂着头,听到宁希的话顿时蹙起眉头,他看了一眼自己包起来,没一丝知觉的双腿,眼里闪过一抹复杂。
他扫了一眼在一旁默默垂泪的母亲,再看站在一旁的小丫头,感觉脑壳一阵疼痛。
闭上眼睛,大量的画面涌入脑海。
再次睁开眼时,他意识到自己重回到十七岁的这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