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儿噗呲一声笑了,小屁孩!
早上吃油条和胡辣汤,各种腌制的小菜,黄瓜条、茄子条、小蒜、野韭菜、春笋……
吃过饭,芷儿和苏哥儿一起去曲水镇,骑马。
芷儿也是会骑马的,苏哥儿骑苦瓜的,她骑苏哥儿的。
太阳慢慢白起来,白家村家家户户炊烟袅袅,孩童的嘻笑打闹声儿时不时回荡在上空。
有勤奋的人家已经下地了,农忙时节到了嘛。家里还没有开始收割的,也会上山帮忙摘樱桃整点儿外快。
“苏哥儿,我们比一场?”芷儿两个从村子后面悄悄出去,很快把白家村抛在了脑后。
苏哥儿见芷儿英姿飒爽,嘴角带着笑:“好。今儿没到曲水镇吃水晶包子,我想吃千层酥,冰糖肘子,糖醋排骨,卤味儿,芷儿亲自做!”
芷儿笑的肆意,“那你也得赢才行啊骚年。我赢了,苏哥儿叫我一声先生吧!”
她教他临摹,教他画画,教他做人的道理,当得起一声师傅。只是师傅二字不能随便喊,那就先生好了!
苏哥儿:“……”又来!
他是她夫君啊,怎么能当学生呢?那不是……
一想到不伦两个字,苏哥儿整个人都不好了,刺激又尴尬,拧巴了……
“驾!”芷儿才不管苏哥儿脸色多精彩,一马当先扬长而去了。
苏哥儿很纠结,要不要赢呢?
百里长风围着百里旭阳转了几圈,他大哥铁树开花了吗?看上了那母老虎?
还受伤吐血,这么拼,肯定有阴谋!
百里旭阳揉了揉额头,“滚!”
不去斗鸡遛狗,在他面前瞎晃悠,烦。
百里长风大声喝道:“好嘞,小的这就滚!”他得出去打听打听这夏琉璃。
百里长风要打听的夏琉璃这会儿正坐在闺房,漂亮的脸蛋上时不时溢出一些笑意,时不时拧在一起担忧不已,手上摸索着顺过来的玉佩。
“小姐……”冬儿也是很无语,自家小姐太胆大了,砸在百里小侯爷身上不说,还把人家砸吐血了!
最可怕的是她竟然顺了小侯爷的玉佩!
“哎呀呀,冬儿别担心了。你说这算不算定情信物?”夏琉璃眼睛眨巴眨巴,流光溢彩。
冬儿直翻白眼,小姐美则美矣,就是……太无礼了!脑子也不清醒。放眼整个京城,有哪个大家闺秀这么……豪放!
小侯爷刚死里逃生,不杀了小姐就算仁慈了,还定情!不可能!
夏琉璃越想越觉得可行,腾地一下站起来,“百里小侯爷因为我受伤,去库房带上最好的营养品,我们去看看他。”
冬儿发出灵魂质问,“我们进的去吗?”
夏琉璃:“……”
苏哥儿和芷儿赛马结果打了个平局。
“你是不是故意的?”芷儿皱眉,眼看她就要赢了,结果给她这个!
苏哥儿很无辜,“我是想赢的。”
芷儿探究的看了看他,好叭,天意!
苏哥儿笑了笑。
到了如意楼,小二把马牵到后院喂草,芷儿去看枇杷酒。
“是要二次过滤了,过滤之后装坛子,时辰写好,两个月之后一批一批开坛。”
之前如意楼的酒都是外买的,现在自己做,倒是一个特色。
后院的地窖是芷儿设计的,比较大,以后还会有更多的酒。
王掌柜点头,“我和胡掌柜说一声。”
芷儿把枇杷酒的方子给了百里旭阳,所有的如意楼都可以做枇杷酒。只是岚县的如意楼收购的是芷儿的枇杷,先试试。
“嗯,樱桃酒用本地的粮食酒,烈。”
“成。芷小姐说的樱桃酱?”
“走,我们去试试,叫上厨房的师傅们。”这些东西都是小吃,不用做的特别多,就是季节性的食物。
如意楼的师傅们还是很厉害的,他们会的好多东西芷儿不会。古人其实很会吃,做的食物也精致,每个如意楼还是有差别的,曲水镇的东西总体来说比岚县的低一档次。做的太好卖不出去!
芷儿是很小心的,来到这个朝代她基本上没有太出格。设计的衣衫和做出的食物有创新,但也不是特别标新立异,独树一格到让人接受不了。
关于水果的吃法做法师傅们各有见解,有一个很厉害的厨娘特别擅长,芷儿先看了她的做法,然后给出了自己意见。
芷儿去探讨樱桃酱和樱桃干以及关于樱桃的其他吃法,苏哥儿去曲径巷找李棠。
结果院门紧锁,隔壁邻居说人没回来,苏哥儿只好回去。路过卖干果的铺子带了一些,又去买了一包红糖。
算算日子,芷儿的月事快来了。她一向疼,有红糖水会好一点儿。
晌午饭在如意楼吃的,下昼芷儿忙完两个人才买了一些东西后骑马回家。
农忙的季节田地里好多人,芷儿和苏哥儿骑马回来就被人看到了。
芷丫头家有马车村子里人都知道,举人老爷家嘛,还有京城里的亲戚,有马车也正常,那是他们羡慕不来的。
可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就有龌龊。
“听说芷丫头家来了客人。”说话的叫白秋果,比芷儿大一岁,是白帆堂妹。
素娟道:“对啊,是苏哥儿的同窗。”素娟和秋果两人从山头回来,他们家有樱桃林,这会儿干活儿回来,准备家去做晚饭。
“他们家里没个长辈,芷儿一个没有及笄的姑娘成天和未成婚的男人混在一起不好,会被人说的。”
素娟对这个堂妹一般,她这个人心大,人缘好,和家里人关系都不差。
白家村没有城里那么重规矩,只是女人的名声也很重要的。素娟面上不在意,“谁家里不来个客人了,咱们这儿可没有那么多规矩。再说,芷儿可不是单纯的姑娘,她是已婚的。”
虽然没办酒席,可她和苏哥儿是有婚书的,真正的夫妻,村子里谁不知道。
“毕竟苏哥儿是举人老爷,还是注意点儿好。你说呢嫂子?”白秋果笑着道。
嫂子和芷丫头关系好着哩,比她这个妹子都亲!
素娟:“苏哥儿和芷儿心里有数,你别瞎操心。我们快回去吧,时辰不早了。”
素娟快步往回走,心道改天和芷儿提一下吧。
白秋果不死心抬头看了看苏哥儿离开的方向,少年举人啊,意气风发。
前年白春花出事儿那天她也在,那时苏哥儿被水打湿了衣衫躺在花戈怀里的模样现在她还记得。这才不到两年,他又长高了不少,结实了些,看着更加惹人眼。
白春花肖想苏哥儿,她也配?
大饼脸!听说她过的不好,哼,她落得这个下场也是应该!
白芷这个傻子现在不傻了,可她是白家村有名的母老虎。河水边踢白春花奶那一刀到今儿还有人提哩!
现在倒好,苏哥儿都是举人老爷了,她不好好持家,见天儿不是往外跑,就是招引一些汉子在家住。还和白寡妇那种不守妇道的女人勾搭在一起……真是一点儿规矩没有,不愧是有娘生没娘养的!
可惜,苏哥儿被她压着!
素娟不晓得白秋果都在想啥,看脸色不太好,“小果。”
“唉,来了。”白秋果心里有成算就不再纠结,提步跟了上去,
晚上,芷儿果然做了卤味。杨铠今儿抓了一只野鸡,沐之炀抓了两只兔子,小糖捉了一只傻狍子。现在家里不缺钱,芷儿做主全杀了!
晚上烤了兔肉,其余的慢慢吃。
饭后,苏哥儿书房,芷儿和他坐着说话。
“今年我们的粮食多,家里吃不完,我想屯起来,到时候我去潭州城拉过去一些。”这年头粮食贵,有个天灾人祸的说不准得饿肚子。她一向未雨绸缪,之前家里三个人就算了,吃不了多少。现在他们一家加下人,白氏布行那边的人,十好几人,很费粮食的。
“家里粮食没多少,要不就留着吧。地窖大,可以放不少粮食。潭州城那边要不我们买一个庄子?”苏哥儿道。
芷儿的嫁妆里也有庄子,不过每一年都是兑换成银子送过来的,并没有粮食。且这些嫁妆铺子、庄子每年的收益芷儿并没有动。
“买庄子?”这点儿芷儿倒是没想过,想一想买庄子确实可以。
“娘亲的庄子每年收益咋样?”
“娘亲的两个庄子在京城附近,收益都不错,在两千两到三千两之间。”
芷儿诧异,“这么挣钱的吗?”
苏哥儿点头。
“潭州城的庄子价格咋样你回去之后打听一下。”
他们最近两年花了不少钱,江陵府买宅院,潭州城买宅院,买山买地,开布行,花了四千多两银子。
还好,布行运转不错,曲水镇如意楼也不错,手上估计没多少钱了。
“我们还有多少钱?”
苏哥儿道:“不到一千两。”
芷儿双手撑着下巴,“曲水镇如意楼收入是不错,可一个镇子有钱人就那么多,每年的收入都是有限的。果树这两年还不成气候,不会收入很多。要挣钱还得靠布行!”
苏哥儿静静听着芷儿盘算,安慰道,“芷儿蕙质兰心,设计的衣衫款式新颖,很受潭州城有钱人欢迎的。”
“嗯,我们布行的顾客是有钱有势的人,他们穿衣讲究,款式很重要的。”
第288章 弟388章,啧,真细。
“你去潭州城先打听庄子,想必一千两是可以买个庄子的。我得想办法把画提提价。”
想要画出名,要么人出名,要么出名的人快死了。她的画不错,只是……需要炒作。
这是个过程。
“芷儿,目前我们并不差钱,不要有压力。”苏哥儿心疼地看着芷儿。
“我知道,姐姐很懒的,慢慢来。”炒作也需要天时地利人和,她让舅舅留心就是了。
反正这时代还是很文雅的,无论是文人墨客,还是宦官世家,亦或是商人贾人,都喜欢收藏字画。
这是时代影响,从皇上到百姓都有个雅好。
“明儿我去山头看看,你在家。”苏哥儿道。
他还要见见方夫子、里正和族长,白帆也要见的。苏哥儿把自己的时间安排地妥妥的。
“成。明儿我去河里钓鱼去。”芷儿伸了个懒腰,站起来,“走吧,睡去。”
“好。”
熄灯锁上书房门,芷儿提着灯笼,苏哥儿跟在身后。
天空下起了小雨,芷儿叹气,“但愿下不大。”
农忙呢,下雨可不好收割。
洗漱完,已经很晚了。前院里公鸡开始打鸣,一声接着一声,村子里很快响起了此起彼伏的打鸣声,衬的白家村分外寂静。
这一夜,莲枝失眠了。
白舒墨二月春闱过了省试,四月殿试,若是有结果最近也该有消息了。
莲枝一边担心白舒墨考试结果,一边想他。他和白舒墨成婚十几年,感情说不上多好多热烈,平平淡淡也是有依赖的。白舒墨在还好,不在她就躁动地厉害。
儿子马上成婚了,她马上就要做婆婆了,可心思一旦活络,就很难停下来。
其实白舒墨在家心思多花在念书上,他压力大,房中事不太热衷。到了这个年纪,她就忽然很想。
想来想去,莲枝觉得自己心思活了是在看到白寡妇从山上下来那天开始的。
想到这儿,莲枝开始骂人,自那白寡妇啥人,和她压根儿不能比!同时为自己有了这样龌龊的想法感到羞耻,这不是良家妇女该有的心思。
骂完后强迫自己迷迷糊糊睡着了。
被骂的白寡妇不能说夜夜笙歌,也很少空。白家父子的心思多在她身上,她的生活也是很滋润了。这会儿劳累完心满意足地睡去,西屋好一会儿才熄灯。
夜色覆盖了黑暗,掩盖了形形色色的心思。天一亮,什么都是光明的。
芷儿今儿起床早,苏哥儿在家最多呆十天,他也很忙,能多看几眼就多看几眼吧。
苏哥儿还在前院晨练,芷儿洗漱之后在前院欣赏了一会儿美色才哼着歌去灶屋忙活,这几天她做饭很有热情。
沐之炀刚好看见这一幕,淡淡笑了笑。晨光下,她目光粘在苏哥儿身上,这模样真美。有情人成了眷属,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挺美。
看到芷儿进了灶屋,苏哥儿收势,对苦瓜道:“今儿就到这吧。”
迅速冲了个澡后也进了灶屋。
“你来啦!”芷儿笑。
苏哥儿洗了头发,他用内力烘了半干才过来的。不烘不行,芷儿说老了会头疼,她会心疼。之所以没弄完全干,是他散着头发的样子她喜欢。
“头发没干吗?”果然芷儿问出声。
“嗯,天热,一会儿就干了。”苏哥儿转身去拿东西,让她可以完全看见他一头青丝。
芷儿顺便瞟了一眼苏哥儿的腰,啧啧,真细!
感受到背后的目光有些炙热,苏哥儿脚步一顿,又若无其事地忙去了。
芷儿继续哼着歌,心情贼好。这么好的少年郎,是她的!
这种自己养着心上人的感觉挺好的。
白家村突然有了传言,关于芷儿的。
小糖这两天心情不好,只要不在芷儿面前,他就像一个暴怒的小狮子,随时处于攻击状态。
他这样子很少有,平时都是咋咋哄哄,爱说爱笑的,突然变得阴晴不定起来,苏哥儿不注意都难。
“咋了?”苏哥儿把他叫到书房。
小糖低着头不说话。
苏哥儿眯眼,“你不说是要我查?小糖,我们之间应该有隐瞒?我猜这事儿和芷儿有关吧。”
小糖猛地抬头,哥哥知道了?
苏哥儿心一沉,果然和芷儿有关!他最近忙着自己事儿,倒没关注别的。
“说说吧。”
小糖知道隐瞒不过,支支吾吾,“他们说姐姐不守妇道,和白寡妇一样,喜欢偷人!”
说着眼眶红了,他姐姐才不是!
苏哥儿眼神幽深,隐藏着怒火。
“没有的事儿。”他的语气很平静,平静地让小糖害怕。
“哥哥……”
“交给哥哥。以后我不在家,你就是家里的男子汉,要保护芷儿。有啥解决不了的,到如意楼传信给我。”苏哥儿吩咐。
“嗯。”既然哥哥说交给他,那他就放心了。对于苏哥儿,他是很依赖和敬仰的,对于他的话深信不疑。
“不要让芷儿担心,去吧。”
小糖没了心事儿,心情好了不少,出去玩了。
“苦瓜,去查一下。”
很快结果出来了,白家村就这么大。
“是白秋果传出来的,以讹传讹,说得很难听。”苦瓜道。
苏哥儿不语,苦瓜知道他要听详细的。
“他们说芷小姐小小年纪只会勾人,之前的李宜兴,刘家兄弟,花公子都是芷小姐的上门客。”
苏哥儿面沉如水。
苦瓜继续:“说芷小姐京城的亲戚突然认亲,是她勾搭上了男人。”
“说家里突然盖了房屋,钱都是……”苦瓜看了一眼苏哥儿,心里也止不住愤怒,“都是芷小姐出卖身体换来的。”
苏哥儿不用想就知道传言应该更难听,嘴角轻轻勾起来,阴恻恻的。
“白秋果哪位?”
“白帆的堂妹,还未定亲。”
十六岁未定亲的少,不是人有问题,就是家里不行。
白帆过了童生试,他堂妹应该行情不差的。且她人长的不错,未定亲就有原因了。
苏哥儿一想就知道,“这人是看上我了,还是看上师傅、小舅舅,或者杨铠、之炀了?”
当时做幺蛾子的白春花看上了他,那孙莲花看上了师傅,这些愚蠢的女人总是喜欢异想天开。
苦瓜:“公子自己。”
“呵,我只能是芷儿的!”
苦瓜:“……”所以呢?
还有,这语气怎么回事?有点儿炫耀的意思?
“给她找个几个相好,一天一个,换着来。”苏哥儿笑着道。
苦瓜:“……”
“哦,别忘了给她吃点药,越猛越好。”
苦瓜:“……”
至于这几天过后,白秋果是死是活,会不会影响以后,他们谁在乎呢。
芷小姐是谁?
那是公子的逆鳞!
当然,也是他的。芷小姐救了大公子,大公子救了他,伤害芷小姐就是伤害他!
“好。”
白家村最近很热闹,大家边农忙边讨论八卦,热火朝天。
“我说凤娘,你也甭生气,铁定是小果那不要脸的丫头勾搭的他。”
凤娘胸腔起伏不定,“不要脸的小娼//妇,我说她为啥不订亲,原来心思大着呢。嫁人了守着一个汉子哪里满足得了!”
她今儿也是气狠了,多丢脸啊!
昨儿她和当家的还在议论隔壁小果,一天一个汉子,闹得家里人仰马翻,不成样子。
当家的啥没说,她就纳闷了。早上醒来身边竟然空了,她感觉不好,跌跌撞撞起床就看到他们两个不要脸的竟然在小麦垛子上翻滚……
想起这个凤娘就恨,白秋果一副谁也看不上的样子,心里是个浪的!比那白寡妇还不堪!
白秋果要疯了,连续三天被捉奸,爹娘对她失望至极,又打又骂,她真是有苦无处说。
这会儿被关在屋里出不去,“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我是被害的,被害的!”
可惜正农忙,家人忙得不可开交,把她锁住就不管了。
王方圆悄悄摸过来,翻的墙。
“小果?”
白秋果透过门缝看到来人,整个人都不好了,“你咋来了?”
她脑子昏昏沉沉,脸色极差。
王方圆媳妇死了一年多,是个穷鬼。
“今儿早上我都看到了,皮子真白啊!夜里我来找你。”说完不敢久留,白天呢。
白秋果真疯了,这些人是恶魔!指甲扣在门上,久了就出血。
看到鲜红的血脑子清醒了一些,她有一个预感,这事儿和芷丫头脱不了关系。
她是散播了一些话,可这些话不是谣言,她白芷就是这么这个人。
否则那李宜兴为啥会找上她?刘家兄弟是有名的混混,谁也不找,直奔她家?没鬼,谁相信!
还有花戈,那个憨子看着憨,事实上和村子里哪个丫头都不热络。兰儿主动和他搭腔,花戈也是不理的,眼里只有白苏那个贱人。若说白芷不给点儿甜头,她白秋果第一个不信!
她肯定是嫌弃苏哥儿小,胡来苏哥儿也管不住她。
是了,她是敢拿刀子扎人,敢拿凳子砸人头的泼妇,苏哥儿是个斯文书生,哪里是她对手!
白秋果越想越气,凭啥!凭啥白芷敢这样对她,她要让她身败名裂!
晚上那王方圆要来,来了好,反正她已经这样了,就哄着让那王方圆毁了白芷那贱人!
白秋果遏制不住心里疯狂的想法,面目狰狞。
两天后,白秋果被爹娘卖了,五两银子卖给了隔壁镇的老光棍。
素娟叹息,“也是造孽啊,连续五天不安生,嗓子也坏了。这下好了,卖给了那老赵头,后半辈子也没个盼头。”
说起来也怪,婶子他们明明把她锁在院子里,第二天她还是和汉子在麦垛子上滚。她都看到了一回,那激烈的……唉!
芷儿心里怪怪的,怕不是和家里几个有关吧,面上不显,“挺可怜的。”
“谁说不是。婆婆说,小果往后怕是娃都生不了,她吃了药的!”今儿卖走的时候还不清醒。
芷儿:“……”
这是得罪谁了?
素娟解惑,“隔壁神婆说她这是中邪了!”
芷儿:“……哦。”
素娟走后芷儿越想觉得不对,“苏哥儿,问你个事儿。”
苏哥儿正在收东西,明儿一早他就要走了。“你说。”
“就村子里最近出了个事儿你知道吧?”芷儿开门见山。
“知道。”苏哥儿坐下来,就知道芷儿会问。
芷儿:“……我想问……”
苏哥儿笑笑,“芷儿想问是不是我做的?”
芷儿有点儿不好意思,总觉得这事儿和当时白寡妇被抓的事儿很像,手法像出自一个人。这样怀疑苏哥儿……怕他生气,可她觉得还是说开的好。
“嗯。”
苏哥儿又笑,“是。”
芷儿:“……为啥?和我有关?”
苏哥儿不会无缘无故出手,那就是白秋果做了啥。能让苏哥儿这么不留余地的,想必和她有关了。
“刚开始她散播谣言诋毁你。你知道名声对一个女子的重要性,他在离间我们感情,不能容忍。”
芷儿静静听他说,并未有任何指责他的表情,苏哥儿提起的心放下了。
“刚开始只是想以牙还牙,既然她这么造谣芷儿,那就让她成为那样的人好了。不曾想她竟然派王方圆带药害你,我不能忍。”
芷儿一时间没有语言,苏哥儿做的过吗?或许吧。
可苏哥儿是举人,一旦将来有更好的前途,为官之后查到她不洁,对他有很大影响。苏哥儿若是心有芥蒂,他们两个关系会变差,最后有个啥结局也说不好。
就是她自己,一个没了名声的孤女,若是京城里亲戚介意,或许就和她断了关系。
到时候,她一个被休掉的女人可想而知日子多难过。
芷儿嘴巴张了张,“苏哥儿……”
“芷儿觉得我过了?”苏哥儿定定地看着芷儿,他的逆鳞就是她,为了她,他可以颠覆全世界,为了她他可以不计后果不择手段。
他就是这么个人。
怪也只怪别人招惹她!
越长大,他心思里的戾气越重,不想隐瞒她。
“芷儿可想过,若是我不相信你,我们是啥后果?”一旦怀疑的种子种下,后果不堪设想。
他舍不得凶芷儿一句,凭啥他们随意造谣还想全身而退?做梦呢!
“若师傅他们不相信芷儿,会不会弃你于不顾?”
苏哥儿伸手抓住她,“我只在乎你,谁也不能伤害你!”
芷儿忽然不敢看苏哥儿眼睛,这眼神幽深不见底,好像能把她吸进去一般。
深吸一口气自己才冷静下来。深情应该是相互的,苏哥儿这样对她,她又怎么忍心刺他的心。
她又不是小白花,不是啥好人,上辈子手上的血不知多少,这辈子也就是有了他自己才变得婆婆妈妈。
“我怕你受影响。”
苏哥儿笑,这一次的笑艳丽不少,像开在三生河畔的彼岸花,摄人心魄。
“不会。”
芷儿暗骂自己,苏哥儿才多大,自己就像个狼外婆!
“好叭,我走了。”走之前不由自主地瞟了一眼他腰,然后满足地逃也似的跑了。
白芷啊白芷,你疯了,要脏!
苏哥儿调整了一下坐姿,让自己舒服一点儿。眼角眉梢都是掩不住的得意,看来以后形态还要多注意,芷儿喜欢。
芷儿揉揉他脑袋,“咋了?”
“姐姐不难过,等忙完我们去找他吧。”姐姐不想和哥哥分开,她难过。他其实也不想和哥哥分开的,只是姐姐是女孩子,要安慰的。他是男子汉,要保护她。
“嗯,分开是让人难过,不过我们还是要过日子的。走,今儿去山上转转去。”
樱桃林这两天就该忙完了。
如意楼做了不少樱桃酒,樱桃干和樱桃酱。厨娘也开发了不少有关樱桃的菜,生意好了不少。
“我想吃樱桃咕噜肉!”姐姐前天做了的,好吃。
“好吧。”
京城里。
夏琉璃这两天特别惨。
她砸了百里小侯爷,把人家砸吐血,这事儿大发了。
夏大人准备了一堆东西去道歉,结果没进去秦国公府大门。夏家父子又成了家喻户晓的话题人物。
“你这个孽障!”夏大人说出了平生最狠的一句话,还是对自己女儿,心情也是很复杂了。
夏夫人叹气,“官人!”怎么能这么骂自己女儿呢,这可是他们的心肝儿。
夏大人很下气,“你就由着她胡闹,我们夏家大祸临头了,还惯着她!”
“小侯爷根本不是人们说的那样乖张狠戾、阴晴不定,他是个端方君子,才不会无缘无故害我们。”夏琉璃不服,爹就是自己吓自己。
“无缘无故?你缠着人家几年,动不动守在秦国公府堵人,比地痞流氓还不如,这是无缘无故?”夏大人越说越气,“就这也就罢了,我这张老脸不要了,由你胡闹两年,腻了找个家底清楚的远远嫁了也算。”
“你说说你,翻墙爬树,做出的事儿简直让人笑掉大牙!爬树砸人身上,真真让人大开眼界!”
夏琉璃嘀咕,她又不是故意的!
“那百里小侯爷是谁?十二岁封侯,让敌人闻风丧胆的人物,是能轻易让你压的?你可知道秦国公是京城里有名的护短?一旦他知道他那宝贝儿子吐血了,你爹这官也算到头了!”
夏琉璃瞪眼,不会吧?!
“哦,还有那百里二公子,那是个拎不清的。以后我们这夏家算是别想清净了!”夏大人垂头丧气。
夏夫人一脸愁容,“这可如何是好?”
“只有再上门看看。我和那王太医有点儿交情,晚上找他喝酒去。”夏大人无法,他们理亏,只好低声下气做孙子。再说,伦权势地位,他也只得做孙子!
夏琉璃坚持:“娘,小侯爷是个温润君子,不会因为这点儿事儿在背后害我们的。”
“就算那百里小侯爷不计较你的无心之失,那百里二公子呢?秦国公么?皇上呢?”
夏夫人叹气,语重心长道:“皇上是重文轻武不错,可秦国公府不一样。秦国公府世代保家卫国,为我们大宋朝立下汗马功劳。秦国公夫妇在边疆,两个儿子留在京城何尝不是表忠心?百里小侯爷多惊才绝艳的人物,现在残了,皇上心里亏欠百里家!”
说完想到什么,又道:“何况还有当年皇家宴会,秦国公痛失爱女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