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魔尊，作者君莫名心里慌。
“现在的魔尊也是个没按照剧情发展的角色，到时候你小心点。”
景河没想到还有跟她差不多情况的角色：“小心点？”
“他是两个故事里实力最强的设定，要是他直接出手毁了修真界，那剧情就彻底崩坏了，直接重开。你要是能怂恿他自杀那最好不过了，要是办不到的话不能让他亲自去打修真界，千万要把他拖在魔界。”
“……”景河差点没忍住杀鸟，“你设计这个角色的时候就没想过他会决定整个故事的结局？”
丑鸟流出泪水：“别骂了别骂了，我也知道我设计得不合理了。当初就不该让魔族拥有那么强的实力潜能，直接和修真界不相上下就没这些事了。”
就她这不严谨的世界观，难怪写了十几本都是扑街。
力量体系随时崩坏，配角处事的因果原因牵强，她不扑谁扑！
景河把视线从小姑娘身上收回，冷冷凝视丑鸟：“叶瑶那边应该没事吧？”
“你和她传音报平安后她就待洞府里修炼了，暂时是没事的。”
“嗯。”
景河指尖一动把丑鸟甩到几百米外的悬崖峭壁上。
“这边我想办法，回去尽你的力。”
作者君：“唧唧唧唧——”
淦啊，我能正常下线的，不是非得死了才能弹出！！
“阿姐。”
小姑娘眼角泛红地站在原地，攥住的手指越收越紧。
景河走到她面前，解救被她自己掐红的手心。
“风筝丢了？”
“嗯。”景钰低头，眼泪摇摇欲坠，“阿姐，对不起。”
“不过是个风筝，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景河随便指了一处，“掉那儿了？”
“没有，往哪儿去了。”
“好，我去捡回来，你在这里等着。”
景河御剑往小姑娘指的方向一点点找，一炷香的时间后在树枝上找到了破损的风筝。
她没有即刻赶回去，而是找了条小溪在水上画了法阵。
很快显示出画面和声音。
小姑娘害怕地躲在树后，愣愣地看着不远处的男人一人敌四人也不落下风，动作利落有劲，出拳流畅带风。
等打斗结束，男人回头望了过来。
他的五官深邃，眸光幽黑，貌美如画中谪仙。
小姑娘赶紧把脑袋缩回去。
她久久不说话，男人只得压下火气好声打招呼。
“钰姑娘怎么独自待在这里？身边的小厮丫鬟呢？”
好一会儿，小姑娘的声音从树后传了出来。
“你认识我？”
陆知晓放缓声音：“嗯，幼时曾与钰姑娘有一面之缘。”
景钰露出脑袋，好奇地看着他。
“什么时候？”
陆知晓温柔回答：“五年前，柳街小巷。”
景钰眨眨眼，恍然大悟：“你是那个小乞丐！”
男人双眸含笑，揖手道：“那几日多谢钰姑娘的好心收留。”
“不用道谢。”景钰乖乖软软地告诉他，“换别人我也会救的。”
听到这句，景河赶紧挥手破了法阵，拿着风筝御剑飞回去。
那摄政王暗恋小姑娘，这不得把人气死。
赶到时男人的脸色果然说不上好看。
小姑娘也是被吓得眼红。
看见她落地就小跑过来，缩到背后窝着。
只露出一只白皙的手，往陆知晓的方向一指。
“阿姐，他凶我。”
告状告得飞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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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河：真有你的。

第22章
景河无奈地收起剑，对着谦卑向她施礼的陆知晓道谢：“多谢陆公子救下小妹，她并非有意冒犯……”
她顿了顿，把那只执着的爪子压下去，再面不改色地接着说下去。
“她只是有点腼腆认生，等熟悉了就不会这样了。”
陆知晓看了眼在景河背后偷偷瞪他的女孩。
狐假虎威的丫头。
“原是这样。”
景河虽然眼睛看不见，但神识能捕捉到小姑娘的小动作。
她略一思忖，换了态度。
先是揖手，再客气问道：“不知摄政王明日是否有空，我和小妹想请您到请仙阁一叙。”
摄政王？
小乞丐怎么能是摄政王呢？
景钰吓得往后缩，哪成想踩到石子崴了脚。
好在景河及时拉住手臂，才没让人摔到地上。
景钰疼得秀眉紧蹙，却担忧别的事：“阿姐，他知道我的身份。”
“嗯，是我失误了，应该变了你的模样再带你出来玩的。”景河表情严肃，“要是他说出去后果不堪设想，我们得想办法让他闭嘴。”
等她说完，小姑娘瞪圆着杏眼，偷偷摸摸地做出刀人的手势。
景河：“……”
没看出来你脑子倒灵活，直接想着灭口了是吧？
“修士不能随意杀人，要动手的话你得自己来。”
“啊。”小姑娘看了看自己细嫩的胳膊，“那还是想别的法子吧。”
陆知晓心里着急，但碍于景河的面只得原地等待。
等小姑娘巴巴地望过来，才开口询问。
“钰姑娘没事吧？”
“没事。”小姑娘恹恹地垂下眸，心情沮丧。
陆知晓心想她大约是疼坏了，也不知道伤势如何。
景河听到陆知晓的心声，看向因没能力杀人而伤心的小恶人。
她居然更担心促成他们后男主会不会死于小恶人之手。
景钰受伤，陆知晓怕耽误景河给她治疗主动请辞。
他一招手，出现几个隐士默默把地上的人抬走。
景河等只剩下她和景钰时唤出本命剑悬在低空中，让小姑娘坐上去后蹲下来给她取下绣鞋。
小姑娘的玉足娇嫩，光是脱鞋都疼得直抽气。
“不许娇气。”
景河一边说一边用灵气覆盖在红肿的地方，缓解她的疼痛感。
还没等红肿消下去，上面就啪嗒啪嗒地掉金豆子。
她忍住不抬头，结果越来越多的金豆子掉落到脚踝上。
景河叹息，为以后要代替她照顾小作精的摄政王捏把汗。
“没嫌弃你，瞎想什么。”
“阿姐明明觉得我娇气。”
小姑娘用手背抹眼泪，委屈地辩解。
“以前我没那么娇气的。”
景河给她穿上绣鞋，随口道：“所以是怪我宠坏你了？”
小姑娘赶紧拉她袖子：“阿姐，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知道，但你得学会怎么正确处事。”
景河缓缓起身，把小姑娘从本命剑上抱下来。
“景钰，你应该知道我的意思。”
景钰眸中的光渐渐暗了下来，她想装傻却清楚阿姐不会相信。
阿姐的意思她明白。
不要打搅她修仙，不要让她分神。
这么希望能分道扬镳两不相见，只能说明阿姐一点都不在意她。
可要是不在意又为什么对她这么好？
分明是喜欢她的，却总是在她快完全坚定这点时告诉她并不是那样，是她自作多情。
阿姐太阴晴不定了，她根本琢磨不透。
景钰失落极了。
她抬头注视正在擦剑的阿姐，专心致志，一心一意。
眼底是从没见过的耐心和真诚，她至今未见过阿姐对谁露出那样温柔的目光。
一个念头突然跳了出来。
阿姐和其他姐妹不同会不会是因为道心？
她听说仙人需要还尽凡间的恩怨才能学有所成，她的阿姐莫不是在清算人界的情，等断完了就再也不回来了？
想到这个，景钰的胸口一阵酸麻，她却仍在细细回想之前听到的闲言片语。
说书人曾讲过每年人界都会有几名凡人被选中当仙人，但迄今为止对修仙的记载文字少之又少，似乎也只有阿姐不同寻常频繁回家。
这段时日阿姐已经和爹娘断了关系，眼下就只剩下她一人让阿姐没法放心。
原来是这样，竟然是这样。
所以阿姐还她自由身也是为了早日让她独立，从而彻底放开她。
原来是空欢喜一场，到头来她还是孑然一人。
本命剑生气，景河拿出最虔诚最卑微的态度努力安抚它的情绪。
她保证，以后再也不会把它当椅子使！
仔仔细细擦了三遍，她才感觉到本命剑的心情好了些。
“这两块灵石是我的赔礼，你别生气了。”
本命剑晃晃剑身，把灵石消灭的同时也不再闹脾气了。
景河松口气，回头望向小姑娘：“久等了，回郡主府吧。”
可小姑娘却迟迟不回应，也不走过来。
她等半天，没有听到对方的心声。
莫不是小作精还在想怎么杀人？
这真的行不通啊，要是男主真心甘情愿被她杀了故事不就结束了吗？
正确的做法应该是——
“阿姐，摄政王欠我一命，明日我会说服他不泄露我的身份。”
景河相当欣慰。
小姑娘终于开窍了！
其实绕这么大的圈子就是增加他们相处的机会，指不定不经意间就能擦出什么火花，那也无需她苦恼要怎么牵线搭桥了。
“这是个好主意。”景河太过欣喜，难得不吝啬自己的夸奖，“做得不错。”
小姑娘朝她露出乖巧的笑容。
恬静美好之外，景河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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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河有些恍惚地从榻上站起来。
小姑娘居然昨晚没有闹着要一起睡，今早也没有来见她，而是让丫鬟传话来说要做点心当早膳。
有问题，小作精怎么突然就这么独立了？
她那两句话效果这么好？
小作精不仅想到了正确的解决思路，连性子也稳重了。
景河长舒一口气。
要是没有剧情的任务，她完全可以离开这里安心去修炼了。
不对，这独立能干的小作精来得太过突然，不会过几天就原形毕露了吧？
她隐去身形，去小厨房看了眼。
小姑娘在做什么点心呢？
然后她就看见黑烟滚滚，丫鬟们在门口着急地喊景钰。
小姑娘灰着脸，全神贯注地继续加柴。
眼见黑烟快把小姑娘整个罩住，景河赶紧现形用灵气转移走小厨房的黑烟。
“景钰，你给我出来。”
景钰一出现，丫鬟们瞬间安下心来。
郡主说厨房里的是个贵客，她们不得怠慢，所以也没法劝说。
贵客是景大小姐带来的，她发话贵客自然是会听的。
几个小丫鬟都没见过仙人，如今见到景河的仙术，各个瞠目结舌，伸长了脖子往里瞅。
小姑娘被熏得满眼通红，看看锅子，再没什么表情地看看她，似乎还扫了眼外面。
过了会儿，起身朝她走来。
景河掐了个清尘术，等小姑娘变干净后才指向锅子：“做的什么？”
“菜心饺子。”
景钰淡淡回道。
这是她小时候跟花街柳巷的姐姐们学的，她们都说她包的好看，拿去卖都是可以挣到点小钱的。
不过她从来没试过煮熟饺子，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起那么大的黑烟。
“我看看。”
景河走过去掀开锅盖，见到一个个跟脱了皮般爆馅的黑色饺子，短暂地语塞。
“模样——倒是新奇。”
小姑娘紧紧盯着她，双眸漆黑。
景河没听到她的心声，但感觉她心情不是很好受。
好好包的饺子成了这样，换谁都会心疼。
她再次低头看向锅里的饺子。
“既然是早点，那我吃一个尝尝味道。”
小姑娘表情鲜活起来，错愕地伸出手想拦她。
可景河是修士，动作怎么可能比她慢。
小姑娘才握住她的手，饺子已经到嘴里了。
景河嚼了嚼，焦味很重，但还能是能尝到点原本的味道。
如果没焦黑，确实味道很不错。
“你自己也吃一个。”
她又戳住一个用手扇了扇，等凉了塞进小姑娘的嘴里。
小姑娘下意识地嚼了两下，苦得整张脸都皱成一团。
她在纠结是吐掉还是硬着头皮吃下去时，耳边传来愉悦的笑声。
“你怎么控制的火候，居然能把饺子烧成这样。”
景钰侧头，看到阿姐发自内心的笑容。
虽是在笑话她，却令她的心跳得越来越快。
之前总觉得阿姐和她中间隔了一层坚固的、无法破除的厚壁，此时此刻却感觉阿姐就在她身边触手可及的地方。
景河笑了会儿，抬手掐住小姑娘的脸让她把嘴里的东西吐出来。
“真打算吃下去啊。”
等小姑娘吐干净了她才收回手，转身找了些食材。
“我要做馒头，过来搭把手。”
小姑娘揉揉脸，乖巧地跟在她身后。
揉面的活自然是景河负责的，小姑娘还是加柴火。
只不过这次景河会告诉她什么时候停止什么时候扇。
一个时辰后馒头出炉，两人就着咸菜用完早膳。
景河给小姑娘加上会误导他人的幻术，乔装一番后前往请仙阁提前安排起来。
她随手挑了几道小姑娘喜欢吃的菜，然后又把招牌菜点了遍，只等男主邀约前来。
景河倒是想在等待期间打坐修炼，但担心小姑娘无聊，就随意地问起小乞丐的事。
“那时我被一位大娘收留，和她住同间，她干活时我就待在屋子里做针线活。大娘不让我离开她的房间，就连吃的都是她提前放在桌上，这样我就不用出去弄了。
某天屋里闯进来一个狼狈的男孩，因为他浑身是伤又穿得破破烂烂的，所以我就把他当乞丐了。他好像是在躲什么人，进来就往床下钻，没一会儿就有男人闯进来，问我有没有看见男孩。我当时以为他们是人贩子，就替他瞒下来了。
因为大娘平时都不在屋里，所以我就允许他留在这里养伤。大娘回来时他就躲在柜子里，等大娘走了再出来。就这样过了四日，大娘突然问我是不是藏了个孩子，还给找出来了。她说外面人见过我的长相已经传开了，有很多坏人想强行掳走我，她没办法再收留我了。
我和男孩一起离开，他说有个亲戚的祖屋没人住，我们就去那边住了一段日子。再然后男孩养好伤不告而别，我也被娘发现抓走了。”
景河点点头，好奇地问她：“在你眼里，小乞丐是个什么样的人？”
景钰回想那段相处的记忆：“不怎么爱说话，聪明，神出鬼没。”
“那跟他生活你会讨厌吗？”
“应该不会……阿姐？”
景钰敏锐地察觉到景河的意图，仅存的幻想瞬间崩塌。
阿姐要把她甩给别人了，她要当真正的仙人了！
景河苦恼自己问得太明显，立马圆场：“没有要逼你嫁人的意思，你不喜欢他就先住在郡主府，等安平郡主出嫁了我会买套别院让你接着住的。”
“好的，那阿姐觉得摄政王如何？”
小姑娘问得生硬，景河小心翼翼地回答。
“我没跟他直接接触过，但听闻他才识渊博又精通音律，想来也是个有趣的人。”
就他最后能拯救国家这点，其实就足够证明他是个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潜伏君主了。
被他喜欢的人这辈子都不用担心会过不好了。
“嗯。”
景钰敛下眸，遮掩住眼底的黯淡。
这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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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阿姐对他这么赏识，想来是希望她利用收留的恩情抓住机会吧。
嫁给摄政王，阿姐就能安心了。
她也是该独自面对了，逃避有什么用呢？
景钰上扬嘴角，眼中却没有一丝笑意。
“我知道了阿姐。”
听到她全部心声的景河：……
“你知道个鬼。只有你心甘情愿地嫁我才会安心，如果是装出来的，那算了吧。”
“景钰，我对你的期望很简单，简单快乐，就这样。”
说到底，那丑鸟只说先婚后爱，也没规定必须几岁嫁出去。
小姑娘二十多岁嫁人，那也算先婚后爱。
那么着急做什么？
景河在努力说服小姑娘不要强逼自己，却不知那边小姑娘发现了盲点。
阿姐好像……
她的眼泪说来就来，心里想的是阿姐为什么要这么为难她，不仅不要她，还想让她自愿地喜欢上别人，可她现在就算真心倾慕摄政王，除了收留之恩浑身上下还有什么能让人看得上的？
连阿姐都不要她，摄政王又凭什么要她！
景河发现小姑娘居然妄自菲薄，气不打一处来：“摄政王又怎么了？他要是看不起你，阿姐就把他变成小猪！”
摄政王陆知晓恰好就在这个时候推门而入，他沉默片刻，对景河揖手。
“景大小姐请放心，在下这辈子都不会看不起钰姑娘的。”
景河这话本就是说给他听的，便面无表情地请他入座。
她偷瞄了一眼小姑娘的表情，想看她面对男主是什么反应，再根据她的反应调整对男主的态度。
结果这一瞄，她直接被吓到了。
始终温柔娇弱的小姑娘此刻双眸无光，神色冷淡凉薄。
好像哪里变了。
景河甚至怀疑小姑娘被人夺舍了。
许是她偷瞄的次数越来越频繁，小姑娘转头与她对视了一眼，随后笑着给陆知晓倒茶。
“多谢王爷昨日相救，钰儿以茶代酒敬您一杯。”
陆知晓被她转变的态度弄得手足无措。
他双手拿起杯子，与景钰对举示意后把杯子里的茶喝尽了。
小姑娘喝完继续说：“还希望王爷能念在当日的收留情谊，不要将钰儿还活着的事告诉他人。”
“这点自然不会。”陆知晓放下茶杯，举止间礼貌真诚，“在下不是多事的人，在下还是很惜命的。”
说着，若有似无地看了眼景河。
景河浑身难受得紧，她总觉得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还是她无法掌控的。
果然，下一秒小姑娘就眨了眨如秋水的眼睛，微笑提议。
“不知王爷是否能待小女如珍宝，钰儿愿意做通房丫头服侍您。”
陆知晓错愕地愣在那儿，眼神复杂。
“景钰！”景河猛地拍桌子，难以置信地问她，“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小姑娘就像是被点着的炮仗，火气比她更大：“我知道！”
反正都把她从苦海中拉出来了，反正该还的都偿还了，阿姐完全可以松手了！
没必要留在这里浪费精力和时间！
景河也不知道小姑娘发什么疯，想得乱七八糟的她都听不明白。
“你好端端的怎么这么激动？”
“我没激动。”景钰做了几个深呼吸，心里阵阵发痛，“王爷愿意吗？”
陆知晓下意识瞥了眼仿佛要吃人的景河：“在下，在下身体不适，先行离开，抱歉。”
他看出来了，两姐妹正在闹脾气，还是不掺和为好。
毕竟这时候发表观点，不管驳了哪一方的面子以后都没法和小丫头交代。
“王爷！”小姑娘凝视景河，却固执地叫住陆知晓，“钰儿想跟您一同回去。”
陆知晓风轻云淡的模样撑不住了：“在下先去隔壁那间，等你们谈好了再……”
“不用。”景河收回在小姑娘脸上的视线，起身朝门口走，“我回修真界了，劳烦摄政王好好照顾景钰，最好不要让她受什么委屈。”
“啊？好。”陆知晓额头隐有薄汗，他拱手送景河出去。
等景河消失在视野中，他才迷茫地想了会儿，回过头找小丫头。
“你们这是怎么了？”
他回到厢房没见着人，寻了会儿才在屏风后面的榻上寻到安静落泪的少女。
“是不是有什么误会？钰姑娘可以跟在下说说，在下尽绵薄之力为您出谋划策。”
小皇帝年幼时和兄弟姐妹闹矛盾基本都是他帮忙给开导的，他也希望能解开姐妹俩的心结。
小丫头红着眼，出神地呢喃。
“你应该是喜欢我的吧，所以阿姐才敢放心离开。”
陆知晓本打算和小丫头熟悉了之后再表明心意，哪知她今天句句戳中他的心窝，他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总不能在人家冲动和亲人闹情绪的时候趁机给人拐回府吧？那也太禽|兽了。
景钰就没想要陆知晓回答，又自顾自地说下去。
“她用仙术摸透我的全部心思，投其所好还了因果后还待在我身边，她是不是觉得我可怜在同情我？对我就没有一丝纯粹的感情吗？”
这话说的模糊，陆知晓只能小心揣测。
“可怜同情其实有很多种方式，她完全可以给你买几个仆人精心照顾，不必亲自陪着。于她而言，时间才是最宝贵的，要是她愿意付出宝贵的时间在一个人身上，说明那个人是她在意的人。”
“在意为什么要把人推给别人？”
小丫头终于愿意看他，只是那可怜巴巴的样子还不如不看他。
因为他会跟着难受。
“可能她觉得推给别人对那个人是更好的选择，或许是觉得没那么多时间能陪伴，或许是觉得别人能给她更好的生活。”
好的，这话说得有点厚脸皮了。
陆知晓的耳垂红了起来。
“可我想要她陪在身边。”
陆知晓收敛羞意，神情认真。
“那就想尽一切办法让她留下来。”
景钰在心里跟了句。
不择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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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男主会照顾好小姑娘，再加上她留下的一抹神识在危急时刻能把她传送过去，景河还是很放心的。
她回到宗门把接的任务清单一一与负责人核对上交，收灵石时那负责人好心提醒她。
“你那小师妹打听你好些日子了，应该是有什么要紧事，你最好赶紧联系她一下。”
“我知道了，多谢。”
景河直接去了师尊的洞府。
向来纤尘不染的大门不知何时起落了灰尘，她敲完门就用御风术清理了门上的积灰。灵气带动的风卷起地上的落叶，一块飘到了崖外山脚下。
她疑惑地等待，迟迟没得到师尊的回应。
难道自那次舞剑之后师尊再没出过门？
师尊也是脸皮薄，舞剑丢脸和修为比又算什么呢。这都过去多久了，竟然还不去找解药。
景河说了声“打扰”，推开大门进到洞府内部。
先前小师妹住的小屋已经不见了，应该是拿到寒灵草后搬回了自己的住所。
照那作者所言，她还要逼迫小师妹重新和师尊开始双修，想来也只有偷寒灵草这一种法子。
她倒是想直接跟小师妹要寒灵草，但师尊一定不会同意，毕竟他可能也愧对小师妹，能用其他方法压制心魔当然是优先用别的方法。小师妹没有正当的理由，还真拿不回寒灵草。
只能靠自己了。
师尊想必贴身携带寒灵草，也只有他中毒修为低才能抢走，等他恢复修为再想拿走就难了。
景河知道偷和抢是最好的选择，却迟迟下不了决心。
那可是师尊的东西，一旦被发现就是逐出师门。
反正现在他还自闭着，要不再拖段时日好了。
她用半个时辰打扫完就回到了自己的洞府。
日后入魔要重新修炼，倒不如好好练习剑法和理论知识，学会了谁也夺不走，能傍身一辈子。
景河给小师妹传音表示自己回了宗门，但是需要闭关深造，让她无事不要随便打扰。
小师妹回应后，的确连着七日都没来叨扰。
景河正沉浸在玄妙震撼的剑法境界，惊天动地的一剑劈裂她半个洞府，几乎是贴着宗门服饰擦了过去。
也打断了她的领悟。
“景师姐，这剑疯了，你有什么办法控制住它吗！”
披头散发的叶瑶紧紧抓住失控的上品灵剑，防止它进一步对这里进行破坏。
“景师姐，你快想想办法啊！”
景河面无表情地抬手摸了下流血的耳廓。
这剑真行啊，把她休息的床榻劈坏，还兴奋地发出铮铮声。
“给我吧。”
叶瑶走到她面前，紧张得脸色都变了。
“景师姐千万要握紧了，不然它可是会逃走的。”
“不会。”景河握住空的一小截剑柄，示意叶瑶松手，“它做了坏事，要是还不反省岂不是成坏孩子了？”
叶瑶似懂非懂地松开手，意外发现灵剑果真乖乖被师姐握住，不像前面那么疯了。
景师姐太厉害了，大师兄都无可奈何的灵剑居然被轻而易举地制服了。
她不由自主地露出星星眼，看景河的目光带了些敬佩之意。
然后叶瑶后知后觉地发现：“景师姐，恭喜你突破到金丹期。”
这才过了多久，又养好了伤又突破大境界，只能说不愧是景师姐！
景河多久没被人真诚地夸赞了，上一次还是在小师妹拜入宗门前。
被昔日的敌意对象赞许，她又别扭又欣喜。
紧接着叶瑶就从景师姐的身上看见了灵剑的影子。
明明很高兴，却装作不在意的样子，但小细节无不透露着她的心情。
“多谢师妹，师姐还要继续努力。”景河嘴角上扬，将剑负在身后，“比起其他师门，已经算很慢的了。”
叶瑶瞥了眼不满意被放到身后的灵剑，迟疑地说：“那是师姐之前一直照顾家里，所以没多少精力全心放在修炼上。”
景师姐闻言挺直了背，双眸明亮。
叶瑶接着缓缓道：“若是景师姐之后专心于修炼这一件事上，想必修为定会突飞猛进。”
景师姐出神片刻，温柔地抚摸她的头顶。
“师妹比我天赋高，师姐就等你成长了。希望你能成为和师尊齐名的剑修，用剑挥出自己的道，用剑劈出顺心的路。”
叶瑶愣住，渐渐地心绪翻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