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方便作者上线演戏,她让队员分散寻找。
魔族们散开没多久,景河被从天而降的重物砸中,昏迷了十几息才悠悠转醒。
“景河你好欢迎来到任务世界,我是你的专属系统,希望我们能合作愉快!”
景河却看向了浮现在狐狸上方的弹幕。
【开文啦】
【恭喜开文!】
【系统文标准开场:系统的自我介绍,接下来就是介绍任务和奖惩机制】
“很抱歉突然把你带到陌生环境,本系统受天道所托,协助你回到魔尊叶尘的过去拯救他错误的观念,让我们一起努力让他做个正常魔修吧!”
作者君卖力演戏,好不容易说顺台词结果景河压根心不在焉。
“喂喂喂!本系统可是天道的使者,不可以忽!视!我!”
她奋力一跳,扑在了景河的脸上。
景河随手把狐狸扒拉下来,冷声质问:“正常魔修?为什么不是让他走正道?”
“额……”狐狸心虚地眼神忽闪,“可他出生就是魔修了呀,魔修走不了正道的。”
“天道是因他的飞升之举受到打击才派你来的吧,难怪没找正道而是找我,你们就没想给魔修做正派的机会。”
狐狸假装没听懂她的嘲讽:“只要你能阻止叶尘未来用邪法飞升,本系统就能送你回到原来的世界继续做逍遥魔尊,不然就死在这里吧!”
“就凭你?”
景河瞬间出招,魔气在她手上乖巧听话,顷刻间将狐狸包裹。
然而下一秒她的魔气就消失殆尽。
狐狸被金光保护,嚣张地看着她:“本系统拥有天道之力,你伤不到我哼哼!”
它爪子一动,头顶上方突现天雷,闪光过后景河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
“只要本系统想,随时都能召唤天雷毁灭你。”
狐狸踩在景河的脸上,仗着天道之力胡作非为。
“新身份的记忆都接收到了吧,上班时间到!叶尘哪怕稳坐魔尊之位还想逆天而为很大原因是他把爹娘的死怪在自己身上,觉得是他出生克死了爹娘。
爹娘死得不明不白是罪恶之源,所以你的第一个任务就是当着他人的面杀死他的爹娘,让他不再自责放弃自己!”
景河露出匪夷所思的表情,咬牙切齿地怼它:“那他不就记恨我了吗?为什么不干脆救下他的爹娘?”
狐狸用爪子拍拍她的脸,故作高深地摇头:“接收到记忆了还说这话?救下他爹娘就意味着你会失去景致的信任,没有他这个靠山你自身难保后面还能干成什么事?”
景河见弹幕都接受了她们演的设定,表面忍辱负重,内心默默吐槽。
与其改变叶尘的观念避开他未来利用炼狱塔飞升打天道的脸,为什么不趁他还在尘苓的肚子里就消灭掉?
不过弹幕跟着剧情走也好,免得这狐狸发挥不好演出灾祸来。
景河在狐狸的指引下很快找到了离叶尘出生地距离最近的队员。
双眸犀利冰冷的魔族凝视朝东的方向,注意到景河的气息后躬身行礼。
“队长,那边有奇怪的味道。”
景河抱着狐狸望向他所指的废院:“我去排查,你在这里警备。”
“很危险,我陪你去。”
“蛇羽听话。”
“……好。”
景河根据原身的记忆化成魔气,才穿过院子的破墙就掉入法阵。
这是和修真界宗门大阵同级别的幻阵,她环顾四周,很快有了逃离直播被围观的主意。
作者君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抱到了鸟语花香的大院。
头顶还传来景河探究的声音。
“我倒要看看叶尘的爹娘究竟是为何陨落。”
作者君还沉浸在演戏中:“都跟你说了是被他克死的了!”
景河敲它的脑袋:“笨蛋,还没发现我们已经脱离直播画面了吗?”
作者君震惊地去看弹幕,交流的内容她果然看不懂!
“这是怎么办到的!”
“直播视角固定的是本体,我现在是傀儡体,不受监控。”
景河抱着狐狸踏入主屋的院子,很轻松地推开正对的木门。
然后被强光刺得差点睁不开眼。
她从未见过这么大阵仗的绘制禁|忌法阵的场面。
两个魔修一左一右站在法阵边缘,刚出生的褶皱婴儿被放在阵心。
婴儿周围全是温和的魔气,眉心中央有丝丝缕缕的红线钻出,被魔气染成金色后再回到眉心。
景河静立看了会儿:“你们在给他改命?这代价可不小吧。”
两人见到景河差点心乱到被法阵反噬,只因不速之客没有出手才咬牙坚持绘制,闻言也只是苦笑。
“我们并非魔尊一党。”
“哦。”
景河陷入沉思。
难怪叶尘杀不死,原来是爹娘用法阵给他改成了那种诡异的体质。
绝对是禁法,她见都没见过。
尘苓和叶廷欲交换眼神,温柔地问道:“小姑娘你是来杀我们的吗?”
“接到的任务是这样的,但眼下看来不用我出手二位也活不了。”景河慢条斯理地举起手给法阵缓慢注入魔气,“这孩子的命很不好吗?”
有了景河的协助,法阵再度稳定。
尘苓犹豫了会儿,疼惜地望向自己的孩子。
“天生邪种,除非他心甘情愿不然可以永生……我们只希望他能正常成长,选择喜欢的方式生存,但这个特殊体质注定要遭受和其他人不同的磨难。”
景河微微睁大眼睛。
还有天生邪种这种体质?那叶尘爹娘现在要改变的命运是什么?
尘苓停顿了下,继续道:“如果他能接受体质强大到保护自己就算了,偏偏他会在十七岁那年自|杀,那得承受多大的痛苦才会绝望到主动放弃性命?”
十七岁的死亡点应该就是叶尘报复完浩辰自毁的那日。
景河将这块缕清楚了:“所以这个法阵是为改变他十七岁的那劫?”
“没错。”尘苓的声音变得有些冷漠,“说出来你可能不信,冥冥之中有个神秘力量操控着我们所有人和魔的命运,它能迫使没有心魔的修士入魔,就像是为了达成某个场面强行篡改相关人的命运。我们稀里糊涂地被改了命运就算了,那股力量还想伤害叶尘,迫使他依照它的安排接受荒诞惨痛的一生。”
察觉到道侣的情绪临近崩溃,叶廷欲接下话头接着向景河说明:“我们莫名其妙入魔后起初怀疑是天道弄错了,可后来经历了种种诡异的事后发现不存在所谓的天道,于是我们找遍所有的秘境和禁地搜寻破解之法,经过反复尝试合力研究出这个法阵。只要法阵一成,十七岁那劫就会有转机。”
他见少女神色微动不由得敛眸:“这事我们没有告诉过他人,就是觉得没人会信,对于魔族而言更是无稽之谈。”
“我信。”景河没再帮他们输送魔气,“谢谢二位愿意将这么重要的信息告知我。”
叶尘能看到弹幕是他爹娘用命换来的机遇。
作者怕是死活都想不到抗争剧情之力的角色这么早就出现了吧。
作者君的确震惊地头皮发麻,她以为的bug其实是这对道侣穷其一生尽力破局的结果。
改命已到收尾阶段,尘苓和叶廷欲满脸苍白,身形也摇摇欲坠。
“小姑娘你,你是什么想法?”
景河抱着狐狸坐在屋里的椅子上:“我不杀叶尘,但是他以后得跟着我。”
虽然不是最好的选择,但叶廷欲夫妇也知足了。
“多谢。”
小叶尘昏迷的同时景河收到了两个大能的戒指。
她没怎么犹豫地滴血认主,哪怕见过不少好东西还是被琳琅满目的宝贝闪瞎了眼。
法阵的光辉逐渐熄灭。
叶廷欲和尘苓双双倒地,竭力将手放在了小叶尘的身上。
尘苓泪流满面地抚摸婴儿的脸,声音疲惫不堪:“要健康长大哦。”
叶廷欲凝望道侣和孩子的脸,话却是对景河说的。
“拜托了。”
作者君眼睁睁看着法阵吸食了两人的修为和生命力,一时失神没注意到抱着她的人突然松手任由她自由落体。
景河原本以为法阵会夺走叶尘爹娘的全部,没想到死后魂魄还在。她第一时间从戒指里找到刚才看见的搜魂袋,用它收走叶廷欲和尘苓脆弱得仿佛一吹就散的魂魄。
作者君摔了个四脚朝天,没明白发生了什么。
“宝?”
“绘制法阵时伤到了魂魄导致魂魄离体没多久就散了,所以不管是阿秋还是后来的魔族都不知道死亡原因。”
景河极限操作后生出脱力感,她小声喘了两口气,浅浅莞尔。
“修士和魔修只要魂魄在就有重生的机会,或许我能让叶尘爹娘活过来。”
作者君再次惊讶。
竟然还可以这样!
景河又迅速抱起狐狸:“外面法阵破了,我们得回去。”
【魔尊爸妈啥身份?搞的法阵这么凶?】
【景河已经伤痕累累了,就算走出法阵也打不过魔尊爹娘了吧】
【不是说他爸妈是离奇死亡没准进去已经死了呢】
【诶法阵破了!】
景河随手抹去脸上的血,疗伤时顺带引出心头血滴进搜魂袋。
他们的魂魄太过虚弱,用心头血温养可以防止魂魄在里面仍然消逝的情况。
简单处理完伤口后景河再次走进屋子。
弹幕看到尸体没什么反应,倒是对刚出生的魔尊表示强烈兴趣。
【皱巴巴的好丑哦】
【这真的是那个金眸大美人吗?】
【刚出生的小孩都长这样,养几个月就好看了】
【话说魔尊爸妈颜值好高!】
【光看尸体还真的看不出是怎么死的】
景河装模作样地研究尸体,两指一翻对着小窗的方向发动攻击。
窗外的人被她打了个猝不及防,踉踉跄跄地狼狈逃跑。
作者君吓得哆嗦:“外面有人?”
景河冷笑,揶揄道:“你不知道那个魔修会来?”
她这么一提醒作者君想起来那人是谁了。
“当然知道了,我只是意外宿主的警惕心高罢了。那个魔修叫阿秋,受目标爹娘所托来救走叶尘,在你的世界追杀的魔族到的晚给他成功抱走了,这次你阻拦他救叶尘后面的事件也会跟着改变。
你把本系统的计划都打乱了知道吗?本系统只想让你当着外人的面杀死他的爹娘,没让你大幅修改叶尘的人生!”
“谁让你没提前说明。”景河打趣它,“办事能力不行啊。”
狐狸恼羞成怒:“你你你!”
景河等了会儿,饶有兴致地坐在尸体边。
“居然没降天雷警告我?看来你的天道之力也不怎么样啊。”
作者君卖力演出被拿捏的窘迫愤怒,等弹幕都看出景河要掌控主动权后她继续往后演。
“不管如何你能否回去由本系统说了算……本系统把情况汇报给天道了,天道已经传来了新的指示:既然你赶走了魔修那么就由你把叶尘养大,等他完全信任你时再让他知道爹娘去世的真相。为了报仇他必须要投靠新的篡位者,那个魔族杀了你们之后会二度践踏他的信任,迫使他夺位报复,那样就能回归正轨了。”
“又要他经历苦难又不允许他报复天道。”
景河轻手轻脚地把小叶尘抱在怀里,用指腹蹭了蹭他的脸。
“天道真是无情啊。”
阿秋连滚带爬地跑回自己的临时居所,血和汗混杂着滴到地上。
疗伤期间他眉头紧皱,半是遗憾半是内疚地想:那对道侣的恩情他这辈子是还不上了。魔帅盯上的猎物区区吞噬的他是抢不走的,那孩子落魔族手上怕是连完整的尸首都不会有。
留在这里也无用了,还是去城里找机会吧。
“三个月就将北边的叛军彻底击溃, 不愧是将军啊。”
“将军现在在哪里?我和将军约定好会掌握兽化,这几个月拼命练习可算是熟练了,我要给将军展示我的成果!”
“我要把收集的五彩种子送给将军。”
“你们消息不灵通啊,将军其实最想要的礼物是帕子。”
“叶尘, 一起去看将军吧!”
白芍兴高采烈地捧着新采的花朝住所跑去, 并用肩膀把门推开, 让外面的光线照进昏暗的屋内。
“将军回来了哦叶尘。”
屋里的人缓慢转身看向他,白皙精致的小脸上那双澄清有神的黑瞳格外漂亮。
光洒在他的半张脸,明灭之下五官显得更加深邃立体。有一瞬间白芍仿佛看到被照到光的那只眼睛显出金泽,冷漠淡然得不像他认识的朋友。
叶尘默默握紧拳头将手里的纸条捏成团,看着白芍手里的花浅笑道:“你先去排队, 我马上过来。”
白芍没再耽搁, 边往外走边呼喊:“好, 那你快点哦!”
等看不见人了叶尘把纸团又展开, 盯着内容沉思。
[午时, 鸦森, 真相]
他从戒指里拿出这两年收到的神秘纸条,加上今天收到的总数有五十了。
对方意图离间他和坏女人, 告诉了他好多有关那女人的事, 也包括他爹娘被她杀死的事。
虽然他还没满十岁, 但也清楚坏女人在魔界的地位和重要性,想要害死她让现任魔尊失去最大倚仗的人和魔多的是, 所以他并不相信那些莫须有的话。
只是他怎么都想不明白送纸条的竟然会挑中他策反, 他不过是被那女人捡回来的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孤儿罢了, 就算真的背叛了又能起到什么作用?
叶尘把纸条重新丢到戒指里, 到床边伸手将竹枕下的帕子抽出并在掌心摊开。
坏女人每次从外面回来都会带一两个无家的孩子,集中培养后会分配给九大魔中的一个, 跟着出行任务为将军效力。
这些年她频繁外出行动,基本不会在魔宫停留三天以上,捡回来的孩子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了,大家变着法子想得到她的注意,送东西也卷得不行。
七岁之前他也是他们当中的一个,恨不得摘星星摘月亮送给她,期待她冰冷的手抚摸自己的头发,得到她不冷不热的一句夸赞。
“做得很好。”
大家得到的都是这句话,但无人会怀疑她在敷衍他们,毕竟将军说这话时的目光专注,就像看她的剑那般。
没有孩子不想成为将军的剑,替她奋勇杀敌,保护她不受伤害。
叶尘将帕子塞进袖中,抬头看见对面一模一样的床。
那是白芍的床,所有被捡回来的孩子都睡在那样的床上。
他在那女人心中和其他孩子并无不同。
景河在收到第二十一块帕子时漫不经心地瞥了眼身边的藏白。
这家伙上次当着两个孩子的面发牢骚说她用帕子用太快他来不及绣后今天她就收到了这么多帕子,怎么想都是这家伙的错。
一旁的藏白心虚地躲开队长的视线,假装看风景。
景河低头看帕子上的图案,歪歪扭扭的似乎是个什么动物的脑袋。
魔界好像没几个绣工好的。
要不是她太忙,再加上藏白是九大魔里唯一能绣成图案的,她也不会把绣帕子的差事交给藏白去做。
她指点了藏白不下百遍,这家伙也就勉强绣出花形,完全没法跟叶尘那时候比。
说起来小叶尘怎么没在排队的队伍里?
即便不大可能漏看,景河还是仔细找了找,只看到和小叶尘同屋的白芍。
莫不是三个月太长小叶尘把她淡忘了?绝对不可能!
那是其他孩子欺负他把他关起来了?不应该啊,她表面功夫都做到位了,不至于让他们察觉到偏爱才对。
景河才要皱眉眼前多了十几朵开得正灿烂的花。
“将军辛苦了!”
白芍激动得满脸通红。
景河闻着花香平静下来。
她接过花朵,伸手在男孩头顶摸了摸:“做得很好。”
白芍欣喜地走到送完礼物的队伍中看将军收下其他孩子送的东西,眼看送礼的队伍慢慢变短,他后知后觉地环顾四周。
叶尘不可能错过将军的吧!
叶尘赶到地点发现前面只剩两个魔族小孩,等轮到时他根本不敢抬头看对方,只低着头把袖子里的帕子拿出来举到头顶。
“您辛苦了。”
他感受到女人在接帕子时指尖不经意地划过他的手心,留下冰凉的感觉。
“做得很好。”
不知为何,叶尘总觉得今日坏女人抚摸他的动作比以往轻柔。
见没孩子排队,藏白和蛇羽抱着礼物提醒道:“队长,我们该走了。”
景河点头,对孩子们挥手作别。
白芍依依不舍地跟着将军送到正门,等将军等人消失在拐角处才回头对叶尘说:“你怎么这么晚啊,差点就错过将军了!还有你们为啥都送帕子啊,我看到至少有二十个魔送了帕子。还有还有,你握着发带干什么?”
叶尘这才注意到手里攥着发带,慌张地把它收起来。
那个坏女人她竟然又,又!
“叶尘你怎么突然这么红?啊好烫,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没,没有!我回去休息会儿先走一步!”
白芍望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更加担心了。
也不知怎的,叶尘匆忙选的路要绕个圈子才能到住处,途中还会恰好经过鸦森的一个入口。
尽管还在约定的时间范围内,但他满心都扑在发带上,没有要去赴约的意思。
叶尘展开发带,两指并拢抚平褶皱。
那女人基本每个月都会神不知鬼不觉地送来发带,这次她三个月没回魔宫肯定饥渴得快要疯掉。
想到那人方才被大家围住时神色如常的清冷模样,叶尘心烦意乱地闭眼。
真是个会装的坏女人,不知他们当中又有多少魔修和魔族小孩见过她耳尖泛红,发丝凌乱的样子。
思及此他咬牙切齿地停下脚步,连发带上的内容都没心情看。
刚好到了鸦森附近,他对着空无一物的入口冷冷说道:“别再给我纸条了,我对你说的真相不感兴趣。”
说完没走两步,一只血红羽毛的乌鸦飞到了他的面前,脖子上还挂了什么亮晶晶的装饰物。
“你的爹叫叶廷欲,娘叫尘苓,景河在你出生那日杀死了他们,吞噬掉魂魄暴涨修为。她接到的命令是将所有会威胁到景致的魔修和魔族通通杀死,却偏偏留下你这个隐患带回魔宫培养,这是为什么我挑中你的缘故。”
叶尘面不改色地凝视它。
管事和教导都说他是将军在贫民窟捡回来的孤儿,是被抛弃自生自灭的孩子。是将军把留下必死的他带回来,给了他安身之所。
所以这个魔物说的都是假的!
“我脖子上的项链有你娘留给你的影像,只要看了你就明白这几年是如何被仇人欺骗戏耍了。我知道你会质疑影像是造假的,但你娘除了影像还在项链里封印了修为,那是只有你才能接收的传承。你好好想想,除了你的亲人谁会将修为封印保存呢?”
叶尘保持镇静,没有被牵着鼻子走:“我凭什么相信你?”
“当年你的爹娘支持前任魔尊,知道景致不会放过他们提前找到我让我在他们殒没后找机会救你,只可惜我实力太差根本没法在景河手中救人,哪怕她被你爹娘打成重伤也打不赢她。这是记录了我去救你被打伤的留影石,你和影像一起看完再考虑要不要信。”
乌鸦化成魔气窜进鸦森,项链和留影石咚得掉在地上,仿佛在叶尘心里砸了个洞。
魔气溜到森林深处才化成人形。
躲在树上的魔修闻声露出头。
“怎么样?叶尘答应帮我们了吗?”
“还没答应,但我把东西都给他了”魔族挥手让他下来,“阿秋你确定他看过之后会同意帮我们?”
阿秋跳下树:“当然,这可是父母之仇。”
“那女魔头可是养了他九年之多,万一那小孩——”
“没有万一。”
阿秋将消息放出去,转身看他。
“叶尘是那两人的孩子,不会怕死而屈服的。”
魔族撇撇嘴没再说话。
老实说他们现在也只能祈祷阿秋的法子生效,从内部偷袭女魔头折断景致的左膀右臂了。
当月亮升至头顶,景河睡眼朦胧地打了个哈欠,喊来藏白询问叶尘到了没。
“还没。”藏白手指收拢,很是不服气地问道,“队长为何偏偏要喝他的血?我们境界比他高多了,血液有助于修炼还能治你的伤。”
景河与他对视,认真回答:“我只馋他的血。”
藏白气得浑身颤抖,说又说不得,留下只会徒增懊恼。
“我去外面守着!”
景河继续侧躺在美人榻上,半睁着眼看弹幕。
【切回去看了眼,阿秋就是那个被景河打伤的魔修,以他的视角景河的确是杀人父母的女魔头】
【统子不是说重要节点会来监督景河?叶尘他看了动过手脚的留影石,看表情怕是有点动摇了,估摸着看完项链的影像后就要投靠阿秋所属的异军设计偷袭景河了】
【按统子和天道的计划景河快下线了,但统子不知道在它跟其他宿主的这几年景河拼死从修真界抢了炼狱塔,筹备给它们一个大惊喜哈哈哈!感情线先不说,作者的事业线写的好好,我就喜欢要自己掌握主动权的宿主,坐等统子天道发飙崩溃】
【感情线虽少但超香的好吗!谁不爱看御姐vs纯情小男生!】
景河闭上眼,将手伸到了肚子上。
不同于魔修,纯正的魔族对血液生肉的渴望就跟吃了许久的白水菜突然碰到调味重口的大鱼大肉,不吃不至于饿死但绝对心心念念到疯狂的程度。
这种饥饿感会在受伤后无限加剧,修为再高也没法完全压制。
小叶尘七岁之前景河都是瞒着身边人啃自己解决需求,后来去偷炼狱塔受伤太重导致没能及时隐瞒被藏白发现,差点被逼着喂血。
问题得到解决的同时也把天真年幼的小叶尘吓到了,景河清晰记得初次召来小男孩时对方局促惊喜的眼神,以及得知她的意图后转变成难以置信的那种破碎感。
可惜藏白就在旁边盯着,非要亲眼见到她吸他人的血才肯罢休。大概在他眼里,她“自食其力”的做法太过震撼,潜意识里已经不相信她会对孩子下手。
景河当时也备受折磨,一边要忍受饥饿的感觉,一边要斟酌是喝小叶尘的血毁掉自己在对方心中的形象还是从今往后喝藏白他们的血。
倒不用担心藏白他们被她取血会有什么实质性的伤害,毕竟她对血肉的需求只停留在魔族对血肉的最低要求,每次不会要太多也没有特殊的癖好折磨他们,大概就是被蚊虫叮咬的程度。
从在外受伤治疗的角度看找他们是再合适不过了,但是这取血的方式……如果是藏白他们绝对会要求她咬血液涌出来较快的地方。
几番纠结后她做出了抉择。
景河一想到小叶尘当时半跪在毛毯上,仰头落泪的样子就心有愧疚。
好在那次藏白惊愕她的取食目标外也误解了她在外啃自己的理由,替她瞒着其余魔族的同时也主动回避,她不必再咬破小叶尘的脖子,只需在人手指上舔两口敷衍一下守门的藏白就够了。
“队长,到了。”
藏白的声音打断景河的思绪。
“让他进来。”
随着门吱吖打开到一半,半低着头的叶尘走了进来。藏白跟在他身后,停留在门口注视他走到殿内长毯的一端才对着景河行了礼默默退出。
从叶尘踏入殿内的那刻起景河就恍惚闻到熟悉的血液腥味,差点控制不住本能扑上去把人吞噬殆尽。
她艰难地遏制冲动,很快生出薄汗。
“叶尘拜见将军。”
景河听到他跪下时衣物和长毯摩擦的轻微动静,也听到他竭力保持平静的语调,以及本人都可能没注意到的颤抖尾音。
她缓缓睁开眼睛,却没敢看过去。
依弹幕所言,那留影石里是阿秋视角下她杀害叶尘爹娘并重伤记录者的影像,即便小叶尘对爹娘没有印象也会激起触动,因为没几个孩子会在看见和自己长相相似的人被杀还能无动于衷。
然而景河再明白也不想从男孩的脸上看到憎恨厌恶的情绪,她打算把注意力多放在弹幕上,快速利落地取血然后把人放回去继续接受项链传承,按照她和作者预想的走向带着仇恨参与阿秋的偷袭计划。
为了防止景河被小叶尘刺痛透露她们俩的重要秘密,作者建议她在偷袭节点前的几次碰面中减少正面接触,避免和小叶尘发生矛盾。
景河指尖轻点从戒指取出玉碗掉落在小叶尘面前,对于弹幕疑惑她为何不靠近魔尊的急切讨论视而不见。
“放两滴血到碗里,放完就能走了。”
她说完,殿里陷入诡异的死寂。
男孩没有马上行动,景河能感觉到他炽热到烧人的视线。
这如针刺过来般的目光,小叶尘怕是认定她在戏耍他了。
景河额头的汗冒得更密了。
漫长的无言后,男孩把玉碗摆正,两手伸直放在毯上,弯腰低头时额头贴上手背。
“将军若是厌了,大可不必勉强将我喊来。”
景河微愣地朝他看去,只瞧见他头上的玉冠和比玉更白皙的后颈。
她无数次怀念读心的机遇,眼下亦是。
小叶尘抬头对上女人半是懵懂的双眸,正欲欣喜察觉到那人躲闪侧头,心情顿时坠入深渊。
“叶尘知晓将军一视同仁的心意,叶尘向将军发誓不会将此事说出去,还请将军放心。”
正在和突然上线的作者严肃交流的景河:……?
作者君:所以说!他在意的是被吸血的待遇是所有孩子都有而不是他独有的!叶尘以为你厌烦了他不主动的态度,冷落他宠幸别的孩子!
景河下意识地反驳:怎么可能?他刚看过留影石,现在应该对她愤怒厌恨,怀疑她不怀好意戏耍弱者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