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菲都要生了，这唐菲都能同意，的确是让宋知婉有些意外。
她没那么崇高，还是想要自己的日子先过好。
唐菲叹了口气，“你大哥理解我，我自然也要理解他，先前我们两个的工资，也还有些存款，省着点也不是不行，往后刘妈不是也要走么，这就少一份支出了。”
一直没吭声的宋知竹，忍不住道：“刘妈为什么要走？”
“你在学校过得如何？”宋知婉也没回答，而是这么问了句。
宋知竹想了想道：“还好，不过津市那边的物资，从去年开始，就不如南城这边好买了。”
吃的也是。
宋知婉道：“估计这一波很快会影响到南城。”
宋知竹不解。
宋知婉也没解释过多。
很快日子就要难过了。
从一点一滴里，都能够感觉到。
宋知婉看宋知竹比以前沉稳一些，便道：“先前我和你说的，你怎么想的？”
“提早毕业，在我们学校是从来没有的事情，恐怕很难。”宋知竹也不懂为什么宋知婉一直让自己四年里毕业，现在只过去了一年多。
那就是要她在□□年的时候毕业。
可是她明明要六六年的时候，才能够毕业。
宋知竹想要知道一个原因。
可宋知婉只是道：“我看天要变了，提早毕业，就能提早给你安排，你现在要是一直待在学校，对你来说，也没有太大的用处，不是么？”
这倒是。
宋知竹觉得，要是挤一挤，就能在三四年里学完的课业，却硬是要给他们这么长的时间，这就相当于一天里，她有一半的时间都是很空闲的。
以前宋知竹还不觉得什么。
可现在听唐菲说起家里的情况，她才反应过来，现在的宋家，也不是当初的宋家了。
家里无论是钱还是什么，都被宋知婉捐掉了。
唯一留下的就是这套房子。
宋知竹隐约感觉，这套房子怕是也留不住。
因为现在，是有钱就是错误的年代。
宋知竹道：“可我人微言轻，想要毕业没那么容易，我也和导师提过。”
不过结果不怎么样就是了。
宋知婉微微蹙起眉头。
如果等按照之前的毕业，她恐怕根本就毕不了业，到时候还会被斗，宋知竹也不知道熬不熬得过来。
在津市，宋知婉手也伸不到这么长。
还是得另外想办法了。
还有宋安瑜这边。
宋知婉也不知道，让他们上大学是好事还是坏事。
上辈子，她们都没有上。
而是下了乡。
虽然日子苦，却也算是躲过了一劫。
哪怕南城如铁桶般，让人进不来，可……
宋知婉觉得，自己还是得想想办法，至少把这个事情解决了再说。
宋知竹读的是经济。
管控的自然也是市场经济这一块。
只要她能提早毕业，南城就能给她找个工作，顺利的让她过来。
还是得从长计议。
宋知竹下楼去了，屋里只剩下了唐菲和宋知婉。
唐菲看她这样，不由问道：“是不是要出什么事情了？”
“还没那么早，虽然说牛秘书下台了，但是他的党羽还是在的，所以咱们还是要小心一些。”宋知婉这么说。
在家里，她也就只能和唐菲说这些了。
关于牛秘书的事情，算是私底下处理的，人被带走的很快，包淑慧那边都没有来保他，而是直接和组织申请要和她离婚。
而牛秘书的孩子们，也都要登报和牛秘书断绝关系。
秦蓁蓁知道这个事情后，也知道自己无望了，为了不被牛秘书拖累，直接说自己是被牛秘书用强的，她是无辜的。
这个口供就不一样了。
用强那就是强*奸，强*奸就是犯法了。
犯法就要判刑。
牛秘书本来是被下放去东北那边的农场劳改，毕竟乱搞男女关系，肯定是不能安然无恙的出来的。
不过秦蓁蓁这么一闹，牛秘书就去不了劳改了，他被判刑了七年。
而秦蓁蓁的话，则是去东北那边劳改。
牛秘书当时都气疯了，“贱女人，这个贱人胡说八道，明明是她勾引我！”
现在牛秘书说什么都不行了，一个薛跃进指认他们乱搞，一个秦蓁蓁又说是被迫，孩子就是证据，就这么锒铛入狱了。
秦蓁蓁很快就被人压去东北那边了，而宋明珠哭的不能自已。
看到宋明珠，秦蓁蓁也忍不住哭了，“妈，我害怕，我不想去劳改。”
“妈也不想你去。”宋明珠就这么一个闺女，心里实在是难受，可是没有办法，事情已经这样，牛秘书服完刑后还得去劳改，至少秦蓁蓁不用进监狱，“妈一定会给你寄东西的。”
她不想让秦蓁蓁受苦。
秦蓁蓁心里好恨。
如果不是宋知婉，如果不是薛跃进，如果不是牛秘书，自己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场景。
不应该啊。
她的结局不应该是这样的。
秦蓁蓁看着宋明珠怀里的孩子，心里更是恨，“妈，我是被人害的，你要帮我报仇，你一定要帮我！”
有人来催了，“说完了没有，赶紧上车。”
对方很是不耐烦。
秦蓁蓁此刻也足够狼狈，好好的一个花季少女，她明明拥有着美好的未来，一切却都毁了。
看着自己的宝贝女儿就这么，可怜兮兮的被人带走了，听说劳改的地方很惨，条件很差，一不小心还有可能会冻死。
宋明珠心里实在是太难受了。
特别是秦蓁蓁走前的那一声声凄惨的叫。
像是刀子一样在剐宋明珠的心啊。
宋知婉在宋家住了几日，就听到了隔壁再闹。
她好奇的走出去，却瞧见宋安瑜正一手一个的抱着孩子，在那爬墙头，看热闹。
瞧见他这样，宋知婉哭笑不得，“小瑜，你在这里干嘛，像是个做舅舅的样子么。”
宋安瑜嘿嘿笑，“姐，你来了啊，赶紧过来，这个位置最好，能听到声音，还能看到画面呢。”
显然两个小的，看的也很聚精会神。
连分个眼神给宋知婉的机会都没有。
听到这个动静，宋知竹也出来了。
等到唐菲和宋安清出来的时候，就看到三人，正趴在墙边看动静。
宋安清微微蹙眉，“你们这是干什么。”
“看热闹啊，大哥快过来，好热闹的一出戏，是姑姑！”宋安瑜一把拉过宋安清，还塞了个孩子给他。
一手抱一个，很累的好么！
宋安清觉得这样有辱斯文，可怀里抱着孩子，他一动，叙端就哭得厉害，显然是要看热闹。
作为大舅舅。
宋安清对孩子是很溺爱的。
只能小心翼翼的拍着孩子，小声道：“记住，舅舅是为了你才做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情。”
要不然，他才不看呢。
不过隔壁的热闹，还是吸引了宋安清。
不仅是宋家一家人，连两条狗都安静下来了，在那听隔壁吵架，而其他户人家，也在那看着，都跟他们一样等着瞧热闹呢。
是宋明珠带着孩子找上门来了。
宋安瑜看的津津有味，还时不时的点评，“姑姑挺不要脸的，带着蓁蓁和牛秘书的小孩上门来，要原配养孩子，这不是在开玩笑么。”
宋明珠不想养这个孩子，自从秦蓁蓁被送去劳改之后，牛秘书也被关进了监狱里，这个孩子的父母全都不是好东西，她养在纺织厂里，都连累到了秦广。
秦广本来就一肚子的火，看到孩子更是火大，“这是他们牛家的种，赶紧送去牛家，谁爱养谁养！”
只要这个孩子在，秦广和宋明珠就别想有安稳日子过。
本来就没什么感情，连宋明珠都有些讨厌这个孩子，本来还疼爱的，可自从这个孩子出生后，他们家就变成了这样。
宋明珠就不想要养了。
而且养小孩也很费钱。
秦蓁蓁走了，都没有人给孩子喂奶，宋明珠还要去买奶粉。
可秦广不愿意出这个钱了。
宋明珠也没钱，她就算有，也肯定是想着寄给秦蓁蓁的。
想来想去，她就把孩子带来了包淑慧这。
包淑慧都要气疯了，“你们家要不要脸，做贱女人还不够，勾引别人的老公，还要把孩子丢给我这个原配，我看你们是疯了吧，我已经和姓牛的离婚了！”
“那是你丈夫强迫我闺女的，谁叫你是他老婆呢，管你离没离婚，这个孩子我就给你。”宋明珠胡搅蛮缠。
两人差点打起来。
包淑慧好不容易把宋明珠给赶出去了。
哪成想。
过了会儿，外头就传来了小孩的哭声。
宋家几人都有些目瞪口呆。
唐菲自己是当妈的，都生气了，“姑姑是疯了吗，直接把小孩丢下就跑了，这可是冬天！”
不是疯了。
是比谁都清醒。
宋安清不忍看下去了，让唐菲也别看了，“你在看，胎教不好。”
唐菲想想也是。
她可不能随便生气。
要保持愉悦心情。
宋知婉说过，孕妇心情好，生孩子就会顺利，生出来的孩子，也会好带。
几个偷偷看热闹的人，虽然都在想那个小孩会怎么样，但是她们知道，谁也不能去关心，连当妈的人都不管，更何况是外人了。
宋知婉唯一能帮忙的就是。
打了个电话给公安局。
袁成又出警了。
他好忙啊。
为了牛秘书一家的事情，都不知道要忙活几回。
那小孩也是命大。
竟然没冻死，虽然已经冻得青青紫紫了，但好歹有口气在。
警察局里还是有女同志的，女同志一边骂，一边给孩子喂点热水，没办法啊，她们也没奶粉。
回头还得把孩子送回纺织厂去。
这事情就算是告一段落了。
宋知婉从家里带出来了两罐奶粉，两个孩子是长身体的时候，竟然格外的会吃，眼看着这么下去，恐怕带不了几天，就得继续买奶粉了。
两个小孩。
一个月下来，得吃至少十罐奶粉。
如果是纯喝奶粉的话。
而他们家的小孩，又特别的能吃，所以一个月至少要吃十二罐。
冬天喝的比夏天还多一些，两罐奶粉只够两只吃四五天的。
宋知婉已经断奶了。
她奶水是够的，可是事情太多了，家里有奶粉，她就没那么慌张，想了想就给孩子断了。
刘妈一看，奶粉要空了，就急了，“怎么办，奶粉要喝完了。”
有钱也没办法。
还得有票。
宋知婉只好道：“那我回去一趟吧。”
也不知道家里怎么样了。
反正自己也没和周时誉通过电话，他也没来找过自己。
宋知婉见周时誉都不来打电话给她，估计总是在处理，就也没打回去。
儿子的口粮重要啊。
这话刚落下。
外头就有人敲门了。
刘妈擦了擦手，“我去看看。”
现在刘妈在家，也不能喊旧社会的这些名讳了，宋知婉让她就喊自己宋医生，喊宋安清则是喊宋教授，龙凤胎更简单，直接喊同志就成。
刘妈改了好久，总是改不过来。
索性就不叫了，直接说事情。
宋知婉也能理解，叫了几十年了，突然改口，是很容易叫错的。
刘妈出去后，就碰到了个很狼狈的女同志。
她看了好一会儿，都觉得这个女同志眼生，因为宋家的成分关系，所以刘妈还是很警惕的。
对着这个女同志也多了几分防备。
“您好同志，您找谁？”
胡连桃是一肚子的气，大冬天的，她摔了个大马趴，衣服上还有牛屎味，要不是想着完成彭慧的任务，她真的要哭着回家了。
她要哭不哭的，“是宋医生家么，我找宋医生。”
胡连桃之前是去的大院，但是听那边说，宋知婉回娘家住了，她本来是想要放下就走的，但是又听对方说宋知婉把孩子也带上了，她想着还是送到手里吧。
这一赶一趟的，还碰到个没情商的狗男人，害她出了洋相。
胡连桃心里把那个狗男人，骂了个底朝天，但在宋知婉这边，肯定是不能表露出来的。
就是有些狼狈是真的。
一听是找宋知婉的，刘妈赶紧喊了宋知婉。
宋知婉出来后，瞧见胡连桃，也差点没认出来，因为她的样子，灰头土脸的，感觉像是去挖过媒。
“胡……胡同志？”
胡连桃要哭不哭，“是我。”
宋知婉张了张口，“你怎么这样了。”
“别提了，总之一言难尽。”胡连桃叹了口气。
仿佛历尽沧桑。
看她这么说，宋知婉也不好再问了，赶紧让人进来。
“你先洗洗吧，要是不介意的话，就先穿我的衣服，怎么样？”
胡连桃自然感激的很，“这是再好不过了，我怎么还会嫌弃啊，我这副样子，才怕你嫌弃呢。”
她可是没忘记，一路上自己是受注目礼过来的。
这辈子都没这么丢过脸。
宋知婉给她准备了自己的衣服，又给她拿了块新毛巾，让胡连桃赶紧洗洗。
宋家洗澡都还是花洒，能出热水的那种。
胡连桃虽然家境也不错，但是和宋家肯定是不一样的，至少说，她家肯定没这个。
资本家还是挺会享受的。
胡连桃这么想。
她以前对这种成分是会有意见的，但是宋知婉例外，因为宋知婉帮了她们家很多忙，所以胡连桃对宋知婉不会有有色眼光。
等胡连桃洗完出来。
宋知婉见她出来了，看她衣服穿着还有些大，便笑了起来，“胡同志，你怎么突然来了，找我是有什么事情么？”
能知道自己在娘家的，看来胡连桃去过大院了。
要不然肯定不会这么准确的找过来。
胡连桃这才想起自己做的事情，赶紧道：“我是来送奶粉的，我舅妈说让我来给你拜年，我去了一趟大院，那边同我说你在娘家，我问了地址就赶紧过来了。”
除了奶粉之外，还有一些酥饼糕点类的。
自己这么狼狈，就是因为买这些东西……
算了不去想了。
那男人也早就走了，自己就算找到他，也怪不到他头上去。
胡连桃就是气。
她多少有些大小姐的脾气，崔家的人脉广，关系复杂，她虽然不姓崔，但却也受了崔家的庇护。
从小到大，胡连桃就是大院里长大的。
谁都要给她面子。
大家也都乐意宠着她。
胡连桃胡思乱想着。
宋知婉却是有些惊讶，“怎么还买了这么多东西过来，不用拜年的，彭姐太客气了。”
“我舅妈让你一定要收下，不然要责怪我的。”胡连桃回过神来，同宋知婉说。
看来是必须要收下了。
宋知婉自己也确实需要，便道：“太不好意思了，下回亲自见到彭姐，我得和她道个谢，我两个儿子奶粉确实不够吃了。”
也比她回去一趟好。
胡连桃笑了笑。
正在这时。
外头有了动静。
宋知婉看了一眼，随口问了句，“谁回来了？”
“是小瑜同志回来了。”刘妈笑着说道。
宋安瑜这几日往外跑，又不知道购置了一堆什么东西回来，看他吃力的往里搬。
宋知婉一边站起来帮忙，一边唠叨：“你又买了什么？”
听到大姐的话，宋安瑜笑呵呵道：“做个婴儿车啊，大嫂肯定会需要的。”
刚说完话。
客厅里的胡连桃却是站了起来，有些震惊道。
“怎么是你？！”

他看向宋知婉， “大姐，这是你朋友么？”
“我和你介绍一下，这是胡连桃胡同志， 专程来看我的。”宋知婉见宋安瑜不认识胡连桃，虽然疑惑胡连桃的反应，但还是没当回事，又和胡连桃介绍了一下宋安瑜。
看着眼前的男人， 胡连桃的神情很复杂。
谁能想到，自己刚刚遇到的狗男人，竟然是宋知婉的弟弟，而且看样子，对方压根没认出来自己。
不过也是。
她前面见面的时候，已经摔进了坑里， 还把脸都弄脏了， 胡连桃也不想让宋安瑜认出来自己。
太丢人了。
不记得就算了。
胡连桃这人很要面子，见宋安瑜没认出来自己，自然是最好， 她皮笑肉不笑了一下， “你好啊， 宋同志。”
“你好。”宋安瑜朝着胡连桃点点头。
他这会儿还惦记着做婴儿车的事情，对胡连桃压根没什么兴趣。
毕竟也不熟。
宋安瑜跟宋知婉招呼了一声， 就继续研究那堆东西了。
看他这样， 宋知婉从来不会去反对别人做这些，反正有感兴趣的事情，比什么都重要。
她便继续和胡连桃聊了会儿。
唐菲给胡连桃倒了杯茶上来， 朝着人笑道：“胡同志， 家里招待不周， 您可千万别见怪。”
她对胡连桃倒是有些兴趣。
本来就是比较陌生的环境，胡连桃只认识宋知婉，她本来是想要送完奶粉就回去的，可不知道怎么的，这会儿又不想走了。
唐菲提议留下来吃饭，她也一口答应了。
等自己反应过来，早就已经晚了。
宋知婉看了一眼唐菲，觉得自己嫂子有点问题，对胡连桃竟然格外的热情。
至于胡连桃就单纯多了，没想什么，聊天的时候，还故作镇定的问了好些宋知婉家里的情况，被问到最多的就是宋安瑜了。
唐菲笑呵呵道：“安瑜那小子如今上大二，现在大学一读就要六年，我们就盼着他早点能毕业，找个媳妇成家。”
宋知婉微微蹙起眉头，看了一眼唐菲。
大嫂怎么话这么多呢。
胡连桃听到宋安瑜还是个大学生，不免往他在的方向多看了两眼。
这年头大学生还是挺稀罕的。
胡连桃自己就不是大学生。
倒不是不能读，而是没考上。
胡连桃想的简单，反正她家条件好，考上大学浪费了时间，还是得被国家安排工作，而自己哪怕是高中生，也能有大学生的工作，她本来就不怎么爱学习，所以没考上就没再复考，选择上班去了。
她不在南城这边上班，最近是过年了，胡连桃放假，可她不想回家被催着相亲，所以就跑到了彭慧这里，舅舅和舅妈就不会催她。
而且还很支持胡连桃，找一个自己喜欢的。
虽然胡连桃自己不爱学习吧，但她还挺佩服会学习的人，像宋知婉她就佩服，现在一听宋家都是会读书的人，各个都考上了大学，现在家里也算是书香世家了。
不是在大学做副教授，就是在高中当老师，要么就是在医院当医生主任，还有两个也是正儿八经的大学生。
胡连桃好奇的问了句，“是什么大学啊？”
“就在京城大学。”唐菲说起这个还是挺骄傲的。
她也值得骄傲。
毕竟龙凤胎是她和宋安清培养出来的，钱都是她们再出的。
也跟父母没区别了。
胡连桃睁大了眼睛，大学生也是分很多等级的，能考上京城大学的，哪怕是她母亲的崔家，也是要竖起大拇指来的人家。
这可不是一丁点的牛逼了。
这么一想，胡连桃心里这股敬佩之情，立马就涌上来了。
与此同时她还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
宋安瑜没认出来自己，是那个走路没看路，摔坑里的傻子，而且当时自己还把宋安瑜给骂了一顿吧。
就因为他没来扶自己。
虽然说胡连桃还是介意宋安瑜没来扶自己，但是想着对方是个这么厉害的大学生，就当是读书读傻了吧，胡连桃是能原谅的。
最重要的还是。
宋安瑜长得够好看。
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
戳在了胡连桃的心巴上。
胡连桃内心十分大方的原谅了宋安瑜的无理，还想要和宋安瑜能有进一步的沟通。
所以她留下来了。
不过宋安瑜显然没关注她，等到吃饭的时候，他也是被催促了好几遍才上了桌。
一上桌。
宋安清就皱了眉头，“家里的规矩你不知道么。”
只要家里有人不上桌，大家都不能动筷子。
因为宋安瑜的磨蹭，菜都要凉了，更何况还有个客人在。
本来宋知婉说先吃吧，可胡连桃也要等宋安瑜，所以就只能等了。
宋安瑜插科打诨，随便给糊弄过去了。
他满心眼里，都是把婴儿车给做完呢，今天想要收集这些可不容易，他还有些零件都没买到，估计得去机械厂碰碰运气了。
好在饭桌上，有不能说话的家规，所以吃饭也很安静。
可胡连桃很难受啊。
她好想跟宋安瑜聊几句。
进一步的了解他。
胡连桃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思，说是喜欢吧，她又记恨着宋安瑜没来扶自己，可说是不喜欢，她又想要让宋安瑜注意到自己。
反正挺复杂的。
当前一步，胡连桃是想要让宋安瑜先认识自己。
这一切都被唐菲看在眼里。
吃完饭，宋知婉看时间不早了，也不好让胡连桃待太久，便问道：“你家住哪，这边过去远不远？”
“要不让小瑜送一下吧。”唐菲适当的开了口。
胡连桃本来想拒绝的，一听这话，立马道：“是有点远。”
宋知婉只好叫过了宋安瑜来，把胡连桃给送回家去。
宋安瑜不敢拒绝宋知婉，虽然他更多的心思，是在做东西上面，但天色确实不早了，是应该把人姑娘给送回家去。
他嗯了一声，家里有自行车，就让胡连桃坐上来，他送她回家。
看两人走了。
宋知婉终于忍不住了，拉过了唐菲，“大嫂，你今天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唐菲眨眨眼睛。
宋知婉无奈，“你是不是想要撮合小桃和小瑜。”
自己大嫂那样子，宋知婉还能猜不出来么。
唐菲确实有点这个意思，她轻咳了一声，“小瑜年纪也不小了，先前不是说他老师也惦记着他么，但是到现在也没数，我看小瑜的心思都放在研究上了，跟你哥一样，小桃这女孩子，我一看跟我当初有点像，肯定是一眼相中小瑜了，我就想着帮帮忙。”
依照宋安瑜这样，要是家里不帮他找的话，恐怕自己到三十都不会结婚。
搞研究的人都这样。
要找就得找个主动点的。
她觉得胡连桃挺主动的，进来后眼睛就没从宋安瑜那放下来过。
就是不知道家里是个什么情况。
唐菲好奇的问了句。
对于家境，宋知婉也不清楚，“她舅妈是我的病人，具体的我也没有多问。”
“到时候再问问吧，我看两人要是能成的话，也挺不错。”唐菲这么说。
宋知婉却是道：“这事情你不许和小瑜说，他要是和小桃有缘分，两人自然会在一起，我们顶多帮忙牵根线，其他的就不要再多做了，家境什么的我也不去问。”
不过也是默认了胡连桃和宋安瑜。
要是两人能在一块，宋知婉觉得也不错。
她不需要找那种很要出风头的人家，最好是能理解宋安瑜，能接受她们家成分的人。
要不然的话，也是白瞎。
别看宋知婉现在嫁给了周时誉后，日子是好过了不少，但是这只是短暂的。
宋安瑜以后能不能进实验组还不知道，但总要试试看，不过再找，肯定要找个成分安全的了，不然两口子都受不了。
至于宋知竹。
宋知婉想过了，真不行的话，就把她调回来，或者让杨明辉帮帮忙，反正动用关系也无所谓，宋知竹还是在身边比较放心。
现在是懂事了，以后可不一定。
宋知婉对宋知竹的信任，已经打折扣了。
见宋知婉这么说，唐菲也不说什么了，或许是怀孕的关系，她现在比较闲吧。
宋知婉又提起了她工作的事情。
“你现在退下来是最好的，正好趁着怀孕，找个其他清闲点的工作。”
唐菲却有些犹豫，“最近校长和我谈过话，如果我一直干下去的话，等教导主任那位置空下来，可以把我提拔上去。”
教导主任？
那更是得罪人的位置了。
宋知婉也知道校长肯定是真心实意的，但问题是学校里压根不安全。
顶多再过两三年的太平日子。
最先启动的就是学校里的学生，他们热血，有人就会利用这份热血，让他们盲目做错事。
宋知婉道：“你升上去，然后呢，越发忙碌了，到时候你孩子生下来了，谁照顾呢，祖母年纪大了，带孩子肯定带不动，还是指望我哥，他恐怕会比你还忙。”
虽然宋知婉不觉得女人要为了家庭奉献所有，但是现在也只能用这点来说服唐菲。
唐菲是有脑子的，不在学校，去了别的地方也能发光发热。
所以宋知婉并不担心。
听到这话，唐菲有些沉默，她叹了口气，“那我除了做老师，还能做什么？”
“去妇联吧。”
宋知婉这么说。
妇联对妇女是最友好的，换做任何一个地方，唐菲都不一定能安全，可若是能有妇联作为背后的支柱，唐菲的日子应该能好过一些。
毕竟她的成分是很红专的。
唐菲摸了摸肚子，这是宋知婉第二次提起来了。
她虽然不太理解宋知婉为什么让自己离开，但她觉得，如果不是很重要的情况下，宋知婉应该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问自己。
唐菲决定听宋知婉的。
“那我听你的。”
唐菲要从老师，转去妇联上班，说简单不简单，说难不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