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时誉皱起眉头,“为什么这么说。”
宋知婉看他还不打算说,索性由自己开口,“上一回我因为工会李秘书的盛情邀请下,让我去联谊会,我没有办法拒绝,所以我就去了,这事我和你说过。”
她提到这个。
周时誉就明白宋知婉的用意了。
他深吸一口气,闷闷道:“我知道。”
他想到医院里那个医生,说宋知婉肯定能在联谊会上找到优秀青年的时候,周时誉的脸色就不太好看了
后来他特意去了联谊会场地,本来是想要接宋知婉回家的,顺便宣誓主权,他也猜到了宋知婉昨天要和自己说什么,所以他并没有怪宋知婉的意思。
可远远的,就看到自己妻子,正跟门口的一位男青年在交谈。
不知道聊了什么,但是聊得估计还挺开心的。
反正他媳妇对别的男人笑了。
而那个男人,长得斯斯文文的,和他完全不是一个类型。
联想到宋知婉嫁给自己后的乖巧,周时誉忍不住有些挫败,如果不是这样的时代,她是不是就会选择那个小白脸了。
他甚至觉得,宋知婉或许跟别人在一起,会比跟自己在一起,要更有共同语言。
没错,他竟然自卑了。
周团确实是胡思乱想了很多。
进入正题了。
宋知婉十分认真的解释:“我和李秘书说过我结婚的事情,可李秘书一再邀请,让我去帮帮忙,到了现场后,我也全程都和李秘书在一块,顺便还聊了关于酒水厂的发展。”
“……我知道。”周时誉本来也觉得是自己想的有点多,可这会儿看宋知婉这样冷静,他这点小情绪反而显得有些矫情,她怎么做到这么冷静的。
周时誉想不通,但还是道:“我没有怪你,你也不必这样的讨好我。”
宋知婉蹙眉。
事实上,她对爱情并不是很理解,更别提婚姻了。
受原生家庭的影响,父母是包办婚姻,从小她就经常看父母吵架,而她们每一次和好,都是母亲选择低头,所以她觉得,只要自己低头,周时誉就能够想通。
至于再多的夫妻之道。
宋知婉没有学过,也没有人同她说过。
所以她不懂。
宋知婉想了想道:“可你不高兴了,这就是我的问题,我觉得我最近的确忽略了你,目前工作上有些意外情况,导致我一门心思都在上面,我意识到了这点,所以才会做这些的,我没有在讨好你,我也想和你说清楚,不要因为这件事情,而影响我们之间的感情。”
对此,周时誉却是摇了摇头。
“不是的,这件事情并不会影响到我对你的感情,婉婉,我不希望我们之间的谈话方式,是这样的公事公办。”
周时誉的话,让宋知婉十分不解。
她还是很积极的想要去解决这件事情,“可是我们之间,确实有矛盾发生了,我认为有问题就应该说出来,大家一起想办法解决,不是么?”
“那我问你,如果我不是你丈夫,你还会做这些么?”周时誉看着她,突然这么问。
宋知婉蹙起眉头。
“可是你就是我的丈夫,是我爱人,我们是领过结婚证,鞠过躬,宣过誓的夫妻啊,为什么要有这种如果,这种如果根本没有任何的必要。”
周时誉摇头,“不,这对我来说很重要,我知道你把我当你的丈夫,可我也希望你能明白,周时誉是你丈夫,而不是你的丈夫是周时誉。”
这些话,越说越糊涂。
宋知婉都被周时誉绕的一头雾水了,“所以呢?”
这两者有什么区别?
“我会等你一直明白这个区别。”
周时誉也不想为难宋知婉,除了这一点,事实上他们之间的感情非常好,宋知婉对他也十分的体贴温柔,可是就是对他太好了。
但凡是深爱。
就会有脾气,就会有矫情,就会有任性。
可是这些,宋知婉都没有。
宋知婉觉得这一场谈话挺失败的,她没明白周时誉的意思,对方似乎也没明白她的真诚,两人有点鸡同鸭讲。
她还是想要积极的去处理这个情况。
“时誉,我认为我们还需要再深入的谈一谈,不然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周时誉觉得谈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因为他媳妇如今还没开窍,而他又有些患得患失。
他摇了摇头,“你还不明白,我们再聊也没有什么结果。”
宋知婉不知道自己跟周时誉算不算是吵架了。
好像有。
又好像没有。
说有吧,和周时誉谈完那番话之后,两人的生活还是照旧。
说没有吧,她和周时誉在生活上,确实有些跟以前不一样了。
可宋知婉真的想不明白,自己到底错在哪里。
她明明解释清楚了,可周时誉却说并不是因为这件事情。
那是因为什么事情呢?
宋知婉那想不通。
她不觉得自己有做什么对不起周时誉的事情。
结婚后,她一切事都顺着周时誉,但凡他开口说什么,只要自己能做到,她都会去做到。
怎么这样自己还能出问题呢。
宋知婉彻底迷茫了。
夫妻之道好难啊。
宋知婉想不通的事情,索性就放弃想了。
慢慢过呗,还能离咋地。
倒是要看看周时誉能熬到什么时候,宋医生暗戳戳的也来了点小脾气。
等宋知婉去上班,齐颖还来办公室看过她,见她好像没什么被揍的痕迹,这才松了口气。
应该问题不大吧。
齐颖正打算去散播关于宋知婉结婚的痕迹。
就有人来医院了。
朱灿荣领着自己的娘,从门口走进来,等瞧见齐颖,便匆匆跑了上来:“小颖,我找宋医生。”
“咋了,阿姨又怀了?”齐颖和朱灿荣是一个家属院里的,从小到大都算是熟悉,所以说话也就无所顾忌了一些。
“说什么呢。”朱灿荣母亲哭笑不得。
朱灿荣也是有些无奈,“我妈最近身体不太舒服,我就想要找宋医生看看。”
齐颖挑眉,“可宋医生是妇产科的医生,你领着阿姨来找她看病,谁都认为是阿姨又怀上了。”
厂办医院小地方,要是真传去,很快就人尽皆知。
一听这话,朱母作势就要走,“那不成,我都一把年纪了,要是别人瞎传,那我还不要脸了。”
回头别人以为她老蚌生珠呢。
朱灿荣把自己母亲拦住了,温声道:“妈,你身体本来就不舒服,来都来医院了,那就顺便检查一下吧。”
“是啊,阿姨你来都来了,去挂个号,找我的话就来中医科。”齐颖笑眯眯的。
能来个病人,她还是很兴奋的。
没法,朱母也就只好检查了。
朱灿荣去挂了号,等把朱母送去看诊之后,自己就在四处观望着。
等瞧见熟悉的身影出现时,他眼睛微微一亮,立马喊了一声,“宋医生。”
宋知婉看到朱灿荣,想了会儿,才想起对方是谁,朝着人点了点头,停下脚步和人闲聊了几句。
“陪你母亲来看病的?”
朱灿荣笑着道:“是啊,不看一看,我心里也不放心,正好抽空就来了。”
“挺好的,具体情况就直接和医生说。”宋医生漫不经心的敷衍。
主要是看到朱灿荣,宋知婉就会想到联谊会。
那真的是并不太美好的回忆。
宋知婉聊完就借口先走了。
等到了办公室里,就看到正在忙活的李梅秀,她想到了朱灿荣,便道:“刚刚朱灿荣带着她母亲来医院了,你要不过去帮帮忙?”
这也是给两人创造机会。
李梅秀却是摆手,“不去不去。”
这倒是稀奇了。
宋知婉:“你不是想要把他给拿下的么?”
“那是之前,现在不想了,喜欢他的女同志太多了,我肯定没机会,我不能把岁月蹉跎在没有结果的事情上,这样我会彻底的成了老姑娘。”李梅秀还是很清醒的。
见李梅秀这么说,宋知婉也就没再说些什么。
这时候。
林国志找上了门。
同她道:“你现在就去徐厂长办公室。”
不仅是徐厂长,同在的还有那个跟她不对付的朱副厂长。
瞧见宋知婉的时候,朱副厂长就哼了一声, 鼻孔朝天上去。
上一回的租地,他没有办成,徐厂长亲自去谈,这才成了。
虽然回来没有说朱副厂长什么, 但是老朱心里十分的难受。
他是老同志了,有些事情说比不说他,还要让他难受。
本来老朱是不知道宋知婉来厂办医院做医生的,还是这一回王家屯的事情,才让他知道,又是这个资本家大小姐搞出来的事情。
就在他以为王家屯的事情就这么算了, 没想到徐厂长突然说要让他过来开个小会, 等他来了,却又让他不要着急,随后便嘱咐自己的秘书去找宋知婉过来。
这会儿见面。
自然算不上愉快。
朱副厂长心底里本来就对宋知婉有意见, 他倒是要看看, 徐厂长为什么这么偏袒这个资本家, 要是徐厂长犯什么浑的话,他老朱第一个就要跳出来。
宋知婉一进办公室, 看到的就是和颜悦色的徐厂长, 和一张臭脸的朱副厂长。
她也没露怯,走过去就笑道:“徐厂长,朱副厂长。”
“宋医生来了啊, 快坐吧。”徐厂长表现的挺热情。
朱副厂长只是板着脸点了点头。
宋知婉大大方方的坐了上去, 朝着徐厂长道:“听林主任说, 您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我听说你对我们酒水厂的工作,也有一些自己的想法?我现在叫你过来,就是想要听听你的想法。”徐厂长和宋知婉这么说。
其实宋知婉早就猜到了,徐厂长找自己,无非就是为了酒水厂的事情。
而她怎么知道的呢。
上回跟李秘书说的那些话,其实是她故意说的,别人不知道李秘书是徐厂长的小姨子,而她却正好‘不小心’知道了。
其实猜也很好猜,一个工会的秘书,没理由对酒水厂的效益这么看重,而且知道的还比其他人多。
上回李秘书在她这里套话,她又何尝不是将计就计。
宋知婉正是想要借着这个机会,等徐厂长来找自己。
她说着早就准备好的说辞,故作诧异道:“徐厂长,我就是一个医生,只懂得治病救人,哪里懂什么酒水厂的工作。”
“宋医生你就别谦虚了,实不相瞒,我们酒水厂的效益,并非很理想,想要把酒水厂给做起来,我是身在其位,当局者迷,特别需要有人能来帮我分析分析。”
徐厂长和李秘书聊过,知道了宋知婉的那番话,心里就有了想要找她聊聊的心思,他能感觉到,宋知婉肯定还有什么是没有和李秘书说的,他想知道的就是没说的那段。
一旁的朱副厂长见徐厂长对一个资本家大小姐,态度如此的和善,不免有些不满。
“徐厂长,小宋不过就是个医生,问她这些有什么必要么,更何况咱们酒水厂的这些事情,都算是机密,你这样不合规矩。”
他不明白徐厂长为什么这么信任宋知婉。
宋知婉听了这话,却是笑了起来,“朱副厂长说得对,这种事情肯定还是朱副厂长比较懂,徐厂长不如多和朱副厂长交流,他肯定知道的比我多,也能给出很多的想法。”
朱副厂长脸色变了变,只觉得宋知婉是在嘲讽自己,毕竟他要是有办法的话,酒水厂现在也不会还是这样。
徐厂长拧起眉头,“朱副厂长,宋医生是我叫过来的,你要是觉得我没有纪律的话,大可以找上面投诉我。”
他叫朱副厂长过来,是想要让他明白,无论是资本家的成分,还是根正苗红的出生,只要能为酒水厂做事情,那他都会以礼相待。
更何况,光宋知婉租的地,就够惠民了。
最近听说厂办医院,她的想法也许多,从这可以看得出来宋知婉的确是个有能力的人。
现在朱副厂长几个卡着王家屯的事情,而宋知婉却是毫无动静,大家都认为她是放弃了,可徐厂长觉得,她肯定还有后招呢。
对此,徐厂长不介意用这个事情,跟宋知婉做交换。
最重要的目的,便是让酒水厂好起来,这才是徐厂长真正想要的。
如果朱副厂长破坏了自己的计划,徐厂长也不介意对他发脾气。
话说到这个份上,朱副厂长自然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脸色不太好看罢了。
他忍着气看向宋知婉,“你说说看,你对酒水厂到底有什么样的看法。”
朱副厂长倒是要看看,宋知婉能说出什么来。
宋知婉却是没有回答,还是一脸为难的样子,“徐厂长你看,如果你问我王家屯的事情,我肯定能同你说一些想法,可问我酒水厂的事情,我就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
引到正题了。
朱副厂长不懂这句话的意思,徐厂长却是很清楚。
这只小狐狸,是想要让他做交换。
徐厂长道:“宋医生,你最终目的,就是想要让厂里能够多承担工人的医药费,如果酒水厂的效益好了,能批到的款自然更多,到时候医药费的这个问题,不就能解决了么。”
这种惠民的事情,徐厂长是不介意做的,宣传出去,对他的名声还好。
到时候升上去,也不是什么难题。
徐厂长现在迫切的想要做出改变和成绩来,要不然他就没有机会再升了。
见徐厂长打开天窗说亮话,宋知婉心里有了底,跟聪明人交流不需要说的太直白。
她只道:“增加系列,打造独属于我们的品牌,提升名气。”
本以为宋知婉会说出什么惊天动地的话来,一听就这么几个字,朱副厂长立马就嗤笑了一声,“说得容易。”
“增加系列,增加什么系列,你以为研发很简单么,打造品牌和提升名气,那得要机遇,我们厂子放南城是大,可在全国品酒会上,那就是不起眼的厉害,主流报社连个小版块都上不了,我们求爹爹告奶奶,都没有记者愿意采访我们,果真是年轻人,一点不懂酒水,上下嘴皮子一动,就高谈阔论了,其实说出来的,全都是纸上谈兵。”
见朱副厂长这么说,宋知婉将目光落在了他身上,微微一笑显得她的五官更加明艳动人。
“朱副厂长你先别急着否定我,我还没有说完。”
宋知婉这样慢条斯理的说话,就能把朱副厂长气死。
有种自己是小丑的感觉。
他气呼呼的瞪着她。
徐厂长也觉得如果就这几个字的话,那的确是像朱副厂长说的一样,完全是纸上谈兵,他要的是确切的计划,而不是所谓的笼统介绍。
不过徐厂长比朱副厂长沉得住气。
宋知婉继续道:“其实这个事情说起来,还是挺容易的,增加系列产品,是最重要的,我记得接下来就要召开品酒会了吧,如果我们拿得出新产品,就可以先去品酒会上造势。”
“你说得容易!”朱副厂长又忍不住了,“明年就要品酒会了,我们能研发出什么新产品!”
酒的种类很多。
例如白酒、红酒、黄酒、啤酒等等,这些是比较主流的,但基本上都已经被其他厂家给研发了,而且人家的效果
还非常好。
那是人家几十年甚至上百年的结晶,而给他们的时间,却没有几个月,从哪里去研发。
果然理想化。
朱副厂长觉得宋知婉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
宋知婉道:“另辟蹊径,咱们就研发品酒会上没有的酒。”
见朱副厂长还要说,一直没吭声的徐厂长开了口,“宋医生,你就别卖关子了,直接说吧。”
一点一点的跟牙膏似的往外挤,听得人也挺着急的。
徐厂长算是稳得住的了,像朱副厂长这样的,还不得被她急死。
宋知婉笑了笑,“众所周知,酒喝多了,其实是很伤身体的,不过酒的由来已经很久了,我们国家从酿酒到喝酒,再到赏酒和品酒,一步一步的走来,可以说酒早已经已渗透到了咱们的各个方面,在我们这也逐渐的形成了属于我们国家独特的酒文化,我在想,如果现在我们能将中药和酒精这两种结合在一起,做出一款既能够交际喝的酒,又能够滋补身体的酒来呢。”
朱副厂长听进去了,但忍不住道:“你说的是药酒?这种结合,我听说乡下自家这么酿的还真有,可是这个药酒有没有用,却是完全没有根据说明,都是自家一代一代的传下来的,没人知道这种偏方是否真的能有用,万一没用,那就有可能出问题。”
做产品,肯定是安全第一。
朱副厂长是有些心动了,但他还是要说出其中的隐患,等宋知婉解答。
宋知婉将早就准备好的说辞,如数说出。
“《黄帝内经》里有提到过‘汤液醪醴(lao li)论篇’,里面的汤液就是我们现在运用到的汤煎剂,而醪醴就是我要说的药酒了,酒小喝尚且怡情,可如果过度,对身体损害巨大,甚至可能会死,但正因为酒本身对身体的影响大,在中医里,反而能利用它的特点,再用中草药炮制药酒,将中草药的药性浸入到五脏六腑乃至于全身,所以以前才会有‘酒为百药之长’的说法。”①
“关于药酒的文化历史悠久,例如端午节要喝艾叶酒,重阳节则是喝菊花酒,用来瘟疫,《千金方》里同样记载了‘一人饮,一家无疫,一家饮,一里无疫’,从这些中都可以看得出来,药酒的文化其实早就有由来了,也是预防疾病的一种办法,这是咱们老祖宗几千年来的智慧结晶。”②
中医讲究人体的精气神为本,而不是等到人体已经有病的时候,再过去找医生治疗,而是从一开始的时候,就先把自己的身体养好,要不然等到吃药都无法解决身体问题的时候,那就需要开刀治疗了。
这就是西医的产生。
如今大家都因为营养不均衡,加上生活习惯并不卫生等等的问题,小病小痛的特别多,身体素质并非很好,当然还有一点的原因,就是医疗水平的极度落后。
小病都能拖成大病。
“我考察过王家屯,山上的中草药十分的丰富,如果能够谈成这个事情,我们相当于有了自己的原产地,甚至还能在开办一个新厂,特意加工中药材,既能够满足厂办医院自给自足,又能够满足药酒的研发,酒水厂还能多增加几条生产线,也是大大的增进了南城剩余劳动力的就业问题。”
宋知婉一口气说了一大堆,最后又补充了一句,“药酒的保质期还特别长。”
这一招。
是真正做到了互惠互利。
形成一个完美的闭环,一举多得。
也给了一个必须和王家屯合作的理由。
朱副厂长这一次没说话了。
因为他发现,这个方案竟然真的行得通。
品酒会上并没有药酒这个品种,如果能做到第一个吃螃蟹的人,随后而来的名声,也会大噪。
而徐厂长的眼睛已经放光了。
他就知道宋知婉是有想法的!
不过还有一点。
徐厂长道:“药酒这个事情,研发的话,我们研发人员并没有熟知药材的。”
做好了,那就有了噱头去推销,毕竟可以补身体,可若是没做好,出了什么事情,那又麻烦了。
宋知婉主动请缨,“我可以全程参与。”
要的就是宋知婉这句话。
徐厂长立马拍板,“这事情交给你负责,这样你去写一份报告给我,毕竟牵扯到的方面很多,而且很快就要品酒会了,算起来时间紧迫,得尽快操作起来。”
“新办厂子可以慢慢来,先把药酒系列的产品确定下来,到时候具体看看品酒会的反响如何。”
一个酒水厂,发展到要做什么加工中药材,是否不太符合标准的这件事情,徐厂长根本顾不上,他被宋知婉说的增加产能,还有解决劳动力的这些,给吸引到了。
而如果药酒能够成功推广,酒水厂的效益也会好起来,这就越发好了。
一直困扰他的效益问题,在这一回终于有了眉目。
这让徐厂长的心情大好。
宋知婉看了一眼朱副厂长,提到了王家屯,“那王家屯的合作?”
“你别看朱副厂长说话直接,其实他这个人只是太过于公私分明,如今既然决定开辟新的生产线,原材料自然重要,王家屯的事情,我想朱副厂长肯定会同意的,是不是啊老朱。”徐厂长笑呵呵的问。
朱副厂长抿着唇,不甘不愿道:“如果真的能成,跟王家屯合作也不是不行。”
得了这话,宋知婉就放心了,眉眼含笑:“那我这就回去撰写。”
等宋知婉一走。
徐厂长拍了拍朱副厂长的肩膀,推心置腹道:“老朱,我知道你对资本家有意见,但是宋医生跟你所认为的资本家不同,我们不能这么伤了积极上进的同志的心,最重要的还是团结为主,你说是不是,而且你以为她资本家的身份,就毫无用处了么?”
朱副厂长不解的看向徐厂长,“徐厂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资本家还能有什么用处?
“宋家以前是什么身份背景,在南城生意能如此大,想必宋医生在家庭的氛围下,也懂得如何做生意。”徐厂长笑着道:“咱们几个,全都是只会干生产的,哪里懂什么生意上的弯弯绕绕,酒水厂到现在都是半死不活的,年年销量垫底,要不是开了其他的厂子,咱们厂恐怕早就不行了。”
“我们都想要把厂子做好,宋医生是个有想法的,心思都在治病救人上,你也别对她有太大的成见。”
朱副厂长沉默半晌,才叹了口气,“要是她真的安分守己,我自然不会找她一个小姑娘的麻烦,不过让资本家的大小姐治病救人,我总怕出什么事情。”
万一就是个跟海外有联络的呢。
南城前些年,还抓了几个间谍呢,现在大家也不敢放松警惕。
这种间谍是肯定不能融入人民群众中,做出有损群众害处的事情来。
徐厂长道:“所以我才瞒着宋医生的身份。”
要不然像朱副厂长这样想法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如今徐厂长还需要宋知婉帮忙,又对她有一定的好印象,加上周时誉提起的,要让自己照顾宋知婉,徐厂长投桃报李,便尽量帮她避免了一些麻烦。
朱副厂长也不乐意说。
厂子里来了个资本家,他哪好意思说出去。
解决了心中大事,宋知婉回去的步伐也轻盈了许多,她现在做的这些,一是为了惠民,二是为了给自己造势,作为一个有用的人,就算往后真的被下放了。
她也不会过得太惨。
这是宋知婉前世得知的道理,例如某些下牛棚的大佬,但因为专业性足够强,虽然被P斗了,可还是能够被人捞出来。
去做更有意义的事情。
不过宋知婉现在这么苦心劳力的做这些,肯定不是为了被下放后日子能好过点。
她要改变前世的悲剧,不让自己走上再走上这一条道路。
她还得做一个更重要的事情。
培养自己的人脉。
例如刘妈家的王英。
王英的身世清白,有个人的能力,她得想办法,把王英尽快从村里带出来,等着她做出一番成绩来。
在她前面的垫脚石还有谁呢。
除了薛跃进之外,还有个牛秘书。
宋知婉也得趁着这个机会,把牛秘书给解决掉。
她得慢慢的琢磨,对付这种人,得一招毙命,绝不能给牛秘书起身反击的机会。
宋知婉脑子里勾画了一个蓝图,就等着一点一点的实现了。
她给自己的时间,是三年。
三年内必须解决这一切。
宋知婉心情颇为不错,到了厂办医院后,正好碰到齐颖,想到朱灿荣带着母亲来的事情,便随口问了一句。
“情况怎么样?”
齐颖道:“都是一些小问题,我给开了点滋补的药方。”
知道是小问题,宋知婉就没再问了。
不过宋知婉还是多提醒了齐颖几句,“中医得从多方面去看待问题,而且最重要的还是经验累积,这样再多的疑难杂症,根据经验,咱们也能手到病除。”
这也是为什么老中医吃香的原因。
中医越老越有经验。
而宋知婉的师傅,就是个很有经验的大佬,她从他那听到了不少医病小故事。
例如羊癫疯,会突然意识丧失、倒地后头往后仰、眼往上翻、口吐白沫,去查也查不出什么来,可经验老道的中医师傅,一看便知道该怎么治疗,立马就能出治疗的办法。
而药引子是什么呢。
竟然是羊鼻涕。
要不是有过这方面的经验,谁能想到羊鼻涕能治疗羊癫疯。
例如此类小故事,实在是太多了,也让宋知婉得知了不少偏方,中医的望闻问切很重要,经验却更为重要,有了病例,看病也能更有底气。
齐颖敷衍的点了点头,却是不以为然。
她刚刚给朱母全部按照师傅教的看了一遍,确实是没什么问题,这还要怎么往更多的方面去看。
虽然齐颖知道宋知婉的水平比自己高,但她也不差的好么。
齐颖比较好奇,徐厂长找宋知婉干什么去。
听到她问起,宋知婉便道:“王家屯的事情,估计是能成了。”
“真的?!”
齐颖愣了一下,随后才激动起来。
宋知婉笑了笑,“等通知吧。”
随后便回办公室去继续撰写报告了。
几款药酒,其实宋知婉早就想好了,写进报告里,再把怎么操作写好,回家打算熬个通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