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醒了，周时誉赶紧道：“你先睡，我出去看看，是什么情况。”
宋知婉有种不好的预感。
她本来想要陪着一块去，可自己的腿突然抽筋了，她只好忍着难受道：“你先去看看，不用管我。”
周时誉看宋知婉这样，就知道是抽筋了，但没办法，他现在没法留下来帮宋知婉揉脚，他得去看看什么情况，外头的号角都已经吹起来了。
事情不小了。
周时誉匆匆套上外套，去隔壁把双胞胎给叫醒。
“你妈抽筋了，你们去陪着她，爸爸有事要出去。”
周盛来赶紧哎了一声，“爸你去吧，这里有我和弟弟。”
年纪越大，周盛来的成熟稳重就体现出来了。
周时誉有时候也会庆幸，家里大的是个儿子，这样能替自己照顾一下媳妇，若是女儿的话，总归是会多担心一些的。
双胞胎摸索着到了宋知婉的房间。
周叙端帮宋知婉揉脚，听着外面的号角声，总有些心慌慌的，“妈，农场是不是出事了？”
“没事，你别担心了。”宋知婉感觉抽筋的情况好多了。
今天看来只能三个人一道睡了。
周时誉那边什么时候回来都不知道。
这个想法伴随着宋知婉进入了梦乡，等到她醒过来，是闻到了早饭的香味，她本以为是周时誉回来了，出去一看才知道是双胞胎做的饭。
“你爸一直没回来？”
周盛来点了点头。
这会儿，周叙端从外面进来了。
他道：“妈，今天干农活的人都不见了，好像全都去开会了，杨叔叔他们都不在，估计有大事发生，你今天也别去上班了吧。”
这是怎么了？
宋知婉拧起了眉头。
这个事情，还得到下午才知道。
周时誉没回来，来传达消息的是王晟。
“昨晚上着火了，现在涉事的人，全都被抓起来了，周团亲自提审呢。”
一听着火，宋知婉立马紧张了几分，“粮食呢，粮食要紧么？”
王晟摇头，“粮食没事，火发现的及时，小星那几个民兵队的，一直都盯着呢，看到有人想要纵火，立马就把这些人给拿下了，不过好险，油井那边差点也要着起来，离得很近。”
要是油田这边也烧起来，一路蔓延的话，这场火就十分恶劣了。
恐怕得烧上几天几夜都不停。
那这边的庄稼自然全毁了，不仅如此，宋安清和一众大佬的心血，也会就此毁于一旦。
宋知婉的心跳止不住的加快。
幸好幸好。
幸好被及时发现了。
估计周时誉那边一时半会的，是回不来了。
宋知婉都能猜测到，想要放火的人，肯定是故意的。
她自然忍不住怀疑，难道又是某国的间谍？
这事情就得周时誉那边查出来了。
其实周时誉心里早就有点数了，所以才能及时发现，因为他这段时间一直都在让小星调查这批人。
而这批人，周时誉是怎么知道的。
这就得从几年前说起了。
文物那个任务，周时誉从博物馆那边得了一个名单。
当时周时誉没有当回事，这份名单只是先保留着，可等到李安间谍的身份暴露之后，周时誉灵机一动，因为李安就在这一份名单上。
所以这份名单，很有可能是很重要的。
西郊农场的建立，王英往外说了这里有宝藏，就有一大批干部下放，而这批主动的人里面，几乎都是名单上的人。
周时誉认为，这些人肯定会搞破坏。
一直到现在，总算是露出马脚了。
周时誉一直以来的任务，就是关于这批人，现在算是收网了。
这是一个大功绩。
却也骇人听闻。
一个南城窝藏了这么多的破坏分子，肯定是要严查的。
也在这些人里，查到了其他城市的一些破坏分子，这个事情一直延续到了宋知婉生孩子。
才算是彻底告终。
周时誉的任务圆满完成了。
而这年，宋知婉如愿生了个闺女，取名周珍宝。
这个名字，宋知婉拒绝了好久。
可周时誉抱着孩子，小心翼翼的看着她，“珍宝珍宝，这是我们的珍宝。”
宋知婉妥协了。
当然还有因为周时誉做的一件事情，他为了让宋知婉喂奶能够方便一些，竟然厚着脸皮，缠着楚原给设计了一个吸奶器出来。
说起来，宋知婉都有些脸红。
周时誉估计是要升了，不过什么时候升不知道，在这之前，叶浩林因为监管不力的关系，被狠狠的批评了一顿，差点要被撸下来。
后来是为什么没被撸下来呢。
是因为胡家出手了。
宋知婉死活没想到，胡连桃和叶浩林能谈上。
为了这个事情，宋知婉找胡连桃聊过好几次，“桃子，我把你当亲妹子，你要是也把我当亲姐，那就听我一句劝，这个叶浩林不是什么良配，他年纪大你这么多，还有个儿子，你干什么非要和他好呢。”
胡连桃也有些犹豫，可她觉得叶浩林真的很懂她，很了解她。
两人在一起相处，让胡连桃有一种被理解的感觉，很是自在。
这一份自在，让胡连桃有些沉迷。
胡连桃叹了口气，“可我年纪也不小了，叶大哥之前离婚，也是有原因的，年纪不是问题，重要的难道不是这个人好不好么？”
问题是，这个人也不好啊！
宋知婉有些头疼，这个时候的胡连桃，怎么有点像是宋知竹。
别人反对的越厉害，怕是越不行。
看胡连桃的样子，恐怕已经陷入了叶浩林的温柔乡里。
这个男人，想要上位，总是想要通过靠女人的方式，而不是靠自己。
宋知婉不能不管这个事情，因为胡连桃是彭慧安排到自己这里的，她作为朋友和长辈，都得护着点胡连桃，往后她要是被叶浩林骗的很惨，她心里也过意不去。
想来想去。
宋知婉就去找了彭慧。
正巧，彭慧也想要找宋知婉，看人来了，立马吐苦水，“桃子是真的被那个姓叶的给糊弄的不行，农场这么大的事情，她竟然动用了家里的关系，现在人保下来了，可也是把胡家放在火上烤了。”
为了这个事情，崔远新的母亲都打电话来和崔远新吵了一架。
宋知婉犹豫了一下道：“彭姐，我之前听说，桃子的妈妈想要给桃子介绍的相亲对象，就在南城？”
没办法，只能用魔法打败魔法了。
当初宋知竹是怎么想通的，第一是先看清楚了何昆的真面目，第二则是身边还有个杨明辉陪着，所以后面想明白也想得很快。
胡连桃也只能用这个办法了。
既然是胡家看中的人，想必不会差到哪里去吧。
彭慧听出了宋知婉的意思，忙道：“你是想要撮合桃子和那个相亲对象？”
“总比跟着叶浩林好。”宋知婉这么说。
不说叶浩林这个人怎么样，他年纪大又有孩子在，胡连桃嫁过去能好过么，这方面只有没结过婚的女孩子，才会有救世主的想法。
二婚男肯定是要看清楚的，不然的话，人家为什么要离婚呢。
彭慧一想，也是这么回事，她道：“我也不记得是干什么的，只记得那个男同志，好像叫什么王晟，是王家的独子，不过对方也挺排斥相亲的，所以这事情就没成。”
这么巧么？
宋知婉扯了扯唇角，好吧，必要时刻，还是得让王晟冲了。
从彭慧这里得了信息之后，宋知婉就回去找王晟了。
王晟一看宋知婉来找自己，还挺高兴呢，他最近特别的努力，因为有个巡逻队队长的名额出来了，他想要争取这个名额。
王晟以为是自己的努力，让宋知婉认可了自己，所以才来找自己去家里吃饭的。
他很是高兴的敬了个礼，“谢谢嫂子！”
现在的王晟，是彻底服了周时誉，能一口气抓住这么多的破坏分子，那就是他眼里最牛逼的人物了，所以对着宋知婉也不喊宋医生了，直接喊嫂子了。
这就是认可。
宋知婉见他答应，想着等在家再说这个事情。
还得想想办法，怎么说。
珍宝现在是老太太帮着带，双胞胎很喜欢这个妹妹，每天都陪着，倒是不像之前总是出去玩了，妹妹好像成了最重要的事情。
下了课就是回家找妹妹。
连爱美女的周叙端，都扬言。
“我妹妹才是整个农场最漂亮的！”
这倒不是假话。
珍宝把宋知婉和周时誉的优点都像去了，而且还很爱笑，看到的人都不会不喜欢的。
这不刚下了课。
双胞胎就迫不及待的回家了。
连叶安的挑衅都不放在眼里。
这个叶安也不知道是不是有毛病，集合了一帮农场里的其他孩子，三天两头的要找双胞胎的麻烦。
周盛来翻了个白眼，“等你下回考试超过我了再说吧。”
这话周盛来说，一点都不嚣张。
因为他是班级里成绩最好的，几门课的老师都很喜欢他，甚至还愿意给他私底下开小灶。
这话伤到了叶安。
他回家就找了叶浩林。
“爸，老师们不公平。”
听到这话，叶浩林有些奇怪，“怎么不公平了？”
叶安道：“老师们总是私底下给周盛来和周叙端开小灶，回回他们考试都是第一名第二名，如果我有老师给我开小灶的话，我肯定能考的比他们好。”
叶浩林拧起眉头。
其实开这个学校，叶浩林是有私心的，因为这里来了很多的大佬，想想一个数学界的泰斗，教小孩子数学这种情况，平常能想得到么。
叶浩林觉得自己儿子肯定也和自己一样聪明，所以他也想要给他创造更好的环境。
可现在听这话，这是不公平的待遇。
叶浩林自然也有些不高兴。
就算周时誉立了功又如何，难道学习上就能对他的孩子开小灶了么，那算是什么。
要是换做是以前，叶浩林肯定还会仔细斟酌一下，但这一次，因为周时誉立功，而自己却要承担责任的事情，让叶浩林心里本来就很不爽了。
要不是自己提前把胡连桃拿下的话，自己恐怕就得打道回府了。
叶浩林不想连这点都要让周家占了便宜，便和叶安道：“你放心，爸爸不会允许这种不公平的现象出现的。”
他回头就找了那几个老师谈话。
数学老师，语文老师这些，全都是曾经教授级别的大佬，教大学生都绰绰有余，手里带的学生，都是看他们自己心情来的。
现在却被叶浩林给批评了一顿。
说让他们不要厚此薄彼，每个学生都要一视同仁？
张老师心里不舒坦的很，他哪里不一视同仁了，聪明的孩子好学，多问两句，他难不成还不能说了？
以前还觉得叶浩林这人不错，现在却不分青红皂白的，就来批评人，到最后了还含糊不清的加了一句，大概就是他的孩子才需要多看着点。
他们做教育的，还能不懂是什么意思。
心情能好就奇怪了。
可有什么办法呢，叶浩林才是场长，他们要是不听的话，吃苦头的还得是他们。
说到另一边。
双胞胎并不知道这边发生的事情，回家就去陪着自己妹妹了，珍宝珍宝喊个不停，喜欢的简直不得了。
周时誉回了家，都得洗了手去抱抱闺女。
瞧他们这样子，宋知婉都有些哭笑不得，见过喜欢闺女的，但没见过这么喜欢的，连带着自己的儿子，都把妹妹当成宝贝宠爱了。
抱完了孩子，周时誉就一边撸袖子，一边走进了厨房。
“媳妇，你怎么摘了这么多菜，还去弄了肉，你这是要请客啊。”
虽然现在农场的肉是自给自足了，不过也是有份额的，一部分肉上交，一部分的肉呢，按照级别来分，剩下的肉，到年底的时候给农场的人员。
这种情况下，比之前好一些，之前一周吃两回，现在能吃个三回了。
不过能吃肉的日子，还准备了这么多菜，周时誉当然觉得家里要请客人。
看周时誉上手帮忙做饭，宋知婉回了句，“是啊，要当媒人了。”
“啥？”周时誉疑惑的看了她一眼，不确定的问了句。
宋知婉道：“还不是桃子的事情，她现在和叶场长好上了，这事情你知道么？”
原来是这个事情。
周时誉点头，“知道点。”
这消息还不是胡连桃传出去的，是叶浩林自己三天两头的往学习班跑，不是给胡连桃送这个，就是送那个的。
大家看到了，自然传开了。
还能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么。
要周时誉说，叶浩林还挺不要脸的，这是想要用舆论，把事情定下来先，而胡连桃估计也是被赶着糊里糊涂的就应下的。
一个四十来岁的男同志，和一个二十来岁的女同志，怎么着都有的是手段去搞定对方。
占便宜的肯定是叶浩林。
宋知婉无奈道：“桃子怎么说，也是彭姐那边的亲戚，又是跟着我的，我把她当妹子，这闲事不想管也得管了，所以我打算当这个媒人，给她介绍个新对象。”
“谁啊？”周时誉有些好奇。
宋知婉刚想开口，外头就传来了声音，“靠！太可爱了吧，兄弟们，快让我抱抱珍宝，让我抱抱！”
宋知婉做了个表情。
周时誉：“……”
他的表情古怪，“你确定么？”
要他是女人，光看表面的话，也会选择叶浩林。
宋知婉就算要介绍，也得给胡连桃介绍个，一眼看上去就比叶浩林强的，而不是……王晟这样的。
看到他这样子，宋知婉就知道这是不看好。
她笑了起来，“你要不信的话，咱们就打个赌。”
“你要赌什么？”周时誉比较关心这个。
赌注足够吸引人，才能让人有胜负欲。

宋知婉看周时誉这样， 就知道他想要赌什么。
两口子相处久了，一个眼神就知道了，哪还用猜来猜去的。
宋知婉小声的说了句。
“就赌晚上。”
自从怀了珍宝后， 周时誉就素了一年，倒不是说期间不能干点什么，但他到底是担心宋知婉，怕自己一个不小心的， 伤了宋知婉的身体，所以两人这一年多以来，都是睡素的。
到现在孩子生了，也出了月子了，可因为家里的事情杂七杂八的，叶浩林那边又是一堆事， 两人也没那个心思想这方面。
珍宝晚上还是跟着两夫妻睡得， 总不能白天让老太太带着，晚上还得让老太太带吧。
就算再好带的孩子，老人家也吃不消这么个带法。
有孩子在， 宋知婉和周时誉更是不可能干点什么了， 晚上睡觉都来不及， 小妮子折磨人的很，时不时的就得喂奶。
吸奶器是有了， 但是多余的奶水， 因为无法保鲜，其实孩子也吃不了多少，看宋知婉每次都涨奶疼， 周时誉想着， 还是和双胞胎一样弄点奶粉吧。
周时誉听到宋知婉说的这个赌注， 自然是来了兴致，不过他还是担忧道：“那晚上珍宝谁带？”
让老太太带，总归不太好。
宋知婉嗔了他一眼，“你赢了的话，就让大姐帮忙带一个月，不过这个话，你去和大姐说，我不说。”
太羞人了。
自从珍宝出生之后，周美喜都主动想要来伺候月子，还是宋知婉拦住了，要不然她肯定要过来，说起来大姐就是太热心了。
因为伺候不了月子，周美喜还让袁成弄了好几张奶粉票来，就当是弥补了。
其实哪有什么弥不弥补的，就是周美喜这人太记恩，太客气了。
一家人没必要这样。
后来带孩子，周美喜也提出过可以过来，怕老太太带不过来，宋知婉想着袁成那幽怨的眼神，到底是没有同意。
周美喜惦记着宋知婉帮了忙，要不然的话，现在周雪纯就已经在乡下了。
下乡容易，回来可难了。
现在不用周雪纯下乡，就让她打消了念头，周美喜自然心里感激。
周时誉当即道：“成，到时候我去说。”
赌注就这么成了。
看他很是肯定，王晟绝对追不到胡连桃的样子，宋知婉赶紧加了一句，“我要是赢了，就去叫大姐，要是输了，我心情不好，你也别想好过。”
周时誉：“……”
这不是逼着他去搞定王晟么。
不得不说，宋知婉这一招，成功的把周时誉拉到了自己这个阵营。
至少他不会袖手旁观了，肯定要帮助宋知婉。
周时誉帮着捧菜出去，就看到王晟这个傻大憨，正抱着自己家珍宝，心肝宝贝的喊个不停。
瞧他那样，周时誉：“……”
真的能够和胡连桃成么。
他怎么那么不信呢。
主要问题是，胡连桃现在被叶浩林哄得死死的，而王晟呢，对胡连桃也没有别的心思，这两人能成，真得他们两夫妻来推波助澜。
瞧见周时誉出来，王晟立马站了起来，手忙脚乱的放下珍宝，和周时誉敬礼，“周团。”
“行了，你要抱孩子就好好抱。”周时誉有些无奈。
对于王晟的不看好程度，又往上升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王晟的错觉，怎么感觉周时誉看着自己的眼神，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呢。
他有些摸不着头脑。
不过难得能抱到小宝宝，王晟不想错过这样的机会，一边逗弄着珍宝，一边感慨：“周团，你家闺女长得可真好看，香香软软的，连拉裤兜都不臭，闻着有点上头。”
周时誉：“……”
变态吧。
他拧起眉头，“你要喜欢闺女，就赶紧找个对象结婚，你家人不是催你厉害么，先前还打过电报给我，让我帮你找找看相宜的对象，你也老大不小了，是时候该娶个媳妇了。”
以前的王晟肯定会一口拒绝的。
要知道他可是对宋知婉动心过的，可人是自己的嫂子，他当然不能说，但眼光到底是摆在这了。
要再找一个宋知婉这样的，要么就宋知婉妹妹宋知竹了。
可宋知竹也结婚了。
王晟眼光高的很，介绍的几个都没当回事，不过现在嘛，看到珍宝还真有点心动。
他和周时誉商量，“要娶媳妇也成，周团只要你帮我找到一个，能生出珍宝这么可爱闺女的，我就娶。”
周时誉：“……”
天还没黑，怎么就开始说梦话了。
“这个怎么找，更何况找媳妇，难道只看外貌么，你得看看人女同志的内涵。”周时誉苦口婆心的劝。
王晟满眼的怀疑，“周团，当初你要和嫂子结婚，难道没看外貌么。”
就宋知婉那个长相，别说内在如何了，第一眼就叫人心动了，内在自然是以后相处过程中慢慢看的，一开始不看外貌，他其他的又看不出来。
周时誉板着脸，“你嫂子那是内在吸引人，至于外貌，漂亮是漂亮，但远不如她的内在魅力。”
睁着眼说瞎话。
王晟心里嘀咕着。
宋知婉也捧菜出来了，听周时誉已经和王晟聊上了，不过怎么聊来聊去的内容，就成了自己呢。
她觉得周时誉一点都不真诚。
做媒人哪里是能这么做的。
宋知婉道：“先吃饭，晚上你们两位男同志，要喝点酒么？”
“成啊，来点。”王晟大大方方道。
于是晚上一桌人开始喝上了。
宋知婉故意灌了几杯王晟，她酒量不错，别人不知道，只有先前几个被她灌醉过的才知道，而王晟的酒量就有点小趴菜了。
没两杯，脸红彤彤的开始上头。
宋知婉问什么，王晟都能老实说。
她就开始问王晟，喜欢什么样的女同志。
王晟傻咧咧一笑，“喜欢嫂子你这样的。”
周时誉差点没拿板凳。
真是喝多了，什么话都能往外说，也不看自己有几条命。
宋知婉也不在意，道：“你年纪不小了，不止是你家里，上面的领导都很关心你的婚事，你一直躲是不成的，要么这样，等文工团来的时候，让时誉给你看看挑几个合适的相亲，或者你要是相信我的话，我来替你挑选女同志。”
现在相亲结婚是大趋势，真没那么难。
除了胡连桃这样的，硬是扛着家里的反对，一门心思要自己找的，基本上还是得听上面领导的话。
王晟以前也是这样的硬茬子，不过跟着周时誉久了，慢慢的就习惯了听从领导指挥。
不过他这性子，其实不太适合结婚，本来宋知婉和周时誉的想法都是，再给他磨砺磨砺，等性子沉稳一些了，到时候在介绍个好点的对象，这样对对象也好。
可谁叫现在还出了叶浩林这档子事呢。
跟王晟结婚，总比跟叶浩林的好。
至少王晟这人好琢磨，而且也没有孩子，两家父母都是有这个撮合心思的，在一块到也算是般配，至于感情，感情可以以后培养。
宋知婉承认，这样可能对王晟有点不公平，所以她现在还得问问王晟的想法。
王晟要是真不想，宋知婉也不能拿着刀逼他去结婚。
听到宋知婉这么说，王晟缓了缓，摇了摇头，仔细的考虑了起来，“嫂子，你是不是已经给我找到对象了？”
他有点脑子上线了。
宋知婉点了点头，“是这么回事，不过还得问问你的意见。”
“嫂子，要是你给我看中的对象，那绝对是好的，这方面我信你，反正我早晚要结婚的，嫂子你给我做媒，我就听。”王晟觉得，跟着宋知婉混，肯定是没错的。
既然宋知婉觉得好的，王晟自然要相信她。
主要也是王晟自己没有喜欢的对象，然后他对结婚这个事情呢，一开始有点排斥，但看到那么可爱的闺女，他有点动摇了。
反正现在的情况就是，王晟松口了。
宋知婉和周时誉互看了一眼，这事情成一半了。
本来还以为有些难度，但周时誉也没想到，王晟对宋知婉的信任竟然这么大，婚姻大事都愿意。
宋知婉不太确定，又问了一遍，“你认真的么，还是喝多了。”
她也没想到王晟这么小趴菜，本来的想法是让他稍微喝开一点，能够跟自己说说心里话那种程度，要是喝的胡言乱语了，那她这顿饭就白请了。
王晟疑惑道：“我说话那么不让人相信么，我当然是认真的。”
主要部队这边，也没有真的给他正儿八经的介绍对象过，都是家里在那边胡搞，因为谭艳的事情，王晟和家里面多少有些隔阂。
自己母亲进去这么大的事情，家里竟然怕他承受不住，一直瞒着他。
王晟就觉得家里面，从来都没有相信过自己。
既然不相信自己，那家里再给自己介绍对象什么的，他干嘛要听呢。
没错，王晟就是有反骨。
可要是部队里要给他介绍对象，王晟没有排斥的道理啊。
至少现在没有，看了珍宝后，他都迫不及待有孩子了。
如果能略过结婚，直接就有一个这么可爱的女宝就好了。
王晟有些异想天开。
宋知婉听懂了，估计是因为他一直拒绝家里，所以给自己和周时誉造成了假象，认为对方肯定是不愿意相亲的，加上也觉得他不懂事，就想着晚点再说。
如果是这么回事，那事情就好办了。
相亲不说两个都接受，总得有一个不能排斥吧。
不然这事情成不了。
宋知婉放心了，她道：“那成，不过这个女同志，眼光比较高，你不一定能行，不过你可以试试看。”
眼光高？
那不刚好和自己匹配么。
毕竟自己也是很优秀的。
王晟觉得宋知婉的话，让自己受到了侮辱。
他嚷嚷道：“我这样的男同志，哪个女同志见了不喜欢啊，嫂子你放心，我一准儿给拿下，不过这位同志我认识么，你得先给我介绍一下情况。”
“你先别说大话，你嫂子介绍的，确实不一定能看得上你。”周时誉忍不住说了句。
这更让王晟不服气了，“周团，你这话什么意思，嫂子都能看上你，凭什么人女同志不能看上我呢。”
周时誉气笑了。
这小子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宋知婉见王晟这样，也没藏着掖着，直接道：“胡连桃，你知道么，跟着我做事的下属。”
胡连桃？
这名字还真有点熟悉。
王晟想了想，就浮现出来了胡连桃的模样，长得不算差，算是清秀的类型，比较丰满，主要是一身的傲气，叫人很容易记住。
王晟不是因为这个有印象的。
他疑惑道：“嫂子，胡同志不是有对象么。”
那个什么叶浩林，就是她对象。
全农场的人都知道，王晟一直在巡逻，当然也知道这个情况了，前些日子还跟着兄弟们一起聊呢。
不过其他几个兄弟的意思是。
“叶场长挺厉害的，离异带着儿子不说，年纪也比胡同志大十几岁吧，竟然还能找到个年轻优秀的女同志，也不知道是什么本事。”
女人和男人一块，讨论的自然是男人本事。
要是换做是四十几岁带孩子的女同志，跟二十几岁的男同志一起，绝对没人说女同志厉害，而是说她不要脸的多。
当然说完叶浩林厉害，这是男人们讨论的话题。
农场里干活的女人们，特别是宋明珠为首的几个，全都是撇嘴摆手。
“我看胡同志脑子有根筋搭牢了，她那条件，找什么样的帅小伙找不到，非要找个二婚带儿子的，以后迟早有她苦头吃。”
不是说叶浩林不够优秀，毕竟是农场的场长，条件还是有的，他要是找个年纪小的农村上来的，那也没人会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