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救命!好期待四个人强强联合的效果啊!】
【温女士好酷!果然搞事业的女人就是最美的!感觉整个人都脱胎换骨了一样!】
【于羽也是!像变了一个人一眼!呜呜呜好感人,感觉每一个人都在慢慢变好~】
【岂止啊,看到这个环境,我预感这次又是个很好哭的故事。已经提前备好纸巾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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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呦呦怎么会失踪呢?◎
如果有一天, 你的世界突然变得寂静无声,无论是张嘴大喊,还是敲打门窗, 你都听不到一丁点声音;走在大街小巷, 一切的热闹都与你格格不入,从你身边跑过的小孩、在你面前互相对骂的阿姨、甚至走过时踩起又飘落的落叶……你都感受不到,你会怎么办?
沈呦呦跟着,挤入这个潮湿又阴暗的角落,这是一个没有隔间的三居室,一走进去, 一切一览无余。
老爷子局促地将手在衣服上擦了擦, 脸上堆满了热情的笑容,老妇人从厨房端出四杯茶,茶杯上有明显的豁口。
“太客气了!”温如玉连忙起身接过那个唯一有豁口的茶杯, 毫无异色地喝了一大口, 笑着感谢, “刚好口渴了。”
老夫妇表情明显一松,他们虽然听不到温如玉的声音,却敏锐地感受到了对方的善意, 也笑着点了点头。
于羽见状,也捧起杯子,小心翼翼地喝了一口, 这是一杯没什么茶味的茶,比起他们平时喝的茶叶,简直只能算是白开水, 但于羽看着妈妈, 又慢慢地喝了一口。
【啊啊啊如玉姐好暖呀!】
【于羽好可爱哈哈哈, 看到妈妈喝了就马上又跟着喝了一口,像小仓鼠一样。】
【刚来直播间,沈年去哪啦?】
【刚刚呦呦好像跟他说了句什么,然后沈年就跑出去了,看方向,应该是去买什么东西了?】
此时沈年刚好喘着气赶了回来,沈呦呦看到爸爸眼睛一亮,连忙放下小茶杯,迎了上去。
沈年将左手提着的塑料袋递给呦呦,又将另一袋装得满满的水果递到老夫妇面前,老夫妇连忙摆手摇头,然而还没等他们完全拒绝掉,一个小孩子常常玩的那种磁铁小黑板忽然出现在眼前,上面写着大大的一行字,[爷爷奶奶,你们就收下吧。]
老夫妇还没反应过来,沈呦呦就收回小黑板,擦掉刚写的那行字,又另起一行,重新摆在老夫妇面前,[这是我爸爸给你们的拜师礼。]
[那么就拜托你们教我爸爸手语啦!]沈呦呦将脑袋搭在小黑板上方,微微歪头,一脸苦恼,[我爸爸实在太喜欢讲话啦,有时候讲多了,上巴和下巴一起疼。]
老夫妇还在发愣,沈呦呦立刻又另起一行,[拜托拜托!]
她双手合十,用手肘吃力地撑着小黑板,一脸祈求。
谁能拒绝这样一个小可爱呢?
老妇人立刻点了头,见老爷子还没反应过来,对着他的背就来了一下。
老爷子也连忙跟着点头,两人的脸上都露出了笑容,总算不那么战战兢兢。
“太好啦!”沈呦呦欢呼,很快又想起什么,继续拿着小黑板写写画画。
【啊,呦呦真的好暖!】
【上巴是什么鬼啦哈哈哈哈!你们有注意到沈年难以置信的表情吗?】
【习惯就好啦(狗头),我们呦呦日常坑爸,总之有呦呦在,年哥是绝对别想走什么偶像道路卖什么人设了哈哈哈哈!】
[我有个得寸进尺的想法,]呦呦露出小黑板,[可以顺便教教我吗?这样我就可以跟爸爸用手语沟通啦!]
老夫妇还没来得及点头,温如玉立刻出声,还不忘拉住女儿一起举手,“还有我们!”
沈呦呦立刻在“我”后面补上了“们”,大眼睛里开始发射可怜光波,温如玉母女也有样学样,一时三道可怜光波从不同角度发射过来,让两夫妇有些招架不住,连忙点了点头。
[那就这么约好啦!]沈呦呦雀跃地写道:[谢谢两位老师!手语太酷啦!]
老夫妇还是第一次被称为老师,两人都有些手足无措,不过很快就在沈呦呦的插科打诨中重新放松了下来,四人竟然真的就这样学了一整天手语。
【我觉得我疯了,隔壁贺天均他们那在表演紧张刺激的跨国抓逃犯,我不去看,我在这看了一整天的手语教学。】
【我也,而且我开始真的觉得手语好酷……我已经开始期待跟朋友炫耀自己会手语了……】
【拜托,会手语是真的超酷的好吗!呦呦都盖戳认证了,作为粉丝的我们也不能输!】
等走出巷子里时,四个“学生”还在互相探讨着手语学习,其中沈呦呦和于羽学习进度最快——毕竟她们记忆力远超常人,其次竟然是沈年,最后才是温如玉。
对此温如玉表示不服,“于羽,等会回去我们再练习一下!我就不信了!”
沈年得意洋洋,鼻子都快翘到天边去了,“你放弃吧,打小老师就说我在语言方面很有天赋。”
虽然这天赋点并没有点在英语上,但至少点在手语上了呀!
于羽对两个大人之间幼稚的争论有些招架不住,她看向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呦呦,好奇道:“呦呦,你一开始为什么要先让爷爷奶奶教沈年叔叔呀?”直接说教他们不就好了吗?
沈呦呦此刻思绪还没走出来,闻言下意识道:“因为爸爸学东西比较慢,这样能让爷爷奶奶把主要精力都放在爸爸身上。等爸爸都会了,我们肯定也都会啦。”
她说完才意识到不对,连忙捂住嘴,然而已经来不及了。
“沈、呦、呦!”
沈年的怒吼伴随着温如玉猖狂的笑声同时响起,温如玉笑得瘫软在女儿肩膀上,断断续续,“所以果然不是我学得比他慢,是因为老师放在他身上的精力比较多!”
于羽简直不知道这有什么好笑的,但她看到沈年三两下把沈呦呦提溜起来,愤怒地在说着什么,动作夸张,忽然也忍不住,“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如玉姐的笑声好有感染力啊哈哈哈哈,我听着都想笑了。】
【不是因为年哥和呦呦的表情太好笑了吗?呦呦那生无可恋的小表情,简直像极了被汤姆抓住的杰瑞!】
【这么一想年哥和呦呦还真有点像猫和老鼠哈哈哈哈,尤其是年哥,跟汤姆一模一样的(doge)!】
等笑完闹完,还是温如玉先恢复到成熟稳重的模样,轻咳一声,主动问道:“你们对任务有什么头绪了吗?”
是的,这次他们也是背负着任务来的。
而汪奶奶给的任务提示非常简单,就一行字,“完成老夫妇的愿望”。
但他们的愿望到底是什么呢?
“我觉得是房屋,”温如玉缩了缩鼻子,主动举手,“他们那个房子虽然还算整洁,但太潮湿了,很多虫子,墙壁上又黑黑花花一层,我认识专门处理这些的人,可以请人来帮忙弄一下。”
“我跟妈妈会画画,”于羽想了想,鼓足勇气,也提议道:“我看到爷爷奶奶的墙壁上挂着几幅画,窗台上也摆着很多盆栽,应该是很热爱生活的人。等刷好墙,我们可以帮爷爷奶奶在各个地方画一些绿植或者小动物。”
她在妈妈鼓励赞同的眼神下,说话变得越来越顺畅:“我希望他们睁开眼看到的世界,就是五颜六色的。”
【啊于羽这个创想好棒!好浪漫啊。】
【果然玩艺术的就是浪漫,总是能敏锐地发现生活的小确幸。】
【于羽真的开朗了很多,都会说会笑了,果然一个开明的家庭氛围对一个孩子来说太重要了。】
“我注意到,”沈年顿了顿,抬起头,“他们的房间里没有一副合照,没有一张全家福。”
“我学过一段时间摄影,也认识几个朋友,或许可以带他们去一趟摄影棚,再顺便再拍些视频用做留念。”
沈呦呦注意到爸爸情绪不太对,小心地凑过去,一下就被抓住了手。
沈年牢牢地握着她,眼神里明灭不定,倒是温如玉没注意到他的异样,主动开口问道:“呦呦,你呢?”
沈呦呦任由爸爸牵着自己,仰头看向镜头,“我有好多好多礼物想送给他们。”
“落叶、蝉蜕、夏天,”她懒洋洋地眯着眼睛,粉嘟嘟的脸颊在阳光下显得越发白皙,“但是最重要的是,快乐的味道。”
人们总是喜欢追求完美,比如希望盲人能重新见到这个世界,再比如希望聋哑人能开口说话,能听到这个世界的声音。
但换个角度想想呢?
聋哑人或许再也听不到这个世界,但他们也拥有了更敏锐的嗅觉,更能发现美的眼睛。
沈呦呦注意到,在那个昏昏暗暗的房间内,只有一个东西是亮堂堂的。
——那是一台,放在客厅里的,黑白电视机。
在别的组都在紧锣密鼓地做任务时,沈呦呦这边的直播间,竟然真的跟着老奶奶和老爷爷结结实实地学了五天手语。
直播间的观众从一开始的理解到困惑再到着急,纷纷在直播间开始刷屏,吵得连温如玉都忍不住来问沈年,“你打算什么时候去照全家福?”
“不急,”沈年对着镜子练习着手语,“再学一会,如果摄影师跟拍摄者沟通不够,是拍不好照片的。”
温如玉对他的佛系表示很服气,忍不住又问道:“那呦呦呢?”
从第三天掌握了基本的手语法则后,沈呦呦就消失在了直播间,一走就是两天。
“呦呦在准备新发明,”沈年皱眉,在笔记本上又记了几笔,“她说这次的发明运用了朱爷爷的一项专利,不能直播出来。”
总之就是国家机密,不能随意直播呗?
温如玉悟了,她彻底放弃拯救这对佛系父女,小心地四处看看,确认老夫妇们没在附近,才提议道:“你说,我带两位老人去做个人造耳蜗怎么样?我查了,现在技术好像已经很发达了。”
“这个呦呦很早就考虑过了,”沈年继续在笔记上写写画画,“但是两位老人,一位是先天性的,最佳植入时间早就过了;另一位是车祸后遗症,至今脑部还有点问题,又都是高龄患者,都不太适合植入。”
“原来呦呦那天课间是在问这个,”温如玉恍然大悟,头疼地坐了回去,轻轻叹口气,“唉,每次看到这种事都有种深深的无力感。”
“不用无力。”沈年放下笔记本,看向厨房里的那对老夫妇。
他们头发已经花白,身躯已经佝偻,却始终笑呵呵的。
老爷子不小心把沾满了水的菜叶滴到老妇人身上,老妇人立刻用手上的水珠还击,两人无声地笑闹着,仿佛时光都在这一刻凝固了。
“他们只是普通人而已,”沈年用四根手指,比出个方框的模样,对准老夫妇,“跟我们一样的普通人。”
他没有注意到自己的眼神有多柔和,看着那对老夫妇,眼里甚至流露出一丝羡慕。
温如玉若有所思,正跟着看过去,沈年却突然站了起来,把她吓了一跳。
“时间到了,”沈年垂眸,骨节分明的手虚空地撑在晃悠悠的木桌上,“我回去准备一下,叫上呦呦,明天拍照。”
【总算,呦呦总算要出来了呜呜呜。】
【对啊,这几天网上说什么的都有,还有说呦呦飘了的,大无语了。】
【我怀疑有些是国外的客串的,就是想要看我们的核心技术,太坏了。】
【总之现在我无脑站沈呦呦,不为其他的,就凭她超过了那个棒子。】
【哈哈哈抗H战士了属于是,沈呦呦冲啊!再一举拿下第一名!】
随着呦呦的名声越来越广,她的直播间也涌入了很多慕强粉,这几天都因为她的不出现而焦躁不安,此时终于平静了许多。
然而等第二天,当沈年独自出现在直播间,摊着手说“呦呦在关键阶段,今天估计没办法赶过来”时,舆论彻底爆炸。
【我真的一忍再忍,沈呦呦未免也太不敬业了吧?怎么,爬到了第二名就飘了?觉得自己能稳稳进决赛了?她这样天天不出现然后白嫖通告费合理吗?】
【虽然但是,沈呦呦现在参加《天才》是没有通告费的吧……她已经是赞助商了,是她投资节目组,而不是节目组给她钱。】
【哦,不拿通告费就能随便耍大牌?天天都不出现不觉得很对不起直播间的粉丝吗?】
【拜托,呦呦又不是什么明星,她想不来就不来好吗?《天才》不是一档自由度极高的节目吗?直不直播全看选手自愿OK?】
【脑残粉怎么这么多啊?拜托不要把饭圈文化带到《天才》来好吗?选手做错了就该骂!沈呦呦这样根本是不把观众放在眼里!】
【不是……她又没有偷懒……她是在努力发明啊?忙到都没办法来拍照而已,怎么这么多人骂啊?】
顾姝坐在车里,看着直播间里争执不休的弹幕,一直慌张的心情终于稍微平复了些。
她放下手机,戴上口罩和墨镜,全副武装地跟进了公园里。
沈年最终还是把拍摄地点定在了老夫妇平日常来的公园里,并没有选在摄影棚。
此时才上午八点,太阳刚刚睡醒,还很慵懒,沈年专注地调试着设备,湖边的微风吹过来,掀起他的小片刘海。
等他终于将设备架好,看向有些局促的老夫妇,露出了温和的笑,努力磕磕绊绊地做着手语,‘你们就当我不存在,像平常那样,自然地逛公园就好。’
然而紧张不是说说就能消失的,沈年见他们勉强扯出的笑,轻叹口气,一脸舍生取义地从随身背着的大包里……掏出了一个巨大的兔子头套。
连争吵的弹幕都寂静了一秒,真正的路人和粉丝立马开始哈哈哈。
【笑死了,年哥又来整活了。】
【谁还记得年哥一开始是试图凹帅哥造型的,可惜出师未捷身先死,然后他就一路朝着谐星的方向一去不复返了(点烟)。】
【哈哈哈哈姐妹们,我发现了一个盲点,年哥穿的这个兔子头套好像跟苍耳长得一模一样,是呦呦准备的吧?】
【姐妹太细了!你呦呦果然是你呦呦,坑爹发挥一如既往的稳定!哪怕不在也能贡献笑点!】
等沈年狼狈地穿好中间真空兔子头套,顶着两个长长的白色兔耳,努力做出无所谓的表情,然而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屈辱的气息,成功将两位老夫妇都给逗笑了。
顾姝走过来的时候,刚好看到这一幕。
男人穿着滑稽的兔子头套,肩上扛着摄像机,单膝跪地,神情专注,对着面前笑得互相搀扶的老夫妇,一阵猛拍。
他似乎一直是那副清清爽爽的模样,简单的白T牛仔裤,也能穿出一种特别的韵味,就像是高中楼下骑着自行车路过的学长,气质亲和,偏偏又比学长帅上一百倍,让人不敢靠近。
顾姝愣愣地看着这一幕,忽然感到一阵心悸,她狼狈地躲在树后面,靠着树,缓了好一会。
等她好不容易缓过来,再次往那看时,沈年早已不在那片草地,她心中一慌,正想追过去,手机响了。
“顾小姐,我决定接受您的委托,”律师油腻腻的声音从手机传来,“不过价格方面……”
顾姝握手机的手缩紧,心绪似乎一下子就平静了下来,古板无波道:“价格方面你不用担心,绝对是个让你满意的价格。”
“只要你能成功把沈呦呦带回来,”顾姝眼神平静,一字一顿,“尾款翻倍。”
等拍完一整套写真照,已经到了晚上。
沈年腰酸背痛,老夫妇早已被温如玉送了回去,他收拾好东西,正准备离开,忽然一道犹犹豫豫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你好,请问你是沈年吗?”
沈年下意识回头,那是一群学生,一看就是附近大学的,其中一个递过来一个相框。
“我们是学摄影的,上午在这看到你在拍照,”学生们有些羞涩地笑道:“觉得构图特别美,就忍不住拍下了这张。”
“我们本来没打算打扰你的,但是忍不住把照片打印了出来……就准备回来赌赌运气,没想到你真的还在!”
“所以就想把这张照片送给你。”
沈年有些受宠若惊,他连忙道谢,接过相框,随意扫了眼,正准备应粉丝的要求签个名,忽然视线顿住。
他定定地看着照片角落那个他化成灰都不会忘记的身影,整个人僵住,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直到听到学生们困惑的声音,才突然惊醒。
“抱歉,”沈年急匆匆地随意扯了张纸,龙飞凤舞地写下个电话号码,“这是我经纪人的电话,你们联系他,我会让他送你们每人一套签名新专……我现在有急事,先走了。”
沈年胡乱将纸塞到其中一个学生手上,转身就走,走着走着还跑了起来,手里紧紧地攥着那个相框。
徒留学生们面面相觑,然后低头看向脚边的设备,一脸懵逼,“这些怎么办?”
“这些一看就不便宜,”其中一个学生提议道:“打电话给年哥经纪人吧,看年哥这样,估计是真有急事。”
“不过到底是什么事呢?”另一位学生困惑,“怎么好像是看了照片才突然发现的?那张照片有什么问题吗?”
其他几位纷纷摇头,纳闷地望着沈年已经消失的背影,其中一位女学生忽然道:“反正只要不是呦呦出事就好。”
“呸呸呸!”另一为学生连忙制止:“乱说什么,我们呦呦才不会出事呢!”
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此时此刻,跑到车旁的沈年也在心中不住地祈祷。
他焦急地打火,然而越急越打不上,气得他狠狠地踹了车一脚,忽然想起什么,像是抓住了什么救命稻草般,连忙掏出手机。
等电话一接通,他立刻迫不及待道:“李妈,呦呦在家吗?”
“呦呦?”保姆奶奶一头雾水,“呦呦早就回来了呀。”
沈年稍稍松了口气,又请求道:“您能去她房间看看吗?我需要确认她在家。”
保姆奶奶虽然有些莫名其妙,但听到沈年着急忙慌的声音,心也提了起来,举着手机来到沈呦呦门口。
“呦呦,呦呦,你在吗?”
半晌没听到回应,沈年心里一咯噔,握着手机的手青筋绷起,再张口,声音几乎全哑了,“李妈,我床头的抽屉里有备用钥匙!”
李妈也被他这一惊一乍的反应弄得害怕起来,连忙匆匆地赶到沈年的房间,颤抖着手好不容易找到钥匙,又颤巍巍地赶到沈呦呦的房间——
李妈轻轻地走进去,将趴在书桌前睡着的呦呦小心地抱到床上,稍微给她擦了擦脸,见呦呦眉头微微皱起,连忙拍着她的背,轻哄,“没事没事,睡吧。”
沈呦呦感受到熟悉的气息,这才又陷入了梦乡中,保姆奶奶蹑手蹑脚地为她盖好被子,关上灯,走出房门,才对着手机,“侬吓死我嘞。”
她被吓出了乡音,好半天才没好气地道:“呦呦没事,只是最近搞发明太累了,看着看着书不小心睡着了。”
沈年也早就通过那边的动静判断出了呦呦暂时安全,重重地松了口气,连忙打火,“我马上回来,这段时间不太太平,要多辛苦您一下,一定要好好看住呦呦。”
“我晓得了,”保姆奶奶眉头一皱,气势汹汹,“你放心,谁敢伤害呦呦,来一个我打一个,来两个我打一双!”
沈年听着保姆奶奶威风凛凛的声音,忍不住笑了,“谢谢李妈。”
“侬跟我说什么谢撒,”保姆奶奶挥挥手,“我是呦呦的奶奶,我不保护呦呦谁来保护?”
这话说得沈年心底温暖极了,他看着前方的红灯,踩下了刹车,心底轻轻叹了口气。
红色的光晃悠悠地反射到相框上,玻璃制的相框里,隐隐约约可以看到左下角、藏在树后的半个身影。
离第一期结束,倒计时:两天。
直播间内的风向越发奇怪,各种谣言甚嚣尘上,水军渗透了各个平台,微博、某站,甚至包括论坛。
【我怎么觉得这几天黑沈呦呦的人特别多?】
她不是在好好搞研究吗?
[1楼]:诡计多端的粉丝,看不过沈呦呦的所作所为就是黑了吗?
[10楼]:脑残粉就是这样呗。明明是看不过沈呦呦的路人越来越多,这叫路人起义OK?
[23楼]:鬼知道她是不是真的在搞研究啊?那我消失十几天,找人帮我研究,完了说这个发明是我自己发明的,简直美滋滋啊。
[56楼]:算了,跟脑残粉没什么好说的,总之沈呦呦就是飘了,在我心里洗不白了。
[63楼]:笑死了,粉丝对她这么好,她连直播间都不来,你们还隔这执迷不悟呢?醒醒吧,你们奶神早就不是曾经那个奶神了,人家现在可是人上人。
[108楼]:合理怀疑沈呦呦上这个节目就是为了来捞钱的。这几天不出现了也是因为江郎才尽了,躲着呢吧?反正该投票的人都已经投了,她只要躲到最后,完全可以躺赢啊?
[119楼]:真的一点责任心都没有。丢脸丢到国外去了。感觉她完完全全就是个广告商,“晃悠小铺”净利润都多少了?粉丝被当成韭菜割了还不清醒呢?
三人成虎,张勇眼见着一百多楼竟然没有一个站出来为沈呦呦说话的,忍不住跟了一条贴:
[188楼]:首先,呦呦又不是明星,她没有必须出镜的义务,只需要好好完成任务就够了,跟那些明星不敬业有着本质的区别。
其次,她也才消失了不到五天啊?一个发明制作五天不是理所当然的事吗?
最后,“晃悠小铺”还叫割韭菜?那各种高价奢侈品又叫什么?单单一个防晒飞伞就几乎秒杀了市面上所有高价防晒伞吧?而这样一把伞才卖一百八,我都怕呦呦亏本,怎么还有人不知足啊?
张勇这条还没发出去多少,就收到了许多私信,[张哥,你终于上线了!不用留言了,没用的,等下就会被删掉了。]
[张哥,快来粉丝群看看吧,我怀疑是有人对呦呦下狠手了,我们许多群都被爆破了。]
[张哥,去1群,有人在某站发了潜伏视频,现在其他群里很多隐藏的黑粉,就等着截图我们的言论。]
张勇万万没想到自己只是一天没看手机舆论竟然已经发酵到了这个地步,他还没来得及发怒,就又收到一条通知——
他刚刚发的那楼果然也被举报删除了。
怪不得那帖子里有那么多楼都消失了呢!
张勇怒从心中起,直接拿出手机,拨通了某个电话。
“喂?”
那边一接通,他立刻劈头盖脸道:“你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那人明显才刚刚睡醒,闻言迷迷糊糊道:“你怎么回事?大早上发疯呢?”
“你凭什么把所有给呦呦澄清的帖子都删了?”
“什么跟什么?”那人搓了把脸,“你说论坛?我早就没管了,交给……”
“交给谁了?”张勇声音里还带着气,“你说,我打电话给他。好好一个交流论坛弄得乌烟瘴气的,简直成了水军聚集地!”
“没谁。”那人立刻矢口否认,他打开电脑,翻出版主记录,越看脸色越沉,声音却听不出丝毫异样,“这事我会处理的。不过嘛。”
“这小孩现在确实风头太盛,压一压也是好的,反正不会影响她进国际赛。”
“好你个大头鬼,”张勇破口大骂,“总之你快点解决,不然我直接打电话给你妈!”
电话被毫不留情地挂断,男人揉了揉眼角,又看了眼电脑,打通了另一个电话。
“喂?你怎么突然有空……”
“论坛怎么回事?你是不是收钱了?”
男人的声音很低,带着隐隐的怒气,“我有没有跟你说过,论坛里绝对禁止水军?”
那边沉默了很久,男人深吸两口气,正准备说些什么,谁知女友忽然破防,“钟肃,你扪心自问,这几年我为你付出了多少?”
“是啊,你当然可以清高地说不收钱,但你爸妈呢?我爸妈呢?我跟了你整整五年了,你给过我什么?”
“一个险些闯入过决赛、结果放弃比赛的懦夫的女朋友?呵。”
“你就抱着你那破论坛和那些所谓的坚守过去吧!我们分手!”
手机那头传来“滴滴滴”的声音,钟肃深吸口气,将手机狠狠地砸到床上。
他垂着头缓了好一会,又将视线移到电脑屏幕中。
“是否移除管理员?”
“是。”
他操作完,瞬间像是经历了什么重大的变故,一下瘫软到床上,用手遮住眼睛。
不一会,苦笑声带着重重的落寞,回荡在狭小的房间内。
离第一期结束,倒计时:一天。
沈年收拾好,看向沈呦呦,“现在要打开直播间吗?”
“先不要,”沈呦呦神秘地眨眨眼,“我想给爷爷奶奶一个惊喜,万一他们提前看了直播就不好啦。”
沈年揉揉她的头,两父女走向停车库,然而新的问题又出现了。
沈年看着完全没气的两个轮胎,和死都点不起火的车,用力砸了一下方向盘。
“这里不太好打车,”沈年拉开车门,“我给你龚伯伯打个电话,你跟我一起出去吗?”
沈呦呦用力摇了摇头,握紧了儿童座椅的保护带,“呦呦在这等吧,我要守护好他们。”
沈年看她那副小骑士的模样,好笑地摇摇头,“那我去外面透个气,顺便接一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