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炮灰贵妃的宫女后—— by春似何
春似何  发于:2023年08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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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草绳之类的......”
这这这,是有人要谋害人命吗?
桃桃瞪大了眼,雨兰也跟着谨慎点头。
她们?这幅如临大敌的样子,让许嘉星倒没那么紧绷,她道?:“若是看到了,记住它的样子,原样放回去就成,不必拿回来?。”
她看着雨兰衣服里没拆掉的白棉,“外头天冷,回头本宫多赐你几件衣裳。”
桃桃举手,“我可以去要碗姜汤。”
许嘉星笑了笑,“好?,再顺便给你自?己要碟子点心?。”
雨兰有了种终于融入她们?之间的感?觉,她心?里发誓,一定要把娘娘交代的事做好?。
天一黑,云苍楼外便悄悄蹿过一道?黑影,雨兰摩挲着走到当时?的位置,一脚踩过去时?,险些自?己也滑了一跤。
娘娘当时?竟站在?这么危险的地方?。
她连忙稳住身体?,警惕了很多,脱掉身上?多余的衣服,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坚定地潜到水下。
湖底很黑,雨兰适应了好?一会儿才慢慢能在?水下视物,她来?来?回回地探出头换气,终于在?第五次潜水时?,看到了湖底黑乎乎的草绳,一圈一圈竟有三指之粗。
这绝不会是人随意丢在?这里的,雨兰心?猛地一跳,又在?草绳周围搜寻了很久,没再发现其他?东西,她把草绳放回去,悄咪咪地回了主殿。
确认了草绳还在?,许嘉星冷笑一声,果?然,那人没有冒险取走之前的陷阱。
望着雨兰湿漉漉地裹着毛毯,她道?。
“本宫再交代你一件事,从今日起,你便守在?宫内,若是有人行迹鬼祟,靠近湖边或者有外面的宫人靠近湖边,记下她们?的样子,立刻来?禀告我。”
她重重道?:“若是能抓到那人,日后你便是云苍楼的第三个大宫女。”

第70章
不得不说升职的魅力是巨大的, 自打许嘉星说了升位的话,雨兰时刻精神抖擞,监测着宫里的一举一动。
桃桃坐在廊下, 咬了口青枣,嘴巴微停,皱眉看着手上咬了一半的枣肉,明明外表还是水分充足鲜活的样子,里面却干巴巴的泛着点若有若无的霉味。
许嘉星也渐渐察觉到这些细微的变化。
磕掉漆却迟迟不修的桌角,茶碗裂开的小口子,以?及宫里越来越多的流言蜚语。
皇上已经足足两个月没有召见过她?,宫里的人惯会见风使舵, 这边的灶冷了,自然就?去?捧别的妃嫔。
许嘉星从云苍楼的侧殿走?出, 她?额头轻微有汗, 走?起路来身形比之前几日轻盈许多, 回到房间,她?吃着蜜饯青梅压下偶尔升起的不适, 由着红乌替她?揉腿。
郑太医前日来把脉, 这次的喜脉已经足够清晰, 他终于也放下那颗悬在空中的心, “娘娘此?胎甚稳, 只需每日早睡休息, 那些安胎药皆不必用?。”
许嘉星也安心,问起了宫里另一个怀孕的女人,“孙美人的胎, 你们太医院可?有记档?”
郑太医:“有的,臣去?看过, 孙美人好静不爱走?动,胎像也十分正常,但自三月起,传唤太医的频率便从每五日一次到了每两日一次,可?记档并没有写明情况,开的药也只是些寻常补药。”
许嘉星心中便有了数,她?道:“若是日后突然有人叫你去?为孙美人看胎,你便以?我为由拒了,千万不可?前去?。”
她?从前便怀疑,孙美人与她?无冤无仇,何至于用?一个孩子来陷害她?,尤其当?得知她?因为落胎终身不能有孕后,更加重了这层怀疑,后宫女人皆重视子嗣,孙美人若非是脑子有病,便必然是背后有人指使。
只是这回陷害她?不成?,那幕后之人会换个什么法子再来针对她?呢。
她?思考着,明芙愤愤的声?音响起,“狗眼看人低的家伙!”
明芙手上是个粗布的荷包,有半袋之数,她?委屈道:“娘娘,现在尚宫局的人也太欺负咱们了,今日我去?拿份例,他竟随便打发了个小太监,只给了这么个破荷包,还不足数!”
“后面去?问,他却说分量是足的,是我自己?掌错数了!”
明芙恨恨道:“那么多银子从我手上经过,我怎么会算错!”
许嘉星静静听她?抱怨,明芙说得自己?都口干舌燥,她?凑到许嘉星另一边捏着腿,“娘娘,咱们去?求皇上为咱们做主吧!”
许嘉星凉凉睁眼,“皇上为太后心思悲切,是不会进后宫的。”
“连在皇陵守灵的七王爷都要回来了,皇上已经恢复了。”明芙立即拿出证据,“前几日赵嫔和孟嫔娘娘还去?承远殿伴驾了。”
她?满怀希望道:“后日皇上和大皇子的生辰,谢妃娘娘请了旨,宫里必定会聚一聚。”
“娘娘不如那日求求皇上,皇上久不见娘娘,见面三分情呢。”
许嘉星不置可?否。
明芙有些着急,但娘娘近些日子对她?颇为冷淡,她?不敢再劝,想了想,她?扭头去?唤了方嬷嬷。
方嬷嬷来得很快,她?也持后日许嘉星面见皇上的想法,“奴婢思来想去?,之前孙美人在咱们宫前受惊,皇上恐是有些误会,娘娘还是同?皇上解释解释吧。”
许嘉星不禁笑?了一声?。
从前嬷嬷总要她?谨记后妃之德,若是皇上在她?这停留三日以?上,便一刻也等不得地让那些依附她?的妃嫔来分走?一些恩宠,还要她?把皇上送来的珍宝也赏赐给她?们,做足了贤德的样子。
这会儿子皇上不来了,嬷嬷竟也会着急了,但那些受她?扶持的嫔妃有一个来为她?说话吗?
连最柔顺最恭敬的余才人,怕也有十日没来云苍楼了吧。
可?笑?她?从前看不清,就?算是那宫里最爱以?贤德标榜自己?的谢妃,也不见她?把皇上往外面推,她?在那里不伦不类地谦让,恐怕背地里多少人笑?话她?是个傻子。
她?淡淡道:“本宫自有决断。”
方嬷嬷皱眉,娘娘怎么不明白她?的意思,她?还想要再说,明芙赶忙扶她?往外走?,娘娘最近嘴毒得很,嬷嬷再磨蹭磨蹭,指不定要被娘娘训成?什么样呢。
挥手让红乌跟着下去?,许嘉星望着窗户外高高的明月,月光皎洁却清冷,身边三三两两落着星子,是黑夜里最亮的存在。
许嘉星心里无比抗拒和皇帝相处,哪怕只是想着要与他共枕而眠,她?的胸口就?直犯恶心。
然而在冰冷的宫里,没有皇帝的恩宠,怎会平平安安舒舒坦坦地活下去?。
嬷嬷指望她?做个高高在上的贤妃,皇帝可?以?摆出来的敬重比缥缈无依的宠爱更长久,哪怕将来不是自己?的孩子登基,新帝也得孝敬好一位严格自持的太妃。
许嘉星曾一度被嬷嬷的说法折磨,一边是皇上骤然翻脸贬斥后妃,一边又是皇帝对自己?超然于外的宠爱,她?深陷在对皇帝的爱慕里。
然而现在她?的想法决然不同?。
成?安帝的命很长,上辈子,他好好在皇帝这个位置上待了三十多年,放着现成?的皇帝不靠,指望着那不知名目的新帝让自己?安享晚年,简直是笑?话。
她?从盲目的感?情里抽身出来,冷眼瞧着皇帝,无比明白这个人对女人的挑剔。
许嘉星一遍遍地说服自己?,父亲好好的,许家也好好的,皇帝还没做出最让自己?厌恶的事,一切都还来得及。
她?不能缩在云苍楼任人宰割。
只要再次踏进后宫,她?就?一定要做皇帝最宠爱的妃子,让她?的孩子一辈子尊贵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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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嘉星决定赴宴,云苍楼小小的兴奋了一下,洒扫的人也卖起了力气,只是宫墙角落能干干净净,那些萎蔫的花与破损的物?件,却无能为力,只能寒碜地立在那里。
明芙小心地抱着她?刚摘回来的花挡住瓷瓶上的缺口,又被方嬷嬷呵斥着取下,太后过世没多久,怎能张扬地就?摆上这么鲜艳的花。
许嘉星:......
她?每日一睁眼看着她?宫里的素净就?很不习惯,想她?还没进宫前,月江阁是多么奢靡温软,哪如现在,被嬷嬷布置地跟个尼姑的住处一般。
以?后她?必定要把这些东西都给扔出去?。
在雨兰的侍奉下,许嘉星坐在了梳妆桌前,谢嬷嬷从屋外走?进来,瞅着许嘉星乌黑散开的头发,伸手去?拿桌子上的头油,“娘娘怎么没抹上桂花油,这头发要日日不缀的抹着,梳出来的头才好。”
许嘉星按住她?的手,“放下。”
“桂花油厚重,本宫不抹。”
她?叫过雨兰,指点着雨兰为自己?挽发,雨兰手很巧,三两下就?明白了许嘉星的意思,小心挽出了一个精致的惊鸿归云髻。
这个发髻落在许嘉星的头上,不显高调,反而衬得人脖颈修长,有仙人之姿。
谢嬷嬷微怔,看在这头发确实恰如其分,她?没有再强求,转头拿起了桌上的脂膏,“今日是大皇子的生辰,娘娘作为她?的庶母,打扮不可?太艳丽,便用?这款吧。”
许嘉星再次道:“不必。”
她?亲手为自己?涂上由桃桃做的,郑太医检验过的脂膏,脂膏细腻,没有重重的粉尘味,涂在肌肤上,雪白光滑。
一瞬间,谢嬷嬷晃然愣住,仿佛那个当?初犹在闺帷里明艳骄矜的五小姐又回来了似的。
那时候的小姐年纪还小些,被叫起去?永宁伯府,对她?选的口脂极不满意,直接由着性子换掉,大太太也只笑?意满满地纵着。
许嘉星从铜镜里看到谢嬷嬷站着发呆,轻轻用?螺黛描眉。
谢嬷嬷这两年统掌了她?的服侍妆容,她?本是母亲送给姐姐的嬷嬷,由大的变成?跟小的,总觉得自己?临危受命,能做主子的主了。
她?哼笑?一声?,“这里无需你伺候,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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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华殿里,宫人们脚步匆匆,轻巧地布置好每一处位置,皇帝新年后第一回 合宫夜宴,多少娘娘小主等着这天呢。
“柔嫔姐姐,大皇子呢?”孟嫔坐着轿辇第一个先到,她?背后夏知灵跟着冲柔嫔行礼。
柔嫔坐在太华殿上首侧位,皇后不在,今日便相当?于是她?的半个主场,“皇上下午把照儿叫走?了,晚上带着照儿亲自同?来。”
“大皇子与皇上同?月同?日出生,二?皇子和三皇子都没这个福气呢。”
孟嫔摇着扇子坐下,夏知灵巧笑?倩兮,也恭维道:“昨日皇上便去?了娘娘宫里,现下又带走?了大皇子,皇上待柔嫔娘娘真?好。”
柔嫔笑?了笑?,“宫里好容易聚上一回,妹妹快入坐吧。”
后妃们其乐融融,每日都赶着对柔嫔说句吉祥话,有的人眼神还落在戚昭仪身上,盼望着她?的女儿过生辰时也能得皇上恩准,热热闹闹庆贺一场。
许嘉星在人到了半数时赶到了,她?一进殿,众妃们说笑?的声?音立时少了一大半,神色莫名地看着淑嫔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穿得可?真?花枝招展,生怕皇上看不到她?吗?”
她?们窃窃私语,诋毁的话一说出口,也泄露了隐藏其中的羡慕嫉妒,还有某些人的错愕。
本等着看淑嫔冷落的笑?话,谁成?想她?跟从前受宠般一样装扮,甚至,更高调了,要知道当?初她?最受宠的那些时日里,也是规规矩矩,不曾穿这些新奇的衣裳。
“她?衣袖的褶子还真?听好看,走?起路似有若无,甚是灵动,是宫里哪位绣娘新做的吗?”
说着说着,她?们便把话题拐到了许嘉星的衣服上。
“没听说啊......”
明芙格外高兴,她?耳朵灵,听到那些话还悄悄告诉许嘉星,与有荣焉道:“娘娘,您今日选这件衣裳真?是对了,看她?们还打听是谁做的呢。”
许嘉星老神在在地坐在位置上,余才人坐在大殿边上,想过去?行礼,见着大家对许嘉星不错眼的诸多谈论,最后也放弃了。
酉时,皇上穿着明黄的锦纹龙袍,牵着小小的大皇子一步步走?上台,他看着瘦了很多,想来是真?真?切切为太后的去?世悲恸。
“都起来吧。”
皇上一到,万寿宴则顺利开始,宫人们一道道传着热菜,乐师们轻柔伴乐。
大皇子最灵秀,他第一个跑到殿下,跪在地上给皇上磕了三个响头,“儿臣祝父皇万寿无疆!”
大皇子的贺礼是他亲手写的一半的孝经,他不过四岁,一手字已经规规整整,成?安帝接过来仔仔细细地看了看,龙心大悦,亲自把儿子抱在了怀里。
谢妃看得眼皮一跳,皇上坐在龙椅上,大皇子此?刻相当?于也坐在上面。
接着是二?皇子和三皇子,他们年纪小,送也送不出个花,各自说了段祝寿的话就?下去?了,皇子们贺完,接着就?是公主。
大公主是宫里最大的孩子,她?已经七岁,行为举止都很沉静,她?冲着,送的是自己?绣的荷包。
成?安帝拿过那个荷包,绣工极好,知道女儿不会拿旁人绣的东西来作假凑数,他将荷包放回托盘,“你的心意父皇知道了,只是你年纪尚小,于女红一道也不必太钻研,这荷包父皇收下,日后便不要绣了。”
他的女儿是大宴朝的公主,有的是人为她?做这些事。
有父皇的话,大公主的脸上迅速闪过一丝欣喜,然而很快消失不见,默默地回到纪妃背后。
等孩子们都坐下,这场万寿宴才算真?正的开始,妃子们简直拿出了十八般武艺,送这送那,桃桃都快看花了眼。
明芙担心道:“娘娘,咱们只准备了贺礼是不是不够啊。”
她?们坐在中间,也没生事,但就?是主动有人要招惹她?们。
夏知灵放下与皇上敬酒的杯子,另举一杯问道:“不知道淑嫔娘娘的贺礼是什么呢?”
她?捂嘴轻笑?道:“娘娘总是缩在云苍楼不肯出门,一定是准备了许久吧?”
成?安帝一整晚没落在许嘉星身上眼终于飘了过来,他眼神淡淡,这么久没有见面,他眼里没有一丝动容。
明芙看了心里咯噔一跳。
许嘉星茫然举杯回敬,声?音有些无措,“我,我没有......”
“太医说我着了风寒,引得头痛,让我多休息......”
夏知灵:?她?怎么这个样子,跟谁欺负她?似的。
她?莫名觉得一丝不对。
“听闻京中第一舞师李夫子曾被请回你家中,不知道可?有幸一观?”
这便是明着逼她?了,好些人好整以?暇地等着看许嘉星的笑?话,许家请来的夫子多了,各府流转间,许嘉星事事不通的传闻也偶有人提及。
一个花瓶美人罢了。
而宫里相处的这些时日,也确实没有看到许嘉星拿出来说过,若是她?真?善于此?道,早拿出来邀宠了。
“这,好,好吧。”
许嘉星脸上泛起红晕,仿佛被她?们逼得没有法子,忽地站起身,走?到乐师旁说了几句,弹琵琶的乐师便跟着她?走?到殿下。
许嘉星仰首,漂亮的脸完完全全地暴露在众人眼里,她?去?掉了头上最大的钗环后,不少人才陡然发现,她?们觉得许嘉星打扮的滟丽是无稽之谈,她?头上分明就?只有两三个首饰。
那华丽之感?只不过来自于她?自己?的容颜。
这个认知让她?们有些默默,然而接下来许嘉星的舞姿却更加让她?们震惊。
她?手臂微微平举,素手挽花,第一个姿势就?是高难度的单脚抬膝。
乐师弹奏的乐曲她?们没人听过,带着隐隐的正义之气,时而高亢时而低沉,许嘉星的舞随着乐曲转变,把她?柔美的曲线和高超的舞技展现得淋漓尽致。
明明没有大动作,可?坚韧稳定的力气还是铺面向她?们奔来,告诉大家,这不是首简单的舞。
没想到她?还有这个本事。
一舞闭后,许嘉星喘着气,弯腰冲皇上行礼,夏知灵朝皇上看去?,咬住了红唇。
皇上眼里是明显的惊艳。
有人故意此?时声?音不大不小道:“太后祭礼刚过,就?跳舞招摇的......”
桃桃收回看美女跳舞的专心,奇了怪了,这万寿宴是你们非让皇上办的,只准你们弹弹唱唱,不许娘娘跳舞吗?
殿下的许嘉星不再急急地喘气,如百合般盈盈一拜,“此?舞名唤九歌,乃祈求风调雨顺,海晏国清,皇上千秋永驻。”
“大皇子乃皇上的长子,身份尊贵,臣妾献此?舞,也是祝望大皇子平安长大,造福于民。”
司乐司的乐师也起身证明,刚刚淑嫔说要他伴奏跳舞他吓得想立刻装死,就?算是皇上的万寿也不带这么张扬的,还好淑嫔的确善精此?道,竟知道九歌之舞。
“多谢淑嫔的心意,快回去?坐着吧。”
皇上不说话,柔嫔作为另一位主角的母亲,只好先让许嘉星回去?坐着。
有人依旧酸道:“淑嫔娘娘还真?是聪慧,长在闺房里也知道这等舞曲,若是不进宫,又打算跳给谁看呢......”
“臣妾幼时在苏城长大,苏城山匪多,百姓们常常流离失所?,姐姐爱看古书,那时有人赠书,里面......”
许嘉星耐心地解释,话说了一半,小声?惊呼着止住,送书的人是陛下,那时陛下隐姓埋名装作普通世家公子,这是不能让人知道。
她?记得梨园相遇时,陛下的那句曾让她?迷茫的‘是你’,便是证明皇上记得与她?在苏城相见的那回。
她?一副不敢再说的模样,惹得成?安帝心里一笑?,终于主动开口,“好了,争这些嘴作甚。”
“照儿,还不谢谢你淑母妃。”
大皇子依言道谢。
许嘉星这才松气。
她?单纯赤城地冲皇上一笑?,似乎从没在意过这些时日的冷落,还是和小时候一个脾气,说话直率。
成?安帝的冷漠淡了许多,谢妃不禁深深看向了淑嫔,她?最了解皇上,对待喜欢的妃子时千娇百宠,可?一旦不爱,便是彻底的冷落,她?不知淑嫔如何惹得皇上厌烦,但这份雷打不动的冷遇灰烬,头一回重燃了。
许嘉星保持着天真?的笑?,瞥着桃桃的衣裙,退后一步,身子一松,她?晕在了桃桃怀里。
“淑嫔!”
成?安帝大步走?了过来,撇下一众妃子,抱着许嘉星回了云苍楼。
她?们默然相顾,最后只能跟着一同?前去?,没等站稳,又听到个震耳欲聋的消息。
淑嫔怀孕了。
把脉的郑太医言说淑嫔陡然跳舞,十分劳累,胎像很凶险,开了厚厚的几副中药。
皇帝重重斥责了非要让许嘉星跳舞的一群人,尤其是近日最得宠的夏知灵。
这宫里,又变天了。

第71章
许嘉星在皇帝赶走所有妃嫔后就醒了?过来?, 她?手抓着被子,指节泛着红,迷迷糊糊道:“皇上......”
萧宣晏坐在她?床边, 伸手拉过许嘉星柔软的小手,颇为冷静道:“星儿,朕在这里。”
许嘉星的手不自觉地微微弯了弯,轻轻挠了?挠萧宣晏的掌心,麻麻酥酥的,她?听到了?皇帝的声音,慢慢睁开了漂亮的双眼,然后用力眨了?眨, 半晌没有说话。
萧宣晏空出的手替她掖好被角,心里暗笑她?傻傻的模样, “不?认识朕了??”
“皇上!”许嘉星蹭地坐起来?, 她?身上只着白?色的寝衣, 整个人扑在皇帝身上,让萧宣晏抱了?个满怀。
她?的声音热情赤诚, 散着暖洋洋的喜意, “皇上, 真的是你, 我好想你, 好想你!”
这般激烈的拥抱, 萧宣晏愣了?一瞬,慢慢回抱住她?,拍了?拍她?的背, 抓着许嘉星的胳膊想让她?放松,“好了?, 快躺回去,刚刚才醒来?......”
许嘉星非但不?肯松,反而?抱得更紧,她?的呼吸在萧宣晏的脖子便一吐一吸,撩拨起湿润的潮意,萧宣晏有些?心猿意马,温柔地摩挲着许嘉星的背,却转而?道:“朕这么久没来?看你,你可生......”朕的气?。
他的话没说话,许嘉星忽地扭头,冲着外面叫起来?,“红乌!快去把之前摘来?的梨子拿进来?!”
许嘉星微微拉开与萧宣晏的距离,笑意盈盈,“皇上,前些?日子,臣妾路过梨园,看到里面的梨子熟了?,一个个黄灿灿的,记起臣妾和皇上梨园相遇,便亲自摘了?几个,皇上尝尝,味道虽比不?上从前暖房里养出来?的,但也是极甜口?的。”
她?眼里是满目的高兴,仿佛只要自己在她?这里她?就满足,一点也没有对失宠的介怀,许久未见他,第一件事就是把自己以为的好东西送给他。
他摸了?摸许嘉星的柔顺的头发,干净清爽如春天初蕊绽放,他眼神示意进来?的红乌放下托盘,声音变得柔和,“还顾着梨子呢。”
“你可知,你肚子里已经有了?朕的孩子?”
许嘉星放下挣扎想自己去拿梨子的腿,一点点仰起头,结结巴巴道:“真,真的吗?”
她?的手落在肚子上,语气?里满满的不?可置信,“臣妾还以为自己吃胖了?,想着要少吃些?,从明儿开始把晚膳撤了?。”
萧宣晏:......
她?庆幸道:“还好有皇上,让臣妾没来?得及做傻事,不?然可伤着孩儿了?。”
萧宣晏:“还没做傻事?太医说了?,你跳舞体力用尽,还得好好休养着。”
许嘉星羞涩一笑,白?皙的手抓住皇上的龙爪,带着他轻轻放在自己的小腹上,纯然道:“皇上你摸摸,这里面有我们的孩子。”
肌肤的暖意透过薄薄的寝衣传到萧宣晏的手上,萧宣晏从一开始只放着不?动,慢慢地自己也摸了?摸。
那里面是他新?的骨血。
两人安静依偎着,烛火微闪,许嘉星的身子抽了?抽,在这时候突然声音哽咽带着哭腔求道:“皇上,臣妾求皇上恕罪。”
萧宣晏稍稍软下的心肠陡然硬了?回去,他淡淡道:“你做错什?么了??”
其实萧宣晏自己也不?知为什?么厌恶了?淑嫔,似乎就是某一刹那,觉得她?原本鲜活的面目和后宫中其他人并无区别,没什?么值得在意的。
尤其是太后去后,他总不?爱进后宫,无意去看她?们算计勾心。
许嘉星揪住皇帝的衣襟不?肯松,低低道:“后妃不?应妒忌争宠,可臣妾爱慕陛下,总想着和陛下无时无刻在一起。”
“臣妾试过避开皇上,可自己亲手把别的女人送到夫君身边,心里好痛,臣妾好难过......”
“臣妾突然不?想再让了?。”
“臣妾有此不?该狭隘之心,已是犯错,便先向皇上告罪。”
她?面色特别郑重,看着是正正经经地在求皇上原谅。
萧宣晏没想到她?是为着这个道歉,错愕后哭笑不?得,“你要怎么不?让?”
许嘉星倔强道:“嬷嬷说过,后妃有孕便不?宜侍寝,可臣妾现在不?愿意放皇上走!”
她?双手环住皇上的脖颈,拉着他倒在床上,“皇上,天色已晚,承远殿离云苍楼有些?距离,咱们睡吧。”
萧宣晏:......
门外面,明芙听着里头皇上突然出来?的哈哈笑声,忍不?住走前一步,里面发生了?什?么?让皇上这么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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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嘉星龙胎不?稳,萧宣晏什?么也不?能做,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盖着棉被纯睡觉。
翌日,萧宣晏按时醒来?,张公公伺候着皇上穿衣,他嘱咐道:“太医院熬的药都苦得很,你去司食局,找些?蜜饯山楂,免得她?不?肯吃药。”
临出门,看了?看还在梦乡里的许嘉星,萧宣晏心情舒畅地走出寝殿门,淑嫔昨晚又哭又闹,白?日还睡得死死的,没一点儿妃嫔样。
但反倒让他陡然升起了?前所未有的兴趣,只觉得这真是个小女子,娇蛮霸道。
明芙一直盯着寝殿,皇上一出来?,她?便支着修长的背脊,亭亭行礼,“参见皇上。”
萧宣晏脚步微顿,他没注意这个有些?挡住他脚步的宫女,眼神忽地落在了?正殿桌上花瓶里枯萎的花和边上磕角的瓷瓶上,若他没记错,昨日呈上梨子的木盘,似乎也有掉漆。
他前日宿在柔嫔宫里,有大皇子的柔嫔,所用之物无一处不?是好东西,再看云苍楼各处的明显的冷落,对比骤然强烈。
萧宣晏看了?看张公公,继续跨步前行,“告诉你家娘娘,午膳朕再来?。”
他走后,许嘉星缓缓睁开了?眼,眼神清凌,哪里看得出一丝困意。
“来?人,端杯茶来?。”
她?听着皇帝那些?‘关怀’的话犯恶心。
明芙赶忙端着茶走进来?,“娘娘,皇上说了?中午在咱们宫里用膳。”
她?好奇道:“娘娘,皇上怎么突然肯来?咱们宫里了??”
她?不?觉得是娘娘有了?孩子的缘故,若是孩子在皇上心里有那么重要,那孙美人怎会还只是个美人。
没人比她?知道有多少人在看云苍楼笑话,一定是昨日娘娘说了?什?么才让皇上回心转意。
许嘉星默默漱口?,喝了?一口?清茶。
复宠很难,她?只不?过兵行险招,赌皇上现在最?缺的是一个人全部而?坦诚的心。
许嘉星冷笑,这招换在其他时候必然没有这般管用,唯有此时,太后去世,胞弟远走守灵,他觉得自己是孤家寡人了?,真心才重要。
仔细想想,他最?宠自己的那段时日,不?就是自己傻傻地一心只爱慕他的时候吗?
可宫里谁敢赤.裸.裸.地把心交给皇上。
或许曾经的自己给过,但一颗稚嫩的心会碎会受伤,萧宣晏不?会花心思保护,他只需要一味享受,慢慢久了?,还会嫌弃物是人非,故人已变。
好在她?赌对了?,可笑萧宣晏自以为掌控后宫所有女人,以后只需要这么逢场作戏,她?自然能在宫里活得舒舒服服。
明芙见娘娘对皇上中午要来?不?为所动,转而?提起了?另一件刚刚发生的事。
“娘娘,咱们还是防着点桃桃吧。”
许嘉星瞥了?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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