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到雾气最边缘，第一次到菜园子，她出现的地方就是这里，按理说，应该能从这边回到她的精神领域。
只不过之前没试过，“开门”后，她都是直接从这边离开的，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功。
看了一眼自家哥哥，凌时朝他伸出手：“走吧。”

第12章
过程比想象中的顺利，试着穿过时，凌时成功感觉到了自己的领域，她立刻抓住哥哥的手往前迈了一步。
可就在眼前的景物变化的瞬间，一阵疲惫感袭来，耳边传来细小的、类似什么崩塌了的声音，随后“砰”的一声，她竟被一股斥力推了出来！
身后的人立刻扶住了她。
眨了眨眼，凌时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她的领域……崩溃了？
难道是她企图带哥哥进去，本来就不够稳定的领域，没能支撑住？
重新站稳后，凌时有些郁闷地看向眼前的哥哥：“……不好意思，没能带你进去。”
“没事。”谁料对方一点都没感觉到失望，脸上的表情还反而柔和了许多，仿若冬雪融化了似的，他抬起手，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
虽然只有一瞬间，但他的确感觉到了另一个领域的存在。
这就足够了。
凌时愣了下，苦笑着解释道：“可能是我的精神力还没完全恢复，领域没稳住。”
闻言，凌谦轻轻蹙了下眉：“精神力怎么了？”
“也没什么，最近已经有恢复的迹象。”凌时笑笑，“哥，我问的你还没回答。”
“手给我。”
凌时听话地把手递了过去：“干嘛？”
轻轻握住了她的手，凌谦回答了她之前的问题：“我被异兽袭击后，失去了意识，醒来就到了这边，跟我们原先位面完全不同。”
“所以你没事，只是到了别的位面？”听到这个答案，凌时只觉得心中一块石头落了地。
虽然现在还不能真正见面，但至少哥哥的确还活着。
“嗯，我找过回去的法子，暂时没线索，不过也不是完全没希望。”
听哥哥这么说，凌时心情大好：“我也这么觉得！”
既然哥哥能过去，那就肯定是有“通道”的，更何况他们还能像这样在精神领域里交流，说明这个位面和那个位面是有联系的。
说话间，她忽然感觉到一股奇怪的气息顺着她的手腕延伸了过来，跟精神力有些区别，知道是哥哥，她也就没抽回手。
片刻后，凌谦收回了手，问：“之前你吃了这里的菜，有没有觉察出变化？”
“……”提到这个，凌时怪不好意思的，“抱歉哥，我不知道是你种的，不过你说变化……我觉得精神力恢复了点应该跟它们有关。”
听了妹妹的回答，凌谦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精神力和元神其实还是有共同点的，就像精神领域和识海，虽然大致还是有区别，但既然对元神有帮助，对精神力肯定也有。
可惜保留的灵力较少，吃了那么多菜，甚至包括那只小金桔，大部分都浪费了。
那棵金桔是幻形草最先种下的，因经验不足，里面蕴含的灵力比较充沛，也无法量产，凌时服下后却也没留下太多灵力，这应该是她不懂引气的缘故。
她的精神力的确非常糟糕，虽然刚刚她轻描淡写就带过了，但从小就以自身天赋为傲的她，多半……
思考至此，他俯身摘了片菜叶：“凌时，你在这叶子上，能感觉到什么吗？”
“……”凌时仔细地盯着看了一会，认真答道，“能感觉到很好吃。”
凌谦顿时被她逗乐了：“认真点。”
凌时作出一副严肃的模样：“我很认真的。”
无奈地笑笑，凌谦又展开另外一只手掌，问道：“那你在我手上能感觉到什么？”
“好像有一种……力量在聚集？”凌时觉得有点熟悉，突然回想道，“对了，刚刚稻草人身上也有——哥，这是什么？”
“是灵力，可以理解为一种特殊的能量。”见她如此快就能感知到，凌谦有些开心，看样子妹妹和他一样，在修炼方面还是有些天赋的，“等会你出去，感应下我们的位面有没有相同或者类似的能量。”
凌时点头：“行，我出去就试，不过这个什么‘灵力’莫非对我的精神力有帮助？”
虽然之前就有所猜测，没想到这些菜菜们，居然真对她的精神力有所帮助。
原来这些菜菜并不是真的蔬菜，而是之前她看到的那株小草变的，哥哥所在的位面这么神奇吗？
下次见到那棵草得好好感谢一番，它种的西红柿比高阶的精神力修复剂还要厉害，当初老爸帮她弄到了几支，但也就只能阻止她的精神力继续暴跌。
如果她的精神力成功恢复，那异能也能有更大的作用，说不定还可以驯化异兽，总有一天能找到当年那只异兽。
其实她觉得哥哥如今的遭遇，多半跟它也是有关系的。
灾难级别的异兽，有能扭曲空间的破坏力，把人送到别的位面似乎也不是完全不可能。
意识到这点，凌时隐隐觉得有些激动。
既然她的精神力有恢复的希望，那她就一定要亲手抓住它！
觉察到妹妹的情绪有些不对，凌谦刚要发问，就见她忽然抬头，双眼放光地看向他：“哥，我的精神力需要多久能恢复？这里的蔬菜我可以随便吃吗？”
“不能急，吃多了不消化。”
“好吧……”的确不能急，她都等了这么多年，也不差这点时间，“其实我还觉醒了异能。”
这倒是他没想到的，毕竟异能的觉醒率极低，凌谦不免替她高兴：“什么异能。”
“对小动物有那么一点亲和力，就是现在有点废。”但只要精神力提高，她的异能也会变强的，所以忍不住想和哥哥分享一下。
那跟御兽有些相似……
凌谦想了想，有机会可以询问一下师叔，看看她那有没有御兽的心法，就算没法吸收灵气，修了心法也是有好处的。
他暂时没把这个打算告诉凌时，省得到时候她会失望。
六年没见，要说的内容实在是太多，短短的时间根本说不完，不知不觉，凌时觉察到在这里逗留的时间又快到了。
也不知道等她精神力提高了，能不能延长点“联网”时间。
他们商量着，见面的事等缓缓再告诉父母，至少在他们能稳定联系一周之后。
“今天是我六年来最开心的一天。”
看着她甜甜的笑容，凌谦也笑了：“我也是。”他交代道，“等你出去时候，试着在周围感知一番，看看能否感觉到灵气。”
“没问题！”凌时点点头，忍不住又问，“但这里都有灵气，我也能吃，直接吃这里的不行吗？还是比较难弄到？”
“不是这个原因，这里的蔬菜你吃下只对你的元神——或者说精神力有帮助——修炼元神和肉身要一起才行，如果只修炼元神，到时候肉身会支撑不住。”
“也是，精神力和体能也是需要相辅相成的。”凌时若有所思地点头道，“那我明天再来。”
“好。”
目送妹妹离开，凌谦看着空荡荡的菜园子，思考着之后的事。
刚他跟妹妹说了“不是完全没有回去的希望”，虽然的确如此，可事实上，他心里清楚要回去非常难。
除非能拥有特殊的机缘，否则想要离开这里，获得跨越位面的力量，只有飞升一个法子。
可就算突破飞升，也不一定能回到原先的位面。
退一万步，真能成功回去，他的修为要突破那种的境界，那得需要几百甚至上千上万的年月。
那么漫长的岁月，他的家人能等到他吗？
答案是否定的。
所以他几乎都快放弃了——当然，这是在遇到妹妹之前，如今见到了她，说明除了飞升之外，肯定还有别的办法能跨越位面。
既然能帮上妹妹，就不能再像先前一样了。
不过，不知道这种联系能持续多久，他得尽可能快的帮她找到有用的心法和功法。
睁开眼，凌时便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坐起，开始感知那什么灵气。
“没有啊……”凌时在房间转悠了一圈，又到客厅走了一圈，还是没有，要不去外面看看？
“妈，我出去晨跑了。”
刚听到动静的曹女士，从厨房探出头来，却看她已经跑远了。
怎么了这孩子。
凌时在外面跑了好一会才回来，这会她整个人都有些无精打采。
没能找到相同的“能量”，她都差点掘地三尺了，结果一点都没有。
郁闷地回到家，就看到客厅放着一个大箱子，眼尖瞥见上面印着的logo，凌时顿时一阵激动。
是妈妈买的新款测试仪到了！
她一把抱住了自家母亲：“妈，爱死你了！”
迫不及待拆开，凌时看着里面坐式的测试仪，忍不住感叹，果然高大上，白雪郡主和饭饭似乎也很喜欢，绕着它跑了好几圈。
她示意两个小家伙先靠边：“你们先等会玩。”
小家伙们听话的没再乱跑，饭饭蹲在一旁，白雪郡主干脆趴到饭饭头顶，认真地盯着她看。
——快点试试，快点试试！
“好啦，我马上试。”听着它的催促，凌时展开精神环，按照步骤获得开启权限，成功启动了测试仪，就在仪器发嗡响的同时，她猛然感觉到了一股“能量”。
仔细辨别的一番，她不由得欣喜地睁大了眼。
没错！跟“灵气”很像！

来回看了一圈，凌时很快找到了源头——在测试仪的能量槽里。
可惜她没有开启权限，没办法直接打开能量槽，旁边倒是有个小槽，目测可以扣开。
拆出来看一下应该没什么太大的问题吧，不就是个能量条，拍回去就行了。
就在凌时缓慢地伸出罪恶之手时，身后传来了曹女士的声音。
“你在干什么？”
凌时一僵，讪笑道：“我就是想看看这款仪器的能量条是什么样的。”
“刚买的东西你就想搞破坏。”曹女士说道，“别乱折腾，介绍书都有写。”
被她一提醒，凌时便点开了产品说明，上面果然有，能量条是灰透星出品的，那个星球盛产这些能量石，安装在这台仪器上级别较纯净。
家里各处也有安装能量条，先前她在这边转了一圈都没感觉到，不知道是这个星球特产的才行，还是纯净度较高的才行。
“妈，这个能量条可以单买吧？能不能帮我买一块。”等到手看看就知道了。
“你要干嘛？”
“当然是备用。”
“这仪器就你单人使用，十年都用不完，没必要买。”
“那……以防万一？”
最终，曹女士没能拗过女儿，还是下单买了一块。
凌时问了下价格，还真是有点高，如果灵气真在这东西里才能找到，她可耗不起。
买完能量条，她重新开启了测试仪，按照妈妈的提议先关掉了资料上传的功能，才开始测试。
曹女士这么做是有一定顾虑，女儿的情况比较特殊，当年精神力下降，体能却异常增长，在医院反复的测试已经让她吃够了苦头。
如今精神力有所恢复，虽然是件好事，她们自己先开心着也不错。
跟便携式测试仪不同，这台测试仪能测出任何细小的变化，除了a-f级别之外，每个级别之间还分成了10个小等级。
测试结束，凌时坐起身，发现母亲正盯着结果在看，便问了句：“妈，怎么样？”
曹女士没有马上回答她，听到她说话的声音，像是突然反应了过来，背过身抹了抹眼角，这才回道：“的确回升了点，明天再看看。”
“嗯。”相比起自己的母亲，已经过了激动劲的凌时，看着要冷静许多，她点击记录下第一次测试的结果，关闭了仪器。
不过有点奇怪，仪器显示她的精神力只上涨了2个小点，她现在都可以不用辅助器稳定展开精神环一分多钟了，按理说算是快摸到d级的尾巴。
难道是还不够稳定？
凌时也没纠结太久，查看了一下能量条运输的进度，趁着时间充裕，凌时便开始考虑联赛的事。
“妈，我可以去宠物店选一只宠物吗？”
“宠物？”曹女士看了一眼她头顶的白雪公主，又看了一眼脚边的饭饭，没再出声。
知道她目光的含义，凌时解释道：“我就是想多锻炼一下异能。”
参加联赛是瞒着老妈的，她可不敢说实话。
听说是异能的事，曹女士便答应了，但强调了只能再养一只，同样的，她不会帮忙养。
想起她给饭饭买那一堆玩具，凌时暗暗感叹，老妈还真是口嫌体正直。
出门前，头顶的白雪郡主“咿咿”不停说着：要宠物可以，可你得最喜欢我，一直最喜欢我。
“好好，我会一直最喜欢你的。”安抚地揉了揉它蓬松的白毛，凌时又看见脚边的饭饭歪着小脑袋，似乎也有那么一点不开心的样子？
“饭饭，要不你也一起去，帮我把把关怎么样？”
饭饭像是听懂了，灿金色的眸子中流光微转，凑过来蹭了蹭凌时。
抱着两只小毛团打开门，凌时忽然发现门口居然站了一个人，一见她就露出了欣喜的表情。
“凌时！你终于出来了。”
看着她那标志性的包子头，凌时问：“小雨，你怎么在这？怎么不发消息给我。”
“我找你玩！”田雨昱心情显然不错，笑得一脸灿烂。
凌时邀请道：“那要不你陪我一起去宠物店？”
“好啊好啊。”小雨猛地点点头，看着她怀里的饭饭，又奇怪地问，“你买宠物干什么？不是有一只了吗？”
凌时解释道：“联赛我可以带三只宠物。”
“真棒！那我们买只大的，看起来比较威风的，这样我的小组就有六个成员了！”
路上，田雨昱又充分发挥出了她的话唠技能，什么她今天看到队伍里多了一个人，什么她不是好奇新成员才过来的，就是单纯想找她玩。
“新成员大概得等开赛那天才能见面。”知道她的意思，凌时便告示了她一声，说完便示意她下车。
这一带的商店要比之前多了许多，根据电子地图提示的方向，没走几步，她们就看见了一家宠物店，这是附近唯一一家兼卖低阶异兽的宠物店，有证书的那种。
异兽分为七阶，其中第一阶属于低阶，算是无害级别的；第二阶也还算温顺，只要不去故意惹它们，基本不会主动攻击人，这两阶都是可驯服的。
从第三阶开始就被划分为警戒级别，一旦发现就需要出动专门的处理组来解决。
第四第五的破坏力就已经十分可怕，第六阶更是被称为灾难级别，一旦出现，不管是什么情况，附近的人都必须迅速撤离。
如今这座城市的安全级别已经提高到了a级，换句话说，这里面已经没有三阶及以上的异兽。
至于第七阶，也包括在灾难级中，可虽说有这么一个等级在，目前图鉴上所记载的异兽中，却并没有达到这个级别的。
按理说是有存在的，或许更高级的图鉴中有所记载，可惜她的权限不够，暂时无法查阅。
“欢迎光临。”迎接她是一位ai服务员，看型号应该是三代的，跟她家的凌点有点像。
不过为了工作方便，眼前这款机器人没有双脚，取而代之的是能移动得更快的滑轮。
她和小雨刚进门，ai小姐姐已经滑到了她们面前，露出标准的职业微笑，问道：“两位是来挑选可爱的宠物吗？我们店的宠物都是最聪明的，你们喜欢什么样的宠物，可爱？安静？或者热情点的？”
她的外貌看着虽然是老款的，但出声效果却很不错，没有那么死板，听着自然又欢快。
凌时回道：“我想买只宠物，要凶一点的。”
小雨也跟着点点头：“越凶越好。”
面对两个可爱的妹子这种略为奇怪的要求，ai小姐姐并没有表示疑惑，而是很快抬起手从左往右划过。
她们眼前立刻出现一面光屏，呈现出各式各样的动物，不过有个共同特点，一个个看起来都很高大，很有安全感。
小姐姐尽心尽责地介绍道：“这些动物看家护院都是一流的，对主人很忠诚。”
“有没有个头稍微小一点的？”
对方依旧微笑着点头：“有的。”说罢，她又重新筛选出了几排小动物，这会彻底是萌宠级别的。
这也不够凶……
判断出她是不满意自己推荐的宠物，ai小姐姐提议让她在店里逛一圈，看看现有的宠物，有没有符合眼缘的。
宠物店不愧是宠物店，里面的小动物一只只都特别可爱，看得两个小丫头连连叫萌，迷失在毛茸茸的海洋里，差点迷失了方向。
她这兴致勃勃的样子让白雪郡主有些不开心，说好的最喜欢它呢？呵，人类……
忽然，饭饭的小耳朵抖动了下，白雪郡主也跟着颤抖了下，急忙说道。
——这后面有声音。
顺着它们提示的方向，凌时认真听了一会，在宠物店后面的确隐约有什么声音传来，像是一种动物的叫声。
见饭饭似乎很感兴趣，她指着后面那扇门问道：“这里也有宠物吗？”
跟在身后的ai小姐姐立刻解释道：“客人，这里是没有完全驯化的动物。”
“我能看看吗？”凌时听说过异兽驯化者，他们没有和她类似的异能，却可以把异兽驯化得很乖巧，也不知道是怎么办到的。
“抱歉客人，这不在我的权限范围内。”
凌时又问：“那你能找有权限的人过来吗？”
ai小姐姐却只是保持着那职业的笑容，重复道：“抱歉客人，这不在我的权限范围内。”
见她如此执着，旁边的小雨扯了扯凌时的衣袖：“凌时，不要让小姐姐为难啦。”
这时，白雪郡主的小身子突然猛地绷紧。
——它冲过来了！

第14章
凌时立刻把身旁的小雨拉到一侧，耳边出来“砰——”一声巨响，门被撞开了一条缝，很快冲出一个小小的身影来。
那是一只通体赤红的小兽，个子小小的，浑身的毛炸开，露出尖牙和利爪，一副极其愤怒的模样。
这好像是只一阶的异兽，还是个小幼崽。
不过没等它完全冲到外头，后头紧随而来的一位米色短发的青年，很快朝它掷出一团黑线球，那东西在空中扩散，“啪”的将小家伙粘在了地面上。
他是这家宠物店的异兽驯化者，专门驯化这些异兽，并处理一些突发情况。
ai机器人显然也有记录类似情况的处理方式，已经开始疏散在场的客人。
那只小兽疯狂地发出低吼声，身子虽然被粘绳控制住，却还是不停地挣扎着，一双湛蓝色的眸子恶狠狠地盯着门外，暴怒得甚至染上了几缕猩红。
凌时发现，它面朝着自己，这股怒意似乎是针对她——不对，她仔细感觉了下，好像是针对她怀里的饭饭的。
它们认识？
可是饭饭还这么小，能有什么深仇大恨？最多也就在流浪期间互相抢抢食吧？
她低头看了饭饭一眼，正好看见饭饭像是被吓到了似的，小脑袋直接埋进了她怀里，身子还微微颤抖着，像是吓到了。
“白雪郡主。”
抬手安抚了一下饭饭，凌时轻轻叫了一声，白雪郡主会意地朝暴怒的小兽看去，试着探听它内心的想法，然而就在它隐隐听到什么时，却突然有什么掺杂了过来，直接干扰了它。
“咔哒”一下，声音中断了，再也没有连接起来。
白雪郡主郁闷地扭了扭小身子，重新试了一次，可惜还是没能听到，只好老实告知。
——没听到。
没听到？
偶尔也会有这种情况，凌时也没在意，她对一阶的异兽没什么兴趣，但如果和饭饭有关，最好还是了解一下，而且正好可以测试一下，在精神力恢复一点后，她的异能是否能对异兽有效。
还是只小幼崽，她最近状态良好，应该能有点效果吧？
于是她看向追出来的驯化者，询问道：“我可以试着驯化它吗？”
正准备将小兽回收的青年不免一愣，看向她：“你？”
凌时点头：“我有异能，这是我的学生证。”
学生证上是有附带异能说明的，这些资料可以隐藏，但只要本人愿意展示，其他人就可以看见。
介于大家对异能者的关注，其实这都不是什么秘密，凌时也没打算刻意隐瞒。
看着她掌心弹出的学生证，这位驯化者笑了笑，大方地说：“好，如果你的异能真能起效，它就归你了。”
“小雨，帮我抱一下饭饭。”凌时把饭饭递给小雨，见那只小兽的视线果然跟着挪到了那边，看样子它的确认识饭饭。
走到门口，她蹲到小家伙面前，朝它伸出手，柔声说道：“你好。”
她的异能算是会散发出一种很友好的气息，向小动物们表达“我想和你交朋友”的情绪，加大小动物对她的好感度。
可是眼前的小兽显然是进入了盛怒状态，在听到她的声音后，小身子只是稍稍地僵了一下，很快又发出了低吼声，甚至嫌她的手碍事地阻挡了它的视线，张开嘴朝她咬了过来。
凌时收回手，下意识直接反击了回去。
……不一小心拍晕了。
“噗。”旁边的驯化者不禁笑出声来，“你的驯化方式真独特。”
凌时有些尴尬。
看样子目前的异能程度对异兽还是没什么效果，毕竟异兽的精神力普遍要比普通动物高一些，就算是低阶的也一样。
小雨急忙站出来替她说话：“我们凌时很厉害的，不过她的力气比异能更厉害！”
凌时：“……”
谢谢，不过更尴尬了。
倒在她面前的小家伙这会安安静静的，看着倒是要可爱了许多，双眼紧闭，眼角还渗着一滴眼泪，小身子微微蜷缩着，莫名让她有些心疼，不知道为什么它会这样又愤怒又难过。
她伸手轻轻地擦去了。
将眼前女孩刚刚的举动都收入眼底，驯化者笑着说道：“其实这样也好，长时间暴走容易让异兽情绪不稳，将它拍晕是很正确的处理方式。”
不知道对方这么说是不是在安慰她，凌时抬头回了一个微笑给他。
对于这样可爱又懂礼貌的孩子，驯化者还是很喜欢的，他说继续说道：“这小家伙我已经驯化得差不多了，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暴走，要不这样，你要是喜欢，等我再驯化一天，明天你再过来，要是没问题了你再带走。”
凌时点头：“谢谢，那就麻烦你了。”
“不客气。”
这对话不知道触发到了什么关键词，旁边的ai小姐姐突然说道：“客人，您的眼光真好，这是最近才引进的一阶异兽，小巧可爱又聪明，很受欢迎呢，您肯定会喜欢的。”
她说完带着职业的微笑补了一句，“还满足了您的要求，超凶的。”
听她着重说了“超凶的”，小雨顿时被逗乐了，哈哈笑道：“你家的店员真有趣。”
难得遇到异兽驯化者，看着还是挺好相处的一类，凌时趁机请教了他一些驯化的问题。
“驯化的技巧？如你所见，我驯化的一般都是这种体型较小的异兽，这类异兽主要的驯化方式还是安抚，让它们有安全感，就容易亲近、沟通。”
“至于那些脾气暴躁的，这一类都比较倔强，但大部分愿意臣服于强者，可以适当用精神力或者武力控制一下，驯服后还是和忠诚的。”
“不过我这些理论只适用于一二阶的异兽，我的经验还不够，没试过驯化更高阶的。”
一旁跟着听的小雨，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懂了，就是拳头要硬，凌时你可以的！这是你擅长的。”
凌时：“……”
你压根就只听进了后面半句吧。
不过也算是有收获的，随后她又请教了一些问题，直到对方表示得继续工作了，才感谢了他，打算明天放学再过来看看。
然而就在她们走出店门，白雪郡主的声音传了过来，声音轻轻的，像是怕被谁发现似的。
——时时，其实后来，我听到了一点，听到刚刚那家伙的心声了。
也没等凌时发问，它就继续说着。
——它说饭饭杀了它的母亲。
“？！”凌时一僵，看着怀里乖巧可爱的饭饭，完全不相信这话的真实性。
那异兽虽然只有一阶，但成年后体型和战力还是有的，饭饭这么小，怎么可能敌得过对方。
可是白雪郡主的感知几乎没有出过错。
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就在她疑惑地乘上悬浮公交时，另一头的凌谦，正在被护魂幡训斥中。
“厉害啊，心魔在场你把老子丢出来，老子不要脸的？你要是觉得不需要老子了，那就明说！”
看他那凶巴巴的样子，小土包被吓得躲在桌脚不敢冒泡，在地上一遍一遍画着圈圈。
好想继续和幻幻种菜。
小土包还是很喜欢种菜的，只要主人能提供灵气，对于它和幻幻来说多种是好事，特别是它，对它的修炼很有帮助。
护魂幡吧啦吧啦说了一堆，却见凌谦像是听到了什么，忽然起身打开窗，随后一只纸鹤乘着风飞了进来，轻轻落于他掌心之中
他的脸上浮现了些许笑意：“师父回来了。”
这是师兄的传音符，先前他麻烦师兄，等师父回来就通知他。
护魂幡：“……”
敢情他说了这么多，他压根没听是吧？！
此次梁长老外出，为的是各派弟子历练的事，他一回来就先找了大徒弟过来，询问了小徒弟的事。
“你师弟呢。”梁长老是门派中唯一的化神期修士，看起来仙风道骨的，说话间还时不时抬手轻抚长长的胡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