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春听了这话,心放了下来,点了点头,跟着李庆守在门口。
这屋子里头的动静越来越大。
可比以往其他时候的动静都大。
直到了后半夜,这动静才渐渐的小了下去。
迎春这心才堪堪的放了下去。
秦漓被推回了屋子里,侍卫直接把门关死了。
秦漓心里一慌,忙去拍门。
“快放我出去,快放我出去……我要去见父亲!父亲……”
可是根本无人理会她。
秦漓刚开始本来留着一丝的理智,最后药劲上来,整个人靠着门坐在地上。
她浑身炙热,意识渐渐被涣散
她想让自己不这么难受。
可她却又无计可施。
为防止有意外发生,她下的是无解的情毒。
她根本就没有其他的法子。
只有那除了那世上站在顶端的男人。
秦漓看不上其他的男人。
她可是京城第一才女。
其他人,根本配不上她。
长道上。
萧怀炎气闷的走在前头,苏依柔冷着一张脸,跟在他的身后。
萧怀炎这会儿正烦闷不已。
苏依锦的曼妙身影在他脑子里一直会挥之不去。
在宴席上。
她明明就离他这么近。
但是他却什么都不能做。
因为她是贵妃,她是皇兄的妃嫔。
她甚至一眼都没在他身上停留。
她眼里尽数是皇兄的身影。
萧怀炎现在只想一个人静一静。
可苏依柔却是阴魂不散的跟在他的身后。
“够了,你一直跟着本王做什么!?”
苏依柔看着萧怀炎的背影,冷声道,“王爷在宴席上一直看着迎秋那丫鬟,可别以为妾身没有发现。”
“王爷喝醉了,就让妾身送你回去吧。”
苏依柔虽然说着关心的话语,可语气却是冰冷至极。
萧怀炎沉声道,“不必,本王知道怎么回去。”
苏依柔继续道,“妾身可不放心,王爷若是迷了路,跑去见了别的女人可如何是好,还是让妾身送送王爷吧。”
苏依柔上前来,搀扶住了萧怀炎,低声道,“王爷,那丫鬟到底有什么好的,值得王爷这么念念不忘,比起伺候人,柔儿自问可不输其他女人,到底是柔儿哪里惹王爷不痛快了?”
“王爷说,柔儿都会改的……只是迎秋这个丫鬟,实在配不上王爷。”
萧怀炎紧绷着身子,压着自己的情绪,任由着苏依柔搀扶着。
他告诉自己。
苏依柔是他的王妃,以后日子还得要过下去的,他得忍下去。
萧怀炎抬头,定了定心神,迈步往前走。
只是,他刚迈出去两步,就听到转角处传来了一声轻微的动静。
萧怀炎定睛一看。
只能看那一抹玄黄色和明橙色的袖角。
他心一颤,听着隐隐约约传来的声音,脚步再也迈不出去。
正站在那边说话的,正是苏依锦和萧怀衍。
他们在低声说话。
话语间,尽是夫妻间的甜蜜情话。
萧怀炎浑身僵硬,他从未见过这般的皇兄。
而让他更在意的是,萧怀衍对面的女人是苏依锦。
她一声不响,但隔着一道墙,萧怀炎都能感受到她对皇兄的包容和宠溺。
这本该是属于他的。
后来,他们离开了。
苏依柔看萧怀炎站在旁一动不动,转头去看他。
“王爷怎么了?陛下已经走了,我们……”
萧怀炎胸膛剧烈起伏,他压抑在胸口的怒气再也控制不住。
他猛的甩开了苏依柔的手。
苏依柔惊呼了一声,跌摔在地,手蹭破了一层皮,痛的她眉头皱起。
她惊讶的看了过去。
“王爷?”
萧怀炎目光发冷,喘着粗气。
“够了!本王真对你忍无可忍了。也不想再忍下去了。”
苏依柔震惊又难过的看着萧怀炎。
她没想到萧怀炎会对她说出这么伤她心的话。
自成了他的明王妃。
她一直在努力的做好他的妻子。
可她到底哪里惹了他生这么大的气。
“王爷……”
萧怀炎指着她的鼻尖,手微微颤抖。
“你别以为本王不知道,这一切都是你编织出来的谎言!本王一直活在你编织出来的谎言中。”
“那年秋猎,救本王的根本就不是你,而是你姐姐对吧?”
苏依锦震惊的睁大了眼眸,看着萧怀炎的眼眸满是不可置信。
他他他,怎么会知道这些的。
萧怀炎已全然不在意苏依柔会怎么想的。
他歇斯底里的喊。
“舍身救本王的根本不是你,是你骗了我,为了救本王而受伤的也根本不是你!你当初竟然还不知羞耻的提起此事,让本王娶你,你怎么敢,敢一次又一次的在本王面前提前此事!”
她害怕,她害怕萧怀炎会不要她了。
她心里比任何人都清楚,秋猎被救之事在萧怀炎心里是多么的重要。
或者应该说,是那个救了他的命,为他挡下那一箭的人很重要。
她不过是一个外室所生的孩子。
纵然生父是镇国将军,那也无法掩盖她是一个野孩子。
她的身份,让她根本没有机会进入萧怀炎的世界。
可自从萧怀炎以为她是救命恩人之后。
所有的事情都不一样了。
他对她呵护有加,他疼她爱她甚至愿意迎娶她。
而这一切,全都是因为他认为她是他的救命恩人。
她以为萧怀炎永远都不会知道事情的真相。
苏依锦如今是贵妃了。
她舍身救了萧怀炎一事,若让陛下知道了,苏依锦只怕会不好过。
所以,她断定苏依锦不会将这件事说给第二人听。
而苏武,又一直希望苏依柔能嫁给明王,以此来给苏家再多加一条大船。
苏武更不可能说。
所以,萧怀炎到底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又是什么时候知道这件事的……
她嘴巴微微颤抖,好一会儿才找到了自己的声音。
“王,王爷,不,不是这样的……”
“王爷到底听信了何人的话语才会这么想,王爷忘了,当时守在王爷身边的是柔儿啊,王爷醒来看到的不就是柔儿吗?怎么还会有别人……”
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
萧怀炎这会儿显然已经破罐子破摔了。
他没想到的是,到了这个地步,苏依柔竟然还想着骗他。
他几步逼近,居高临下,冷冷的看着她。
“王,王爷……”
苏依柔被他这般的眼神吓到了。
萧怀炎从来没有盯着她看过。
萧怀炎冷笑了一声,“你守着?呵……你当真以为本王会信了你这些谎话?是苏依锦救了本王,是苏依锦受了本王一夜。
而镇国将军找到本王时,苏依锦因失血过多晕了过去,而你就李代桃僵,守在了本王身边,让本王误以为是你救了本王,是你一夜不离不弃的守在了本王身边,照料着本王……”
苏依柔满目的震惊。
她没想到萧怀炎竟然全都知道了。
他甚至已经知道了是苏依锦救的他。
“不,不是这样的,王爷……”
苏依柔是打死也不会去承认这件事的。
萧怀炎冷声继续道,“而你一直利用此事,来享受着本王对你的好,苏依柔你要知道,若不是因为那件事情,本王根本就看不上你!更不可能娶你。”
她泪汪汪的看着萧怀炎。
“不,不是这样,王爷,柔儿,柔儿是真心喜欢王爷的啊……”
苏依柔脑袋一片空白。
她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只希望着萧怀炎还念着两个人的感情,还念着过往的美好……
苏依柔爬起身来,她模样狼狈,泪已经落了下来。
她伸手去拉他的手。
可萧怀炎却是狠狠的把她甩开了。
苏依柔惊呼了一声,再次的跌摔在地。
视线里,萧怀炎那双玄鞋,已缓缓的走远了。
“王爷……王爷……”
她低声哽咽,泪如雨下。
却留不住萧怀炎的步子。
她甚至不知道明天迎接她的是什么。
直到小依匆匆赶来。
苏依柔还趴在原来的地方一动不动。
“王妃!”
小依惊呼声响起,忙过来扶起她。
苏依柔脸色苍白,脸上毫无血色,颤巍巍的才站直了身子。
“王妃,你怎么在此处?奴婢还以为你与王爷在一起呢。”
苏依柔回想起刚刚的往事,轻轻的摇了摇头。
“先送我回去吧。”
小依扶着她往前走。
苏依柔看着几个宫人匆匆往前跑去,总觉得今夜好似不太平静。
“这是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吗?”
小依缓缓道来,“听说那宣伯侯之女出事了。”
“哦?”
苏依柔记得,那是京城第一才女。
苏依柔对这第一才女有印象,还是因着苏依锦是京城第一绝色,而这宣伯侯之女却跟着有了个第一才女的封号。
“她能出什么事了。”
“她疯了。”小依话语里是满满的惊讶,“她竟然敢给陛下下药,还是那般的药物……不过她没得逞,陛下宁死都不愿意碰她,直到贵妃冲进来,亲自把陛下带走了。”
苏依柔眸子暗了暗,回想起刚刚她在转角处听到话语。
苏依锦倒是没说几句话。
反倒是萧怀衍一句接着一句中,尽是委屈。
瞧着,与在众人面前,冷冰冰的帝皇可不太一样。
他好像只在苏依锦面前如此。
他好像,很喜欢她。
苏依柔眸子暗了暗,唇边扯起了一抹自嘲的冷意。
几天前,她还觉得苏依锦不过是伴在一个没心的男人身旁,与其他女人分享一个男人罢了。
而她,却能得萧怀炎的真心相待。
现下看来,并非如此.……
那个冷冰冰的少年暴君,对苏依锦好像不一样。
可怜的人,是她,而不是苏依锦。
昨夜发生的事情。
几乎人人皆知。
宣伯侯之女胆大包天,给陛下下了药。
陛下中妙药,却是死守清白。
贵妃冲冠一怒为蓝颜,怒闯秦璃的房间,将陛下带走。
二人回了紫气阁,贵妃舍身为陛下解毒。
话说,那药性之烈。
上半夜,紫气阁动静是大。
下半夜,热水一个劲的往屋里送。
由此可知,这昨夜之事。
此事,几乎传遍了整个太和园,乃至京城。
以写话本子谋生的书生,连夜赶稿,将其编成一本故事,在京城畅销大卖!
可对此,苏依锦是完全不知情的。
她累坏了。
她什么时候昏睡过去的,她都已经记不得了。
次日下午。
苏依锦才缓缓的睁开了她沉重的眸子。
她眨了眨眼睛,意识渐渐回笼。
也慢慢的回想起来昨夜发生的事。
昨夜,萧怀衍像是疯了一样。
他吻她,
渐渐到情浓之处。
苏依锦主动的回应了他。
恰巧是这个回应,让萧怀衍彻底的放开了,不再压抑着自己心底的那一丝欲望。
他将她抱在怀里。
苏依锦瞬间清醒。
萧怀衍的每一个动作都在告诉她一个血淋淋的事实。
他并非如她想象中的那般单纯。
他,很,会。
而且是,非常会。
如果有人问她,可曾亲眼见到披着白羊皮毛的大灰狼脱掉那层白羊皮?
苏依锦一定会想起这一夜。
萧怀衍就是那一只大灰狼。
那只披着羊皮的大灰狼。
他借着那层羊皮,迷惑了她。
在她最放松警惕的时候,给了她一个心理上以及身体的打击。
当苏依锦意识到不对劲的时候,开始挣扎时。
却已经晚了。
萧怀衍单手抓住了她两只手的手腕,压在她脑袋的上方。
苏依锦眸子一缩,正要用力。
却是抵不过萧怀衍这个病秧子。
她沉思一想。
才琢磨过来。
一个时辰过去了。
她的大力药丸已经失效了。
苏依锦自己现下只能任人摆布。
当真是应了那句话,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她欲哭无泪。
当真有这么巧的事情?
萧怀衍莫不是已经算准了她大力丸药效的时间了吧。
他是不是故意的?
她已记不清了……
她眼眸微红,恶狠狠的盯着他。
到了下半夜,她累得昏睡了过去。
也再也记不得后来的事了。
苏依锦越想越委屈……
眼尾跟着红了红。
她抓起了被子,委屈的咬着被角。
她并不是不愿与他那般。
只是,昨夜可是……可是……第一次。
某人全然没有温柔可言。
她现下浑身都是难受,似乎动都不动了。
“醒了?”
床边传来动静。
苏依锦转头看去,眼眸恶狠狠的瞪了过去。
只见。萧怀衍无异样难受之处,甚至精神还不错。
苏依锦在心里接连骂了他几句。
qing兽!斯文败类!
她盯着萧怀衍好一会儿,又别过头去。
她想以沉默来表达她的抗议。
萧怀衍在床边坐了,直接团着被子连带着人,抱进了怀里。
苏依锦一怔,挣扎了一下,却无果。
她被被子束住了手脚,根本动弹不得。
萧怀衍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怎么生气了?”
苏依锦没吭声。
萧怀衍耐心哄着。
“可是朕昨夜的表现,让阿锦失望了?”
苏依锦:“!”
大抵是男女思索的差异。
萧怀衍还在反思他昨夜的表现到底哪里让他的贵妃失望了。
时长……还是。
苏依锦哼哼了两声。
她没办法继续再沉默下去了。
她要是再不说话,这个人的想法不知道能歪在哪里去。
可她一开口,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说他是披着羊皮的狼?
说他满腹的筹谋,全用在怎么睡她的这件事上了。
还是说他一点都不温柔,全然不知道怜香惜玉四个字该怎么写。
苏依锦转念一想,又忍不住为萧怀衍开解。
昨夜他被下了药,兴许已经控制不住自己。
听闻被下了药之人,理智全无。
甚至有人会因此受伤,甚至有的会死在床上。
她现在还活着。
而且,也没有受伤,只是觉得全身骨头酸痛难受。
这身上清爽干净。
衣服也是新的。
苏依锦低头看去。
“臣妾身上的衣服是哪来的?”
她刚一开口,才发现她声音沙哑得难听。
“昨夜你睡着了,朕给你沐了身,为你换上的,这般,能让你睡得舒服些。”
苏依锦一怔。
昨夜已是累极了。
这人还想着给她起浴为她更衣,才歇下。
这便是他独有的温柔吧。
苏依柔思及此,火气顿时消了大半。
萧怀衍哑声哄着。
“是朕不对。你都病了,身子还未大好,不该如此折腾你才是,可昨夜朕实在难受得紧,但,朕只想要你……”
萧怀衍特意咬重了最后那句话。
他继续道,“朕保证,以后不会如此了。”
萧怀衍得了便宜自然卖乖了。
以后当然不会再如此了。
若不是他被逼到绝境了,怎会出此下策。
如今他与他的阿锦已有夫妻之实……
别人就算想给他下药,也不可能有那个成功的机会了。
“可有哪里难受?”
苏依锦神思不知道飘到何处去了。
听了萧怀衍的问话,神思才能拉了回来。
她抬眼,又想起了昨夜两人的事,她小脸一红,低下了头。
那般的事情,实在羞人,实在亲密。
那种事,只有这世间最最最亲密之人才能做吧。
苏依锦压着声音闷闷的道,“腰痛。”
“朕给阿锦揉揉。”
萧怀衍哄着。
伸出手,贴在苏依锦的腰部,轻轻柔柔的给她揉着。
苏依锦渐渐觉得是舒服了不少。
她轻轻的推开了他的手,坐了起来。
萧怀衍去拿搭在架子上的衣物。
刚一走近。
苏依锦就一把夺了过去。
她红着小脸道,“臣妾,臣妾自己穿就是了。”
萧怀衍一动不动,定定的看着她那红透的小脸。
按理说,萧怀衍也不是第一次给苏依锦穿衣服了。
以往,都是他伺候她更衣的。
只是,现下不一样了。
苏依锦一想到昨夜两人之间的发生事情,又一想到自己不着寸缕的站在他面前,莫名的羞得不行。
她如玉般的脚指头蜷缩着。
萧怀衍笑了一声。
终于松了口。
“好,你自己来。”
苏依锦松了口气,“陛下转过身去。”
萧怀衍站在不远处。
“阿锦,其实朕都看过了。”
这句话,一下子就点炸了苏依锦。
她气急败坏的道。
“看,看过又,又怎么样了?臣妾更衣,陛下就是不能看。”
萧怀衍想不明白苏依锦的心思。
他看着她站在赤足站在床上,红着眼睛,沙哑着声音,气鼓鼓的与他叫嚷着。
他的心一下子就软了。
他默默的转过身。
苏依锦松了口气,这才慢慢脱了身上的衣服,再拿着新的衣裙往上穿。
萧怀衍静静的等着。
足足过了好一会儿。
他问:“可穿好了?”
“没好,没好。”
苏依锦忙回道。
又过了好一会儿。
他又问:“嗯?”
“等,等一会儿。”
萧怀衍的耐心早在这等待中消失殆尽了。
身后,苏依锦懊恼的声音缓缓传来……
这一次,萧怀衍直接转过身去。
一些简简单单的常服,她确实是会穿的。
虽说刚穿来的那阵子,原主的记忆里关于如何穿衣的,是全然没有的。
但如今,她来到这个世界也有段时间了。
她多多少少会一些。
只是她没想到,今日这衣服却是如此的繁杂。
一下子把她给难住了。
萧怀衍突然靠近,握住了苏依锦的手。
苏依锦吓了一跳。
视线从他修长的手落到他的脸上去。
萧怀衍垂眸,不动声色的接了过去。
他垂眸,侧脸专注且认真。
他解了她扣的杂乱无章的玉扣,露出里头嫩黄色的大鹤兜衣。
穿了这半会,苏依锦也就单单只穿好了这兜衣。
这堆衣服里,她也就认出了这兜衣。
心里清楚,要先穿上这兜衣。
苏依锦羞的小脸炙热,一时之间眼神也不知道该落到何处去。
以往她从不这般的。
若是以前,萧怀衍要伺候她穿衣,她自然是心安理得的被他伺候。
只是,昨日发生的事情,让苏依锦暗暗的觉得事情好像不一样了。
一声轻得不能再轻的叹息声响起。
苏依锦抬眼看去。
萧怀衍微微一动,脱去了她那件衣服。
苏依锦瞧着他这动作,心跟着一紧,急忙压在了他的手上,阻止了他下一步的动作。
萧怀衍抬眸看来。
苏依锦正定定的看着他,眼眸里满是惊疑。
许久,她道。
“陛下,臣妾……臣妾……”
萧怀衍极有耐心的等着她的下文。
苏依锦缓缓的垂下头。
许久,萧怀衍才听到她轻如蚊声的话语响起。
“臣妾身子还难受着呢……”
萧怀衍微微挑眉。
苏依锦继续道,“还,还疼着呢。”
萧怀衍却是低低笑了一声。
苏依锦一怔,抬眸看来。
殿内寂静,如今他们二人又挨得极近。
她自然将一声轻笑听的清清楚楚。
萧怀衍迎上她疑惑的视线。
他薄唇轻启,“这件不是这么穿的。”
苏依锦眉头一皱,下一秒已经明白过来他话语里的意思。
她的小脸瞬间更红了。
她低低的垂着脑袋,也不敢再去说些什么了。
萧怀衍从地上那堆衣物中捡起了一件,当视线落在苏依锦身上时,却又不急了。
他细细的瞧着,他昨夜留下的痕迹。
青青紫紫的。
可偏生这人又娇贵的很,细皮嫩肉的,这留下这么些痕迹,看起来就像是她经历了什么暴虐之行。
萧怀衍足足看了好一会儿,直到他满意,才收回眸子。
他上前一步,将衣服穿在了苏依锦身上,一件一件的往上套。
这期间,苏依锦能感受得到萧怀衍那温凉的手不经意间的碰触。
总能让她心尖一颤。
萧怀衍修长如玉的十指,正在给她扣着衣带,非常的熟捻。
苏依锦看痴了,神思又忍不住的想远了去。
是了,她记得原主不会穿衣。
她自小就是苏府中的娇贵宝贝,自有丫鬟嬷嬷伺候在旁。
这般穿衣,自有人伺候的。
晋阳郡主只怕也舍不得让她自个穿衣了去。
总而言之,原主这是被娇惯出来……的不会。
那她呢……
苏依锦抬眸悄悄看去。
她穿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就已经是贵妃了,误打误撞上了他的床榻。
再后来,就成了如此。
苏府,她已经是回不去了。
苏依锦突然笑了。
是了,原主不会,是晋阳郡主惯的。
她不会,却是他惯出来的……
苏依锦心里的扭捏羞躁瞬间一盘扫而空。
苏依锦把脑袋凑到他面前去,手扯了扯他的袖摆。
萧怀衍未抬首,单单的只应了一声,“嗯?”
苏依锦凑在他耳边,低声夸赞道,“陛下对臣妾可真好,陛下可真温柔……臣妾发现,原来陛下的温柔都在此处……”
萧怀衍倒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词,竟还是用在他的身上。
而且,她适才还想着躲他呢。
这才多大一会儿,就凑过来与他说了这番话。
萧怀衍唇边勾起了一抹淡淡的笑意。
“没门。”
突如其来的一句,倒让苏依锦有些摸不着头脑。
“什么?”
萧怀衍替她理好了衣摆上的褶皱,抬起头来定定的看着她。
“贵妃若是借着这几句夸赞的话,想哄朕开心,再借此让朕答应贵妃,以后都温柔些,大抵是不可能的。”
苏依锦还是不懂。
为什么这每个字她都听得懂,但是组合起来,她反倒听不懂这话里的意思了呢。
萧怀衍唇边笑意更盛。
他直白的道:“床上温柔,没门。”
苏依锦瞬间石化在原地。
萧怀衍一句话毁了她刚刚的感动。
她也算是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
合着刚刚这个人一直以为,她夸他,是想哄着他床上温柔些。
而且,看萧怀衍的语气。
此事好像没得商量的地步。
这是男人的尊严,自然是没得商量了。
这温柔是何物?
是轻些,还是短些?
不管是哪个,萧怀衍都寸步不让。
这可把苏依锦气坏了。
她气鼓鼓的站在原地。
迎春得了陛下的传召,这才进屋来伺候。
她担心坏了。
“娘娘您可还好?”
苏依锦没出声,摇了摇头。
她怕她这破锣嗓子会吓着迎春, 又要惹她哭鼻子了。
迎春红着眼睛,这心堪堪的放了下来。
她扶着苏依锦在铜镜前坐下。
苏依锦浑身酸痛,这走路自然也不太利索。
迎春心里更加心疼。
都说这女人只有第一次行房事的时候,才会身子不爽利。
可,娘娘也不是第一次了。
那就只有一个解释了。
昨夜定然被陛下折腾得狠了。
平时的陛下就已经很吓人了。
这吃了药的陛下,岂不是要把人命给夺了去。
迎春心里偷偷的感慨了一句。
还好,她家娘娘捡回了一条命。
苏依锦乏累不已。
这种乏累,并不是说多睡一会就能缓过来的。
她垂着眸子坐在镜子前,任由迎春打扮自己。
过了一会儿。
“娘娘,好了。”
苏依锦抬眸看去,她满意的点头,“嗯,这红点,倒是点的不错。”
闻言,迎春僵在了原地。
“什,什么红点?”
迎春对上了苏依锦的目光,“娘娘,这红点不是娘娘自个点的吗?”
昨夜赴宴,因着有脂粉的遮盖,所以苏依锦就没让迎春点红点。
若有人问起,也有的由头说。
可是这红点……又是从何处来呢。
迎春惊疑不定。
她一直以为是娘娘担心陛下发现,趁着陛下睡着之时,偷偷点上去的。
可现下看着苏依锦的反应。
好似不是贵妃娘娘自己点上去的。
那是谁帮贵妃娘娘点上去的?
苏依锦沉思了一会儿,开口问,“昨夜可有人进了这屋?”
迎春摇了摇头。
昨夜那般的情况,谁敢进来?
就算是下半夜,陛下要了热水,也是李公公送到门口,陛下亲自接了过去。
未曾有人进来过。
苏依锦心一下子落下了。
所有的一切,好似都有了答案。
苏依锦皱着眉头。
百思不得其解,这人到底是什么时候发现了。
苏依锦浑身难受,所以也没了那个心思出去逛,索性就待在这殿里了,哪里也不去了。
萧怀衍不知去何处去了。
而在太和园的另一处。
房门紧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