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群之中他是最突出的。
“罢了，被看到就被看到呗，咱们什么时候需要怕别人了？就算是看热闹，我们也要光明正大地看。”
“不像他们一样，做什么都偷偷摸摸的。”
别野嘴角抽了一下。
他们不也是迫不得已之后才选择光明正大的吗？
顾娆和别野还没有走近，就遇到几个熟人打招呼。
顾无非率先笑着道，“别老板，顾老板，你们总算回来啦，什么时候开张？我馋你们家的吃食好些天了！”
向风生也道，“我也有点想喝奶茶了。”
“这段时间你们不在，那两家奶茶店的生意可好了，但我去买过他们家的奶茶，喝着还是没有你家的好喝。”
原本是有三家的。
但其中一家自己作死，现在已经倒闭了，还差点摊上了人命官司，现在虽然人没死，但那家店已经在野猪镇臭名远扬了。
好像前天那家人都搬走了。
顾娆无奈道，“前几天家里出了点事，没打招呼就好几天不开张，真是对不住，让你们久等了。”
“若是不出意外，明日酒楼便可以开张了，到时候你们若是有空，可以来捧个场。”
沐天有些诧异。
“你们要开酒楼了吗？”
顾娆点了点头。
“你们书院斜对面的浮云客栈，现在已经变成我们的了，我跟相公给它重新取了个名字，叫‘小乖客栈’。”
顾无非，“……”
凌士尹直白道，“你们给客栈取的名字，是否过于敷衍了些？”
顾娆自己虽然也那么觉得，但毕竟是她的人想出来的，只能她自己嫌弃，别人可不许嫌弃。
“客栈叫什么名字不重要，重要的是卖的东西好不好。”
凌士尹赞同点头。
“你们卖的吃食都好吃，喝的也好喝，不管叫什么，以后也肯定不愁客源。”
顾无非也释然了。
“小乖就小乖吧，习惯了倒也觉得这个名字挺亲切的，跟小孩儿的名字似的。”
一直沉默的别野开口道，“小乖就是我们以后孩子的名字。”
顾无非的目光在别野和顾娆之间巡视一圈，而后笑得一脸意味深长，“不知到时我能否去讨一枚红鸡蛋吃？”
别野唇角勾起。
“还早。”
顾无非长叹一声。
“你们夫妻俩感情真好，要是我跟妻子的感情也能有你们的感情这么好就好了，可惜啊……”
别野认真道，“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你若真想夫妻情深，便以真心换真心。”
顾无非若有所思。
“我试试吧。”
他曾今没这个想法。
哪怕话本子里写的再好，唱戏的唱的再好，他身边见到的真正恩爱的人也少之又少，几近于无，乃至哪怕年少懵懂的时候，曾经有过这些念想，也很快就压到了心底。
他看得出这对夫妻之间的相处模式，跟他从前见到的不一样，他们之间的恩爱也不似演出来的。
真心，真的可以换真心吗？
顾娆和别野走近一些，听到周围人的议论，以及包围圈里当事人正在发生的事情，才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
原来是李沫儿为了李申的事情来求别成才帮忙了。
再过两日，就是李申问斩的日子。
李沫儿挺着大肚子，坐在地上扯着别成才的衣摆。
“成才哥，我求你想想办法吧，我只有一个哥哥，长兄如父，是他一手把我拉扯大的，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死！”
别成才内心恼怒至极，面上却不敢表露出来，只能耐下性子道，“你先别闹了，大着肚子在外面坐着不嫌丢人？”
扯住李沫儿的胳膊，想把人给提起来。
李沫儿挣脱开。
“我太了解你了，要是不在外面说，你是一定不会答应我的，你生怕我哥的事情再牵扯到你的身上！”
“你今天要是不答应我，我就不起来，你也别想走，让大家把我们当猴看好了！”
“反正要是我哥死了，我就没人在乎了！”
别成才眼神一肃。
“你话不要乱说，本来就是他自己偷东西，给我的东西也是他自愿的，算是你以后的嫁妆。”
“现在连嫁妆都没了，你以后只能空着手嫁人。”
李沫儿内心茫然又惶恐。
“你答应我要娶我的。”
别成才内心早就对李沫儿厌烦，哭哭啼啼的烦死人了，还在大庭广众之下威胁他，真以为这样就可以拿捏他吗？
未免也太天真了些。
但现在还不是翻脸的时候。
只有等李申被斩首，不能再翻案的时候，这个案子才彻底结束，也才彻底不会再跟他有一丝的牵连。
别成才压下心中的暴戾和不耐，弯下腰轻拍李沫儿的后背低声哄道，“不会没有人在乎你的，不是还有我吗？难道你不相信我对你的爱了？”
李沫儿茫然地看着他。
“你真的爱我吗？”
别成才笃定道，“我当然爱你，要是不爱你，我当初课业那么繁忙，又怎么会空出那么多的时间去陪你？”
“你也知道我在乎面子，一旦你未婚先孕，怀了我孩子的事情被发现，我面上也不好看，可我还是没忍住要了你，明知你可能会怀孕，也不忍心让你喝伤身的避子汤。”
李沫儿以前也以为别成才很爱自己，那时他们天天腻在一起，他总是在她耳边叫她娘子，他们之间有说不完的甜言蜜语。
她恨不得一天十二个时辰全都跟他腻在一起。
那个时候，他也给予了同样的热情。
可是，自从她怀孕之后，她就明显察觉得到，他对自己的热情退散了不少，哥哥被关押之后，他对自己更加疏远了。
好似随时都会离开一样。
这一切的一切，让她不得不怀疑，他对自己的爱是不是真的，如果真的爱她，为什么忍心看到她那么伤心？
她还怀着他的孩子啊！
这段时间为什么一直冷着她？
若不是她主动来找，他恐怕也都想不起来见她吧！
越想越心灰意冷。
“你根本不爱我，都是在骗我！只有哥哥最爱我，我不能失去他！”
李沫儿突然站了起来。
别成才心里有不好的预感。
“你要干什么？”
李沫儿泪水涟涟地看着别成才道，“你不肯帮我，我只能用自己的办法救我哥哥了，是你逼我的！”
别成才衣袖下的手骤然收紧。
“你要害我？”
李沫儿抬手抹了一把眼泪。
“本来就是……”
别成才一把将李沫儿搂住怀中，将她的脑袋按到胸口的位置，阻止了她后面的话，贴在她耳边道，“我最近不来找你是为了你好，你怎么不明白我的良苦用心呢？”
李沫儿冷笑道，“为我好？”
“你真的当我是傻子吗？”
“为我好是放下我一个孕妇一个人在家担惊受怕、胡思乱想？孕妇本来就不宜情绪波动过大，你若真的在意我跟孩子，就该信守承诺娶我为妻，而不是一直晾着我！”
“你根本不在乎我跟孩子！”
“我看错人了！”
别成才解释道，“我之所以不去见你，是因为要避嫌，你哥虽然一个人承担了罪责，但很多人还是怀疑我有参与。”
“现如今我连书院都不敢去了！”
“每次去书院的时候，同窗们都用异样的眼光看我，我自身难保，一时间无暇顾及其他。”
“不过你放心，为了给你和孩子一个光明的未来，我是不会放弃继续科举的，今后你一定会当上官夫人！”
李沫儿冷笑道，“你觉得我还会信你的话吗？”
“与其相信一个很可能根本不爱我，自私自利的男人，还不如相信一手把我拉扯大，为了我甚至愿意一人为你顶罪的亲哥哥！”
“他是为了我才要被问斩的。”
“我绝不能坐视不管！”
别成才有些恼了。
“你若是真的在乎他比在乎我多一些，亦或者说，在乎他比在乎你自己更多些，当初就不会帮我一起劝他，让他将一切罪责包揽下来。”
“就算你现在后悔了，把我供出去保他平安，这件事也会成为你们之间的疙瘩。”
“他跟你再亲又如何？”
“男人都要成家立业，成家之后就跟别人是一家人了，你反而成了外人，相反，只要跟我成亲，你跟我，还有我们那未出世的孩子才是真正的一家人。”
“沫儿，你不要糊涂啊！”
李沫儿有些颓败。
“是啊，我当时为什么要鬼迷心窍劝他替你顶罪……”
“我后悔了。”
别成才抓住李沫儿的肩膀，迫使她看着自己的眼睛道，“我现在之所以不娶你，一是因为我手头上真的没钱，二是因为……那毕竟是你哥哥，也是我哥哥，我想等他的头七过了再跟你成亲。”
林沫儿低头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沉默了许久，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许久才下定决心道，“我不介意婚礼办的简陋一些，只要我们明天拜堂成亲，我就不把你的事情供出去。”
“我哥是为了我才……”
“他只有亲眼看到我成亲，看到我的孩儿有归宿才能安心。就算我信得过你，我哥也信不过你。”
别成才心里冷笑。
今天闹的这么凶，原来是在这里等他呢，他以前也看错人了，还以为她真的单纯到有些傻，原来一直在扮猪吃老虎。
事到如今，他也只能忍了。
“原本想等你为你哥守孝一段时间，也等我攒够了钱，给你办一场像样的婚礼，置办一套像样的婚服再成亲，但现在看来是等不到了。”
“之前是我想岔了，比起那些虚头巴脑的东西，你的确更需要安全感，我们现在就回去准备，明日咱们就拜堂成亲行吗？”
“我要提前说好，咱们的婚事太匆忙，恐怕很多别人成亲时有的你都没有，到时你可不要哭鼻子。”
说完还宠溺地捏了李沫儿的鼻子一下。
这个动作让李沫儿鼻头一酸。
她愿意再相信他一次，相信他对自己的爱是真的，她已经没有退路了，也只能选择相信。
“只要能跟你永远在一起，我受再多的委屈也心甘情愿。”
周围的人对他们指指点点。
“听刚才他们吵架的话，这两人应该还不是夫妻吧？”
“大街上搂搂抱抱简直有伤风化！”
“刚才还吵的那么凶，这会儿怎么又抱上了？”
第230章 躁动
沐天啧啧两声，“那个人好像叫别成才吧，素日跟他没什么交集，前段时间倒是听了他不少传言。”
“他若是把这哄女人的功夫要是用到学习上，也不至于到现在还一事无成。”
凌士尹看向顾娆和别野。
“似乎还跟你们有关？”
别野说道，“别成才曾经是我弟弟。”
向风生有些惊讶。
“曾经？”
别野言简意赅。
“现在已经不是了，我跟他也没有血缘关系。”
顾无非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凌士尹突然对顾娆说道，“顾夫人，在下的妻子跟夫人有过一面之缘，有幸得到你的指点，现在话本子已经写好了，不知三日后，你可有时间去茶楼听她说书？”
顾娆愣了一下，好一会儿才想起来好像是跟一个男扮女装的说书人讨论过话本子的事情。
“真是抱歉，这阵子太忙，都忘记了我之前答应过吗她，等她的话本子写好要去听的。”
“三日后必定去。”
凌士尹笑了笑。
“多谢。”
顾娆有些稀罕。
“原来她说的那个书生就是你啊，若是你的话我倒是不担心她所托非人了。”
虽然跟那个女人只有一面之缘，但好歹说得上几句话，她也挺佩服那个女人的果敢和勇气的。
行为虽然恋爱脑了些，冲动了些，但选择嫁给穷书生之后，还可以自己男扮女装出来说书挣钱养活自己。
这是这个时代很多女人都不敢做的。
有时候不怕做错决定，就怕没有承担后果的能力，显然，不管后果是什么，那个女人应该都承担的起。
与之相比。
顾娆觉得自己倒是显得优柔寡断了。
但不管是果敢和优柔寡断，都是自己的生活方式，只要结果是好的，过程如何并不重要。
向风生、沐天、顾无非三人听得云里雾里。
顾无非恰好站在别野旁边，用胳膊肘碰了碰他，问道，“你们的妻子彼此早就认识？”
别野说道，“上次去茶楼喝茶的时候，她们聊了两句。”
顾无非问道，“就两句？”
别野，“……”
倒也不必如此较真。
“聊了一会儿。”
顾无非笑着道，“女人之间的友情总是来的莫名其妙，随便说几句话就可以姐妹相称玩的很好了。”
“上次就聊了一会儿天，这次说书就要专门请她去听。”
猛地扭头看向凌士尹，不敢置信地问道，“你刚才说你妻子在茶楼说书？哪个茶楼？”
凌士尹说道，“流水茶楼。”
顾无非嘴角抽搐。
“昨日你带我们去茶楼听书，说书的那个小白脸……呸呸呸！那个白面说书人是你妻子？”
凌士尹点了点头。
顾无非更加不敢置信了。
“男人？”
凌士尹沉默了很久。
“你们真的一点都没看出来？”
向风生突然就笑了。
“要不是你现在说，就算再见她几次，我也猜不到她是女人，谁能想到一个女人会穿男装去说书啊！”
顾无非总算反应过来了。
“凌兄，你这次就不厚道了，昨天我说她长得像小白脸，打趣她那方面肯定不行的时候，你怎么不提醒我她是女人？”
凌士尹眉梢一挑。
“我不是反驳了吗？”
顾无非，“……”
反驳一句看人不能看表面，能代表什么？他压根没看出来这两人原来是夫妻！
昨天丢大脸了！
“你昨天怎么不告诉我她是你妻子？要是你早点告诉我，我就不会……你不会介意吧？”
凌士尹说道，“你昨天没问。”
顾无非，“……”
不问就不说？
可真老实！
他头一次希望人不要太老实。
凌士尹说道，“不知者无罪。”
向风生提醒道，“顾兄，这里还有女人，有些话当着女人的面说不好吧……”
顾无非尴尬癌又犯了。
“别老板，我刚才太激动了，真的不是故意要当着你夫人的面说那些的，你不要跟我一般见识。”
别野面无表情。
“嗯。”
顾娆却有些担忧，衣袖下的手牵住别野的手，轻轻地握了一下，而后又眼神给他大气。
顾无非刚才那些话，不会无意中伤到他吧？
毕竟……
程若雪只是长得像小白脸，也没有那方面不行，他虽然看起来很男子汉，却真的那方面不行……
别野秒懂妻子的眼神，突然失去了解释的欲望，他之前已经解释过了，是她自己不相信。
有些事情嘴上说说，的确不能令人信服。
她恐怕还以为他是在逞强。
今后亲身经历的时候，可就别怪他为了证明自己真的很行不那么温柔了。
顾娆看着自己丈夫不知在想什么，嘴角竟然还勾起一抹笑意，不仅有些担忧，不会是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之中变态了吧？
“下午应该没什么事了，我们去一趟医馆吧。”
别野说道，“不用。”
他身体没问题，不需要看大夫，需要的只是时间罢了。
最近忙着开酒楼肯定是没空的。
酒楼开好之后，又要到西红柿丰收的季节了，收完还要卖出去，恐怕又要忙一阵子。
如此算下来，恐怕要等到明见才能真正得空。
倒也不是不可以忙里偷闲。
但都说女子第一次之后很疼，做了那种事之后也会很累，她又是个爱逞强，爱操心的，不肯让自己闲下来。
其次，她的身子虽然养的差不多了，但大夫也交代，不能过度行房事，要孩子最好还要再等一两年。
万一行房之后不小心有孩子怎么办？
别野压下心底的躁动，牵着妻子的手道，“我们去酒楼吧，早点把酒楼里的事情处理好。”
顾娆心底微叹，有心想让他不要放弃治疗，但见他主意已定，还是暂时放弃这个不愉快的话题。
慢慢来吧。
别野跟向风生、沐天……等四人告了别，便跟顾娆一起来到酒楼。
商家已经把他们买的东西都送来了，小冬也把东西放到了该放的位置，不知道放在哪里的，也整理好放到了库房之中。
顾娆和别野花了大概一个时辰的时间，便把这些东西都分门别类放好。
最后来到厨房做饭。
顾娆对别野说道，“今天是酒楼的厨房第一次开火，我打算做点好吃的，邓箬儿是酒楼的东家之一，等会儿饭好了也喊她来吃。”
“我徒弟虽然没有入资，但我们能买下这个酒楼，也多亏他肯借我们钱，也把他喊来一起吃饭吧，顺便问问书院的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咱们前几天不在家，之前说好的开学的日子我们不在，不知道他是怎么处理的。”
别野问道，“想好等会儿做什么了吗？”
顾娆思索片刻，才道，“一道红烧肉，一道糖醋鲫鱼，再做一个粉蒸排骨，你再说几个你想吃的。”
“你想吃什么？”
别野说道，“已经三道荤菜了，再做两道蔬菜，烧一道汤就行了，我等会儿去通知他们过来，回来之后帮你一起。”
顾娆摇了摇头。
“做几道菜不费事，你喊了他们之后，再去布庄买点布或者成衣吧，那些衣服被他们穿过，我不想要了。”
别野皱起眉头。
“那些衣服你做了很久，而且你也都很喜欢，扔了多可惜啊，洗一洗还能穿，我去把衣服洗了吧。”
顾娆还是妥协了。
自己一针一线做出来的衣服，扔掉的确很可惜，尽管已经被刘桂花他们糟蹋的不成样子了，但还是舍不得扔掉。
再说现在家里的情况，到处都要用钱，也的确不适合浪费。
“那就洗了再穿吧。”
“外面的可以留着，里面穿的就不要留下了，谁知道他们有没有什么病呢，可别被传染了。”
别野点了点头。
“好，那我去买几匹做里衣的料子。”
顾娆问道，“知道要用什么布料吗，可不要买错了。”
别野笑了笑。
“上好的棉布。”
顾娆有些高兴。
“原来你还记得啊。外面的衣服穿什么样子都行，贴身的衣服布料不能太差了，不然摩的皮肤不舒服。”
别野说道，“那我先去了。”
顾娆将他拦住。
别野问道，“还有什么事？”
顾娆嘴角抽了抽。
“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别野恍然大悟。
“按照你的喜好来吧，红烧肉和粉蒸肉就是我爱吃的。”
顾娆只好道，“那好吧。”
“我再炒一道地三鲜，一道酸辣土豆丝，一道麻婆豆腐吧，趁这个时间做一个小鸡炖蘑菇应该行。”
又问，“你身上的钱够买布料吗？”
别野说道，“我还有一百零一文，应该够买做两套里衣的布料。”
顾娆这次大方地直接给了他五百文。
别野连忙推拒。
“太多了。”
自从家里妻子管钱，他的身上就从来没有携带超过五百文的巨款，这会儿妻子给这么多，竟然让他有点不知所措。
这么多钱该怎么花？
顾娆好笑道，“又不是给你一次性花了的。”
“你留一点钱在身上，最近要置办的东西多，省的有时候你买东西的时候我不在，你还要来回一趟折腾。”
别野这才收下。
解下腰间的钱袋子，将五百文妥善地放进去之后，将钱袋子系紧之后还拍了两下。
顾娆，“……”
瞧瞧这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被外人看到还以为她怎么苛待他了呢。
她其实对他挺大方的吧？
只是偶尔记性不好，间隔久一些才想起来给他零花钱而已。
“下次你钱花完了就找我要，别总是不吭声一直硬挺着，只要你开口，我肯定给你，又不是不给你。”
别野嗯了一声。
顾娆的耳朵被这磁性的嗓音诱惑了一下，又有点心痒痒了，突然想到上辈子看到的一个视频。
“你会唱哦嗯调吗？”
别野表情疑惑。
“什么是哦嗯调？”
顾娆轻咳一声，随后便一本正经地教他唱道，“就是哦嗯，哦调，哦雷应外，哦乐应乱，哦噢。”
教完之后，一脸期待地看着他。
“很简单吧？”
“学会了吗？”
别野沉默了一会儿后，摇了摇头。
“没有。”
顾娆便又耐心地教了一次。
别野仍旧摇头。
连续教了好几次之后，顾娆总算是相信自己内心的判断了，他不是学不会，而是故意学不会！
“我都给你唱那么多次了，你给我唱一次都不行？”
别野嘴角抽了一下。
“你确定那是一首歌吗？”
顾娆点了点头。
“是啊！”
别野说道，“我从未听过如此奇怪的歌，而且歌词还这么短，听上去感觉很奇怪我，我唱不出口。”
顾娆知道他说的奇怪感觉是什么，应该是觉得这首歌油腻吧，她第一次听的时候也觉得，但越听越上头。
特别是声音好听的唱这个，耳朵简直要怀孕了不好吧？
“怎么就唱不出口？”
“我都唱出口了，你一定也可以！”
突然觉得有点遗憾。
她的空间里虽然有手机，也有很多电子设备，但是连不到网络，再也不能在互联网上冲浪了。
手机里下载的电视剧、小说，她也全都看完了，以至于现在就算拿着手机也找不到什么好玩的。
单机游戏她又不怎么喜欢玩。
不过那点遗憾，在别野面前比起来也不算什么，有得必有失，虽然失去了很多高科技带来的乐趣，但她在这个世界得到了一个能与自己白首同心的人。
别野敏感地察觉到妻子刚才那一瞬间的情绪变化。
不给她唱那首奇怪的歌，就那么失落吗？
“那首歌是谁教你的？”
顾娆虽然有点奇怪，他的关注点为什么会那么奇怪，却还是耐心回答道，“是一个朋友。”
别野又问，“什么朋友？”
顾娆，“……”
单方面关注，素未谋面的网友。
这是能告诉他的吗？
答案自然是否定的。
“一个普通朋友，我现在连他名字都不记得了。”
别野便没问了。
“好，我给你唱。”
顾娆洗耳恭听。
别野学着她的样子清了清嗓子，而后就是长久的沉默。
顾娆，“？”
别野不好意思道，“我现在还唱不出来，你让我准备一下，我晚上一定给你唱，你想听多少次都行。”
顾娆一双杏眼瞬间放光。
“好啊！”
“这可是你答应我的，多少次都行，那我要你今晚唱这首歌哄我睡觉！”
别野，“好。”
你喜欢就好。
有小冬在厨房打下手，顾娆轻松很多，不到一个时辰，就把所有的菜都做好了，还额外做了一道凉拌三丝。
小冬打开眼界。
“老板娘，你的厨艺也太好了，我光是闻着味儿就流口水，比第一楼主厨做的菜还好吃！”
“你厨艺这么好，到时候酒楼开张，肯定不愁没有客人！”
顾娆笑着道，“那就借你吉言了。”
“他们应该也都到了，帮我把饭菜端到前面去，然后去洗洗手，等会儿咱们一起吃饭。”
小冬愣了一下。
“还有我的份？”
顾娆眉梢一挑。
“不然呢？”
“我之前不是跟你说过吗，在酒楼里做工是包吃包住的，以后我们吃什么，你们这些伙计也吃什么。”
第232章 师爹
小冬心里感动极了，实诚地说道，“我知道是包吃包住，只是没想到能吃的这么好。”
“以前在第一楼，都是等级分明的。”
“老板跟我们吃的不在一个层次，他们吃的都好，就连管事的吃的都比我们最下等的伙计吃的好。”
“其实我资历老，跟厨房的人关系处的好，吃的也比酒楼里来了不到两年，又没怎么笼络厨子的伙计吃的好一些。”
邓箬儿恰好进来，听到小冬的话后，笑着说道，“你是就酒楼里新招的伙计吧？”
小冬点了点头，一时之间看不出邓箬儿是什么身份。
顾娆介绍道，“她是酒楼里的二当家，是酒楼的东家之一，以后见了她也要叫老板，叫她邓老板吧。”
小冬连忙打招呼。
“邓老板好！”
邓箬儿说道，“当不得二当家，只占了小小的商股罢了，不用太客气。”
“你才来没多久，还不知道自己多幸运，遇到了顾老板，你这辈子算是有福了，只要好好跟着她干，以后保准你吃想的喝辣的。”
“她的厨艺好的很，你能天天跟她吃一样的饭菜，我都开始羡慕你了！”
顾娆好笑道，“又不是不让你来。”
“你想什么时候吃我做的饭菜，随时来家里，我给你做便是了，不用去羡慕别人。”
“我也不是天天做饭，等酒楼的生意稳定，资金稍微回拢一些，我就招一个厨子。”
邓箬儿愣了一下。
“厨子做的饭菜，应该没有你做的好吃，万一味道不一样，客人们不满意怎么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