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娆闻言却笑了。
“我正要跟你说这个事。”
邓箬儿满脸吃惊。
“你知道我爹让我饰演花旦？”不等顾娆回答，又自卑地耷拉脑袋，“花旦要长得好看的人饰演，我长得这么难看，看客一定不会喜欢，到时候别把我们戏班子的名声搞坏了，还是算了吧。”
顾娆拍了拍邓箬儿的肩膀。
“我会帮你的。”
“今天收摊之后，我教你一些减肥的方式吧，可以跳减肥操，也可以跳减肥舞，还可以做瑜伽。”
邓箬儿没听懂。
“减肥操是什么？减肥舞又是什么？瑜伽是干什么的？真的可以减肥吗？”
顾娆笃定道，“可以。”
“你只是有些微胖，每天稍微运动一下，饮食再规律一些，吃的也清淡一些，肯定不到一个月就可以显著地瘦下来！”
邓箬儿心底升起一股期待。
“我信你！”
陆小柒来到砂锅米线铺子，看到铺子前排着的长长的队伍，又羡慕又无奈，要是自己家生意也这么好，至于面临倒闭的现状吗？
随即又生出一股期盼。
只要学会桂花酿小芋圆和满杯红柚，铺子里的生意一定可以重新好起来。
排了一会儿，总算轮到她了。
“老板，给我来一杯桂花酿小芋圆和一杯满杯红柚。”
“加冰吗？”
陆小柒犹豫片刻。
她还没尝过加冰的奶茶呢，再加上想知道自己家的跟这家的奶茶差距在哪里，狠了狠心道，“加冰的和不加冰的，都给我来一杯吧。”
邓箬儿停下手中的动作，抬头看着面前的女人，一双桃花眼习惯性地眯起。
“你不是张氏奶茶铺的老板娘吗？自己家不是在卖奶茶吗？怎么跑到这家铺子里来买奶茶？”
“不会是你家的奶茶铺倒闭了吧？”
陆小柒气得脸颊涨红。
“你家戏班子才倒闭呢！我上哪里买奶茶，关你一个戏子什么事儿？戏班子做不下去，跑到这里来当下人了？”
邓箬儿不客气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买回去研究怎么做，学会之后又跟别人抢生意是吧？”
已经被发现了，陆小柒索性也不遮遮掩掩。
“是又怎样？”
“咱们虞国的律法，有哪一条规定，谁先卖某样东西，就只能他们一个人卖，别人都不准卖吗？”
邓箬儿不屑地笑了笑。
“的确没有规定，你们想学就学呗，我倒要看看，你们能翻出什么花样来，有些东西，不是想学就能学会的。”

第175章 坚持
顾娆从院子里走出来，看到陆小柒之后，也认出这人是谁，却并不惊讶，有刘小梅‘珠玉在前’，眼前这个妇人的战斗力都显得低了些。
模仿这种事是杜绝不了的。
她也不可能左右别人的想法，唯一能做的，便是藏好秘方，不能让人跟着秘方偷学，也要做出自己的特色，让别人想模仿也模仿不出来。
“卖给她吧。”
邓箬儿愣住了。
“真要卖给她啊？她可是来抢咱们生意的！”
顾娆笑着道，“有生意为什么不做呢？只要来咱们店里买东西，就是咱们的客人，她想买多少咱们就卖给她多少。”
“至于模仿……”
“那就让她好好回去模仿吧。”
好意提醒陆小柒道，“这次的桂花酿小芋圆和满杯红柚，可能不是那么好琢磨，一次肯定是研究不出来的，欢迎下次光临。”
陆小柒，“……”
她都做好一会儿在这里受欺负，回去之后找自己男人和儿子们来上门讨公道的准备了，谁知这人竟然不跟自己动手！
简直超乎预料。
一时间都不知道，这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了，虽然少挨了一顿打，但也少了一个上门闹事的理由。
按照多年的经验，陆小柒知道，她男人让她来买奶茶，不是单纯地来买奶茶的，还想让她跟这家的人闹起来。
最好被打一顿，这样他们就有充分地理由来砸这家店了。
陆小柒从小身子娇小，当年媒人都不看好她，丈夫刚跟她成亲那会儿，也对她的小身板不满极了。
直到她生了一个又一个儿子。
她总算在家里抬得起头了，这辈子最值得骄傲的，就是她给张家生了五个儿子，还各个都五大三粗，一看就不好惹。
每次她在外面受了欺负，她男人和儿子们就会帮她报仇。
这么多年过来，敢招惹他们的人家几乎没了。
难道顾娆早就知道她儿子多，也知道她的儿子们凶名在外，所以根本不敢跟自己动手？很有这个可能！
想到这里，腰杆又直了。
“不就是桂花酿小芋圆和满杯红柚吗？能有多难？我今天就能研究出来，到时候就不需要来你们这里买了！”
“想赚我的钱，没门儿！”
哼了一声，扭头就走。
邓箬儿嘟囔了几句。
“有病吧！”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不想让人赚你的钱，你倒是别来买啊！”
酉时三刻。
院子里最后一个客人吃完，顾娆和别野也将摊收好了，刚收好摊位，向风生就跟沐天、凌士尹和顾无非一起来了。
“别老板，顾老板，今天怎么这么早收摊？”
别野说道，“奶茶卖完了。”
向风生愣了一下。
“这么早啊？”
看向身边的友人，尴尬地说道，“我不知道他们这么早卖完，要不奶茶就算了，到我家喝酒吧。”
凌士尹摇了摇头。
“你们喝吧，我娘子想喝奶茶，所以专门来买的，既然奶茶已经没了，我还是早点回去看书吧。”
顾无非也道，“我听说这里出新品了，特地来品尝的，既然已经卖完了，我也就早点回去吧。”
沐天见自己想巴结的人都走，自然也没心情继续待下去。
“我还有点事，先走了”
四个人不一会儿就只剩下一个。
向风生，“……”
家里饭菜都备好了，原本打算一边喝奶茶，一边喝酒吃菜的，谁知没了奶茶，他们也都不留下了。
真是一点面子也不给。
向风生无奈极了。
“顾老板，明天可以给我们留四杯奶茶吗？我还以为没那么早卖完，早知道今天早上出门之前跟你们交代一下了。”
顾娆说道，“可以。”
向风生这才转身回屋。
不一会儿，又来了一个客人，想吃砂锅米线，煮是可以煮的，但顾娆已经懒得动了，也懒得重新生火。
“明天再来吧，以后铺子每天辰时开张，酉时关门，下次记得早点来。”
客人愣了一下。
“酉时就关门，会不会太早了？”
顾娆心意已决。
虽然酉时之后，还能挣点钱，但为了等那几个客人，多在做生意上耗费时间和精力，一整天的时间都耗费在做生意上，完全没那个必要，挣钱就是为了更好地生活，为了挣钱让自己的生活变得枯燥就本末倒置了。
“酉时之后家里有事。”
客人有些失落。
“白来一趟。”
顾娆说道，“我之前没提前告诉你时间，让你白跑一趟，对不住，以后你把时间记住，今天就送你一个麻薯当做补偿吧。”
客人没想到还有这种意外之喜。
“多谢！”
“顾老板可真是大方啊！”
这一趟来值了！
别野去地里浇水了，家里只剩下顾娆和被她留下来的邓箬儿。
两人将院门关上。
邓箬儿，“……”
怎么有种做贼的感觉？
顾娆站在宽阔的地方，对邓箬儿说道，“我先教你减肥操，以后你每天早上做一遍，晚上做一遍，等以后再慢慢教你减肥舞和瑜伽。”
两人一个教一个学。
邓箬儿从小学习唱戏，本身有舞蹈功底在身，身体柔韧性也很强，在学习肢体动作上也很有天赋。
顾娆教了三次，她就可以完整做出来了。
“好累！”
顾娆也很累，擦了擦额头的汗。
“我也好久没做减肥操了，偶尔做一次，的确有点累，但若是坚持天天做，就没那么累了，减肥操会让你全身运动起来，长久坚持，不但可以减肥，还可以让身体更加协调，身上的肉也更加匀称紧致。”
邓箬儿听得心动不已。
“我会坚持的！”
虽然动作怪了一些，但做一套下来，她就汗流浃背，多流些汗应该也可以起到减肥的效果吧？
两人洗了洗脸，擦了擦身上的汗。
顾娆又挑了牛奶珍珠粉面膜，跟邓箬儿一起敷面膜，脸上敷上面膜后，搬来两个躺椅搭在院子里，并排躺在摇椅上。
邓箬儿有些感慨。
“这样的日子好充实，也好轻松啊，要是可以一直这样就好了。”
顾娆笑着道，“你要是一个人坚持不下来，可以每天下午来找我，我跟你一起做减肥操减肥。”
邓箬儿摇了摇头。
“你又不胖，身材也很匀称，浑身上下连一点多余的肉都没有，何必跟我一起累死累活减肥呢？”
“我还是不拖累你了。”
“你放心吧，嘴巴我管不住，但坚持做运动还是可以的，就算不做减肥操，我每天也要练习唱戏的动作。”
将脸上的面膜洗干净后，顾娆取出一盒珍珠粉。
“给你。”

邓箬儿还记得，上次那个人，在这里买的珍珠粉，可是一两银子一盒！
她没想到顾娆给自己这么多！
“太多了！”
“我还以为你只给我一小瓶呢，一盒至少要一两银子，还是亏本卖才一两银子，我可不能白收你的。”
连忙掏出一两银子。
顾娆不肯收钱。
“拿着吧，刚才不是答应过我，这次不给钱，下次再给吗？”
邓箬儿，“……”
“那是因为我不知道你一次给这么多，就没有小瓶装的吗？”
顾娆说道，“没有。”
当然是有的，但她不想给小瓶的，就想给木盒装的，虽然没有过称，但也有十两的样子。
这些是她以前买的。
当时本来就买的多，估计一辈子都用不完，就算用完了，空间里有海，海里有珍珠，也可以自己磨粉。
邓箬儿只好收了。
半夜的时候，外面突然下起大雨。
顾娆被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声吵醒，觉得口渴，便翻身起来，准备自己下床倒水，才刚动一下，身旁就传来男人低沉的嗓音。
“怎么醒了？”
顾娆说道，“口渴。”
别野手在她后腰拍了拍，说道，“我去给你倒水。”
顾娆不想麻烦他。
“我自己去。”
别野已经起身了，很快就将水倒过来，端着杯子递到她面前。
顾娆坐起身，拿过杯子将水喝完。
“还要。”
别野又去倒了一杯。
顾娆这次只喝了半杯。
别野接过杯子，看着剩下的半杯，没有犹豫地自己喝下，将杯子放好之后，重新回到床上躺下。
顾娆也躺下来，却没什么瞌睡了。
“你困不困？”
别野嘴角一抽。
“你怎么醒的？”
顾娆说道，“外面雨声很大。”
别野便道，“不困。”
怎么可能不困？
只是，他太清楚妻子的习惯了，一般半夜中途醒来，很难再睡着，让她一个人无聊实在于心不忍。
顾娆信以为真，便跟男人闲聊。
“静静关到屋里了吗？”
“不会在院子里吧？”
“万一淋到雨怎么办？”
别野耐心说道，“关到屋里了，就算在外面，他也会自己躲在屋檐下，不会淋到雨的，你不用担忧。”
顾娆一想也是。
“小雨要降温，它在外面会冷的。”
别野，“……在屋里，不冷。”
顾娆眉头一皱。
“你是不是不耐烦了，是不是在敷衍我？困了你就睡觉，不用勉强自己管我，但不能这么敷衍我！”
别野安抚道，“没有敷衍你，只是实话实说，静静真的在屋里，拴在楼下了，不信你唤一声，它听到会应你的。”
静静比刚抱回来的时候大了一圈，本来养在二楼卧房，狗窝就放在床边，但自从前天它在卧房里拉了，自从便失去了进入卧房的权利。
现在它的狗窝已经挪到一楼了，白天的时候，会解开绳子让它自己到处撒欢玩耍，一到晚上就会把它拴在屋里。
顾娆叫了一声。
“静静？”
“汪汪汪！”
声音是从一楼传来的，看来是真的拴在屋里的，顾娆心中的担忧消散，但静静听到主人的声音后，却不老实了，也不肯再睡了。
“汪汪汪！”
一直在楼下叫个没完。
顾娆说了它好几次。
“别叫了！”
“大晚上叫的这么大声，把邻居吵醒怎么办？”
“快点睡！”
回应顾娆的，还是一长串狗叫声，估计以为顾娆在跟它玩，叫的更起劲儿了。
顾娆一阵头大。
别野突然语气平静地说道，“再叫，明天就把你宰了吃狗肉。”
“汪呜——”
静静叫到一半，听到别野的话后，叫声突然拐了一个弯，委屈地呜咽一声便不再发出声音了。
顾娆觉得好笑。
“欺软怕硬！”
别野说道，“你别太宠着它了，它就是知道你宠它，所以不听你的话，等它再长大一些，晚上就把他拴在院子里看家护院。”
顾娆有点于心不忍。
“晚上更深露重，在外面会冷吧。”
别野说道，“我改日给他搭建一个狗屋，放在院子里，以后它就住在里面，方便看家护院。”
顾娆这才同意。
“你安排吧。”
别野又道，“后日休息一日吧，我们去牙行一趟，看看最近有什么在售卖的商铺，尽早把铺子买下来。”
顾娆无有不应。
“好。”
知道别野每天比自己还累，便体贴道，“你快些睡吧，明天还要再起给西红柿浇水，又要做生意。”
想到他时常给自己按摩，又道，“你身上酸不酸？我也给你按摩一下吧，按摩之后很舒服的。”
别野没拒绝。
“好。”
顾娆反正也睡不着，干脆就坐起来，让别野抱着枕头趴好，自己卷起拳头在他的肩膀上砸，砸了一会儿，又给他捏肩膀，捏脖子。
“这个力道可以吗？”
别野嗯了一声。
“可以。”
事实上，力道太轻了，跟棉花似的，有点痒痒的，不止被按摩的地方痒，心里也像是被羽毛挠着。
他倒不是真想妻子给自己按摩，只是知道她睡不着觉，想着让她按摩一下，按累了说不定就睡了。
没想到被按一会儿，自己的瞌睡也没了。
顾娆力气不大，皮肤还薄，按了一会儿，拳头都锤红了，手指也发红，却还在坚持，知道手软的使不上一点力气才罢休。
“相公，我按不动了。”
别野翻了个身。
“我来给你按。”
顾娆正要说不要，别野已经抓过她的手，将她的手指撑开，在掌心里揉捏，眼神变得幽暗。
只可惜，屋里没有点灯，她什么都看不见。
别野的眼睛，在夜间却看得很清楚。
他看着妻子白嫩的手，因用力过大变得粉红，小小的手还没有他的手一半大，心底莫名生出一股难以言说的欲望。
这么好看的手，应该比他自己的手好用吗？
“手疼吗？”
顾娆摇了摇头。
“不疼。”
别野执起她的手，放在自己唇边轻轻落下一吻，随后将之揣在怀中，又道，“躺下吧，我给你按一会儿。”
顾娆听话地躺下，手还在别野的怀中，却也没有收回来。
“腰酸。”
别野用另一只手给她揉捏细腰。
“这个力道如何？”
顾娆舒服地喟叹一声。
“舒服~”
别野眼底划过一道笑意。
“这阵子再辛苦你一下，等买了铺子，请了下人之后，你就可以休息一下了。”
顾娆也是这么打算的。
“嗯，我们一起休息。”

第177章 讨要说法
翌日一早，顾娆又起来晚了，洗漱好下楼之后，别野已经将摊位摆好，早饭也做好了。
早饭是小米粥配葱油饼。
今天客人没那么多。
顾娆和别野坐在院门口看着雨幕下来来往往的人。
偷得浮生半日闲。
伸手去接屋檐水，感慨道，“要是天天下雨就好了。”
别野问道，“为什么？”
顾娆笑着道，“你不觉得下雨天，什么都被洗过一遍，看上去很干净吗？而且，下雨你就不用浇水了。”
别野以前是不喜欢下雨的。
因为下雨天动物都躲起来，不好打猎，但现在听妻子的说法，换了个角度看，的确发现，下雨的时候，不管是路面还是空中，都比平时干净很多。
空气之中夹杂着湿气，却因少了空中浮尘，让人觉得莫名地舒适。
“下雨天的确不错。”
顾娆的想法得到了认同，更愿意把自己的心情和想法分享给他了。
“这种天气，最适合在家里睡觉了。”
别野立即说道，“这雨估计要下一整天，今天的客人应该也不多，你去楼上休息吧，我看着铺子。”
顾娆白了他一眼。
“幸好你只有一双手。”
别野眼神疑惑。
“我又不是妖怪，本来也只有一双手。”
说完之后，却意识到什么，身体微微一僵，心底暗自疑惑，夜里的视力比普通人好，应该是正常的吧？
下意识抬手摸了摸自己的眼睛。
从前就连他自己，也怀疑过自己是不是山上的妖精变的。
村里人说的没错，他的眼睛跟狼的眼睛一模一样。
有时候他都怀疑，自己不是狼崽子变的。
可这么多年过去了，他除了力气比旁人大一些，夜里视力比旁人好一些，身上也没什么奇特的地方，跟话本里会妖术，还能吸人精血的妖精天差地别。
他，应该不是妖怪吧？
顾娆好笑道，“要是你有两双手，恐怕我早就被你养成小废物了。”说到这里叹了一口气，“幸好我是个理智的人，但凡换一个人，不堕落都不可能！刘桂花和别成才就是很好的例子，他们恨不得把你的血吸干！”
他这样想对一个人好，就全心全意不求回报的性子，真的很容易让人堕落，也很容易让人得寸进尺。
别野神色微怔。
“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顾娆眉梢一挑。
“难道不是吗？”
别野认真地说道，“刘桂花和别成才从我身上索取的，只是一部分，而且，也是我为了还养育之恩，甘愿偿还的部分，一旦偿还完，我便能问心无愧地离开，并给再也不管他们的死活。”
顾娆没想到这其中还有这样的缘故，还以为他性格软，太渴望亲情，才会对刘桂花和别成才予取予求呢。
“那我呢？”
“你为什么对我那么好？”
别野说道，“因为我喜欢你。”
顾娆愣住了。
“我以前是不是问过你想同的问题？”
别野嗯了一声。
顾娆又道，“你那个时候是怎么回答的？”
别野说道，“因为你是我的妻子。”
顾娆哼了一声。
“所以，你以前根本不喜欢我，以前对我好，只是因为我是你的妻子，现在对我好，才是因为喜欢我吗？”
别野，“……”
“你误会了。”
“我以前也喜欢你，只是，现在更喜欢，更离不开你而已。”
相处的越久，他就越清晰地意识到，自己有多喜欢她，这辈子有多离不开她，若失去她，他的世界又会变成从前的灰白色。
她的出现，让他的生活变得多姿多彩。
顾娆懒得深究，感情的事情，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难，就连她自己也说不清楚，自己对别野到底有多喜欢。
唯一清楚的一点，就是她很满意现在的生活，也很喜欢跟别野在一起的感觉，很期待彼此的未来。
他们一定会越过越好的。
这边岁月静好，同一条街的另一家奶茶铺子可就出大事了。
一个约莫二十七八的女人，抱着一个昏迷不醒，大概六七岁的小女孩儿，神色慌张又愤怒地来到袁家奶茶铺。
袁珂一看这架势就知道不好了。
“怎么了？”
沈兰气得脸色铁青。
“你还敢问我怎么了？”
“我女儿喝了你们的奶茶之后，昨天一直上吐下泻，到了今天早上，直接怎么叫都叫不醒。”
“要不是还有口气儿，我都以为她已经没了！”
“你们必须给我一个说法！”
袁珂心底咯噔一声，没想到还真的出事儿了，不过，就算隔夜的奶茶，有点变味，也不至于喝出人命吧？
“昨天晚上下那么大的雨，谁知道是不是你女儿没盖好被子着凉了？小孩儿本来就容易生病，一不留神就容易夭折，你自己不好好照顾孩子，一有事就来找我们，真当我们是冤大头呢？”
“病了就看大夫，我们又不会给人看病！”
沈兰将怀中昏迷不醒的女儿放在凳子上，双手叉腰凶悍道，“小菊就是喝了你们的奶茶才出的事，你们休想撇开责任，给五十两一直银子赔偿费，我就自己带她去看大夫，这件事我也就不追究了。”
“要是你们不肯给，就休怪我告到官府去！”
袁珂一听要赔偿五十两银子，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
“你可真敢狮子大开口！”
刘小梅此时走了出来，先看了那小脸烧的通红的小女孩儿一眼，眼底划过一道不耐和厌烦，又看向在店里撒泼的沈兰。
嘴角勾起一抹讥讽。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来咱们铺子里，就是为了钱，要是真的关心你女儿，就不会不顾她的死活，有闲工夫在这里闹了！”
沈兰被看穿心思，却仍旧不肯承认。
她怎么可能不关心女儿呢？
那是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是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
要是不疼女儿，昨日也不会在女儿的央求下，买了奶茶给女儿喝，她自己只喝了两口，结果自己没出什么事，女儿倒是出事了。
只是，家里的日子太艰难了，要是能拿到一笔赔偿，以后女儿还不是想吃什么就能吃什么？
儿子也可以用赔偿的钱，交学费来镇上学一门手艺了。
在女儿出事之后，她就意识到这是一次难道的机会，不顾丈夫的阻拦，愣是让女儿熬到了今天早上，才专门袁家奶茶铺要赔偿。
“反正小菊就是喝了你们的奶茶，才会变成现在这样，要不是奶茶已经变臭了，你们用的着卖的那么便宜吗？”
小菊很早之前就想喝奶茶了，只是她一直不舍得买，昨日见袁家奶茶铺只卖两文钱一碗，才难得大方一次舍得花钱买的。

刘小梅狠狠地呸了一口，打死也不肯承认自己卖的奶茶有问题。
“你说我家的奶茶是臭的就是臭的吗？有什么证据？没有证据，就少在这里血口喷人！我自己喝了那么多，怎么不见出事呢？”
“我看你分明就是故意来我店里讹钱！”
“识相的赶紧滚，不然别怪我告官！”
沈兰瞪大眼睛，显然想不到自己会遇到这么厚颜无耻的人，自己是受害者，他们反倒要倒打一耙去告官？
“有本事你去啊！”
“我女儿出事是实打实的，我倒要看看，县太爷是帮我们，还是帮你们这些挣黑心钱的！”
小菊恢复了一点意识，小手扯了扯沈兰的衣摆，声音虚弱得跟蚊子叫一样。
“娘，肚子好疼……”
沈兰心疼地握住女儿的手，哄道，“小菊乖啊，娘找他们要到赔偿，就带你去看大夫，你再坚持一会儿。”
小菊疼的额头冒着虚汗，却还是乖巧地捂着肚子点了点头。
刘小梅看着那孩子的样子，眉头皱的更紧了，那模样看上去，好像随时都会断气一样，要是真的在自己这里出了事……
再加上她心里本来就虚，昨天的奶茶的确有点变味了。
万一死了人，可是要吃牢饭的。
“算了算了，就当是我们吃亏，昨天你买奶茶钱的钱，我们退还给你，就当是送你的了，你赶紧带着你的人离开！”
“我们以后也不做你生意了！”
说着就去推搡，想将沈兰和她女儿一起轰出去。
沈兰一屁股坐在地上，哭天抢地地说袁家奶茶铺欺负人。
大雨声都遮不住她的哭喊声。
三三两两路过的行人停下脚步，有的原本是来买奶茶的，听说这里的奶茶让人喝坏肚子，虽然不知真假，但也不敢买了，留下来观察事态的发展。
刘小梅见事态逐渐发酵，连忙将袁珂拿到屋里小声商量对策。
“现在该怎么办？”
袁珂也抓耳挠腮，一时之间想不到好办法。
刘小梅没忍住给了他一巴掌。
“你怎么这么没出息啊，我当初怎么就嫁给你这么个窝囊废！”
“平时没见你出什么好主意，净会出歪主意，昨天我就说了，怕别人喝坏肚子，你偏说没事，现在好了，真的有人喝出事了！”
“她开口就要五十两，咱们一年都挣不到这么多钱！”
袁珂一个大男人，被妻子打了一耳光，火气也上来了，当下一巴掌甩回去。
“你要是不同意，我会继续坚持卖吗？”
“自己分明也是那么想的，出了事倒想给我一个人甩锅了！”
对策没商量出来，两口子倒是先起了内讧。
刘小梅本身就性子泼辣，被打了也不会跟别的女人一样唯唯诺诺地吃哑巴亏，当下直接跟袁珂对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