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这种龙生来就是高傲孤僻的性子，它们喜欢生活在安静不受打扰的冰雪地带，而且还很喜欢收集漂亮的宝物，这种欲望比其它的龙都更强。
竺初扯了扯了自己漂亮耀眼的金发，慢慢升起一种猜想，这条龙不会是想把她当做藏品吧？
自从进入龙的世界，感知力这项技能就一直自动开启着，竺初越想越觉得有可能。
不过这样的话可不一定就是一件好事，她还需要出去查看一下其它龙的生活习性，真被困在一处不能出去的话，那自己所有的行为都是无意义的。
她心中有点纠结，转头看了一眼亦步亦趋跟在自己身后的银龙，惆怅又多了几分，干脆还是走一步看一步吧。
这家伙如果真的是碎片，那肯定不可能一直保持着这样的状态，虽然语言不通，但是后面化成了人，总还是会讲道理的。
心中的想法没有过几条，走的路就到了尽头，以前是一个巨大的山洞，里面不知道用什么点缀，看上去却一点都不黑，反而亮晶晶的，隐隐可见堆放在其中的漂亮珠宝。
至少有一句话还是没有说错的，龙都是一群有收藏癖的家伙。
竺初沉默地看了几秒钟，刚要回过头去看跟在她身后的大家伙，肩膀就被一双微凉的手扶住。
她转头，和少年对上眼神。
少年的容貌精致绮丽，金色的圆瞳看着和山洞里面的珠宝一样亮晶晶的，银色中短发软软搭在脖颈，衬着白皙的锁骨，纯粹干净。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本体是银白色的，所以他浑身就是一件很简单的雪白衣服，只不过脚上并没有鞋子，只在脚踝处挂着一根银色链子。
从外表上看上去，他和传说中高冷的白龙不怎么搭得上边，透着一股子温软气息，看着就觉得应该是很好欺负的那种类型。
一个照面短短几秒钟时间，竺初就把人家身上都给打量了个遍，说起来有点不好意思，她不舍地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你不进去看看吗？”
看见人类女孩垂头，少年抿了抿殷红的唇瓣，语气中听不出喜怒，声音清冽悦耳。
“你会人族的语言？”
竺初原本还在缓释自己的情绪，却在听见少年说话的时候，有点破防了。
那她刚才比划那么多，在这个人的眼中，岂不是就跟看戏一样？

第728章 屠龙者与龙少年10
龙自身就拥有强大的实力，某种程度上来说，它们的世界要比人族的世界简单得多，凡事都讲究直白，更是弄不清人类情绪的多样性。
因此少年只觉得眼前的人类女孩变得有点奇怪起来，但这其中真正的原因是什么，他没有深究。
他淡淡解释：“本体形态不能说话。”
“还有？”少年疑惑地问，“为什么你会认为龙听不懂人族的语言。”
种族不同领域不同又不代表龙不可以研究人族，明明人族都可以研究它们，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我……认知有限。”
有价值的东西都是一个旁系接触不到的，竺初没进过屠龙者家族的藏书阁，对于这些东西一知半解的，也是她草率了，就该向世界意识多要一点资料的。
祂那么喜欢龙，想来知道的东西不会少。
竺初尴尬地笑笑，说出口的理由都显得有些蹩脚，不过好在少年看上去很单纯，完全就是她说什么信什么，没有继续追问下去的意思，倒是让竺初松了一口气。
龙少年在很多方面都不懂，就像现在，他并没有意识到用手搂住女孩的肩膀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渐渐带上了几分力道，固执地又问了一句：“你不进去看看吗？”
经历了刚才的事情，竺初决定了，在自己没有了解之前，还是少说一点比较好。
少年听得懂人话挺好的，这样他们之间的交流就不成问题了了。
她点头：“这就进去。”
听见她说的话，少年终于放松了自己手上的动作，或许只是觉得这样不方便走路，他就把自己的手给放了下来。
进入山洞里面后，竺初才知道自己在面的时候看到的只会冰山一角，毫不夸张的说，这里完全可以看做是一个用珠宝堆砌而成的华丽宫殿。
龙少年的审美很好，对自己的空间进行合理收纳后，看过去一点都不觉得凌乱，空气中的气息也是干干净净，漂浮着一股不知名的淡香。
女孩在看山洞的同时，少年则是在看着这个他带回来的人族少女。
金色瞳眸中浮动着浅浅的光芒，比之前更亮了几分。
他就知道，他看中的小收藏品，在万千珠宝的面前也不会失去耀眼的色彩。
竺初不知道自己神奇的脑回路完全与少年对上了，她欣赏完山洞，眨眨眼：“我以后就住在这里吗？”
对于小收藏品的觉悟，少年显然很满意，骄矜地点点头，嘴角露出一个软乎乎的笑容。
竺初瞧见了，只觉得这家伙不像是成年的白龙，更像是一只捧着爪子撒娇的小奶龙。
那既然这样的话，肯定很好忽悠吧？
“这样的话，我以后能出去吗？”
龙是一种领域意识很强的生物，同样的，对自己的物品占有欲也很强，竺初毫不怀疑，自己现在已经被他纳入了这个范围之内。
果不其然，听见这话，龙少年微微瞪大了眸子，潋滟瞳孔中还闪现着几分讶异的情绪。
他不理解，为什么前一秒还那么乖的小收藏品这就想着要逃了。
待在这里不好吗。
少年想着，慢慢有点委屈。

第729章 屠龙者与龙少年11
感知力在这个时候真的很管用，捕捉到那一点委屈的情绪，竺初弯弯眸子，开始和他讲道理。
“你看啊，我是人族，和你种族不同，我们大多数都是喜欢热闹的，你要是不让我出去的话，我会抑郁的。”
竺初掰着手指头，有点点负罪感。
她就是看着龙少年单纯，才想出了诱哄这招，不然这家伙不让她出去的话，恐怕还真有点困难，而看样子自己其实并不适合一个人出去。
龙族对人族的了解不算多，却也隔着屏障远远看过人族聚在一起在载歌载舞的样子，奈何龙族天生就不是群居物种，偶尔看着羡慕，让大家平心静气聚在一起却几乎不可能。
少年对这方面多少知道一些，也是因此，他才挑不出任何反驳的话语。
不可否认，他喜欢的就是自己的小收藏品现在活力的样子，要是真抑郁了，急的还是他。
他从来就没有看到过让自己这么满意的小收藏品。
看见少年脸上几经变化的神色，竺初就知道这件事情有望，不动声色加大了诱哄力度：“但是你看呐，我这么渺小，肯定不可能一个人出去的，你可以陪我一起出去的。”
无非就是担心自己会跑，要是跟在身边的话，不就不会有这个担忧了吗？
竺初为自己的聪明才智点了个赞。
“那好吧。”
心中的委屈来得快去得也快，或许少年本身就没意识到那种情绪是什么，他垂着眸子，点头同意了。
不过随后就是抬头一阵软乎乎的警告：“但是你不许一个人出去！”
这么好看漂亮的小收藏品，龙少年从来就不会怀疑自己的眼光，万一被周边那些家伙给觊觎了呢。
“好好好。”
不管他说什么，竺初都统一应下就是了，现在自己还在人家的地盘上，真要谈崩了，一切还不是碎片说了算。
说起这个，竺初想起来了：“你……有名字吗？”
每次到了新的位面，询问名字就成了他们之间的必经之路，有来有往的，竺初心中倒也没生出什么不平衡的心情。
少年这词显然迟疑了一下，竺初还以为他是没名字，正兴致勃勃说自己可以给他取一个的时候，对方却开口了：“黎，算么？”
他知道人族的名字，都是好长一串，不像龙族，大多数就是简简单单一个字，反正大家一年到头根本就见不到几次面，名字与其说是一个称呼，更不如说是一个象征，表示着这里是谁的地盘。
“算。”听到这个字，竺初怔了一下，随即弯眸，“当然算，这个名字很好听，是黎明的黎吗？”
“不知道。”龙少年摇头，金色眸子澄净，“你说是就是吧，龙族的文字不一定和人族相同，我随便取的。”
没有什么特别的期盼，只是走了这一个流程，表示自己真的存在过于这个世间。
竺初从他的表情中读出了转瞬即逝的孤独感。
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突然觉得有点心疼。

“那就这个吧，我很喜欢这个字，它很适合你。”
如果是怀揣着一个世界意识全部的期盼与祝愿孕育出来的气运之子，那么这个字，就是给他最好的礼物。
龙少年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对此自然没有反驳。
只是简单一个称呼而已，小收藏品想要这么叫的，那就随她吧。
龙少年对自己的小收藏品给予了最大的宽容。
竺初自然不知道龙少年在心中是怎么想的，她往里面走后看到了硬邦邦的玉石床，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你平时就是在这里睡觉的？”
用来制作成床的玉石是很大一块的，上面一点裂痕都没有，看上去光洁无暇，先不说龙少年到底是从哪里找来的这么大块玉石，就说玉石的材质，不管怎么好看，都是硬邦邦的。
反正说起来就是不适合人在上面睡觉。
龙少年露出了有点懵的表情：“对。”
他不太理解，为什么这个人类女孩总是有这么多奇奇怪怪的问题要问他。
竺初：“哎。”
行吧，龙皮糙肉厚的，跟她这种普通人类不一样。
她委婉笑笑：“就是，你看我，我没有你那么厚实的鳞片，可能需要睡在软一点的地方，这里有什么毛毯之类的东西吗？”
都把她带回来的，怎么也要负责到底吧。
被人族女孩用期待的目光看着，龙少年心头微动，声音温软着但是还带着一些小傲娇：“真麻烦。”
嘴上是这么说的，竺初根本没在意，看到少年转身离去后，唇角笑意更深了。
龙这种生物通常都是带着点高傲在身上的，只要拿捏住它们的性格，其它的一切其实都是很好解决的。
【咦~】
没有危险的时候，系统惯是个会看戏的，好吧，其实也可以说是每天都在磕绝美爱情。
它现在的定义只是有一个学习系统，等到哪天给它分配工作的时候，说不定可以看看有没有与此匹配的工作。
系统99老早就开始打算起自己的前途来了。
白玉制作而成的床应该是龙少年人形的时候休息的，还没有大到可以容纳龙的本体的程度，当然，也有可能是少年并没有找到那样大的玉石，所以最后只好退而求次。
床边围绕着的都是满满的漂亮珠宝，竺初挨个捞起来看了下，能觉出龙少年的审美真的十分在线，这些珠宝看上去都各有各的特色，倒是没有多庸俗。
床头放着一个用冰制作而成的容器，里面装着各色的果子。
竺初不知道这些果子对于人类而言有没有毒性，正在犹豫的时候，系统冒声儿了，【放心吧宿主，屠龙者家族的这支血脉还是很强悍的，基本上没有毒能对他们产生威胁。】
总要有点特殊的地方，不然发展这么大，占了这么多资源，怎么能够服众呢。
竺初听罢，不再担心，挑一个好看的果子吃了起来，顿时满口生津，弥漫出来一股甜滋滋的味道。

甜滋滋的味道，再想到少年的样子，竺初没忍住笑了下。
分明就还是个小孩子嘛，最喜欢的就是这些东西。
她把一个果子啃完的功夫，正好少年就从外面走进来了，手里还抱着一条不知道是什么动作的皮毛制作而成的毛毯，细白的绒毛，看着就觉得暖呼呼的。
龙少年看了一眼乖巧坐在他床上的人族女孩，歪脑袋思索了下，最终还是把毛毯给铺在了床上。
他的小收藏品看上去这么脆弱，还是放在自己身边看着放心一点。
竺初算不上冷，但是在接触到柔软的毛毯后，伸手在上面蹭了蹭，感受到暖意后，眸子愉悦地眯了起来：“谢谢阿黎，这个我很喜欢。”
她之后还不知道要在这里住上多久，当然是越舒服越好啦。
“嗯。”
少年平时就是一只龙待着，好像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刚才他才忽然意识到，自己今天说的话好像有点太多了，远远超过了自己平时的说话数量。
也不对，平时那应该不算是说话，只算是他一只龙的自言自语。
他抿紧了唇，不知道该不该继续打破自己平时的习惯，一时之间陷入了奇怪的纠结心理。
竺初注意到了他的神色，笑吟吟招手：“我刚刚来到这里，你可以给我讲讲这里的故事吗？”
看碎片的样子，肯定是比她来得早，再加上本身就会龙，知道的东西应该也有不少，再不济，她也不介意听听龙少年本身发生的事情。
龙少年还没有纠结出来，就听到女孩呼唤他的声音，没多想就走到了床边坐着。
他面无表情地询问：“你想要听什么？”
“嗯……就给我讲讲你的邻居吧？”
竺初过来的时候还看到过好几只龙，它们的体型看上去都不如银龙的体型大，在周边逛来逛去的，却并不敢靠近这片区域。
看龙龙们这散居的样子，有没有成文的历史还不好说，先看看情况再说。
“哦。”
少年应了一声，然后开始细数。
“南边那只黑龙，平时老爱欺负龙，但是他的珠宝还不错，我就给抢过来了。北边的那只绿龙之前想来抢我的住处，但是被我赶出去了。西北角那只……”
龙少年的讲述都是一本正经的，听不出夸大的情绪在里面，把事情都阐述地很清楚，不过竺初听完了之后老想笑。
这家伙，是把和他有仇有怨的都给说了个遍吧。
龙族的日子简简单单，大部分龙都是高等智慧生物，基本上不会互相残杀，但是相互之间还是看实力说话，弱者被欺负了根本就没有还手的余地。
弱肉强食在这里体现得淋漓尽致。
“有……那么好笑吗？”
从自己开始说话开始，女孩脸上的笑容就没有淡下去过，甚至还有加大的趋势，龙少年深刻怀疑，她是不会对自己凶猛的形象产生了什么误解？
少年眼眸微深，想法在心中掠过，瞳孔就变成了兽类的冰冷竖瞳。

她愣愣抬起头来，和银龙对视。
好吧，是她之前想错了，这家伙的体型还可以随意变换的，就像此刻在山洞里，银龙的体型能够被控制在一个不大不小的程度，不会破坏掉这周围的布置。
庞大的体型等比例缩小之后，竺初感觉龙少年变得更可爱了。
就是不知道还能能不能更小一些，就是能捧在手心中的那样。
“嗷！”
银龙的嘴里发出了一声吼叫，其实并没有多大声，或许这也是龙族技能的一种，给人一种穿透灵魂的感觉，竺初被吓了一跳。
她严肃的和龙少年谈判：“你不要叫，我会难受。”
时不时来这么一声，可遭不住。
“？”银龙委屈地歪歪脑袋，金色瞳孔中透露出显而易见的震惊和不解。
这么多要求，到底是它在养收藏品，还是收藏品在养它？
竺初熟练开始安抚：“乖，你听话，我可以满足你的一个要求，欠着也行。”
这么好忽悠的碎片，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竺初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在给自己挖坑，反观银龙听到这话总算是收敛了自己的眼神，脑袋点了点，就表示自己答应了。
这件事情就此揭过，龙少年很快就忘记了自己之前变成原型是要干什么，它用尾巴尖尖圈住女孩把她带到自己身边来，然后用龙翼蒙住了她的双眼。
龙的鳞片触摸的时候有一种冰凉冰凉的感觉，但是被完全圈住的时候，却是很温暖的，竺初本来没有太想睡觉的，但是今天上午都在赶路，听龙少年讲了一会儿故事后，现在确实是有点困倦了，她安心地睡了过去。
龙虽然可以化作人形，但是他们还是不喜欢被束缚在那小小的身体中，无论如何肯定是本体要舒服一些的，它满意地看着自己的小收藏品安静了下来，自己也慢慢阖上了眼眸。
这一觉睡得很香甜。
龙少年醒来的时候，下意识就去寻找被自己圈在龙翼下都身影，却只摸到空荡荡一片。
他瞪大眸子，以为自己的小收藏品这是跑了，心中一惊的同时化为了人形。
白皙足间在下地的时候并没有直接接触地面，而是被一层淡淡的冰雾裹住，没有沾染到地上的灰尘。
洁癖体现在细节中。
少年冷着一张脸，顺着自己在女孩身上留下的气息追出去，就发现其实人并没有走远，此刻正蹲在冰湖边，认真注视着湖中的景色。
心中的不爽散去了些，少年并没有刻意掩饰自己的动静，因此在他走进女孩的时候，对方很快就察觉到了。
“你醒了呀！”人族女孩的眼睛亮晶晶的，比他收藏过的任何宝石都好看，她手中拿着一把短刃，上面散发出一些少年并不喜欢的气息。
他皱着眉走过去：“你怎么跑到这边来了？很危险。”
龙的世界中，所有的东西对于普通人类来说都有可能是致命的，哪怕语气不太好，竺初同样察觉出少年对她的关心。
她笑了笑。

“没事儿，你陪着我就不危险了。”
竺初不怕龙，更何况这还是碎片，她招手叫对方走到她的身边来。
都说水至清则无鱼，看这里的冰湖这么干净，没想到里面还有不少鱼儿在畅快地游着，她往里面丢东西都不害怕，看来平时龙少年应该是没有捕过鱼。
竺初看见这些游得畅快的鱼，有点心动了。
烤着一定很好吃吧。
她刚才还没来得及下手，结果龙少年就醒来找她了。
这水怪冰的，不过黎应该很喜欢这个温度，叫他去捕鱼再合适不过了。
“阿黎，你可以帮我捉两条鱼上来吗？”
女孩眼中的光芒少年熟悉，那是在面对食物时的眼神，他看了看冰湖中的鱼儿，不明白这种东西有什么好吃的。
想是这么想的，但是小收藏品这点小小的愿望，龙少年很愿意满足她，不过他用不着下水，掌心出现一股冰雪的力量，在进入水中后，就变成结实的绳子，捆了几条鱼上来。
鱼身上免不了有种鱼腥味，龙的嗅觉灵敏，少年嫌弃地往后退了几步。
避之不及的态度，难免又惹了竺初几分笑。
老洁癖了，她反正是不嫌弃。
竺初手中的短刃是开了刃的，不过到现在还没有沾上脏东西，索性就被她当做了杀鱼刀，利落地把几条鱼都给处理干净了。
全程，少年就好奇地看着她，也不靠近，反而在看到鱼血的时候，又往后退了几步。
微薄的魔力全程都覆盖在手上，竺初的洁癖没有碎片那么厉害，但也不是完全没有，这里工具有限，就只能这么干了。
要是被屠龙者家族的人知道他们的后辈就是这么使用魔力的，估计要气个仰倒。
不得不说这个方法是很好用的，竺初处理完鱼后，手上都是干干净净的。
系统刚才也跟着看，不管经过多少位面，它还是会忍不住感叹，宿主看着是被娇养长大的，但是在这些琐事上面，好像又格外娴熟。
“阿黎，有火吗？”
竺初问这个问题的时候有点迟疑。
毕竟看上去，少年就是一条冰雪属性的龙，找他要火是不是有点为难了？
少年伸出手掌，平摊着，上面就出现了一束蓝色的火焰，火光跳动着，倒映在少年金色的眸子中，格外漂亮。
有火啊！
竺初脸上笑容更盛，开始手把手指导着少年该怎么制作一条合格的烤鱼。
自身的属性的火就比自然火好操控，龙少年以前虽然没有制作过烤鱼这种东西，但是在竺初的指导下，每一个都很严格，最后的成果也不错。
竺初先尝了一口，然后竖起了大拇指。
“很不错，你要尝尝吗？”
竺初没有忽视掉少年脸上好奇的神情，之前他又做出那番嫌弃的举动，这下恐怕是不好找到台阶下，她干脆就主动把鱼递到了少年的唇边。
龙少年稍微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抵不过飘到鼻翼边的香气，小心翼翼咬了一口。
入口的瞬间，他的瞳孔就放大了些许。

龙少年狠狠点头。
于是接下来的时间，根本用用不着她说，少年就主动承担了烤鱼的任务，有过一次经验后，重复操作就不是什么难事了。
随着少年的动作愈发娴熟，烤鱼的味道也越来越好，竺初吃完后就看着少年开始解决他自己的晚餐。
事实证明，龙的食量就是个谜，看见少年吃完一大堆东西还意犹未尽的样子，竺初连忙阻止他：“阿黎，我们明天再继续吃吧。”
他真这么造下去的话，这一冰湖的鱼恐怕都不够他吃的，不是夸大，竺初是真的相信会这样。
少年第一次接触到这样的东西，说到底都是好奇心占多数，喜欢归喜欢，他其实还是有节制在心中的。
见少年收回了他的眼神，竺初松了一口气，心中却笑。
只是简简单单的烤鱼都能兴奋成这个样子，以后要是见到其它地美食，还不乐上天去。
竺初看清楚了，这家伙就是个小孩子心性，在某些方面单纯得如同一张白纸。
今天下午睡了一觉，到了夜幕降临的时候，反而没有睡意了，隐隐瞥见不远处好像有火光拔地而起，竺初来了兴趣。
“今天那俩家伙，还没有分出胜负来？”
她刚进入这片区域的时候，就是被龙之间的斗殴给波及到了，那个地方她印象深刻，看着就能判断出来。
少年饱餐一顿，现在心情很好，也不介意打破自己的习惯了，便说：“我们的时间概念不同，要按照人族的说法来讲的话，打上十多年，也不是没有可能。”
正常情况下，龙的寿命都有好几千年，有些血脉更强的甚至能够达到上万年，时间流逝在它们眼中看来，是没有太大意义的。
脑海中增肌了一个新知识，竺初试探着问：“阿黎，我在这里很无聊，可不可以带我去看看啊？”
龙的领地意识都很强，先不说自己肯定不可能一个人独身前去，她就算是想要碎片带她过去看看，也要先保证不会出意外。
龙少年眨眨眼，视线在竺初身上放了一会，最后往后退了点距离，有恢复到了银龙原型。
在夜色下，银龙的鳞片还发出月光一样的清辉色，竺初好奇地上手摸了一下，银龙垂下眸子看了她一眼，没吭声。
上午被抓着虽然不疼，但是那感觉也不算好受，竺初摸摸银龙的龙翼，问：“我可以到你身上去吗？”
把龙当座驾哎，想想就好酷。
龙的形态不能说话，对方微微躬下身体，一边的龙翼轻轻垂下来，表示她可以上去。
竺初笑开了，扒着龙翼就爬上去了。
飞起来的时候，整个视线顿时就不一样了，竺初在上面坐着，很平稳，一点都不担心会掉下去。
离开冰湖区域后空气暖了不少，龙的世界中气候完全不管作用，还是要看龙们本身属性是什么，就会影响到它们居住周围的气候。

第735章 屠龙者与龙少年17
不是说竺初不喜欢龙少年的属性，只是人天生还是比较喜欢在暖和一点的地方待着，浑身都是暖呼呼的。
它们过去的时候，果然白天的那两只龙还在打架。
一直身上都是火红色的，另外一只身上都是绿色的，倒是能够从外表就看出他们的属性是什么。
这两只龙都是陆地龙，他们身上并没有跟龙少年一样的巨大龙翼，两边缩影似的有小小一对，看上去十分迷你，但是肯定是不能在天空中飞起来的。
不过这样倒是正好方便了竺初观察陆地上的景象，只要龙少年不降落到陆地上，两方的攻击都不一定能够波及到他们身上。
或许是受到那巨大的体型影响，龙之间打架总有点慢动作的感觉，现在两方可能也是觉得没什么意思，就开始拼属性，蕴含着强大魔力的攻击不要钱似的被放出来，一时之间红绿两种光芒交叠，一片炫目。
这简直就会现场的纪录片，看到兴起处，竺初没忍住拍了两下手，也就是这一点动作，居然吸引了那两只龙的注意力。
他们一致停下攻击，兽类的竖瞳朝天空的方向看来。
被这样两只猛兽盯着，竺初难得僵硬了下。
龙少年则是一副完全无所谓的样子，既然被发现了，就没有继续待在天空中，干脆降落在了地面上。
他恢复人形的时候没打招呼，竺初稳稳被他抱在怀里，还没有从状态中缓过神来。
两个人站在两只龙的面前，多少有点显得渺小了。
竺初想到一个问题，她先前只以为银龙因为是主神碎片的原因，才有可以化成人形的机会。
而现在龙少年毫不掩饰地在自己的同族面前变成这样，那两只龙都没有表现出惊讶的情绪，是不是就可以表明，他们其实也是可以变成人的？
竺初之前没有开口问龙少年，现在这个情况下当然不适合就这么开口问，她心中的疑惑问题才刚刚出现，下一刻两只龙的表现就证实了她的猜想。
他们也化作了人形，走到两人面前。
绿色那只龙长相有点凶，他看看竺初，蓦然开口：“你长得好看，但是你身上有一股让我们很讨厌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