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唧唧!陛下被我攻略后黑化了by鱼二黛黛
鱼二黛黛  发于:2023年07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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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妃们一听可以出宫,瞬间激动得不行,面面相觑,交头接耳,就连一向温婉的陈太妃都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
沉默片刻后,她才谨慎地出声问:“太后娘娘,咱们乃是宫中妃嫔,出宫游玩,是否不合规矩?”

“这有什么不合规矩的?”
苏程曦笑着说:“诸位妹妹在宫中待了许多年了,几乎没有出过宫,若是有想家的,不妨回去看看。”
太妃们一个个激动得情绪压根就抑制不住,陈太妃诧异道:“太后娘娘,宫妃出宫需要严格审查,若是不合规矩,是不被允许的。臣妾等人固然思念亲人,但……规矩不可废。”
苏程曦笑着拍了拍萧予桓的肩膀,笑着说:“这是桓儿的意思……”
她扭头对儿子说:“你不妨给诸位太妃说一说你的想法。”
一直乖乖守在母后身边的萧予桓站起身来,稚嫩的脸上表情严肃,语气真诚地说:“将心比心,朕一日瞧不见母后便觉得担心想念,诸位娘娘离开家人入宫已有几年,思念亲人在所难免。规矩都是人定的,规矩应该顺应真实情况而变动,而不是永远一成不变,失了人味。若是诸位娘娘愿意出宫,朕也是应允的,若是决定留下,也可与母后作伴。”
太妃们性格内敛的拧着眉头沉思,心思浅一些的肉眼可见地激动,若非场合不合适,都恨不得跳起来。
陈太妃心情十分复杂,她一直以为苏程曦会留着她们在宫中牵制她们的家人,亦或是让她们成为苏程曦与她们家族交好的桥梁。
却没想到,苏程曦竟然愿意放她们出宫,这真的让她始料未及。
“太后娘娘……咱们都是先帝的妃嫔,若是出宫回家,是否不妥?”
虽然很想回家,但陈太妃还是担心其中会有什么变故,她谨慎的性格不允许她轻易做决定。
先帝驾崩后,苏程曦也放了一群人出宫,但那些人后来如何了,她不得而知,就算让家人去打听,也没有打听出什么来。
这样的认知让她心里存疑。
更加不敢掉以轻心。
“你们都还年轻,一辈子留在宫中作甚?”苏程曦感慨道:“这宫中是繁华,却也孤寂,虽然你们在宫中乃是身份尊贵的太妃,可先帝终究是驾崩了,你们又何必将自己困在这高高的宫墙内?”
苏程曦这话说到了许多人的心坎上,其中一个长相可爱的女孩子上前,屈膝行礼道:“臣妾拜见太后娘娘,臣妾乃是白氏,今年十八,入宫三年,从未承宠。家中父母已然年迈,今日见太后娘娘仁善慈爱,便斗胆恳求太后准许臣妾出宫回家,伺候父母,臣妾感激不尽。”
“白姐姐……”
她身侧的太妃一脸担忧,小声说:“枪打出头鸟,你怎么能这般糊涂?”
白氏一脸凝重地摇摇头,挺直腰板,鼓起勇气,认真道:“太后娘娘,臣妾斗胆,请太后娘娘开恩准许。”
她的声音提高,殿内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苏程曦扬眉笑了笑:“这个主意乃是皇上提出来的,皇上都同意了,哀家还有什么话说呢?”
白氏转眸望向萧予桓,眼底满是希冀。她入宫前就已经有了青梅竹马的心上人,奈何父母不同意,非要将她送入宫中为妃。
这些年,她无时无刻不在惦记着自己的心上人,也不知道几年未见,他可还好。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朕既然已经开了口,自然没有反悔的道理。”
萧予桓挺直腰板,语气坚定地说:“父皇母后都教导过朕,为君者当为仁君,当以身作则,当体恤众民。诸位太妃是朕的长辈,是朕身边之人,朕岂能视而不见?父皇已经驾崩,你们年岁尚轻,若是一直耗在宫中,也不过是白白蹉跎光阴。与其如此,倒不如让你们出宫,与家人团聚,去过你们自己想要的人生的。”
太妃们心中五味杂陈。
小皇帝这话说到了她们的心坎上,这是她们从来不敢奢望,难以跨越的鸿沟。
宫中清冷,孤寂乏味,她们过着日复一日毫无变化的生活。
毫无希望,一眼就能看到头。
她们只是活着,虽然不缺吃穿,却也毫无意义。
每日都守在殿内的一亩三分地,若是没有特殊节日,她们连宫门都不敢多出一步。
她们宛若笼中鸟,她们以为她们再也飞不出狭小鸟笼。
谁知此事竟还会有转机。
小皇帝愿意放她们出宫,让她们去追寻不一样的生活。
白氏眼底闪过惊喜,扬眉笑着行礼道:“妾身多谢皇上,多谢太后娘娘开恩,臣妾感激不尽。”
“不必谢朕。”
萧予桓摆手道:“还有谁想要出宫的,记得递交书面申请,写上你们的来历和需求,母后会一一审阅,确定无误后会在年后陆续放你们出宫。朕祝愿诸位太妃,都能寻到幸福,过自己想过的生活。”
“臣妾多谢皇上,多谢太后娘娘,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太妃们心里高兴,一晚上打马吊打得乐呵呵的,就算输了不少银钱的太妃脸上都挂满了笑容。一夜下来,苏程曦赢得盆满钵满,笑得合不拢嘴。
天色慢慢亮起来。
苏程曦终于觉得累了。
她抬手捂着小嘴打了个哈欠,陈太妃便立即体贴地出声道:“太后娘娘,臣妾瞧着天都快亮了,您若是累了便先去歇息吧!臣妾等人叨唠多时,也该告退了。”
苏程曦望着众位忙活了一整晚,依旧精神抖擞的太妃,摆摆手笑道:“好,都回去修整歇息吧!明日便将书面申请交给哀家,哀家会仔细查阅,只要符合规定,一定会派人将你们安全送回家。”
“是,多谢太后娘娘。”
一众莺莺燕燕起身告退,苏程曦这才伸懒腰,萧予桓上前一步抓住了苏程曦的衣袖,小声说:“母后,儿臣都看见了,太妃们是故意输给您的。”
太妃总是故意给母后放牌。
所以母后的牌运才这般好。
只是一晚上便赢了三千多两银子。
七岁的孩子都看出来了,苏程曦又如何看不出来?
她伸手捏了捏儿子的小脸蛋,笑呵呵地说:“故意的又如何?母后开心不就好了,时辰不早了,咱们用膳便去歇息吧!”
她慢悠悠地叹气道:“哎,还真是年纪大了,熬夜伤身,仅仅一夜便撑不住了,困乏得很。”
玩高兴的时候精神抖擞,一不玩了,便开始犯困犯累了。

第347章 皇上,这是我给你的新年礼物
“母后才没有年纪大呢!母后在儿臣看来还是如同一样一样年轻貌美,无人能比!”
萧予桓望着一脸疲惫的母后,笑呵呵地说:“母后,您困了便先歇息,儿臣用膳之后便先回承乾殿了。初六太傅便要检查儿臣的作业,儿臣歇息片刻便先去做一些,晚些时候再来向您请安。”
“行行行,别太累了,注意休息。”
苏程曦打着呵欠往内殿走。
用完膳后,儿子走了,苏程曦便在汝兰的伺候下躺进软绵绵的床榻上,脑袋蹭了蹭香软的枕头,闭上眼睛没多大会儿便沉沉地睡去了。
年过二十五,还是得少熬夜。
昨晚精神亢奋,一时间舍不得离开马吊桌,玩了个通宵,散伙之后她便觉得脑袋闷痛,眼睛也干涩得很,睡着之后便雷打不动了。
景涧在外面待了一夜,在黎明破晓时回到了凤舞宫,见苏程曦睡得香甜便没有闹她,守着她睡了一会儿之后便转身去了承乾殿。
萧予桓昨夜睡了一觉。
用膳回来后又睡了一个多时辰便爬起来做莫老布置给他的作业了。
昨日一整日都没读书练武,他很不习惯,故而今日便早早开始。
莫老说过,无论是学习还是练武,都是一件持之以恒永不放弃的事情,稍有懈怠就会退步。他深以为自己学到的东西还没多少,万万不能再退步了。
景涧到的时候,看见儿子埋头做作业。
轻轻地抬脚走上前去,看了半晌之后欣慰地点点头。
萧予桓忙了许久,觉得脖子有些疼了,才抬起头来捏了捏脖子,突然注意到身边有一道影子。
“谁?”
他猛地扭头望去,见是景涧,脸上的紧张和锐利才收敛起来,他有些无语地撇了撇嘴,低哼问道:“师父,你什么时候来的?”
“两刻钟之前。”
景涧抬脚走上前,转身坐在了萧予桓的对面,拧着眉头说:“我曾经教过你,习武之人要时刻保持警惕,可我都在你身旁站了两刻钟了,您竟毫无所觉。若我是刺客,你此时已经命丧黄泉了。”
萧予桓刚注意到身边有人的那一瞬间,确实吓得一身冷汗。
他知道自己警惕性确实太差了。
便有些后怕地点点头:“朕知道了,朕方才看书做作业有些专注了,便没注意到身边之事。是朕没做好,师父教训得是。”
母后说过,虚心求教,才能学到更多东西,才能将所学到的东西转化为自己的意识,才可以学以致用,他一直铭记于心。
景涧见儿子这般乖,眼底闪过一丝柔光,他从兜里掏出一个小东西递给儿子,低声说:“皇上,这是我给你的新年礼物。”
萧予桓没想到还能收到景涧送的礼物,他喜滋滋地伸手接过。
一看竟是跟自己极为相似的小木偶。木偶栩栩如生地被他捧在手心,他惊奇的发现景涧雕刻的小木偶跟父皇往年送给他的极为相似,他心里十分感动,一瞬间眼眶就红了。
“师父,这是您亲手雕刻的吗?”
萧予桓抬眸,双眼闪亮,满含希冀地望着景涧。

第348章 您别想否认,儿臣都认出您来了
景涧被儿子满怀希冀的眼睛看得喉咙发紧,他唇瓣微动,嗓子干涩地点头道:“没错,这是我亲自雕刻,送给皇上的生日礼物。我听太后娘娘提起过,先帝在时,每年都会给皇上雕刻一尊与你模样相似的木偶,让你往后长大了也能瞧见自己每年的样子。如今先帝不在,我便斗胆,给皇上雕刻一尊,希望皇上往后岁岁年年,都能收到木偶,记住自己成长的样子。”
他对儿子是愧疚的。
若是可以,他不会选择丢下儿子。
但他爱妻子比爱儿子多。
这是不容狡辩的事实。
他已经做出选择,他不后悔,但对儿子,也只能尽力补偿。
希望儿子成长中所遇到的遗憾能少一些。
父母之爱子,则为其深远之。
萧予桓突然站起身来,冲过去抱住了景涧的腰身,眼眶红红地问:“师父,您就是父皇对不对?母后说过,父皇会以跟曾经完全不一样的模样出现在朕的身边,朕一直都没猜到究竟是谁,就是您对不对?您就是父皇对不对?”
父皇雕刻的小木偶,在胸口的位置都会雕刻他的名字,这是他和父皇之间的小秘密,连母后都不知道,他方才摸到了。
景涧就是父皇这个念头,瞬间就涌上了心头。
景涧浑身僵住,仅仅是一瞬间,他就反应过来为何儿子认定了他就是萧见谨。
他手臂僵硬地抬起来,轻轻地摸了摸儿子的小脑袋,他喉咙发紧发涩,艰涩地说:“皇上,您认错人了,先帝已经驾崩,又怎么会变成另外一个人回来呢?”
“父皇,您别想哄骗儿臣,只有父皇才会替儿臣雕刻木偶,也只有父皇才会雕刻出跟儿臣几乎一模一样的木偶。”
萧予桓抬起脑袋,眸底湿润地紧盯着景涧,深吸了一口气,声音哽咽地说:“父皇,母后告诉过儿臣,她心悦之人只有父皇。您回来这段时间,母后却破天荒地跟您亲近,儿臣应该早有所觉的。您别想否认,儿臣都认出您来了。”
当真是人有失足,马有失蹄。
这段时间以来,他一直刻意地隐藏自己曾经的习惯,将自己变成了一个完全陌生的人出现在儿子的面前,他是真的没有想到,竟会因为一个小小的名字便被认出来了。
景涧心中五味杂陈。
他恨不得即刻便将儿子紧紧地抱入怀中,告诉儿子他这段时间有多愧疚,诉说自己的无奈和欣慰,但他不能说。
不仅仅因为他是一个男人,他更是一个父亲。
他不能因为自己给儿子招来危险。
景涧狠下心来,抿紧了唇瓣,冷静说:“皇上,你真的认错人了,我真的不是先帝!”
“您就是,儿臣说您是您就是,您不承认也没关系,儿臣会去向母后证实的。”
萧予桓咬着牙,委屈得眼眶泛红,泪珠子在眼角闪烁,将落未落,但他却不让自己哭出来,执拗地盯着景涧,一字一顿道:“儿臣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竟让父皇不认儿臣,父皇不妨说出来,儿臣又不是不能改,您为何就是不肯承认呢?”

第349章 您别想哄骗儿臣!
景涧望着儿子倔强得不肯落泪的样子,心脏瞬间一紧,泛着细细密密的疼痛,他眼底的眸色都变得暗沉起来,像是被刺痛一般紧涩疼痛。
“父皇,您真的不要儿臣了吗?”
萧予桓抱紧景涧,眼泪控制不住滚了下来,他哽咽道:“儿臣知道自己有很多不足,但儿臣是您的亲儿子不是吗?您真的能这般狠心,连儿臣这个亲生儿子都不认了吗?”
景涧眼角发酸,眼底闪过一丝疼痛,他喉结微微滚动,抬手扣住了儿子的小脑袋,轻轻地拍了拍,艰涩道:“皇上,我能理解你思念先帝的心情,但我真的不是。皇上觉得我雕刻的木偶跟先帝雕刻的相似,那是因为我在给你雕刻前,见过先帝曾经为太后娘娘雕刻的那一尊,细节之处是模仿而来的。”
“您休想骗儿臣!”
萧予桓气呼呼地从景涧的胸前抬起头来,咬牙切齿地说:“父皇为母后雕刻的木偶,名字是刻在左边胸口,为儿臣雕刻的乃是右边胸口,您若说自己是模仿的,那你为何没有将名字雕刻在左边?”
景涧一时间哑口无言。
萧予桓却被气哭了,一边抹泪,一边委屈巴巴地控诉道:“儿臣以为在父皇心中,就算儿臣比不上母后重要,但儿臣终究是您的亲生儿子,却没想到父皇却连儿臣都不愿意认了。儿臣不知道究竟做错了什么,父皇竟连告知都不愿意就不要儿臣了,儿臣就这么差劲吗?让您连亲生儿子都可以狠心不认?”
“皇上……”
景涧被儿子说得心脏痛极了。
眼眶瞬间就发红。
儿子的眼泪和委屈,控诉和哽咽,让他心如刀绞。
若非时机未到,他恨不得即刻将儿子紧紧抱在怀中,哪里舍得看儿子难过掉眼泪?
“您以前都叫儿臣桓儿的。”
萧予桓红着眼眶说:“您别想敷衍儿臣,也别想哄骗儿臣。母后在看见您的第一眼就认出您了对不对?不然也不会将梦曦送给您,也不会给儿臣说什么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让儿臣像是敬重父亲一样敬重您。当时儿臣便觉得母后的行为很古怪,如今想来,是您和母后一起欺瞒了儿臣!”
萧予桓越说越委屈,眼泪根本止不住。
景涧抬手想要给儿子擦眼泪,便被儿子一巴掌将他的手给打开了。
萧予桓抽泣道:“您若是不愿意认儿臣,便不必管儿臣死活了。”
景涧抿了抿唇,眸色微闪,刚想教育儿子,便被萧予桓红着眼眶狠狠地瞪着,他声音哽咽道:“儿臣不知道您为何被认出来了还不愿意承认,儿臣也不知道您为何会变成现在的模样,但儿臣知道,您永远都是儿臣的父皇。”
“桓儿……”
景涧被儿子这番言论说得既欣慰又愧疚,他僵硬地伸出手臂,眼眶泛红地想要擦去儿子脸颊上的泪珠,这次儿子没有再打开他的手,而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地望着他。
儿子眼底的泪珠闪烁。
目光却十分坚定。
罢了罢了。
既然儿子都认出来了,那便认出来吧!
无论如何,他都能护住儿子的不是吗?

第350章 您终于承认了!
萧予桓再也控制不住,猛地扑到景涧的怀中便痛哭起来,一边哭一边含糊不清地哇哇嚎叫:“父皇,儿臣好想您啊!儿臣听别人说父皇驾崩便是死了,被葬入皇陵,再也回不来了。儿臣好害怕您真的再也不会回来了,呜呜呜呜……”
“别哭了。”
终究是心软了。
景涧将儿子紧紧地抱在怀中,深深地叹息道:“都是为父不好,让你难过了。”
“您终于承认了!”
萧予桓哭着说:“您方才还死活不认,现在总算是承认了吧?您和母后就知道欺瞒儿臣,儿臣是真的以为再也见不到您了。您这一年究竟发生了何事?为何会成为景涧,父皇……您在外有没有受伤?”
“没有,为父很好。”
景涧怜惜地摸了摸儿子的小脑袋,轻声说:“不过,你不能叫我父皇,现如今我是你的师父,你便以师父称呼我。”
“好,儿臣知道的。”
萧予桓很懂事地点头道:“父皇,您驾崩一事不仅与洛白呈和王家人有关,还跟五皇叔有关对不对?他们狼子野心,竟敢杀害父皇,其罪当诛!母后已经为您报仇,将王家人全都斩首示众,白家人除洛白呈之外全部伏诛!只是五皇叔,一时半会儿,母后和儿臣都奈何不得他……”
小皇帝愧疚地望着自己的父皇,非常认真地保证道:“不过不着急,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等儿臣长大之后,一定用尽办法,取他项上人头为父皇报仇雪恨!”
“你五皇叔……并未杀害为父……”
景涧眉头微皱,抬手拍了拍儿子的肩膀,低声说:“你五皇叔虽然野心勃勃,但杀害为父之事与他无关,白家人和王家人已经伏诛便可。你只需要好好学习,好好练武,保护好你自己和你母后,你五皇叔那边,为父自有考量。”
“五皇叔没有杀害父皇吗?”
萧予桓歪着小脑袋,一脸疑惑地说:“可是,他们都说王家人和白家人杀害父皇乃是五皇叔指使的。父皇驾崩,受益最多之人当属五皇叔。儿臣还以为,真的是他对父皇痛下杀手。”
“以后这些事,你就别想了,为夫会教你如何批阅奏折处理政务。”
既然父子二人已经相认,景涧也就不藏着掖着了,他低声说:“你母后乃是女子,不管能耐如何强大,终究不宜承担国之重担。以后简单的奏折你便自己学着批阅,为父会在一旁辅佐你。”
他知道苏程曦并不喜欢处理国事。
一直撑着,都是因为孩子还小,她没有办法推脱。
既然他和孩子相认了,那以后便由他教导孩子快速学会如何处理朝事。
也好让苏程曦能轻松一些。
萧予桓点头,认真道:“是,父皇,儿臣一定会好好学的。”
“你该叫我师父。”
景涧眼底闪过一丝无奈,轻叹着说:“你的父皇已经驾崩了,就算你和你母后信为父回来了,旁人也不会信的。你若是在旁人面前说漏嘴,会招来杀身之祸。”

“好,儿臣知道了。”
萧予桓认真地点头,伸手抓住了景涧的大手,一脸凝重地点头道:“母后说过,身居高位者,总是比普通人面临更多的困难和险境。唯有小心谨慎,处处警惕,能力强大,才能保住自身。儿臣以后会小心谨慎,不让人察觉出来父皇的存在。”
“既然不想让人察觉出来,从现在开始,你便只能叫我师父,不可自称儿臣。”
景涧轻叹着说:“桓儿,你以后不管做什么都不要怕,勇往直前便可,我会一直守在你的身后。”
“嗯,儿……朕知道了。”
萧予桓及时改口,乐呵呵地又抱住了景涧的腰,眸光闪亮地笑着说:“真好,桓儿又是有爹爹的人了。我们现在就去找母后好不好?我想要将这件大喜之事告诉母后,我要让母后知道我也跟父皇相认了!”
“你母后还在歇息,她一夜未眠,便不要去打搅她了。”
景涧轻声说:“你的作业不是还没做好吗?这段时间你跟莫老学习如何?可有不解之处?”
“还没做好……”
萧予桓讪笑两声之后,眼底闪烁着晶莹的光亮,眸光熠熠地说:“不过,听师父提起,我便想到了我确实有一些地方还不是太明白,莫老现在又去跟陆状元一起过年了,不便打搅。师父不妨教一教我吧?”
“好,有何不懂的,你便说,我教你。”
景涧点头,拉着儿子开始认真地解答他的疑问。
苏程曦舒舒服服地睡了一觉,醒来时便有些不知天日,她迷迷糊糊地叫了汝兰一声,汝兰便急忙揭开床幔走进去,低声询问道:“太后娘娘,您醒了?可要奴婢伺候您起身?”
“还不太想起,现在什么时辰了?桓儿那边如何了?”
苏程曦眯着眼又蹭了蹭香软的枕头,慵懒得像是一只富贵猫。
她的声音软绵绵的,透着一股子魅惑人心的迷糊劲儿,任谁看了都难以想象这是一个杀伐果断,身居高位的太后娘娘。
汝兰看得心脏怦怦跳。
虽然她是女子,也没有喜欢女人的特殊爱好,但即便她已经在苏程曦的身边伺候多年,依旧会时不时被她的美貌所迷住。
她眼眸闪了闪,几不可见地轻叹了一声后,低声回道:“禀太后娘娘,现在已是申时,皇上方才让吉宝过来询问过,见您还在歇息便没打搅您。”
“唔……”
苏程曦抬手捂着嘴巴打了哈欠,低声说:“那桓儿现在在做什么?”
“在练剑。”
汝兰如实回答道:“早些时日皇上是在读书,现在在练剑了,吉宝说皇上昨日已经耽误了一日,今日便得勤加练习,晚些时候再过来向您请安。”
“大过年的,还这般勤奋。”
苏程曦轻笑了一声,低声说:“桓儿都这般勤奋了,哀家也不能太懒,作为母亲,总要以身作则。汝兰,你且伺候哀家起床,派人去给桓儿说一声,练剑结束便过来。大过年的,总要歇息一下,一年到头忙不完的事,不差这一两日。”

汝兰伺候苏程曦起床,随后吩咐一个宫女去承乾殿传话。
苏程曦方才还觉得困顿,此时往屋外一看,见屋外飘起了漫天飞雪,细细密密地落在了房檐上、树梢上和一簇簇矮小的枯草上,她嘴角扯出了一抹笑来,眉目弯弯地说:“前些时日哀家还说天气回暖,过了年便万物复苏,没想今日竟然下雪了。你且让人去提醒桓儿出门时记得披披风,免得冻着了。”
“母后,儿臣才不会冻着!”
苏程曦的话音刚落,身后就传来了儿子欢喜的声音。
扭头望去,萧予桓便像是一个小炮弹一样冲进了苏程曦的怀中,抱着她乐呵呵地傻笑。
苏程曦有些疑惑地挑了挑眉,抬眸望了汝兰一眼,汝兰便很懂事地退出去,且将门关上了。
苏程曦这才抱着儿子,小声询问道:“桓儿,你在傻笑什么?可是遇见了什么喜事吗?”
萧予桓从苏程曦的怀中抬起头来,喜不自胜地说:“母后,儿臣将父皇找出来了!您当初说过父皇就在儿臣身边,需要儿臣去发现,现在儿臣已经发现他了!”
“是吗?”
苏程曦诧异地挑了挑眉头,低笑着询问道:“既然已经发现了,你且告诉母后,你的父皇是谁?”
“是师父!师父就是父皇对不对?”
萧予桓一副我都知道了的得意表情,神神秘秘地说:“母后,您就别想欺瞒儿臣了,父皇都已经承认了,他告诉儿臣你们一直没告诉儿臣,是不想给儿臣带来麻烦和危险是不对?可是儿臣已经是顶天立地的一国之君了,这点小事还是能兜得住的,您对儿臣未免也太不信任了……”
他委屈地瘪瘪嘴,一脸伤心地说:“若非今日儿臣突然认出来,您和父皇是不是打算一直都瞒着儿臣?”
“没有,母后和你父皇不是有意要瞒着你的。”
既然景涧已经承认了,苏程曦也没什么好否认的,她伸手摸了摸萧予桓的小脑袋,低笑着说:“母后跟你父皇不告诉你这些,是因为现在时机未到,若是有人知道他便是你的父皇,一定会给他招来杀身之祸。我们母子二人已经失去过你父皇一次了,不能再有第二次了。”
萧予桓抱着苏程曦的腰身,郁闷地撇撇嘴,小声说:“好的,儿臣知道了。不过儿臣都已经认出来了,以后你们便不能瞒着儿臣了。”
“好,以后都不瞒着你了。”
苏程曦好奇地问道:“你是如何认出你父皇的?”
“当然是因为儿臣聪慧过人了!”
萧予桓得意洋洋地将自己藏在袖中的小木偶拿出来,指着右胸口的名字给苏程曦说:“母后,您不知道吧?父皇每次给儿臣雕刻小木偶,都会在右边胸口留下儿臣的名字。今日父皇将这木偶给儿臣时,儿臣一摸便摸出来了。”
苏程曦没想到竟是这么点小细节暴露了景涧的身份。
按理说,景涧不该如此不谨慎。

第353章 这是咱们一家人的秘密
萧予桓乐滋滋地说:“父皇今日不仅教导儿臣学问,还说日后教儿臣批阅奏折,有父皇在,儿臣就什么都不怕了。”
“你以前不是说有母后在,你便什么都不怕了吗?”
苏程曦挑眉,调侃道:“怎么现在又变成你父皇在你什么都不怕了?难不成以前你都是哄骗母后的?”
“那倒也不是……”
萧予桓嘿嘿讪笑着说:“母后在,儿臣自然也是什么都不怕的,但父皇毕竟是男人,且还是皇上,在做皇上这件事上肯定是父皇更加熟悉一些,他教导儿臣的为君之道和如何批阅奏折会更得心应手,儿臣学起来也更快一些。”
说到这个,他又很郁闷了,小声控诉道:“儿臣说儿臣还小,这皇上还是让父皇来做才合适,可父皇不同意,非要儿臣继续做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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