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长姐无所不能—— by十瑚
十瑚  发于:2023年07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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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加上皇室成员给的捐款都很多,为了准确标记路程远近,同时也是为了方便后续跟风的朝臣权贵疯狂内卷,叶安澜并没有改变她那个每一百里立一块石碑的策略。
她一点儿也不吝啬的,按照皇室成员捐款的数目,给他们分别定了好几块石碑。
反正刻着他们名字的石碑,最上面的名字什么的虽然出现了几次重复,但石碑下方“距离京城还有××里”的“××”却是一直都在变化中的。
有了这个一直都在变化的数字,皇室成员对修路一事的贡献可谓一目了然。
这其中最抢眼的崽儿,毫无疑问正是最土豪的皇帝、皇后夫妇,他们给的银钱加在一起,修路修出去足足八百余里。
除此之外,叶安澜还用他们捐的这笔钱修了一座结实耐用的小石桥。
当然,桥头也有刻了帝后二人名字的石碑。
叶安澜不知道的是,帝后二人出的那笔钱,其实有大概四分之三都来自皇后娘娘。
她虽然没剩几个娘家人,但手里的财富却多的十辈子也花不完。
好不容易有个能够光明正大给自己增加名望以及影响力的机会,皇后一点儿也没吝啬,非常大方的直接拿出了好大一捆银票和若干金银锭子出来。
而谢渊就不同了,他虽然名义上坐拥天下,实际上却是这天底下最苦逼的打工人。
他虽然自觉小金库已经是大出血状态了,但他让自己妹妹转交的“铺路修桥专用款”,其价值却依然只是占了皇后娘娘随手拿出的三分之一╮(︶﹏︶)╭
正常情况下,帝后二人的捐款有着这样的悬殊差距,其实是挺让人为难的一件事儿。
可叶安澜却因为受到昭庆长公主的启发,以“把夫妻二人的名字写在一起”的方式,成功赢得了谢渊两口子的双份好感。
谢渊高兴,是因为叶安澜帮他保住了身为帝王的面子,没让他因为捐钱少了而丢脸。
皇后高兴,一是因为那些功德碑上就只有她这个皇后的名字是和谢渊的名字排在一起的,谢渊后宫里的那些莺莺燕燕谁也没这个待遇,二则是因为叶安澜考虑到只写两个名字太空了,且也无法最大限度勾起那些追求虚名的家伙内卷的冲动,所以她不嫌费事儿的,在上面简单介绍了谢渊两口子的身份。
谢渊身为大齐的开国之君,正史留名都是一件再自然不过的事儿,如果不是为了争取民心,他其实根本不会想把自己的名字刻上功德碑。
但皇后娘娘就不同了。
据她所知,历史上能够留下自己完整姓名的皇后一共也没多少,更多的不过就是有个姓氏,再被简单介绍一下她爹是谁、他们一家是哪里人。
皇后不想这样,如果有可能,她希望自己也能留下一个完整的名字被后人熟知。

第458章 眼光独特
昭庆长公主的赏花宴如期举办,帝后联手筛选出来的四十六个符合谢渊要求的姑娘,有九个找了各种理由没来参加宴会。
这九人里有自己不愿意嫁给安乐侯这种身份敏感之人的,也有家里人不愿意自家与前朝末帝扯上关系的。
不过她们本人虽然未曾出席,她们的家人却都巴巴的掐着时间赶来赴宴了。
毕竟是谢渊唯一亲妹妹举办的首场赏花宴,这些人家在不想和安乐侯扯上关系的同时,却又很想自家能够入了昭庆长公主的眼。
昭庆长公主对她们的小心思心知肚明,但她并没有因此表现出任何不喜。她还记得自己皇兄说的,这门亲事需得讲究一个你情我愿。
那些以不带自家姑娘出席的方式拒绝这门亲事的官夫人,昭庆长公主直接让负责引路的仆人把她们带到了宴客的湖心亭内。
和她们一样待遇的还有其他拿到荷花帖子的官夫人,这些官夫人家中没有合适与安乐侯结亲的姑娘,此来就是单纯赴宴来的。
和她们待遇一样,那些委婉拒绝了这门亲事的官夫人自然就也不必怀疑昭庆长公主是在故意冷落她们了。
至于剩下那三十七位带了女儿或者侄女过来的官夫人,为了最后确认一遍这些人家的姑娘是否真的出于自愿,昭庆长公主不嫌麻烦的亲自见了她们所有人一面。
通过观察这些姑娘以及她们女性长辈的言谈举止,昭庆长公主很容易就从这三十七人里挑出了那些被家族强迫着过来参加这场宴会的姑娘。
她看穿不说穿,先是笑着给了每位姑娘见面礼,然后才让随侍在侧的婢女引着她们去坐席。
二十六个没有被强迫迹象的姑娘,她赏了她们每人一只镂空绞丝金镯子,十一个不敢反抗或者反抗无效,被家中长辈硬按着头带过来的姑娘,她赏了她们每人一支雕如意云纹的精巧空心金簪。
金簪和镯子都不重,唯一优点就是做工精致、款式别致,正好适合她们这些还未出嫁的豆蔻少女日常佩戴。
由于她们每一家都是被婢女单独请进去拜见昭庆长公主的,所以得了礼物的姑娘和带她们过来的官夫人,谁也没有察觉到昭庆长公主是在用这样的方式宣布筛选结果。
她们被早就得了吩咐的婢女带着,走不同的路前往湖心亭参加宴会。
没有表现出不甘不愿迹象的二十六个姑娘,走的是能让坐在公主府藏书楼二楼窗边的安乐侯远远相看的青石板路,其他不太情愿的姑娘,则是被婢女带着,走了公主府雕梁画栋的九曲回廊。
等到所有宾客全都到场,昭庆长公主也已经拿到了安乐侯给的备选人员名单。
让昭庆长公主意外的是,还只是个小少年的安乐侯,居然没有勾选任何一个长相出众的待选姑娘。
他一共选了三个人,其中一个样貌只能算清秀,另外两个则眉眼大气端庄,美的不显山不露水,一点儿也不具备攻击性。
她把名单和画像拿给自己的丈夫裴怀玉看,“安乐侯这是......专挑长相一般的选?”
经昭庆长公主授意走了藏书楼旁边那条路的二十六个官家小姐,二十三个都美丽鲜妍,十分出挑,可安乐侯却准确从中挑出了最不显眼的那三个,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奇葩眼光?
她百思不得其解,裴怀玉却是只大概扫了一眼,心中就对安乐侯的选人标准有了猜想。
他叹了口气,“你想想大周的那位太后娘娘。”
“呃,”被他一提醒,昭庆长公主顿时回忆起了前大周太后那张明艳不可方物的脸,她也跟着裴怀玉叹了口气,“真是造孽。”
都过去这么多年了,安乐侯居然还是本能畏惧和那位太后娘娘只是有着些许相似的人,真不知道当初那位太后娘娘到底给这孩子留下了多少永生难忘的痛苦记忆。
裴怀玉拍拍妻子的手,“她已经得到报应了。”
谢渊虽然没杀她,但对太后那样的女人来说,失去权势地位的痛,远远比死了还要更加让她无法接受。
而安乐侯还很年轻,他还有大把的时间用往后余生的幸福生活,治愈那位太后娘娘带给他的诸多不幸。
夫妻俩简单说了几句话,昭庆长公主就带着婢女去湖心亭招待客人了,裴怀玉则是去了藏书楼,和安乐侯约好择日为他和那三位姑娘安排近距离彼此相看。
安乐侯很信任裴怀玉,他把裴怀玉给的资料仔细看了一遍,最终决定先见其中一位父母双亡的姑娘。
那姑娘是眉眼大气端庄、一点儿也不具备攻击性的两位姑娘之一,名字叫作杨欣彤。
安乐侯打算先见她,一是因为这姑娘家里唯一一个做官的人——她的亲叔叔只是个正四品的太仆寺少卿,手里没有多少权柄,二则是因为她父母双亡,自小就寄居在独占了杨家所有家产的叔婶家中。
虽然从理论上来说,杨欣彤的父亲才是杨家嫡长子,杨家的祖产他理应占大头,可问题是,谁让他运气不好死在战乱里了呢。
因为兄嫂的死捡了个漏儿的杨欣彤二叔,对侄女杨欣彤倒也没有小心眼儿的故意苛待,但侄女和自己的亲生子女毕竟不同,因为隔着一层肚皮,杨欣彤一直都不怎么受叔婶待见。
她在杨家处境尴尬,这一点瞒不了那些和杨家门当户对的人家。
这些人家不想娶个对自家全无助力的儿媳妇,自然不会请了媒人上门。
而那些比杨家低了一个甚至两个档次的人家,他们既想和杨家攀亲,同时又不够资格求娶杨欣彤叔叔的亲生女儿,这种人家倒是有不少愿意用杨欣彤将就一下的,可杨欣彤的叔婶却又不想别人戳他们的脊梁骨,说他们薄待死去大哥唯一的女儿。
再加上他们也舍不得杨欣彤祖母临死之前做主分给杨欣彤做嫁妆的那些产业,为了能让这些产业尽可能久的留在杨家,杨欣彤的婶娘干脆利落拒绝了好几户上门探问的人家。

她话说的漂亮,不知情的人还真以为她是不忍心侄女下嫁。
杨欣彤一来要仰叔婶鼻息生活,二来也不敢让自己背上忘恩负义甚至不孝忤逆的坏名声,于是就只能小心翼翼的一点点为自己图谋。
这些情况,谢渊的人都有详细整理成册,所以安乐侯才会在见杨欣彤第一面时,就知道她在让他觉得安全的三个姑娘里家世最差,和娘家人的亲缘关系也最为淡薄。
这些对别人来说算是缺点的内容,对安乐侯来说却是毫无疑问的加分项。
毕竟他不需要岳家扶持,他只需要一个不容易为他招来不必要忌惮和猜疑的妻子。
当然,还有一点也很重要。
抛开这些理智层面的利益权衡,安乐侯对和他一样父母早亡,寄人篱下长大,经历了不知多少战战兢兢的日日夜夜,承受了不知多少不足为外人道的委屈憋屈的杨欣彤,有着相当强烈的情绪共鸣。
他觉得自己能够理解杨欣彤的委曲求全,他也希望杨欣彤以后可以对他生出同样的理解和认同。
这些考量他没有一一说给裴怀玉听,但他却拜托了裴怀玉帮忙暗中保护杨欣彤。
他怕杨欣彤的婶娘,会因为杨欣彤有可能脱离她的掌控,有可能带走家里的田庄铺面而对杨欣彤下手。
裴怀玉非常痛快地答应了派人护着杨欣彤,他知道,安乐侯的顾虑并不是没有可能变成现实。
经历过吃人的乱世,裴怀玉已经学会了尽可能把事情往坏处想。
在他看来,把所有坏的可能全都预料到,尽己所能提前做好应对,然后对事态发展抱最好的期待,这才是最稳妥的生存之道。
两人这边谈妥了安乐侯与三位姑娘择日彼此相看的事,安乐侯就由裴怀玉亲自送出了公主府。
与此同时,另外一边的昭庆长公主也已经心情甚好的和人说起了包括她和裴怀玉在内的四对皇室夫妻捐钱修路的事儿。
有她打配合,难得出席一次女眷之间宴会的叶安澜,得到了足够的时间怂恿众人乐捐。
因为把握住了众人想要扬名的心理,此后数日,她以功德碑为诱饵,筹集到了来自勋贵、官员、世家、富商、乡绅的大笔物资。
这些物资包括了木材、石材、粮食、布匹、棉花、珠宝、首饰、银钱等,总价值折合白银八十三万五千多两。
这么大的一笔钱,要说没人眼热那是不可能的。很多想要分一杯羹的朝廷官员,打着为了江山社稷、黎民百姓着想的旗号,上折子建议谢渊把众人乐捐的这批物资直接收归国库。
国库由户部管着,钱财入库,户部的官吏就有机会伸手了。
修桥铺路的事儿工部也可以做,只要工程到手,工部的管理就也能伸手揩油了。
除了这两个能够名正言顺往里伸手的部门,其他四部的官员也看着这笔钱各种心痒痒。
不过和能够借着职务之便打擦边球、合情合理揩油的户部、工部不同,其他四部只能等着这笔物资进了国库,再去磨着谢渊准许他们先行挪用。
他们想的倒挺美,奈何叶安澜打从一开始就压根儿没想过要给这群人污蔑自己的机会。
他们怀疑她中饱私囊,她就二话不说亮出账本,让这些贼喊捉贼的家伙亲自过目。
铺路修桥的所有材料,她全部都是用一点儿也没掺水的最低价购入的,参与铺路修桥的工匠、百姓,她给的工钱也都是市场最低水平。
她把自家的账册一箱箱抬上金銮殿,顺带还跟谢渊申请,要用自己的账册去对比工部的账册。
工部那些跳出来搞事儿的官员被她吓出了一身白毛儿汗,他们和叶安澜不一样,他们的账册没有叶安澜的清楚,购买材料时给出的价格也远不如叶安澜的低廉,给工头的银子也远远高于市场平均水平。
因为这样的揩油手段并未违背律法,且他们所占的便宜也在谢渊的可接受范围内,所以平时谢渊一直都对他们损公肥私的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这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前提条件乃是他们的小动作并没有被人检举揭发到谢渊面前。
现在他们想坑叶安澜没坑成不说,还被叶安澜反手把他们按进了他们自个儿好不容易挖出的大坑里,这谜一样的记吃不记打属性就让人相当服气了。
谢渊一边感慨着,一边一脸严肃的准了叶安澜所请。
一直眼观鼻、鼻观心的工部尚书和工部左侍郎一言不发,仿佛没有看见右侍郎投来的求助视线。
两人宁可被牵连,跟着一起吃挂落,也不想蠢的和右侍郎站同一战线。
他们就想不明白了,都是和叶安澜做了多年同僚的人,为什么有些蠢货就是始终心怀侥幸,认为自己能够扳倒叶安澜呢?
且不说叶安澜为大齐立了多少战功,平时有多受谢渊这位开国皇帝的信任、器重,也不说她做事儿是如何的谨慎周全,对大齐律法又是如何的一心维护,就只说她这个不图利也不图名的奇葩性格,难道不是就已经注定了,她天生就没有多少短处可以给人抓吗?
居然异想天开到想要靠着莫须有的罪名,在他们大齐的开国皇帝这里搞垮一个一心为国为民为君的人,这群人可真是会做梦!
朝堂上的聪明人不止这两位,其他真正的聪明人也和他们似的,个个都一言不发的只做壁上观,仿佛突然集体修了闭口禅。
而那些迫不及待跳出来、很蠢却还要自作聪明的家伙,则是直接被叶安澜用充足的人证物证打击得毫无还手之力。
不仅他们看好的肉没能捞到碗里,已经被他们吃下去的,谢渊也让他们加倍吐了出来。
那些眼热叶安澜有大笔银钱入账,但却聪明的没有采取任何举动的朝廷官员也是直到这时候才知道,原来叶安澜早就防着有人泼她脏水了。
她铺路修桥用掉的每一笔钱,她全都写清楚了来路和去向不说,那些她从别人手中得来,而非她自己赚到的银钱,她甚至还会把明细账目抄送一份给银钱原本的主人。

第460章 叶·怼怼·澜
未雨绸缪,做好充足准备的结果就是,谁也别想通过这件事往叶安澜身上泼脏水。
但凡是不信邪的,全都体验了一把什么叫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
反观叶安澜,人家不仅全身而退了,而且还因为账目做得好被谢渊赏赐了。
顺带的,谢渊还亲口说了,让六部官员都去读半年叶安澜的新式学堂,跟她学堂里的夫子学学算账记账。
开国皇帝的金口玉言,没有哪个官员敢当成耳边风,偏叶安澜头铁的很,为了不伤钱,她拒绝和任何同僚谈交情。
每一个入学的朝廷官员,叶安澜都一文不少的收了学费。
学费不多,即使只是八九品的基层小官也能在不影响自己生活的前提下轻轻松松交一笔,但在很多想占便宜的官员看来,她的这个态度就很气人。
他们觉得,这才几个钱?大家同朝为官,每天抬头不见低头见,就这点钱你都不舍得给我们免了,还要让我们一个不少的“交学费”,你这也太抠了些!
这些人可不会去想既然大家同朝为官,每天低头不见抬头见,为什么他们就不能大方一些,多给叶安澜的新式学堂捐点钱。
他们的所谓同僚情分,一向都只在这所谓的“情分”对他们有利时,才会突然冒出来刷存在感。
每次他们贪念上来,挖空心思算计叶安澜的时候,他们可从来不会去考虑他们口中的所谓同僚情分。
叶安澜前后两辈子加起来不知道见了多少这种宽于待己,严以律人的家伙,对他们的奇葩脑回路可谓了然于心。
她也无所谓这些人背后是怎么看她的,反正在那些朝廷官员过来之前,谢渊就把太子也给丢到了叶安澜的新式学堂上学。
有第一时间就交了学费的太子比着,他们这些“利己”已经成了本能的家伙,哪个还敢当面背后的随便歪嘴?
她把官员速成班的事情交给戚泓灵张罗,她自己则是开始推广她记忆中那些可可爱爱的小孩儿玩具。
木头的、竹子的、布和棉花的......各种各样现代常见、古代罕见的小孩儿玩具被同时推向市场,且推出的时间和地点还都格外特别。
推出的时间,叶安澜选在了二皇子的生辰宴,推出的地点,叶安澜选在了皇后娘娘的坤宁宫里。
二皇子是太子的同母弟弟,四周岁的胖娃娃虎头虎脑的格外可爱。
再加上他皇帝嫡次子的身份,叶安澜觉得他一定可以帮自己赚的盆满钵满。
她胆子很大的直接找上了皇后娘娘,表示自己想送一份特别的礼物给皇后娘娘的宝贝小儿子。
皇后娘娘很好奇,但叶安澜又表示,礼物的真面目她需要暂时保密。
然后,她带着杨小桃等数名女卫,在皇后娘娘的坤宁宫叮叮咣咣忙了几天时间。
她把坤宁宫的其中一间偏殿改成了儿童游乐场,里面有组合滑梯、摇摇椅、跷跷板、九连环、七巧板、华容道、竹蜻蜓、陶响球、会动的小木马、色彩斑斓的拼图、小巧精致的积木、造型可爱的大量玩偶......
就连墙壁和地板,她都做了适当的改动,使之变得既安全又能与这间屋子的画风统一。
当二皇子迎来他的四周岁生辰,皇后娘娘这才和儿子一起,很有仪式感的亲手打开了这间神神秘秘的偏殿。
偏殿里的玩具有很多,且基本都是新鲜玩意儿,紧随在皇后娘娘身侧的叶安澜于是主动担当起了示范和讲解的角色,二皇子喜欢哪个,她就走过去陪他一起尝试。
小家伙高兴的就没消停过,跟着他一起进来的太子和官家公子,也很快就被吸引着,不知不觉和二皇子一起玩上了。
孩子们玩的开心,叶安澜一边看顾他们,一边再三叮嘱在场的各位娃儿他娘,一定要在孩子玩儿的时候保护好他们。
听到她说这个也危险,那个也危险,有那丈夫和叶安澜或者李璟不对付的官夫人,没忍住到底还是站出来找事儿了。
对方捂着嘴,一脸惊恐的质问叶安澜,“英国公既然知道这些东西有危险,为何还要把它们制作出来?为何还要送进宫来?你就不怕二皇子殿下......”
皇后一个眼刀刺过去,那人讪讪闭上了嘴。是她大意了,她不该拿二皇子举例的。
叶安澜先是看了眼皇后,然后才笑眯眯的问那人:
“喝水可能被呛到,你家孩子是不是从来没有喝过水?”
“吃饭可能被噎到,你家孩子是不是从来没有吃过饭?”
“走路、跑跳可能会摔跤,你家孩子是不是从来没走过、没跑过、没跳过?”
“走出屋门可能被寒风吹、被雨水淋,你家孩子是不是一次都没出过门?”
“走出府门可能被马车撞、被惊马踩、被歹人拐,你家孩子是不是这辈子都准备做个家里蹲?”
众人:……
被叶安澜怼的官夫人:!!!
“我这还没说完呢。”叶安澜斜睨着那位官夫人,“据我所知,贵府没出娘胎就遭遇‘危险’的孩子,可比平安生出来的多多了,按你的这个逻辑,他们是不是打从一开始就不应该排着队投胎?”
“还有贵府女眷当眼珠子一样好好捧着供着,一步都没出过家门的孩子,他们难道也是因为贪玩儿才会遭遇你所谓的‘危险’?”
那位官夫人又是心虚又是畏惧,她想不明白,为什么叶安澜对他们府内的事情居然能够做到张口就来。
难道叶安澜刻意调查了?
再不然叶安澜往她家府邸安插人手了?
叶安澜为什么要这么做?
是要对付她公公,还是要对付她男人?
自己吓自己的官夫人不知道的是,叶安澜可没那个米国时间关注他们府里发生的那些肮脏事儿。
她之所以能够一蒙一个准,是因为这些自诩传承久远的士族,十个里面起码得有九个半都是表面清贵出尘,暗里藏污纳垢。
像他们这样的人家,只要你认真去查,你保证能查出一大堆刷新你三观的乌糟事儿。

第461章 会哄孩子
叶安澜虽然对他们藏着掖着的那些烂事儿没兴趣,但是这却并不妨碍她用他们的那些烂事儿对找茬的家伙反唇相讥。
她轻飘飘睨了一眼惊疑不定的那位官夫人,“人活着干什么没危险?去哪里没危险?你不是自诩出身高贵、腹有诗书吗?怎么这会儿又连‘人有旦夕祸福’这么简单的道理都想不明白了?”
想给她扣帽子,也不看看她是不是那种好捏的软柿子。
叶安澜一顿嘴炮,哄得所有蠢蠢欲动的女眷全都咽回了自己差点儿冲口而出的话,她们这时候无比庆幸自己胆子小,没有做那个出头鸟。
而那个直面炮火的官夫人则是直接被叶安澜给喷自闭了,她不敢哭,因为害怕会触了二皇子的霉头,从而惹怒皇后娘娘。
硬憋着的后果就是,她直接把自个儿怄的开始心口疼了。
偏她为了不丢脸,还不敢在这种场合哎呦哎呦,请大夫就更是想都别想了,她要是敢说自己不舒服,需要看大夫,皇后娘娘就敢直接把她赶出坤宁宫。
被皇后娘娘赶走,她以后还怎么出来走动?这京城的官夫人,谁还会继续和她来往?
承受不起代价的官夫人只能默默忍住了自己的满心憋屈,她赤红着脸退到人群后方,一直到二皇子的生辰宴结束都没有再跳出来开口。
假装什么也没看见的皇后娘娘默许了叶安澜的这场胜利,等到二皇子的生辰宴结束,她按照两人之前商量好的,送了一些用木头、竹子、细布+棉花制作的玩偶给自己的娘家侄孙。
她的娘家侄孙年纪和太子差不离,小人儿因为有皇后娘娘和幸存下来的叔婶护着,虽然父母双亡但却没有失了孩童该有的天真。
相比之下,早早就成了一国储君的太子,肩上的担子就着实有些重了。
和皇后娘娘的侄孙一样,他其实也挺喜欢叶安澜送进宫的新玩具的,可他却努力绷住了一张小脸儿,没让自己把这份喜欢表现出来。
叶安澜受谢渊所托教导太子,对太子的性格、喜好以及一些小表情还是十分熟悉的。
她早就预料到了太子肯定会喜欢她带进宫里的这些新鲜玩意儿,也知道他肯定会因为自己“已经是大孩子了”就努力压抑自己的喜好。
为了让这孩子也能像二皇子似的,在今天收获一份惊喜,叶安澜在离宫之前,悄悄送了一个奶凶奶凶的Q版老虎玉雕给他。
太子属虎,这玉雕一看就是叶安澜专门给他准备的惊喜礼物。
本来还因为叶安澜对二皇子更好而略感失落的小太子,收到礼物的那个瞬间,心里的那点子小失落顿时就都烟消云散了。
他任由叶安澜rua了两下自己的小脑袋,然后又乖乖按照叶安澜叮嘱的,把玉雕先拿给了皇后娘娘过目。
皇后娘娘刚刚哄睡闹腾了大半天的二儿子,正打算关爱一下今天情绪有些低落的大儿子,结果一转眼的功夫,她大儿子就又双眼晶亮,一副我很开心的模样了。
完全不明白大儿子情绪切换点的皇后娘娘:......白瞎她的一腔慈母心了!
“母后。”太子把小小的玉雕摆件递给皇后娘娘,“这是英国公送给儿子的,还请母后过目。”
皇后娘娘一脸惊讶,“英国公也给你备了礼物?”
今天不是她小儿子的生辰么,送她大儿子礼物......
联想到太子今天些许的情绪变化,皇后娘娘不由暗暗感慨叶安澜可真是会哄孩子。
从大人的角度来说,二皇子今天过生辰,二皇子比太子年纪小,二皇子不是太子不需要提防所谓的“玩物丧志”......
总之,成熟理智的大人在今天有太多的理由宠着二皇子,太子的失落在大人看来才是无理取闹。
毕竟太子也会过生辰,那天他也会是当之无愧的主角。
而且太子比二皇子大,身份也与二皇子不同,无论是从兄长还是从太子的角度,他都不应该因为弟弟收获了来自自己老师的新奇礼物而感到失落。
但“应不应该”和“会不会”明显是截然不同的两个概念,太子也知道自己不应该失落,可情绪这种东西又岂是那么容易控制的?
说到底他也只是个孩子,他能做到不表现出来,也不嫉妒弟弟,叶安澜觉得他就已经很了不起了。
她认可了太子的小情绪,并且安抚了太子的小情绪,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玉雕摆件,但太子却从这个玉雕摆件里看到了自己老师对他的重视。
太子开心,皇后欣慰的同时,不由再次庆幸起了谢渊把叶安澜指派成太子的老师之一。
她相信,有叶安澜在,她大儿子和小儿子兄弟阋墙的几率肯定会大大降低。
叶安澜可不知道皇后娘娘对她抱了这么大的期待,她送太子玉雕摆件,纯粹只是因为她有很多带小孩儿的小经验。
远的不说,就只说叶薇、叶棠这俩小姑娘,叶薇那种已经习惯了谦让姐姐哥哥和妹妹的孩子,偶尔都还会羡慕他们对叶棠的好呢,就更别提自出生起,就一直被父母和其他人视作焦点的太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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