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单纯发问,商贩却被怼得一愣,“姑娘,你这是啥意思?到底是不是诚心买东西啊?”
姜柔见状,开始护犊子,“当然是诚心买才有疑问,不买我们也不会问啊,您说是不是?”
商贩摸了摸鼻子,没好气道:“这副棋三百,都是玉子,如果诚心买,二百八十元拿走。”
叶思易见他避而不答之前的问题,算是明白了,这棋肯定不是康熙爷用过的。
想到商场里一副质量最好的象棋,价格只有五元钱,而这个还是二手的,她比划出三根手指头,特别认真道:“三元钱,我买了。你卖不卖?”
“啥?三元钱?!”
从二百八直接降到三元钱,商贩差点被气出心梗。
“姑奶奶,您不买别耍我玩啊?我还要开门做生意呢。”
姜柔在一旁也被惊到了,她没想到叶思易能给出三元钱的价格。
而接下来的话,叶思易竟说得有理有据,“你这个不是康熙爷用过的,那就是普通象棋,看色泽也不是什么好玉,不好的玉还不如一块好木头值钱,商场里最贵的象棋才五元钱,我给三元钱,就是正常价呀?”
商贩猛咽一下口水,莫名觉得挺有道理,感觉自己算是碰到行家了,不由得心虚,语气也变得不再那么坚定,“这样吧,你给五元,我卖你。”
叶思易摇头,只肯给四元。
想到这是花两元钱收来的象棋,自己还没开张,商贩忍痛卖了。
紧接着,叶思易掏出四元钱,交易成功。
姜柔看着这一幕,已经傻眼了。她来来回回逛潘家园无数次,从来没买过这么便宜的东西。
想想都觉得亏,呜呜呜……
接下来,两人又逛了一圈,姜柔相中一把古琴,她觉得把这把琴放在三进四合院,一定很漂亮,便询问了价格。
商贩说最低一千元。
姜柔刚想还价五百,却听叶思易不满嘟囔道:“我看只值二百元,一分钱都不能再多了。”
商贩听到,嘴角抽了抽。
姜柔试着问,“二百,我买了,你卖不卖?”
商贩纠结半晌,最后还是卖了。最近生意不好做,能卖一件是一件。
走出潘家园,姜柔抱着琴,看向叶思易,兴奋地问:“姐,你有没有兴趣和我一起打造私人博物馆?”
叶思易很好奇私人博物馆是什么样的?姜柔为她解释一通,并承诺道:“等博物馆打造好,我当馆长,你当副馆长,怎么样?”
一听还有官当,叶思易眼前一亮,“好呀,那我能为博物馆做什么啊?”
姜柔笑了笑,直言不讳道:“首先要做的,就是陪我来潘家园讲价,我发现你讨价还价的才能无人能及。”
作者有话说:
50红包。下章零点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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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
自此之后, 每来潘家园,两人必定同时出现。时间久了,很多人看到叶思易都心里犯怵。
姜柔带着叶思易来到三进四合院, 看着这偌大的院子,叶思易不禁感叹,“小柔,这真是你的房子吗?它好漂亮!”
“嗯,这是前几年买下来的, 一直空置着, 我不想让它一直荒凉着,所以才想打造一个博物馆,赋予它意义。”
叶思易觉得她这种想法很好,并暗下决心:一定要竭尽全力帮她实现梦想。
时间如白驹过隙,很快到了1989秋天。
经过姜博怀的不懈努力,全国很多城市都建设了基站。他们所研发的手机, 终于成功上市了。
因为有海外销售做基础,很多港片中,演员拿的移动电话都是他们研发生产的。
最近一两年, 京市开始流行录像厅,里面放得几乎都是港片。能拥有一部移动电话, 是很多人的梦想, 所以当他们看到手机上市后,那销售量节节攀升。
单靠录像厅里的港片还是不够的,姜柔想要花钱做电视广告。
经过商量后, 姜博怀和袁旗都同意了她的决定。
广告模特她都已经想好了, 就用已经拍完电影还没上映的周末松。他仍住在大杂院, 和姜家的关系特别好。
这天, 姜柔找到他,这人刚睡醒,慵懒的样子和模特走秀时的形象大相径庭。
他先是挠头想了想,然后才问:“我是不是该交房租了?”
“不是的,我今天来,是给你送钱来了。”
周末松诧异两秒,把她让进屋。
他们面对面而坐,姜柔说明来意,周末松听完有些受宠若惊,“你怎么会想到找我做广告啊?毕竟我的名气没那么大。”
猜到他会这么问,姜柔笑着解释,“第一,咱们是熟人,我相信你的人品不会给产品带来负面影响。其次,我和我哥都相信你的实力,相信你的电影上映后一定会火。”
她这番话,听得周末松心花怒放,于是想都没想便答应了。
接下来,是广告的拍摄问题。经周末松介绍,他们找到一位不错的导演,顺利拍完广告。
等广告在电视上播出,已是1990年一月,恰巧周末松的电影在这个时间段上映,只上映三天,便成了人们茶余饭后的焦点。
正所谓一传十,十传百。
这部电影几乎场场爆满,周末松也成了家喻户晓的大明星。他所代言的移动电话,更是成了畅销货。
姜柔因此赚得盆满钵满。
1990年的除夕晚会,是在彩电中心大演播室举办的。
身为从第一届就开始主持晚会的主持人,观众们早已习惯姜柔的存在,有些第一次登台的主持人还会向她取经。
每一次,姜柔都会倾囊相授。
晚会当天,在零点钟声响起的时候,谁都没想到华国最高领导人会出现在晚会现场,在所有人的震惊中,领导人和每位工作人员都握了手。
轮到姜柔时,她手指轻颤,激动得不得了,虽然只是几秒钟而已,但足够回忆一生。
电视机前,姜德山看到这一幕,也跟着无比激动,他坐在家中,直到晚会结束都没去睡觉。
陈爱荷见状,很是纳闷,“都十二点多了,咱们快点睡吧。”
姜德山犹豫一瞬,忽然披上一件棉袄就要往外走,“我去小柔那里瞧一眼,你先睡觉吧。”
“这大半夜的,你干嘛去?明早他们就该过来了。”
可姜德山执意要走,就算陈爱荷喊他回来都没用。
另一边,当姜柔和沈城东回到家门口时,只见姜德山站在寒风中瑟瑟发抖,姜柔连忙走下车,跑过去问:“爸,你怎么站在这儿啊?是家里有什么事吗?”
看清来人,姜德山声音打颤地说:“咱们进屋吧,这里忒冷了。”
“我给您的钥匙呢?您怎么不进屋取暖啊?”
“太着急出来,忘了带。”
这时,沈城东走过来,快速打开门,把人让进屋。
走进屋里,感受到扑面而来的暖气,姜德山那张冻僵的脸,这才有所缓和。
“爸,到底出什么事了?”姜柔担忧地问。
姜德山不自觉地看向她的手,抿了抿嘴唇,过了好半晌才说:“闺女,我想跟你握握手,可以不?”
他的想法是:领导人跟闺女握手了,闺女再跟他握手,这间接算是他和领导人握手了。
能和领导人握手,他骄傲!
姜柔:“……”
无比庆幸自己还没洗手。
“我还以为是家里出事了,爸,您想握就握吧。”
说着,她伸出右手,姜德山赶紧去洗手,又用毛巾反复擦拭好几遍,才郑重其事握住她的手。
父亲的右手很粗糙,姜柔心里酸酸胀胀,一直没有动。直到姜德山松开手,她才把手收回来。
能和领导人间接握手,姜德山很知足。
他用左手把棉帽子戴好,便打算告辞了。“你们明天早点来,那我先走了。”
姜柔把他送到门外,让沈城东把他送回家。可姜德山拒绝他们送,独自一人回了大杂院。
第二天,陈爱荷发现了反常。
因为,姜德山无论做啥事,都只用左手不用右手,就连洗手也只洗左手。
陈爱荷蹙眉问:“你右手咋地了?难道受伤了?”
怕她笑自己幼稚,姜德山没说实话,“手有点疼,我养养。”
以为他是干活累到了,陈爱荷挺紧张,“要不你让吴庸瞧瞧吧?别再严重喽。”
“不用,养几天就能好,我去找他看病,到头来还得被他劝去医院,竟费二遍事。”
陈爱荷觉得是这么回事儿,便没再劝。
当姜柔来到大杂院的时候,好多人追着她问起昨天晚会的情况,姜柔一一解答并向大家拜年。
进了家门,陈爱荷已把煮好的饺子摆上桌,然后给每个人发了大红包。
俩孩子昨晚在叶家住的,今早才回来。他们接下红包,都高兴得不得了。
因为从去年开始,他们可以自由分配自己的压岁钱了,只要分配合理不挥霍,姜柔是不会管的。
吃早饭时,姜德山仍然拿左手夹饺子,但他不是左撇子,吃起来特别困难。
陈爱荷瞪他一眼,想到他手疼,递给他一个汤匙,语气柔和,“慢慢吃,别着急,估计是抻到筋了,养几天就能好。”
姜柔听了惊讶抬眸,见父亲用眼神示意自己别说话,她拼命忍住才没笑出声。
过了正月十五后,这个年算是真正过完了。
三月的一天,周末松提出要退租。
其实他很喜欢在大杂院住,但是现在有了名气,不得不搬走。
得知他又是租房不是买房,姜柔认真劝道:“这两年房价又涨了不少?你还是买个房子吧,总是搬来搬去,不觉得累吗?”
周末松早已习惯这种四处漂泊的日子,仍然不太想买。
“就算你不住,当成投资也可以啊?像我这样当房东,什么都不用干就有钱拿,不是挺好的吗?”
这话,周末松倒是认真听进去了,他最羡慕的人就是房东。于是,在不久后的某一天,他买了人生当中第一栋房子。
随着私营企业像雨后春笋般涌现,人们的生活水平在不断提高。
与之相反的是,这一年的夏天,机器厂大量裁人,赵小璐就在其中。没了铁饭碗,她整个人消瘦一圈。
韩源止的情况也不比她好多少,只能说干一天算一天,没准明天就会通知他不用来了。
因为这事儿,陈艾兰愁得不行,她想给赵小璐找个活儿干,可饺子馆里没有空缺,把谁辞退了都不忍心。
某天,陈艾兰找到姜柔,提起这件事,尽是唉声叹气。
“小柔,你说咋整啊?孩子正上初中,总不能两口子下岗都在家里呆着吧。”
姜柔记得他们有套四合院,便问:“当初买的房子呢?把每间屋子租出去收房租也能赚不少钱吧?”
提起这个,陈艾兰无奈回答:“近几年,赵小璐她妈身体不太好,租房的钱都用来看病了。去年为了方便照顾,那些租出去的房子都收回来了,现在他们都在四合院里住着呢。”
没有房子可租,就少了一笔收入,如今又遇到下岗,确实让人头疼。
“那么多房间,他们不可能全住,没必要全收回来啊?”
“她妈怕吵,听到吵闹声就头疼,这是没办法的事。”
这下,姜柔彻底没主意了。想到哥嫂当初的帮忙,她打算明天去问问汽车工厂或是姜博怀那里缺不缺人?
第二天,姜博怀告诉她,公司缺业务员,如果赵小璐感兴趣,可以留在京市跑业务。
不过,当业务员的一般都是男人,要能吃苦才行。
这十几年来,赵小璐一直在厂里当播音员,工作轻松自在惯了,听说跑业务很苦,她眼底闪过犹豫。
姜柔看出她的心思没深劝, “嫂子,你可以先考虑一下,或是跟我二哥好好商量一下,如果想去,到时候告诉我一声就行。”
赵小璐点点头,眼底尽是茫然,“小柔,你说我都三十多岁的人了,还能干什么呀?当初我婆婆让源止开饭馆,都怪我胆子小,怕赔钱才没开成,现如今混成这样,有时候我都不敢面对他,就怕他埋怨我。”
姜柔轻拍她的肩膀,安慰道:“别担心,你们重新开始还来得及,实在不行,开个饭店,我哥手艺那么好,如果好好努力,不需要两年时间,就能把本钱赚回来。”
赵小璐思虑再三,决定回家和韩源止商量一下,未来的路还很长,总不能下岗了,就一直停滞不前。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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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妻俩经过一夜研究, 决定听姜柔的话,经营一家饭店来解决现状。
听说他们要改变,陈艾兰的脸上终于露出笑容。
首先是饭店选址问题, 如今房价太贵,哪怕是租房也要一大笔钱。
陈艾兰手里有钱,表示可以借给他们,不过要打欠条。韩源止抱着破釜沉舟的心态答应了。
所有人都知道姜柔眼光独到,问她的意见准没错。于是, 他拿着钱找到姜柔, 想问问哪里的房子适合租或买?
他们坐在院子里,姜柔问:“哥,你打算开个什么样的饭店?”
韩源止微微一怔,实话实说道:“我在食堂工作那么多年,做个家常菜还行,像特色菜是真的做不来。”
姜柔觉得他太谦虚了, 他做的菜要比很多饭店都好吃。
“哥,前几年你不是还给人家做流水席吗?后来怎么不干了?”
“害,厂里知道后不让干了。”
韩源止挠了挠寸头, 无奈一笑。
姜柔拧眉思索许久,忽然有了主意, “哥, 现在年轻人结婚都爱去饭店办婚礼,而且还会请司仪主持婚礼。不如,你和我嫂子开个婚庆店怎么样?酒席主持一条龙, 这样嫂子还能发挥她的特长。”
韩源止以前做过流水席, 当时没少挣钱, 他听了眼前一亮, 觉得这是个好主意。
“妹,你真聪明!看来啥事找你商量准没错!今天真是谢谢你!”
“哥,你太客气了,如果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就吱声。”
“好,等婚庆店办起来,哥请你和城东吃饭!”
“嗯!好的。”
等韩源止走后,姜柔换了一身衣服去大杂院。
明天是中考,孩子们今天在韩援正那里复习数学。等她来到大杂院,韩援正已经带他们复习完了,还写了两张试卷,成绩都不错。
见她来了,韩援正笑呵呵地说:“我刚想送他们回去,你就来了。”
“三哥,谢谢你在百忙之中还要帮他们复习。”
姜柔买了不少水果递过去,又环顾四周问:“我嫂子呢?”
“舞蹈团有事,她要晚点才能回来。”
如今,孙妍有了自己的舞蹈团,平时工作很忙。
“要不,你和糯糯去我家吃饭吧,等嫂子下班也来我家吃,你们省着做饭了。”
糯糯是韩援正和孙妍的女儿,今年两岁了,是个特别可爱小美女。姜柔每次看见她,心都快化了。
就在这时,糯糯梳着两个羊角辫跑出来,看到她,甜甜地叫“姨姨”。
姜柔连忙弯腰抱起她,笑吟吟地问:“糯糯乖,想没想姨姨?”
“想~”说着,她搂住姜柔的脖子在其脸上吧唧一大口。
芒果在旁边看着,也想抱抱软乎乎的妹妹,在她心中,糯糯要比洋娃娃还漂亮。
等他们轮番稀罕够了,韩援正才说:“我俩一会儿去饺子馆吃,就不去你那里凑热闹了,改天吧。”
“那行,等中考结束后,我请大家吃饭。”
第二天清早。
沈城东给孩子们煮了面条和鸡蛋,姜柔为他们熨烫好今天要穿的衣服,心中不由得紧张。
能不能考上高中,在此一举。
比起她的紧张,豆包和芒果十分淡定。吃过饭,沈城东开车载他们去考场,路上还不忘叮嘱道:“不要急着交卷,一定要认真审题,不要漏题,心态放轻松就行。”
豆包回答:“爸,你放心吧,我俩心中有数。”
等把他们送进考场,姜柔坐在小轿车里,和沈城东有一搭无一搭地聊着。
为了缓解她的焦虑情绪,沈城东故意转移她的注意力,“大哥打算把总公司设在鹏城,你觉得怎么样?”
今年初,姜博怀成立了通讯公司。沈城东和他一直在做bp机生意,所以也入股了该公司,只不过占股很小。
姜柔知道书中剧情,很同意大哥的做法。“这样挺好的,爸妈不是要当大雁吗?以后入冬就可以去鹏城过冬了。”
沈城东被逗笑,建议道:“不如咱们也在鹏城买套房子吧?等你以后退休了,也可以当大雁。”
姜柔轻眨一下睫毛,觉得这个主意不错,而且让她瞬间有了灵感!
等她以后有了钱,可以在很多城市买房子,这样的话,无论去哪里都能有个落脚的地方。
沈城东并不知道,他只提到鹏城买房,妻子已经想到了全国。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接近中午的时候,孩子们终于从考场中出来了。
姜柔和沈城东很有默契,谁都没问他们考得怎么样,反而是他们笑盈盈的,主动汇报成绩。
“妈,我考得还行,如果明天正常发挥,考上高中应该没问题。”
姜柔说着鼓励的话,悬起的一颗心悄无声息地落了地。
几天后中考结束,豆包像匹脱缰的野马带着弟弟妹妹们玩疯了。
刚好,老年团要去琼省旅游,经过商量,他们决定把这几个孩子全带上。
一听能去外省玩,孩子们都特别开心,韩元上和孟雯也加入其中。
在临走之前,姜柔为家人买了泳衣和遮阳伞,特意叮嘱豆包要照顾好弟弟妹妹。
豆包严肃点头,声音已像个小小男子汉。
有他在,姜柔还是比较放心的。
等把一众人送上火车后,她和沈城东难得过上了二人世界。
这天早晨,姜柔刚起床,就见男人在衣柜旁翻找着什么?
她揉了揉惺忪睡眼问:“你在找什么呢?”
沈城东的动作没停,回答道:“我在找西装和中山装,好像就在这个衣柜里。”
这么热的天找秋装,姜柔很是纳闷。
“你找它干嘛呀?要见重要客户吗?”可是又不对,就算见重要客户,也不能穿这么厚的衣服去见人吧?
沈城东故作神秘没告诉她,说是等吃完饭带她去个地方。
姜柔今天休息,以为他又要带自己去看电影,只简单化个淡妆便跟他一起出门了。
当路过电影院时,见他没有停车的意思。她好奇地问:“咱们到底去哪儿?”
“快到了,再等等。”
听他这么说,姜柔心中充满好奇。
很快,他们在一家照相馆门前停下车。沈城东先是为她打开车门,然后拎着一个行李箱,领她走进照相馆。
如今的照相馆要比从前多了很多拍照背景,有幕布有实景,墙上的照片,看得人眼花缭乱。
有工作人员朝他们走来,礼貌微笑道:“你们是想拍婚纱照吗?”
姜柔被问得一愣,下意识侧过头看向沈城东。
只听男人回答:“对,我们想多拍几组照片。”
紧接着,工作人员把他们领到旁边坐下,递给他们一个相册,供其挑选。
姜柔回过神,小声问:“咱们快结婚二十年了,你怎么会想到拍婚纱照?”
沈城东翻开相册给她看,低声回答道:“当初登记结婚只拍了一张双人合照,咱们在一起的照片太少了,我想补回来。”
说着,他指着一组婚纱照问:“这个怎么样?是实景,看着不错。”
随他手指看过去,姜柔点了点头,“行,就它吧,我也觉得挺好看。”
这时,照相馆老板走过来,看见姜柔,脸上尽是笑意,“欢迎你们来照相馆拍照,有什么需要尽管提,我都会尽量满足。”
姜柔说了声“谢谢”,把挑选好的照片指给他看。
待一切商量妥当后,老板要带她去试婚纱,沈城东却开口道:“婚纱和旗袍,我们都有,试衣间在哪儿?我带她去换。”
老板很惊讶,姜柔更是震惊,“你什么时候买的衣服啊?我怎么不知道?”
“托人从粤省买回来的,昨天刚到。”
在这个年代,一件婚纱不便宜,只穿一次,姜柔有点心疼。
沈城东打开行李箱,只见里面除了西装和中山装,还有一件雪白的婚纱和一件红色旗袍。
那件旗袍上的刺绣,栩栩如生,一看就是出自名家之手。姜柔小心翼翼拿起它们看,心中十分喜爱。
先拍的是婚纱照,她去试衣间换上婚纱,忽然发现尺寸刚刚好,就像量身定做一般。
不禁怀疑,是不是男人在她熟睡之后偷偷拿尺量过的。
婚纱款式简约大方,裙摆拖地。
等她从试衣间里走出来,所有人的眼中闪过一抹惊艳。沈城东怔怔地看向她,毫不吝啬夸赞道:“你穿这件婚纱很漂亮,”
姜柔被看得脸红,不自在地抻了抻裙角,问:“现在可以拍了吗?”
工作人员从惊艳中回过神,带着他们走进实景棚。
接下来的拍摄还算顺利,摄影师不停指挥,姜柔以为沈城东不会摆动作,实则比她还会摆。
由于他穿得多,额头已沁出一层薄汗,她心疼他,于是尽量按照摄影师的要求摆拍,直到一组婚纱照拍完,她才略微松气。
紧接着,姜柔又换上那件旗袍,沈城东脱掉西装换上中山装。
当他换好衣服,转身看见姜柔穿旗袍的样子时,不禁喉结滚动。
摄影师看到,也跟着赞叹:“不愧是咱华国最美的主持人,无论穿什么衣服都好看!”
傍晚回到家。
沈城东做了一顿海鲜大餐,并买了一瓶果酒,诚意满满。
难得二人世界,彼此都很珍惜这独处的时光。
姜柔端起酒杯,先敬他,“今天的行程我很满意,谢谢你送我的礼物。”
沈城东与她碰杯,喝了一口,之后一直为她服务,姜柔吃了虾和螃蟹,也为他拆一个大螃蟹。
吃过晚饭,沈城东负责打扫卫生,姜柔把衣服从行李箱里拿出来,准备放进柜子里。
一边收拾一边问:“这两件衣服,你花了多少钱?只穿一次实在有点可惜。”
沈城东停下手里的动作,抬眸,“要不你再换上,我用家里相机拍几张你和小动物的照片怎么样?”
姜柔望向窗外,见天色还大亮着,立刻同意了。
她先是穿着雪白的婚纱,和大壮在绿茵茵的草地上拍了合照,大壮很配合,还开了美美的屏。
之后她又换上旗袍,和家里的波斯猫,大白兔等许多小动物拍了照片。
等忙活完,天色已经黑了。
姜柔有些没拍够,回到卧室打算换下旗袍。沈城东却在背后搂住她的细腰,轻咬她的耳尖儿……
姜柔不自觉地吸气,耳朵酥麻。
这一夜,注定无眠。
八月末,老年团带着孩子们才回京。
豆包又被晒黑一圈,送给姜柔一个特大的海螺工艺品。芒果要比他大方得多,送给她一串珍珠项链。
因为这个,豆包嘿嘿一笑,“我的钱都买学习用品了,妈,您放心,我一定攒钱给您买更大更圆的珍珠。”
像这种画大饼的话,姜柔是不相信的,她开心收下两件礼物,告诉他们一个好消息。
“我已经买到亚运会的开幕式门票,到时候咱们全家人一起去。”
今年最热话题就是京市亚运会,孩子们听到这则消息,兴奋得不行,还没到日子就开始幻想那一天的到来。
另一边,陈爱荷和姜德山报了个老年大学,势要把老年生活过得多姿多彩。
其他人没跟着报名,都觉得这两口子挺能折腾。
九月一日。
豆包和芒果以优异的成绩,步入高中校园,刚进班级报到,芒果就出名了。
只因她曾经上过除夕晚会,很多同学都认得她,跟她相比,豆包比较默默无闻。
时间一天天过去,转眼到了开幕式这天。
姜柔带着一家老小来到工人体育场。豆包和芒果手握“盼盼”纪念币,脸上尽是期待。
他们按照座位编号,来到观众席,陈爱荷和姜德山环顾四周,心情无比激动。
姜柔给他们每人分一个望远镜,认真叮嘱:“如果去厕所要结伴去,千万别乱走。”
孩子们点头应下,接过望远镜立马放在眼前看。
就在开幕式快要开始的时候,有几个人朝这边走过来,姜柔无意间扫到,诧异挑眉。
她朝几人摆摆手,打着招呼,“领导,范家申,没想到在这儿也能遇到你们。”
林远游和范家申看到她,很惊讶。
“是挺巧的,你不会是在老刘那里买的票吧?”
姜柔点点头,算是明白过来为什么会这么巧。
在林远游的身后还站着一位西装革履的男人,看起来三十多岁,骨相优越,有一种贵不可言的气质,只不过姜柔觉得他偏阴柔。
注意到她的视线,林远游向其简单介绍道:“这是我妻子的弟弟,刚从米国回来。”
姜柔瞬间了然,心想:原来这位就是传说中比电影明星还好看的妻弟。
寒暄几句后,他们各自回到座位,开始观看开幕式。
在观看期间,沈城东不经意转头,刚好看见林远游身边的男人正朝这边看过来,他微不可察地蹙了下眉,之后收回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