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艾兰见他们认识，心里很纳闷，便用胳膊怼了怼韩援正问：“你们在哪儿认识的？”
“火车站。”
那是第一次有女同志要送自己围巾，所以韩援正印象深刻。
就在这时，姜柔把陈艾兰叫走了，只留下两人干瞪眼。
豆包仰头看他们，觉得很无聊，便跑去拿来纸和笔，让叶思易教画画。
叶思易也会一些简笔画，打算教他们画小兔子。韩援正在旁边看着，挺感兴趣。
“你能不能也教教我？我也想学。”
这是第一次有大人请教她，叶思易有点忐忑，“你真想跟我学？我画得不算太好。”
“嗯，想学，我可能会学得慢，你别嫌弃我就行。”他以前的世界只有数学，现在想尝试一些新的东西。
比如画画。
等学成之后一定要让陈艾兰同志刮目相看！
叶思易以为他学得慢，是因为和自己一样是笨蛋，有些同情他。
“好吧，我可以教你，但只有星期天有空。你可以和豆包芒果一起学。”
“好，没问题。谢谢……”韩援正这才想到还没问对方名字？
“你叫什么？”
“叶思易。你呢？”
“韩援正，抗/镁/援/朝的援，光明正大的正。”
叶思易听了一怔，也解释自己的名字，“思易，是思念我妈妈的意思。”
韩援正听说过沈城东的身世，见她有些失落，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觉得自己又说错话了？
这时，叶思易递给他一根铅笔，笑着说道：“喏，咱们一起画兔子吧，等你学会画画，就可以把想念的人画出来了。”
过了除夕，姜柔把陈爱荷和姜德山叫到一起。
面对两人，心情有点小激动，“爸妈，我有件事想跟你们说。”
陈爱荷坐在炕沿边，一头雾水，“啥事啊？你说。”
姜柔不自觉地轻咳一声，把买房的事说了出来，不过她只提了二进院，没提那套一进院，就怕母亲听了说她败家。
“啥？你买房了？！”陈爱荷惊得站起身，有些不敢相信，“你啥时候买的？叶家出的钱？”
姜德山也是一副震惊，感觉像在做梦，“你说的是二进院，不是一进院？”
“对，二进院子，就在街对面。”
之后，姜柔解释一遍买房过程，真假参半提了一下金条。
等陈爱荷渐渐接受这个现实，喃喃自语道：“真没想到，废品站里都能有宝贝，要不，我明天也去找找？”
姜柔只说自己捡到两根金条，没敢说六根和其它东西，就怕母亲的心脏受不了。
她见两人的心情平复了才说：“我打算开春之后搬过去，你们和大嫂也搬来住吧，房间有很多，这样大家能互相照应。”
陈爱荷听后，没有半分犹豫，拒绝道:“我们在这大杂院里生活了一辈子，再去别处不习惯，那房子你们一家四口住吧。”
姜德山也跟着附和，“对，我们不去，这里虽然住着不宽敞，但邻里之间都处得不错，去你那里住，平时连个一起下棋的人都没有，估计用不了几天，我就得跑回来。而且，你妈是个官迷，刚当管事人没两年，瘾还没过够呢，咋可能跟你走？”
陈爱荷听到这话，立刻给他一杵子，“你咋说话呢？是你不想搬，还竟往我身上赖，我看你是欠揍。”
姜德山忍不住笑出声，问:“你跟大家说实话，不想搬，有没有这个原因在？可不许撒谎。”
陈爱荷白他一眼，没正面回答：“别整些没用的，小心我把你赶去孟家睡！”
两人说说笑笑，都没再提搬家的事。姜柔见状，决定等搬家前再劝一劝。
和自家截然相反，叶思易和程夕提前预定了两间房，说是星期天要去她家住。
不仅如此，两人还送上一份大礼，是一台彩色电视机。
价格上千，出手十分豪横。
姜柔看着这份大礼，心都在滴血，想说:这电视机，她要天天开着，不然都对不起这价格！
在搬家之前，沈城东开学了！他原来的正式工给了沈四，运输队舍不得放人，但也知道，等以后他大学毕业，一定是前途似锦。
作者有话说：
本章50个红包，下章在零点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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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他第一天开学。
姜柔决定亲自去送他上学。京大离这里不算远, 两人骑着自行车，一路欢声笑语。
等把沈城东送到学校门前，她轻声叮嘱道：“别只顾着学习, 要记得吃午饭，你快进去吧，一会儿该迟到了。”
“好。”沈城东又看她两眼，才舍得离开。
目送他走进校门，姜柔骑上自行车朝电视台出发。
最近有消息传出, 京市电视台将要发生重大改革, 具体怎么改，只有上面领导知道，[电视新闻]栏目也要根据改革重新定义。
姜柔和孔琳的竞争还在，自从上次那件事发生后，两人平时不怎么说话。
栏目组分为两派，有人支持她, 也有人支持孔琳。
这一切，姜柔都看得很淡，尽力而为就行了, 没必要因此焦虑。
随着相处，关灵与她的关系渐近, 两人经常一起去食堂吃饭, 今天也不例外。
中午吃饭时，他们站在买饭的队伍当中，关灵手持饭盒, 对她小声说道：“你发现没, 最近食堂越来越难吃了, 好像是做饭师傅换了。”
姜柔点头应道：“是的, 我也发现了，不知道他还回不回来？”
就在这时，孔琳和冯钢朝这边走来，两人说笑没再背着大家。
姜柔假装没看到，继续排队。
等买完饭，找餐桌坐下。关灵这才小声八卦道:“我听说，孔琳为了能当上播音员，没少花心思，你不打算学学？”
姜柔知道她没有恶意，只是轻笑没回答。因为无论怎么回答，都不是该说出口的话。
在快要吃完饭的时候，又有一个同栏目组的同事坐过来，她先是跟姜柔打声招呼，紧接着和关灵聊了起来。
关灵见她一副没睡饱的样子，便问她怎么了？
女同事无精打采道：“我家住那院子被房主卖给别人了，那人天天来赶我们走，可烦人了！”
关灵和她关系不错，对她家情况有一些了解，便问：“那怎么办啊？你家住那儿十年了，说搬就搬好像没那么容易。”
女同事很气愤：“可不是嘛，说给她房租也不要，非让我们搬走，这一时半会儿能搬到哪去？幸亏，我们院儿都不是善茬，要不然被她欺负死。”
姜柔在旁边默默听着，大概能听出他们聊的是什么事？
她很庆幸，当初没去房管局捡漏，不然碰到这种死活不搬的人，非得气死不可！
而此时，姜秋雨坐在四合院门口，整个人都处于崩溃当中。
她刚得知消息，有间厢房屋顶塌了，还把一个老太太砸晕了。家属让她赔医药费，还让她修屋顶，这让姜秋雨很无语。
感觉自从买了这套四合院，哪哪都不顺。
老人家属把她堵在门口，放下狠话，如果今天不掏钱，她哪里都不能去！
一个个长得凶神恶煞，她根本不敢动。
“那房子，我让你们白住，现在反过来讹我的钱，我是不会赔钱的。”
再说就算她想赔，也没钱。
可惜这几个家属都不是善茬，老人大女儿揪起她的衣领质问：“你今天如果不赔钱，我就让我男人打断你的腿！”
她男人长相最凶，姜秋雨忍不住吞咽口水，支支吾吾道：“我真的没钱，不然我给你打张欠条吧？”
“呸！我要你那欠条有啥用？赶快赔钱！”
姜秋雨无奈，只能找个公用电话机，给她丈夫打电话……
随着天气渐渐转暖。
姜柔打算送孩子们去上幼儿园。如今他们已经四岁，早该上学了。
她把想法告诉给家里人知道，陈爱荷十分不舍，但也知道，雏鸟在飞翔之前，鸟妈妈要学会放手。
院子里有三个小朋友在上幼儿园，豆包和芒果很好奇那是什么地方？
姜柔为他们耐心解答，最后问：“你们想去上学吗？那里会有很多很多小朋友。”
芒果听了很心动，豆包只关心有没有饭吃？听说有，这才想去。
经过几天考察，姜柔找到一个家附近的幼儿园。这里孩子不算多，老师也长得眉清目秀，看起来很和善。
第一天上幼儿园，她和沈城东一起去送的。刚开始，宝宝们还挺开心，直到看见姜柔要走，瞬间小脸儿皱在一起，眼泪围着眼圈转。
想到每个人都要经历这一遭，姜柔轻声安慰他们，并保证晚上放学一定来接他们。
豆包像是明白了就算哭，妈妈也会这么做。他吸了吸鼻子，再次确认道:“你要来接我们。”
“放心吧，我一定会来的。”说着，姜柔伸出小指，打算跟他们拉钩钩。
两个宝宝也跟着伸手指，他们钩住姜柔的手指，这才破涕而笑。
接下来的一整天，姜柔都在猜想宝宝们的精神状态，能不能融入到群体生活当中？
在接近下班之前，张佩把她叫进了办公室。
“星期一，上面会派人来检查。到时候，你和孔琳还有范家申，负责接待他们。一定要记住，这也许是考核内容之一，你必须打起精神来，知道吗？”
见其表情严肃认真，姜柔点头说是。
到了下班时间，她收起关于工作上的思绪，去幼儿园接两个娃放学。
等到了地方才发现，沈城东早已等在校门口。
她走过去，笑着问:“你学习生活这么轻松吗？”
“嗯，还不错。”
姜柔猜到他一定是早退，故意打趣道：“害，真好。不像我那时候上学，每天都很累。”
就在两人说话之际，宝宝们跟着老师走出校园，看见他们，立刻飞扑过来。
只不过，俩娃都是往姜柔怀里扑，沈城东接了个空气。
“妈妈，我想死你啦～”
“妈妈，抱～”
感受着来自于他们的爱，姜柔心中盈满幸福，见沈城东干巴巴站在旁边，不禁觉得好笑。
她轻轻拍了拍俩娃的肩膀，柔声提醒道:“爸爸还没有抱抱，你们不能偏心哦～”
芒果看向沈城东，松开妈妈的怀抱，乖乖去找爸爸要抱抱。
豆包还没闻够妈妈身上的香气，他不情愿地转过头，对沈城东说道：“爸爸，明天抱～”
姜柔和沈城东互视一眼，都很无奈。
星期天。
沈城东借来运输队的货车，拉着家具朝新买的四合院出发。
今天是他们搬家的日子，姜柔一早就去了二进院。
当大家得知她要搬走时，都很震惊。毕竟这年头，能买整套房的人没几个。
因为这事，众人议论纷纷。背后都说姜家有钱，以前藏得太深没看出来。
就连姜文芳都很好奇，跑来姜家一探究竟。
陈爱荷无奈，只能往叶家身上编。
“城东不是认祖归宗了吗？那房子是他家给他的，跟我们可没关系。”
姜文芳信以为真，无比羡慕道：“我要是能有那么大的房子，连做梦都得笑醒了喽。”
“现在形势越来越好，凭吴庸的本事，买个大房子不成问题。”
姜文芳最爱听这话，立马拿出一个大红包交给陈爱荷，“这个帮我转交给小柔，祝她以后顺顺利利，财源广进。”
陈爱荷开心收下，在搬家这天，她来到新房，把最近收的红包都给姜柔了。
“你俩有钱也得省点花，孩子还小，以后用钱的地方多着呢。”
姜柔点头称“是”，其实并没有把话听进去。她现在是万元户，比平时多花点钱，好像没什么？
陈爱荷以为她听进去了，心里很满意。
过了一会儿，程夕带着田墨和叶思易也来了。程夕指着某个房间，对田墨兴奋说道：“你看见没？那以后是我的房间！”
田墨心里咯噔一下，问:“你以后不住大院儿了？”
“当然不是，我只是星期天来这里暂住而已。”
如果天天住，她哥非疯不可！
田默听了，顿时松了一口气。
很快，院子里传来乱哄哄的声音。是沈城东开着货车回来了！
大家见状，上前帮忙。俗话说人多力量大，没用多久，这些家具全被抬进屋。
等干完活儿，姜柔对大家说感谢。有人问起大杂院那边的两间房要怎么处理？
姜柔如实说道：“我没打算卖，如果谁想租，可以来找我。”
钱国香代表她妈来这里燎锅底，听见这话立马动了心思。
于是趁没人时，问：“姐，你那房子能不能租给我？你放心，我绝对好好住，不弄坏东西。”
姜柔惊讶一瞬，问：“那你现在住的房子该怎么办？”
“我打算卖掉，绝不便宜我婆婆和小叔子。”
“……”
姜柔心想:看来，大杂院里又要有事了。
她沉思一瞬道:“那房子我可以给你留着，但你和冯晓军要好好商量一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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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合一]◎
今天来帮忙燎锅底的亲戚朋友们很多, 姜柔给大家发喜糖，又倒茶水，对每人都很周到。
姜德山背着手环顾这偌大的院子, 这辈子都没想过能住上这么大的宅院。
姜柔见状，凑过去笑问：“爸，您看什么呢？您不是一直想养鸟吗？这院子够宽敞，您想养几只都行。”
姜德山抿了抿嘴唇，听得有些心动。不过, 他知道陈爱荷不想搬来, 于是强装淡定道：“我也没那么喜欢养鸟，你们年轻人过日子，我和你妈总掺和啥？”
姜柔听了轻笑，没再继续劝。
没过一会儿，陈艾兰带着三个儿子和儿媳来了。
赵小璐看着偌大的院子颇为动心，比起筒子楼, 这里简直是另一个世界。
她怼了怼韩源止，悄悄问：“要不咱们也买个四合院吧？春天种点菜，连菜钱都省了。”
韩源止被逗笑, “你看咱俩谁像会种菜？家里就仨人，你买这么大的房子干嘛？上班也不方便, 有那闲钱不如存起来, 银行还给利息。”
赵小璐想想觉得也是，便没再提。之后，她来到孟雯身边问：“你们打算什么时候搬啊？真羡慕你和小柔能做邻居。”
“快了, 等过几天有空, 我们就搬。”
不过孟雯也和姜柔有一样的烦恼, 孟书阁和陈艾兰都不想搬家, 非要守在大杂院，这让她和韩元上很无奈。
只能循序渐进，继续做思想工作，直到他们想搬为止。
另一边，韩援正为了躲避陈艾兰的碎碎念，来到后院瞎溜达，刚巧看见豆包蹲在角落里，低着头不知道在鼓捣什么，他走过去，在豆包身边蹲下问：“你看什么呢？”
豆包抬起稚嫩的小胖脸，带着疑惑，“舅，你看这些蚂蚁在忙什么呢？”
韩援正低下头，只见有好几只蚂蚁爬来爬去，特别忙碌。他小时候经常看蚂蚁搬家，便对豆包解释了一通。
豆包很聪明，很快就听懂了。
“你妹呢？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在这里？”
提到这个，豆包皱起小脸儿，“她喜欢和昊昊弟弟玩，已经嫌我年龄大了。”
“……”
昊昊原名叫韩文昊，是韩元上和孟雯的儿子。
韩援正轻笑出声，“她不会嫌弃你的，走吧，咱们去找她。”
可是，豆包还挺舍不得这些蚂蚁，想带它们一起走，被韩援正制止住了，“这里是它们的家，如果你想它们了，可以来串门，不过不能带走。”
豆包听得一知半解，但也知道带走是不对的，于是拉起他的手，朝前院某间厢房走。
此时，姜柔正坐在写字台旁边，听程夕和叶思易聊天，觉得很有趣。
两人还没结婚，对未来另一半，可以天马行空发挥想象。
程夕说她想找个像表哥一样好的男人。
叶思易听了有些纳闷:“你不是和田墨在一起了吗？觉得他不够好吗？”
程夕脸色一红，小声否认，“我们没在一起，只是朋友关系，而且他也不喜欢我。”
如果喜欢，怎么可能一直不表白呢？
想到这一点，她心里有些失落。
姜柔看出她的情绪变化，转移话题，问向叶思易：“姐，你以后想像找个什么样的男朋友？”
叶思易毫不犹豫地回答:“一定要很聪明。”
这样才能互补！生出聪明宝宝！
就在这时，豆包领着韩援正走进屋，见这里没有妹妹，才发现找错地方了。
程夕看到韩援正，眼前一亮，“喏，这位就很聪明，数学天才。”
韩援正不知道他们聊得是什么话题，因此一脸茫然。
叶思易很认真地看他，像是在研究，他有没有那么聪明？
姜柔把两人的反应看在眼里，无法想象，如果他们在一起，会是什么样？
估计她三哥，在沈城东那一关就过不去。
程夕也只是开玩笑而已，两三句话便把这个话题掀篇了。
可谁都没想到，叶思易真的走心了。在离开姜柔家之前，她还在想要怎么考验韩援正是不是真聪明？
等把所有客人送走后，姜柔感觉整个人疲惫极了。
两个宝宝暂时还睡在一个房间，就在他们隔壁。
沈城东让她躺在床上，给她揉肩。动作很轻，每一下都带着少许暧昧。
夜深人静，又孤男寡女，没过十分钟，两人又情不自禁的，做起运动。
星期一。
姜柔穿着一身得体的素色服装来到电视台。
范家申和孔琳也是一身素色，站在办公室，等待领导分配工作。
今天上面领导一方面是来检查工作，另一方面也是对姜柔和孔琳做最后考核。
孔琳紧绷神经，偷偷看向姜柔，见其像平常一样该干嘛干嘛，不禁疑惑她为什么能那样自信？
其他工作人员得知今天有领导检查，也都是一脸紧张，忙碌两个多小时，领导们终于来了。
姜柔跟着张佩来到会议室，范家申和孔琳早已等在里面。
如当初面试那样，三人分别做了自我介绍。由于范家申是内定的新闻主播，所以不需要参加考核。他坐到一边，希望姜柔能赢。
毕竟是要朝夕相处的同事，他觉得姜柔要比孔琳省心得多。
几分钟后，考核开始。
一共五位领导，其中间位置坐着一位穿中山装的男人，戴着黑框眼镜，看向姜柔时，目光中带着审视。
考核内容是一篇新闻稿，姜柔和孔琳每人一条，配合播报。
首先是由姜柔播报，她端坐在椅子上，把眼前的领导当作镜头，很快进入到状态当中。
不同于其它栏目，新闻播报要求:句与句的对接在清晰的基础上，要上下连贯，逻辑性严谨，语流紧凑稳定。
随着第一条新闻播报完毕，轮到孔琳播报第二条，她刚说出一句话，就听中间那位领导猛咳嗽两声，突然其来的状况，让她心中一慌，播报的新闻也跟着卡壳，不过她很快调整好状态，快速报完这条新闻。
因这位领导咳嗽得太厉害，其他人连忙端茶倒水，没人再注意考核的进度。
姜柔见她播报完了，自顾自继续播报第三条，全程很稳，没分给那位领导半个眼神。
直到整篇新闻稿全部结束，她默默松了口气。
走出会议室，张佩走过来拍了拍她的肩膀，表扬道：“你刚刚表现得很好，以后继续努力。”
姜柔笑着说了声“谢谢”。
因为这件事，孔琳很不服气，一时之间弄不清那位领导到底是故意的还是真咳嗽？只能回家找父母商量对策。
关于这次考核，姜柔没跟家里人提起，包括沈城东也没说。
至于结果如何，反正她是尽力了。
下班回到大杂院，沈城东已接孩子们从幼儿园回来了。
宝宝们看见她，全都跑过来，亲昵地喊“妈妈”。姜柔抱起他们，关心这一天的学习生活。
芒果撅起嘴，说班里有个小男生薅了她的小辫子，特别痛。沈城东在一旁听到，问豆包，“你怎么没保护妹妹？”
豆包挠了挠头，表示那是他的好朋友，只薅了一下。
“一下也不行。无论什么时候，妹妹才是你要保护的人，下次再发生这种事记得要阻止，知道吗？”
“知道了……”豆包耷拉下脑袋，有些自责。
姜柔见状，轻声安慰：“你和妹妹在幼儿园要互相帮助，哪怕是好朋友做错了事，也要及时阻止。薅头发很疼的，这次妹妹勇敢没有哭，下次哭了怎么办？”
豆包仰起头，保证自己以后一定会好好保护妹妹！
就在两人说话之际，屋外传来吵嚷声，姜柔闻声向外望，只见姜文芳站在院子中央，在和彭云霞对骂。
她思忖一瞬，立刻明白过来这应该跟钱国香卖房有关。
陈爱荷也看到这一幕，皱眉嘀咕道：“这俩人咋回事？怎么又吵起来了？”
说着，便走出屋，想看看究竟是咋回事？
在一群吃瓜群众的围绕下，彭云霞红着眼圈骂道：“我家的房子，凭啥钱国香说卖就卖？一定是你教她的！我怎么就跟你结亲家了呢？”
姜文芳双手环胸，觉得这人无理取闹，“当初分家不是说好的吗？那间房是给冯晓军和国香的，而且他俩还给你们一百块钱，你咋能说变卦就变卦呢？”
“啥叫变卦？那房子就是我家的！钱国香搬走可以，但房子不能动！”
见她这么不要脸，姜文芳怒了，“行！房子给你，你把那一百块钱还回来，还有，以后让你二儿子给你养老，别指望冯晓军！”
“凭啥不指望？那是我儿子，不是你儿子！小心我让他和钱国香离婚！”
“离呗，我巴不得让我闺女离婚呢，摊上你这种婆婆，真是倒了八辈子霉！”
怕他们继续吵下去，真去离婚办事处，冯晓军不得不出面制止，“妈，你们别吵了，我和国香是不会离婚的。”
见他来了，姜文芳先质问道：“房钱已经给了，你妈凭啥不让卖房？今天你当着我俩的面把话说清楚，别三天两头找我吵架，真是晦气！”
彭云霞附和：“对！你说清楚！真要为了外人，连亲弟弟都不顾了？”
“妈，国香不是外人。”冯晓军只觉得头疼，真不知道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她不是外人，我是外人呗？你就是个不孝子！”
彭云霞指着鼻子骂，完全不顾周围人的眼光。
姜文芳见状，眉毛一挑，慢悠悠说道：“彭云霞，你别不知足。晓军可是个孝顺孩子，自从他上班之后，每月都往家里交钱，逢年过节都给你们买东西，就连娶媳妇的钱都是自己攒出来的，反观你家冯晓民，没工作不说还天天管你们要钱花？到底是谁不孝顺啊？”
众人听到这话，皆是议论纷纷。还有人附和道：“可不是嘛，冯晓军这么孝顺还要被骂，这爹妈太偏心了！”
“还是当小儿子吃香，大儿子干啥，他们都觉得是应该的。”
彭云霞被说得面色发红，很怕冯晓军也是这么想，忙解释道:“你和你弟手心手背都是肉，我咋可能偏心？你别听他们瞎说！”
耳边还回响着众人的议论声，冯晓军抿起嘴唇，心里乱糟糟的……
这场闹剧足足闹了三天，直到彭云霞同意卖房才结束。买房人是冯晓民，他掏了二百元钱从冯晓军那里买下来。
可想而知，这钱是谁给他的。两兄弟自此生分，平常见面都不咋说话了。
姜柔下班早，来到幼儿园接宝宝们放学。结果，孩子没接到却被老师叫去了教室。
只见教室里，除了豆包芒果，还有一个胖乎乎的小男孩，在男孩身边站着一个女人，应该是他妈妈。
他们看见姜柔，反应皆不相同。豆包瞬间泪奔，满脸写着委屈。
姜柔看到，心一紧。
老师在这时出声解释道：“姜诚舟小朋友和王凯小朋友打架了。他把人家的头发薅掉好几根，教育要从娃娃抓起，我觉得这件事必须要严肃对待，所以才会把您叫过来。”
“妈妈，他先薅妹妹！”
“我没薅！不要你当朋友！”
两个小男孩，瞪圆眼睛互吼，谁都不服谁。
姜柔见状，问向老师：“调查结果是什么？他们谁先动的手？”
这时，王凯妈听她这么问，立马不愿意了，“我儿子都说了，他没薅，你那意思是我家孩子撒谎吗？”
姜柔闻声看向女人，依然淡定，“我家孩子也说了，是对方先动的手，难道这件事不该先查清楚吗？”
老师站在他们之间，商量道:“当着你们的面，我再问问他们，看究竟是谁撒谎？”
“老师，王凯薅辫子。”芒果瞪向男孩，不能理解他为什么要撒谎？
男孩眼底闪过慌张，却依然攥紧小拳头，说自己没薅。
一时之间，双方各执一词。老师皱起眉头，吓唬道:“撒谎的孩子被狼吃，你们到底谁撒谎呢？”
可惜，回应她的，是三张倔强的脸。
老师沉思一瞬，觉得这事应该逐步解决问题。于是对姜柔说道：“无论王凯有没有薅姜橙晚的头发，姜诚舟小朋友都不应该动手，那是报复行为，要不先让姜诚舟对王凯说声对不起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