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回去之前,她要给胡梅梅这个可恶的女人,制造一些麻烦。
于是,这才有了在羊叫声后,趁着二院的男人们一个个离开。她一步一步踏入了一直被姐姐拒之门外的屋子里面。
说实在话,男人喝醉酒睡觉,无论是身上散发的酒臭味,还是睡觉的打呼声。都让胡小竹觉得恶心。
但是这股恶心,很快就被那种计划成功后的爽给满足了。
只要想到自己今天的计划能够成功,在那之后亲姐姐在顾家的日子也过不下去。胡小竹就觉得很兴奋。
哼!她过不了的好日子。胡梅梅这个可恶的女人也别想继续过下去。
不过,老天爷今天并不站在胡小竹这一边。
她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按照村里那些大妈讲的那样。想要做出坏事儿,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
偏偏就是这个时候,抱着儿子跟着婆婆一起去后院聊天的胡梅梅。
因为儿子闹着要吃糖,就回家给儿子拿糖。
于是,她刚好看到了这一幕。
“啊啊啊……”
“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
胡梅梅一边骂一边用手抓起胡小竹身后扎着的辫子,直接把人往院子里拖。
一边拖还一边试图去拉扯胡小竹的衣服。
口中的咒骂也没有停过:“让你不规矩,让你勾引我男人,让你不要脸。不是缺男人吗?我就成全你……”
骂声过于激烈。
无论是前院还是后院的人,都在听到叫声的第一时间。朝着声音冲了过来。
然后,大家就看到胡梅梅撕扯胡小竹衣服的画面。
“梅梅,你干什么?”
二大妈被儿媳妇的动作吓了一大跳,立刻上去不管不顾就把人给拉开。
这个时候,胡小竹的衣服已经被撕烂了一部分,露出了肩膀的部位。
其他后面冲过来的女人们,立刻把她给围了起来。
白棠跟婆婆石香叶走在后头,见状对着从前院冲进来的男人们喊道:“出去出去……”
何天成在第一时间就发现了不对劲。跟一大爷、二大爷一起,把男人们又带回了前院自家。
而苏玲玲却趁着他们被二院吸引注意力的时候,偷偷抱着女儿溜走了。
不用说,肯定回了娘家。
一大爷愧疚地说道:“成子,这个事儿大爷一定给你一个交代。”
何天成知道一大爷没办法管住苏玲玲,不在意地说道:“大爷,这事儿跟你有什么关系呢?做错事的人又不是你。”
其他男人虽然好奇二院发生什么事情,但听到何天成跟一大爷的对话,立刻帮腔起来。
刚刚那事儿他们看的清楚明白。
就是苏玲玲想偷偷在何家不知道干什么,被他们逮了个正着。
何天成见气氛有点僵,就索性招呼着大家伙,在自家院子坐下来。然后去厨房给大家泡了茶过来。一边喝一边等着二院那头把事情给解决了。
二院里,事情却没那么容易解决。
已经被二大妈牢牢拖着不放的胡梅梅,虽然不能继续打人。但嘴巴一直不干不净地谩骂。
什么不要脸、娼妇、缺男人、骚货、裤腰带松……
反正白棠听到过的,没听到过的都听到了。
好在,孩子们都在后院那玩闹,并没有跟着她们过来二院。不然,这些个脏话被孩子学了去,可真是要不得。
这个时候,石香叶小声嘀咕:“这小媳妇嘴巴可真脏。事儿我看着就那回事。但她这又是撕巴衣服,又是骂的。也不把事情先说清楚。”
她们一堆人过来后,胡梅梅就是骂,也不说到底发生什么事情。而胡小竹就是哭,边哭边说姐姐无缘无故打自己。
她们这些外人看来,这一双姐妹可真是有意思。
而当事人之一的顾立强,在尖叫声出来的事情,就已经被吓醒了。
现在外头的动静那么大,他也大概反应过来发生什么事情了。
只是这种事情真是好说不好听。
远的不说,就说庞老大的下场,就不是普通人家能够承受的。
于是,他继续躺在床上装死不说话。
胡梅梅在骂完一堆脏话后,终于开口:“这个不要脸的娼妇,我回屋里的时候,居然看到她扑在我家立强怀里。”
大妈们大概都猜到是咋回事。现在听胡梅梅这样一说,也没惊讶。只是看向胡小竹,想知道她有什么解释。
胡小竹十分干脆地摇头:
“我没有,我没有。我是看姐夫睡着了,准备帮他把屋门关上。但姐姐忽然出现,就拖着我的辫子骂我,撕我的衣服。我知道,我跟二十几个男人相过亲,姐姐一直嫌弃我。但是,她也不能这样污蔑我啊!”
一番话说的声泪俱下,就连白棠这个局外人听着都觉得她很可怜。
不过,大家吃瓜经验多了,自然知道姐妹两人的话都各有保留。
一大妈直接各打五十大板:“立强他媳妇,不是大妈说你。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你也不能把你妹妹拉到院子里面,就剥她衣服。”
这话说出了在场不少女人的心声。这年头名声很重要。
在这被个男同志抱一下都要结婚的年代。胡梅梅的举动显然十分让人反感。
胡小竹听完后,嘴角的笑容还没浮现,就被一大妈给打了回去。
“还有你,胡小竹。你不是我们大院的人,我也没啥权利管你的。但是你住在这里,希望可以遵守一下大院的规矩。至于你大姐说的那些话,你一个没结婚的姑娘,应该好好想想避嫌的问题。”
反正一番话说下来,大家都是心里有数的。
不过,大多数人还是倾向于同情胡小竹。只是这点同情,并不能阻止胡梅梅接下来的行动。
事情到了这里,算是表面解决了,大家也就散了。
下午四点多,把家里的那些客人都送走后。何天成这才跟厨房里一起做饭的媳妇儿跟亲妈,说着今天苏玲玲偷摸上门的事情。
“她怎么敢?”
白棠没想到对方居然对那财宝还没放下。青天白日就敢摸上来。
“没有千日防贼的。这样来一出是一出,真是烦人。”
白棠的抱怨,让石香叶有点迷糊。
她也没打算问里头的究竟。不过很快何天成就把房梁里头发现金条跟宝石的事情,说了出来。
这是夫妻两人事先商量过的。
听完儿子的叙述后,石香叶只是愣了愣。接着摇头笑道:“还是你们运气好。这房子我跟成子他爸一起住了十几年,啥也不知道。”
白棠一听,以为对方是有什么想法。刚想开口,就被打断。
“我没那种意思,你们俩都别着急。妈又不是那种眼皮子浅,没见过两个钱的。”
“还有,好东西你李叔那也有一些。那些我也没准备给你,都是你弟弟的。”
这样一说,白棠就懂婆婆的意思了。
两边都各自继承自家亲爹的东西,谁也不沾另外一边的。这样提前说好,分得清清楚楚,确实更加能够让亲戚间相处自然。
“东西你们藏好就可以。要是那个什么苏玲玲再来找你们的麻烦。甚至去举报啊什么的,你李叔会帮忙的。”
小院儿正在商量着这件事情。而偷溜回了娘家的苏玲玲,也在跟父母说着何家倒座房的事情。
当然,这会儿她的话却是经过艺术加工的。
“真的,爸。我都听那边的老人说过。我们住的那大杂院。解放前是一个富商的府邸。他跑路的时候,很多值钱的东西并没有带走。都藏在那大杂院里面。我听过最靠谱的,是藏在倒座房那。”
苏玲玲本来不想跟父母说倒座房那财宝的。
只是她闹了几次都没能成功找到财宝。加上今天偷摸着进去被人给抓了个正着。
这次是趁着结婚的间隙,以后怕是没有这样的机会。而且,大院的人肯定在背后说她是小偷。
事情到了这里,单凭她自己已经无法解决。还不如跟亲爹说出来。反正这爹十分精明,肯定会提出一个好主意。
听完女儿的叙述后,苏父虽然不相信,但还是本着分析的态度说道:“假设你说的事情是真的。你这样几次上门又没能找到东西,人家肯定有了戒心。再说你今天这样子偷摸着进去,简直是愚蠢。”
苏玲玲低着脑袋,听着亲爹的教训不敢说话。
训完女儿后,苏父问:“能确定里面是什么东西吗?”
苏玲玲摇头。原著中并没有写是什么财宝。只说庞志祖凭着这一批财宝,迅速发家致富。
从这里可以看出,那批东西肯定值不少钱。
“不知道价值的话,看看能不能跟那些人透透,让他们上门去搜一遍。”
这个时候要整垮一个家庭,方法有的是。要是收到东西的话,他们家也要分一部分。
这也是苏玲玲回家求援的最大原因。
她以为事情就这样解决了,十分满意地抱着女儿回家。
结果一进家门,就被庞家人团团围住。
孩子也被一大妈从她手上抢了过来。
“你今天去成子家是想偷什么东西?”
在苏玲玲回家前,整座大院的人甚至是整片胡同,都知道苏玲玲趁着何家人吃席,搬了梯子偷偷爬墙到了何家里面。想要偷何家的东西。
当时看到的人太多了,自然消息传得五花八门。
“谁看到我偷东西了。我没偷东西。”
“是还没来得及偷吧!”
一大爷不客气地指着苏玲玲骂:“难怪志祖说你思想有问题。到了现在,你还不认错。你以为你没偷到东西,人家就拿你没办法吗?你出去问问,现在谁不说庞家小儿媳是贼啊!”
苏玲玲听到这些话,蛮不在乎。再过些年,就是去外头卖“肉”也没人笑话。手里有钱,谁不是追着捧着你。
见她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一大爷也没有力气骂了。索性摆手:“你的那些事情我会给志祖写信告诉他的。”
至于庞志祖做什么决定,就不是他当爹的可以阻止的。
苏玲玲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里,见庞家不把孩子还回来,立刻上去抢。
而在他们隔壁的老顾家,也在吵架。
吵架的内容当然是胡梅梅要赶胡小竹走。但二大妈担心小姑娘一个人傍晚回去,到家都要晚上并不安全。所以要留人住多一晚。
气得胡梅梅再次在家里指着胡小竹就骂骂咧咧起来。
因为她这样咄咄逼人的态度,整个老顾家的人脸色都不怎么好看。
反正,这一晚上,二院不是摔摔打打就是孩子哭闹。不然就是吵架摔门,没有平静的时候。
孙大妈在家里跟老伴嘀咕,今天明明是她家芳芳嫁人的好日子。这庞家跟花家可好了。
一个传出小姨子勾引姐夫的传闻。一个则是跑去邻居家偷东西。都不是省心的主儿。
幸好女儿住在后院这个比较安静的院落。
白棠当然也听到了二院的动静。但她跟家里人都没有去二院看热闹。那种家务事,外人还真管不着。
一家在饭桌上吃饭的时候,白棠还跟石香叶聊着待会儿她回家,给她带些腌好的黄瓜条。
而石香叶则是准备回到家里后,就把今天的事情跟李惠明提一提。当然,提的不是大儿子家有财宝。这事儿不好说。但要提提怕人家整治大儿子一家。让对方留意一下,可别让人钻了空子。
饭后,石香叶就带着儿子回自家了。
白棠则是跟何天成问起黑市事情。
这几天许家跟花家要办喜事,有些东西凑不齐肯定是上黑市那买的。
不过,下午在后院聊天的时候,就听说最近黑市的东西价格很高。而且好几个黑市一直有人巡查。根本没法儿买到多少东西。
所以,今天两家结婚不少东西都是缺的。
“老陆那边说,是几个搞黑市的人在背后互相捅刀子。”
白棠懂了,只是看何天成表情,这事儿估计不简单。
“听说是那个老巫挑起的。现在其他人联合起来,开始挤兑他手底下管着的那几个黑市。”
接下来白棠就听到一出出无法想象的争斗。
这些人为了钱,真的什么事情都能干出来。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平静下来。
这些天她也没再往郊区那送东西。那头也是没消息。
夫妻两商量这些事情的时候,二院的吵闹都没停止过。两人是在争吵声中入睡的。
第二天一早,白棠刚起床。就听说了胡小竹是凌晨四点多就被胡梅梅,连人带着包袱赶走的。
没有人看到这一幕,但想想都觉得这人还挺可怜的。
可怜之后也就丢开了。
而可怜的人胡小竹,是抱着包袱靠着两条腿,慢慢走回家的。
等她回到家里的时候,两条腿已经没有知觉了。
“哟,这不是胡家小妹吗?这回家来,是不是找到城里对象,回来准备嫁人啊!”
村里的人都知道,胡家两个女儿都是有出息的。
大的那个嫁给了城里工人,给那家生了个大胖小子。在家里不用下地干活,天天抱着孩子就可以。
对比起他们这些泥腿子,可不是掉进了福窝窝。
至于这小女儿,去年就跟着去了城里。就过年的时候回来几天。在城里养的那个细皮嫩肉的。听说都不用干什么活。就是洗洗刷刷这样简单的活儿。白吃白住在大姐婆家。
这样好的亲家,老胡家真是撞了大运哟。
撞大运的老胡家,见小女儿回来,还真以为是找到城里的女婿。
大嫂讨好地接过胡小竹手里的包袱。而亲妈也是一副十分热切的模样。
这看得胡小竹攥紧了拳头不敢说话。
她能说在城里住了一年,都没找到对象吗?
一开始是她挑挑拣拣,后来人家知道她要求高都不来的。来的都是些歪瓜裂枣。只是现在,就连歪瓜裂枣也没了。
胡小竹不是不后悔。但是,她更恨胡梅梅这个大姐。
“妈,对象什么的你就别问。我是回家来住几天休息休息的。在城里天天都要侍候大姐婆家一家。真的好辛苦……”
胡小竹不敢说自己是被赶回来的。她大姐更不会特意回来说这事儿。
她比谁都了解那个大姐。恨不得把自己从农村来这件事情,从所有人的脑子都抹掉。她怎么会回来呢?
不过,昨天那事儿结果不像她计划的那样。
计划中,她是想着跟姐夫搞搞暧昧。然后求姐夫压一压那个大姐的。
大姐在顾家的地位太高了。
除了顾金宝这个儿子,就连那当婆婆的都会高看她两分。
不就是会生儿子吗?有什么好值得炫耀的。
就这一个优点,在昨天那事儿后,她觉得好像有点奇怪。
虽然她是个大姑娘,但村里的大妈讲话可比大院那些还要糙上几分。该听的不该听的,她都听说了。所以,她其实懂得不少。
这次回来,她决定去打听打听一下那种事情的详细情况。不然,自己的猜测没有办法得到证实。
胡小竹在村里干啥事没人知道。
反正白棠是不怎么关注这个人的。
在她离开大院后,大家伙就是唏嘘一会儿。就把注意力转到另外一桩喜事上来。
牛大姐跟陆坚的喜事,就跟许家花家隔了一个星期。
大家刚帮着办完一桩喜事,就开始着手准备另外一桩了。
不过,这牛大姐是嫁出去的。所以,布置新房什么的,也轮不到他们。
但大家伙还是很高兴就对了。
期间,苏玲玲没有上门道过歉。倒是一大妈跟一大爷夫妻,再次过来道歉。然后说了些苏玲玲的事情。
白棠这才知道,苏玲玲那天回来,跟庞家人起了争执后,就真的不管孩子,跑回娘家去了。
这让庞家老两口更心寒。
口口声声说着爱孩子,却不愿意做出一点改变。
白棠倒是不用庞家老两口道歉什么的。就是希望那女人别在盯着自家了。这种被贼惦记的事情,实在太糟心。
更糟心的还在后头。
周末当天,牛家办喜事。白棠当然也会一起帮忙。
具体的流程跟许家嫁姑娘差不多。
虽然牛大姐是二婚,但人陆坚是头婚。这喜事自然办得很有看头。
陆坚一早就领着不少哥们,骑着一水儿二八大杠过来接新娘子。
何天成作为陆坚的朋友,也被拉到里面充人数。
白棠看着对方穿着白衬衫、黑裤子、黑皮鞋,推着的自行车上还绑着个大红花。这让她想起自己结婚那会儿也是这样。
“怎样?你男人今天帅吧!”
“帅帅帅,你最最帅气行吧!”
“哈哈……”
石香叶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听到这小两口的对话,笑得直接靠在身边李惠明的肩膀上。
“妈,李叔。你们不是去陆家那吃席吗?”
这时候吃席也分男女方的。
像他们都准备留在大院,吃女方这边的席面。
而李惠明作为制衣厂的厂长,陆坚的直属领导。论理应该是在男方家里吃席。
“这不是先过来看看热闹吗?你妈说这牛家姑娘也是她看着长大的。愣是拉着我过来看看。”
李惠明也很乐意了解妻子以前的生活相处过的人事。
大伙儿热热闹闹,看着陆坚被牛胜利这个小舅子为难。不让他那么顺利接到新娘子,乐得不行。
一起来接新娘子的有不少陆坚的老战友。都是退役后,在京津冀一带工作的。周末就刚好过来给兄弟撑场面。
而那些想要闹事的人,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出现的。
“你们想要做什么?”
带头的人见到大杂院的情况,再看看里头站着的人。心中就是一个咯噔。
今天这事儿他不想来的。
虽然是有人举报,而且举报那人还有点面子。听说这里有家藏了不少小黄鱼。但是碍于亲戚,对方不好出面。就让他们过来装个样儿。
这种不靠谱的事情,领头的人是不想干的。
当他看到大杂院的那些人时,更是后退了几步。
一看都是不好惹的。他们干这个的,最是有眼色了。而且,没啥证据。在这些人面前,他们也横不起来。
于是,在大院很多人不知情的情况下,这些人就已经被堵在门口的人拦住了。
何天成在看到这些人的装扮后,又听说是来找姓何的一家时,就什么都知道了。
果然,苏玲玲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你回去跟举报的人说,让他有本事来我家,我让他搜。没本事的话,就别在背后搞小动作。”
李惠明在知道事情的第一时间也出来了。
领头人可能不认识他,但当对方说出他领导的、领导的、领导的、领导名头时。更加后悔今天自己过来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真不知道。我就是个听命令行事的。”
领头人说着,竹子倒豆一般啥都秃噜出来。
当听到苏家的名头后,何天成简直要笑出来。
这样的人,可真是条疯狗。
看着那些人灰溜溜离开后,何天成感慨了一句。
“院子里面热热闹闹的接新娘子孩子继续。而外头则是另外一番景象。”
李惠明伸手拍了拍何天成的肩膀:“就快了。那家人蹦跶不了多久的。放心。”
第53章 有那种毛病
“待会儿吃席你可要记得, 别再像上次那样喝醉了,就分不清东南西北。被人给卖了都不知道!”
听着胡梅梅用咄咄逼人的语气说话。但顾立强却好脾气地上去捏了捏对方的肩膀:“知道了,知道了。知道你关心我了。上次我这不是也是喝迷糊了吗?”
那次的事情后, 顾立强虽然没有受到多少来自胡梅梅的怀疑。但依然被胡梅梅念叨了好久。让顾立强头疼了好几天。
“等这个月的工资下来,我让妈给你再扯两身布料做新衣服。你们女人的东西我是不知道。但这新衣裳其他小媳妇有的, 我能给你的也会给的……”
听到这话, 胡梅梅终于露出舒心的笑容来。
这是她为什么嫁过来后,即使发现各种困难,但依然坚持这一段婚姻的最大理由。
顾立强这人除了点小毛病,就真的没有任何缺点了。
不抽烟不喝酒不赌不嫖不打老婆。甚至,下班回家后, 还会帮忙带带儿子。
这样的男人, 除了工资要上交给婆婆, 就没别的毛病。
不过这毛病等婆婆人老了,自然这老顾家就轮到她掌权了。
哼,胡小竹那贱蹄子居然想要毁掉她的好日子, 简直是做梦。
这个家,不止她离不开。
这个家,同样无法离开她。
没有她,这个家早晚得散!
胡梅梅就是带着这样一种自信, 从自家屋里出来。穿着一身新做的的确良短袖, 配上深蓝色的棉布半裙。裙摆一直到脚踝处, 脚上踏着是一双塑料凉鞋。
这样一身打扮, 就是京市本地人的姑娘, 这一片也没多少人家能够穿得起的。
“都说你们大院的小媳妇日子过得好。就看看这位, 就知道日子过得不错。”
一个跟着陆坚过来接新人的婶子, 拉着二院站着的几个大妈就聊了起来。
“哈哈, 我们大院可是连续得了好几年的优秀大院。大伙儿也都是家庭和睦,没啥大矛盾的。”
一大妈这个时候就说起了大院过去的辉煌。绝口不提这一年多以来,大院各种鸡飞狗跳的事情。
白棠在边上听着那婶子对一大妈、二大妈两位管事大妈的恭维。只觉得这些人都是场面人,会聊天。
开心的大院里,没人知道外头发生过一个短暂的插曲。
何天成联合其他人把那些人赶走后,进来就对白棠招了招手。
白棠这一走过去,耳边又听到大妈们的调侃:“就那对小夫妻,都结婚好几年了。还跟人家新人一样。感情好得很……”
白棠听到后,有点想笑,又有点尴尬。
不过等她走到何天成身边,听着对方把外头刚刚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后,白棠的心情就晴转多云。
真是阴魂不散!
钱财的吸引力居然大到这种程度。
当今天人被打发后,以后会不会换个手段再来骚扰他们?
谁也不敢保证。
毕竟家就在这里,搬不走。而证明自家到底有没有财宝,那更加不可能。
反正,这就是一个陷入死胡同的问题。
这个时候,白棠耳边再次听到那些大妈聊到了一大妈的儿媳妇。
当那婶子问到苏玲玲时,一大妈嘴角尴尬地扯了扯。
对方立刻意识到自己问错话题,连忙转移话题,又问了别的。
听到苏玲玲被人提起,又想起刚刚何天成的话,白棠对于苏家人的恶心,就又加深了几分。
与此同时,那十几个被打发的人并没有因为离开大杂院,就立刻散开。
反而在领头人的带领下,直接回到了大本营。
“赖主任,那家人是真的不能惹。应该是说那座大杂院不少人看着就不好惹。今天要不是小弟我认怂得快,跑得更快。说不定就反过来被人给整治了。”
如果付七妹这个时候在这里,肯定会告诉大杂院的人。眼前这个肥胖油腻的男人,就是那个她傍上的赖主任。
赖主任听完手下人的话后,伸手摸了一把就剩几根头发的发顶。
好一会儿后,一拍桌子大骂:“好你个苏禾,居然搁这儿给老子玩花样是吧!”
赖主任怒吼过后,抓起桌上的电话就朝对方拨过去。在电话里对着苏禾骂了一顿后,啪得一声给挂断了。
手下的人闹不明白赖主任这是想干什么。怎么电话一挂上,脸上的笑容就没停过?
“去去去。任务没完成就滚蛋。”
赖主任当然不会说,这是一次的上门试探虽然没有成功。但也做实了那座大杂院的人不好惹。既然这样,以后远着点就是了。
至于苏禾那头,借着这次机会跟人疏远,也是一个好办法。
他可是听到风声,上头有人在查纺织厂的事情呢!
挂断赖主任莫名其妙打来的电话后,苏父也就是苏禾陷入了思考当中。
他是听女儿苏玲玲说过,那姓何的一家,除了家里那个二嫁的母亲,并没有其他任何关系。
而那二嫁的妈,也是嫁给制衣厂的厂长。
虽然是厂长,但是也管不到纺织厂的头上。再有一个他们纺织厂厂长来头更大。苏禾作为一个车间主任,对制衣厂的领导还真不怕。
不过,谨慎习惯的苏禾还是叫来了女儿:“你确定那座大杂院的人没啥人脉吧!”
苏玲玲自从上次跟公婆吵架后,已经好些天没回去过了。
丢开孩子,她发现日子过得真是轻松自在。
想想现在福宝还不记事,不如干脆丢开手给那两个老家伙带。等孩子大了,会记事了。她再回去接收孩子就是了。
这样想通后,苏玲玲越发喜欢在娘家自由自在的日子。
现在亲爹问她这个问题。苏玲玲也只是愣了愣。接着把自己了解到的、大杂院相关人和事都说出来。
听完后,苏禾也只是觉得很疑惑。但谨慎习惯,他马上告诫女儿。之后暂时不要再去接触那姓何的一家。
他以为事情到了这里,就算是结束了。
哪成想,真正的困境即将降临。
先是在上班后得知早已经撤离的调查组再次进厂。
就像去年钢铁厂那次审查那样,从厂里所有的进出账目开始查起。还是从五年前的账目开始。
然后,苏禾就发现自己在厂里工作束手束脚起来。
不止是他,所有纺织厂的领导管理层,几乎都受到了限制。
而当他回过神来时,才发现自己跟不少纺织厂的管理层一起被带走调查。
等白棠看到苏玲玲灰溜溜带着亲妈,搬着一些家伙什回到大杂院时。才听说了纺织厂正在发生的大变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