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晼也觉得,“我也有这感觉,尤其简静去找了他一趟以后,跟他命根子似的。”
“不是,我还在这儿呢,”龚序秋强行把陈晼拉了过来,“你跟他是两口子啊?就这么你一言我一语的,接上头了。”
于祲:“......死出儿。”
陈晼比他更不客气,“笑死!于祲以前是我男神。知道小时候,我为什么总往于祗家跑吗,那就是.......”
话还没说?完,就被龚序秋一把抱了起来,扛在了肩膀上。
陈晼吓得尖叫一声,“干嘛呀!?”
龚序秋说?,“好好说?道男神这个事儿,说?不清楚,今天晚上别想好过了你。”
“......”
周晋辰牵着简静慢慢走着,他手心的温度,透过她的小羊皮手套,传到身体里,连脸上也热热的。
简静仰起头来看,对着这些被白雪覆盖的、桦木科桦木属乔木,实在也想不出别的形容词了,只?能说?,“它们长得真高。”
“从?欧洲中?古时代?起,白桦树都作为爱情的象征出现,俄国有个民间习俗,把?白桦树的树皮剥下来,当作信纸,写?一封情书寄给远方的恋人。”
周晋辰挨站在她身后,双手绕过她的腰,牢牢握她手。
凛冽的寒风在树林里呼啸而过,周围安静极了,连咯吱的踩雪声都消失不见,整个世?界,像是只剩下他们两个。
周晋辰弯下腰,背贴得更紧,呼吸都在她的耳边。
简静心跳的有点快,她开始找话题,“我去过一次莫斯科,再也不敢去第二次。”
她想说?点别的,来缓解自己的脸红心热。
周晋辰故意问?她,“为什么?没地方好购物吗?”
声音很小,却弄得简静心里更痒,像小虫子爬。
“......我也不是那么喜欢花钱。”
周晋辰贴着她的耳廓问,“没关系,这不是什么不好的爱好,反而很健康。但以后,只?能花我的钱,不可以再问爸爸。”
简静小声,“知?道。我还没说?完呢!是因为俄罗斯航空太生猛了,我还挺怕死的。我们出发那天下暴雪,延迟了半小时起飞,你猜怎么着?还提前了十分钟到机场。机长强行起飞的时候,我真的想申请下飞机。”
“战斗民族嘛。”
周晋辰说?着,已经吻上她的脸。
简静转了个身,双手绕上他的脖子,“周晋辰,我还是有点不高兴。”
“哪儿不高兴?说?出来,”周晋辰低头下去,抵住她光洁的额头,“我让你好好高兴一下。”
简静侧过头,“我在说?正经的!因为你前女友。”
这和她设想的完全不一样。按简静的性子,是想和周晋辰大吵一架的。至少?也要是冷战,绝对不是像现在,用这种有商有量的口吻说出来。
周晋辰微一抬眉,“所以,不肯接我电话,微信里七个不服八个不忿,都是因为她了?”
她鼻腔里发出微弱的一声嗯。
周晋辰语调沉缓,“在冰天雪地里讲?还是我们先?回去。”
“回去,走不动了,你背我。”
周晋辰蹲下来,简静两只?手缠住他,下巴扣在他的肩膀上,“好了。”
他背着她慢慢走着,“任小苑这个人,最大的特点是豁得出去,只?要是她身上有的,可以拿来做交换的,她都可以出卖,包括名声、身体和灵魂。”
简静更不高兴了,“说的你好像很欣赏她,这还值得歌颂啊?”
周晋辰说?,“不一样的,你没有经历过她经历的那些?,所以会觉得不可取,也看不上,但她现在能够到的阶层,已经是她本身价值最大化之后的结果了,她近几年,是有一些?得意的,所以会忘形。我当然不欣赏这种做法,但你对她耿耿于怀,也完全没必要。”
“怎么没必要?”
“因为我根本没有爱过她,她够不上当你的假想敌。”
周晋辰一步步走着,说?得随性又坚定,很平淡的口吻。只是在陈述一个既定的事实,这个事实精准严密到,在写?论文时提及,都不需要额外佐证。
简静蹭了蹭他的脸,“那你觉得谁有资格?”
周晋辰想了想,“嗯......也许你女儿。”
“.......”
想到明天下午就要回北京,简静在床上躺了一会儿,还是起来,坐进?了温泉池子里。
如果条件允许的话,她甚至想把北海道的温泉,搬到家里去。
她中午喝香槟喝到吐,晚上滴酒不沾,只?放了杯气泡水在手边,然后就和陈晼聊天。
全是一些擦边男的视频。
聊到high点上时,她没注意周晋辰已经跟着进?来,耳边传来一道疑问?,“性感小妈在线求清冷继子?”
吓得简静捂住了手机。
幸好周晋辰被陈晼炸裂的微信名?吸引,没有注意聊天内容。
这是陈晼的小号。微信名也是常换常新,怎么颠覆人性怎么来。
周晋辰皱眉,“这你哪个朋友!是正经人吗?”
简静看他靠在池边,裸着的上身线条紧实,她咽了咽口水,“我这朋友的确不太正经。”
“少跟这种人玩。”周晋辰嘱咐她。
简静点头,“知道了。”
周晋辰还是不放心,要把?手机拿过去看,“我瞅瞅,都聊什么了,一个劲儿在这笑。”
简静抓得死死的,根本不给他,“你再逼我,我就浸到池子里,和我的手机共存亡!”
她这么说?,周晋辰就更担心了,“你有必要弄的这么悲壮?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内容?”
简静夸大了讲,“我就这么说?吧,总有一天,会给我俩判了。”
“......”
周晋辰怕她真把脑袋沉下去, 没再抢她的,简静被逼急了,什么事儿都能干出来。
简静严阵以待了几分钟,见周晋辰只是一条胳膊搭在温泉边, 白?雾袅袅里, 他眉眼温淡的,端了杯香槟悠闲喝着。
她渐渐放下心来, 火速删光了所有的聊天记录, 把手?机放在一边, 隔了半池春水荡漾,和周晋辰遥遥相望。
周晋辰也不叫她, 就这?么看着,看她这份矜持能装到什么时候。
没几秒钟, 他就听见一声——“哎唷。”
周晋辰知道她在装,也不慌不忙,“怎么了?”
简静故意说, “腿崴了一下好像。”
周晋辰抬眉, 他倒是不介意,配合她把这出假戏给真做下去, 但好好坐着就崴了,他演着都觉得尴尬。
他走到她身边, 把她的小腿抬起来,他力气不小,借着水的浮力, 简静整个人漂了起来, 她忙扒住浴池的边缘。
周晋辰检查了一遍踝关节,“哪儿崴了?”
简静张嘴就来, “不知道,应该不是那儿。”
等周晋辰的手沿着脚踝,光滑的小腿,再贴上她的腰际,他的呼吸也随之倾靠上来,把她束拢在自己圈出的怀抱里。
简静的咽喉一下就绷紧了,“我、我就是想,打破一下僵局,没要这?个。”
周晋辰也开始装,“哪个?”
说着抓握起她软绵的小手?,摁了摁,“这?个吗?”
简静触电似的缩回手?,一团红云从脖颈处往上升起来,周晋辰的手?心熨在她的后颈上,揉弄着,吻随之落在耳根后面,湿湿淋淋,把她浇煮成一枚温泉蛋。
“我真的腰酸,这?样可?以吗?”
这种时候她才想起和他讲价码。
“可?以。”
周晋辰的指腹摩挲着她的手?腕,沾满湿气的睫毛覆在眼眸上,看不出是带着笑,还是面无表情。
“但时间可能有点久。”
“......”
“要是累了,就告诉我。”
“……”
简静失去为数不多的思考能力。她语调微喘的,又问出了第?二个降智问题,“累了怎么办?”
周晋辰含住她的耳垂,发紧的的喉头像要跳出一颗心来,音色更是暗哑,“那只好我自己?来。”
“......”
这?也太地狱了。
第二天在返程的航班上,简静哈欠连天,戴个深色眼罩,歪在周晋辰肩膀上,一路睡回了北京。
中途空姐来收拾桌板,添茶、倒香槟,来回送毯子,都没能吵醒她。
等飞机平稳降落在机场,周晋辰刚要叫她,简静倒像是有感?应似的,自己就摘下眼罩,睡眼惺忪地问,“就到了么?”
周晋辰伸手拨弄她鬓边散下头发,替她拢到耳后,揉了揉她的耳垂,继而吻上去,“到了。睡得好吗?”
简静的脸贴着他的颈侧,不由自主地闭上眼,随着周晋辰的深入轻摆。
她说,“不太行,回家接着睡。”
“我陪着你一起。”
简静果断推开他,“你别?客气,该忙什么就去忙。”
“怎么了?”
简静说,“你不在我睡得更好。”
“你说这?种话,还有没有良心?”周晋辰揉捏着她的脖子,“昨晚抱你睡那么久,白?费我一只胳膊。”
简静扯下身上盖着的毯子,嘀咕道,“就睡那么一会儿,还不如做的久。”
后半夜的记忆很混沌,她只记得后来,周晋辰粗暴地拨开她,说,“我来。”
简静抗议道,“我没有说累。”
周晋辰早已忍得咽部干涩,他把她的脸扳过来,难耐地吻过她的唇角,“太慢了。”
“.......”
回去的路上,简静不停在ins上po照片,不时就问一问周晋辰,“这?张拍的怎么样?还是发这张更好?”
周晋辰粗略一看,竟然有两张是穿比基尼在温泉边拍的,虽然身体大半都在水里,但引人遐想无限。
他皱眉,冷静了十秒钟,一脸凝重的,“这?些照片,你非发不可吗?”
简静点头,“当然要发了,这?些都是值得被记住和分享的时刻。”
周晋辰指着一张问,“这?泳照也值得分享?脸都看不清楚。”
“没办法,身材好的人,就是这样的呀。”
“.....”
从北海道回来后,简静就没再出过京,一来没有假,能够在周末往返的这些地方?,又都已经?玩腻了。
待到天气转暖,吹来的晚风里有了些许丁香花的香气,已经?是四月份。
这?天快下班的时候,车小小蹿到简静办公室里,“清明你什么安排?”
简静唉声叹气,“本来是想去泰国的。但中间那一天,要陪老爷子去西安老家扫墓,哪儿也别?想去。”
车小小啊的一声,“你现在这么规矩了?不想去就说不去呗。”
“那怎么可以!结婚两年,姥爷也就叫我这?一次,我哪能拒绝。”
简静托着下巴,百无聊赖地点着鼠标,掐着点准备打卡下班。
车小小被角落里的一捧花吸引,“谁送的?又是上次JD律所那方?律师?他不知道你已经结婚了吗?”
简静晃了晃自己?的钻戒,“拜托!都不是瞎子好吗?怎么可能不知道?”
车小小数了数那捧花,数到后来没耐心了,怎么也都九十多?。她说,“那他还对你紧追不舍的?天天送花,红圈所就那么有钱有闲?”
简静叹气说不知道,“可能我长得太漂亮。”
“......”
“哎,你知道吗?”车小小附在她耳边,低声说,“昨晚上差点出事,咱们马总陪着汪董去应酬,听说一晚上叫了七个。”
简静大呼荒谬,“他们也不怕死在床上。”
“上头了还怕那个!”
刚说完当事人就出现了,汪董往门?口一站,车小小马上做出请教问题的样子,随便扯了张纸,“简总,这个项目的专项意见,就这?么定了是吧?”
简静捂脸,“......你拿的是投行部的项目。”
汪域说,“可以啊车小小,你管的事还挺多?,都跨部门?了。”
简静把车小小往身后藏,“有什么事吗?汪总经理兼副董事长。”
“说那么长你累不累?”
简静接着胡侃,“主要想让你知道,我的口条很顺。”
汪域点了一下她,“挺好,那清明节过后的公司团建活动,你来主持。”
“......我跟你开玩笑的。”简静慌张地解释说。
汪域脸色严肃,“我不跟你开玩笑,你尽快去和胡峰碰一下,他是晚会的男主持。”
“......”
等?汪董走了,车小小还要说话,被简静给推了出去,“就为了保住你,我摊上这档子破事儿,你可?快走吧你。”
六点一到,简静立马拎上包出门,周晋辰在楼下等?她,接了她一道,去大院里住两?天。
事情要追溯到两天前一个平平无奇的夜晚。
周晋辰出差没在家,大概九点多?,简静放水准备泡澡,临时接了个谭斐妮的电话,说接她一块儿去会所喝两杯。
简静一开始还拒绝,她想早点睡,但谭斐妮说,“没有大料我敢劳您大驾吗?肯定是有劲爆的八卦和你分享啊!”
“我到你家门口了,给你一分钟下楼!”
简静就这?么出门?了。步调轻快,神采飞扬,头发被甩到脑后。完全忘记了浴室里还放着水这?件事。
等?到她喝美了,也听了一肚子还没消化的奇闻轶事,笑了大半夜,回到家的时候,简静怀疑自己?进错了家门?。
这不是她的家,整个一水帘洞。
二楼的走廊滴滴答答淌着水,大部分已经?顺着台阶流下来,室内一片狼藉。
简静冲上楼,大力把水龙头关上。
她叉腰,提着裙子站在浴缸里,已经?开始打草稿,要怎么把这件事遮掩过去。
但她看着面前这片汪洋,很难遮,还是主动交代。
简静给周晋辰打电话。
周晋辰刚和她发过晚安,第?二天还有会,已经?在酒店里睡下,看见是她的电话,就知道不好,“宝宝,怎么了?”
“你还是先别叫我宝儿。叫我被告。”
“......”
周晋辰听她描述完事情经过,语速平稳,波澜不惊地交代她,“你到家附近的酒店住一晚,明天我让人上门?去打扫。”
简静摸着柜子说,“可是你那些七位数的家具,好像都过了一遍水,泡、泡烂了。”
“小事情,这?么晚了,你不要自己?开车,不安全,”周晋辰对这些没什么所谓,一心只记挂如何安顿她,“我让坤叔送你去酒店,到房间了再给我电话。”
简静说不用,“你直接睡吧,我没事的。”
真正有事的是你那些昂贵的摆设。
“那我哪儿能睡得着?”周晋辰又嘱咐她,“你下楼小心点,别?摔了。”
这?几天家里都没办法住人。周晋辰一回来,就问她想要到哪边去住。
简静说,“只要不去我家,哪儿都可?以。”
周晋辰问,“怎么呢?”
“我爸妈太啰嗦了,一定会催我们要个孩子的,别?去找罪受。”
周晋辰以拳抵唇,不自然地笑笑,“其实我也老大不小了。”
简静玩着手?机,没有品出来他话里有话。
她嗯一声,接着说,“我又不是第一天知道你岁数大。”
“......”
周晋辰咽了咽喉咙,把话吞了下去,当他没提。
简静走出大楼,几步就下了台阶,小跑过去,晃了晃周晋辰的手臂,“我今天准时吧?”
周晋辰这?阵子闲,只要人在北京,就接送她上下班。只是临近傍晚,简静就难免有状况,不是刚想起来这个报告没交,就是那个监管报表没填,总要让他等?上一阵子。
“我刚刚去看过。家里头收拾的差不多?了,等?陪姥爷扫完墓,我们就可?以搬回去住。”
“嗯。”
周晋辰挪出一只手揽住她,“金融女工今天累吗?”
简静还没回答,一道熟悉的花店小哥的身影,又出现在她的面前,“简小姐你在这?里,我在路上耽误了一会儿,还好碰上了你。”
周晋辰温和的眉眼立时冷淡下来。
简静看了一眼他,她再迟钝也察觉到山雨欲来,否认道,“我不姓简,你认错人了。”
小哥抽出卡片来核对,“没错啊,这?就是方?律师送给你的,都送一个月了,你就别跟我们开玩笑了。”
“不开玩笑,你拿走吧。”
简静当时真想直接钻到车里去。
但小哥对她已经非常熟悉,直接大力塞到她的怀里,“你拿着,我还有下一家要去,再见。”
“......”
简静背对着周晋辰,调整了一下呼吸,转过身时,冲他笑了下,若无其事地吐槽,“现在的年轻人,就这工作态度。怎么得了?”
但周晋辰根本不吃这一套,也没接她这?个话茬,而是反复咀嚼着那三个字,“方?律师?”
“哎呀,今天天气真?是好啊,”简静把那花扔到附近的垃圾桶,伸着懒腰说,“我都有点饿了,快点回去吃饭吧。”
周晋辰沉着脸,拉开车门让她上去。
简静识相,没多?说一句废话,动作麻利地坐端正了。这?一次她甚至主动系好安全带,“可?以出发了。”
周晋辰冰凉的眼风扫过她,“这?个方?律师,挺有本事的么,都把你逼得会系安全带了。我跟你说了多少次,也没见你听。”
“.......”
简静清了清嗓子,试图开口,“这?个方?青吧,他就是......”
“唷,方律师大名叫方青啊,好名字。”
周晋辰持续稳定地输出阴阳怪气。
简静转头,睁大眼睛看了一会儿他,忽然咧开嘴,放肆地大笑了起来。
周晋辰仍旧没好气,“笑什么?把话说完呐,他就是什么?”
简静笑着挤出一句,“他就是个老六。”
“......”
简静笑完,对上周晋辰晦晦沉沉的眼神,“但我不想解释了,我想再看你发一会儿疯。”
“......”
第44章 回美国
车开?进叶家的院子里, 简静才从手机里抬头,“就到了。一点感觉都没有,你车开?的真稳。”
有刻意奉承周晋辰的意味在?。
但周晋辰不买账,反而哼的一声, 解开?安全?带, “方律师的车开的怎么样?”
简静成心气他,“不知道, 下次他再?请我?吃饭, 我?坐了他的车, 再回来告诉你好了。”
周晋辰气得要去捏她的脸,被简静闪身躲过了, 忙穿过回廊,进了玄关换鞋子。
迟伯问, “今天下班这么早啊?静静。”
简静点头,“公司没什么事。”
她趁周晋辰回来之前,钻去了老爷子的茶室里, 诚心请了幅墨宝, 说要挂在她自己的书房。
周晋辰跟进来,端起杯茶就灌下去。惹得叶老爷子看他, “这么旺的火气?”
简静抢答道,“因为他血气方刚。”
周晋辰直接被气笑?, 一口茶喷在了宣纸上。
她真是什么都能说得出口。
叶公覆:“......”
迟伯又来换了一张新纸,老爷子问,“你想写哪几个字?”
简静想了想, “就血气方刚吧。”
“......”
晚饭时, 叶襄君也从外面回来,吃饭的时候, 她突然?想起陈晼来,“静静,小?辰的表妹陈晼,是不是和你同学啊?”
简静说是,“我们都一起长大的。”
叶襄君点头,“我?出国的时候,她才那么点大。后来到美国来读研,噢哟,左换一个男朋友,右换一个男朋友,小姑娘招人喜欢的。”
简静低头吃菜没说话。
周晋辰答了句,“陈晼的性格就这样,本身也喜欢谈恋爱。”
简静拿勺子搅着热汤,忍不住笑?一声,忙又抿着嘴。
周晋辰问她,“笑什么?我说的不对吗?”
“你根本就不了解她好吗!她哪里是喜欢谈恋爱?”简静小?声在?他耳边说,“她是享受和不同类型的帅哥,从早到晚的亲嘴儿。”
陈晼读研时曾经亲口抱怨,如果不必确定关系,就能接吻和上床的话,她也不想谈这么多次恋爱。
“......那你呢?”
简静扬唇,“人只能有一样兴趣,我擅长和SA打交道。”
周晋辰沉默,还是喜欢花钱好,无非供着她。
叶襄君又问,“她现在也结婚了吧?和龚家那个。”
简静随口答道,“结了,二胎都生了。”
说完她就在?后悔,真是吃饱了撑的,她提什么生二胎啊!
好在?叶家上下都开?明,没?人顺着她的话问孩子的事。叶襄君听过,也就算了。
在?这里住着不比自己家,简静洗完澡就在房间里待着,她怕她和谭斐妮聊起天,或是看起短视频来,时而破口大骂,时而发癫浪笑?的,很难让人不怀疑她的精神状态。
周晋辰进来的时候,简静正在?登录一个国外的视频网站,她忘记了密码,需要找回。已经跳出了好几遍密码简单的提示。
她把手机立在一旁,等待的时候,双手合十?碎碎念道,“求求你们了,就让我?用这个密码吧。虽然它很简单,但我?的头脑更简单。”
“......”
周晋辰坐到床边,带着傍晚时分的怨气,“你对自己的认知,还比较清晰。”
简静腾的一下就坐起来,“这种冰冷无情的话,怎么会从你嘴里说出来?”、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周晋辰意识到自己的无礼,大概伤了她的自尊心,慌张地解释着。
简静委委屈屈地指控,“你以前对我?的那些肯定都是假的吗?说我是你的巨引源,说我?最可?爱,说我是Lan......”
她想不起来那个倒霉的单词怎么念了。
“Laniakea.”
周晋辰换了副温和的口吻,替她补上。
简静停下来看着他,平静又绝望的眼神,“所以爱会消失对吗?”
“......”
“对不起,是我?说错话了,我给你道歉。”
周晋辰想把她抱过来,但被简静拒绝,“有什么用!你造成的伤害辣么大,我?连活下去的勇气都没?有了。”
“除非我用.......”
周晋辰有意引导着她开条件。
“除非你用三千万,否则别想治愈我?!”
周晋辰应承下来,“没?问题。不过,你怎么还哭了?”
简静用手擦了擦眼角,“老毛病了,我真是见不得一点钱。”
“......”
简静翻了个身,趴在?床上,已经兴高采烈的,和正在?维也纳演出的谭斐妮聊起了天。
周晋辰看她也不需要自己了,转身去浴室洗澡。她见不见得钱,他不知道,挺会把手伸他兜里抢钱的反正是。
谭斐妮:【这是我搜集的一些,国外肌肉男的照片,请您过目。】
简静给她拨了视频回去,维亚纳还是下午,外面艳阳高照,谭斐妮所在的舞团在欧洲巡演,这一去要半个多月。
而她只不过刚走?两天,章伯宁就跟被人下了降头似的,七魂失了六魄,浑身上下哪儿都不得劲。
简静昨天下午路过谭斐妮的公寓,上去看了一眼,章伯宁在?沙发上睡得正香,脚边零零散散的,堆着喝空了的酒瓶子。
她推了推死尸一样的章老板,“能醒醒吗你?”
章伯宁把她挥开?,“干什么?不要吵。”
“你要实在?舍不得斐妮,飞过去当跟屁虫不就好了?帮她揉腿、拎舞鞋、买咖啡,反正你没?脸没?皮惯了的,至于的吗在这儿!”
简静看不得他这样子,照着他腿上踢了一脚。
章伯宁坐起来喊,“我不想跟过去?她妈妈时刻和她在?一起,我?还怎么去啊!”
简静听出来他的意思了,“这么说,她妈不同意你俩在一起?”
“你就别说废话了行吗?”章伯宁瞪了她一眼,“同意我?还用得着这样!”
简静嘁了声,“那你也没?什么可?委屈的,谁让你的名声那么差的。”
“你要是来说风凉话的,就给我?立马走?,我?也不少您这顿骂挨。请便?吧。”
章伯宁指了指门口,让她出去。
简静真就走了,“活该。”
谭斐妮和她聊了半天,忽然?她妈妈叫她过去,她说了句马上。
简静问,“你妈还真跟着你去维也纳了?”
谭斐妮也挺无奈,“可不吗?她怕章伯宁跟来,自己先来了,看着我?好放心呐。”
“她就这么瞧不上章伯宁?你妈妈有跟你说原因吗?”
谭斐妮嗐了一声,“她觉得章家三代都是做生意的,跟她的身份不大般配,还有就是他花花太?岁的名头在?外,更不同意了。她真是被名利束缚了一辈子,谁家往上倒过去,不是个普普通通的老百姓呐?”
讲穿了不过两点:一是门户,二是品行。
如果章伯宁品性好,人人夸赞,她妈妈也许还能放宽限制,但现在?看起来不大可?能。
简静明白了,“难怪章伯宁把日子过成那样。”
“你去看过他了吗?他过成什么样了?”
谭斐妮不由得有些忧心。
简静掰着指头数了数,“也没?别的,他的状态分三个阶段。上午:睡大觉;下午:睡大觉;晚上:我?被爱判处终身孤寂。”
“......”
谭斐妮没说什么就挂了,情绪也骤然?低落下来。
简静放下手机,聊得口干舌燥,她躺到长榻边,双腿交叠在?一起,端着杯水看窗外暗沉下来的院子。
几段竹枝随风摆动,在?花格纹的窗棂上投下笔直修长的暗影。这里的一切都太?静了,静的人发慌。
简静想,天天住在?这里的话,好人也要憋出病来。可偏偏就有人,舍不得这里的一草一木,进来了就不肯出去,比如谭斐妮的妈妈。
她放下水杯,拈起一块马蹄糕,咬了一小?口,看周晋辰出来,对他说,“这个点心好吃,又清香,还一点不腻。”
周晋辰眼神晦暗地说,“我?尝尝。”
简静举起那半块,递到他唇边,但周晋辰的嘴唇避过去,唇齿落下来,咬走?了她口里含着的那半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