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怎么也要多种一点。
一群人聊了没多久,那边做烤全羊的厨师终于表示羊熟了,可以吃了。
顿时,早就对烤全羊迫不及待的一群人拿着盘子走了过去,等待厨师拿着刀给他们片肉,片下来的烤羊肉可以生吃,别有一番风味,也可以蘸各种调料。
蘸酱有厨师调制的干辣椒粉,还有另外或辣或甜口的酱。
片肉的时候,片的是表面烤得金黄冒油的那一层,当肉片下来在碗里的时候,肉还在滋滋滋的冒着油花,小小的油泡咕噜噜的浮动着,香气四溢。
夏烈先蘸的是干辣椒粉。
肥厚大块的羊肉往干辣椒粉里一蘸,一裹,同样色泽金黄混着芝麻粒的辣椒粉就在羊肉上厚厚的裹上了一层,这时候就把肉往嘴里一塞。
“呼~”
滚烫的肉带着烫嘴的热气以及极为醇厚的香气扑进嘴里。
干辣椒粉里放了花椒粉,因而味道又麻又辣,而最最重要的,还是特别香,辣椒这东西,不管是干辣还是干香,二者缺一不可,只有又辣又香,那才最让人欲罢不能。
而在这股辣香之中,厨师还加了一点花椒,增添了一点淡淡的麻。
麻味这东西,太浓则喧宾夺主,会夺去辣椒的香味,太淡又寡然无味,而楚家厨师做调制的这个干辣椒粉,麻味却是恰到好处。
这点麻味就像是点睛之笔一样,更大程度的放大了辣椒的香气,以及极大的催发了羊肉的香气。
羊肉的嫩、香□□辣椒粉放大到了极致,在品尝的一瞬间,简直要夺去人的所有感觉,只集中在了舌尖上。
辣椒粉太香了,而更香的,却是烤好的羊肉。
羊肉真的太嫩了,有种极为细腻的口感,而更浓的是它的肉香,独属于羊肉的香气,浓得让人好吃得想把舌头吞下去,而腥膻味,却是半点没有,只有纯粹的香河肉质的嫩。
“太好吃了!”一旁的虎头忍不住惊叹出声。
这绝对是他们吃过的最好吃的烤全羊了。
胡勇家的羊肉本身就特别的好吃吃,听说去年卖掉那一批羊之后,还没到今年了,就有不少老板捧着订单来找他们家,给出的收购价也一个比一个高。
其中就可以知道他家的羊肉究竟有多好吃了。
而这么好吃的羊肉,再配上楚云琛特意请来的厨艺精湛的厨师,十分味道的羊肉,顿时变成了十五分,那味道,只能用“绝”这一个字来形容。
一时间,众人除了“好吃”,几乎都想不到任何的描述的字眼。
羊肉蘸干辣椒粉,那是极致的干香,麻、辣、鲜、香,还有羊肉的嫩,在其中都被极大的放大出来。
而羊肉蘸辣味的酱,则又是另外的一种滋味了,味道要更为浓厚醇香,让你能更加真切的感受到羊肉的嫩和细腻来。
至于另外一种酱,则是甜口的,这吃起来又是另外的一种风味了,让人口齿生甜,滋味更加细腻。
这三种口味,不管是哪一种,味道都好吃到了爆,就连做烤羊肉的厨师本人,在尝过之后,一时间都有些怀疑自己的厨艺了——他的厨艺有这么好?
这完全就是超常发挥啊!
最后他只能确定,实在是羊肉的肉质好,本身就是满分的食材来,被他的好厨艺一处理,自然达成了1+1>2的效果了。
而之后因为烤全羊,原先还不是很愿意待在溪源村工作的戴厨师当即就要求要留下来。
“我要留下来,求你让我留下来!”
这样好的食材,他是绝对不会放过的,尤其是之后还接触到了夏烈种的那些蔬菜,对于自己这个决定,他更是觉得最英明不过了。
当然,这些都是后者了,现在,夏烈他们还沉浸在烤全羊的美味之中。
烤全羊肉自然是好吃鲜嫩的,但是这种烤出来的东西,吃多了却不免有些油腻,这时候就需要一点清爽解腻的生菜了。
生菜是在夏烈家地里摘的,她种的生菜又嫩又耐寒,如今还在长,一朵朵的生菜摘回来洗干净,放在竹编的盆里沥水等着备用。
夏烈家的生菜本身就很好吃,很嫩,而且口感很脆,一口咬下去,有一股独属于生菜极为特殊的香气,特别的爽口。
片下来的羊肉蘸上喜欢的调料,取上一片生菜叶裹上,包成鼓囊囊的一团塞进嘴里,而后牙齿重重往下一咬。
顿时,生菜的脆甜鲜嫩,伴随着羊肉的醇厚香气,完美的在口中融合在了一起,形成了一种极为协调又完美的搭配,好吃还不腻,还带着几分蔬菜的清甜。
几个生菜包肉下肚,这时候再倒上一杯冰镇的果酒或者饮料。
呼,真的是太爽了!
杨老师他们喝的则是更烈一点的苞谷酒,是二爷让夏商叔去家里拿的,原本楚云琛准备的酒让他老人家嫌弃不大给劲。
劲大的苞谷酒一入肚,二爷就和杨老师分享:“我说的吧,还是这个酒够味!这可是我去年用我家种的苞谷来酿的,可好喝了!”
二爷酿的苞谷酒不多,一般是他自己酿自己喝,酿了这么多年,已经酿出了心得,偶尔还有其他的人来他家买了,味道真的十分的好。
按照他老人家的说法,那就是味道够劲,够辣,喝起来格外的爽快。
被禁酒的楚爷爷看着手里的果酒,又看了看二爷他们碗里的,偷偷看了一眼站在那里吃肉的楚云琛,趁他不备,偷偷的给自己飞快的倒了一杯。
一杯苞谷酒下肚,楚爷爷高兴的眯起了眼睛——果然,这酒还是得这种粮食酿的酒才香啊,而且这种酒还不闹人了。
口感绵甜,喝完之后余味悠长。
就是两个字,好喝!
楚云琛:“……”
将楚爷爷一举一动扫在眼里的他,这回倒是没有说什么。
难得热闹,就让老爷子高兴一下,好在老爷子最近身体好了不少,家庭医生也说可以让他少少的喝一点酒,当然,这话就不能让老爷子知道了。
一顿饭,足足吃了三个小时左右,除了夏烈他们几个不爱喝酒的,几个年纪大的老爷子都喝得醉醺醺的,最后是被人扶着走的。
“下次,下次我们再一起喝酒啊!”二爷和楚爷爷一副哥两好的样子,这顿酒才喝完了,已经想着下次了。
楚爷爷:“好,下次我们一起喝!”
一旁楚云琛:“呵呵。”
楚爷爷头皮一麻,嘴上话音一转:“下,下次我看着你喝。”
徐康和周常喝的是啤酒,啤酒不算醉人,两人只处于微醺状态,还不到需要人扶着走的地步,而杨老师,面色发红,也有些微醺。
夏烈他们起身跟楚云琛告辞,一群人各回各家了。
“让,让夏烈扶着我就行。”被徐康扶着的杨老师突然说,将手放在夏烈手上,道:“你们先走,我和夏烈慢慢走,顺便吹吹风。”
徐康:“这……”
夏烈看出杨老师是有话对自己说,便跟徐康道:“那你们先回去吧,杨老师这里有我看着了。”
徐康:“那你注意点啊。”
夏烈点头。
徐康他们先一步离开了,剩下夏烈扶着老师在后边慢慢的溜达着,手机开着电筒照在下边,免得看不见路——农村地方没有路灯,一到晚上那可真的是乌漆嘛黑,从家里出去那就是伸手不见五指。
“汪!汪汪汪!”
村里不知道哪家的狗听到动静,狂吠了起来。
春日夜晚的风冰凉凉的,往脸上一吹,那真的是酒气瞬间散去许多了。
杨老师悠悠一叹,道:“你知道我为什么特别在意你培育的这个月白草吗?”
夏烈一愣。
杨老师叹了口气,道:“我有过分外孙女,今年才五岁,她三岁的时候,突发高烧,因为长辈的失误,等送去医院的时候,人已经烧傻了。”
这些年,这孩子痴痴傻傻的长大,眼看是要傻一辈子的样子。
而对于一个家庭来说,有一个傻子的孩子,这无疑是个很沉重的负担,这些年杨老师的女儿为了这个孩子也是吃尽了苦,杨老师自己看着都是心疼。
既心疼大的,也是心疼小的。
“所以啊,听到你说你那花对神经也有一定的修复效果,我才会那么激动。”
夏烈表情复杂:“您都没跟我说过这些事。”
杨老师笑了下,“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我干嘛要说这些事情让你们难受?好歹我家还算有点钱,养一个傻子,倒不算怎么,反倒是那些贫困人家,家里要是有这么一个智力有损的孩子,那可真的不知道怎么办。”
说到“傻子”的时候,他老人家语气里不免带了几分自嘲。
夏烈想了想,道:“老师,我对这花的研究,其实并不透彻,所以,我唯一能确定的,就是这月见草对于神经的确有修复的作用,但是作用究竟有多大,我就不清楚了。”
闻言,杨老师立刻道:“这已经足够了在,只要有作用,那就有希望!你介意,我研究一下这个花妈?”
夏烈笑:“当然不介意,您要是真能研究出什么来,那我才是要感谢您了。”
杨老师皱了一晚上的没有终于舒展开来了,他道:“要是真能研究出什么来,那可真的就太好了,你也算是拯救了无数家庭了。”
当然,现在说这个,还是为时尚早了一些。
“对了。”杨老师又开口,扭头看了一眼夏烈,道:“你的事情,我都听楚先生说了……你休学的原因,你当初怎么不跟我说呢?难道我还是那种不讲道理的老头?”
夏烈意外:“楚云琛,跟您说的?”
旋即她笑了下,声音坦然的道:“那个时候就是觉得,不太好意思,”
杨老师冷哼一声,道:“你放心,那家人不不懂得你的好,是他们没福气,脑子又太笨,你明明比那个什么假女儿聪明多了,又能干……”
他老人家要夸夏烈的优点,那是一张口就是一堆了。
夏烈觉得有些好笑,又觉得心里温暖:“您是我老师,自然是觉得我处处都好。相对的,沈家人也是这么想的,他们和沈意迟相处了十五年,自然也是觉得沈意迟处处都好。”
“我最开始只是没想明白,才会有那么多的念头,现在我已经想开了。”
她的语气很平静,带着一种看透彻之后的平静,没有任何多余的情绪,杨老师一听就知道她是真的想开了,是真的把那一家子人给放下了。
“……那就好。”杨老师就说,“那家人不懂你的优秀,那我们就别理他们,你看看你现在过得多好啊?李秀老师都说,要是退休之后过上你这样的日子,她想想都觉得美了……”
两人一边聊天一边走到夏烈家门前,走到门口,夏烈脚步一顿,忽然扭头朝后边看去。
“谁?!”
在院墙黑暗的地方,两道身影一前一后的走过来,暴露在夏烈家院门前的路灯底下。
夏烈看着两人,“沈霆锐、沈霆钧?!你们两兄弟有病吧,大晚上的跑到我家这里来干嘛?”
沈霆锐看了一眼杨老师,其中过得意味不言而喻,杨老师不为所动,像是浑然未察觉到他眼中赶客的意思。
沈霆钧轻咳了一声,都爱:“我们是来找你的。”
夏烈有些暴躁了,“找我做什么?找揍吗?”
沈霆钧嘴角微抽。
沈霆锐:“是你和意迟的事情,上次你说的聚会的事情,我回去调查过了,发现那件事情……的确和你没什么关系,是,是意迟自己故意跳下去的。”
最后那句话,他说得颇有些艰难,大概要承认沈意迟并不如他们想象中的那么美好,对他们来说也是一件难以接受的事情。
夏烈:“那又怎么样?”
沈霆锐:“我只是突然意识到了,当初,也许你还受过其他的委屈,在我们没看见的地方……所以,我想来跟你说声对不起。”
在夏烈接回来的那段时间,她和沈意迟就发生过不少之类的事情,只是因为沈意迟生来体弱,大家便不自觉地偏向她。
可是现在看来,这些事情里,不知道又有多少猫腻,夏烈又受了多少委屈。
他看着夏烈,道:“对不起,夏烈,是我们错了,是我们没承担起亲人的责任,让你受委屈了。”
夏烈觉得有些好笑,她语气淡淡的道:“你们错了,那和我又有什么关系?不会觉得,跟我说几声对不起,我就会和你们一笑泯恩仇?”
“做梦吧你们!”她笑容一敛,语气冰冷的道:“我们互不打扰,我觉得已经是最好的选择了,你们要是来纠缠我,那我对你们就只剩下厌恶了!”
“我和你们沈家没缘分,那就是没缘分,所以,不要再来打扰我了!”
“你们沈家,还有沈意迟的事情,都统统和我已经没有关系了!”
说完,她扶着老爷子,推门走进家,而后又哐啷一声,大声把门给关上了。
看着紧闭的大门,沈霆钧有些着急,道:“哥,你怎么不跟她说妈生病的事情呢?”
沈霆锐:“说了,你就觉得她会回心转意,会回来和我们扮演一家人相亲相爱的戏码吗?不会的,她早就已经对我们一家人失望透顶里的。”
“我们再纠缠下去,只会让她更加厌恶我们而已。”
沈霆钧:“那,那怎么办?我,我真的没想到,当初那些事情,会是意迟故意做的……我不懂,意迟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们对她还不够疼爱吗?”
沈霆锐沉默了一下,道:“沈意迟也许有错,但是错得更多的人却是我们自己。”
他定定看了一眼夏烈家的院门,“以后,不要再来打扰她了!她不会高兴见到我们的,妈那里,我也会去说的,不会让她来打扰夏烈的。”
也许,保持现在这种互不联系的关系,对他们来说真的是最好的。
只是,他妈可能不能接受这样的结果,养女不像她想象中的那么温柔善良,怀着嫉妒做了一些不堪的事情;而亲生女儿,如今却也只想和他们沈家断绝关系,不想再有丝毫的联系。
可是,这又能怨谁呢?是他们沈家自己做的孽,如今的结果,也只能自己承担。
“走吧……”
沈霆钧看了一眼紧闭的院门,纠结的叹了口气,终究还是跟上了自家大哥离开的背影。
“夏烈……”
杨老师小心翼翼的看着夏烈的表情,欲言又止,关心的问她:“你没事吧?那两个人,就是你亲生父母那里的哥哥?”
夏烈点头,又安慰的对他老人家笑了下,道:“我没事的,我早跟您说过的,我早就已经想开了的,我现在看到他们家的人要有想法,也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烦!”
“他们家的人真的是太烦了!”
也许她脸上烦躁的表情着实是太充满怨气了,杨老师忍不住被逗笑,手指虚虚的指了她一下,“你啊……”
不过夏烈的这个表现,倒是让他老人家确定了,她的确是对那家人已经没什么想法了。
这样的话,他老人家也就放心了,毕竟只有在意才会伤心,要是不在意,那么这家人不过就是些无关紧要的路人,他们做什么,都没法伤害到夏烈了。
“行了,闹了一晚上了,早点睡吧!”杨老师伸了个懒腰,“我也困了。”
两人就此分开,各自洗漱睡下了。
虽然晚上遇到了点不愉快的小插曲,见到了令人生厌的两个家伙,不过这对于夏烈的睡眠并没有造成什么影响,她仍然一夜好眠,一头倒在床上,什么梦都没做,就到了第二天。
而当夜,楚云琛的睡眠质量,也出乎他意料的好。
虽然他已经意料到夏烈送的这盆月见草的花草,应该对他的睡眠会很有帮助,可是他怎么也没想到,效果会这么强烈。
他回到卧室的时候,月见草的香气已经飘散了整个屋里。
它的花香带着几分淡淡的甜意,香味不算太浓,因而不会让人觉得难以忍受,而是更加淡雅清新的甜香,被呼吸进口鼻之中后,真有种紧绷的瞬间放松下来的舒适感。
洗漱完的楚云琛躺在被褥上,闻着这股花香,感觉自己几乎是晕过去的。
脑袋沾上枕头没多久,他就人事不省了,等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天色早已经大明,隔着厚厚的窗帘,隐约能看见从缝隙间挤进来的一点阳光。
楚云琛看着那点光,脑海里还充满着刚睡醒的茫然和懵逼,脑里想的是:我是谁,我在哪?
等他彻底醒过来,摸起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发现竟然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
楚云琛:??
他竟然睡了这么久?足足十多个小时!
这简直是不可思议。
与此同时,他还感觉到了大脑里传来的那点轻松,那种轻松之感,连带着他的身体四肢都带着几分倦怠,让他躺在床上,又多休息了几分钟。
“感觉,神经好像舒服多了?也没那么疲惫了?”
这种感觉,很放松。
“月见草……吗?”
这花可真的是太有用了。
作者有话说:
之后,沈家人真的就没啥戏份了!
被举报了?
夏烈昨晚才生起要酿樱桃酒的想法, 今天就已经打算直接开始行动了,决定吃了早饭就去摘樱桃。
早上她家吃的是馄饨,从县里那家老字号里买来的馄饨, 放在冰箱冷冻室, 煮之前拿出来稍微解冻一会儿, 滚烫一开就可以丢下去煮了。
煮的时候锅里下了点紫菜, 因而煮出来的馄饨几分海味的鲜。
煮好的馄饨随着翻滚的汤在水面上浮动着,擀得薄薄的馄饨皮紧紧的贴着里边的鲜肉大葱馅料, 隐约可以看见粉色的肉和绿色的葱。
——他们家的馅料包得可实诚了,鼓囊囊的一团, 看起来香味似乎都要透过薄薄的皮扑进口鼻中。
煮好的馄饨用漏勺舀在弄好调料的碗里, 再小小的撒上一把葱花。
夏烈爱辣,碗里浇上一勺子红通通的辣油,里边配着芝麻和花生粒, 粉白的馄饨丢进去,顿时就在辣油里一滚,这时候夹起一个放到嘴里一咬。
馄饨里鲜美的肉汁带着滚烫的温度流淌进嘴里, 配着紫菜的鲜,又鲜又香的, 再加上那调好的香辣的汤底。
好吃啊!
小黑河小黄两只小狗崽被香味迷得不要不要的,两只小爪子扒拉着夏烈的脚,嘤嘤嘤的叫着,夏烈只能把它们两的小碗拿过来,一人给它们放了一个馄饨, 给它们把外皮戳破, 可以凉得更快一些。
——馄饨少盐, 吃一个没什么问题的。
“呜呜呜~”
小黄是个急性子的, 张嘴就去咬,被烫到之后就跳起来,身后尾巴甩得跟直升机的螺旋桨似的,又低头去吃。
不过这次它学乖了,先用爪子按了按,感觉不太烫了,这才大快朵颐起来。
相较于小黄,小黑就显得优雅安静许多了,举止斯斯文文的,和小黄完全不像是两兄弟。
饱满多汁的馄饨一口一个,吃完之后,还可以再去喝一碗热腾腾的馄饨汤,加了紫菜的馄饨汤泛着诱人的白色,撒上点葱花就香得不要不要的。
在这初春气温仍然有些发冷的早晨,一碗馄饨汤吃下去,整个人的手脚都暖了,浑身都在冒着热气,热乎乎的,别提多舒服了。
杨老师特别爱吃芝麻油,吃馄饨的时候往里滴了好几滴芝麻油,碗里喷香喷香的。
夏烈道:“您爱吃芝麻油,等回头我开一块土来种点芝麻,不仅可以做芝麻油,还可以做芝麻酱。”
想到用芝麻酱来涮的火锅,她突然就有些馋了。
说起芝麻酱,那又是和辣椒不一样的香味了,它的味道不像辣椒那样更有冲击性,但是味道却更加醇厚绵长,吃起来香极了。
夏烈:“果然,还是得种芝麻!”
这么一算,她今年要种的东西还有点多了,只能一样一样的来了。
“对了,我已经联系了我那位养龙虾苗朋友。”李秀老师说,将一大海碗馄饨吃完的她慢条斯理的擦了擦嘴上的那一圈油渍,动作优雅得完全看不出来她刚刚塞了一大碗的馄饨。
——自从来夏烈家之后,李秀老师是饭量见长,一顿吃得比一顿多,当然,肚子上的肉也是一日比一日多(当然,这话只能偷偷的说了)。
李秀老师:“夏烈你打算要养多少的龙虾啊?”
夏烈:“我还没去山上看了,得先把山上那个水潭清理一下……但是山上那个水潭并不大,我估摸着也养不了太多,顶多几百只就差不多了。”
李秀老师:“行,我知道了,你放心吧,这卖虾苗的可是我的好朋友,几百只他也给送的。”
她直接打包票。
吃完饭,杨老师他们去草莓大棚,而夏烈则是带着一个大背篓,准备去山上摘樱桃下来做果酒。
罗娇过来的时候她还没出门,当即就笑道:“我就知道你今天就要去摘樱桃,我来给你帮忙!”
夏烈抬头看她,问:“店里不忙吗?”
罗娇:“店里现在都是些零零碎碎的生意,下午我再统一处理就行了,我先帮你摘樱桃……你要摘多少樱桃啊,这一大背篓?”
夏烈:“看情况摘吧,有多的就多摘一点。”
她家樱桃现在迎来了大丰收的季节,现在每天都有熟透掉下来的,完全吃不完。
两人背着背篓走到山上,今天天气还算可以,云高天蓝,太阳从东边冒出头来,草丛山林间全是还没蒸发,晶莹剔透的露珠。
夏烈家山上草木丰茂,一路走过来,两人下半身几乎都被露水给打湿了。
她们在山下的时候还看见太爷了,对方又牵着家里的水牛出来吃草——早上带着露水的草,家里的牛可都爱吃了,吃得肚子鼓囊囊的才会回去了。
夏烈先去山上水潭那里看了一眼。
说是水潭,其实只是大家拦起来方便灌溉的一个破水洼,多余的水就从拦高的位置流下去了,当然,这里比起一般的水洼还是要大一些的。
从山上流淌下来的水都淌到了这里,因为没有人打理,显得有些破破烂烂的。
夏烈比划了一下,发现面积其实挺大的,大概有个三米多宽,里边枯死的、还在长的水草挤了一堆,所以显得有些邋遢,中间的水倒是显得很透亮清澈,毕竟怎么也是从山上流下来的山泉水。
她看的时候,发现这水潭里边竟然还有鱼,都是那种巴掌大小的小鱼,躲在水草里。
夏烈看完,心里倒是有了谱——养龙虾是可以养的,不过养之前,这里需要处理一下,最起码要把这些多余的杂草给弄了。
这倒是不需要情人,回头她找个钉耙来耙一下,再用异能清理一下,连药都不用放,保管这水潭干干净净的。
看完之后,两人这才去山上摘樱桃。
她家的樱桃是红了茬又一茬,如今红透了的红通通的挂在枝头上,果肉通红剔透,宛若上好的宝石一样,还没闻,就让人觉得在它那薄薄的皮之下,酝酿着一汪甜美的果肉。
有的樱桃熟了没来得及摘,就落在了地上,偶尔会有飞鸟落下来啄食。
罗娇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摸着一颗已经秃了一半的樱桃树道:“上次你跟那些鸟儿说的话,它们好像真的听懂了,竟然完全不祸害你家其他的樱桃树,就只吃这两棵树上的,或者啄食落在地上的。”
她还记得上次过来的时候,夏烈正冲着手里的鸟说让它们吃樱桃就只吃这两棵的,别祸害其他的,当时她还取笑夏烈了。
可是没想到后来发现,嘿,真的是神了,之后的鸟儿,大多数真的就只吃她说的这两棵樱桃树上的,鲜少有去啄食其他树上果实的。
这事怎么看都让人觉得稀奇得很。
夏烈伸出手,一只通体红毛,显得格外神气的长尾小鸟落在她手上,她摘了一颗樱桃喂它,笑道:“因为鸟儿也有圈子啊,我让它们帮我传话,那么慢慢的,这附近的鸟儿都知道了,就不会乱吃树上的樱桃了。”
偶尔有那么几只不讲“规矩”的,大部分都是外来的,少有是这边的鸟,要是这边的鸟这么做了,之后可还要是被其他鸟给教训的。
当然,这事夏烈她们就不知道了。
喂了这只红羽的鸟儿吃了几颗樱桃,夏烈就将它放飞了,将背篓放下来,开始摘樱桃。
樱桃先用竹篮装着,摘满了一篮子再倒入背篓里,这样也就不用来来回回的跑了,夏烈她们摘的是熟了的,这些再不摘,真的就要烂在地里了。
夏烈原本想着,有时间摘去县里卖,现在用来酿酒,倒是可以用掉一大半了。
一背篓樱桃,摘了大概两个小时,这时候太阳也彻底出来了,山上的露水被蒸发,红色的樱桃在阳光下显得更加的剔透漂亮了。
夏烈看了一背篓的樱桃道:“摘这么多,应该是够了。”
这算起来,也要有百来斤樱桃了,酿多少樱桃酒都够了。
夏烈和罗娇在原地休息了一下,这才背着樱桃下山。
回到家,被关在院子里的两只小狗听到动静,立刻飞奔过来,嘤嘤嘤的撒娇,在你脚边奔来跳去的,活泼死了,你一不注意说不定就碰到它们了。
摘下来的樱桃用簸箕装着,放到水龙头底下冲洗干净,去掉上边的青蒂,然后同样铺在编织成圆形的簸箕上,放在太阳底下晾干水分。
抽空,夏烈去了一趟镇上,买了三个大的圆肚玻璃罐子来,同样洗干净,倒扣晾干水分。
等一切准备好,就可以准备酿樱桃了。
夏烈要酿的樱桃酒,不是用酒来浸泡,而是选用了自然发酵的办法,因此还需要一道最关键的东西,酵母或者酒曲。
二爷知道夏烈要酿樱桃酒,给她介绍了一家卖酒曲的,在距离他们村开车大概二十分钟路程左右的一个村子里,有一家专门卖酒曲的。
“……他们家的酒曲可好了,用来酿出来的酒特别香,我家的酒曲就是在他家买的!”二爷说,“我们周遭的人家,买的酒曲都是在他家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