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T恤无奈的笑了笑：“我建议咱们只派两个人去，两个人背对背，就不用担心有交流的可能了。”
随后他又补充道：“当然了，这两个人得好好挑选。首先得是不同组的，其次最好是老实人。”
说到这话的时候，他如有实质的目光扫视全场，不少人都露出一点心虚的表情。
不过黑T恤也没打算得罪所有人，主动自黑：“那么首先我就不参与这个选拔了。”
众人顿时笑了起来，客服部的气氛为之一松。
但是笑过之后还是要面临那个问题，该派谁去李志宿舍。这涉及到大家的生命安全，肯定要慎重，慎重，再慎重。
“我要去。”最先开口的是红帽子，她的理由很充分，“死的是我的搭档，我想我理所当然应该占据一个位置。”
确实是这样，红帽子是他们之中最有资格去的人，所以其他人只能争取剩下的一个位置。
想让别人承认你是老实人是件很难的事情，因为大家都是半斤对八两。
不过有两个人却是公认的不太聪明，一个是苏容，一个是黄裙子。
其实本来也应该有中分头的，但苏容把他们撒的谎说出来之后，众人一致认为这个谎话肯定是中分头编的。对方的小心思肯定只多不少，万一再因为什么原因骗了众人怎么办？当然不可能选他了。
苏容是众人公认的憨批，而黄裙子的提名则是她的队友衬衫男给的。对方有理有据的说出她和苏容相比的竞争优势：“人家花花昨天都已经去冒过一次险了，你们今天怎么还好意思让她去？当然是换个新人了！我觉得我队友就挺合适的。”
这时候如果苏容反驳说“我今天也想去”或者“我不介意”什么的，都有点崩人设的意思，那样也正如了对方的意。
他说那句话就是想堵住苏容的所有路，确保自己的队友能成为去李志宿舍的那个人。队友之间是利益挂钩的，只有黄裙子去，他才能相信对方不会隐瞒自己。
其实明眼人都知道他就是把黄裙子推出去想为自己牟利，但是他说的又的确是实话，大家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反驳。相比于其他人，肯定是黄裙子和苏容看上去更可信一点。但如果能选的话，更憨厚的苏容才是首选。
眼见着没人说话，花奶奶轻描淡写的话：“既然是组队探索，那难道队友不应该由队伍里的另一个人选吗？”
说着她看向红帽子：“你觉得呢？”
对于这种给她的权利，红帽子当然欣然同意：“那我选花花好了，不过花花你可以拒绝。”
苏容当然没有拒绝的道理，她给花奶奶投过去一个感谢的眼神，然后摇摇头：“好啊，我也想看看能不能靠自己找到李志的死因呢！”
下了班领完钱，两个人一起去了李志宿舍。为了避免有眼神交流，二人都没有看对方，迅速的进入李志宿舍。
这是间标准的单人间，和她们俩的宿舍也没什么区别。床铺略微有些乱，被子被掀开。死者死前应该已经躺在床上了，然后因为什么原因起床。
眼尖的二人很快就发现了两个线索。
一是座机电话的话筒掉在一旁，明显是被人接起来，然后因为什么原因，没来得及挂上电话就离开了的样子。
第二个则是被扔在地上的肉罐头，上面有“小鲜肉罐头公司”的标志。苏容蹲下来观察那个罐头，因为已经被打开了，倒是不用她们再多费力。
这盒罐头里的肉布满了血丝，里面还有血水。半生不熟的看上去很是血腥，因为放了一晚上，已经招来了苍蝇，上面还有蛆虫再爬，多看一眼都觉得恶心。稍微靠近就能闻到一股浓重的令人作呕的腥味。但即便如此，那个罐头竟然已经被吃了一小半。
看到那些缺口，苏容立刻抬头眼神搜索。很快就看见地面角落里的勺子。勺子上沾了点肉沫，应该就是用来挖罐头的那个勺子。
没记错的话，昨天李志死的时候是99分。按照规则，99分是不能吃罐头的。所以他的死因会是因为吃了罐头吗？
不过话说回来，真的会有正常人吃这种恶心的食物吗？苏容不相信李志会吃带着血丝的罐头，只可能是中间出了什么问题。
苏容站起身，坐在床上低头思考。她关注的问题在于：昨天在这里发生的顺序是什么？李志是先吃了罐头再接的电话，还是先接的电话再吃的罐头？
这个问题两种可能都是说的通的，如果说李志是先接了电话，那原因就是：毕竟如果不是电话里的人污染的很严重了，他怎么可能吃这种明显有问题的罐头？更何况还有规则约束呢。
这话当然说的通，但是同样的道理，如果不是被罐头污染的很严重，他又怎么可能去接电话呢？
试想一下，在空无一人的宿舍里，刚准备休息的时候，电话铃突然响了起来，而且还是和工作时间的电话一模一样的电话。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不可能接通吧？
所以李志是先吃的罐头再接的电话也说的通。
重新环视了一圈房间，苏容在脑海里脑补了一下当时可能发生的场景。她很快想到，李志晚上突然从床上下来，总不可能是饿了去开罐头吧？
从床上的情况来看，李志一定是下了床就没再回去。那么显然他是在下床的这段时间死亡的。
就像苏容所说，大半夜去开罐头怎么想都不可能。更有可能的发展一定是电话突然响了，李志下床，不知道出于什么考虑接通了电话，被判定辞退。
但这并不能说明罐头到底是之前被吃了一口的，还是之后被吃了一口的。
目前来说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罐头是在他下床的这段时间打开食用的，他可能是在上床之前就吃了罐头，也可能是在接通电话之后吃了罐头，所以苏容也不能胡乱推理。
不过如果是前者，那么就可以确定罐头不会致死，应该是加深污染之类的作用，真正的致死因是加班。
而如果是后者，那么则可以确定，一定是电话那头的家伙蛊惑他吃掉罐头的。不然电话也不会连挂都没被挂上，李志就打开罐头。而致死因则变成了罐头。
确定了大致顺序，那么接下来要解决的就有三个问题——谁给李志打的电话，李志为什么要接电话，吃下罐头的时间是什么。
看了眼还在搜寻线索的红帽子，苏容不禁无声的叹了口气。如果两个人能交流的话，或许还能得到别的线索。毕竟思维的碰撞总能诞生新的火花。
但可惜规则里禁止了她们在外交流，所以二人只能缄口不言，连眼神对视都不敢。
再仔细观察了一遍房间，确定没有别的东西之后，苏容准备离开了。不过离开之前，还有这个罐头的归属需要处理。
她当然想要，毕竟这是重要物证。但显然红帽子也同样想要，而且她比苏容更理直气壮，毕竟这是她队友的遗物。
就在苏容注视着那个罐头的时候，红帽子径直把罐头捡了起来，为了避免交流，也没和苏容说话，直接离开了房间。
摇摇头，苏容也跟着离开了。吃完晚饭，回到自己的宿舍，她躺在床上琢磨该怎么解决那三个问题。宿舍里的电话应该也是归行政部管辖，所以去找行政部的话，没准儿能问到到底是谁给李志打的电话。
先解决了这个问题，才有可能解决后两个问题，毕竟他们知道的信息太少了。
哦不对，还有一个疑点——那个罐头到底是谁给李志的？
先等明天去问问红帽子吧，她和李志是搭档，如果李志在上班期间拿到了罐头，红帽子不可能不知道。
但是话说苏容觉得李志应该不是在上班时间得到的罐头，因为从红帽子今天一整天的表现来说，她的确不知道罐头这件事。不然在公司的时候，恐怕她就要下结论“李志可能是吃罐头死的”了。
明天是周三，离周五结算时间已经不多了，然而被解决的问题却很少。苏容的胳膊挡在眼前，长叹一声。
任重而道远啊！
第二天上班，同一时间，又少了两个人。
这次少的是眼镜男和他的搭档。
有了昨天的经验，这次不用猜大家都知道这两个人大概是和李志一样凶多吉少了。
又是在公司外死亡的人，难不成这次怪谈的危险并不在公司里面，而都是在公司外面？
上班时间到，主管又一次等在前台，如众人所料的那般，宣布了眼镜男二人的死讯。
至此，十四个调查员还剩下十一个人。
这个怪谈一共五天的时间，前两天才死了三个，其实看上去还挺温和的。
但是事实上到现在为止，除了苏容有外挂在身之外，还没有人知道规则里那条通关线索是错误的。如果他们一直维持现在的状态，恐怕就算能顺利活过第五天，也会乐极生悲，一起被辞退。
人多力量大，苏容想，她得找个时间提醒一下大家这条规则的错误了。
昨天一下子死了两个人，现在客服部一片寂静。大家面面相觑，都想等着一个人站出来主持大局。
最后还是中分头站了出来：“昨天大家离开公司之后还有接触过他们俩吗？他们俩是搭档，没准儿是一起走的，有人看到没？”
众人不约而同的摇头，苏容还记得昨天除了她和红帽子有任务在身一起走的之外，剩下的人为了避免违背规则交流，都是一离开公司就分道扬镳了。
除非眼镜男那两个人是等避开众人之后又聚集，否则应该不是在一起的。
“那……今天换新的人去他们俩宿舍？”中分头不确定的问，又想起什么，看向苏容和红帽子，“你们昨天在李志房间有什么发现吗？”
红帽子点点头，把昨天的发现说了出来：“李志的房间里有被吃了一小半的罐头和没有关上的话筒，那盒罐头我带过来了，你们可以看看。”
说着，她从包里掏出一个打开的罐头。罐头被她用盒子装作，保存良好。
“这罐头……”看到罐头的一瞬间，众人顿时露出嫌弃的神情，这些带着血丝的肉上已经生了蛆，腐臭味扑面而来。
红帽子解释道：“昨天我和花花看的时候就是这样的，但是那时候它已经在李志家这么打开着放了几乎一整天了，我怀疑最开始李志吃的时候可能还没这么……恶心。”
“但是就算这样，这肉是生的总不可能是因为时间变化导致的吧？他怎么能吃下去生肉的？真不是被污染了？”
就在他们激烈讨论的时候，花奶奶突然在苏容耳旁小声道：“这罐头里的肉没问题。”
此言一出，苏容顿时瞪大眼睛：“没问题？您的意思是，它不是生的？”
花奶奶点点头：“看着还挺美味的，如果不是你们说的话，我还以为李志是因为这罐头看上去太好吃了才被诱惑的。”
已知花奶奶有免疫污染带来的负面效果的能力，所以她看到的一定是绝对真实的。换句话说，罐头可能真的没问题，至少表面上没问题。
又看了一眼那令人生厌的罐头，苏容若有所思：“或许的确是这样呢？”
“什么？”花奶奶没听懂。
苏容解释道：“或许的确就像你刚才说的那样，李志是因为这个罐头太美味了，才没忍住吃掉的呢？”
这的确很有可能，但是花奶奶却很快想到不对劲的地方：“如果在他眼里真的很好吃的话，那他怎么会没吃完呢？”
这的确是个问题，苏容敲了敲太阳穴，想到一个办法：“无论如何，我今天先让自己被举报一次，分数降到100以下看看吧，如果没问题的话，再调到99看看。”
这是目前最好的方法，花奶奶也没意见。
而此时其他人也已经放弃探究李志是怎么死的，毕竟只有一个人，规律到底不好找。还不如今天下班再去别的死者那里看看，看看有没有共同点。因此他们已经开始分配明天谁去那两个死者家里了。
首先被排除的是红帽子和苏容，毕竟她们已经去过了。为了公平，她们的队友，也就是花奶奶也被排除在外。
他们扯皮的时候，苏容几人淡定的开始工作。接通电话，放在一旁，等电话被挂断，工牌上的分数立刻被扣了五十分。
她昨天是115分，今天扣完之后就变成了65分。
带着65分再看那罐头，果然和花奶奶说的一样，看上去味道还不错，肉多而且厚实，明显用料很足。
但是看着这种变化，苏容却皱起眉头。如果仅仅只是这样的话，根本不足以让李志失智到违背规则也要吃这个罐头吧？
想了想，苏容直截了当的说：“我要凑够99分试试。”
当然不是在最后一个任务的时候变成99分，而是在之前。这样只需要验证完99分看到的罐头模样，她就可以再完成一个任务超过100分了。
按照她们的推测，99分看到的罐头一定非常诱人。但是再诱人，只要有人在旁边看着，就不会让她误食罐头。
对此花奶奶同样没意见，她看不到罐头的变化，想要验证只能靠苏容了。
因为被举报了的缘故，接下来苏容的电话可谓是络绎不绝，看的其他人一脸惊讶。
成功争取到一个探索位的黄裙子闲下来，不解地问她：“花花，你被举报了吗？”
苏容点点头，却也没多解释什么。她现在虽然是笨蛋人设，但也不用时刻都口无遮拦。不过如果对方足够聪明的话，她也不是不能透露出来。总归他们现在过关没有什么冲突。
有聪明的立刻眼前一亮，明白了她的意图。黄裙子显然就是聪明人之一，她突然福灵心至的看着苏容：“你现在看罐头和之前有什么变化吗？”
这家伙之前果然是在装傻，苏容心里确定了黄裙子的性格，点点头：“现在的罐头看上去没问题，是可以吃的。”
此言一出，其他人也顾不上扯皮了，立刻围过来，中分头惊讶的问：“真的吗？分数到一百以下竟然会变成这样？！”
苏容耸耸肩：“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这话也没问题，在场大部分人分数都没超过150，被举报一次就可以验证了。
思及至此，不少人直接回去开始工作了。大家都想亲眼看看变化，这有利于他们自己的判断。
苏容和花奶奶对视一眼，二人继续工作。她要把自己的分数提到99，当然是越快越好。
一个上午过去，她的分数已经到了95，而那罐罐头也看上去越来越美味，几乎是看一眼就要流口水的程度。苏容的精神有过增幅，所以并没有扑上去。但她估计如果连她都有这种冲动的话，其他没加点的人看到这个罐头，怕是很难控制的住自己。
而要是真到了99分，怕是连她都无法控制自己了。
“这样看来，李志的确就是因为分数到了99，所以才控制不住吃了这个罐头的。”结合自身的体验，苏容判断到，“但是他是不是因为吃罐头死的呢？”
这件事肯定就不能亲身实验了，毕竟一不小心就会要命。
花奶奶提醒道：“或许你应该考虑考虑那通电话的作用。”
苏容点点头：“我知道，我会去行政部问问那通电话能不能找到来源的。不过话说回来，面对这样看上去非常美味到诡异的罐头，李志怎么会吃一小半就停下呢？”
这只有两种可能，一是他吃了一小半罐头就死掉了。第二种可能是他吃了一小半罐头就去接电话了。
“什么电话能把他从品尝美味罐头的途中叫起来呢？”花奶奶问，“而且你不是说了，他一定是下床去干了什么。总不可能是下床去开罐头吧？所以一定是先接电话，再吃罐头，吃了一小半死掉了。”
这样一说，苏容的思路立刻就通顺了。的确，如果是“先吃罐头然后被电话叫过去”这种可能的话，那他下床的行为就无法解释了。
所以只能是第二种，听到电话铃声下床，然后因为什么原因接通电话，最后被蛊惑打开罐头，因为分数不够使用罐头而死亡。
昨晚发生的事情一下子就全部清楚了。
苏容竖起大拇指：“那么现在需要验证的就只有他到底为什么要接那通电话，以及那通电话里到底说了什么。”
前者很难验证，只能靠自己亲身实践。
只能等99分再说了。
李志的死亡原因探寻告一段落，新死亡的两个人没法立刻看到死亡现场。想了想，苏容打算提醒一下花奶奶关于通关分数这件事。
对方已经知道她就是“咖啡”，苏容自然不用再藏拙。虽然还是需要隐瞒【污染提示器】的事情，但不妨碍她进行提醒。
“实习生规则第二条，就是这个规则怪谈的通关的方法，花奶奶你怎么看？”她直截了当的问，心里已经想好了如果花奶奶觉得没问题，自己该怎么说。不过以她对花奶奶的了解，对方多半已经看出了端倪。
果不其然，到底是能来到困难怪谈的人，花奶奶的确已经发现了这条规则的问题：“这条规则肯定被「祂」污染了，只要超过100分就行？这么简单的通关方法配上如此低的死亡率，总不可能是想送我们过关吧？”

第69章 小鲜肉罐头公司规则怪谈（8）
的确是这样，这也是苏容想到的劝说方式。现在都已经第三天了，只要用逻辑做整体判断，就能判断出这条规则的错误。
除了花奶奶说的点之外，她还能想到的想到的一点是这两天看下来，顾客的态度分明是在催促他们加分。毕竟分数高于100就可以过关了，按理说应该努力让他们只能扣分，不能加分才对。但是现在加分如此轻易，而分数掉到100以下还会受到客户刁难，任谁都会努力提到100分以上。
这样一想，很难不觉得那条规则有问题。
见不用劝她，苏容心下满意，直接点点头，说出自己的想法：“接下来我打算去寻找有关结束实习期标准的线索，看看到底要多少分才能离开。”
“我也会去问问。”花奶奶点点头，又提醒道，“不过我觉得通过实习期的方法可能不止是分数达标，往别的方向找一找。”
这一点苏容也想到了，她站起身：“走吧，去吃午饭了。”
还有什么会比在饭桌上和原住民探讨更能得到灵感的呢？条件都摆在这了，不好好利用，那就是她的失职了。
吃午饭的时候，两个人照例分道扬镳。苏容本想去找冯玉灵，却突然被黄裙子叫住了。
对方脸上带着腼腆羞涩的笑容，好像一个不谙世事的邻家女孩：“花花，我们能一起吃饭吗？”
“抱歉哦，我已经约了人了。”苏容毫不犹豫的拒绝，疑惑于对方在自己这个“憨批”人设面前装模作样的干什么。反正她又不会因为对方表现出来的任何样子而改变自己的想法。
没想到她会直接拒绝，黄裙子脸上的笑僵了一下，斟酌了一下哪种方法能更快完成目的之后，开门见山道：“我们来交换一下情报吧？我想有些东西应该是你不知道的。”
闻言，苏容在原地站定：“那你先说吧。”
她这样毫不留情的直白模样让黄裙子暗自咬牙，却也放心不少。毕竟能一点都不拐弯抹角，想必脑子不太灵光，这样就算自己先说，也不用担心苏容出尔反尔。
想到这里，她没有再过多争论，点点头：“昨天下班的时候，我其实有注意到那两个人的异样。”
此言一出，苏容顿时精神了。她清楚黄裙子口中的“那两个人”是昨天的两个死者，于是眼里光芒微绽：“什么异样？”
这时候看显出黄裙子的精明了，她没有接着说下去，而是在抛出一个诱饵吊起苏容的兴趣之后反问道：“我已经给出诚意了，现在轮到你说你那边发现了什么线索了。”
“那我也只能说和你一样多的内容。”苏容眨眨眼，又礼貌的问了一句，“可以吗？”
黄裙子抽了抽嘴角，面对如此真诚的询问，她难道能说“不”吗？“……行，你说吧。”
“我们大致猜到了李志的部分死亡原因。”
闻言，黄裙子惊讶的瞪大眼睛：“你刚才也隐瞒了其他人？”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她就要怀疑一下苏容是不是和她一样，都只是在装模作样的假装不聪明了，要不然怎么会再一次骗人。
就算她说这次也是红帽子出的主意也不能打消她的疑虑，毕竟一次被骗，后又承认就算了，第二次还这样就太微妙了。
苏容摇摇头：“不是，是刚才花奶奶和我一起推理的。”
她说的是实话，关于李志死亡的部分真相的确是花奶奶和她一起推理出来的。只不过她的推理可能占了大头，而在黄裙子的心中，则以为苏容的意思是花奶奶的推理占了绝大部分。
她神色松缓下来，想到苏容发现的信息的重要性，心中一喜。她就知道花奶奶能凭借这么大的年龄来困难怪谈绝对不简单，现在一看果然如此。
“那我先说了。”为了防止苏容后悔，她连忙道，“昨天下班之后，那两个人脸色红润的不正常，而且还带着诡异的笑意，我怀疑他们已经被重度污染了。
如果真是如黄裙子所说，那那两个人的确可能是已经重度污染了。因为昨天着急和红帽子一起去李志宿舍，所以苏容并没有仔细观察其他人的情况。她思索了一下：“接下来呢？他们就分道扬镳了？”
“没错，但是在临走之前，那个戴眼镜的可能是发现我在看他了，还看了我一眼。那种眼神……嘶！就似笑非笑的，很诡异你懂吧？”
苏容当然懂，她可见过太多这样的“冥”场面了。
只是眼镜男临走前看黄裙子的这一眼，到底只是因为对方在观察自己才给予的警告，还是某种死亡预兆呢？
不是她多想，主要是被污染了的人意识都很混乱，又怎么会注意到别人的目光呢？这一眼在苏容看来，恐怕别有深意。
还没等她思考什么，黄裙子就急不可耐的说：“该你了，花奶奶发现了什么？”
苏容把她和花奶奶推测的，在昨天发生的事情告诉了黄裙子：“李志应该是先听到电话铃，然后下床接电话，最后吃下罐头死亡。罐头没吃完，代表那盒罐头对于分数没达标的人而言只要吃了就会死。”
顺便把推理过程也说了出来，然后总结道：“所以现在需要查证的疑点就是电话是谁拨通的，里面说了什么，以及李志为什么会接电话。”
一大长串听下来，黄裙子叹为观止，酸不溜秋的说：“花奶奶也太厉害了吧，你可真幸运能有这样的队友。”
苏容知道她可能误会了什么，但也不解释，只是认可的点点头：“是啊，我难得这么幸运。”
见她这样诚恳，黄裙子反倒是有点不好意思再欺负老实人了：“你也挺厉害的……能记下这么一长串的推理过程。”
苏容但笑不语。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黄裙子也不再纠缠她。自己思索着什么，随口和苏容道别，转身离开了。
等她走后，苏容快步来到食堂门口。冯玉灵还在那里等她，远远的就能看见她皱着眉，直到看见她的时候，眉头才松开了。
不等她询问，苏容就主动解释道：“刚才下班，有个同事拉着我说了一些工作上的事，耽误了点时间。抱歉让你久等了。”
她态度这么好，冯玉灵顿时就不生气了，摇摇头：“没事，你们实习生忙点也正常。”
说着二人一起去打了饭，现在已经是十一点半了，还想要午休的话，得快点吃才行。
到了饭桌上，冯玉灵拿出一盒上面有“小鲜肉”字样的罐头来：“喏，咱们公司的罐头。这是我很喜欢的咸香脑花口味，其实我觉得最好吃的是麻辣味的，不过昨天忘记问你吃不吃辣了，所以就送了这个。”
得到了重要道具，苏容连忙道谢：“谢谢谢谢！帮大忙了，这个罐头多少钱啊？我把钱给你。”
“不用了，如果你能通过实习期，继续做我的饭搭子，就是对我最大的报答。”冯玉灵笑着回答。
听见她说到这个话题，苏容心念一动，自然的诉苦：“唉，说真的我还真不知道我能不能通过实习期。咱们公司实习生有没有什么标准啊？我们那个评分太笼统了。”
不想失去一个不错的饭搭子的冯玉灵尽心尽力的帮她想：“你们是客服的话，我记得好像不能被举报太多次来着。这一点和隔壁销售部一样，被举报次数过多会被扣绩效，更严重的会被辞退。”
闻言，苏容突然愣住。是啊，她之前一直在从规则怪谈的角度思考，却从没有站在一个正常公司选人制度的角度思考。
一个正常的、普通的公司，想要的实习生是什么样子的呢？
无疑是勤奋的，客户满意的，最好再懂点人情世故。
不过规则中表明了不许加班，那倒是不用太勤奋。
客户满意怎么体现呢？自然是被举报的次数小。
意识到这一点，苏容心中顿时一紧。要知道她已经被举报过两次了，客服部还有被举报了三次四次的人存在。到底几次是界限呢？一次还是两次还是三次，又或者是五次？
大脑飞快运转，苏容语速极快的问：“玉灵，你还记得销售部的规则吗？被举报几次会扣绩效？几次会被辞退？”
“我想想啊……”正在埋头苦吃的冯玉灵抬起头，皱眉思索了一会儿，然后回答道，“三次会被扣绩效，五次辞退吧我记得，应该就是这样没错。”
苏容比了个OK的手势：“我知道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在无法判断三次和五次哪个是他们可能触犯规则的界限的情况下，他们必须把被举报次数维持在三次以内。
还好是现在知道的早，苏容才被举报了两次而已，还来得及及时止损。只是那些已经被举报三次四次的还能不能过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