噬影魔的身影再次出现在了空气之中，它本想要从薛绾绾的背后方向靠近，却又被一直警戒着的火耳鼠一个爆裂火焰喝退。
薛绾绾现在的念头只有一个，那就是把零抓住。
在进入东方明珠之前，专业的谈判人员以及指挥员就和她聊过，能获得谈判的机会当然是最好，但却也要考虑到足够现实的目标。
这其中，第一就是要稳住对方的行动，拖延时间。第二，就是加大对方的心理压力，迫使对方放弃原本的目的，由此离开申城。
这其中就存在一个成本的问题了，因为咒月龙已经出现了，创世会没有办法再通过重明鸟达到绝对性的优势。那你继续在申城拖着，就不会有担心吗？又或者说，你能够承受住这个可能的后果吗？
不得不说，在这一次的申城事件中，哪怕情况看起来已经混乱到了极致，指挥和决策人员还是保持了最大程度的冷静。
薛绾绾现在会这么行动也是这个缘故。
她的想法也很简单，我和重明鸟的指挥人打成一团，你重明鸟还能把我们两个一起无差别攻击了？
于是现在场上的诡异战况就产生了。
薛绾绾和零没有一个人有指挥重明鸟或咒月龙的动作，两边的神兽在此刻好像成为了摆设，只是看着两方在空中战成一团。
是，两个人在这个过程中都没有从嘴里说出一个指令来，但是空中的四只异兽却是无疑都在他们的指挥之下。
这是一种十分奇妙的感觉，明明身体在局中，但精神却好像分成了两半，一半仍留在身体内，另一半却已经身处局外在冷冷观察着这一切。
焚烬龙和血烈鹰都没有太大的动作，因为它们都要顾及上这里还有两个人。
焚烬龙的背在这个时候已经成为了过山车，薛绾绾只能记得自己几次从焚烬龙身上掉下去，而后又重新摔在了它的背上，但是中间发生了什么又好像记得不那么清晰了。
这时候理智好像已经失去了作用，薛绾绾的指挥几乎是全靠本能，只是在凭借着感觉行事。
薛绾绾第一次真正意识到，零和她的指挥方式是真的相通的。这种对战带给她的感受与之前的其他对战完全不一样。
而这一幕放到此刻站在明珠塔下的一行人看来，又是一番更加惊险的模样了。
只见空中焚烬龙与血烈鹰两者的身影彼此交错，双方的位置上下左右变换，整体看起来就像是一团在空中翻滚飘扬的柳絮。
在这两只异兽上方，时不时又有异兽技能的效果出现，那两个人影也混杂在其中，其过程看着简直就像是人在绞肉机里翻滚一般。
这怎能不让看着的人心惊肉跳？
“这也是异兽对战？”不知道是谁这么低语了一句。
是啊，这也是对战？世界上哪有这样的异兽对战？
这种战斗，已经超乎了所有人的认知。
这并不像是人们概念中的异兽对战，更像是在战场上搏命。
而也就在这时，空中的薛绾绾已经一把抓住了零的手腕。
“看起来，你的飞行技巧可真不怎么样！”
薛绾绾两脚踩住了焚烬龙身上的棘刺，以此作为支撑力稳住了自己，而后一手抓住人，另一手已经握拳打了过去。
她在飞行特训中经过很长一段时间没有护具的日子，因此才能在此刻也能按照经验在焚烬龙的身上找到立足之地。
零急忙偏头躲过，看着薛绾绾燃着怒火的眼睛竟是笑了出来。
“你还是太急了。”
零突然也主动向着薛绾绾拉近了距离。
“我不是说过吗，最后我和重明鸟的对手，不过是你和咒月龙而已。”
“申城会怎么样，我并不在乎。”
“你觉得在今天过后，你还会是这个英雄吗？”
“有力量却不使用，马上就会到你支付代价的时候了。”
“我要你在以后指挥咒月龙的时候都会再回想起来你今天的决定。”
“永远为此后悔去吧，傻瓜。”

薛绾绾不可避免地被这些话吸引了一定的注意力。
下一秒她就听到, 在自己的右侧传来了爆炸的声响，而后属于重明鸟的火光倏然而至。
如同太阳一般的光芒爆裂开来，薛绾绾已经是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还用袖子作为遮挡。
在暂时失去了视觉这一感官之后, 薛绾绾只能感觉到自己似乎在急速下降，她还听到了许多人的惊呼尖叫声, 在这些声音中夹杂着零的一句话。
“天门开的时候，我会在天门等你。”
眼前的白光消散, 薛绾绾终于睁开了眼睛。
重明鸟和零在此时已经消失了踪迹, 而薛绾绾向着东方明珠塔望去, 只见塔顶那颗巨大的圆球已然断裂。
圆球在那一瞬间本应该直接坠落, 但它现在却被一层坚冰所包裹住了。冰霜成为了它与建筑本体之间的粘合剂, 使得东方明珠就像是一朵被雨水打得垂落下来的花朵一般，它的塔顶斜在那里, 看着就与人的认知相悖, 因而反倒有了一种惊心动魄般的美感。
“驭兽师，我冻结了这座塔，就没有精力阻挡住重明的空间转移了。”咒月龙的声音在薛绾绾的脑海中响了起来。
“我知道了。”薛绾绾回应道，“这不是你的问题。”
她又还能再要求咒月龙什么呢？
申城在自身以及外界的帮助下, 用了一天半的时间终于将城市内的混乱给结束了。
伤患们全部都得到了安置，有关部门的职能也尽数恢复了, 但仍留有很多善后问题。
而此次的东方明珠事件也再次震惊世界。
东方明珠这一建筑在世界上也是远近闻名, 它也同样是申城的名片之一。这样一张名片被撕, 带给人的震撼感是极大的。更何况，在这之中还混入了两只神兽的身影, 这就更使得此次事件的关注度达到了顶峰。
在联合国会议上, 发言人员为此发表了专门的讲话。
“在十月二十六日这一天, 我国申城内发生了震惊中外的恐怖事件。此次事件中, 一共造成了数百人受伤，三人重伤的情况，但没有人员身亡这是不幸之中的大幸。十二六事件对人民的安全和财产都造成了严重的损失，对此我方高度重视，势必要将此事追究到底。”
而随后，美方代表就发言道：“我看到在这次事件中你们也同样使用了神兽作为应对，这是否已经代表你们可以对神兽实行有效的控制呢？”
“我方只是在尽最大的努力挽救人民的生命和财产安全，而这次事件的危险性质是需要大家共同注意的，还请美方不要弄错了重点。”
薛绾绾和咒月龙在此时已经不在申城了，这里已经成为了世界的焦点，留在这里只会引来更大的纷争。
薛绾绾被转移到了申城附近的某个军方管制区域，为的就是避开这个风头。
“现在这一段时间你就在这里吧。”方敏是来送薛绾绾过来的，“里面的各种设施都很齐全，你也可以在里面照常训练。这样做是为了保护你，你明白吗？”
薛绾绾点了点头，“我明白，还有咒月龙——”
“放心。”方敏拍了拍薛绾绾的肩膀，“你会全程和咒月龙待在一起的，只是可能有一些研究需要你配合一下。”
薛绾绾就这么去往了基地。
只是她如此也只是避开了风头而已，围绕着她的漩涡早就已经形成了。
【这可是申城啊，在这种大城市里还能出这样的事，那国内还有什么地方是安全的吗？】
【人就在申城，当时已经乱成一锅粥了，我是绝对不信没有人死的。别的不说，我就亲眼看到好多个大出血的，根本就没有人管，怎么可能没出事？】
【楼上你是申城哪的，怎么就没人管了？你有本事把地址告诉我，我线下找你。】
【怎么现在网上全是在批判申城的啊，客观地看一下，申城这边其实已经做得足够好了吧。看看时间啊，一整个城市里的异兽都被影响了，但还是一天多的时间就解决了，这组织能力还不够强吗？】
【现在网上太多装申城人的了，我是真的当时在申城，大家可以随便点进我主页看。当时工作人员全都在熬夜处理病人好吗？大家都在做志愿者，所有人都在自愿帮忙，我们都一夜没睡所以才没事，凭什么污蔑我们啊。】
有关于申城的讨论在网上越演越烈，而与此同时，却又有一篇文章突然冒了出来并被大肆转发。
《我们真的应该这么相信异兽吗？》
这篇文章大概是这么写的：
时至今日，有关于十二六事件的相关细节也已经被报道很多了，我们现在都能知道，这一次事件造成最大危害的实际上是异兽集体失去了控制。
其实回顾一下国际上有关于异兽的规定，就会发现实际上对于异兽的限制是在一直加大的。
国内现在虽说也有对于异兽危险等级的划分，但实际上却并没有围绕着这个等级进行很严格的规章制定，整体上城市内的异兽还是很自由的。但这一次事件就证明了，即使是b级以下的异兽也会对人类造成致命的威胁。
一直以来，是不是我们对于异兽过于信任了呢？
不可否认的是，这种习惯性的信任会将我们的安全放在一个危险的边缘。如果你身边的异兽对你进行了攻击性的行为，你能怎么处理呢？笔者相信，大多数人应该都是没有任何办法的，毕竟我们都没有和异兽搏斗的经验。
既然如此，那是不是就应该反思一下这种对待异兽的方式了呢？
随着这篇文章热度的上升，很快就成为了热度榜第一的存在。
网友们汇聚到了之类，很快就围绕着这个话题吵做了一团。
【我觉得说的很对啊，异兽在古代是不好处理，但人类社会科技都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了，看异兽也早就没有古代人那种崇拜心理了吧。异兽现在又不是人热武器的对手，时代早就变了好吗？我们早就已经不需要异兽生活了。】
【楼上说的真是轻松，你知道各行各业里有多少异兽参与吗？这就不需要了？】
【对异兽需要是肯定需要的，但可以集体管控吧。古人也说了，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控制它们不好吗？】
【不好意思，非我族类这句话一直说的都是人。只有人才会玩这种政治，异兽什么时候玩过？这出来说话都不看看基础知识的吗？异兽的思维和我们不一样的，它们只相当于小孩子的智力，没有我们这种复杂的概念的好不好。】
【怕申城这种情况再出现，把异兽关起来不就行了。】
【驭兽师这个职业是怎么来的？就是因为异兽这个问题才存在的好不好，这职业都几千年了，还有什么好纠结的？】
薛绾绾在基地这边也不是真的与世隔绝了，她还是可以通过网络了解道外界现在发生的一切。
创世会留下来的遗祸已经正在显现了。
时间过得越久，网络上的情绪好像就变得越激进。
原因在于这时候外国有关于十二六事件的反馈也通过网络传回来了。很多相关视频被上传到网上，很快就加剧了国内网友们的争论。
薛绾绾一直关注着，竟有一种两方已经差不多分庭抗礼的感觉。
“嗷呜~”
一只黑狼犬蹭了过来，薛绾绾这会儿就坐在地上，黑狼犬便直接将头放在她腿上，脸朝着薛绾绾这边，眼神湿漉漉地看着她。
在这个基地的这段时间，别的不说，薛绾绾天天和这里的黑狼犬恐狼犬们一起训练，跟它们倒是混得熟得不行。
薛绾绾伸手挠了挠这只黑狼犬的脑袋，而不远处的黑狼犬教官看着这一幕，颇有些吃味地说道：“它们现在对你倒是比对我还亲了，这些小没良心的，也不看看每天是谁在喂它们吃的。”
薛绾绾听了只笑了笑，而后问道：“你们现在还在进行音波训练吗？”
“是啊。”这个教官挠了挠头，“现在效果还不太明显，看样子这一项是要放到常规训练里去了。”
在申城事件之后，政府就第一时间委托技术人员复制了当时的电磁波信号，为的就是在黑狼犬身上进行脱敏训练。
关于精神力量这一方面的研究，实际上学界中也称人类现在还只是在启蒙阶段。
一个最明显的例子就是，医院中关于精神伤害的治疗，其主要治疗方法还是通过异兽，人工合成的药物都只是辅助。
研究人员们已经在加紧研究这段信号了，但科学研究这东西本就没有速成的，在研究还没出结果的时候又该怎么办呢？
一个笨办法就出来了。
练，不断地去训练，直到训练出一定抗性为止。
办法虽笨，却也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教官你是一直训练黑狼犬他们的，那你是怎么看这一次申城的事的？”薛绾绾开口道。
“你是在说现在网上的舆论吧。”教官很快就意会了，他其实年纪很轻，因为长久时间的训练而皮肤黝黑，笑起来有一种憨厚的感觉，“我就是训练它们的人，不信任它们我还能信任谁呢？它们就是我的战友。”
“是啊。”薛绾绾低声道，“不信任它们还能信任谁呢？没有人比我更清楚这一点了……”
在当天晚上的央视新闻中，一段专门拿出来用时两分钟的演说出现了。
作者有话说：
今天的图鉴君是咖啡犬。
咖啡犬，普通属性，小型兽类异兽。咖啡犬高约20cm，身体毛发呈棕黄色或咖啡色，性情温顺，很擅长与人类或其他异兽相处。咖啡犬的身材较为矮小，所以常用的攻击方式都是攻击敌人的腿部。
体质：b
力量：c
敏捷：c
精神：d
韧性：b
体型：3
原型：柯基+可卡犬
咖啡犬的形象，基本就是那种短脚的狗狗的模样，它的耳朵像是可卡犬一样是垂下来的。

这是一段十分正式的讲话。
领导人在会场上神情严肃地陈述道：“自古以来, 我们的文明就是在与异兽的合作共存中成长过来的，一个忘记了自身历史的民族是没有未来的，我们不能忘记过去。”
“回望历史, 有多少名臣将相与异兽共谱佳话，又有多少文人骚客为异兽吟诗赋词？异兽早已经深深植入我们的文化之中, 无法分割。”
“而在人与异兽的共处之中，也从来不存在什么高人一等。我们都是自然之中的一份子, 我们与异兽之间的共处, 是经过时间检验的结果。”
“异兽作为我们的朋友、伙伴以及家人已经有了几千年的时间, 未来我们也仍将携手继续走下去, 我们对于异兽的态度绝不会动摇。”
这一天的新闻之后, 网络上的环境肃然一清。薛绾绾在一些社交媒体上逛了一下，只感觉自己前几天还能看见的那些发表不信任异兽言论的人全都消失了一样。
“好了, 该把手机放下了。”的声音响了起来, “你跟着黑狼犬训练的快乐时光要结束了，现在开始就要正式开始你和咒月龙的训练了。”
薛绾绾有些惊喜地抬头，见到的就是笑吟吟站在自己面前的司敏。
在十二六事件之后，政府对于创世会的重视程度的确是一下子达到了最高。在决定快速解决重明鸟的问题之后, 上面也就不在乎什么方案不方案的了，只要能用上就行。咒月龙也就此自然而然地成为了施行方案之一。
对于驭兽师而言, 掌握自己异兽伙伴的情况永远都是第一件应该做的事情。只是这一点放到咒月龙身上就稍微有点犯难了, 因为你总不可能让咒月龙真的就跟撒欢一样随便放技能吧。
对此驭兽中心给出的建议是：干脆放到实验室里好了, 把训练和研究神兽数据放到一起，岂不是正好？
这个建议随后就被采纳了, 薛绾绾这边也就一直在等着研究器材和人员的到位。
“终于可以训练了吗？”薛绾绾一骨碌站了起来。
这些日子她虽然说也没闲着, 但放着咒月龙在一边到底还是心痒痒。对于驭兽师而言, 放着一只神兽不管可不就跟一个老饕放着山珍海味不吃一样的心情嘛。
“就知道你静不下来。”司敏笑着道, “快跟我来吧，研究人员都已经在等了。”
训练前的第一步，就是测量咒月龙的各项数据。
“肩高2.12米……可以稍微躺下来一点吗？把体长量准确一点。”看着屏幕数据的一个研究人员在测量完咒月龙的身体数据后笑道：“所以说，神话里还是有很多夸张的成分嘛。古书上说的是，若抱群山，不知其几千里也，还有的说是一万三千里。”
在旁边的司敏就笑道：“古籍上夸张点也是正常的。”
“是啊，这种记载放在我们这些人眼里本来就是不可信的。”研究人员笑道：“现实的各种条件根本就供养不起这样的生物嘛。咒月龙这个数据在一些巨型龙类异兽里算是中等偏上，这个数据就很现实了。”
在异兽竞技场上很多驭兽师乃至于观众也都会对巨型异兽有所偏爱，毕竟大就是强、大就是美，人类的审美在这时候也是遵循生物基因的。
但如果真的仔细研究过的话，就会发现这一套数据也是存在峰值的。
在自然界中，体型过大和体型瘦弱是一样的减分项，都会使得该异兽面对生存危机。
从这点看，异兽们还是很遵循基本法的。
“下一项要测温度了。”研究人员道：“所有人都从房间里撤出来，准备密封了。”
对于冰属性异兽的检测，有一项比较重要的，就是异兽能够对环境造成多大的减温。这一点和火属性是对应的，而在国际上甚至存在于一套公式，就是用来换算异兽质量和测量温度房间体积的。
薛绾绾便也退了出来，跟着研究人员一起看监控中的画面。
只见屏幕中咒月龙身旁已经迅速产生了白雾，而显示仪上的温度数字也随此飞速跌落，下降速度之快简直是在跳水。
“跌破零下五十了，还在降……”研究人员看着显示器的神情越来越激动，“已经在接近绝对零度了……这可能吗？”
绝对零度是只存在于理论中的温度，人类科技发展至今也是在想方设法逼近这一个温度，而如今却只是一只异兽的能力就已经能做到这个程度了，怎么能不让研究人员震惊万分？
“太奇妙了，真是太了不起了！”
“下一项，再下一项！”
研究人员又接着测试了咒月龙的肌肉力量等等数据。
薛绾绾还只以为今天在实验室里就是全部了，却没想司敏随后就将飞行用的一套装备给丢了过来。
“别忙，今天还有重头戏呢。”司敏微笑道：“咒月龙的飞行数据是要测的，这是特意给你定制的一套装备，材料是最好的。而且，这次你还有一个飞行伙伴。”
“飞行伙伴？”薛绾绾来了精神，“是谁？”
这个“伙伴”很快就展现在薛绾绾眼前了。
嗯，身高约五米多，长度大约二十米……是一架战斗机！
薛绾绾的心顿时就像是被塞进了一只兔子一样怦怦跳了起来，她脸上都染上了兴奋的红色，转过头来高兴道：“好厉害！太厉害了！”
薛绾绾一瞬间有些语无伦次，大脑迟钝了两秒才把这件事情消化清楚。
“所以是要怎么训练？伴飞吗？还是说要跟着一起完成什么动作之类的？”
“你的飞行装置里有通信器，具体怎么操作他们都会和你说的。”司敏回答道：“这一段时间都会有这个训练的，今天也是试飞一下，先看看情况如何。”
“那焚烬龙也可以吗？”薛绾绾赶忙问道，随后又补了一句，“如果是伴飞的话。”
“可以。”司敏却是回答得很果断，“只要你能够指挥，当然没有问题，所谓的训练，本来就更多地是在训练驭兽师啊。”
咒月龙又有多少值得训练的呢？
它本就是传说中的神兽，是这世上最锋利的刀刃之一。
它的能力就在这里，不是训练不训练可以改变的，重要的是这份能力会在驭兽师的手中怎么发挥、发挥到什么程度。
所以，这次飞行训练的意义在除开记录咒月龙的身体飞行数据之外，最大的重点就是看薛绾绾对咒月龙的掌控程度。
从这点来看，决策层也是冒了一定风险的。
薛绾绾现在就好像是一个持着神兵进入闹市的孩童。决策层认为，让这个孩童成为能够掌握神兵的战士要远比她继续懵懂无知来得好，这样对闹市的冲击力才是最小的。他们选择了相信，相信薛绾绾不会是那第二个以武犯禁的人。
“焚烬龙，焚烬龙！”得到了回答的薛绾绾已经快乐地呼唤起焚烬龙来。
试飞开始了。
薛绾绾坐在咒月龙身上，她左边是战机，右边则是焚烬龙。
“MF001请注意，一分钟后起飞。”
“MF001明白。”薛绾绾回答道。
她这时候接入的是专用的加密频道，频道内除了自己就只有飞行员和塔台两个声音。
“请注意，进入跑道。”
战机在跑道上启动起来。
和民航的飞机比起来，战机的启动速度已经很快了，但是这速度和异兽比起来又相差了许多。
战机还在跑道上的时候，咒月龙与焚烬龙就已经在低空飞行了。
薛绾绾甚至有一种冲动想要摘下头盔感受一下吹来的风。
“芜湖！飞咯！冲挖！”
作者有话说：
登崖羊：（石化岩羊进化型）
登崖羊，普通、土双属性，大型兽类异兽。登崖羊高约1.5m-1.7m，毛色灰白形同岩石，有一对盘旋的黑色的长角，雄性的颚部下会长有弯曲的胡子。登崖羊极其擅长攀登，可以在不少高原高山地区见到它。据说在其族群内部也会有登高比赛，每只登崖羊都向成为那个冠军。
体质：a
力量：a
敏捷：b
精神：c
韧性：a
体型：5
原型：岩羊
岩羊，偶蹄目牛科岩羊属。岩羊是一种高山有蹄类动物，在国内分布于青藏高原以及周边地区，是国家二级保护动物。它是一个登岩高手，生存地的海拔高度为大约1000-6000米，随着季节不同而生存在不同的海拔地之中。岩羊有一个别名就叫崖羊，以它为原型的异兽就取了登崖羊这个名字。

现在这是谁陪练谁
什么事情都讲究一个循序渐进, 训练当然也是如此。薛绾绾跟着战机最开始的训练项目也就是三个，爬升、转弯和俯冲。
听起来好像很容易，在飞行过程中这三项可以说得上是基本中的基本, 因此便不乏有人觉得这几个项目只要是个能飞的就会，完全没有什么单独拎出来看的价值。
但基本这一个词, 本身就还有另一层意思，那就是它足够重要。不重要, 如何为本？
对于战机里的飞行员而言, 这也是一次十分新鲜的体验。
纵观整个世界历史, 有没有这种战机与异兽一起训练的例子呢？
答案是有的, 但那却是在百年前的事情了。
这个世界的人类在发明飞行器的这一个过程里就一直能看到飞行异兽存在的影子。
最早的时候, 人们一直在致力于异兽的载人飞行。
异兽驼自己的驭兽师飞行并没有多少问题，这种载人飞行的历史一直可以追溯到接近两千年前, 历史上永远不缺那种没有任何工具单枪匹马进行异兽飞行的猛人。
而一直被异兽带着飞的人类, 兴起自己飞行的梦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人类教科书上的第一个飞行器的试飞，就是在异兽的伴飞下进行的。
但是随着人类科技的发展，这种情况却反而消失了。
最早出现的问题就是，飞行器的规模变大带来的声响也就变大了, 这很容易会对异兽产生刺激，当时情绪不稳定的甚至马上就会出现攻击行为。
这个问题实际上人类飞机的发展造成了很久的阻碍, 现在的飞机是用高度避开异兽才解决的这个问题, 就这在机场建设和维护过程中都还得做当地异兽很久的工作。
而等飞行器飞行高度已经可以俯视一众异兽的时候, 人类就又不是那么需要异兽飞行了。
毕竟驭兽师和相匹配的飞行异兽加在一起就成为了一种奢侈的人力资源，飞行员虽然也奢侈但飞机好歹是可再生的, 再生产就行, 可异兽又不能复制一个。而且, 异兽还吃状态, 这方面也不像是机械那样稳定。
所以人类社会发展至今，在越来越集团化和现代化的今天，在高空作业以及作战上摈弃掉异兽是自然而然的事情。
飞行器和飞行异兽在不同的环境下各有利弊，飞行异兽们在现代社会中大放异彩主要是低空以及复杂地形作业。
异兽空骑兵这个概念，到了现代已经是昨日黄花了。
但这话又说回来了，人很容易犯的一个毛病就是厚古薄今。现代社会中怀念异兽骑兵与空骑兵的人一大堆，各个吹得是天花乱坠。
为什么？帅啊！
别问，帅就是一切。没错，人类有时候就是如此肤浅。
很难说飞行员此刻的期待心情就没有这方面的原因，毕竟这会儿伴飞的可是焚烬龙和咒月龙啊。
作为龙属性的焚烬龙，可以算是飞行异兽里最靓的崽之一了。龙属性的它体型大身体也强悍，在人类飞行器几乎全面赶超异兽的现在，焚烬龙仍然可以自豪地说自己没给异兽丢脸。
毕竟，焚烬龙的最高速度记录是可以达到两马赫多的，这个成绩比战斗机也不差。
诚然这个速度记录是焚烬龙的爆发速度，不可能保持多长时间，但话又说回来了，战斗机也不能一直保持这种高速啊。所以，在这方面焚烬龙还是可以说它和战机打得有来有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