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姐咸鱼后我被迫上位了—— by将月去
将月去  发于:2023年07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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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太舍不得母亲了,要是母亲能跟她一起就好了。
喂顾绵吃完了腊八粥,等顾绵肚子没那么疼了,燕明荞就让她先睡下,自己回了燕国公府了。
她们两人,也不必非强撑着留饭。
不过她回去之后才知道,父亲往上递的让大哥承爵的折子,皇上准了。
只不过在越朝,这种公侯伯爵,都是三代一削,不然朝中就太多国公侯爷了,想要封侯加爵,得立功才行,还得是大功劳。
像镇北侯得立战功,而安康侯是于江山社稷有功,所以才得以加爵。
而祖父是第一代,父亲是第二代,大哥正好是第三代,也正好赶上削爵。
燕明荞原来还想着,会不会因为大哥立功,爵位就不削了,但是她想多了。
功劳不小,但也没那么大,大哥已经升官了,比起别人,能从七品到五品,已经不小呢,自然不可能再留着爵位。
而且从长远看,二姐姐嫁到了镇北侯府,她要嫁去顾家,就算皇上放心,也会提防着。
所以,现在这个结果是不错的结果。等大哥回来两日,就能把这件事办妥。
不过虽然是喜事,但沈氏没打算大办,想着一家人一块儿吃个饭就好了。首先因为这是削爵,其次,燕国公府在朝中、在盛京已经够引人注目的了,这事儿就不大操大办了。
家里人知道,然后给萧阳、靖安侯府、安阳侯府那边写信递个话,差不多就行了。
也正合了燕国公的心意,不过他很快就不是燕国公了,是老公爷。
等改换门庭之后,这就不是燕国公府了,而是燕安侯府。
不过沈氏相信,等十几年后,几个儿子还会挣得功名,光耀门楣。既已不是颓势,就看日后这些孩子们的了。
从老国公到她这一代,为燕明轩他们做的事已经够多了。
而许静姝是实实在在地松了口气,这回承爵是板上钉钉的事了,不用燕明轩去为她请封诰命,她都是燕安侯夫人。
不过,明荞出嫁,就没有燕明玉她们风光了。侯府的姑娘和国公府的姑娘不一样,所以嫁妆得多一点才行,许静姝这个当长嫂的,也是拿燕明荞当亲妹妹,打算多留些银子给明荞陪嫁。
当初在青华县,银子花了不少,这一年多慢慢攒,等燕明荞嫁人了,也有不少钱呢。
燕明轩是年底提前两日回来的,正好赶在圣上封笔前忙活承爵的事,还能在家里过个年。
常州离盛京近,若是在兆州,年假这几日都赶不上回来的。
就像燕明烨,因为回来也待不了两日,过年就不打算回来了。
章辛媛也理解,她现在也没心思想燕明烨,这阵子最忙,她和许静姝要操持给各家送年礼的事。每到这个时候,章辛媛就很佩服燕明荞,一个人的时候也能把府里管得井井有条,可真是又聪慧,又能干。
真是便宜顾家了。
她和许静姝两个人,都得忙得团团转。燕明轩、燕明烨现在都已经为官了,要给他们的好友、上峰以及从前的老师送年礼。
这么看下来,燕安侯府的亲戚还不少呢。
过年就是走亲访友多,燕明轩如今也会拜访朋友,出门饮酒,等到二十九这日,顾言一大早就来燕安侯府送年礼来了。
逢年过节,都是顾言亲自送礼过来的,两坛好酒、两盒茶叶、点心两匣,还有给沈氏准备的燕窝,给燕明荞单独送的好看的料子。
比中秋的节礼要贵重,但也没有贵重太多,不过这也是顾言精挑细选的,他知道燕家不缺什么,送礼不过是维系关系罢了。
但精心准备,燕明荞肯定会高兴,脸上也会有面子,这些他都知道。
沈氏看着年礼,贵精不贵多,倒也还挺舒心的,顾家挺会办事,毕竟顾言还有兄长在。
沈氏就让丫鬟把燕明荞叫来,让她跟顾言单独说说话去。
燕明荞请顾言去花园的凉亭那儿喝茶了,前两日大嫂把凉亭的八个角都弄上了帘子,桌子和石凳也收拾干净了,还铺上了软垫子。
原先燕明荞还不知道是因为什么,这回可算清楚了,来客人说话能来这里,省着大冷天的还去外面挨冻。
燕明荞瞧着顾言比上次见面好像高了点,大约是冬日衣服穿得厚,所以人显得更结实了点,但不壮,看着很好看。
她煮了奶茶,想给顾言倒杯,然后被顾言执意把茶壶接了过去,“我来就好。”
燕明荞就由着他去了,两人在这坐着也不能干瞪眼,她问道:“那你们这回休沐,初几才上职呀?”
顾言看了燕明荞一眼,今日她穿得也好看,斗篷是红狐狸毛的,衬着她人更白了。
顾言看燕明荞一直等着自己回答,忙回过神来,他喝了口奶茶,“嗯,初六上职,一共放七日。我这你也知道,过节也会放一日,翰林院不需要人轮值,还挺好的。”
除了春节放得多,清明、农忙,再加上端午中秋,能放四日。
顾言道:“对了,成亲还能放五日假。”
得提前一日准备成亲,然后成亲后第三日回门,差不多回门第二天就要回去上职了。
燕明荞把茶杯放下,还好没喝,不然准得呛到,什么成亲放五日呀。
真是胡言乱语。
她能说什么,只能说还挺好,“五日还挺多的。”
顾言有点懊恼,后悔不该说这个,不过他到时候的确能放五日。
“对了,今日过来还有事想和你说,我和我母亲商量,能不能正月请期,把婚期定下来。”
如今只差请期了,婚期早日定下,顾言也能早点安心。
当初提亲,燕家的意思是,等后年再成亲,多留明荞两年。但是后年年前和年后也不一样,年前月份好像都不怎么好,但是顾言真的挺急的。

是按月份来说, 后年开春成亲就很好。
二月份,初二龙是抬头,而且顾言都看了, 有好几个日子都特别好,是宜嫁娶的。
三月份正赶上清明,四月不好五月也不好,虽然也有人不在乎这个,照样成亲办喜事, 但顾言还挺在乎的。
六月份天又太热了, 七月份也是, 况且七月份还有中元节。
那就只能等到八月了, 其实八月也不错, 就是晚了点, 要真等到后年八月再成亲的话, 那还有一年半多。当然, 顾言自己是不愿意等一年半多的, 但是, 如果明荞想在家中多留些日子, 那肯定依着明荞的。
反正他说了也没用,肯定是要以明荞的心意为重。
燕明荞看了眼茶杯, 轻轻抿了一口,入口微甜, 带着茶叶的苦味, 就跟她现在心里一样。
嫁人她是愿意的,但不想那么早。其实她也说不好, 但是她是想多在家里留些日子, 多陪陪母亲。
熙宜他们就算再能逗母亲笑, 讨母亲欢心,可是毕竟是孙女,隔着一辈呢。她和祖母的感情,就没有和母亲的深。
其实十六岁出嫁,过了生辰,也不算晚的。
顾言和她说,估计也是为了心里有数,燕明荞道:“我想等过了后年的生辰着。”
顾言先是一愣,然后点了点头。
跟他想的其实也差不太多,明荞肯定愿意晚些出嫁,毕竟嫁了人之后,回娘家的机会就少了,哪怕同在盛京,也不能日日回去。
他见平日明荞和沈伯母相处,母女情深,自然是舍不得的。
“也好,八月份也有几个好日子的。”顾言笑了笑,“那正好,兴许等那时候,我就不是翰林修撰了。”
科举之后入翰林的臣子,为官之期三年,之后有继续留在翰林院的,也有去六部和各地任职的。
留在翰林院是最好的出路,跟着皇上议事,拟写条例圣旨,日后前途不可限量。顾言自然是想留下的,倘若留不下,能进六部最好,这样也能留在盛京。
能留在盛京,肯定比去地方任职来得好,而且,顾言也舍不得让明荞跟着他去别的地方受苦。
燕明荞看他这样,心里也不太好受,“你是不是觉得我嫁人晚,心里不高兴呀。”
顾言道:“我要说特别高兴,估计你也不信。我自然是希望早些把你娶回来的,但是伯母养育你多年,你的确应该多留在她身边,尽尽孝道。”
他移开目光,没敢看燕明荞的眼睛,“我觉得我们以后的日子还长,如今你多在伯母身边陪着,也是理所应当的。”
有诗云,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其实也才多半年而已,他和明荞年纪都不大,也没必要那么早成亲。
顾言觉得,他现在已经快要把自己说服了。
不过确实是这个道理,他好好上职,争取让明荞更风光地嫁进来。
燕明荞轻轻点了下头,“我的确舍不得我母亲,母亲身边就大哥、二哥二姐姐和我是亲生的,如果我走了,和其他的弟弟妹妹们也不亲近。所以我才想多留些日子,但你放心,我以后会常去太傅府的。”
顾言这回是真笑了,“好了,其实我上职,一日大部分时间都在翰林院,也没太多的时间跟你在一块儿,那我和家中说,等后年八月份成亲。”
省得燕家为难。
这么说也是怕燕明荞心里不好受,每日上职,那还有下职的时候呢。
“你不用担心我不高兴的,我能娶你就很高兴了。”这是顾言的心里话,明荞高兴他就高兴。
燕明荞低头笑了笑,“嗯,那你快尝尝这点心,好像是玉芳斋新出来的新花样。”
时常送过来,燕明荞也不太清楚这些点心都是什么味道的。
顾言依言拿起一块,咬了一口,见燕明荞目不转睛地看着他,更仔细地尝了尝,“不是那么甜,吃起来挺有嚼劲的,还有点粘……这是什么做的?”
燕明荞道:“我也不知道呀,你喜欢吃,就带回去些,让绵绵也尝尝。”
顾言道:“今日就不了,我是来送年礼的,哪儿有还带东西回去的道理。”
顾言不方便在这儿久留,跟燕明荞说了一会儿话之后,就主动告辞了。
年礼是给燕安侯府的,但是绸缎都送到荞安轩了,只不过燕明荞现在不缺衣裳,所以就让丫鬟们全收到库房里去了。
二十九这天,府上丫鬟小厮收拾打扫各处,挂灯笼,贴福字和春联,府上张灯结彩的,热闹非凡
燕明荞院子也是如此,中午林香给院子里丫鬟发了年礼,二两银子并一匣子点心,一人还有两朵珠花。
像林香这种干活得力的,燕明荞还单独给了银子。
她觉得这些丫鬟年礼可以一样,上下都能高兴,但是想要其中一些人好好做事,光靠月钱和年礼可不行,那就得跟别人不一样才行。
不然什么都一样,无论做得好坏都能得赏,那谁还会好好做事。
而且她额外赏银子,林香肯定不会往外说,更不会问别人。这一来二去,比着银子,那干活就更卖力。
燕明荞就可以看书陪母亲,什么都不用操心。
年二十九只有一些人放烟花放爆竹,夜里还安安静静的,但等大年三十一早,天还没亮呢,燕明荞就听见外面放鞭炮的声音了,偶尔两阵大的声音,是烟花的声音。
从屋里面听,声音并不算太大,但一阵一阵的,醒了之后很难就再睡着。
而屋外还有丫鬟们在说话,声音也不大,但偶尔有人会高兴地笑两声,就显得荞安轩分外热闹。
又过年了,这就过年了,还真快。
燕明荞心里多了些喜意,先在心里说了声,小娘,又过年了,女儿都要十五岁了。您应该还好吧,等到明天,女儿就又长一岁了。
燕明荞在床上躺了一会儿,也不知道她这么大了去拜年,还能不能拿到红包。应该能的,母亲肯定会准备,每年都是一样的,刻着松柏的银饼。
大嫂二嫂也是,只要还没嫁人,她就是家里的小娘子。
她也得给熙宜他们准备压岁钱,按理说,只要还没出嫁的,都不用给家中小辈准备压岁钱,但是燕明荞现在已经赚钱了,而且赚的银子还不少,所以就准备上,高兴的日子嘛。
熙宜多拿一份压岁钱肯定高兴,这样一家人都能高高兴兴的。
她躺了一会儿,就起床收拾,准备一会儿去正院请安,这会儿不过卯时一刻,荞安轩离正院是最近的,燕明荞倒是不必那么早就过去。
等收拾好后,燕明荞就出门了,路上还遇见了许静姝,她带着熙宜过来,后头还跟着两个丫鬟。
晨起天还黑着,丫鬟还提着灯笼,呼出口就是一阵寒气。
曜哥儿年纪还太小,加上冬日了,早晨更冷,抱着过来难免受风寒。所以沈氏特许,延哥儿和曜哥儿不用过来请安。
许静姝就想等着中午太阳出来,天暖和一点再抱过来给沈氏和燕国公拜年。
熙宜今天打扮得也好看,穿了一身红,头上两个小花苞,在夜色里眼睛亮晶晶的,一见到燕明荞就亲热地喊姑姑。
许静姝道:“她呀,今日醒得可早了,一大早上就没闲着,闹着要过来拜年。”
燕熙宜围着燕明荞转了一圈,然后双手作揖,“姑姑过年好!祝姑姑发大财,嫁如意郎君之后,和和美美!”
“你呀!”燕明荞还有点不好意思,点了点侄女的脑袋,把红包掏出来,“熙宜过年好,来年要好好吃饭好好读书。”
燕熙宜道:“姑姑,我会好好吃饭的!”
只不过,熙宜的小手刚伸出去,许静姝就道:“明荞,你还没出嫁,不用给准备这个,熙宜拜年不过讨个吉利。”
哪里用燕明荞准备红包,也是她总念叨,希望明荞婚后和美,熙宜才给学了去。这么大的小姑娘,真是什么话都学。
这回燕熙宜就不知该不该收了,想要,可还得听母亲的。
燕明荞摸了摸她的脑袋,“收下吧,大嫂,这又没多少钱。”
燕熙宜又看了看许静姝,眨巴着眼睛,直到许静姝点了头,她才欢欢喜喜收下。
而许静姝对这个妹妹和对别的妹妹不一样,一向都是单独给燕明荞准备一份礼物,然后明面上给的和其他弟妹一样。
等到了正院,沈氏和燕国公已经等着了,虽然燕国公已经不是燕国公了,但府上人还称他公爷,有的丫鬟小厮会叫他老公爷老国公。
他今儿穿着棕色的袍子,打扮得很齐整,头上一顶帽子,看着很是高兴。沈氏穿了深蓝色的袄裙,上面一件绵马甲,头戴祖母绿加点翠的抹额,一身雍容大气。
许静姝是长媳,要带着弟妹们一块给两人请了安,燕熙宜年纪小,站在前门说了一溜的吉祥话。
接着就是给两人拜年,一人说两三句话,说完,沈氏和燕国公就给压岁钱,都用红包包着,看着极其喜庆。
有了孩子的没有,燕明荞是没议亲中年纪最大的,她也收到了大红包。
不用猜都知道,母亲给的是银饼子,上面刻着她喜欢的松柏。父亲大约给一把金花生金豆子,燕明荞偷偷看了看,还真是。
老夫人不在盛京,就不用去寿安堂了,一家人去正厅一块儿吃了顿饺子,中午饭在各自的院子吃,就等晚上一顿家宴,然后一起吃年夜饭守岁。
如今燕国公已经没了爵位,自然不会进宫参加宫宴。这一天到晚,还挺闲的,有点像老国公,当初便是会友吃饭,出去喝酒到很晚才回来。燕国公也是如此,吃过早饭就出门了。
沈氏也懒得理会他,让小辈们去各家拜年了。
燕明荞去了长公主府、安康侯府几家,最后去顾家拜年,回来的时候顺便把顾言顾绵带了过来。
两家关系亲近,他们做晚辈的,自然要给沈氏拜年的。
燕明荞还拿了陈伯母给的压岁钱,沉甸甸的。
等顾言和顾绵给沈氏拜了年,沈氏就让他们出去玩儿,不用非在家里拘着,今天外面指定热闹。
燕明荞还记得,去年顾家来提亲,也只是让他们去院子走走,现在都能出去玩了,母亲对她可真好。
而顾绵也不愿意跟着两人待着,就直接回府了。
所以,就剩燕明荞和顾言,她觉得母亲说得没错,今日外面的确热闹。
很多小摊贩还没走,有卖糖葫芦的,有卖炒栗子的,更有今日赶着来买年货的,身上背着大包小包,点心、肉……什么都有。
脸上带着笑,街上一股子年味。
扎着花苞头和小辫子的孩子捡放过的炮仗玩,若是哪个能放,能蹦蹦跳跳地高兴许久。
像两人这般一块出来的也有,人来人往间,她和顾言就显得微不足道,很是渺小了。
燕明荞看着顾言笑了笑,“今天外面可真热闹。”
顾言点了点头,“是热闹,要不吃点小吃吧,尝一点别多吃,你看糖葫芦那么大,看着就喜庆,吃起来应该也不错。”
街上的人好多都拿着糖葫芦,燕明荞是有点想要,“那要个糖葫芦,我还想要个面具,再要个泥人!”
顾言道:“好,我去买,你跟我一起吧,在我身后等着。”
顾言买了两根糖葫芦,卖糖葫芦的老汉给沾了一层糯米纸,然后用纸袋子包了起来,顾言拿来,选了个大的给燕明荞,“你尝尝。”
他也把糖葫芦拿了出来,吃起来是酸甜可口,不过天太冷,吃着很硬,跟咬冰块似的。
顾言摇摇头道:“太凉了,尝一个就得了,而且呛风,别回去肚子疼,咱们去买别的了。”
在这上头,燕明荞还是很听劝的,何必跟自己的身子过不去呢,大过年的她可不想难受。
等买面具的时候,燕明荞要了一个脸谱的,顾言也是,只不过她这个一看就是青衣美人,顾言那个是武生,就没有她这个好看。
她在脸上比了比,但是没戴着,让丫鬟拿着了。
到了捏泥人儿的摊位,燕明荞才发现这泥人还是现捏的,不像面具那样,自己选。捏好之后等回去之后阴干两天就行了,也不会开裂。
样子自己选,前面排队的,如果是两个人一起来的,多是让老师傅对照着他们自己的样子捏,如果是小孩子,大多是要小猫小狗小兔子这种动物。
燕明荞已经有不少小兔子了,自然不可能再要兔子,“顾言,就捏咱们两个吧。”
顾言道好,他也愿意要他和明荞的泥人,他拿明荞的,明荞拿他的,岂不正正好。
两人前头还有三波客人,有一对应该是夫妻俩,还有两个小孩子。
老师傅的手艺不错,燕明荞看捏的人还挺像的,又道:“咱们要不要两对吧?我看师傅捏得还挺传神的。”
这样的话一人就可以拿一对儿了,本来她和顾言就不常见面,为什么还要让泥人分开呢?
顾言本来就想着就买一对儿,但是觉得燕明荞这个主意甚好。他们两个一人拿一对泥人回家,摆在床头,也就当他们两个日日相见了。
说起来是又好笑又可怜,自己见不到,泥人却能。
顾言对老师傅道:“师傅,我们要两对泥人,银子我放这儿了。”
前面还有三个客人,两个人光等就等了两刻钟。终于等到他们了,顾言对着老师傅道:“就照着我们两个捏就好了。”
他往燕明荞身边靠了靠,又对她道:“你笑一笑,这样更好看一点。”
燕明荞点了点头,虽然捏泥人是她想的,但是这样让人看着,还是有些拘谨。
好在老师傅就看了几眼,就把两人的样子记下来,“二位可以随意动了。”
燕明荞松了口气,看老师傅手灵巧得很,衣裳、头发、眼睛、嘴巴……一个个做好,然后给按了上去。
但是捏的泥人儿自然不可能哪儿都像,燕明荞觉得这个泥人把自己捏的脸更圆了,眉眼也更像布娃娃,不似真人。
不过还挺可爱的。
而顾言的泥人就多了两分板正,跟小书生一样。
不过从衣裳的颜色和两人的头发也能看出,这就是他们。
剩下那对泥人,燕明荞不想要一模一样的,“顾言,咱们换个姿势吧,可以把糖葫芦拿出来!”
拿着糖葫芦不就不一样了嘛!
顾言也没扭捏,把糖葫芦拿在手里,跟燕明荞不是一只手,两人这么举了一会儿,直到老师傅说行了,才把糖葫芦收起来。
果然,这回的泥人,一人手上多了一根糖葫芦,还是咬掉一颗的。
拿了泥人,燕明荞要了拿着糖葫芦的那对,两人在捏泥人这儿待了快半个时辰,耽误的时辰长,这会儿时辰已经不早了,该回去吃中午饭了。
顾言拿着那对儿站着的。
燕明荞双手合十放在身前,他的手背在身后,虽然没有拿着糖葫芦的活泼,但是也挺好看。就比较像一对,他穿的玉色的,燕明荞穿的雪青色,也难为老师傅把这两个颜色弄出来。
顾言道:“时辰不早了,我送你回去。”
两人去街头坐马车,然后先回燕安侯府,然后顾言再回太傅府。
坐在车上,燕明荞还拿着泥人不放手。
直到顾言说:“明荞,你把手伸出来。”
燕明荞就把泥人儿全放在了一只手上,然后冲顾言伸出了手,“嗯,怎么了?”
顾言从怀里掏出一个荷包,说道:“压岁钱。我年长你几个月,这是该给的,也不算多贵重,就……你看看喜欢吗?”
荷包是系着带子的,两个人手里都拿着东西,还是顾言搭了把手燕明荞才把荷包打开。
燕明荞一边开荷包一边说道:“其实家里都不该给我压岁钱了,你更不用给。”
压岁钱都是长辈给的,明明顾言也是收压岁钱的年纪。
但她一看,里面有一枚印章,小小一枚,上面挂着一条青色的络子,顿时眼睛都瞪大了,“你又给我刻了一枚印章!”
顾言看燕明荞喜欢他就高兴,“对呀,当初答应你的,原来那个是我第一次做,做得不好,不仅大,也不好看,这个小巧一些。”
答应过的事,自然要做到,哪怕是燕明荞不记得了。瞧,这承诺兑现,明荞还是很高兴的。
燕明荞摸了摸,“正好我还有一盒上好的印泥,回去试试。”
刻的四个字,依然是松柏之茂,但比上一个大的好看多了。
印章也不是光秃秃的一根,上头有花纹,顶上是假山,就算不用,摆着也是好看的。
那个大的燕明荞也用不上,就让丫鬟们给收起来了。正好多了个小的,这般写字作画也不用印自己的名字,就印松柏之茂,多好听呀。
燕明荞想把印章放回去,却见顾言好像有话想说,“怎么了?”
顾言道:“没什么。”
燕明荞也没当回事,结果放印章的时候又摸到了一个硬硬的东西,拿出来是只金兔子。
顾言笑着解释道:“压岁钱,压岁钱,那肯定得有钱,不能光是印章,不过这个兔子是找人烧的,好像孩子气了点。”
燕明荞觉得很可爱,虽然没有兔子一身金毛,她笑着道:“哪儿有啊,明明很好看,真的谢谢你啊,这些我都很喜欢。”
顾言说道,“你喜欢就好,明日是初一,未见得会出门。初二的话还要跟我母亲回外祖家,估计要初三回来。”
陈氏的老家并不在盛京,坐车还要半日,来回就要三日。往年并非年年回去,这回顾言要定亲了,自该回去说一声。
燕明荞嗯了一声,“初二我也要回靖安侯府,待一会儿估计就得回来了,因为姐姐们也要回来。”
燕明荞的四个姐姐都嫁人了,就留了她一个。
她都不知道回娘家是什么感受,不过二姐姐每回都挺高兴的。
顾言道:“初五我们过来请期,刚刚见伯母的时候,我也和伯母说了。”
燕明荞:“……我母亲知道?可我都不知道啊。”

顾言是昨儿送了年礼之后, 回去就和家里人说请期的事。
本来这件事已经和他母亲商议许久,就只差问问明荞的心意。然后今儿上午过来拜年,当时明荞不在。大事自然要先问沈伯母的意思, 他就把请期的事和沈伯母说了,也是怕燕家初五那日有事,他们过来跑个空。
顾言说完,沈氏就点头答应了,燕家没什么事, 太傅府也没什么事, 这门亲事把婚期定下来, 就光等后年成亲就好了。
不过沈氏隐晦地提了一嘴, 说明荞年纪还太小, 不想让她这么早就嫁人。
然后顾言就说, “伯母教养明荞辛苦, 明荞的兄长姐姐都成亲了, 她的确该多留在家中两年。而我刚入朝为官, 也该沉淀一两年, 这样明荞嫁过来, 日子也好过些。”
总之,话说得还是很好听的, 沈氏听着也舒心,她以前决定顾言年纪小, 又是家中次子, 担不了事,怕女儿嫁过去操心。
其实不然, 两人相处, 还是顾言操心多些。
然后沈氏就让丫鬟叫燕明荞过来, 让她跟顾言、顾绵出去转转。
听顾言这么说,燕明荞可算明白了,她就说嘛,母亲一向对她管得严,出门要拿腰牌,去哪儿都要说一声的,跟顾言出门,都是七夕中秋这样的日子。
怎么可能大过年的就让她跟顾言来街上玩,原来是真要请期了。
燕明荞转转手上的泥人,这个泥人下面还插着根棍儿呢,两个泥人一晃一晃的,跟她的心境一样,就一跳一跳的。
她小声问:“那成亲的日子是哪日啊,八月份……是初几呀?”
顾言说道:“初一的日子不太好,所以就定在了初三。到时候,你要和我一起过中秋节了。”
八月份正是秋高气爽的时候,天也不太热,嫁衣不会那么厚,更不会很薄,穿着也好看的。
而且天气凉爽,坐轿子也不会像燕家大哥成亲那会儿那么闷热,到时候在城内转许久呢,明荞坐着还舒服些。
总之,八月初三是个合时宜、离得近的好日子。
然后正月初五那天就过来把婚期告诉燕家,中午可能会留个饭,倒也没什么大事,也不用燕明荞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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