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糙汉保镖和他的矜贵大小姐(9)
江梓衿当天晚上就发了高烧,心脏一抽一抽的疼,像是有人死死的压着她,不让她呼吸。
半梦半醒间,隐约有一双冰冷的手覆在她的额上,那人没有说话,只站在床边看她,眼神略过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肤,粘腻冰冷让人汗毛直立。
江梓衿热得不行,骤然接触到冰凉的东西,抬脸下意识的蹭了蹭他的手。
“热......”
那人仿佛很满意,粗糙的手指拂过她裸露在外的肌肤,如同在把玩着上好的玉器,流连忘返。
【乖。】
他的嗓音飘渺虚无,带着似有若无的愉悦。
“别忘了我请你来的目的。”
房间内,另一道声音突兀的响起,打破了房间内宁静。
【我当然没有忘。】
男人转过身,他的手指尖锐,周身笼罩着黑气,不似凡人。
【你等着瞧好了。】
他轻声笑,鬼气阴寒刺骨,“让我想想看......”
【今晚,不是个平安夜。】
江梓衿隐隐约约听见了什么声音,她想睁开眼睛,眼皮却犹如千斤重,怎么也睁不开。
心跳声越来越快,体内的血液灼热,几乎要将她点燃。
“好热......”
她出了汗,碎发湿哒哒的贴在苍白的脸侧,难受得低哼出声,软绵绵的带着浓重的鼻音,纤长浓密的睫毛颤动。
“大小姐。”
有人在喊她。
江梓衿的眼尾因为高烧不退氤氲着绮红,湿漉漉的像个从海中游上来的海妖,艳丽貌美。
寒气入体,伤了江梓衿本就虚弱的身体,她这一昏迷就躺了整整两天才清醒过来。
“小姐,水。”
陆今安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西服,勾勒出精瘦的腰身,他眉眼冷冽,不亲近也不疏离,微微躬着身在江梓衿床边站着。
江梓衿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身上的衣服被女佣换了一身舒适的睡裙,喉咙干痒难忍。
“没力气.....”
说出口的声音都很艰涩。
陆今安将托盘放到床头柜上,脸上还是什么表情都没有,“那我喂您。”
他拿起托盘上的小勺子和水杯,舀了水凑到江梓衿嘴边。
原身的身体实在是太弱了,久病成疾,再想完全恢复到普通人的身体素质很难。
她张开嘴,隐约能看到口腔内艳红的一节舌头,唇畔沾了水,红润濡湿。
陆今安的视线扫过她的唇。
连喝水都像是在故意勾.引人。
他以前明明不会对这样轻浮又肤浅的江梓衿有任何一点想法,偏偏这两天,就跟被人下了降头一样,视线总围着她打转。
思及此,他低垂下眼帘,遮住眼底的情绪。
“大小姐,身体还有哪里不舒服?”
江梓衿喉咙可算是润回来了,她小口小口的喝着水,“没事,我好很多了。”
“今天有您的舞蹈课,”陆今安看她喝够了,放下水杯,“如果身体不适我就帮您推后两天。”
“明天吧。”江梓衿脸色还是苍白着,她两天没有进食,没力气跳舞。
原身擅长舞蹈,江梓衿本人艺术特长也不错,什么都会一点,不会露馅。
“嗯。”陆今安应了声。
江梓衿对自己昏迷时听到的一些模模糊糊的声音很在意,问他:“这两天.....有没有人进来过我的房间?”
陆今安弯下身子,一双黑眸看着她姣好的面容,“先生来过一次。”
她发烧时听到的声音明显不是江明的。
江梓衿说:“除了父亲呢,还有谁来过?”
陆今安摇了摇头,“没有人。”
怎么会.....
江梓衿不记得当时站在她床边的人说了什么,但不详的预感始终盘旋在她心头,不上不下。
陆今安端起床头柜上的托盘,江梓衿拉住他的衣摆,单薄的睡裙松松垮垮的挂在身上,在陆今安的角度上看过去,能将她玲珑有致的身躯一览无余。
蝴蝶骨仿佛下一秒就要振翅欲飞,很欲很漂亮。
“那最近.....有发生什么事吗?”
大小姐养尊处优惯了,连手都很娇嫩,拽着他衣摆的指尖透出一层薄粉。
“有,”陆今安握着她的手腕,嗓音有些低哑,“就在拍卖会结束的第二天.....”
江梓衿仰着头看她,精致的锁骨纤细漂亮。
“聂家大少爷出车祸死了。”
江梓衿半边身子都凉了,怎么会突然出车祸?
陆今安看到她脸上的错愕,低声说道:“聂宇的车在大桥高速上和一辆大卡车相撞,直接掉进了珠海,到现在人都没找到,估计凶多吉少。”
“聂家的人都急疯了,连夜买了机票来这边,”陆今安的嗓音很轻,落在耳朵里却莫名的渗人,“可奇怪的是,当地警方封锁了那段路,却始终没见到那辆撞了车的大卡车。”
“它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江梓衿羽睫颤动,毛骨悚然。
按照聂家的势力,动用该市全部警力去找一辆大卡车都找不到,这简直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
那么大一辆卡车,难道还能凭空消失不成?
陆今安看她脸色惨白,“你害怕?”
他垂眸,江梓衿一缕长发飘到他垂在身下的手,很软,蹭在手背上也很痒。
江梓衿一愣,“我.....”
陆今安伸出右手给她别过耳边的长发,动作自然利落,仿佛做过无数遍。
“聂家那些人不是什么好东西,死了也算是替天行道了。”
江梓衿张了张唇,说:“我只是觉得他的死太蹊跷了。”
陆今安冷淡道:“我并不觉得蹊跷,或许在撞聂宇那辆车的时候,大卡车也掉下去了呢,那段路的监控是坏的,除了唯一的目击证人,谁也不知道具体的情况。”
陆今安平静的近乎冷血,他给江梓衿掖了掖被子。
“小姐的身体还虚弱着,不应该操心这些事。”
江梓衿哑口,无措的捏紧被角。
她的领口随着动作露出一大片晶莹如玉的肌肤,白得发亮。
陆今安抬起一只手将她宽大的领口往上提了提,“新来的女仆还不知道小姐衣服的尺码,我到时候吩咐人再给小姐送一身新的衣服。”
江梓衿抖了抖,陆今安的手指似有若无的拂过她的前胸,她身体敏感,耳尖涨得通红。
“我....我自己来。”
陆今安松开她,轻声说:“已经整理好了。”
他转过了身,身姿挺拔,端着托盘往外走,“那我就不打扰小姐了,好好休息。”
“啪嗒”
门关上了,房间里再次陷入了寂静。
陆今安走后,江梓衿问系统道:“我睡着的时候到底有没有人来过。”
系统说:“涉及权限问题,我无法向宿主提供信息。”
江梓衿抿了抿唇,眼眸水润。
“那主线任务的探索实验室是什么意思,实验室建在这边吗?”
系统说:“是的,我可以为您提供一份实验室的简略地图,方便宿主探索。”
江梓衿点了点头,“既然探索实验室就算完成任务,那我完成之后,就会脱离这个世界吗?”
“并不是,”系统说,“降低反派黑化值才是脱离世界的关键,他要是不放你走,你是走不掉的。”
江梓衿坐在床边穿鞋,她有了心理准备,知道完成任务没有这么容易。
“我现在去那边看看。”
系统沉默了半晌,然后说:“叫季宴礼陪你一起吧。”
江梓衿眨了眨眼,“他身上还有伤......怎么和我去啊。”
系统说:“不影响。”
床头柜上有一部手机突然亮了一下,江梓衿转过头去看。
这应该是原身的手机。
江梓衿划开锁屏,肌肉记忆让她下意识的输入密码。
手机打开的一瞬间叮叮当当的信息提示音给她吓了一跳。
一个人给她发了十几条信息。
【衿衿,我好想你。】
【语音电话(未接)】
【最近怎么都不来找我了?】
【是我做了什么惹你生气了吗?】
......
【看到了就回话。】
【你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再不回我我就买机票来找你了。】
江梓衿看着聊天框,“这人是谁?”
系统说:“你的现任男友。”
“男、男友?”江梓衿手机都快抓不稳了。
她母胎单身多年,还是第一次遭遇到这种情况,杏眼微微睁大。
“原主是个花心又滥情的人,勾搭自己的管家,还经常点一些男模,聚会派对没少参加。要不是因为年纪小,家世优沃,凭着原主浪到没边的性子,早就被***。”
系统机械的声音说起粗话来简直是口无遮拦,江梓衿那张漂亮的脸整个都呆滞住了,红意从耳尖蔓延到了全身,跟被煮熟的虾子一样。
她声音颤栗,嗫嚅道;“系统......那我、那我还要回复吗?”
系统说:“肯定要回的,也必须符合人设。”
江梓衿往上翻聊天记录,原主和男友的对话简直让她没法继续看下去,握着手机的指尖通红又颤抖。
太露骨了.....
她肯定写不出来这种话。
系统说:“如果你不回复,他会直接过来找你,到时候会更麻烦。”
“顺便一提,”系统还在给她雪上加霜,“像他这样的人,原身还加了很多个,大部分都是男模,偶尔会和他们聊*。”
江梓衿彻底羞红了脸,她哆哆嗦嗦的打字,仿佛对面跟她聊天的不是什么男朋友,而是洪水猛兽一般。
【我没事,这两天发烧了,没有及时看到信息,很抱歉。】
江梓衿说话中规中矩。
系统看她实在说不了调情的话,道:“如果觉得困难,我可以提供《和男友撒娇宝典一百条》帮您解决难题。”
江梓衿简直整个人都快羞疯了,后背出了薄薄一层汗,贴在衣裙上,隐约露出来的肌肤粉嫩晃眼。
“不、不用了......”
对方回的很快,【你没事吧?】
【这几天不回我信息都快把我急死了。】
江梓衿板着一张脸,认认真真的打字,“烧已经退了,不必担心。”
对面的男人沉默了片刻,【你说话怎么奇奇怪怪的。】
江梓衿心里一惊,以为被他识破了,手忙脚乱的道:
【最近太累了。】
原身给他的备注是“男模14号,脸帅身材好”,江梓衿看到这个备注名都有些不忍直视。
难道说……在他之前还有13个男人?
江梓衿连想都不敢想。
【这样啊。】
【那你这几天有没有想我?】
江梓衿浓密羽睫抖个不停,唇珠挺翘,下唇都快被她咬破了。
【想.....】
对面的男人回道,【我也很想你,哪里都想……】
他的话语暧昧不清。
【衿衿,你怎么不喊我老公了?】
【我想听你语音说。】
江梓衿差点把手机扔出去——
【怎么又不理我了。】
江梓衿面红耳赤,浑身都粉扑扑的,她有些结巴的对系统说:“我、我现在和他提分手还来得及吗?”
系统沉默几秒,“按照原主的性格,突然和他提分手倒也合理。”
原身爱玩,换男人的速度也快。
就算直接提了分手,人设也不算ooc。
“行。”
江梓衿思来想去没找到好的措辞,眼一闭心一横,干脆明了的打字。
【我们分手吧。】
她手指抖了一下,随后立马关了手机,没管手机那头的男人怎么用信息轰炸她。
总算是松了口气。
江梓衿脸上的热意未褪,纤长卷翘的睫毛颤动,她看了看自己脚踝,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并不影响走路。
她皮肤白,一小点红色映在娇嫩的皮肤上都很刺眼,跟被人掐过一样,徒留下引人遐想的痕迹。
“分手?”
手机那头的男人看着江梓衿发来的信息,眼睛微眯。
“岩哥,马上到您出场了。”
沙发上的男人一手夹着烟,穿着一身休闲装,身材高大健壮,样貌是偏西方的深邃骨相,高挺的鼻梁上还有一颗小痣。
最显眼的是他的眼睛,冰蓝色的眸子像天空一样,似是蕴藏着万千星辰。
非常俊美的一张脸。
“不去了。”
岩清站起身,一张脸如刀削一般凌厉,完美到无可挑剔。
“给我订一张回国的机票,就现在。”
助理一愣,“可现在是国际巡演,您是评委,要是不去......”
岩清眉眼冷峭,冰蓝色的眼眸沉得可怕,“别让我重复第二遍。”
助理咽了咽口水,后背冷汗涔涔,连忙道:“好、好的......”
江梓衿接收到系统发过来的地形图,这是一个大型酒店,地下是一个大型赌场,二楼则是拍卖场,再往上就是供人休息的房间。
酒店是会员制的,能入住在这边的人非富即贵。
江明的实验室在这里不算什么秘密,当初建实验室的目的也是为了研制出能让江梓衿痊愈的药。
这几年一直都没进展,但江明也没放弃,实验室一直在运行着。
系统让她去找季宴礼陪着,江梓衿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乖乖听话。
她穿过狭长的走廊,走廊墙壁上挂着很多副色彩鲜明艳丽的油画,尽头的那副是最大的,占据着整座墙面。
那是一个身穿长袍的男人,看穿着应该是民国时期,他坐在真皮座椅上,五官是典型的西方人长相,留着一头灿金色的短发,冰蓝色的眼眸灵动逼真,鼻尖的小痣衬得他优雅清俊。
江梓衿看到了那副巨大的画像,觉得有些眼熟,但怎么都想不起来是什么时候看见的。
要去季宴礼的房间就必须穿过这幅画像,她径直往前走,完全没注意到身后的画像在她转身的刹那,冰蓝色的眼眸居然在动!
他的眼睛锁定在江梓衿穿着睡裙的纤瘦背影上,嘴角诡异的向上勾起。
【My sweetheart,you belong to me.】
“我的甜心,你是我的。”
季宴礼的房门居然没上锁。
江梓衿看着虚掩着的门,没进去,先在外面礼貌的敲了敲。
“有人在吗?”
门内一点动静都没有。
难道出去了?
江梓衿还穿着睡裙,露在外面的腿白生生的,又直又细,很好看。
她在门外等了一会,迟迟没人来,就又走上前去敲了敲。
“咚咚——”
门顺着她敲门的力度居然打开了。
房间里面只摆了一张床和一个小书桌,干净整洁的就像季宴礼本人一样,冷淡、简洁。
‘啪嗒’一声响,浴室门被人从外推开。
是季宴礼。
他单手拿着毛巾从浴室里出来,腹部只松松垮垮的系着一条浴巾,古铜色肌肉结实的像钢桩铁柱一般,胸肌饱满,宽肩窄腰,腹肌块块分明。
胸膛上还沾着一些没擦干净的水珠,泛着迷人的色泽,水珠顺着肌肉线条滑到腹部,隐没在他身.下。
“大小姐?”
季宴礼看到她,擦头发的手一顿。
江梓衿往后退了两步,也是惊住了。
她揪着蕾丝袖子的指尖都在泛红,“我、我不是故意直接进来的,我、我敲了门了,门没关然后、然后它自己就开了。”
江梓衿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跟幼猫一样低软,“我不是有意看到的......”
她细白的皮肤上弥漫着珊瑚红一般潋滟的色彩,整个人都漂亮的不行。
季宴礼拿着毛巾的手收紧了一瞬,“没关系。”
他拿起床上的衣服就往身上套,狰狞可怖的鞭伤居然奇迹般的愈合了,只留下一些深褐色的痕迹。
作为保镖,就该在大小姐需要的时候随叫随到,以小姐的命令为唯一宗旨。
这是季宴礼来到江家的第一天,年轻的管家先生和他说的。
“您找我有什么事?”
江梓衿低垂着眼,直到季宴礼把身上的衣服都穿好时,才敢抬眼看他。
“你能陪我去实验室看看吗?”
季宴礼将手里的毛巾扔到椅背上,清浅的应了声“嗯”。
他的眼神粗略的扫遍江梓衿全身,她只套了一件睡裙就到处跑,裙摆下的双腿雪白细腻。
“我听说您生病了。”
季宴礼靠近她,将近一米九的身高衬得江梓衿娇小玲珑。
男人在她怔愣的目光中蹲下了身子,骨节分明又宽大的手握在了她的踝骨上,“穿这么少,不怕着凉吗?”
江梓衿僵住了,他碰的是前天受了伤的那条腿。
季宴礼低声说:“我看看您的伤怎么样了,如果没好全就到处跑,会更严重。”
他说不清自己心里是什么感觉,明知道大小姐羞臊,却还是忍不住凑近她,触碰她。
有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炙烤得他口干舌燥,内心恶劣的因子在蠢蠢欲动。
他还想更过分一点。
想看大小姐湿着眼睛,长睫沾着剔透的水珠,就连鼻尖都是红红的。
像甜软的点心一样可口。
“已、已经好了......”
江梓衿想往后缩脚,却完全撼动不了分毫。
季宴礼的力气很大,碰在踝骨上有种钝痛。
“我来帮您检查。”
季宴礼说:“别动。”
他将大小姐拦腰抱起,她腰身很瘦,该有肉的地方却很饱满,细白软肉在粗粝手掌的按压下,陷进去一点弧度。
江梓衿吓了一跳,条件反射的抱住季宴礼的脖子。
他身上硬.邦.邦的,可能因为刚洗过澡,跟一块烙铁一样滚烫坚硬,身上还隐约有着沐浴露的香味,是薄荷味的,很清爽干净。
“干什么?!”
江梓衿瞳孔都放大了一瞬,怕自己掉下去,心跳都漏了两拍。
季宴礼说话的时候,整个胸腔都在震颤。
“帮小姐检查伤口,”他停顿了两秒,语气跟哄小孩一样说,“检查完再陪你去实验室。”
江梓衿红着耳朵,季宴礼和她说话的口吻就像是在逗弄宠物。
“我说了已经好了,不用再......”
季宴礼将她放在自己的床上,动作不容置喙。
再看到她的双腿时,脑子里便不由自主的想到两天前的场景。
他半跪在地上,右手托着大小姐的脚,那么细的踝骨,他一掰就能掰断。
江梓衿穿着红裙,脚上一双红色的高跟鞋,衬得皮肤更加娇嫩,像花园里开得最艳丽的一朵玫瑰。
最是娇矜昳丽的样貌。
而他低垂下眼,如同亵渎他的神明一般,虔诚而渴望的亲吻她。
渴望什么,连季宴礼自己都不明白。
他想褪下伪装在身上的皮囊,想不在乎一切,将他的大小姐锁住,没人能看到她,觊觎她的人也只有自己。
就像困在笼中的金丝雀,季宴礼不介意去娇养她,让大小姐眼中只有他一人。
囚.禁她,宠爱她。
只要一想到这样的场景,他就兴奋的连脊背上都涌出快意。
【鬼主大人.....】
耳侧阴恻恻的鬼语飘忽悠扬,将季宴礼的思绪拉了回来。
【您不该心软。】
江梓衿乌黑卷翘的睫毛随着眨眼的动作簌簌抖动,声音有些颤,“可以了.....”
季宴礼没理会耳边的声音,指尖漫出来黑雾,如同游蛇一样,常人无法窥见。
黑雾渗透进了江梓衿的身体,将她从内到外都探查了个透彻。
【江梓衿不能留。】
无数小鬼尖利刺耳的声音如雷声一般炸响,哭喊声、吼叫声穿透了无数屏障传进了季宴礼的耳朵里。
季宴礼眉头一皱。
【闭嘴。】
所有声音霎时消失。
他们都惧怕他。
“怎么了呀.....”江梓衿看他脸色不好,还以为自己这条腿出什么问题了,天生带着艳意的水润杏眼怔愣的看着他。
“脚......”
在他手里的脚想往后躲,脚趾圆润精致,透着淡淡的粉色。
季宴礼若是不松开她,她根本就挣脱不掉。
“脚踝没事。”
她的腿伤确实无碍,但身体内的病早已入膏肓,很难祛除。
季宴礼问:“你身上还有旧疾?”
江梓衿没想到他还能看出这个,犹豫着点了点头。
她的病从两年前就开始了,每个月都会经历一次钻心蚀骨的疼痛,无论是中医还是西医都检查不出来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的,就这样拖了整整两年,身体也越来越虚弱。
“小姐身上有旧疾,更应该注意平时的休息。”
季宴礼收回了手。
江梓衿身上的病谁都治不了。
唯一的抑制办法也只有寻得至阴之人的心头血,在发作时喂其喝下。
人类的心头血和取人性命没有区别。
剖开还在跳动的心脏,将滚烫的血液第一时间送过去,期间动作若是慢上一步,心头血也不会发挥其作用。
很棘手。
江梓衿坐在床上,宛如被束缚住的娇雀,声音绵软,“会注意的。”
季宴礼看着她侬艳精致的眉眼。
江梓衿身上有吸引着鬼的特质。
自年岁的增长,这种吸引力也就愈演愈烈。
远在两年前就有无数鬼魂纠缠,阴气已经深入骨髓,病根早已种下。
她让在阴处藏匿的恶鬼垂涎欲滴。
【引万千宠爱,惹恶鬼觊觎。】
【他们都想占有她。】
【想在无尽的地狱中拥有她。】
处于这种境况之下的江梓衿……
甚至活不到二十岁。
第13章 糙汉保镖和他的矜贵大小姐(13)
简洁的房间内仿佛存在着无数惨死的野鬼,将房间挤压的狭窄喘不上气。
“鬼主大人,您难道不想吗?”
寒气从墙面向外延伸,却在季宴礼周身消散殆尽,鬼气无法侵入分毫。
【永恒的定格在大小姐最漂亮、最无瑕的年纪。】
多么诱人的想法。
她不会老去,享有着无尽的生命,直到天地崩裂,魂灵消散。
季宴礼手指微动,喉结上下滚了滚。
“系统,季宴礼是怎么成为反派的啊......”
江梓衿看了眼低垂着眼帘的季宴礼,旖旎的灯光落在他身上,古铜色的肌肤性感又很有男人味,锋利的眉眼仿佛都柔和了许多。
很难想象他就是这个世界的反派。
系统说道:“按照世界线的进行,季宴礼杀害了江家所有人,还是手段极其残忍的虐杀,将他们分尸喂给了野狗。当然,也包括你。”
“什么?”
江梓衿有些不敢相信。
听到系统说的‘虐杀’时,脊背上一阵阵发寒。
系统说:“江家的灭门在当地引发了极大的轰动,全国通缉,出动了无数警力都没能抓到季宴礼,到这里世界线就结束了。”
江梓衿微蹙着眉。
在她和季宴礼为数不多的几次接触中,季宴礼人虽然冷淡了些,但从未对她表露出什么恶意,反而是处处关心她。
甚至还会碰她的脚,查看她的伤势......
江梓衿并不讨厌他。
系统说:“梓衿,你和他相处的时间还短,不该以片面的相处和言语来判定一个人的好坏。”
季宴礼注意到了她的不对劲,微微抬起眼眸,那双漆黑的眼眸透不出一丝光亮。
“在想什么?”
他伸出手想帮江梓衿将额上的碎发拨弄开,却被她猛地回神躲开了。
江梓衿和他的目光对了个正着,有些慌乱的错开视线。
“没什么。”
她刚刚下意识的躲避都没经过大脑反应,回过神了才觉得尴尬。
季宴礼的手停止在空中,将她的反应尽收眼底,眼底几不可查的闪过一丝阴郁,又很快被遮掩过去。
“我帮你拿件外套吧,免得着凉。”
乌黑稠密的长发距离他不过半寸,季宴礼碾了碾指腹,终是将手放下了。
“我的衣服不知道您穿不穿得了。”
男人的声音低沉磁性,像冬日冷感的阳光,凉丝丝的又带着点温度。
“没事,我穿什么都行。”
江梓衿身上有种稚气未脱的清纯,眉眼又意外的糜艳勾人。
她坐在季宴礼的床上,肤色冷白犹如上好的羊脂玉。
季宴礼站起了身,往衣柜那边去了。
江梓衿问系统:“那他为什么会这么做?”
系统继续解释道:“你知道原主身上的病吧。”
江梓衿说道:“嗯。”
系统:“江明发现了季宴礼的血可以抑制病情的进一步扩散,就把人关到暗室里,将刀插进他的心脏,取心头血。”
江梓衿一愣,“那他......”
系统说:“活着。”
江梓衿说:“活人取了心头血为什么还会活着?”
“涉及权限问题,我无法为宿主提供准确信息,”系统说,“宿主可以自行探索。”
江梓衿有些失望。
系统:“江明发现了季宴礼的特别之处,将人关在暗室整整五年,每个月都取一次心头血为自己女儿续命,剖心之痛常人无法承受,到最后已经接近疯魔。”
“后来季宴礼自己逃脱了江明的束缚,将其反杀,江家的所有人都没有放过。”
江梓衿怔愣,“那这么说,他只是报仇,不该归于反派那一类吧。”
系统机械道:“涉及权限问题,我无法为宿主解答。”
江梓衿觉得怪异,这个世界不是她过的第一个世界,却是最特别的一个。
之前从没有出现过系统权限问题,而这个世界已经出现了不止一次两次了,主线任务还模糊不清,只让她‘感化反派’,没有具体的行为要求。
“我没有别的衣服了,你穿这个吧。”
季宴礼手里拿着一件薄外套,他给江梓衿披上,但两人身形差距简直太大了,外套下摆比她身上这件睡裙还长,远远瞧上去跟没穿裤子一样,露出白花花的两条细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