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之以柔媚上—— by倾一霁月
倾一霁月  发于:2023年07月0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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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想做他福晋吗?”王婉儿浅笑着再问。
“这般温柔的男子,做他的福晋应该很幸福。”郭络罗明萱如是道。
“胤禩你以为呢?”王婉儿看向胤禩。
原来是八阿哥,郭络罗明萱心想,捏着手有些紧张。
作者有话要说: 清之以柔媚上和清之八福晋算是一个系列的文
做事有始要有终,下一本还是开八福晋,也是这个郭络罗明萱和八阿哥之间的事

“但凭额娘做主。”胤禩温和一笑。
郭络罗明萱气鼓鼓的瞪着那人, 心里很气,你的婚事就这么让宓皇贵妃做主!今儿要不是她, 是其他八旗的秀女呢,是不是也这么回答,真是越想越糟心。
王婉儿毕竟是养了胤禩几年的, 从他的表现能看得出来是不反对的,不反对也就是赞同的意思。
看着下面气愤的往胤禩身上瞪得郭络罗明萱,感觉好笑,以后这两人是有的闹腾了。
想归想接下来的选秀还得继续, 后面还有不少秀女要相看呢。
“既然你们两都没意见, 着礼部选个良辰吉日,筹备成婚事宜。”
皇上全权让她做主,事情直接就这么定了。
“谢娘娘。”郭络罗明萱收回瞪人的眼神福了福身, 后退一步站回原位。
这一次的选秀继续, 大多都被撂了牌子, 留下的也都指了阿哥和宗室子弟,而宫中却是没在进人。
一天看下来,王婉儿坐着也觉得有点累。
“主子。”碧莲凑近低声耳语了几句。
王婉儿只颦了下眉,便摆了摆手让碧莲去处理,有秀女在背后闲言碎语在意料之中。
毕竟在她们眼中看来, 能进宫服侍皇上那可是一步登天的大好事, 如今这事被她给断了,怎能不怨。
更何况谁心中没存了几分侥幸念想呢,她被皇上捧在掌心宠着, 那些秀女心里想着她们又未尝不可!
是,宓皇贵妃是长得美,可新进的秀女哪个姿容差了,而且更年轻貌美,如此一来自然更不甘心了。
轻了的在背后说她嫉妒成性,霸占皇上容不下人,重了的恐怕就扎了纸人诅咒她。
轻轻一想,便把一些秀女心里猜的八、九不离十。
此事交给碧莲处理,她也放心,毕竟碧莲碧叶是一直跟在她身边的,大大小小的场面见了不少,初进宫的稚嫩早就洗尽,处理这些轻而易举。
晚间她回了乾清宫,看到皇上在批阅折子,便故意踩着花盆底发出走路的声响。
“回来了。”康熙抬起头。
王婉儿扶着门框从上到下打量着皇上。
那张脸带着经历岁月的成熟,以及的帝王的威严,眼眸是深邃的犹如夜空不可捉摸,当专注看一个人时让人难以自拔,薄唇微抿,一身明黄色龙袍,胸口绣的龙张牙舞爪雍容霸气,腰间系了一根腰带,肩膀宽阔,胸膛厚实,拿着奏折的手掌宽大有力,夏日里衣物薄了些,甚至能隐隐观察到手臂处的肌肉线条。
加上手握的权势,要是让那些秀女看到,恐怕会发了疯一样凑上去。
“怎么了?”康熙还是第一次这般被小姑娘打量着。
那双柔媚的桃花眼有欣赏,像是第一次认识他一样要看个通透。
王婉儿清浅一笑,收回扶门框的玉手,“突然发现皇上长得很好看。”
突然被夸的康熙。。。。
几乎不用多想,就猜到了肯定是与今儿的选秀有关。
之前梁九功也汇报过了,没有发生什么意外情况,所以小姑娘是怎么了?
康熙盯着小姑娘看了一会儿,渐渐的有些明白了,这是又醋了!
看到这般多年轻貌美的秀女,是想到了一些东西。
康熙放下手中的折子,小姑娘一副要人哄的样子,他怎么会视而不见。
大步走过去把小姑娘一把抱起,声音低沉中带着磁性,“宓儿,你给老八老九老十选的福晋不错,正和朕的心意。”
王婉儿窝在皇上温热的怀里,推了人一把,嗔道:“热。”
这大热的天还腻乎抱在一起,虽然屋里摆了冰盆丝丝缕缕凉气逸散,还是很热的。
康熙被怀里的小姑娘推了一把也不气,“那就热着。”
回到原来的位置坐下,王婉儿没忍住又推了皇上一把。
实在是皇上像个火炉子,冬天这样被抱着会很舒服,但现在她只感觉到热、好热。
康熙低头一看,小姑娘白皙的额头沁出汗,面颊绯红看来真是热的很。
禁锢在人腰间的手一松,下一刻怀中一空,再看时小姑娘已经跑向里屋,完全一副避之唯恐不及的样子。
他心里顿时不是滋味起来。
正想着要不要进去把人抓出来,没多久就见小姑娘乖乖出来了,一身丝绸一般白色的汉裙身材曼妙,头发两把头拆开被一根白玉玉兰簪子攒着,剩余的黑发自然垂下,气质清雅仿佛兰中仙子。
王婉儿撩起垂在前面的一缕发丝别到耳后,吐出一口气,“还是这样凉快。”
刚说完,果然皇上一副不悦的样子,眉头深深皱起,“朕是怎么说的?”
王婉儿提起一点裙摆,转了一个身白裙飘飘,顺带的浅笑着向皇上抛过去一个媚眼,“皇上,这样不好看吗?”
好看,与小姑娘素日穿着旗装端庄柔媚的气质大不相同,有一种耳目一新的感觉。
康熙眼光一闪,“不成体统。”
“这屋里只有皇上和臣妾两人,还要什么体统。”王婉儿轻声道,莲步轻移,拿起一本古书躺在榻上看起来。
这一身穿的衣料凉爽是凉爽,就是某种程度上有些诱惑人。
男子三四十岁正是龙精虎猛的年纪,皇上每晚的索要,她的身子都有些吃不消,又怎会在做勾引之事。
这种料子是冰丝也就适合做这种睡裙,穿上后极为服帖曲线纤毫毕现,加上她又极为怕热。
今年的京城也不知怎么回事,闷热的厉害。
本来该去避暑山庄避暑,可因为大选的事要操持只能放弃。
王婉儿半躺着看书,却能感觉到皇上的视线时不时落在她身上,那叫一个如芒在背。
不对是被虎狼窥视,下一刻好像就要被吃掉似的。
她轻咳一声,“皇上能不能别往臣妾这边看了。”
康熙目光如火,“你穿这身不就给朕看的吗。”
王婉儿。。。。之前不是还说不成体统吗,一看起来到是不管不顾了。
皇上的目光让她静不下心,脑中一转想了一个法子,对外面吩咐一句,“梁九功,搬一个屏风进来。”
“喳。”外面传来梁九功恭敬的声音。
她不急不缓的打算起身,先到里屋避一下。
之所以不打算在里屋待着,因为里面没放置冰盆。
夏日里的冰都是冬天里放到地窖里存下来的,她贵为皇贵妃冰自是应有尽有的,吩咐一声里屋里也会摆上冰盆。
她在里屋看书皇上在外面批阅折子,这还真没有两人共处一起温馨。
康熙没拦着。
不一会儿就传来敲门声。
王婉儿穿的这一身确实是不妥,她起身往里屋走去,“一会儿进来把屏风放到软榻前挡着。”
外面梁九功等了片刻,“皇上。”
“进吧。”康熙道。
梁九功小心翼翼推开门,由不得他不小心啊,要是万一看到一点不该看的,他这个大总管也当到头了。
眼光快速一扫,很好,就皇上衣着整齐的在批阅奏折,提起的心放下。
手掌在身后稍稍一摆,将门推开大一些,两名太监扛着一扇屏风进来。
先是下跪行礼在皇上让起后,依照皇贵妃娘娘的吩咐将屏风放到软榻前,一切弄完倒退着下去,门被轻轻关上。
“皇上、娘娘奴才等告退。”梁九功退下时,刻意扬声说了这么一句。
王婉儿在里屋听到顿时明白了。
梁九功不愧深得皇上信任,其他的不说这份机敏就相当不错。
说是退下了,其中另一层意思是在给她一声提醒,娘娘奴才们都退出去了,您可以出来了。
走到外间,一座红木彩雕立式屏风打眼的紧,红木上雕刻着山水,中间一块白色纸上赫然是一幅红色腊梅图,浓墨浅淡的纸条,白色的底,红色的朵朵梅花,三种颜色混合在一起,形成雅致的感觉。
尤其是在这冬日里,那是在适合不过了。
王婉儿移步道屏风后,躺在软榻上再次看起书来,这回到是没有扰人的视线。
屏风的用处就是隔而不离,隔开但是又不分离。
手中的书一一页翻着,她看的沉入其中,所谓古书上面记载的都是更古的一些事,时间不知过了多久书翻了一小半。
“啪。”一声掉落的轻微声响。
屋里很静,哪怕轻微的声响这时也放大了,康熙听到站起身走到屏风后,软榻上小姑娘就这么一只手臂伸着,半躺着睡着了。
之前发出的响声,就是书从手中滑落到地上的声音。
康熙俯身将人抱起,大步向里屋走去,虽然是夏日里天热,可屋里放着冰盆,这样什么也不盖睡过去也很容易生病。
而夏日里一旦生起病来比其他时节更难受。
把人轻轻放到床榻上,扯过一旁折叠的整齐薄被盖上。
才对外吩咐,让梁九功把外面的冰盆挪到里屋来,奏折也由一名小太监搬到里屋,康熙便在里屋案后批阅起奏折。
气氛很是安谧。
天热容易让人泛困,康熙翻看着奏折,每看完一本提笔写下几个字批语。
这就是帝王,拥有至高无上地位也有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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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时辰后王婉儿准时醒来, 玉手揉着迷蒙的眼从床榻上起身。
略一转头就看到不远处,坐着严肃威严批阅奏折的皇上, 越看越觉着好看。
那是成熟稳重,一种岁月沉淀的味道。
“咕噜噜。”直到肚子发出叫声。
她有些红了脸。
“来人传膳。”康熙前面摞的高高的一堆奏折已经没剩下多少了。
小姑娘的目光他知道的,心里有些欣慰。
他已达不惑之年容貌在渐渐老去, 而小姑娘正值风华正茂的时候,爱一个人有时便会想的多一些,当他老了小姑娘会不会嫌他难看。
他虽是九五之尊的帝王,但也是抵不住岁月的侵蚀。
“今儿是怎么了, 一直盯着朕看?”康熙说着抬手摸上脸颊。
现在还能吸引小姑娘注意, 要是在老些了呢?心中存着些担忧,面上却没表现出来带着笑意道。
“皇上瞧着越来越有魅力。”王婉儿声音轻轻柔柔带着一点甜。
两人在一起多年,皇上的心思她大约能猜出大半来。
她岂是只看中外表皮囊之人, 皇上对她这般好, 哪怕是是一颗石头也能给焐热了。
在她眼里, 皇上就是皇上永远不会有什么改变。
康熙听出来了,沉沉叹息一声抬手,“过来。”
王婉儿闻言莲步轻移走了过去,白色的冰丝长裙勾勒的腰肢纤细的紧,所谓不及盈盈一握便是如此。
一步一挪之间, 身后垂落的三千黑色青丝在微微摇曳, 那叫一个极美。
行到御案后,往皇上结实的大腿上坐下去,玉指轻抬皇上的下巴, 桃花眼中满是柔媚之色,“皇上。”
康熙被小姑娘这一声叫的心神颤动,喉结滚动了下,大掌遮盖住那勾人的眼。
怀中的人身躯娇软,带着一股清香,尤其是尝过那种美妙滋味,更是让人有种发狂的冲动。
王婉儿轻轻浅浅笑了,另一只玉手贴在皇上左胸口,感受着手下那砰砰一声声有些急的心跳声,闭上眼,脸颊泛起红晕,“婉儿爱的是皇上,自然皇上什么模样都是爱的。”
这也算是她第一次对皇上表述心意。
手下的心跳蓦然一停,然后跳的更急了。
康熙御极天下三十多年,心思深沉莫测,这会儿因为小姑娘这句话再也平静不下来,将下巴压在小姑娘带着清香的发顶,结实有力的双臂环上那儿纤细的腰肢,整个笼罩在自个儿怀里。
甚至那一刻冒出一种念头,将小姑娘整个揉碎混进骨血里,这样人就再也离不开他。
王婉儿看不清皇上的表情,可是能感觉得到腰间的手臂越收越紧,像是铁臂一般紧锢的她喘不过气来。
好在没一会儿皇上反应过来,松开了些,不然她真怀疑会不会就这样被皇上给勒死了。
“皇上。”外面传来梁九功恭敬中带着小心翼翼的声音,想来是膳食已经端来。
康熙伸手从旁边拿过一件外袍将小姑娘连头带脚裹得严严实实,才命人进来。
王婉儿眼前一黑,便什么也看不见了,鼻尖萦绕的是浓郁的龙涎香。
一众宫女端着菜盘进来,然后又悄无声息的退下去,从始至终没人敢多看其他地方。
听到关门声,王婉儿便掀开了罩着的外袍,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满桌香喷喷的饭菜。
用完膳,两人洗漱后便休息了。
转瞬过了数月,八阿哥、九阿哥、十阿哥也都大婚,请示后分别将良氏、宜妃接到了自己府上。
另外还有一事,康熙于朝堂上宣布了立四阿哥胤禛为太子一事。
立太子当天,康熙召见了大阿哥、三阿哥,不知说了什么,这两位阿哥出来时神情黯然恍惚,放弃了皇位之争。
后又召见了四阿哥也说了一番话。
至于说了些什么王婉儿不清楚,毕竟后宫不得干政。
只知道胤禛被立为太子的第二天,德妃来了眼中有感激,直言四阿哥的额娘只有宓皇贵妃一人,从此四阿哥与她再无关系。
德妃是聪明人,知道四阿哥能从十位成年阿哥中脱颖而出,是因为什么缘故。
无它,四阿哥是记在宓皇贵妃名下的。
胤禛是她掉下的一块肉,她是不忍心,可不能就为此耽误了胤禛。
毕竟皇上要的是一位宓皇贵妃所出的太子,胤禛若是达不到皇上满意,还有八阿哥胤禩呢!后面还有十五阿哥,十六阿哥,要不是这两个阿哥还小,她毫不怀疑立的就是这两位了。
记在名下的再好,还是不如亲生的。
因此第二天她就来了乾清宫,诚恳表达了来意。
王婉儿等皇上回来,把这事给皇上说了。
皇上牵着她的玉手往里走,“德妃是个聪慧的。”
没否认是承认了的意思。
得,不用她操心,皇上把一切都安排的妥妥当当。
天气入了冬渐凉起来,身上穿的衣物厚起来。
畅春园,仍有几种树木绿着,就是树林里满地乱跑的鹿、白兔之类的小动物甚少在出现。
王婉儿怀中抱着一只银色狐狸,走在鹅卵石铺成的路上,身后宫女太监跟了不少。
玉手轻抬,“不用这么多人跟着,碧莲碧叶两人留下就行了。”
一群宫女太监根本不敢忤逆,停了脚步。
王婉儿带着两人转了一圈,走的有些累了便在花聚亭歇脚。
这时一名太监小跑了过来,打千跪下,“奴才给皇贵妃娘娘请安,皇上说太子病了。”
王婉儿颦起眉站起身来。
胤禛病了?前些时日过来请安脸色确实不大好。
“皇上让备了马车,现在就等娘娘过去了。”太监恭敬道。
“主子,是御前的小李子。”碧莲小声道。
意思是人没什么问题。
王婉儿用手指揉了揉眉心,“走。”
胤禛被封为太子,但是时间紧还没来得及挪到宫中,因此还是在四阿哥府居住。
小李子在前面带着路,走了没多久就看到一辆马车停在那儿,也没御前侍卫什么的,碧莲碧叶对视一眼警惕起来。
王婉儿往前走,被两人拦下低声道:“主子小心。”
“马车里是皇上。”王婉儿浅笑了下。
拂开两人踩着矮凳上了车辕,车帘掀开,里面坐着一道气势威严的身影。
“怎么猜出来是朕的?”康熙眼眸深邃。
王婉儿一矮身进来,轻声道:“那太监不是说了嘛。”
在皇上左边坐下,座位上面垫了软软的垫子,脚下踩上去是舒适的。
不光是那个小李子说的,自从发生了太子一事之后,皇上对她看的很严。
她可不认为皇上会轻易让她出去,如此一来就能轻易想到了,只能是皇上带着。
康熙低沉笑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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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在京城中穿行, 很快到了四阿哥府。
太子妃乌拉那拉氏正在房间伺候突然害病的太子爷,听到下人禀报, 宫里的有贵人来了。
当即不敢怠慢,哒哒哒踩着花盆底迎了出去,一边走着手一边不自觉的抓紧帕子, 宫里来人会是谁呢?
到了府外只见一辆马车停在大门前,除了驾车的人之外周边没其他人,车窗帘到是掀着的,里面一名女子抱着一只银狐正浅笑盈盈的看着她, 身旁好似还有一道健硕的身影, 登时面上一变,加快脚步便要上前行礼。
王婉儿冲乌拉那拉氏摆了摆手。
太子妃乌拉那拉氏瞬时意会停下脚步,命人把门打开让马车先进府。
驾车的御前侍卫一甩马鞭抽在马身上, 驱使着进去。
刚过了大门, 府中的下人探头往外看了看, 见没什么人迅速使力推着关上大门。
马车进来后就停下了,驾车的御前侍卫下来,恭敬的退到一旁。
乌拉那拉氏见了心里更有数了,稍稍整了一下仪容,有些消瘦的身影对着马车深深半蹲下去, “儿媳给皇阿玛请安, 给额娘请安。”
车帘动了下掀开,康熙从上面踱步下来,今日因为是微服脚下蹬的是一双黑色靴子。
王婉儿紧随其后跟着出来。
康熙伸出大掌, 她带着浅笑玉手借此扶住,踩着矮凳落到地面上。
康熙收回手背负在身后通体的威严如山一般厚重,让人心悸。
“起来吧,太子如何了?”
乌拉那拉氏面色苍白,眼底有青黑色唇色也有些干涸,身形仿佛一阵风吹来就能吹走,显然这段时日过得也不好,恭敬福了福身回答,“回皇阿玛话,太子爷咳得严重刚喝下药躺下。”
王婉儿一手抱着银狐暖手,一边上前扶了一下,轻拍了拍她,“这段时日你也是辛苦了。”
“儿媳不苦,就是担心太子爷的身子。”乌拉那拉氏眼圈一红。
咳嗽往大了说那就是肺痨,治不好是会死人的,这些日子她身上的压力不知道有多大。
康熙看她疲惫之色不似作伪,缓和了面色,“太子有你这个太子妃不错。”
王婉儿轻柔道:“胤禛贵为太子,吉人自有天相会无事的。”
“带本宫和皇上去看看。”
“额娘,太子爷这病,御医说很有可能会传染——”
王婉儿轻轻打断她的话,“这些时日,你一直在近身伺候着?”
乌拉那拉氏精神不济,一时没反应过来额娘突然这样说的用意,点了点头,“是。”
“近日你可感觉到身体不适咳嗽等等?”
乌拉那拉氏这会儿算是回过味来了。
所谓关心则乱,太子爷病着,她一直没去想其他事,面色露出些许喜色,“这么说太子爷没事。”
惊呼过后她看了看四周发现还是在外面站着的,忙带路往内院去,因为去了大的担忧脚步也轻快些。
王婉儿刚提步跟上,却感觉玉手被人给握着,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
胤禛虽被封了太子,府里大了些可类似于畅春园相当简朴,令人讶然,若不知情的恐怕还以为是进了普通的一座府邸。
她眼尖的瞧见皇上有满意之色,心里笑了下,也明白皇上大概是第一次来四阿哥府。
胤禛武不如大阿哥胤褆勇武厉害,文采不如三阿哥胤祉出众,最后能在夺嫡中胜出,却也有其优点之处,不铺张不浪费注重孝道。
面冷也是重情的,登基后对待一直追随他的十三阿哥胤祥,那是直接封了铁帽子王。
走着,康熙解下身上黑色厚实的大氅披在小姑娘身上,将人整个裹住。
“皇上,臣妾不冷。”王婉儿说着便要脱下。
皇上把大氅给她了自个儿怎么办?再说了她也不冷,就是从温暖的车厢里猛地出来有些不适应罢了。
康熙一把按住,“鼻尖都冻红了还说不冷。”
乌拉那拉氏纵然看过好几次皇阿玛待额娘好的画面,心里仍是羡慕感慨的紧。
走着走着便到了地方,乌拉那拉氏上前推开门,一股热气混合着苦涩的药味扑面而来。
迈步进去药味更重,王婉儿抬手掩鼻,这个味道也真够刺鼻的。
“将窗户开了。”康熙皱起眉头。
这股子味连一般没病的人都受不住,更何况是太子病的厉害。
几名御医正在商量太子病情,冷不丁太子妃带着皇上和宓皇贵妃进来,那叫一个惊啊,忙都跪下行礼。
“奴才叩见皇上。”
“是,皇阿玛。”乌拉那拉氏福了下身,走到窗边将窗户弄开,外面清凉的气息飘进来,屋里味总算好了些。
康熙背负双手,目光在地上跪着的五名御医身上扫过。
几人顿时感觉到呼吸凝滞起来,身子再往下趴了趴就像凭空压了一座大山一样。
王婉儿在一旁看着面上若有所思。
“来人,将李御医拖下去。”康熙不急不缓的开口。
跪着的从左到右数第二个,猛然磕起头来,“皇上饶命,皇上饶命。”
其他御医更是身子一颤。
康熙面色未变,眼中却是冷色一闪,“前□□余孽,带下去搜一下身。”
外面有两名侍卫应声进来,上前将那名姓李的御医架起来,抬起头脸色煞白额头有不少冷汗。
带着往外走,王婉儿站在原地手中撸着银狐,就在这时眼前忽然寒光一闪。
李御医脸色一改之前的害怕变得狰狞可怖,挣脱两名侍卫的擒拿,右手握着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向她刺来。
对,是她,而非皇上。
锐利的刀尖寒光闪闪迎面而来,让人手足都是冰凉的。
一变故突如其来任谁也没有预料到。
王婉儿瞳孔收缩浑身汗毛倒立。
她怀中的银狐有了动静,眼眸睁开化为一道银光扑出。
康熙大掌一把抓住小姑娘手臂把人扯到身后护着,穿着黑色靴子的龙足自下而上向那匕首尖踢去。
这一踢霎是狂暴,带着凛冽风声。
两名侍卫猝不及防让李御医挣脱,见其要行刺宓皇贵妃那叫一个亡魂大冒,几乎不假思索的拔出腰间佩刀就扑了过去。
银狐的银光最快,尖锐的爪子探出一拍那匕首,刺啦迸溅出一点火花,顿时偏斜了。
小小的身躯下一刻就扑到李御医面门上,眼中闪过凶狠之色,两只爪子刷刷划出数道鲜血淋漓的痕迹。
康熙一脚转了方向正中其胸口。
李御医猛然喷出一口血来身体向后倒飞。
两名侍卫挥刀下砍,噗呲噗呲刀剑劈在人体声。
李御医眼珠瞪着,面目还有狰狞之色,数道凌厉爪印往外流出的血糊了半张脸,看起来极为的可怖。
身上是两处致命伤一个是脖子,还在咕噜噜冒血不一会儿就晕红了一片地面,一个是胸口处被刺穿。
一切发生的快若闪电,等所有人反应过来已经尘埃落定。
乌拉那拉氏双腿发抖,要不是身边有婢女扶着直接跌坐到地上了。
作者有话要说: 要是有事不更会在评论处请假
要是没请假就是更得意思

幸好、幸好、额娘和皇阿玛都没事, 不然在太子府发生这种事,全府上下都吃罪不起。
银狐将爪子上沾的血舔干净, 纵身一跃重新扑进王婉儿怀里,恢复成懒洋洋的样子趴着,哪还有之前的凶厉。
王婉儿单手抱着银狐, 第一时间去看皇上有事没有。
康熙声音低沉,“朕没事。”
“来人,给皇贵妃备一碗压惊汤。”小姑娘受此一番惊吓还是压压惊为好。
御令下达立马有人去准备。
外间这么大的动静,自然惊醒了里面的胤禛, 穿上外袍步伐虚浮行了出来, 喉咙难受右手握拳抵在唇边难受的咳嗽着,“咳咳咳。”
乌拉那拉氏看见太子爷出来,一下拂开婢女, 急步匆匆过去扶着, “太子爷, 您怎么出来了?”
胤禛强撑着身子想跪下,“儿臣给皇阿玛、额娘请安。”
康熙道:“免了。”
两名侍卫将那具尸体拖下去,血迹一直延伸到门外。
胤禛像是没看到一样,在乌拉那拉氏搀扶下站起身,“儿臣惭愧, 竟然因为这点小病惊动了皇阿玛和额娘。”
“哐啷。”一个瓷瓶从那具尸体上掉落下来。
一名侍卫捡起恭敬的呈上来。
“御医。”康熙面色沉沉。
剩余四名满头大汗的御医, 聚在一起研究了一下瓶子里的东西。
不是他物,赫然是加重人咳嗽的药材粉末,难怪这几日太子吃什么药都不管用一直咳嗽, 现在真相大白了,是这位御医做的手脚。
“皇上恕罪。”几人抖着手噗通一声跪下。
他们失察了,竟然让人有机可趁在太子每日喝的药里动手脚。
“都是废物,太子身躯贵重,岂容你们这些奴才疏忽大意,带下去三十大板,另外再从宫中调几名御医过来。”康熙眼中怒色一闪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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