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手带着他们在除秽论坛里逛了一圈之后悄然消失了，留下修士们或懵逼或震惊。
“所有人都可以参与编写《秽物全书》？”
“编写示例里的那只铁甲秽蜗也太逼真了吧？我刚才差点以为它要扑出来了！”
“铁甲秽蜗的资料好全面啊，我虽然懂几个秽兽，但了解没这么全面，能参与编写吗？”
“如果做除秽任务之前能得到像铁甲秽蜗这么齐全的资料，那多少秽兽我都不怕！”
“杀秽兽可以获得卷卷币？”
“你们不觉得卷卷币这个名字好奇怪吗？”
“卷卷币是和星元一样的东西吗？它可以兑换成星元吗？”
不管是寒门还是世家，每个修士都有无数问题，但星灵卷轴不负责解答。
他们只能自行探索。
寒门修士大多只在意编写和查阅《秽物全书》，世家却更想知道星灵卷轴为什么会开放编写和查阅秽物资料。
是因为星灵之主无法忍受他们都把资料藏着掖着？
星灵大陆每个屹立多年的世家手里都有一套不外传的秽物图鉴，这是他们保证家族子弟安全完成除秽任务并降低任务死亡率的秘诀之一。
一旦所有修士都编写和查阅《秽物全书》，他们手上的资料就不香了。
可让他们主动参与编写，把这些资料公开出去，那无异于割他们的肉。
但他们不得不思考一个问题。
如果大家都写了，就他们没写，星灵之主会不会厌恶他们？
就在各个世家匆匆忙忙地召开家族会议时，有些心思直计较少的寒门修士已经琢磨着怎么编写了。
寄情塔坊市的杂货铺掌柜就是其中之一。
这些年他一直在卖自己编写的《秽物图鉴》。
寄情塔坊市距离秽渊近，能接触的秽物很多，淡季没有客人，他闲着也是闲着，便到处寻找不同的秽物做资料，到旺季来了就能卖。
这样既能帮助来做任务的修士，也能多赚点钱。
有些修士承他的情，还愿意多买他的东西。
一举两得。
一看到星灵卷轴征集秽物资料，他觉得这个事情他熟悉，想也不想就开始照着新手指引的提示开始书写。
同样这么做的还有鼎洲山角村里的村长，丰洲丰足镇里晒太阳的老翁等等。
兰知听星灵卷轴说有人开始动笔之后，弯起唇角笑了笑，切出来给掌教发了一条消息：【鼓励星院所有人参与编写《秽物全书》。】

兰知发消息的时候掌教刚好在琢磨这件事。
星灵卷轴突然发公告申明所有人都可以参与编写《秽物全书》背后肯定有原因。
具体是什么原因还不得而知，但毫无疑问跟着星灵卷轴走不会错。
平澜星院有不少人对秽物很熟悉，他正想发消息给他们，就收到了兰知的信息。
——鼓励星院所有人参与编写《秽物全书》。
一对比，他瞬间觉得自己格局小了。
要做就全员做。
赶在世家进场之前先拿到卷卷币，到时世家想要卷卷币要么选择公开他们的秘密资料要么大量做除秽任务。
公开资料的好处不用说。
世家大量做任务可以拉动平澜城的买卖，平澜星院也能多赚点钱。
总之，百利而无一害。
掌教一边发星院公告一面感慨：“果然不愧是兰知，脑子太好用了。”
兰知完全不知道这些。
她发完消息就去睡觉了。
她睡了一个时辰，醒来就听到星灵卷轴激动的声音：“知知，目前已经收集了一百一十八种秽物资料，编写次数超过三百次！”
兰知给它点了个赞：“棒棒。”
不过，她和司汲川约定的时间已经快到了，她暂时无暇去看，便只是提醒道：“记得审核。”
星灵卷轴骄傲道：“你睡觉的时候我已经学完全部秽兽知识啦，他们写错一个字我都知道。”
兰知挑眉：“这么快？”
星灵卷轴理所当然道：“因为我学习只需要主人——”
一句话。
它惊觉说漏嘴，急急改口：“努力。”
兰知诧异道：“星灵之主不是万物之神吗？神不是无所不知吗？祂也需要努力？”
星灵卷轴语噎：“这……”
它感觉说得越多错得越多，它都不知道怎么说了。
兰知体贴地没有多问，起身打理自己去了。
重新做好伪装之后，她去和掌教会合。
一看，商如岐和容珂云都在。
为了和司阳世家的生意，他们提前腾了时间汇合，如今还没出发干脆坐在一起抢写《秽物全书》。
商如岐一面飞速在卷轴上书写一面不忘问道：“血鬃秽狼身上有坚硬的鬃毛，遇到危险时，鬃毛好像是会变红对吧？我忘记具体如何了，容阁你还记得吗？”
容珂云也在奋笔疾书：“遇到危险时，血鬃秽狼的鬃毛会变成血色且坚硬如同尖刺，能够刺穿精铁。”
商如岐感激道：“感谢感谢，这方面果然还是得靠你。”
相比之下，掌教比商如岐要游刃有余一些：“五级幽灵秽猴有五个卷卷币的奖励，比四级铁鳞蜥多了一个卷卷币，看来是秽物的级别越高得到的奖励就越高，我们尽量挑级别高的写，既能拿多奖励，又不用和学生抢。”
说话之间，他听到脚步声，抬头见是兰知，便招呼道：“兰知，你写了吗？现在过来写两个？不懂的随时问容阁。”
容珂云笑道：“对，问他们没用，得问我。”
兰知忍不住也笑了：“我刚刚写了一点。”

第246章 这是她的锅
兰知才想和商如岐打招呼，商如岐就先开口：“是不是快到出门的时间了？等我一下，我写完这段话就行。”
兰知失笑道：“好。”
商如岐用最快的速度写完提交，一行四人就此出发。
为了掩人耳目，四人先去丰年城。
一路上，几乎所有人都在议论星灵卷轴的变化，整条街都是星灵卷轴、卷卷币和除秽之类的字眼。
他们甚至连打招呼的第一句都是：“你知道星灵卷轴……了吗？”
商如岐感叹道：“也不知道这样好还是不好。”
兰知挑眉道：“怎么说？”
商如岐道：“前段时间大家讨论的热点是留音石随身听，现在变成了星灵卷轴，我们的留音石随身听就失宠了。”
兰知：“……”
这是她的锅。
商如岐见她露出一丝懊恼，笑道：“放心，我们的市场已经稳定了，不会有很大影响。真正要哭的是世家，天奕世家今天早上才刚刚开始造势，中午就被星灵卷轴截胡了。砸了那么多钱全打了水漂，却连发火都找不到对象。另外有两个世家也打算这几天推出留音石随身听，估计都得改期了。”
兰知挑了一下眉。
这也算是歪打正着？
话说回来，星灵卷轴的更新不是危机，反而是机遇。
兰知刚想说，商如岐就又道：“也不知道《秽物全书》示例里铁甲秽蜗的影像是怎么做出来的，那么逼真，如果我们能就此推出类似的留影石，说不定能跟风卖一波。”
兰知本来也是这么想的。
她本来准备等留音石市场差不多了的时候顺势推出留影石，她连改良都做好了。
但目前还没到时机。
她对商如岐道：“星灵卷轴的编写页面有留影功能，用留影功能可以摄入秽物的影像，大家只需要花点卷卷币就能查看影像，如果我们要推出留影石，只能卖别的。”
商如岐道：“确实如此。目前星灵卷轴占据舆论热点，推什么都不合适，咱们还是先维稳，留影石留着以后再说。”
兰知隐晦提示：“说不定下个风口在卷卷币里。”
商如岐是那种有新事物出现第一时间先跟上事后再考虑能不能做成生意的人，本来就想赚一波卷卷币，听兰知这么说，他的冲劲更足了：“听你的准没错，我们赶紧再多赚点儿。”
一行人边聊边进了除秽塔。
除秽塔为了讨好有钱的世家观众，建了大量隐私性极好的包间，在包间里，既有最佳观战视野，又可以谢绝外界的窥探。
商如岐提前预定了一个可以容纳十几人同时观战的超大包间，进入除秽塔之后四人直奔包间，第一时间绘制了隔绝窥视和探听的阵法。
随后，兰知把包间的位置发给了司汲川。
确定他还需要一点时间才能到，掌教三人争分夺秒地打开星灵卷轴写《秽物全书》，还喊她一块儿写。
兰知于是也点开了星灵卷轴。
卷轴一打开，上面立刻出现一大段大字：【知知，《秽物全书》收集的秽物种类已经超过两百了！编写的次数超过两千了！】

兰知给它画了个赞，进入《秽物全书》的编写页面开始写。
她对秽物的了解仅限于《秽物图鉴》。
秽物图鉴多少有错漏，正好容珂云在，她有问题就直接问容珂云。
商如岐和掌教也是半斤八两，遇到难题也都得请教容珂云。
如果容珂云也不知道，那就直接跳过。
四人热火朝天地编写《秽物全书》的时候，司汲川一家终于到了。
司汲川一家浩浩荡荡来了八个人，两个随从没有进包间，直接守在了包间门口。
剩下六人分别是司汲川一家四口以及两个据说刚好在丰年城办事的族叔，他们在路上遇见，就一起过来了。
其中一个看起来修为不在掌教之下，显然是司阳世家的强者。
兰知看破不说破，反正有掌教撑场，又有商如岐这个八面玲珑的行商堂堂主在，她只需要安静地当个吉祥物。
司汲川的父亲司智渊和司汲川如出一辙，身材高大壮，周身充满力量感，但都不大喜欢社交，说话都是言简意赅。
他的母亲冷菱是个长袖善舞的人物，明面上又是来感谢救命之恩的，姿态还算端正，只是平时大概不把寒门放在眼里，多少给人一种屈尊降贵的意味。
不过，她到底还是亲自带着司汲川到她的面前感谢了她的救命之恩，并送上了大礼。
兰知于是也按着适合自己身份的剧本陪她演了一会儿。
以寒门和世家的“交情”，真只为了感谢的话到这一步就已经差不多了。
但双方都是带着目的而来的，不可能那么快离场，于是大人和大人一起喝茶，小朋友和小朋友一块玩耍。
小朋友：兰知、司汲川和司汲川的妹妹司汲丹。
司汲川其实挺信服兰知的。
星灵卷轴更新之后，他特别想知道兰知对这件事怎么看，他不会说什么场面话，和兰知坐在一起之后，直接开门见山道：“你看过星灵卷轴了吗？”
兰知点头：“看过了啊。”
司汲川问：“星灵卷轴以前就有这个功能吗？还是刚刚出现的？”
兰知诧异地反问：“你为什么会觉得以前就有这个功能？”
司汲川用理所当然的语气道：“以前大家也不知道星灵卷轴有传讯功能，但你们平澜星院还不是照样在用？”
兰知道：“这个功能我也是刚知道的。”
她也没骗人。
她确实也是不久前才想到这么做的。
可不知为何，司汲川却总觉得平澜星院知道的比较多，不死心地问：“那你知道卷卷币有什么用吗？”
兰知道：“上面不是写得很清楚吗？就是查阅《秽物全书》啊。”
司汲丹是一个还不到十五岁的小姑娘，和之前的司汲川一样带着世家的高贵傲慢，她根本看不起寒门，也不屑于掩饰。
此时她又闲着无聊，听到兰知的话忍不住嘲笑道：“谁家没有几本秽物图鉴？用得着在卷轴上查阅秽物全书？也就只有你们寒门会把它当宝。”
兰知表情波澜不惊：“你们家真厉害。”
司汲丹骄傲：“还用得着你说。”

第248章 智商半斤八两
司汲川和他妹妹的智商半斤八两，他觉得不是没人查阅秽物全书，而是：“应该没有谁愿意主动公布自己手上的秽物资料吧？”
兰知淡淡一笑：“有没有谁愿意公布，你自己看看不就知道？”
司汲川点开卷轴，选择查阅《秽物全书》。
然而，卷卷币不足。
司汲川脸上有些尴尬，他刚想说什么，兰知就做了同样的操作。
之前之前她已经赚到了五个卷卷币，选择查阅之后，卷卷币被扣除，同时《秽物全书》的页面在她的面前展开。
她打开目录，发现短短时间内目录页录入的秽物已经超过了三百种。
她随意翻开几个页面，每一页的内容都写得满满当当，每种秽兽的形态特征、生活习性和攻击能力等都写得清清楚楚。
兰知轻嗤道：“你们管这个叫没人愿意公布？”
司汲川从震惊中回过神，连忙道：“刚刚那个页面……黑腹秽蛛那个页面，给我看看可以吗？”
兰知回到黑腹秽蛛的页面：“看吧。”
司汲川把里面的内容从上到下仔仔细细看完，态度已经完全变了：“现在还能赚卷卷币吗？”
兰知挑眉道：“你现在也想看《秽物全书》了？”
司汲丹不明白司汲川的态度为什么突然来个一百八十度转变：“这有什么好看的？回去看我们家的不就好了吗？”
司汲川道：“我们家没有黑腹秽蛛的资料。”
司汲丹还想说什么，司汲川又道：“我去年差点被它毒死。”
更何况，《秽物全书》里除了黑腹秽蛛，还有秽棘天龙、秽鬼狼、秽尸猿等等司阳世家所没有的资料。
这一刻，他无比清晰地意识到，这个卷卷币他不想赚也得赚。
目前赚卷卷币的方式只有两个：杀秽兽或编写秽物资料。
眼下除了去秽渊，就只能和除秽塔签战斗契约，
司汲川不至于为了这点小事和除秽塔签生死约，那想要迅速获得卷卷币只有编写秽物资料这条路。
之前他还担心泄露了自家资料。
现在他的心态已然完全不一样——
再晚点，别说吃肉，他怀疑连汤都喝不上了。
他没有卷卷币，没有权限查阅《秽物全书》，不知道哪些资料已有人编写，只好兰知帮忙看看目录，谁知兰知一翻，目录里就又多了五十几种秽物资料！
速度近乎恐怖。
司汲川顿时也顾不上哪些资料有哪些资料没，直接写了个他背得滚瓜烂熟的秽物资料。
不巧，这个已经有人写了。
好在他的内容比前一个人写得更精确更详细，完善了前一人书写的部分空缺，星灵卷轴还是给了他一个卷卷币。
他只好又写了一种。
这次运气好一点，他获得了两个卷卷币。
他用卷卷币买了查阅权限，立刻拿去他的父亲看。
就这么短短的时间内，秽物种类已经超过了四百。
于是，司智渊的脸色也变了。
星灵卷轴更新之后，司阳世家嗅到不同寻常的味道，立刻召开了全族紧急会议。
同时，作为世家之首的天奕世家也动用“世家令”，召开十大世家的代表前去开会了。

星灵卷轴的公告形同于命令。
他们不会抵抗，也不可能抵抗，但如何执行星灵卷轴的公告，却大有文章可做。
世家内的会议要商讨出对家族最有利的方案。
世家之间也要商讨出对世家最有利的执行方案，再由十大世家联合向所有世家发出“世家令”，要求所有世家共同执行。
过去他们都是这么做的。
这次也一样。
他们已经习惯了出结果再行动。
反正一两个时辰的时间寒门根本做不了什么，是以司智渊不怎么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他怎么也没想到，寒门一群散修竟然在短短时间内集结成了如此恐怖的力量。
司阳世家所有秽物资料加起来也只有两百九十二种而已。
如今《秽物全书》的资料已经接近五百种了，而且比司阳世家
的更详细！
世家彻底失去了先机。
到这一步，再抱着自己那点秽物资料已经没有意义了。
大人组这边，实际上是司阳世家三长老的强者和掌教你来我往地试探了一会儿，才准备正式商谈，三长老就感觉到司智渊周身气息剧烈波动，随口问了一句：“怎么了？”
司智渊咬了咬牙，到底还是心里的强烈危机感占据了上风：“叔，我们临时出了点状况，必须尽快回去处理。”
掌教把司汲川和他的交流看在眼里，知道是怎么回事，微笑道：“既然如此，那你们先回去忙吧。”
洽谈戛然而止。
司智渊点点头，对兰知道：“再次感谢你救了川儿，以后有机会再请你们出来坐坐。”
说完，就迫不及待地带着人离开了。
他们甚至赶不及离开除秽塔，司智渊让人用最快的速度包了观战区的另一个包间。
进去之后，司智渊不经意从观战位置瞥到外面的角斗台，此时台上正凶险万分，处于狂暴状态的赤瞳秽毒蝎用强力的钳爪钳住它的对手，眼看就要咬下。
他随手一挥，一道星力落在赤瞳秽毒蝎的身上。
赤瞳秽毒蝎的身体轰然炸开。
外面传来惊呼。
与此同时，司智渊获得了八个卷卷币。
他点开星灵卷轴的除秽应用，发现星灵卷轴上的秽物资料就已突破了五百。
他把画面给在场的几个人看，顿时几个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
只有司汲丹满不在乎：“不就是寒门公布了一点秽物资料吗？用得着这么紧张？”
司智渊平时和司汲川一样只爱暴力解决问题，但他到底是司阳世家精心培养的继承人，又有年龄摆在那里，可以说是既有高度又有阅历，真遇到事情，他能比任何人都看得清楚。
他解释道：“以前寒门虽然人数是我们世家人数的十倍，但都是散修，势单力薄，即使了解几个秽兽，也无法形成规模。如今星灵卷轴把这些零星资料汇集起来，内容之多会超乎我们的想象。”
他转头对三长老道：“立刻向家主汇报，请家主把家里珍藏的秽物资料拿出来赚卷卷币，同时组织队伍去秽渊做任务，速度一定要快。”

再慢一点，秽物资料被编写完了，他们会连一个卷卷币都抢不到。
如果要靠杀秽兽来查阅《秽物全书》那代价就太大了。
随后，他又道：“传令给正在秽渊做任务的长老，让他加快做任务的速度，完成除秽任务之后多杀一些……”
想到刚刚的四级秽兽能获得八个卷卷币，他稍顿了一下，“着重杀三级秽兽，保证每人至少有五个卷卷币。”
冷菱讶然：“需要这么多？”
司智渊道：“有备无患。谁知道后续会不会有别的事情需要卷卷币？一旦所有人都去抢杀秽物，低级秽兽被杀光，我们想要卷卷币就只能杀高级秽兽。”
高级秽兽，一不小心可是会付出生命代价的。
好在其他世家还没反应过来，他们抢杀一批低级秽兽还是能找回先机。
三长老知道此时非同小可，立刻马不停蹄地去办了。
司智渊脸色却不见轻松。
冷菱极少看到他这样的脸色，心里有些不安：“是不是还有什么问题？”
司智渊摇了摇头：“我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星灵卷轴的改变恐怕只是开始，我们世家养尊处优太久了，也占据着资源太久了。”
这话若是从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的寒门修士嘴里说出来，冷菱只会觉得好笑，但从自己丈夫的嘴里说出来，却是刺耳又惊悚。
冷菱忍不住反驳：“我们家这些年也没做肆意掠夺过什么，川儿他们也没有养尊处优，资源本来就是能者多得，”
司智渊深深看了她一眼：“日中则昃，物极必反。”
这话说得有点重，冷菱脸上流露出一丝不安：“不至于到这程度吧？”
司智渊的目光从她的脸上掠过，又看了看表情茫然的一对儿女，语气沉着：“星灵大陆的势力极有可能会重新洗牌，就目前看来，优势不在世家。从现在开始，我们必须时时刻刻盯着星灵卷轴的变化，保稳争一。”
众人闻言表情都有些凝重。
三长老沉吟道：“我们还可以盯一下平澜星院。星灵卷轴能传讯是平澜星院传出的，这次《秽物全书》他们也是成竹在胸，显然知道的比我们多。”
他提议道：“兰知可以成为一个切入点，汲川，你是兰知救的，这两次也都是她透露了消息给你，不管她是有意还是无意，至少她没有因为你在平澜星院以一挑百就把你当成敌人，你可以适当与她交好。”
司智渊点头：“可以。”
司汲川：“？”
他愣了一下，皱眉道：“你们是想让我去讨好她？！”
平心而论，他还挺喜欢兰知的。
她和他过去见过的所有女人都不一样。
确切地说，她和他过去所见的所有人都不一样。
她不攀比，不炫富，不看重天材地宝，也不强调修为。
她即使出手帮他或者其他人，也不会计较什么，举手投足随意自然，帮了就过，完全不会放在心上。
总之，她的身上有种奇特的气度，无关乎外表，也无关乎实力，却能让人为之信服。
但是，这不代表他乐意去讨好她。

他绝不愿意去做自己最讨厌的那种人。
三长老解释道：“讨好不至于，但可以拉拢。她愿意卖家传绝学说明目前需要钱，如果能用钱拉拢她最好，到时让她为我们司阳世家做事。”
司汲川莫名觉得根本不可能：“如果她愿意被人拉拢，当初在平澜星院破例考核她就不会掀了奉天星院的底。”
三长老也知道这件事，他也没有强求：“那我们就先买她的家传绝学看看吧。少主，您觉得呢？”
司智渊道：“以她对我们的帮助，也值不少钱了，只要她的家传绝学不是彻头彻尾的假货，我们买了都不会吃亏。”
三长老点头道：“司空仗剑那个人向来注重信誉，商如岐做生意也还算厚道，能说动这两人来作保，家传绝学八成是真的。”
司智渊笑了笑：“是真货最好，就算我们用不上也能卖给别人；如果是假货，我们就以借钱的名义先把钱给她应急，让她承我们的情。”
殊不知，兰知四人早已预判了他们的想法，此时正在包间里愉快地喝茶。
掌教赞道：“《秽物全书》这事儿速度快的估计再过一两个时辰也能反应过来，速度慢也就是明后天的事情，你特意提醒他们，用一点时间差换回一个大人请，这笔生意稳了。”
商如岐连连点头：“果然不愧是你，谈生意都能事半功倍。”
兰知谦虚地摆摆手：“误打误撞而已。”
她没好意思说，做生意只是顺带的，她之所以会提醒司阳世家，根本目的是让世家卷起来。
——一旦司阳世家为了获得卷卷币而大杀秽兽，其他世家肯定也坐不住，到时有钱有资源的世家成为杀秽兽的主力军，他们又可以卖装备赚钱。
秽渊的问题也能得到解决。
一举多得。
果不其然，当天晚上司汲川就发消息来说他们已经处理完了紧急状况，并对今天她所说的家传绝学很感兴趣，希望明天再和她谈谈。
于是，两帮人马第二天在同一个包间里再会。
这次司阳世家是带着诚意来的，没有再你来我往地打太极，他们知道兰知是“家传绝学”的持有人，便直接越过了掌教和商如岐两人，直接和兰知谈。
兰知不卑不亢，开价照旧。
十个亿，不买断，预付百分之六十，后付百分之四十。
司智渊问：“如何能确定你卖的绝学是真的？”
兰知道：“可以现场试验。”
司智渊问：“如何试？”
兰知一指容珂云：“付完订金，你们想怎么试都行，如果找不到窍门，我们容阁主现场提供指导。”
司智渊问：“如果不真呢？”
兰知：“订金双倍返还。”
兰知干脆利落，司智渊也不是慢性子，再加上十个亿对司阳世家来说也算不得什么大钱，两人当场签协议。
那位和司智渊一家四口前来但没开过口的第六人竟然是账房，司智渊一签完，他当场就给兰知付了六亿星元。
付完之后，司智渊问道：“绝学呢？”

第252章 记得给钱
兰知微笑：“绝学就一句话。我们的星盘包含八大主脉和八大主脉的附属细小星脉，一般理论认为，不管是主脉还是细小星脉，只要光芒黯淡就是没有觉醒，但我的家传绝学告诉我，只要主脉觉醒，它所有的附属细小星脉理论上都是已经觉醒了并且能用的。”
司阳世家一行人：“？？？”
司汲丹尖声道：“这根本不可能！你随便说一句就想骗我家十个亿？”
兰知淡淡道：“是不是假你说了不算。”
司汲丹斩钉截铁道：“这不可能是真的，我觉醒的六大主脉中就有十三条细小星脉不能使用——你根本就是胡说八道！”
兰知道：“说不定你的细小星脉只是被垃圾堵塞了呢。”
司汲丹气急：“你——”
兰知看向司智渊：“你们现在可以试验了，如果是假的，我赔你十二亿。”
司智渊刚听时也觉得是天方夜谭，但稍稍一想，他立刻意识到如果这是真的，那这门“绝学”只卖十个亿太便宜了！
如果是真的——
这意味着觉醒了八大星脉的人可以拥有完美星盘。
完美星盘是什么概念？
一千年来，拥有完美星盘的人不足一百个。
这样的人只要不作死，喝水都能踏入绘星境！
司阳世家能在众多世家之中排名前三并且屹立几千年不倒是因为司阳世家的遗传能力特别强——每一代都会出现两三个觉醒八道星脉的孩子。